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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黑心蘋果 -【爺,欠調教】《全文完》 [打印本頁]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7-25 07:57 PM     標題: 黑心蘋果 -【爺,欠調教】《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6-10-6 03:04 PM 編輯

【書名】:爺,欠調教(原名:極品囂張妖女)

【作者】:黑心蘋果

【內容簡介】:

  震驚全世界的公開處刑——傳說聞名全球的冷血無情盜賊頭子為了一個女人單槍匹馬闖進牢獄,最終被捕,即將命喪黃泉。

  「遊戲時間已經過了,你為什麼還來?」

  男子自嘲一笑,張開雙臂接受每一顆向他而來的彈藥,「我愛你,用什麼方式去愛你,與你無關。」

  ***

  震驚全世界的國王登基日——爭盡天下弒親奪位的王子殿下在坐上王位的同時摘下了王冠,捨棄了從小到大追求的一切。

  「如果責任、義務全都因為這個王冠而追之而來,那麼我就捨棄,因為在我的心中,她比這個國家上十億的人民都還要重要。」

  ***

  震驚全世界的滅族兇殺案——血色染紅了整塊土地,鮮血滴滴答答的在地面開出一朵朵絢麗的花朵,天使一樣的男人面對滿地屍體,嘴角含笑。

  「所有傷了她的人都要付出百倍的代價奉還哦。」

  *****

  你以為是虐文?NO,這是寵文!!

  「你跟我搶男人?!」

  「豈止,你想要的我都會搶過來。對了,就你這樣的蠢貨,從小到大都沒搶得過我呢。」

  她們殺手家族中史上以來唯二的女性雙生子,在萬千期待中誕生,然而姐姐卻是無力的小草,妹妹是天鵝的象徵。

  為了得到獨寵,妹妹步步為營想要將她逐出家族,卻不曾想到,弄巧成拙,桃僵李代。

  什麼?原主是個二缺,不思進取,廢材無能?這簡單,馬上給你們看看什麼叫世界第八奇跡。 

  什麼?原主九死一生在懸崖壁上摘回來想要送給心上人的花被搶走?尼瑪!搶回來!

  女主先無情,後慢慢轉變,只寵不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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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7-25 08:02 P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4-9-21 02:26 PM 編輯

第一卷:神秘異世

001 怨念少女

    瑞比斯公國最大的布迪斯皇家醫院內,所有的金鑽級別的醫生難得的一陣兵荒馬亂、如臨大敵的守在醫院大門口,面上是難掩的一陣急躁焦慮。

    一輛頂著三色緊急避讓警示燈的急救車極速而來,緊跟在它身後的是一輛黑色炫麗,黑色銀邊的車牌上,只有一個金色華麗囂張的‘L’字母的加長版跑車。

    急救車一停,所有的金牌醫生一擁而上,擁著一個擔架快速的抬進醫院,醫院裡的人看著這一幕都忍不住紛紛的探究。

    到底是誰這麼大牌,讓布迪斯皇家醫院裡一診千金的金牌醫師這般緊張。只有少數人看到在急救車後面的加長車的車牌時頓時面上一驚,表情驚懼不已,趕緊收回探究的目光,假裝目不斜視的做著自己的事。

    只因那是瑞比斯公國,甚至整個世界最特別的暗黑存在,無視所有法律、無視所有道德、只要有足夠的錢就接受任何殺人生意的,羅生若家族,著名的殺手家族。

    手術室門重重關閉,走廊上所有聲音都回歸靜籟,只剩下一個年輕的男子倚在牆邊,中性柔和的五官極其俊俏,微挑的眼角帶著一絲魅惑,薄薄性感的唇可見其是一個薄情而花心的人,只是此時斂下的眸中一片晦澀不明。

    “踏踏踏……”一陣腳步聲傳來。

    “涼翰,涼翰,小念怎麼樣了?啊?”一個看起來三十幾歲的美艷婦女一身黑金色晚禮服,踏著十公分的高跟鞋,腳步卻絲毫不受影響,反而健步如飛,此時姣好的面容上一片焦急。她身後一個西裝革履,沉穩英俊的男人邁著沉穩而快速的步伐,面上緊繃,銳利的眸中同樣帶著一抹擔憂。

    “爸,媽,小念正在搶救。”涼翰站直身子道,與婦女較為相似的五官,微勾的桃花眼一片擔憂。

    “怎麼會這樣?小念怎麼跑出刑罰室的?還倒在大馬路上?”齊蔚藍說著擔憂的眉眼瞬間變得一厲看向涼翰。

    “對不起,媽,是我的冒失讓小念跑了出去。”涼翰低著頭道,面上難掩的自責。

    “回去自己去刑罰室領刑。”一邊的男子沉穩中氣的聲音平穩的響起。

    “是。”

    “切,都是那個女人自找的,干嘛要罰二哥?”一道還未變聲略顯青稚的男聲不屑的響起。只見一個身影從一片陰影處緩緩的現出身形,十二三歲的模樣,一頭蓬亂可愛的短發,精致漂亮的臉上,一雙與涼翰極為相似的桃花眼滿是不屑,雙手插在褲兜裡,一副拽拽叛逆的模樣。

    “瑭剡,她是你三姐,要尊敬。”一道平穩得沒有半點起伏的男聲響起,只見一個和涼翰差不多的男子,一身黑色的皮質緊身衣褲,腳下一雙高筒的靴子,留著半長微卷頭發的男子緩緩的走來,隱隱的血腥味從他身上傳出,五官同樣出色帥氣,只是面無表情到與面癱這個詞貼近。

    “大哥。”瑭剡看到男子過來,頓時有禮的喊道,然後嘴裡嘀咕著,“誰有這種廢物姐姐啊,要文沒文要武沒武,比我大兩歲工作卻要我幫她承擔,還跑到布迪斯皇家學院去丟人,真是丟盡了我們羅生若家族的臉,竟然還因為受不了刑罰而逃跑,姐姐的話,有四姐不就可以了,真是balabalabala……”

    “涼禮,剛做完工作嗎?”沉穩的一家之主典治嗅到男子身上的血腥味,蹙了蹙眉問道。

    “是的。父親。母親。”涼禮面無表情的喊道,然後看向涼翰,面無表情的臉上仿佛帶上了一層寒冰,“讓小念逃離家,這個月的零用錢扣押在我這裡。”那語氣依舊毫無起伏。

    涼翰看著涼禮,心下一陣苦笑,他的錢到了你的口袋裡,這輩子都別想要回來了,上流社會誰都知道,羅生若家族的大公子羅生若涼禮是個面癱加死要錢,誰都別想讓他從他口袋裡掏出一毛錢。不過這次是他的不小心才讓小念跑了出去,他無話可說。

    “有誰通知了爸爸嗎?”齊蔚藍突然問道。

    三兄弟齊搖頭,齊蔚藍微微松了口氣,“不要告訴你們爺爺,爸爸他要是知道小念又出這種問題,只怕……”

    “只怕什麼?”齊蔚藍話音才落,只見一個腦後編著一條白色長辮的老人一臉嚴肅不悅的出現,銳利的眼中一片怒火。“那個丫頭丟盡了家族的臉,你們還想縱容她到什麼時候?!為了一個男人跑到布迪斯皇家學院去,甚至連一套灰色校服都得不到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還因為受不了刑罰而逃跑,說出去簡直要讓天下人笑掉了大牙!”

    “爸爸……小念她……”齊蔚藍急切的出聲。

    “閉嘴!你當了羅生若家族這麼多年的媳婦竟然還如此心軟!回去領刑三百鞭!”

    “是。”齊蔚藍低頭應道。雙手緊緊交握,不為自己要受的三百鞭,而是擔憂在急救室中的女兒出來後要受到的懲罰。

    ——回憶分割——

    陽光燦爛之下,美麗的偌大學院之中,一個穿著黑色校服的少女鼓著一張並不出彩的面容瞪著眼前,穿著白色校服的看起來如同百合一般清純柔弱的少女。

    “羅生若悠然!你擺著這一副模樣給誰看?!”少女氣急敗壞的模樣把她本就不出色的五官扭曲得越發的猙獰——羅生若悠念,羅生若家族上千年歷史以來第一個女孩,一出生便受盡了萬千矚目,萬千期待,然而這本該是天之驕女,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少女卻絲毫沒有繼承到羅生若家族的資質天賦,就連容貌在兩個哥哥和一個弟弟中也顯得如同小草一般蒼白無力。讓本來期待萬分的十三爵都失望萬分。

    “我……我沒有,姐姐,你不要生氣了,小然不是故意的……”嬌弱的小美人低頭委屈的哽咽著——羅生若悠然,是真正的眾人眼中折翼的天之驕女,如果說羅生若悠念是丑陋的野鴨子,那麼羅生若悠然便是真正的白天鵝。

    “你還狡辯,明明是你跟我說單姜恆喜歡黑薔薇的,明明是你跟我說他喜歡我的,憑什麼我付出一切之後,得到好處的人是你,而不是我?!你知道我為了得到黑薔薇險些死掉嗎?羅生若悠然,沒想到啊,原來你心機這麼深,這麼多年我白信你,白疼你了!”

    羅生若悠然委屈的抬頭,看著羅生若悠念身後越來越靠近的人影,眼中的淚扒拉扒拉的落下,嬌弱的面容下,說出的卻是惡毒的話語,“姐姐,你在怪誰?明明是你自己沒用,不是嗎?”

    “你說什麼?!”羅生若悠念瞪大雙眼,氣急了上去推了她一把,卻不料羅生若悠然仿若受到什麼嚴重的沖擊一般,猛地倒退狠狠的撞在一棵樹上,臉色驟然煞白。

    斂下的眸中閃過一抹恨意。

    天不遂人意,白天鵝雖美,卻只是因為在母親肚子裡多呆了兩分鍾而身體帶有一星半點的先天性缺陷,體弱得多,所以本該只有她得到的寵愛被這一個廢物給平分了去,這一次,她一定要把羅生若悠念趕出羅生若家族,公主,她一個就夠了!

    “你……”羅生若悠念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有些呆怔的看著倒在地上的羅生若悠然,她沒用力啊。

    “羅生若悠念!”不等羅生若悠念想出個所以然,身後一道怒火滔天的吼聲便響了起來。

    時間定格,快速轉動,黑暗的地下室,血腥味濃重的刑罰間,鞭子無情的落下,妹妹假意的求情,一雙雙看不出情緒的冷漠又復雜的眼眸……

    “我沒有錯!我就是沒有錯,憑什麼我要跟她道歉?!憑什麼我要接受這些懲罰?!為什麼不相信我的話?你們就是喜歡那個只有臉蛋搶我喜歡的人的賤人!惡心,太惡心了,你們一個個都讓我覺得惡心!有本事就打死我,否則我會一輩子,永永遠遠的詛咒你們——”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7-25 08:03 PM

本帖最後由 lonely3234 於 2014-7-25 08:03 PM 編輯

002 穿越少女

    天空湛藍得如同水洗過的藍寶石桌面,泛著盈盈的水光,透徹水亮。

    春風吹拂著細細的柳條,吹得細細的柳絮伴隨著粉白色的櫻花漫天飛揚,在藍色的天空下映出夢幻般的色彩。

    一片大大的長滿狗尾巴草的草地上,一抹白色的身影在草間若隱若現。

    鋪在草間的滿地泛著幽幽光華的青絲看起來如同上好的天蠶絲,小小精致完美的鵝蛋臉上,比櫻花瓣還要美麗誘人的雙唇泛著盈盈誘人的光澤,小巧透著粉色的瓊鼻,輕嗑的眼簾下兩排小刷子似的濃密的睫毛,沒有絲毫的瑕疵的五官,精致得如同放在櫥窗中最為珍貴的手辦娃娃,讓人遐想那閉著的眼簾掀開之時會有什麼竟然的景象。

    她在睡覺?不,其實她是在閉著眼睛發呆。

    一般人穿越的第一件事是做什麼?看看是身穿還是魂穿,然後想想自己是怎麼穿的,被車撞死了還是很狗血的遇上穿越之神了,再然後也會想想自己現在是什麼身份,一天三餐該怎麼來等等等等……

    而,藍影穿來的第一件事:看天,天空很藍,萬裡無雲,貌似不會下雨;看地,都是草,還算挺干淨,蟲蟲很乖不會跑到她身上;看四周,沒人,不會有人來打擾,然後躺下睡覺。

    以上,花了不到三秒鍾的時間。

    話說藍影為何這麼淡定?時間倒帶到十五分鍾前,她那因為有劃破空間能力的,各個世界到處跑的死黨突然跑回來打斷她的游戲,然後一本正經的告訴她她戀愛了,愛上了一個雷打不動的有向面癱發展趨勢的悶騷男。

    於是藍影把她教訓了一頓,結果她那本來乖巧聽話(……?)死黨竟然在回去那個玄天大陸的時候笑得很奸詐的道:“嘛嘛~藍影啊,我突然發現總是被你教訓卻不反抗很不符合我的風格耶~。”

    接下來就是一個十五分鍾的時空隧道過程。

    於是,統稱——由於死黨被壓制太久而爆發反抗造成的穿越。

    以上,就是藍影穿越原由。

    至於自己所在的世界是個什麼樣的世界,玄幻大陸、妖魔大陸還是古代異世大陸神馬的,怎麼可能比得上睡覺重要呢?

    突然,藍影的耳朵微微動了動,有腳步聲,步伐不穩,兩腳踏地發出的聲音不一,有血腥味,看來受傷不輕,距離她這邊大概還有長跑運動員全速奔跑十五分鍾的距離。

    薄薄的眼簾輕輕的掀開,露出一雙幽黑水盈,讓人僅僅一眼便極可能深陷其中的眼眸,那是一雙溫柔到讓人覺得被她看著便得到全世界的眼眸,那種溫暖,會使得一切的黑暗生物對她趨之若鶩,也會使光明的生物對她深深眷戀。

    然而又有誰知道,她如今這雙黑眸只是隱形眼鏡的映出的呢?那隱形眼鏡下的真正眼眸,才是真正會讓整個世界搶奪的寶物,那是一雙第一眼看到就讓人升起瘋狂的想要挖下來珍藏想法的眼眸。

    白皙如玉的藕臂微微撐地,藍影站起身,長及小腿的烏發柔順的披在白瑕無污的白紗裙上,微光灑在她身上,仿佛折射出淡淡的柔和的光暈。

    邁著悠閒步伐,嘴角勾著淺淡但卻讓人驚艷的笑容,如絲的發輕柔的隨著她的走動蕩出幽光點點的波紋,美麗動人。

    幾千米的距離,卻硬是在她悠閒的步伐中只花去了不到五分鍾的時間,比長跑健將還有牛逼!

    “呼、呼、呼……”粗重的喘息聲在這不大不小的林間響起。黑色瘦弱的身影跌跌撞撞的跑著,黑色的衣服上一條條明顯是被鞭子打破的洞,隱約的可以看到那一個洞對應的一條條猙獰的血跡滿滿的傷痕。

    只是那身影卻顧不上身上的傷般的,仿佛後面有什麼洪水猛獸在追趕她,清秀蒼白的面容上一片固執咬牙跑著。

    忽的,仿佛察覺到什麼,少女猛然停下腳步,眸中銳利一閃而過,“誰?!”

    剛剛走到少女身後不遠處的藍影怔了怔,眉梢微微的挑起,沒想到這個少女竟然在這麼狼狽的奔跑的時候都能發現她的蹤跡呢。

    看到那抹白色的身影,輕紗垂地,隨風輕舞,長及小腿的如絲般的發,精致完美的臉,出現在這林間,仿若精靈,頓時讓少女產生自慚形穢感覺。

    “你是誰?”少女雖然略顯窘迫,但是家族多年的訓練還是讓她警惕著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同時心裡困惑,這樣一個引人注目的人,一張比端木寂雅還要漂亮的臉,一身比端木寂雅還要有氣質的女人到底是誰?

    藍影看著她的姿勢,眉梢挑的更高了,雖然不怎麼標准,但是卻真真切切的是一個職業殺手在警惕的時候會做出的基本姿勢,不過顯然這個少女還沒有出師就對了。

    眸中閃過一抹興味,藍影笑容越發的溫柔婉美,“內,我叫藍影——”

    藍影,一百多年前,一次活體實驗讓她和死黨成為似神非神,似人非人的怪物——不老不死,異能加身。

    藍影的能力,一:所有獸類主人;二:細胞的改變與控制(復制他人的DNA用於自身,從內到外的改變自己或者打散自己的DNA鏈子重組,改變自己的外貌、身體素質等)。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7-25 08:05 PM

本帖最後由 lonely3234 於 2014-7-25 08:06 PM 編輯

003 懇求少女

    羅生若家族是個殺手家族,注定仇人滿天下,所以孩子最基本都必須擁有自保的能力,四歲開始就必須接受各種在常人眼中殘忍殘酷的訓練。

    無用的必須捨棄,因為那會為他們家族留下弱點,甚至會導致整個家族的覆滅,所以重視家人的羅生若家族,既然沒有捨棄資質平平的羅生若悠念,和體弱耐力不強的羅生若悠然,那麼她們就算沒有天賦,沒有體力也必須用盡一切努力達到家族所要求的地步。

    只是羅生若悠念並不爭氣,她看不懂家人對她隱晦的愛,只知道任性的認為他們對她只是虐待,只是為了把她訓練成一個殺手一個為家族工作的殺人機器。卻不知道在羅生若家族,孩子十歲開始便要開始接觸家族的生意,也就是殺人。

    就連十五歲的小弟羅生若瑭剡都已經把殺人,行走在生死邊緣當成家常便飯的時候,她十七歲還在做著小女生的夢,甚至厭惡著滿手血腥的家族,詛咒著家人。

    卻不曾知道,她一個相貌平平,資質平平的女生能夠在以實力著稱的布迪斯皇家學院內平安的過上那麼久,受到老師校長等人的尊敬的原因,都是她頭上頂著的姓氏;學生們對她畏懼卻沒有使小手段陷害迫害她的原因也是因為她頭上頂著的姓氏。

    倒是羅生若悠然可是起早貪黑努力用功,每個傭人每天起來的時候都能看到她綁在沙袋在費勁努力的奔跑著,每天晚上睡覺前都能看到練功房中的燈依舊亮著。

    享受著家族帶來的一切,卻不曾去感恩,也不曾去回報。資質平平,容姿也平平,腦袋也沒見比別人好用些,還傻傻的讓那個女人用這麼狗血的手段給陷害了。

    嘛……總之真是個不討人喜歡的女孩。

    藍影看著浴室的全身鏡中的少女,蒼白的小臉上唯一和羅生若家族相似的特點也只有那雙微勾的桃花眼了,其它的,五官並不精致,組合在一起充其量也只是清秀罷了,沒有半點突出的地方,掉進人群內怕也瞬間會被淹沒掉。

    十七歲發育得不怎麼好的小身板,此時身上滿是鞭傷,嘴唇干裂,卻也絲毫不顯得楚楚可憐,反而顯得越發的丑陋難看,真是一張不討人喜歡的臉。

    藍影撫上自己的臉,鏡子裡的人影也撫上自己的臉。

    突然間,藍影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淺淡的笑,那鏡子裡毫不出彩的臉上,那雙死氣沉沉的桃花眼瞬間仿佛七彩流光,瞬間染上盈盈水光,溫柔得讓人仿佛踏進了忘川之水,瞬間淹沒其中,連呼救的時間都沒有,仿佛被她看著就得到了全世界,那種滿足和溫暖,幾乎讓人感動到想要流淚。

    藍影有潔癖,用不慣別人的臉,但是又不能讓羅生若悠念的臉突然發生那麼大的改變,這不僅會讓羅生若家族產生懷疑,更會因此讓她這場家庭游戲玩得不盡興,所以,暫時就這樣吧,以後再在他們眼皮底下一天一天的改變一些,潛移默化之下,到時候他們也只會認為女大十八變了而已。

    所以,從現在開始,她是羅生若悠念。

    “卡!”病房門被打開了。

    悠念緩緩的吸了口氣,微微垂下腦袋走出了浴室,果不其然的看到羅生若家族的上任家主,也就是悠念的爺爺——羅生若霆戌背著手,一臉嚴肅的站在她的病床前,看到她的一瞬間,銳利的眸中閃過復雜的光芒,恨鐵不成鋼、失望……

    悠念走到爺爺面前,在他還沒開口之前猛地跪下,額頭磕在了地上,悔恨而堅定的聲音傳出,“爺爺,小念知道小念這麼多年來讓家人都失望了,不理解親人對小念的愛,不理解家人對小念的期待,一味的任性妄為,丟了羅生若家族的臉,小念已經知道錯了,請爺爺再給小念一次機會,從小念這裡失去了的家族的榮譽,就讓小念從自己身上加倍的拿回來!”

    如果此刻她是藍影,那麼全天下的人都死光了都不可能讓藍影跪一下,但是此刻她是羅生若悠念,那麼就是理所當然了。畢竟她對於游戲,都是全身心的投入的。

    羅生若霆戌怔住,銳利的眼中閃過一抹震驚,他本來今天已經決定把悠念送到國外的分家,也就是另一種形式上的捨棄了,畢竟她這麼多年的所作所為已經超過了家族底線的太多太多,卻沒想到今天的悠念給了他這麼大的驚喜,依舊是瘦弱單薄沒有任何力量的身軀,有些沙啞的嗓音,如今卻仿佛帶著某種堅定鏗鏘的決心。

    只是以她的資質,還有她已經過了最佳的訓練時間,再加上把家族的臉都……

    “爺爺,我知道,小念現在沒有讓爺爺相信的資格,請給我兩個月的時間,小念必定會付出十二萬分的努力重學家族的一切課程,到時候由爺爺親自考驗,如果還不能滿意,爺爺怎麼處置小念,小念絕無怨言。請爺爺再給小念一次機會!”看到羅生若霆戌的動搖,悠念再一次說道。

    “爺爺,請再給小念一次機會。”不知道什麼時候,涼禮面無表情的出現在病房門口,看著跪在地上的妹妹,語氣依舊毫無起伏的說著。

    “切,爺爺,難得這個女人會說這種話,就看看她能做到什麼程度嘛,又不差這兩個月,反正訓練是在家裡,也不怕她再出去丟人。”雙手插著褲兜,拽拽的小孩嚼著口香糖看著悠念有些不屑和嘲諷的說著。要不是大哥的手上拿著冰釘威脅他,他才不會為這個沒用的女人求情呢,切!

    “請爺爺再給我一次機會!”悠念再一次說道。

    “知錯了?”羅生若霆戌中氣十足的嗓音響起,帶著讓人不敢違抗的威嚴。

    “……爺爺所指的是什麼?”

    “丟棄羅生若家族的榮譽,丟棄羅生若家族的尊嚴,甚至丟棄羅生若家族重視親情,傷了同胞妹妹!”

    “很抱歉,爺爺,丟棄的榮譽,我承認,並且會加倍找回來,家族的尊嚴我也同樣會加倍掙回來,但是丟棄親情這種事……”悠念抬頭看了羅生若霆戌一眼,眸中的堅定和美麗,讓人心神震撼,“如果您真的認為悠念有差勁到會做到這種地步的話,悠念無話可說。”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7-25 08:07 PM


004 回家少女

    羅生若霆戌並不渾濁的眼眸瞇了瞇,原本就是她做的事仿佛在她這一句話下變得另有隱情了,怎麼會突然給人這種感覺……

    好一會兒,羅生若霆戌看著這個曾經被他寄予厚望,卻讓他一次次失望的孫女,重重的歎了口氣,一瞬間仿佛老了很多,擺擺手道:“好,姑且先把這件事放在一邊,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兩個月後我親自審核,不通過……”話沒說完就已轉身離去,但是意思卻已經很明顯了。

    “謝謝爺爺!”悠念說完,慢慢的站起身,腳下卻一軟,險些栽倒在地,瘦弱的身子被一個溫暖中帶著淡淡血腥味的懷抱裹住。

    悠念抬頭,看到涼禮帥氣卻面無表情的臉,那雙桃花眼中一片沉寂的黑,卻不顯得死氣沉沉,反而幽深得讓人忍不住的想要探究他眸底深處藏著什麼。即使是面癱,也是個會使女人趨之若鶩的面癱。

    “不要讓爺爺失望了。”毫無起伏的語調這樣說道。

    “切!”瑭剡不屑的冷哼,要這麼一個廢物在兩個月內通過爺爺的測試,除非她的內裡換了另一個人,否則打死他也不信。

    “瑭剡,你的工作做完了嗎?上次你跟我借的車費加上利息,總共……”涼禮沉寂到無機質涼涼的眼神掃過去。

    瑭剡拽拽的漂亮臉蛋上頓時一個激靈,忙道:“我知道了,肯德市市長的情婦嘛,我馬上去。”轉身跑得比兔子還快。開玩笑,大哥坑錢從來不客氣,連老爸老媽都不敢欠他工資。

    悠念不禁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意,桃花眼中一片幽幽的足以使所有黑暗不顧一切的追逐的溫柔,涼禮不經意的瞥過,整個人明顯的怔在原地,無機質般的黑眸閃過一片幽光,心裡一種陌生的感覺瞬間襲上心頭,來得突兀而猛烈。

    時光冉冉,一滴滴的從指縫流去,看似溫柔,卻比任何都要無情冷漠。

    華麗囂張的‘L’金色字母在車牌中異常耀眼,加長而華麗的轎車繞過一圈圈的山路,青翠的梧桐在在車窗外飛速跑過。

    悠念撐著下巴看著窗外的風景,阿布爾山,海拔3788米的瑞比斯公國最高山峰,羅生若家族本家的所在地,是瑞比斯公國必來的三大旅游景點之一。

    這讓悠念一開始有點想發笑,竟然把殺手家族的所在地當成旅游景點!好在羅生若家族並不會隨便殺人,因為他們從來不干白工,工作也得三百萬起價來算。

    在醫院住了幾天,悠念算是把這個世界做了個大致的了解,這裡是一個現代異世,她所在的瑞比斯公國國土只相當於日本國土的面積,說的卻是漢語,所謂瑞幣也和RMB一樣的幣值,是這個世界最富得流油和歷史久遠的國家。

    其風景秀麗空氣環境排行世界之最,歷史源遠流長,瑞比斯公國的布迪斯皇家學院更是各國王子、公主等貴族人士首當其選的貴族學院。

    而羅生若家族則像是這整個世界最特殊的存在,這裡的黑道什麼的依舊是受到國家打擊的對象,可羅生若家族卻是被放縱的、認可的、無視法律、無視十三爵的存在。

    即使所有人知道的再怕羅生若家族,畢竟誰都不知道下一刻羅生若家族的人要殺的對象是不是就是自己,可是依然接受了這樣一個殺手家族。

    可以防御,甚至可以捉拿殺害,但是若是留下犯罪證據,羅生若家族可以起訴,殺人犯要接受法律的制裁。多麼有趣的法則啊。

    這到底是為什麼,悠念很想知道,但是卻無從得到解答,羅生若家族幾乎是在瑞比斯公國建立以來就存在的,水很深,十三爵的水更深,這讓她感到一種興奮,對未知的東西的求知欲空前的高,她熱愛解開一道道謎題的成就感,那就像扒開一層層白霧般的紗,最終看到隱藏在最內部美麗的東西一般。

    “小姐,到了。”不知不覺中,轎車已經停了下來,黑西裝,帶著淡淡血腥之氣羅生若家族的司機恭敬的拉開了門。

    悠念勾著唇角,僅僅算得上清秀的臉上,那雙眼眸一瞬間閃過流光般的光芒,讓司機都不自覺的怔了怔,從來不知道羅生若家族中的失敗品竟然也有讓人驚艷的一瞬間。

    悠念看著眼前巨大無比的金色大門,巨大威嚴的金龍盤踞在上,兩顆金色的大眼俯瞰眾生般的俯視著她,顯得肅穆沉重,甚至帶著一絲沉甸甸的殺氣。

    巨大的門緩緩的開了,露出裡面一座巨大的歐式古堡,即使花園噴泉一樣不少,但是卻依舊顯得沒有一絲生機,更多的是寂靜和肅殺。

    一個男子緩緩的走出,和羅生若典治差不多的年紀,身材高挑挺拔,一身貼體的黑色燕尾服,戴著白色的手套,英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無框眼鏡,擋住了那眸中的銳利,這是羅生若家族的總管家——圖特。

    “小姐,歡迎回家。”圖特站定在悠念面前,一手放置在胸前,鞠躬,完美嚴謹的禮儀。

    “爸爸媽媽,還有哥哥妹妹們呢?”悠念不著痕跡的把圖特打量了一番,雖然四十幾歲了,可是還是很帥很有男人味啊,如果她此時不是羅生若悠念而是藍影的話,不介意和他來一次為期三個月的戀愛游戲呢。

    “老爺和夫人去參加十三爵的茶會了,大少爺去執行任務了,小少爺在學習,四小姐在學院上課,二少爺去布迪斯皇家學院為您辦退學手續了。”圖特皺了皺眉,還是盡責的回答。

    “退學?”悠念的腳步微頓。

    圖特跟著停下腳步,面色不變,“是的,小姐。”

    其實心裡還是對這個小姐有些失望的,或許是人說的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吧,也不知道到底是為什麼,到了這位小姐這裡,羅生若家族的優良基因就一點都沒遺傳到呢?若不是做過DNA鑒定,夫人又是在家裡生的孩子,他都要懷疑到底小姐是不是被掉包了的。

    任何人都想不通,明明是雙胞胎,怎麼姐姐和妹妹會相差這麼多。

    “打個電話給二哥,不准退。”

    “小姐,這是老老爺的吩咐。”圖特皺了皺眉道,心裡有些不悅,難道小姐還不放棄?還嫌在布迪斯皇家學院把羅生若家族的臉沒丟夠?

    “那你就跟爺爺說,我羅生若悠念在布迪斯皇家學院丟了多少臉,會在兩個月後為家族帶回加倍的榮譽!”悠念瞥了圖特一眼,淡淡的道,嘴角盈著一抹淺笑,只算得上清秀的臉上自信張揚。

    圖特怔了怔,心下一陣震撼,這個小姐似乎真的不一樣了,不管她說的是真的假的,但是能說出這樣的話,也算是一個進步。

    “是的,小姐。眾位老師已經在後院等候了。”

    “我知道了,圖特去忙吧,我自己去就可以了。”都已經看到人了,自然不需要人帶了。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7-25 08:08 PM

005 訓練少女

    若說這兩個月世界上過得最辛苦的人是誰,答案不是貧民窟裡的人、不是乞丐、不是行走在死亡邊緣的人,而是……羅生若家族的家庭教師。而若要是說最糾結的人,非羅生若家族的成員不可。

    羅生若家族的家庭教師所要教授的東西,除了一些課堂上的知識外,還包括格斗、暗殺等武術,除去課堂教授知識的教師外,一共四個,四個老師教授了羅生若家族兩代的孩子,卻從來沒有羅生若悠念更讓他們感覺那麼復雜,所謂的又愛又恨,水深火熱。

    羅生若悠念他們早在幾年前就教過,只是那孩子的資質實在讓人失望,他們世界上頂級的教師,卻也無法把資質平平,又不思進取的孩子教成合格的殺手,本來他們已經失望了,卻不料到這次又受到召集,而且還是羅生若霆戌的親口召集。

    這不得不讓他們驚訝的同時還帶著不明所以,羅生若悠念已經過了接受能力最好的階段了,即使在教一次,也不會有多大的成效,只是既然老爺子都親口召集了,他們也不好拂了他的意,千裡迢迢的來到了羅生若家族。

    只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認真起來的羅生若悠念竟然這般讓人驚悚!沒錯,就是驚悚!

    教學場景一:“所謂格斗術,利用你的肢體,手、腳與腦的配合,攻、守,壁壘分明,以快、准……”白色的練功房內,身穿黑色教袍的年過半百的老人用中氣十足的聲音說著,銳利精明的眼看向對面的演練對手,極其快速的撲了上去,幾招之間,對手已經被壓制在地上,動彈不得一分。

    悠念在下面看得認真,見到老師招手,立刻站起身走了過去。

    “試一下。”已經教過悠念一次的老師說著,眼中卻是不帶期待的,過去的期望都成了失望,即使如今她要認真學習,他也不指望她能一鳴驚人了。

    “是。”悠念應了聲,站到了對手面前,對面的男人是羅生若家族的傭人之一,別小看殺手家族的傭人,羅生若家族的傭人,都是可以以一敵百不容小覷的人物。

    “開始。”

    話音一落下,悠念迅速的撲向男人,一瞬間竟然讓人眼跟不上她的速度。

    等下一秒,老師看清狀況的時候,只見那男人已經被悠念小小的身軀狠狠的壓制在身下,不得動彈萬分,甚至只要稍稍動彈就會上西天,男人眨著眼,眸中一片迷茫,顯然也不知道為何一眨眼功夫不到他就被壓制住了,看悠念的動作姿勢,簡直就是天生的完美的殺人機器才會的。

    格斗教師一個不小心險些一口氣噎在咽喉裡憋死,瞪著悠念就像看到了世界第八大奇跡。

    教學場景二:

    “肢匿——利用光與影之間的關系、物理和化學形式相結合的利用、人眼的動態運動使之到達極限,即可形成某種人從眼前突然消失的錯覺,身為羅生若家族的人,這是最基本的必要掌握的暗殺技術之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手上拿著一支竹竿的老師一臉凶狠的說著,手上的竹竿一晃一晃的,目光炯炯有神的盯著悠念,仿佛只要她敢走一下神,下一秒就狠狠的抽下去。

    只是悠念一直目不轉睛的盯著他,跪坐在榻榻米上,腰桿筆直,一副專心致志到找不出半絲毛病的模樣。

    “去,做一遍我看看。”見悠念這麼認真,老師眼裡閃過一抹贊賞,表情卻依舊不變的道。

    “是。”悠念聽此站起身,微微下斂的眸中閃過一抹暗芒,嘴角微略的勾起一抹興味盎然的笑意。

    只見悠念緩緩的移動著腳步,目光不離暗殺教師,而老師雙手環胸眼眸跟著悠念緩緩的轉動。

    悠念走在牆角邊緣,看似慢慢的走動著,然而其中空氣的波動,光與影慢慢的交錯著,不知不覺中仿佛有什麼讓人在毫無知覺的情況下,產生了幻覺。

    暗殺術老師眉頭皺了皺,微微睜大了眼眸看著眼前仿佛若隱若現的悠念,心下微微的驚動,他是羅生若家族的人,擔任羅生若家族兩代孩子的教師,卻還是第一次被學生迷惑。

    然,即使暗殺老師再謹慎,最終悠念卻還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了,他還沒反應過來,下一瞬間,眼前一陣地轉天旋,待他反應過來,他的肢體已經被悠念牢牢的禁錮住,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抵在了他的下顎。

    “老師,悠念合格了沒有?”輕柔婉美而不顯得甜膩滲人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暗殺老師瞪大了眼,瞪著悠念同樣像在看世界第八大奇跡。

    ……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四位黑暗系導師對羅生若悠念唯一的評價,齊齊的臉色古怪略顯興奮又尷尬的道:“羅生若悠念是個天才晚成的天生殺手。”

    生生的讓所有羅生若家族的人郁悶糾結了,什麼叫天才晚成?晚成的天才還是天才嗎?而且他們的神情是怎麼回事?看起來簡直褒貶意味不明。

    然而不管如何,羅生若悠念還沒到兩個月便已經被四位黑暗系導師宣布出師已經是確定的了,所以對悠念的審核也提前了一個月。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7-25 08:08 PM

006 審核少女

    月圓雲影,重重交疊。

    夜晚的羅生若家族在深山中顯得莊嚴肅穆而透著一股濃重的血腥森寒。

    偌大的訓練場中,羅生若家主羅生若典治,羅生若家族主母羅生若。齊。蔚藍,羅生若家族這一代大少爺羅生若涼禮,二少爺羅生若涼翰,五少爺羅生若瑭剡,還有管家圖特齊聚一堂。只有羅生若悠然這個因為參加布迪斯皇家學院已經兩個月沒回來的人,還有出門在外的羅生若霆戌不在。

    厚重的訓練樓,厚重的大門發出一聲低沉的吱呀聲,一道纖細的身影背著光,邁著步伐緩緩的走了出來。

    不知為何,竟讓所有人都不知不覺屏起了呼吸,一種不言於心的感覺驀然而起。

    只見眼前的少女,一身黑色的羅生若家族特有的夜行衣,長及腰部微卷如絲的烏發披散在身上,巴掌大的小臉上依舊只是他們熟悉的平凡清秀的五官,嘴角帶著一抹淺淡而自信的笑容,羅生若家族特有的狹長的桃花眼中幽深而柔軟,硬生生的讓人產生出一種驚艷的情緒。

    “小、小念……”齊蔚藍怔怔的開口,竟有些不敢上前。

    悠念站定在幾人面前,看向齊蔚藍,嘴角的笑容微微加深,眸中流光溢彩,仿佛帶著魔魅,讓人無法甚至是不願意逃脫一分,只求讓她多看他幾眼。

    “媽媽。”看向一旁的幾人,“爸爸,大哥,二哥,還有弟弟。”

    “切、切!”瑭剡雙手插著褲兜,看著近在咫尺的明明一模一樣的五官,卻讓人感覺截然不同仿佛是另一個人的悠念,有些結結巴巴的把他的拽樣進行到底。

    “嗯。”典治點了點頭,眼眸深邃的看了眼前的悠念一眼,看向圖特交換了一個眼神,雖然再次見到真的被她的改變震撼到了,但是用她的頭發和自己的DNA作對比,眼前這個人確實是自己以前那個不爭氣的女兒,所以也只當她被傷過一次之後終於是清醒了過來。

    “你爺爺目前不在家中,審核就由涼禮來。”

    悠念看向站在自己對面的涼禮,依舊是一身羅生若家族特有的黑色任務裝,頎長的身材,美麗的面容,依舊無表情,那雙黑眸無機質的看著她,因為黑得太深,仿佛帶著微微的涼意。

    所有人都默契的退到場外,看似漫不經心的眼神,卻是帶著殺手的銳利和冷酷。

    “可以開始了。”涼禮平伏無波的嗓音響起。

    隨著他的聲音落下,悠念看著涼禮,腳步緩緩的走動了起來,而涼禮也同樣如此。羅生若家族是殺手家族,但更傾向於暗殺,非必要的話,他們是絕對不會讓其他人看到他們殺了人,也絕對不會留下任何證據。

    光影交錯,兩個身影同時緩緩的消失在眾人面前,然而下一瞬間兩個身影仿佛離弦的箭,猛然撞在一起,一瞬間的暫停,悠念的匕首抵著涼禮的脖頸,而涼禮的冰釘抵著她的胸口。

    “可以了。”典治低沉的聲音傳來,涼禮站起身,順帶著把悠念也帶了起來。

    “明天回學校上課吧。”典治復雜的看了悠念一眼,轉身出了訓練場,他算是知道為什麼黑暗系教師們會這樣了,就是他都不免的震驚糾結了起來,怎麼原本差勁的女兒短短一個月就變了個人似的呢?要知道涼禮是這一代最出色的殺手,是被定義於羅生若家族最完美的殺人機器。

    “小念,有想要的武器嗎?”齊蔚藍高興的上前握住悠念的手,就算這個孩子曾經讓人那般失望,她都不曾放棄過她。

    “武器?”

    悠念話音方落,一根冰做一般的小釘子出現在自己面前,悠念看了看涼禮,接過來看了看,是冰又不是冰,因為並不涼,但是握在手心久了又會融化成水,真是奇怪,用什麼材質做的嗎?

    “家族每一個出師的殺手都可以有一樣專屬的武器,方便完成任務並且不留下證據,我的冰釘,涼翰的彈槍,瑭剡的冰片,都是用相同的材料制作的。你可以自己去武器庫選,有想法也可以跟圖特說,他會解決的。”收回釘子,涼禮涼涼的眼神看向瑭剡。

    頓時拽拽的小孩不情不願的伸出手,露出手腕上一個造型奇特的手表,涼禮食指過去碰了碰,一片極薄無色的冰片出現在指腹。

    悠念接過看了看,不到幾秒便融化成了水,“真神奇,在空氣中不會融化,只有在接觸人體才會融化對吧。”這個世界比想象中還要有趣吶。

    “嗯。”

    悠念還想說什麼,忽的注意到瑭剡拽拽的瞪著她,似乎很不滿的樣子,眨眨眼,微笑,“這麼輕的東西,要靠很精准的力道,很快速的速度才能在它融化前射出,並且成功完成任務吧。”

    “廢話。”雙手環胸,得瑟,他絕對不承認這個女人終於讓他有那麼一點點點的滿意了。

    小孩子果然需要哄。

    看著自己的屋子,夢幻而俗氣的粉色系,悠念笑容不變的看向一邊的女僕,“麻煩把所有的窗簾、被單都換成白色,謝謝。”

    翻閱一本本日記,悠念發現羅生若悠念從第十二歲那本日記開始,幾乎每頁都記著一個名字——單姜恆。每一頁都是滿滿的愛,今天為他學做菜,明天為他的演講喝彩,後天聽說他要進入布迪斯皇家學院成為其中的一員了,死纏爛打的利用羅生若家族的權利進入……

    中間夾著一張保存得很好的相片,一張明顯是偷拍成果的絕色的側臉,然而即使是側臉,也能讓人輕易看出他精致的五官,略顯憂郁的雙眸讓人心碎,櫻紅的薄唇輕啟美如櫻花瓣,淡淡的尊貴之氣繚繞,讓人產生一種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錯覺。

    嗯……長得倒是有點像少女漫畫裡漂亮得過分又尊貴的吸血鬼。

    拿過一旁的電腦幾下查出自己想要的資料——單姜恆,今年二十二歲,布迪斯皇家學院大學部四級生,是少數的白尊之一;布迪斯皇家學院學生會會長;瑞比斯公國十三爵中執法爵的公子。

    是容貌、能力、身份背景都極為強大的男子,這樣的男子怎麼會看上連一套灰色校服都得不到,相貌平平,沒有半點優點的羅生若悠念呢?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7-26 07:37 PM

007 上學少女

    以羅生若悠念的身份,和十三爵完全匹配的上,甚至是哪一個國家的王公貴族都匹配的上,但是以她的能力來說,卻是連最普通的貴族都會嫌棄,沒有能力,不思進取,和家人的關系不好,這樣的人,就算是聯姻,聯姻的對象都會再三三思,這樣的人,如何能配得上布迪斯皇家學院大學部學生會會長,十三爵中手握執法大權的執法爵的公子?

    或許人家連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難怪被羅生若悠然玩得團團轉。

    悠念合上電腦,看向站在門口的圖特。

    “三小姐,關於武器,您有什麼特殊想法嗎?”

    “是,麻煩你了。”不過不是武器,但也算得上是好玩的東西。

    悠念把自己在兩個月內要做到的事,整理了下:

    第一,把自己的黑色校服變成白尊校服;

    第二,拿回羅生若悠念九死一生摘回,卻被羅生若悠然占去送給單姜恆的黑薔薇;

    第三,從布迪斯皇家學院得到七個象征得到王者承認六芒星徽章;

    第四,找到合自己口味的男人玩為期三個月的戀愛游戲……

    所以說,羅生若悠然已經被排到哪裡去了?念:大氣層之外……

    布迪斯皇家學院,是瑞比斯公國,甚至整個世界最具盛名的貴族學院,集小學、中學、大學於一體,是所有王子、公主、貴族和上流社會的孩子上學的不二選擇。

    然而雖是貴族學院,但是卻崇尚實力至上,在實力面前,身份反而往後退了一步。

    所以,前來布迪斯皇家學院上學的貴族子弟,只要不想被人當做茶余飯後的笑料,就必須付出超於常人的努力,達到與你的身世相匹配的成績。

    布迪斯皇家學院的校服分三種顏色,黑、灰、白,相當於三個實力和身份的劃分等級。

    黑色校服的學生最為多,是普通的富家子女的家世和平凡的成績,灰色則是家世和成績高於黑色但是低於白色的學子所穿,而白色,不用說,是布迪斯皇家學院幾乎與偶像般的存在,傲人的家世加上傲人的成績,在學生人數為二萬的大學部也僅僅不超過三十人有,而那不超過三十人的白色被稱為——白尊。

    唔,很牛掰的名稱,看起來很高級的樣子,但是偏偏羅生若悠然也是大學部中的一個白尊,所以一下子感覺被拉低了好多。

    悠念站在大大的連身鏡前看著鏡中的自己,平凡無奇的面容總算也沒那麼容易被人忽視了,黑色的校服很精美,西裝領邊有兩條銀色,中間帶著紅色的蝴蝶結,長及膝蓋以上兩公分的黑色校裙正正好,不顯得古板也不顯得暴露,整個人看起來既精神又高貴,單單從校服上看來就可以知道這是一所怎麼樣的學校。

    只可惜,顏色不太對。

    如果是璃兒一定很喜歡,她還是比較喜歡白色呢。

    “啊……小姐,您已經起床啦。”一向照顧她的中年女人名七娘,是羅生若家族的廚師,平凡的面容下,有著一手好廚藝和一顆對家人溫柔的心。

    悠念側頭看了看七娘,嘴角帶起淺淺的笑,仿若冬日破曉的暖陽,“之前讓你費心了,以後我會自己起床的。”

    “沒關系,小姐啊,今天要去學校了,我給你做了你最喜歡的便當,是雙份哦~。”七娘怔了怔,隨後笑得越發的柔和,她就知道這個小姐以前只是還沒長大,看看現在長大了,多好啊,多可愛啊!

    雙、雙份?她有這麼能吃嗎?悠念緘默的從書桌上拿起背包,跟著七娘走了出去。

    走在邊上的七娘走著走著,忽然就嗚咽的哭了起來,“小姐……嗚嗚……”

    悠念被七娘突然的變化嚇了一跳,“怎麼了?”

    七娘轉過頭,悠念整個人囧住了,為什麼是這麼惡搞的寬帶淚?

    七娘流著寬帶淚,憨憨的面容皺在一起跟菊花似的,“嗚嗚……小姐,咱不要雙份便當了好不好?嗚嗚……那個執法爵家的狗屁公子怎麼配得上我們可愛的小姐,不要給他送便當了好不好?嗚嗚……”

    她怕再這麼下去,她會忍不住在便當裡下毒把那個叫單姜恆的小子給毒死!七娘與表面完全不相符的內心在狠狠的扎著,貼著‘單姜恆’便條的小人。

    悠念笑得有些苦澀,敢情兩個便當是因為她要送一個給單姜恆嗎?也不知道羅生若悠念到底是怎麼想的,人家布迪斯皇家學院是個什麼樣的學校,人家會不去餐廳吃你的便當?

    “好啦好啦,不送了,以後我們都不送了,這樣好不好?”悠念卻看著這個憨厚的七娘不由得笑了起來,這個人和齊蔚藍一樣,對這個讓人絲毫不省心的孩子從來沒有失望和放棄過,竟然還用這種方式祈求她不要再自作踐了。

    “真的?”可憐兮兮的吸了吸鼻子,讓人怎麼看怎麼覺得可愛。

    “真的。”悠念點點頭,本來對那個單姜恆也沒多大點興趣啊。

    於是,七娘滿意了,隨手摸了摸臉上的寬帶淚,高興的帶著悠念去前廳吃早餐。

    一如這個房子外在給人的感覺,內部同樣帶著厚厚的沉重感和血腥味,卻讓本性就不是善良之人的悠念覺得萬分的貼心舒暢。

    “早上好,爸爸,媽媽,大哥,二哥,瑭剡。”悠念見一家人都已經坐在了餐桌上,一副就等她的模樣,嘴角勾起一抹笑,真是別扭的一家子。

    “哼哼,今天倒是早了半個小時。”瑭剡不自然的撇撇嘴,習慣性的語氣嘲諷。這個女人怎麼能把這麼丟人的黑色校服穿得這麼好看?以前怎麼沒發現?切!他才沒有誇她哦。

    “小念,加油!”涼翰漂亮的桃花眼彎起,對著悠念伸出一個拳頭。悠念笑容淺淡的在經過他的時候也伸出一個拳頭,跟他輕輕撞了下,讓涼翰微微怔了怔,顯得有些受寵若驚,沒想到今天竟然能得到這個刁鑽的妹妹的回應了!

    涼禮依舊一身黑色的皮革緊身衣褲,酷帥十足的打扮之上,依舊一張面無表情,目光沉寂的精致面容,此時那雙沉寂黝黑的眼眸看著悠念,閃過淡淡的漣漪,卻足夠讓人驚艷。

    沒有說話,卻也伸出一個拳頭,看著悠念,讓悠念嘴角的笑容深了些,同樣伸出拳頭跟他的碰了碰。

    “喂!女人!”瑭剡頓時莫名其妙的不滿了,悠念聞聲側頭,只見一個小拳頭在自己的面前,瑭剡一副拽拽的模樣。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7-26 07:37 PM

008 七殿少女

    仿若皇宮大門一般的大鐵門,繁復華麗的花紋,土灰色,帶著點歲月的滄桑厚重之感,和裡面美麗華麗的建築物形成鮮明的對比,卻並不突兀。

    “L”字母車牌的車子停在校門口自然讓人紛紛側目,大部分都是黑色和灰色校服的學生,一大片的看過去,都沒有見到一個白尊。

    “需要我和你一起進去麼?”難得沒有一吃完飯就去賺錢,甚至主動提出陪悠念來學院的涼禮,見悠念坐在車內看著外面不出去,如同直線一般的聲線不緊不慢的響起。

    悠念側頭望進涼禮沉寂微涼卻帶著神秘讓人忍不住探尋的眸子,淡淡的搖頭,看向已經站在她車門外的司機,司機立馬會意的打開車門,恭謹的等候悠念下車。

    “小念。”涼禮坐在車內,指著悠念包包外面露出一個邊角的一盒撲克牌,“上課不能玩撲克牌。”

    悠念怔了怔,有些失笑的把撲克牌塞進去,“這不是用來玩的。”

    “羅生若家族,殺人最低起價三百萬,給外人做任何事,都不能做白工,要收錢,賒賬記得收利息。”毫無起伏的直線聲線,仿佛沒有感情似的機器人在說話,帶著微微的涼意,只有熟悉的人才知道他不是沒有感情,只是感情比較淡薄,面部表情比較少,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

    囧……

    還沒有關上車門的司機囧住了,太囧了,囧死人了,大少爺,你難道想把三小姐調教成第二個死要錢嗎?

    “呵呵……”悠念掩唇輕笑,眸中流光溢彩,不知道晃花了多少在周圍盯著她看的人眼,“我知道了,絕對不會做白工的。”真是個別扭的哥哥,明明就是擔心她在學校不小心把人給卡嚓了,但是又沒經驗,會惹上事端,畢竟雖然她表現得很優秀,但是在他們眼中還是從來沒有出過任務,真正殺過人的少女啊。

    妹妹很乖巧,妹妹很聽話,不會像悠然那樣雖然笑著眼底卻帶著恐懼。涼禮圓滿了,點點頭,面無表情的伸出手揉了揉悠念的腦袋,然後讓司機開車揚長而去。

    看著車子消失在視線中,悠念這才收回目光,對周圍的視線視若無睹,嘴角帶著讓人如沐春風的微笑,整個人自信飛揚得讓人覺得炫目,直到悠念的身影走遠了,堆積在校門口的學生才唧唧喳喳起來。

    “天啊,剛剛那個人,是羅生若悠念嗎?是不是去做整形手術了?”要不然他怎麼會覺得看起來竟然比端木寂雅還要耀眼?上帝,真見鬼了!

    “你傻啊,就是羅生若悠念,L字母車牌的車子,黑色校服的少女,就是羅生若悠念!”其實她心裡也不是很確定。

    “嘖,她還有臉來啊,還嫌把大學部那邊弄得不夠亂嗎?又想去打擾一席殿下嗎?”

    “連自己親妹妹都下得了手,天知道她會不會為了得到一席殿下,使什麼下三濫的手段!但願學姐們一定要守護好殿下們啊!”

    “喂,你們說得太大聲了。”

    “啊!噓,小聲點,羅生若家族除了悠然小姐可都是魔鬼!”

    “……”

    即使走得再遠,悠念也聽得到那些人唧唧歪歪的話,只是悠念對收拾這些人一點兒興趣也沒有,想要拉個人問問高中部怎麼走,卻發現沒有一個人敢接近她五米以內的范圍,一見到她就跟羊見到狼似的跑開,無奈,只好站在告示欄前看地圖。

    布迪斯皇家學院很大,大學部和高中部的距離是步行三十分鍾。

    羅生若悠念的成績不好,不像羅生若悠然一樣今年就已經是大學部一年級生了,所以每天中午一下課就巴巴的往大學部跑給單姜恆送便當。

    先不說單姜恆是不是在她一轉身就把便當扔進垃圾桶,就說午休時間一個半小時,她把一個小時的時間花在趕路上,每次趕得大汗淋漓,本來就不咋滴的形象就更難看了,連基本干爽整潔的形象都無法做到,誰也無法接受吧。

    “啊——七殿!”一陣誇張的好比見到電影明星般的尖叫聲響起。

    悠念側頭,只見校門口的學生紛紛讓開一條路,目光崇拜愛慕又帶著點點敬畏的看著從校門口主次有序進來的是七個身穿白尊校服的男女,五個男子,兩個女子。

    為首的便是那個名為單姜恆的男子,真人比相片更迷人,白色貼體的西裝式校服裹著頎長的身軀,一雙黑眸沉寂如水,憂郁得讓人心碎,五官精致如天人,作為男孩子,實在漂亮得有些不可思議。

    後面的男子同樣都各有千秋,絲毫不比單姜恆差,只是單姜恆的氣質比較顯眼,讓人幾乎第一眼就把視線放在他身上。

    他身邊有一個少女,一頭烏黑發梢微卷的披在肩上,與單姜恆六分相似的精致五官,嬌美中帶著幾分英氣,雙手抱胸,聽著四周的尖叫眉頭皺了皺,閃過一抹凜冽氣勢十足的厲色。

    邊上一群男生在推推搡搡中,臉紅心跳的看著她,卻只見她眉間冷厲一閃,一道殘影隨著一聲讓全場寂靜的“啪”響響起。

    “吵什麼?幾天不在,規矩都忘了?”卻見她手中拿著一把褐色的鞭子,女王氣勢十足的瞪著周圍的人,不愧是十三爵中執法爵的小姐,單姜恆的同胞妹妹,單韻熙。

    單韻熙的停頓讓其他人也跟著停了下來,單姜恆側頭看著女王氣派十足的妹妹,沉寂如水般帶著點點憂郁的眸中閃過一抹寵溺,“熙兒,鬧大了要抄家法哦。”

    單韻熙女王嘴角一抽,手中的鞭子差點滑到地上,狠狠的瞪了眼差點讓自己崩了形象的哥哥,不情不願的收起手中的鞭子,神色更加冷厲的掃過四周的人,讓周圍的人不禁瑟瑟發抖,不敢再出一聲。

    “嗚嗚……七殿好帥,我的女王,請求SM!”一個不怕死的灰色校服的男子一臉癡迷的看著單韻熙,腦門上明顯寫著個“M”字。

    單韻熙看都不看一眼,直接一鞭子抽飛,尼瑪,加上這個,這個學期已經可以湊成47打了!

    忽的,感受到一道不同於這些人的視線,單韻熙敏銳的扭頭,猛然對上站在不遠處樹蔭下公告欄前的悠念——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7-26 07:39 PM

009 七席少女

    一瞬間,四周寂靜的可怕,布迪斯皇家學院七席殿下對上羅生若家族三小姐,這根本就不是普通人或者普通貴族插得上嘴的。

    悠念站在原地看著傳說中布迪斯皇家學院的七個王者,整個學院的統治者,也是她想要獲得七個六芒星的擁有者。

    優雅中帶著讓人心碎的憂郁的氣質,精致漂亮得仿佛上帝精心雕刻的五官,瑞比斯公國十三爵中執法爵的公子——單姜恆,布迪斯皇家學院首席,大學部學生會會長。

    如同陽光組織起來一般的純金色發色,紫水晶一般的眼眸,笑容讓人仿若霞光照耀,全身卻散發著一種春藥一般的魅惑氣息——端木惑,布迪斯皇家學院二席,伊比利亞王國王子。

    面無表情,帶著狼一般冷冽銳利的眼眸,生人勿近的冷酷氣場,讓人不由得退避三捨,深深仰望——瑰夜爵,布迪斯皇家學院三席,世界最大財團繼承人。

    面露春風般的微笑,五官柔和精美,只消一眼就能讓人仿佛心都化成一灘春水——顧譯軒,布迪斯皇家學院四席,瑞比樂亞音樂聖地聖子,布迪斯皇家學院大學部音樂社社長。

    眼眸半瞇,身子斜斜的靠在瑰夜爵身邊,懶散得仿佛吃飽饜足,曬著午後陽光的貓咪,微顯蓬蓬卷卷的發——曲眷熾,瑞比斯公國十三爵中律法爵的獨生公子,布迪斯皇家學院五席。

    金發大波浪,如同落鵠一般優雅,祖母綠色優雅狹長的鳳眸,嘴角含著溫柔的微笑,帶著讓人心動的俏麗——端木寂雅,布迪斯皇家學院六席,伊比利亞王國公主,布迪斯皇家學院大學部舞蹈社社長,有著“布迪斯公主”榮譽稱號。

    烏發垂肩,嬌媚中帶著女王般的英氣犀利,同樣精致美麗的五官,和單姜恆有六分的相似,瑞比斯公國十三爵中執法爵的千金——單韻熙,布迪斯皇家學院七席,大學部風紀委員長。

    每一個都有著讓人稱羨的身份背景,然而同樣的,他們也有著與他們的身份背景相稱的能力,與羅生若悠念這個只有身家背景,卻沒有相匹配的能力不同,看,多麼明顯的差距,稀少的白尊校服和普遍的黑色校服。

    簡直諷刺至極。

    “羅生若悠念?”單韻熙犀利的眼眸一瞇,手中的鞭子狠狠的在地上抽出一條白色的印痕,看著讓人心驚肉跳,邊上的人都不由得往後退了幾步。

    “有事?”悠念嘴角含淡笑,放肆而細細的打量著這個氣場強大的少女,她記得,這個少女其實和她年紀一樣,卻已經成為了大學部的一員,更是七席之一,很厲害吶。

    “看來幾個月不見,膽子變大了。”嘴角帶起一抹嘲諷,單韻熙說完手中的鞭子仿佛一瞬間變成劍一般猛然朝她襲來。

    鞭子近在眼前,悠念卻是嘴角笑意微微加深,身子卻如同羽毛一般輕飄飄的往後躍了一段距離。

    不出意料之外的,周圍的人響起一陣驚呼,連七席眸中都閃過驚訝。

    “看來傳言不假。”一瞬間收回鞭子,單韻熙眸中仿佛帶著興奮和諷刺的看著悠念,“廢物脫胎換骨了啊,什麼時候開始執行任務?最好不要被我抓到把柄,否則,我家的牢房,我可是給你們羅生若一家准備了一間超豪華的呢。”

    “熙兒。”單姜恆優雅的嗓音響起,螢光點點的眸中帶著點點的不贊同,目光轉向悠念,“這個月的月考,再達不到分數線,布迪斯學院將有權開除你。”那美麗的眸中,眼底一片沙漠般的冷漠。

    說完,邁著優雅的步伐率先向前走了起來,其他人自然跟上。

    一個個的與她擦身而過,目光要麼懶懶冷漠嘲諷的掃過,要麼直接無視,一瞬間,跟著七席的心走的學生紛紛效仿,仿若整個布迪斯學院都在排斥著悠念,到處都充滿惡意的笑和聲音。

    “哼。”單韻熙的腳步頓了頓,斜了悠念一眼,不屑的冷嗤一聲,廢物,最好別讓她失望,否則,她連牢房都不屑給你准備!

    唔……

    悠念站在原地,看著那光芒四射的白色身影漸漸的走遠,眉頭微不可查的蹙了蹙,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黑色校服。

    果然,她還是比較喜歡白色!

    高中部。二年級A組。

    悠念的腳步一邁進,原本人氣十足,熱熱鬧鬧的班級立馬烏鴉飛過般的寂靜,一雙雙暗含不屑、譏笑的目光齊齊瞥向她。

    悠念站在講台上往下看去,不知道自己的座位在哪裡,嘴角習慣性的勾起淺淡的微笑,“請問,我的座位在哪裡?”

    “怎麼?大小姐幾個月沒來,連自己的窩在哪裡都不知道了嗎?嘖嘖,莫不是傳說中的失憶?該不會把自己以前干的齷齪事都忘了吧?”一個身穿黑色校服,畫著濃妝的少女雙手環胸,靠在牆壁上扯著冷笑看著她。

    悠念側頭看向說話的人,嘴角依舊帶著笑,“嗯,就由你來告訴我,我的座位在哪裡好了。”點點頭,悠念不甚在意的把放在包包外格的一盒撲克牌拿出來,漫不經心的把玩著。

    “嗤——廢物果然是廢物,羅生若家族這一代有你這樣的女兒,幾千年積攢下的名譽都被破壞殆盡了,我要是你,早就去死——”眼眸大睜,原本看戲的學生頓時大驚失色,卻是仿佛被人扼住了咽喉,一聲也發不出來。

    只見那個說話的少女,耳後的牆壁上,一張撲克牌釘在上面,而少女臉頰一道深深的傷痕,血液爭先恐後的奔湧而出。

    “羅生若家族,殺人三百萬起價,撒,有沒有興趣找我做生意呢?”指尖一張撲克牌快樂的立體旋轉著,仿若蝴蝶一般翩然起舞,少女嘴角含著柔和的笑意,卻是生生的讓人驚出了一身冷汗。

    剛剛邁入教室的老師看到這一幕臉色煞白,正想上去說什麼,霎那間對上悠念含笑的眼眸,“老師,妨礙我做生意,後果很嚴重哦。”不得不說,羅生若家族,真的很牛掰,買凶殺人這種事即使在法官面前說也沒關系,更別說威脅一個普通的老師了。

    果然那老師險些兩腿一軟,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天,他就知道班裡有一個羅生若家族的孩子他遲早要去見上帝!

    悠念很滿意老師的識相,邁著步子在眾人連呼吸都不敢的目光之下緩緩的走到少女面前,白皙晶瑩的手指擦過少女血淋淋的臉頰,拔出撲克牌,“真糟糕,第一天就讓我動手了,羅生若家族絕對不做白工,所以承惠五百萬,你可以選擇刷卡、支票或者現金支付,允許賒賬,但是要利息。”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7-26 07:39 PM

010 奇觀少女

    五百萬,對於能進入布迪斯皇家學院的人來說還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價錢,那個少女顫抖著手打電話給家裡讓人送支票來,連臉上的血都顧不得處理,周圍的同學更是連跟頭發絲都不敢掉落。

    “羅生若家族是做生意的,我們老本行是殺人,手下留情什麼的,可比殺人要費勁上許多呢。”等錢送來的同時,悠念有些無聊的坐在一張桌子上,好似抱怨一般的說著,看著少女越發顫抖的身子,眼底閃過惡作劇一般的光芒。

    “呀啦呀啦,這個月月考還有幾天呢?”悠念淺笑吟吟的看向少女。

    “……八、八天……”嗚咽著應聲,一向在這個班中囂張慣了的少女從來沒有這麼近距離的面對死神,只有她自己感受得到那張紙牌隱含的讓人連靈魂都跟著顫栗的凜冽殺氣,只要再深一些,就可以劃破她的半張臉,耳朵也會被削成兩截,現在想想也幾乎害怕得失禁。

    羅生若家族的人,果然都是惡魔!

    “八天啊。”幽幽的眸光閃過,紙牌旋轉在指尖,絢麗得讓人移不開眼,“聽說布迪斯的班級在按照成績排的啊。”他們是高中部二年級平均成績最差的一個班,所以排在最後,唔,身為羅生若家族的孩子,竟然在最差勁的班級學習,說出去也太難聽了點。

    所以——

    “這個月的月考,如果沒有把F組變成A組,我不介意在正式接生意前免費練練手哦。”指尖旋轉的紙牌咻的消失在她的指尖,牢牢的釘在黑板正中,一只鬼咧著嘴仿佛在嘲笑著在場所有人。

    在場的人哪裡敢說,每次拉低班級平均分的人就羅生若悠念呢,沒有人懷疑悠念的話,因為她頭上冠著羅生若這個姓氏,是被整個世界認可並且允許存在的殺人犯,更何況那少女猩紅的一邊臉頰不正是讓他們見識到了,這個少女的冷血無情嗎?

    滿分!所有人的腦子一瞬間亮起這兩個字,這八天拼死也要考個滿分出來!其它的就算再一次被悠念的成績拉下來,他們想她也沒理由找他們的麻煩。

    這可是攸關性命的事,誰也沒有心思再去管廢物怎麼會突然變化這麼多,羅生若這三個字一直都是他們從懂事開始就畏懼著的。

    ——調教你分割線——

    具有金牌教師執照的老師在講台上認真的講課,下面的學生一個個非一般的認真聽講,手中的筆飛快的做著筆記,讓不知道第一節課發生了什麼事的老師萬分的欣慰,果然即使是萬年F班也終於被她感化了嗎?

    這位老師哪裡知道,他們這麼認真是為了保住自己的命,這可不是開玩笑,把命和成績畫上等號,這是今天一大早羅生若悠念給他們定下的等式啊。

    悠念坐在最後一排角落的靠窗處,對面的教學樓正好是大學部的一棟,距離有些遠,一般人眼只隱隱的看得到有人影攢動,根本就無法看清,只是藍影的五感已經都是非正常的了,所以她很清楚的看到了對面同一層樓,同一位置處的班級裡的任何一個人。

    與他們F組的位置正好相反,那邊的那個教室是大學部綜合系四年級A組。

    憂郁得讓人心碎的男子靜靜的靠著窗,翻閱著手中的一本國外原文書,脫去了白色校服外套,身上只穿了一件純白的襯衫,干淨得在陽光下帶出淺淺的光暈,精致白皙的側臉絕美如畫。

    唔……

    突然起了跟他來一場為期三個月的戀愛游戲的念頭呢。

    悠念杵著下巴,完全忽視老師的看著對面絕美如吸血鬼的男子,嘴角帶著淺淡溫和的微笑,讓坐在她邊上的幾個少年都忘記了今天早上的血腥,看癡了。

    幾只嫩黃色的小鳥察覺到了什麼讓它們喜歡的氣息,飛到了悠念窗邊,唧唧清脆可愛的叫聲打斷了老師上課的聲音,也把所以學生都吸引了過來。

    悠念對此仿若毫無察覺,伸出在陽光下幾乎半透明的手指,一只嫩黃色的小鳥立馬停在了上面,唧唧喳喳的歡喜的叫喚著,可愛的模樣,讓古板的老師都不由得放松了面部表情。

    全班同學都驚呆了,羅生若悠念的表情好溫柔,平凡的面容竟然因為那溫柔的神情而讓人覺得萬分驚艷,不是說手上沾滿血腥的人不會被小動物喜歡嗎?為什麼祝福鳥會好像很高興一樣的圍著她轉?

    “嘿嘿!奇觀耶!”對面的教學樓,一個拿著望遠鏡四處觀望的男子見到了這邊的場景,驚訝得大喚,“祝福鳥竟然圍著羅生若悠念轉!世界要毀滅了嗎?!”

    正在翻閱書籍的手微微頓了頓,單姜恆緩緩的轉過頭看向對面的教學樓,距離太遠了些,他看不清對面的人的面容,卻也能看到那幾個嫩黃色的小影子扇著翅膀在停頓在空中。

    走過去,不需要單姜恆出聲,拿著望遠鏡的男子就自發的把望遠鏡遞上。

    入目的仿若忘川之水般的眼眸讓他怔了怔,然而放置了許久的一個信息卻猛然讓他忘了其它的念頭,櫻紅的薄唇有些失神般的喃喃自語,“看來,‘那個’啟動的時間指日可待了。”

    “指日可待了呢……”躺在草坪角落的曲眷熾放下手中的望遠鏡,嘴角掛著懶散卻興味十足的笑。

    “啪——!竟然在上課期間開小差,都想進太平間面壁嗎?”鞭子狠抽地面的聲響和氣勢十足的話語頓時讓每個被對面教學樓的悠念引去目光的人立正坐好,絲毫不敢亂飄小眼神,開玩笑,七席殿下的鞭子可不是誰都吃得消的,而且,太平間……

    單韻熙眼神冷厲的掃向對面將要引起整個世界轟動卻毫不自知的少女,手中的鞭子揮得幾乎要與空氣和地面擦出火花,果然羅生若一家都是麻煩的根源,等著吧,總有一天,她會把你們一個個全都抓進她家的監獄!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7-26 07:40 PM

本帖最後由 lonely3234 於 2014-7-26 07:43 PM 編輯

011 戀愛少女

    下午下課。

    大部分的學生都會選擇去餐廳用餐,小學部、初中部、高中部、大學部,各有一個高級的餐廳。只有少數人會選擇自帶便當,比如因為好成績而得到免費入學的資助生和羅生若悠念。

    布迪斯皇家學院是個華麗而美麗的地方,如果教學樓再華麗一些的話,可以媲美那個世界的美國白宮。

    悠念帶著七娘給做的便當下了樓,無意外的見到她的學生紛紛避開,就像小心翼翼的模樣就像在避一顆定時炸彈,好吧,其實羅生若這個姓氏在全世界上流社會中,一直是個定時炸彈,因為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羅生若家族的人會來殺他們。

    悠念一直是個喜歡熱鬧的人,雖然她的外表和氣質讓她看起來適合高貴而優雅,人們說話聲都極小極小,只有世界聞名的鋼琴前緩緩流瀉的地方,實際上,悠念只有在用餐的時候,喜歡在安靜愜意的地方用。

    所以當悠念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讓她滿意的地方時,完全無視了那個地方已經被某個牛人霸占的事實。

    乳白色飄著櫻花瓣的便當盒裡面,一半裝著米飯,一半有條理的裝著三樣菜,被小小的隔板隔著,帶著溫暖的飯菜的香味讓悠念心情頗好,眸中盈光流閃,美得讓人忘記呼吸。

    某個牛人——傳說中布迪斯皇家學院最牛掰的人物,天天上課不是睡覺就是睡覺,卻次次考試都能在年段前十霸上一位的男人,被七席殿下抽了又抽,抽了又抽卻完全沒有收斂之意,依舊吃了就睡睡了就吃,能坐著絕對不站著,能躺著絕對不坐著,不能坐不能躺的時候,身邊只要有人,不管男女絕對會靠過去的無節操懶人,曲眷熾。

    早在悠念過來的時候醒了,眉頭皺了皺卻沒有出聲,他對這個傳說兩個月脫胎換骨的姓羅生若的女人其實挺好奇的,只是因為太懶,所以懶得專門去注意她,結果她現在自己找上門了,他只要翻個身就能看到,真是太幸運了!

    曲眷熾身子一滾,翻了個身,面對向坐在他三步遠的悠念,半瞇著眼眸,卻是極其放肆的打量著。

    這麼炙熱的目光,悠念如果察覺不到的話,可以回爐重造了。

    抬起頭,對上那雙懶洋洋半瞇著的眼眸,眨了眨眼,同樣放肆的打量起這個人。

    全身都帶著懶洋洋的頹廢感,本來是貶義的詞用在他身上卻仿佛成了褒義一般,身軀修長,精瘦的身材,肌肉也很結實,乍一看上去就像吃飽饜足在休酣的美洲豹,懶散而優雅,卻不能忽略他的危險性,因為他的眼神充滿了想要放肆侵略的肆意。

    唔……

    悠念習慣性的思考,心裡癢癢了,這個學校貌似有很多以前沒有遇到過的有趣的類型,看來應該不會太無聊吶。

    想著,悠念蓋上便當盒蓋子,站起身朝曲眷熾走了過去。

    本來被悠念放肆打量的目光變得有些寒意的眸子,見到悠念站起身朝他走來,本能對危險的感知力讓他不由得坐起身,雖然他沒有從她身上感覺到危險的氣息,她看起來也像相當容易推到的人,但是,她可是羅生若家族的人,光是這一條就足夠讓所有人抱有警惕心了。

    如果是璃兒看到此時的悠念,一定會扶額大吼:又來了,藍影你個花心大蘿卜,快去把你的節操撿回來!

    “請問……”柔婉的嗓音讓人不禁微微失神,悠念優雅的行了個禮,一舉一動都美得仿佛藝術化,“你有興趣陪我玩三個月的戀愛游戲嗎?”來了,藍影的經典搭訕語!

    “……”曲眷熾整個人呆了兩秒,好一會兒回神,看著眼前的少女,微微低啞卻顯得萬分性感的嗓音響起,“所以,你不准備攻擊我?”

    “你想要被我攻擊嗎?可以喲。你現在有三個選項,一:死,因為你是律法爵的公子,事後我可能會有點麻煩,所以承惠三億;二:半死不殘,技術含量有點高,而且也很費勁,所以,承惠四億;三:半死半殘,這個我熟練,但是不符合羅生若家族的規定,所以承惠五億。那麼,你選擇哪項服務?如果你選擇死的話,麻煩先把全額付了,你可以選擇刷卡、支票,不允許賒賬。”賒賬的話,跟律法爵要可能有點麻煩。

    曲眷熾整個人倒在草地上怔怔的看著眼前的人用淡漠無波的語氣說著這段話,請問,這是一個剛剛才跟他告白(應該是告白吧)的女生該說的話嗎?還有,原來直接死掉是最便宜的嗎?不對,直接死也很貴!

    “請問,你的選擇?”悠念淡淡的看著躺在地上的人,家族至高,所以男人神馬的,還是等生意做完了再來談吧。

    “……不,我並不打算跟羅生若家族做生意。”

    “這樣啊。”收起已經拿出來的撲克牌,悠念語氣有些遺憾的道。

    ……不,請不要遺憾這種事,即使是十三爵之一家的公子,被羅生若家族的人殺了,只要沒有留下證據(人證物證),羅生若家族的人也不會受到半點影響……

    見悠念沒有動手的意思,吃驚過後的曲眷熾立馬恢復了本性,全身的懶散因子仿佛成了實質般的飄在空中,懶洋洋的讓人在他身邊都有被同化,想要睡覺的沖動。

    “你剛剛說,喜歡我?”曲眷熾半瞇著眼眸懶洋洋的看著她,連帶著語氣也顯得低沉慵懶而性感。

    “不,只是在詢問你是否願意跟我玩戀愛游戲而已。”悠念一本正經的糾正,喜歡這東西,她在游戲開始後三個月可以肆無忌憚的跟他說,表現給他看,但是在游戲開始前或者游戲結束後,想都不要想。

    “啊嗯~?”曲眷熾半瞇的眼眸瞇得越發成縫了,“我可以理解為,羅生若悠念被單姜恆傷透了心,所以准備效仿端木惑,當花花小姐嗎?”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7-26 07:41 PM

012 互掐少女

    曲眷熾的話讓藍影微微怔了怔,端木惑?腦中閃過一張擁有紫水晶一般眼眸的男子,陽光組織起來的金色耀眼的發,不過那人的氣質就好像移動的人形春藥,確實有花花公子的資本。

    “怎麼?”看著悠念微顯沉思的表情,曲眷熾嘴角勾起懶散卻諷意十足的笑,“被我說中了?可是,難道羅生若家族允許你這樣嗎?不對,就算家族的人允許,恐怕也不行吧?”這樣一張平凡的面容,根本沒有當花花小姐的資格。

    悠念看向曲眷熾,“我可以理解為,你是拒絕嗎?”

    這男人好囉嗦……

    悠念眼中明晃晃的表達著這個意思。

    曲眷熾眼眸一瞇,一抹厲色滑過眼底,嘴角卻勾起懶散而美麗的微笑,“不,我接受。”

    不是很有趣麼?羅生若悠念竟然會提出這種游戲邀請,他倒想看看,她想怎麼玩。

    雖然在‘那個’啟動之後和她扯上關系可能會有點麻煩,不過,現在應該還早得很。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悠念嘴角微微勾起,桃花眼彎成勾魂形狀的月牙兒,一瞬間的流光溢彩,卻讓曲眷熾一瞬間呆怔在原地。

    “現在是9月7號中午12點30,游戲截止時間在12月7號中午12點30。”悠念淡笑著說著,拿著飯盒走到了曲眷熾身邊坐下,看著曲眷熾目光溫柔而專注,“吃午餐了嗎?一起吧。”

    “……”身邊突然坐過來的少女身上帶著淡淡的令人舒服的馨香,莫名的讓他覺得比他每天晚上點的安眠香還要適合入眠,那雙眼眸竟然讓他覺得自己仿佛還處於母親羊水中一般的安全和溫暖。

    “唔……你對海鮮過敏嗎?七娘做的飯菜很好吃的。”悠念說著,從便當盒裡夾出了一個炸蝦,湊到曲眷熾嘴邊,盡近在咫尺的香味讓連飯都懶得去吃的曲眷熾下意識的張嘴,然後入口的美味卻猛地讓他回神,微微瞪大了眼看著就著他剛剛碰過的筷子給自己夾進一個花椰菜的悠念。

    “哇哦~!看我發現了什麼?”微微顯得涼意的女聲響起,兩人微微側頭,就見單韻熙雙手環胸站在灌木叢外,居高臨下的看著兩人,眼裡表達的意思,好像是抓到干了不得了的事的犯人了。

    曲眷熾懶懶的看了單韻熙一眼,又翻到悠念身邊閉著眼睡覺,他發現在這個女人身邊感覺很舒服,肯定能好好的睡一覺。

    “我想,布迪斯學院應該沒有哪條校規不允許學生談戀愛吧?”悠念挑著眉看著單韻熙,嘴角帶著微顯興味的笑,這個少女,似乎對她,甚至對她的家庭都很有敵意,不得不說,這在這個羅生若家族擁有世界特權的世界,是個很有趣的人吶。

    “談戀愛?”單韻熙眉頭皺了皺,目光落在曲眷熾身上,滿眼的厲色,“姓曲的,你在搞什麼把戲?羅生若家族的人可不是你玩得起的。”身為律法爵的公子,和羅生若家族的人扯上關系,真是太不明智了。

    曲眷熾眼皮動了動,最終還是睜開眼,半瞇著眼眸看著單韻熙,嘴角扯起一抹嘲諷的笑,“你不覺得,和羅生若家族的人談戀愛,總比天天想要把羅生若一家都關進監牢,實際得多了嗎?對了,羅生若家族裡面不是還有兩個單身的公子嗎?怎麼樣?大小姐要不要去勾引一個看看?”

    “找死!”曲眷熾的話讓單韻熙怒了,眉色一厲,手中的鞭子‘啪’的一聲就將碧綠色的草坪抽出了一道突兀的褐色,一瞬間將化作一道殘影朝曲眷熾攻擊而來。

    然而,鞭子在觸碰到曲眷熾之前就猛地仿佛抽到了什麼,反彈了回去,單韻熙收回鞭子,銳利的眸子看向被她的鞭子抽出去的東西,只見那邊一顆年齡強大的榕樹干上,一張紙牌如同刀片一樣的釘在上面。

    回頭,就看到悠念依舊坐在地上,腰桿挺直優雅,潔白的指間夾著一張黑桃皇後,擋住她的鼻子和唇,只露出一雙羅生若家族特有的桃花眼,不去看她平凡的其它部位的話,那雙眼睛詭異得妖冶和美麗。

    不得不說,連就在悠念身邊的曲眷熾都有些被驚到了,因為他離她離得那麼近,都沒有看到悠念出手,單韻熙的鞭子力道有多大,經常被抽的他,怎麼會不知道,竟然用一張紙牌就能彈開?那是羅生若家族最新研究出來的武器嗎?

    “當著我的面,傷害我的戀人的話,我會很不高興的喲。”手指微動,指間的黑桃皇後瞬間消失在了兩人眼前,速度之快讓人幾乎以為是幻覺。

    單韻熙看著悠念,眼眸微微瞇了瞇,忽的想到什麼,眼睛一亮,轉身朝那棵榕樹跑去,看到那張沒有消失的撲克牌,嘴角勾起笑,很好,有證據了!

    只是——

    當手碰觸到那張紙牌的時候,單韻熙的表情頓時一僵,不可置信的拿下來左翻右翻,掰了掰,簡直就像真正的紙牌!

    這怎麼可能?!把這種東西拿去當證據說用這個殺了人,鬼信啊魂淡!

    包子臉一下子鼓了起來,卻又在一瞬間癟了下去,待再抬起頭,少女又是那個布迪斯皇家學院的七席殿下,冷厲的女王屬性的風機委員長。

    “喲,小熙,阿熾你們又在互掐了嗎?”邊上一道調笑聲傳來,只見不遠處一個穿著白尊校服的男子邁著輕快的步子走了過來,嘴裡叼著一支棒棒糖,笑容明媚,發如光絲,眸如紫水晶。

    “在我面前吃棒棒糖,找死麼?還是想去太平間面壁?”心情不好的單韻熙找到出氣筒了,手中的鞭子一甩,駭人的‘啪啪’聲響起。

    “真是的,現在還是用餐時間啊,小熙這麼凶的話,會嫁不出去的哦。”端木惑雙手插在褲口袋裡,叼著棒棒糖朝單韻熙笑得陽光燦爛,然後才側頭看向空心環形灌木叢裡曲眷熾和悠念。

    紫水晶般的眸子望進那雙勾魂奪魄一樣的桃花眼,一瞬間的呆怔,下一秒回神,眼底多了一抹興味盎然,“羅生若三小姐終於不再迷戀單姜恆轉而投入曲眷熾了嗎?唔……選擇這個懶貨,不如選擇我哦~,我對女孩子,可是很體貼的呢。”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7-26 07:44 PM

013 坑人少女

    端木惑的話讓幾人怔了怔,這是在公然勾搭羅生若悠念?曲眷熾眉頭微不可查的蹙了蹙,這可是他剛剛發現的比助眠香更好用的助睡品!

    單韻熙抓著鞭子的手緊了緊,瞪著端木惑恨不得一鞭子抽飛他的模樣,這個該死的花花公子竟然不怕死的把苗頭對准羅生若家嗎?該死的混蛋,羅生若一家可都是她的!(挖鼻孔……為什麼這句話顯得那麼……)

    “不要。”悠念淡淡的聲音傳來,手中夾著一個小牛肉卷喂在曲眷熾嘴邊,看著曲眷熾怔怔的吃進去才看向端木惑繼續道:“你這種類型的游戲對象,我已經厭煩了呢。”花花公子類型的,她已經接觸過好幾次了,一開始她欣賞的是他們的速食愛情,合得來就談,時間到了就結束,可是打著玩玩的旗號開始,結束的時候卻像個牛皮糖一樣的死也不放手,怎麼說呢,很煩呢。

    涼風吹過,幾片落葉飛了下來,莫名的顯得萬分的沉默蒼涼。

    “噗……咳咳……”曲眷熾回神,忍不住噴笑出聲,卻不小心被剛剛咽下去的牛肉給噎住了,一直柔若無骨的小手輕輕的撫過他的胸口,舒服的仿佛春風拂過,讓他不自覺的享受的瞇起眼,話說,以前怎麼沒覺得羅生若悠念這麼……唔……討人喜歡?反正一切能讓他睡好覺的東西,他都喜歡!

    反應過來悠念說了什麼的單韻熙嘴角勾起一抹笑,“呀啦呀啦,花花公子也有被拒絕的一天呢。”黑亮的眸子掃過那張淡然的面容,不得不說,這個女人現在倒是讓她有了幾分欣賞呢。

    不過……

    端木惑的話倒是讓她想起來了,這女人不是愛她哥愛得都瘋了嗎?連九連崖壁上的黑薔薇都敢去摘,甚至愛到連自己的親妹妹都下的了手?

    不過,嘴角冷冷的扯了扯,那個叫羅生若悠然的女人也不是什麼好貨色呢,竟然厚顏無恥的把羅生若悠念九死一生摘回來的黑薔薇霸占了,當真以為她哥哥不知道嗎?

    沒腦子也要有點限度,九連崖是什麼地方?她去都不能完好無損的回來,羅生若悠然竟然連點傷痕都沒有,反觀羅生若悠念在病床上躺了半個月才病怏怏的回來上課,七席怎麼會想不到首尾,只是沒必要說而已,本來這兩姐妹都是不討人喜歡的,誰管她們自相殘殺?嗤!

    紫水晶一般的眸子微微閃了閃,叼著棒棒糖的男子無所謂的聳聳肩,“看來三小姐的桃花運很旺盛,竟然已經對我這種類型的男人厭煩了呢。”漫不經心的表面下,一句話便有多方的諷刺和試探,身為學院二席,可不是空有名號的。

    “看來你想要知道很多事呢。”悠念歪了歪腦袋,她這人對拐彎抹角的沒愛,“我家是做生意的,所以我學到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能做虧本生意,讓我們直接一點,一個問題一千萬瑞幣,怎麼樣?”

    紫眸瞇了瞇,這個人真的是羅生若悠念嗎?不僅端木惑在想,其實整個七席都在想這個問題,脫胎換骨一樣,如果不是羅生若家族的人不可能連自己的孩子都會弄錯,他們幾乎都懷疑這個人根本不是羅生若悠念!

    “好。”端木惑瞇了瞇眼,拿下嘴裡芒果口味的棒棒糖,應聲道。

    悠念點點頭,“你可以選擇支票、刷卡或者付現的方式支付,可以賒賬,但是要付利息。”

    “我想知道,三小姐為什麼會突然拋棄單姜恆,而選擇曲眷熾了。”一千萬,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還真不是什麼大數目。

    注意到曲眷熾看向她的目光,那懶洋洋半瞇的眸中帶著美洲豹一般銳利和肆虐的殘暴,炙熱中帶著冷意,藍影愛極了這種眼神,嘴角勾起一抹柔和的微笑,“因為我看上了曲眷熾。”

    這算什麼回答?眉頭蹙了蹙,“為什麼會看上曲眷熾?”單姜恆的魅力即使是他們這些同性也不能否認。

    “一瞬間看對了眼,來了電,身為花花公子的你應該懂吧?”

    這種理由鬼才信!

    端木惑嘴角抽了抽,紫眸底下閃過一抹寒光,脫胎換骨真的是脫胎換骨嗎?連腦部結構也換了?否則羅生若悠念怎麼可能這樣三言兩語將他堵得再說不出第二句話?

    聳聳肩,“算了,就這樣吧。”想來再問也問不出什麼東西出來。

    “那麼,承惠兩千萬。”一只白淨的小手驀地伸了過來,出現在眼前。

    端木惑不由得驚得往後退了一步,這速度……

    不過……

    “兩千萬?我似乎才問了一個問題。”端木惑紫眸一閃,看向對面的人。

    悠念眼眸一瞇,嘴角笑容深了深,只見她的指間驀地出現一張紙牌,“你確定?”

    端木惑嘴張了張,下一秒全身都僵住了,頸部一陣冰涼,一邊的單韻熙眉頭蹙了蹙,握住鞭子的手緊了緊,只見那張紙牌被優雅的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微微傾斜,輕輕的碰了碰他白皙的脖頸,一顆血珠滑了出來。

    “喂喂,為了兩千萬,不用這樣吧?”端木惑舉起他的僅剩的青豆兒大小的棒棒糖當投降狀。

    悠念歪著脖子看他,嘴角笑容淺淡優雅,“我不喜歡別人欠賬不還,或者少我一毛錢……”湊近他的頸邊,幽幽的氣息噴灑在他的動脈上,感受到那微微僵硬的身軀,嘴角的笑容越發的優雅,語氣越發的輕柔起來,“而且,我不喜歡別人在暗地裡算計我,光明正大的向我挑戰的人,也許我心情好的時候會留下一命,那些在背後搞小動作的,會死的很慘哦。”

    溫柔得仿若在對深愛的人傾訴愛意的細語,讓人忍不住昏昏欲醉,然而此時端木惑卻驚出了一身冷汗,明明沒有感到任何的危險氣息,也沒有殺意,這個少女看起來根本不具備任何的威脅力,而且,難道他在暗地裡做的事被發現了?

    可是……

    他無法動彈,絲毫也無法動彈!

    忽的,悠念往後退了一步,紙牌消失在指間,一只手討賬的伸在端木惑面前,看起來無害得像單純惡作劇開玩笑的小女孩,“剛剛饒了你一命,但是鑒於你是在口頭上讓我不高興了,所以麻煩承惠三千萬,和剛剛的兩千萬,正好湊成整數。”

    單韻熙站在原地,原本繃緊的神經忽的因為這一句話被崩了,這人一定是羅生若涼禮教出來的!坑死人不償命啊魂淡!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7-26 07:44 PM

014 天鵝少女

    下午,學院准時下課。

    一輛輛車子有序的進入學院,接走一個個的少年少女。

    第一天上課,悠念就賺了五千五百萬,涼禮哥哥沉寂幽深的雙眸看著悠念淺笑盈盈的遞上來的五百萬支票,明顯的閃過一抹亮光,伸手揉了揉悠念的發,妹妹很聽話,妹妹很懂事,妹妹還知道把錢孝敬給哥哥,涼禮再一次圓滿了。

    頭上傳來的溫度讓悠念嘴角的笑容彎了彎,這個哥哥的手,意外的暖和。

    悠念坐進車內,掛著囂張‘L’字母車子在路中劃出絢麗的一道風景線。

    “大哥剛剛做完生意嗎?”悠念嗅到涼禮身上濃重的血腥味,看向涼禮,那一頭細細微微卷曲的半長發,襯得那張漂亮精致的臉龐越發的精致迷人,只要他願意一展笑顏,絕對不會比單姜恆或者其它的四殿差。

    涼禮沉寂的眼眸看了悠念一眼,太過幽深的眸子仿佛沒有倒映出任何的影子,點頭,沒有起伏的聲線響起,“今晚帶你去做任務。”

    “好。”悠念不甚在意的扭頭看著窗外飛速而過的風景,幾只嫩黃色的祝福鳥唧唧喳喳的跟在後面,好不歡喜。

    涼禮耳朵動了動,側頭看向窗外,目光觸及一只嫩黃色的鳥的時候,眉頭仿佛微不可查的蹙了蹙,出手快如閃電,一枚無色的小釘子讓小鳥摔在了地上,痛苦的唧叫著死去。

    悠念眸光閃了閃,看向涼禮,“怎麼了?”

    “吵。”羅生若家族的人,以人命為生,雖然在其它行業也有暗中涉及,但是總歸是沾滿血腥的,既是如此,豈會在意一只小鳥的命?更何況,祝福鳥……

    “哦。”悠念淡淡的點頭,跟著車子的小鳥驀地轉身離去,而那只被涼禮射殺的小鳥在沒有人看得到的情況下,一瞬間被釘子撕裂的心髒詭異的快速修補起來,不到兩秒鍾,又是唧唧喳喳好不活潑的小鳥。

    繞著環形的山路,厚重巨大的羅生若家族大門便突兀而壯闊的撞進了雙眸之中,然而讓人稍稍意外下的是,他們前面已經停了一輛車子了,同樣是羅生若家族的車子。

    只見那車內下來的少女,一身雪白的布迪斯白尊校服,染成亞麻色的蓬松卷發半披在身上,襯得她越發的嬌小憐人,精致漂亮的小臉上,目光柔柔的,讓人看著都不由得心化成水。

    “呀,是哥哥回來了嗎?”那邊涼禮已經打開車門走了下去,悠然眼眸閃了閃,驚恐從眼底一劃而過,然後揚起甜美的笑,下一秒卻猛然僵住。

    只因司機下了車,替悠念開了門,雖然羅生若家族是殺手家族,但卻不能忽視它是一個名門望族的事。

    白皙如玉修長的腿在橙色的陽光下泛著珍珠色,竟然在一瞬間便把人的眼球給抓住了,然後是一頭黑得純粹細致的烏發,下面是一張有著並不出彩的五官的臉,然而那雙勾魂奪魄的桃花眼卻驚人的炫目,微微一斂仿佛都要將人的魂兒給勾了去,明明是丑陋的黑色,穿在她身上卻比她身上的白色還要耀眼——

    這、這是羅生若悠念嗎?

    不知道為何,羅生若悠然的心中驀地湧起一種不安的情緒,為什麼這個人做了那麼多的事卻還能好好的待在家族裡?不是明明就該被遺棄了嗎?

    “妹妹似乎不太高興見到我呢。”悠念走在涼禮邊上,兩人的距離僅僅一個拳頭,悠念注意到涼禮一瞬間的不適,嘴角淡雅的笑容深了深,伸手勾住了涼禮的手臂,看到涼禮投過來的目光,吐了吐舌,意外的可愛甜美。

    涼禮沒說話,嘴角依舊不動,沉寂的眸中卻微微的蕩起圈圈漣漪,如同綻放的蓮,足以讓所有人驚艷。

    羅生若悠然看著兩人的親密程度,臉色煞白了下,卻還是勉強帶出甜美的笑,走到距離兩人三步遠的地方,卻無法再進一步,因為涼禮身上傳出的血腥味讓她無法忍受,再靠近會忍受不住的吐出來。

    “大哥,悠念,我回來了。”羅生若悠然看向涼禮,臉上笑容甜美,看向悠念的時候,縮了縮脖子,眸中驚恐的神色很明顯,仿佛被嚇到的小白兔,看著萬分的憐人。

    身後的僕人仿佛在一瞬間想到了什麼,看向悠念的時候,眸中鄙夷的神色一閃而過,而涼禮卻只是涼涼的看了羅生若悠然一眼,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就帶著悠念走了進去。

    羅生若悠然走在後面,看著前面兩抹俊美異常的身影,眸中閃過一抹怨恨,雙拳緊緊的攥起,為什麼?為什麼羅生若悠念還沒有被遺棄?她為家族丟了多少臉?為什麼還沒有被爺爺趕出去?為什麼她只是出國了一趟,羅生若悠念仿佛……變了個人似的?

    一種屬於她的東西要被搶走的不安從心底油然而生,羅生若悠然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主屋外,齊蔚藍正繞著花壇思考著什麼,聞到腳步聲轉身,便看到她心愛的兒子和女兒手挽手的走了進來,涼禮俊美如王子,悠念平凡的五官卻讓人因為她的氣質而讓人忽視,光芒絲毫不被涼禮掩蓋半分,腳步不快不慢,悠然若閒庭信步。

    不禁喜從心起,齊蔚藍綻開笑顏,正想迎上前,忽的一個身影朝自己撲了過來,齊蔚藍微微皺了皺眉,下一秒才將自己條件反射拿出的武器收起,語氣帶著微微的斥責。

    “悠然,跟你說過多少遍,不要隨便撲到我身上。”他們羅生若家族不比其他家族,即使是她,也有可能會誤傷自己的孩子。

    羅生若悠然調皮的吐了吐舌,親暱的抱著齊蔚藍的胳膊,“媽媽,我這次去音樂聖地參加比賽,得了三等獎哦,有沒有獎勵?”

    “獎勵……”

    “媽媽。”悠念挽著涼禮走了過來,嘴角淡然的微笑,如忘川之水一般柔和讓人沉溺的眸子瞬間讓人柔了心腸。

    “悠念,晚上跟涼禮去單家參加宴會,執行任務時一定要多加小心,我記得執法爵家的小姐好像對於我們的生意特別熱衷。”齊蔚藍忍不住走到悠念面前,雙手握著悠念的手,擔憂的道。

    也不知道典治是怎麼想的,竟然第一次任務就讓悠念去執法爵家中執行,又不是不知道悠念對於單姜恆的心思,還有那個叫單韻熙的小姑娘的想法,如果出了點什麼差錯的話,哼哼,晚上滾去睡客房!

    悠念淡淡的點頭,連余光都沒有分因為第一次被忽略而臉色鐵青的羅生若悠然一眼,眼底滑過一抹絢麗琉璃色,執法爵家中的宴會嗎?呵……好像挺有趣的。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7-26 07:45 PM

015 盜賊來了

    瑞比斯公國的最高領導機構——十三爵。

    其中在權勢方面一家獨大的便是執法爵單家和律法爵曲家,那是連相當於總統的總爵都要給三分面子的兩大家族。

    所以理所當然的,單家宴會前來參加的人不會少,即使只是一個小小相當無趣的賞花宴。

    單家主母是個對花卉有著極具瘋狂的熱衷心腸的女人,單家後花園裡到處都種滿了各種名貴稀有的花種,這個時節正是海絹花開花的時節,傳說中海絹花會在一夜之間遍地開,開得如同花的海洋一般,特別是十萬朵中才有可能開出一朵的七色海絹花,更是世界最頂級的珍貴花卉之一。

    角落裡,一身全黑緊身夜行衣的涼禮沉寂的目光看著花池中的人,淡淡的出聲,“今晚的任務,守護盛開的七色海絹花,抓住魅影。”

    悠念同樣一身黑色緊身夜行衣,妖嬈的身段淺淺的凸顯出來,一頭黑色的長發高高的扎成馬尾,顯得率性利落,“嗯。”

    直到來這裡之前,悠念才知道,原來除了他們的殺手家族之外還有更加有趣的存在——世界級盜賊團伙魅影。

    囂張得人神共憤,將全世界各處的皇宮、國家博物館等當成自家後院來去自如的盜賊,行事囂張不羈,每一次活動之前都會給即將被盜的東西用書信的形式寄到該東西擁有者手上,不管別人如何防范,最終還是防不勝防,迄今為止已經盜了世界級寶物無數,所有人卻都拿他們沒轍。

    這一次更是囂張萬分的把行動函寄到了十三爵之一的執法爵家中,看著宴會之下隱藏著的多少警察,連單韻熙都拿著鞭子女王架勢十足的守在暗處,一副一定要抓捕住魅影團伙的模樣。

    至於為什麼這種任務羅生若家族的人會出動?沒錯了,單家主母為了她心愛的花,花了大價錢請求羅生若家族的幫忙,加上十三爵和羅生若家族的關系一向曖昧不清,所以就應下了。

    時間在一點一滴的過,藏在雲層中的月亮漸漸的顯現了出來,空氣中漸漸的飄起一陣淡香,在眾人的歡呼中,海絹花開了,一瓣一瓣的,仿佛慢動作一般,緩緩的盛開,紫中帶著瑩藍色光點的花瓣,匯聚成一片紫藍色的海洋。

    “看!七色海絹花!”一聲驚喜的聲響起,只見那花海最中間,一朵從花心向外仿佛渲染一般的七種顏色變換的花,鶴立雞群般的妖冶在風中。

    海絹花開,警戒聲起。

    所有人都不由得咽了口口水,警戒著四周圍的一切,仿佛一根繃緊的弦,幾乎斷掉。

    悠念看著那朵七色的海絹花,忽的,只見那海絹花在眾目睽睽之下仿佛被什麼扯斷消失在空氣中,只留下一支沒了花的枝干孤零零的立在那裡。

    “花沒了!”一聲驚叫拉斷了緊繃的弦,引起一片慌亂。

    單韻熙身子如同離了弦的箭咬著牙往單家外奔去,手中的鞭子被捏的卡嚓卡嚓響,該死的混蛋,竟然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動手,TM她暫時抓不到羅生若家族的人,還不能抓到你們嗎?!

    涼禮站在原地,看著一瞬間消失在面前的悠念,沉寂的眸中,暗啞的眸光微閃。

    ……

    漆黑的巷子裡,一道帶著黑色天使面具的黑影懷抱著一個透明的玻璃盒在快速的奔跑著,腳步輕而快,如果不仔細聽,不仔細看,也只會覺得一陣風吹過罷了。

    一輛隨處可見的黑色車子出現在巷子出口處,黑影勾起一抹不屑結束了的笑,沒想到執法爵家裡的東西也這麼好偷,安排了那麼多人,竟然還那麼輕易讓他得手嗎?真的無趣呢……

    忽的,一道凜冽的殺氣快速的朝他而來,黑影眉頭微皺,腳步一轉在牆上踏了兩步,借力往後躍了一大步,躲開襲擊過來的東西。

    站定,目光掃向自己躲開的那個位置,只見那上面,一張撲克牌深深的釘在石頭地面裡,一只鬼咧著嘴仿佛在嘲笑他。

    看著那紙牌,眼眸下意識的瞇了下,抬頭,只見巷子口那輛車子頂上,少女黑色妖嬈的嬌軀如同夜幕中綻放的黑色蓮花,一手環胸,一手指間夾著一張黑桃皇後,擋住下半張臉,只露出一雙美得驚心動魄的眼眸,似水,如泛桃花。

    “把花留下,饒你不死。”紙牌後面,傳出一道淡然好聽的嗓音,淡然得仿佛只是在說著一件理所當然的事。

    “呵呵……”好像意識到什麼好笑的事情,那人忽的低低的笑了起來,聲音似乎刻意壓得很低,顯得微微的嘶啞,“真是個有趣的女人。”話音方落,他的身子猛地朝悠念攻擊去。

    悠念歪了歪腦袋,眸中閃過一抹興味,指間的撲克牌驀地消失在指間,伸手迎接來人的每一招,一舉一動,每一個姿勢仿佛都被藝術家精心的擺設過,優雅得仿佛藝術化,即使揍人都顯得賞心悅目。

    被制服在身下的男人沒有被抓住的恐懼感,只是低低的笑,仿佛遇上了什麼值得如此高興的事,面具下的眼睛看著悠念平凡卻莫名讓人驚艷的面容,“喂,當我的女人怎麼樣?”

    仿佛聽到了什麼讓人苦惱的事,悠念歪了歪腦袋,然後忽的伸手摸進他的上衣下擺,尋找什麼似的撫摸著他的胸膛、小腹、甚至繼續向下……

    “喂!”雖然男人很想繼續淡定,但是命根子抓在別人手裡,而且那軟綿綿的手還仿佛帶著電流一樣,刺激著他的兄弟,他想淡定都淡定不下去了,這女人到底在干嘛?!

    “你的身材很好。”悠念淡然優雅的收回手,“長相應該也不錯,但是我已經有男朋友了呢,如果你願意的話,當我的床伴怎麼樣?”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7-26 07:46 PM

016 關於區別

    男子眉頭一抽,不禁想要挖挖耳朵,他是不是聽錯了。

    “你說什麼?”

    悠念歪了歪腦袋,一手壓制著他,一手黑桃皇後紙牌在指尖快樂的立體旋轉著,“我說,你的身材我很滿意,相信你的長相也不會讓我失望,正好你很干淨,我目前沒有床伴,你有沒有興趣當我的床伴?”

    悠念說的很清楚,一字一句的,在幽深黑暗的小巷裡,異常的清晰,讓他想要當錯聽都不行,不知道怎麼的,悠念覺得這個男人在不高興了,把氣壓都變低了。

    “哇哦~!我聽到了什麼?”幽深的巷子深處,追過來的單韻熙帶著冷冷的諷刺的聲音響起,手中的鞭子緊緊的攥在手中,看著悠念莫名的帶著一股怒氣,“羅生若悠念,你已經墮落成這樣了嗎?功力變高了,人品倒是變得惡心了不少。”今天才和曲眷熾成了男女朋友,現在竟然在勾搭這個世界盜賊?

    悠念側頭淡淡的看了單韻熙一眼,然後回頭看向身下的男人,把他懷裡裝著花的盒子抽出來扔給單韻熙,“不要打擾我。”

    那理所當然的語氣,讓單韻熙微微瞪大了眼眸,“你……”

    “五百萬。”悠念淡淡的出聲,“一句話五百萬,你可以選擇刷卡或者支票和現金,不允許賒賬。”

    “什麼?!”手中的鞭子啪的在地上劃出一道火星,單韻熙眸中一片冷厲,“我為什麼不可以賒賬?!”

    “……”被壓制的男人不由得嘴角抽了下,喂,搞錯重點了吧?

    悠念不理她,看向身下的男人,“願意?”指尖的紙牌出現在他的脖頸,鋒利的寒氣讓他脖子不由得一寒。

    喂,這是威脅嗎?!

    “羅生若悠念,不要太過分,這個人是要進牢獄的!這麼想要男人,曲眷熾不能滿足你嗎?!”單韻熙冷厲的出聲,不知道為什麼,她見著悠念這態度就有種不好的預感,難道她是真想讓這個世界盜賊團伙組織老大當她的床伴?!

    身下的男人僵了僵,周圍的氣壓又降了降,“有了男人還想染指我?”那語氣,諷刺得很。

    悠念卻只是淡淡的歪著腦袋,很是認真的道:“曲眷熾是男朋友,不是床伴。”

    這是什麼理論?兩人同時皺了皺眉。

    “不要再開玩笑了,把他交給我!”單韻熙甩著鞭子走過來,卻在下一瞬間腳尖被一張撲克牌釘住,擋住了去路,抬頭,便見悠念淡淡的眼神涼涼的看著她,莫名的讓人覺得有種畏懼感。

    “男朋友……和床伴有什麼區別?”身下的男人貌似有些糾結的出聲問道,看悠念這模樣,似乎沒有要把他交出去的打算,話說這還是他第一次被人抓到,第一次摔跟頭,這感覺……貌似挺有趣的!

    “男朋友是用來玩的,床伴是用來上的。”頓了頓,“這個都不懂?”

    “……”沉默。

    狗shi啊!掀桌,這是什麼理論,誰會這樣區分男朋友和床伴?!竟然還鄙視他們!男朋友是用來玩的,床伴是用來上的?話說貌似兩個都相當的沒地位吧?

    “你很囉嗦。”悠念的眸子清澈的倒映出他帶著面具的臉,語氣淡淡的,看起來有點天然呆的可愛感覺,但是偏偏讓人覺得可愛和美麗,卻不會覺得呆。脖頸上微微的刺痛了下,他可以感覺到脖頸處流下了幾滴血。

    “你這是在威脅?”語氣冷了些,有這麼缺男人麼?

    悠念歪了歪腦袋,似乎有些不解,“我從來不會威脅別人這種事,只是在詢問而已。”這個男人似乎並不知道,世上想要當她的床伴的人有多少,然而她從得到異能到現在一百多年,卻只有過一個床伴,也只有床伴,是能留在她身邊超過三個月以上的有非正常朋友關系的男人。

    “那我拒絕,你會殺了我?”脖子上的鋒利,明顯的他根本無法忽略,竟然拿撲克牌當武器,不,這不是撲克牌,只是做成撲克牌模樣的刀片吧?

    “不會。”悠念淡淡的道,涼禮說的是捕獲,不是獵殺,既然如此,干嘛要殺,沒有錢賺就不殺人,羅生若家的規矩,“但是你手裡的東西再動一下的話,就會哦。”沒錢賺不殺人,但是不代表不殺想要反抗的家伙,畢竟捕獲他,是有錢賺的。

    那拿著手心雷的手頓時僵住,面具下男人的臉露出震驚的神情,這個女人……

    “不過你似乎已經拒絕了成為我的床伴。”悠念站起身,把男人也拉了起來,微微用力,推向了單韻熙,“任務完成,結束,請把余下的賬打進羅生若家族的賬號裡,然後,你剛剛說了四句話,兩千萬,請把賬戶在明天以前打入我的賬戶,否則……”手中的紙牌一閃。

    單韻熙皺著眉快速一閃,紙牌從她臉頰劃過,削斷了幾根發。

    悠念身子快速的消失在黑暗中,人她已經捕獲並且交給了單韻熙,剩下的,人是跑了還是怎麼樣,可就不關她的事了。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7-26 07:46 PM

017 坑爹少年

    掛著囂張的‘L’字母車牌的轎車停在路邊,靠在車邊的男子一身黑色緊身的衣褲,包裹著頎長健碩的身材,一雙黑色高至腳踝上五厘米的筒靴,半長微卷的發剛剛好垂在肩頭,精致的五官,周身都帶著一種沉寂的氣息,仿佛他的世界安靜得如同失聰的人耳中的世界,莫名的,讓人有點心疼。

    聞到動靜,涼禮微微側頭,看著悠念一步步的走來,沉寂無波的眼眸微微泛起漣漪,站直了身子,直線般的聲線響起,“任務完成了?”

    “嗯。”悠念嘴角蕩起笑容,真是個好哥哥啊,專門在等她呢。

    涼禮點點頭,眸中似乎微不可查的閃過淡淡的滿意和高興,看了悠念一眼,仿佛傳遞著‘回家’兩個字的氣息,讓悠念嘴角的笑容更深了,這一次的家庭游戲對象比以往的都有趣多了,看來還得謝謝璃兒把她扔到這個世界了。

    羅生若家中。

    羅生若悠然正在纏著典治說著她這次,代表布迪斯皇家學院參加瑞比樂亞音樂盛典得到的好成績,齊蔚藍在一邊時不時漫不經心的點點頭笑笑,更多的是煩躁擔憂的朝門口看去,這次是悠念第一次執行任務,雖然不是殺人,但是對方是世界盜賊團伙的團長,她……

    “媽媽,有哥哥在,悠念一定會沒事的。”羅生若悠然恨恨的咬了咬牙,揚起甜美的笑容抱住齊蔚藍的胳膊,撒嬌的說道。

    羅生若悠然的話非但沒有讓齊蔚藍松口氣,反而更加的擔憂了,涼禮那家伙也不知道像誰,全世界都沒見過他這麼死要錢的人,連爹媽都坑的毫不手軟,這次的任務典治說了是悠念的,那家伙會不會一聽分賬沒他的份就不幫悠念了?

    別說齊蔚藍把自己兒子想成這樣,涼禮那家伙真的是這麼可惡,當初瑭剡十歲第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典治讓涼禮帶著瑭剡,結果瑭剡任務險些失敗,被打得鼻青臉腫了他才出手,把只剩下半條命的瑭剡給撿回來。

    後來瑭剡告訴他們,他快被打死的時候朝涼禮的方向伸出了三根手指,涼禮立馬就出來救他順便幫他完成任務了。

    三根手指,神馬意思?本來瑭剡的意思是三百萬,結果涼禮收錢的時候涼涼的看著他道:三千萬。

    也就是那件事後,可愛的瑭剡肉包子精神崩潰了,內心扭曲了,對刑訊開始熱衷了,天天完成任務做完功課就躲在地下室研究刑罰偶爾當當羅生若家族的刑偵人員,天天虐完人出來就精神飽滿,吃飯都多吃了兩碗!

    這也是為什麼羅生若悠然會對涼禮那麼恐懼的最重要原因,這個男人連自己的弟弟快要死在眼前了都不出手,就和他的眼睛一樣,冰冷的,無情的,她多怕他會莫名其妙的拿出一根釘子把她給釘死。

    其實羅生若悠然不知道,羅生若家族族規第一條就是‘家人是最重要的’,瑭剡那次也是誇張了點,瑭剡就是再被打個半小時也死不了,只是血多了點,瑭剡被打得累了點,所以才看起來好像要死掉一樣,只是羅生若悠然那時候才十五歲不到的少女,所以才留下了這麼嚴重的陰影。

    “當家,夫人,四小姐,大少爺和三小姐回來了。”圖特走了進來,恭謹的道。

    齊蔚藍一聽,立刻就激動的站了起來,抱著齊蔚藍的羅生若悠然一時沒注意不僅跌到了地上,還被齊蔚藍的手背打了一巴掌,齊蔚藍念女心切,倒是沒注意到。

    “小念!有沒有受傷?涼禮有沒有幫忙?累不累?”齊蔚藍張開雙臂就把心愛的女兒緊緊的抱進懷裡,嗅著悠念身上淡淡清新的馨香,心中的煩躁頓時就消失無蹤,這個從小讓她擔心的孩子長大了啊嗚嗚好感動……

    有兩個能力相差甚大的女兒或者兒子的父母親,要麼特別偏愛優秀,將優秀和差勁的那個一直比,要麼就是特別偏愛差勁的,因為優秀的不需要他們太過操心,而羅生若悠然很不幸運,她拼了命的努力變得優秀想要把羅生若悠念趕出羅生若家族,然而齊蔚藍這個隱形當家卻是後者。

    涼禮走上前,看向典治,淡淡的點點頭,“悠念任務完成的很好,武器也用的很省錢。”他的一根冰釘都可以抵上好幾盒撲克牌了,真的很便宜很省錢很劃算!(←這坑爹貨根本沒搞清楚重點,一般人都會好奇她到底是怎麼讓撲克牌在她手上變得跟刀片一樣鋒利吧?可惜……對於羅生若涼禮來說,錢就是重點!)

    “……”典治剛剛綻放出來的笑就在涼禮後半句話中僵住了,這坑爹的兒子,他到底是有多窮!明明他的存折都存滿了好幾張了魂淡!

    和典治一起長大成人的圖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目光憐憫的看向典治,您真是辛苦了,當家!

    羅生若悠然邁著小碎步上前,笑容仿佛是膽怯中硬擠出來的,在那張小臉上顯得異常的憐人,“姐姐,恭喜,如果我也可以有姐姐這樣的體力,就可以……對不起……”

    自責自己沒辦法幫家族做生意的模樣,淚水在眼裡滾滾,卻不掉下來,顯得脆弱卻也堅強,極易讓人覺得心疼和有好感。

    “小然……”齊蔚藍眼眶立馬就紅了,對這個優秀讓她放心的女兒她還是有些愧疚的。

    “體力的話,鍛煉不就有了嗎?”淡淡的語氣,淡淡的話語從悠念口中傳出。

    “可是我……”好像說到了什麼難以抑制的傷心事,羅生若悠然嚶嚶的哭了起來。

    “小念!”齊蔚藍不由得責怪的看了悠念一眼,明明知道悠然身體先天性運動量不能太大,怎麼能這樣說。

    悠念歪了歪腦袋,如果沒看錯的話,羅生若悠然剛剛很得意的笑了一下,先天性體虛嗎?可是……她的每一個細胞都呈現著極佳健康的活動狀態,也就代表著,每一塊肌肉都很好很健康很強壯,除非她的骨骼有問題,否則怎麼會無法長時間運動呢?

    羅生若悠然……

    有古怪哦!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7-26 07:47 PM

018 人有三分

    等羅生若悠然在那裡嗚咽完的時候,悠念已經和涼禮一起吃完了七娘給准備的宵夜,回屋睡覺了。

    羅生若悠然的屋子就在悠念隔壁,所以在之前那大半夜一暗一亮的屋子才讓所有人都那般印象深刻,悠然小姐真是個勤奮的好孩子,再看看那個天天早睡還睡到日上三竿的悠念,真是太丟羅生若家族的臉了!

    悠念回屋的時候在路上遇到了一只很大的狼種狗,體型很大,雙眸冷厲很有氣勢,偏偏就是瘸了一條腿,走起路來一瘸一瘸,看到悠念搖著尾巴巴巴的看著她,討好著。

    悠念挑挑眉,正要蹲下身,邊上忽的一個羅生若家的傭人跑了出來,見此大驚,“三小姐!三小姐請不要生氣,我馬上把這狗帶走!”說著就想去抓狗,哪料那手才伸過去就被狠狠的咬住了。

    “啊!”那人被咬得鮮血淋漓,手中驀地出現一片刀片就要朝狗的脖子劃去,羅生若家族,即使是一個傭人,出去也是可以以一敵百的人物。

    “好了。”悠念淡淡的出聲,那只狗立馬就松口了,悠念抬眼看著傭人,“這只狗我要了,有什麼問題嗎?”

    傭人遲疑了下,“三小姐,這只狗本來是傭人房那邊養的狗,最近一直有些不正常,老是想著往這邊跑,都咬傷好幾個人了,這樣您……”

    “沒關系。”悠念說完就走,那只狗立馬搖著尾巴很嗨皮的跟了上去,看得傭人眼睛瞪得大大的,這只惡狗竟然有這麼聽話乖巧的一天?!

    對於羅生若悠然那個二缺女,悠念一點兒理會的心情都沒有,還不如單韻熙那個女王屬性的暴力女有趣呢。

    沒有人看到,那只狗路走著走著,本來一瘸一瘸的腿忽然慢慢的不瘸了,眾多的因為各種病而變得難看的皮毛也變得有了些光澤,更驚悚的是,這只狗竟然慢慢的變大了些,如果本來只到悠念的大腿,現在卻已經高至了悠念的腰部,悠念身高168!

    改造細胞悠念費不了多少力,畢竟上天給她和璃兒這種異能簡直就是逆天的存在,沒有任何限制,只要意念一動即可,倒是被改造者是要付出一定的意志力的,改造每一個細胞,或者激活任何一只細胞都會產生或多或少的疼痛感,這得看改造的面積和多少。

    像這只狗悠念給它把瘸掉的那只腿的細胞全部重新激活,激活細胞就好比把死掉的東西弄醒,其疼痛自然好比打碎了骨頭重造,好在因為悠念是獸主,待在她身邊或者她意念輕動就可以減輕他們的疼痛感。

    把它體內的一些不干不淨的東西都清理掉,也讓加快細胞的新陳代謝讓它長得高大些,肌肉更加的充滿力量,你能想象一只狗擁有豹子一樣的爆發力嗎?

    這些弄完,這狗都快要全身軟下去累塌了。

    七娘把廚房管的很好,各種食材都分類擺放得很好,偏偏就是找不到一點點的剩飯剩菜,悠念看著案板上的一塊生牛肉,神情古怪的閃了下,扭頭看了看已經沒有力氣站起來的狗,手中的刀還是始終下不了手,腦中驀地出現了璃兒嘴裡含著她做的牛排淚流滿面的懇求她再也不要進廚房的場景……

    話說,真的有那麼難吃嗎?明明紀傾然吃得很開心的……

    悠念一想到關於她的廚房天分,就有些不滿的嘟起嘴,為什麼璃兒做出來的東西可以美味得讓人想把舌頭都融化了,她做出來的卻會讓人恨不得沒有舌頭呢?

    無奈,為了不讓她剛剛找到的小忠犬死掉,悠念直接把牛肉剁碎了直接讓大毛(那狗的毛很長,於是就叫大毛了)吃生肉,也算培養一下它的野性了。

    話說,悠念養大毛的主要目的是什麼?

    當晚,羅生若悠然偷偷摸摸的推開了悠念的房門,她手中有悠念房間的鑰匙,只是腦袋剛剛探進去,就感覺到整張臉被什麼溫中帶涼的東西給舔了,頓時把她給嚇得僵在原地不敢動,連續幾下之後就把她嚇得屁滾尿流的跑了,所有小心思都拋到了腦後。

    大毛盡忠職守的把門關上,然後邁著無聲的步子走到了悠念床腳睡了起來。嗷~它太幸福了,竟然能這麼近距離的接觸大人~!

    翌日。

    悠念帶著七娘給做的糕點來到布迪斯學院,很輕易的就在昨日那個環形灌木叢裡找到了她現任男朋友,那懶得人神共憤的曲眷熾。

    幽幽的比助眠香還要讓人放松身心輕易入睡的香味遠遠的傳來,曲眷熾懶懶的掀開一條縫,看著坐在邊上的悠念,眸中帶著一閃而過的厲色,“你昨天去執行任務了?”

    悠念打開便當,看了曲眷熾一眼,眸中泛著盈盈柔和的水色,點頭,“嗯。”

    夾起一個水晶蝦餃湊到曲眷熾嘴邊,曲眷熾下意識的就張口吃掉,吃完才眉頭皺了皺,眸中閃過一抹古怪,話說他怎麼接受這個女人接受得那麼快?果然他對能讓自己睡好覺的東西都這麼沒抵抗力嗎?

    “我聽單韻熙說,你竟然邀請世界盜賊成為你的床伴?”曲眷熾微微瞇起眼,這種事擱在那個男人耳裡都受不了,就算他對這個女人沒有感情,只是玩玩而已,但是她這般話卻是在赤裸裸的背叛!

    耳邊傳來好幾個腳步聲,曲眷熾懶懶的掃了一眼,見是其它的六席殿下便懶得理會,懶洋洋半聾著的眼皮下,一雙眸子如豹般銳利殘暴,微抿的唇在告訴悠念他的不爽。

    然而,悠念卻只是歪了歪腦袋,嘴角依舊含著優雅淡然的笑,“沒錯哦。”

    悠念干脆的承認讓曲眷熾一怔,那漸走漸近的六人也不由得頓住了腳步,曲眷熾的問話,他們都隱約的又聽到的,再加上昨天單韻熙被悠念氣得回去發洩了一通,幾人大抵也清楚了昨晚上的事,只是他們都沒想到,悠念竟然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因為我目前沒有床伴,而那個人正好我看得順眼,有什麼問題?”

    周圍的溫度驟然降低,曲眷熾看著悠念那理所當然並不覺得有什麼問題的神情,難得的睜開一向怎麼也睜不開的眼睛,“你覺得在自己的男朋友面前說這種話,沒有問題?”她那是明擺著要出軌,要一腳踏兩船!

    “問題?”悠念眸中滑過一抹淡淡的深意,“在我的世界裡,男人除了親人這個身份外,就只有男朋友、床伴和丈夫,男朋友是用來玩的,床伴是用來上的,丈夫是用來愛的。我只是在找人把我世界裡空出來的一個空位補上,有什麼問題嗎?”

    話說,丈夫這個空缺是不會有人補得上的,床伴的話,嘖,還真是有點難找,想再找第二個紀傾然,真不是個容易的事。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7-26 07:48 PM

019 妄想掌控

    悠念的理所當然的理論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這是一個女人該說出來的話嗎?什麼叫男朋友是用來玩的,床伴是用來上的,老公是用來愛的?她把男人都當什麼了?

    曲眷熾的表情已經不能用僵硬來形容了,心裡明晃晃的不舒服讓他無可是從,卻又不得不面對,他討厭所有他無法理解的東西,但是逃避不是他的風格,所以他一定要弄清楚,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的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怎麼會有這種莫名其妙的思想。

    “難道男朋友無法滿足你嗎?你還要去找一個床伴?”曲眷熾說完才猛地想起自己現在就是她的男朋友,臉色不由得紅白交錯,卻還是沒改口。

    “我認為在我們交往期間,談這種問題不太合適。”他們想知道,悠念卻不一定會告訴他們。悠念斂下眉夾起一個水晶蝦餃給曲眷熾喂進去。

    在後面好奇著答案的幾人見曲眷熾竟然又吃上了,頓時一陣恨鐵不成鋼,怎麼這麼挫啊?剛剛的氣勢竟然就被一個蝦餃給弄沒了嗎?你簡直太丟十三爵的臉了!

    “好吃?”悠念伸手把曲眷熾落到眼睛上的發撥到一邊,露出懶洋洋中透著豹子般銳利的眼眸。

    不知不覺中被一個蝦餃收買的曲眷熾怔了怔,下一秒那讓人發指的懶勁卻是湧上來了,算了,反正對這女人也沒感情,他只不過是喜歡這女人身上的味道和給他的感覺而已,什麼玩啊床伴的,誰鳥他。曲眷熾這時候這樣想,哪裡知道等到時候他明白自己的心,真想知道答案的時候,已經沒了讓悠念回答問題的資格了。

    “嗯。”

    “這是七娘做的,要不我下次跟七娘學,做給你吃好不好?”悠念想了想,覺得當女朋友就該給男朋友做頓飯,雖然她的廚藝實在爛的有夠讓人發指,但是身為男朋友,就算女朋友做的再難吃,也會全部吃光光的。

    如果曲眷熾還想活命的話,這時候應該說不好的……

    “隨便。”曲眷熾懶洋洋的道。哪裡知道這兩個字在後面讓他簡直痛不欲生悔不當初。

    聽到這個答案,悠念顯然很滿意,繼續一下一下的喂食,兩人竟然齊刷刷的將後面那六個存在感超強的六席給忽略了。

    “呀啦呀啦,他們怎麼還是這麼有趣啊。”叼著棒棒糖,端木惑紫水晶般的眸子微微的瞇起,然後側頭看到單韻熙臉色難看的臉,眨眨眼,忽的右手握拳擊左掌,恍然大悟,“我說小熙臉色那麼難看呢,還惦記著昨天被那世界盜賊團伙老大跑了的事呢?”

    “找死!”本來心情就不好,女王屬性的單韻熙哪裡容得下別人來掀她傷疤,鞭子一甩就抽上去。

    可惜端木惑這個王子可不是白當的,基本的防御技能還是有些的,修長優雅的身姿微微的側了側,躲過單韻熙的鞭子,“小熙啊,你真的會嫁不出去的,太暴力了,誰家公子吃得下你這女王陛下啊!”

    “給我去死魂淡!”

    兩人打鬧也不是一兩天的事了,其他人都沒怎麼在意,一雙雙眼眸看著灌木叢中的悠念,暗芒滑過眼底,終還是散了去。

    單韻熙繃著一張臉跟在單姜恆身邊,好一會兒側頭看單姜恆,依舊的精致得仿若被上帝精修簡化過無數次的面容,僅僅一個側臉,都足以讓人為之傾倒。

    “哥,你覺得羅生若悠念是怎麼回事?”要說一個人短短兩個月真的可以變化那麼多嗎?簡直就像換了一個人,可是羅生若家族不可能連自己的孩子是不是被換了都不知道,全世界誰都有可能,就是羅生若家族不可能。

    金燦燦的陽光灑下,單姜恆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淡淡的陰影,沉寂似水的眼眸碎光點點,帶著淡淡的憂郁,卻足夠讓人心碎,黝黑的眸子淡淡的瞥了單韻熙一眼,“你對她太好奇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特別是在明知‘那個’就要啟動的時候……

    單韻熙眉頭皺了皺,“我就不信你不好奇,別忘了她可是為了你漫不經心的一句話跑到九連崖去摘黑薔薇,現在突然和曲眷熾搞在一起,還有那什麼亂七八糟的理論,哥,我現在擔心的是,這個女人給我的感覺根本是不可能被掌控的。”‘那個’想要啟動,可不是只要十三爵想要就可以的,羅生若悠念……現在可是個危險至極的女人!

    單姜恆眼底滑過一抹微帶冷意而意味不明的暗芒,嘴角卻微微勾起,美得讓躲在一邊偷偷觀看的女生幾乎暈倒,“會不會被掌控,其實我也很好奇呢……”尾音神秘莫測的微微拉長,顯得性感而魅惑。

    上課鈴聲響起。

    悠念一手拿著便當盒慢慢的走在回教室的走廊上,一如既往,所有見到悠念的人都對她退避三捨。

    悠念對此絲毫不在意,嘴角含著淺淡安然的微笑,忽的手臂朝外伸出,一只嫩黃色的祝福鳥歡樂的唧唧喳喳著停在她的手上。

    別人是聽不懂它在說什麼的,然而悠念這個獸類主人卻是聽得明明白白,嘴角的笑意微微加深,那雙讓人沉溺的眼眸越發的溫柔讓人沉溺無可自拔。

    真是有趣吶……

    想要掌控她嗎?話說從她和璃兒離開孤島回到現世的開始到被璃兒扔到這個世界之前,有過很多很多想要掌控和禁錮她的人,每個人都是以愛之名,搞得她都有些膩煩了,現在竟然有一群是用這麼特別的理由嗎?

    唔……

    這樣的話,讓他們多活一段日子好了,畢竟她可是對羅生若家族為什麼在這個世界上擁有這麼大的特權很感興趣的,這個世界的秘密很多,而她又是如此的好奇。

    指尖驀地出現一張黑桃皇後,歡快的立體旋轉著,走到座位,悠念側頭望向對面的教學樓,看進單姜恆沉寂如水美麗的眼眸,忽的射出——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7-26 07:49 PM

020 傾城傾然

    單姜恆手中拿著一個精巧的望遠鏡觀察看著對面的悠念,當悠念轉過身,那雙溫柔得讓人不禁沉溺的眼眸突兀的闖進他的眼簾,那麼一霎那,他以為悠念看到了他,但是轉念一想,兩棟教學樓的距離,步行都得三十分鍾,怎麼可能用肉眼看到。

    然而,下一瞬間,他不這麼想了。

    一張撲克牌破空而來,仿佛帶著在空氣中摩擦出了白色的煙霧,輕微的一聲響起,撲克牌如同刀片一般的,貼著他的臉頰而過,削掉了他的幾根發,最終釘在牆上。

    “上帝!”而牆邊,正好是教室入口,一個同學正好開門,一張撲克牌閃著凌厲的光就這樣釘在他耳邊,嚇得來人幾乎昏厥。

    “這什麼東西?!”一群人圍了過去,看著那張軟軟的撲克牌,表情各異。

    單姜恆沉寂如水的眼眸微微沉了沉,拿起望遠鏡看過去,卻見悠念認真的聽著教師講課,仿佛方才那張撲克牌並不是她射出來的。

    放下望遠鏡,單姜恆邁著修長的步子走到了門口,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紛紛讓路,噤了聲,仿佛多說一句就是對他的褻瀆。

    白皙完美得仿若藝術家的手指慢慢的靠近那張依舊釘在牆上的撲克牌,在碰觸前微微頓了頓,沒有在上面感覺到任何殺氣才將它從牆上抽出,軟的,紙的質感,不存在任何的加硬材料……

    走路都要走上半個小時路程的距離,一張幾乎輕的沒有任何重力的撲克牌,三秒鍾不到穿過其中存在的空氣阻力……

    呵……

    指間的黑桃皇後擋住他精致如仙的面容,那雙略顯憂郁讓人心碎的眸中滑過一抹意味不明的眸光。

    下課鈴響起。

    悠念坐在教室裡看著教室中每個人發了瘋似的看書做題,嘴角含著淺淡的微笑,很好,看來每個人都很惜命,把她的話聽進耳裡了。

    “天啊,怎麼會有這麼變態的題目!”就坐在悠念隔壁的一個眼鏡男揪著一頭烏發,看著練習上的題目,糾結的滿頭大汗,天啊,他怎麼會做不出來,不要啊!他不要被羅生若悠念殺死啊,他要考滿分啊嗚嗚……

    “可以把果農肥料用去的14%和收獲的果實84%分開來算試試看。”一道柔婉的嗓音在邊上響起,頓時撫平那內心的焦躁。

    眼鏡男聞言下意識的按照新的方程式計算,果然得到了正確答案,驚喜的抬頭,對上的卻是悠念淡然微笑的面容,怔了怔,癡了癡,下一秒猛地從座椅上摔在地上,驚恐的瞪大了雙眼。

    整個教室的人都被這一動靜引了去,見到的就是他們班的乖乖男摔在地上,而悠念就站在一邊的場景,再加上此時乖乖男驚恐的表情,頓時一個個只當是悠念又欺負人了,以前她只是仗著她的身份,其他人有時還敢說上幾句,現在悠念連殺人的實力都有了,一個個雖然不滿卻也不敢表現出來。

    “姐姐,你又在欺負人了!”義正言辭的聲音從站在他們F班的羅生若悠然口中傳出。頓時所有人都跟見到救星似的看向了羅生若悠然,羅生若一家啊,除了羅生若悠然,都是惡魔!

    羅生若悠然一身白尊校服在都是黑色校服的F班裡,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偶像般的存在,更何況羅生若悠然長相甜美,為人處世都很得人心,也有與之身份相匹配的能力,如果布迪斯皇家學院是八席而不是七席的話,這八席殿下,一定就是羅生若悠然了!

    悠念淡淡的抬頭看了眼萬嘿叢中一點白的羅生若悠然,眸子掃過那一身干淨似雪的校服,然後收回眼神坐回座位,一副不想鳥人的模樣。果然她還是比較喜歡白色,還是盡快把黑色校服換成白尊校服比較好,唔……校長室在哪裡呢?

    “姐姐!”見悠念不理她,羅生若悠然臉色微微沉了下來,幾步走了過去,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姐姐你怎麼還是這樣?你欺負我傷害我沒關系,姐姐討厭我也沒關系,為什麼要欺負無辜的同班同學?他們都是什麼……”

    “喂,那個……”依然坐在地上的眼鏡男有些怔怔的舉手。

    羅生若悠然滿意的看到F班的同學和一些在走廊上聽到她的話的人,都露出對悠念鄙夷厭惡的神色,擔憂的將眼鏡男扶起,“這位同學,對不起,請不要生我姐姐的氣,她……她只是心情不好……”

    “那個……”眼鏡男有些不自在的把手從羅生若悠然手中抽出,頂了頂鼻梁上的眼鏡道:“你誤會了,悠念同學沒有欺負我。”

    “欸?”羅生若悠然的表情僵了僵,下一秒才恍然大悟的道:“謝謝你不計較,謝謝……”

    “你這人真奇怪。”眼鏡男打斷羅生若悠然的話,“我已經說了悠念同學沒有欺負我,她只是幫我解了題,是我自己太吃驚才會從椅子上掉下去的。再者,就算悠念同學真的欺負我,你身為妹妹不幫姐姐,反倒對一個外人卑躬屈膝柔弱不堪的樣子,你真的是羅生若家族的孩子嗎?”

    不得不說,對於男孩子來說,殺手在他們心中是很熱血很牛掰的存在,而擁有世界特權的殺手家族更是在他們心中超級牛掰的存在,哪個男孩都有幾分熱血,即使是書呆子也改變不了這個天性。

    所以羅生若悠然雖然甜美柔弱讓很多人喜歡,但是也有很多人覺得她配不上‘羅生若’這個姓氏,之前有個廢材羅生若悠念做對比還好,但是現在廢材成了天才,羅生若悠然倒成了殺手家族的廢材污點了,即使她在學院成績再好,也無法為他們殺手家族做出任何有意義的貢獻。

    一不小心,還會成為累贅。

    悠念聞言這才側頭看了她的鄰座同學一眼,大大的眼鏡幾乎遮住半張臉,只隱約的讓人覺得干淨秀氣,靜靜的站在那裡,平淡無波,卻讓人覺得舒服不礙眼。

    反觀羅生若悠然,此時表情僵硬難看得有幾分猙獰,好像眼鏡男踩到了她的死穴一樣。

    悠念站起身,柔柔的目光放在眼鏡男身上,幾步上前,在眾人驚恐萬分的神情下,伸出手,摘下那大大的眼鏡,露出一張清秀干淨讓人看著就覺得如沐春風般的面容。

    櫻紅的唇間幽幽的,溢出兩個字——

    “傾然……”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7-26 07:50 PM

021 聖子四席

    “傾然……”幽幽的嗓音,帶著一種似有若無的思念,莫名的讓人覺得仿若從天外傳出的縹緲天籟。

    東蘭璽怔了怔,眸光微閃,下一秒從悠念手中拿回眼鏡戴上,“不好意思,悠念同學,我叫東蘭璽,不是傾然。”

    “我知道。”悠念嘴角蕩起淺淡的微笑,怎麼可能是他呢,不可能的,即使這個人長得和他一模一樣……

    側頭,看向羅生若悠然,“還有事?”她只是單純的問,然而在別人耳裡,卻成了趕人了。

    羅生若悠然僵硬的臉色一變,眼眶一紅,“對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你總是……所以我……上課了,我先回去了。”留下一句讓人臆測紛紛的話,羅生若悠然便急忙離開了。

    悠念淡淡的看了羅生若悠然一眼,這種小孩子才玩的幼稚把戲,實在入不了她的眼,只要別越過她的底線,沒有打擾她的游戲,隨便她怎麼搞悠念都不在意,要知道羅生若悠然可是被她排到了大氣層之外的小東西。

    東蘭璽扶了扶大大的眼鏡,把椅子擺正,端端正正的坐在那裡,真的像極了典型的書呆子和乖乖男,然而縱使他再想心無旁騖的認真做習題,也受不了悠念那柔柔的目光,臉色不受控制的紅了起來,聽到邊上低低的笑聲,砰的一聲,成了番茄。

    “悠、悠念同學,有、有什麼事嗎?”心髒噗通噗通的跳著,看著悠念,莫名的覺得全世界都靜了音,只剩下自己如雷搗鼓的心跳聲。

    “你姓氏東蘭?”悠念覺得這個姓氏似乎有點特殊,事實上,這個世界有好多很特殊的姓氏,十三爵中相當於總統的總爵的姓氏就很特別——‘炙焰雨’。

    眸光閃了閃,東蘭璽有些不自在的點頭。

    “我想給你這個。”悠念指間一翻,一張黑金色的方塊撲克牌出現的指間,黑色底金色紋,背面是繁復絢麗的金色花紋,只一眼就讓人覺得這一張牌的不同尋常,莫名的讓人覺得霸氣十足。

    真是怪了,一張牌會讓人有霸氣的味道。

    羅生若家族的人送到眼前的東西,誰敢不收?東蘭璽同學雖然有些怕怕有些羞羞,卻還是伸手接了過來,不同於它霸氣的外表,這牌摸起來和普通的撲克牌沒有任何的差別,只是,悠念給他這個干什麼?

    對於東蘭璽的困惑,悠念只是淡淡的微笑,“不要掉了,隨身攜帶哦,要不然……殺了你哦。”

    東蘭璽小盆友覺得自己莫名其妙的被威脅了,可憐兮兮的點頭趴在桌上,不要笑得這麼溫柔的威脅人,少根筋的人會覺得你在開玩笑,敏感的人會覺得冷徹心扉很恐怖啊!

    不過,那雙眼睛,真的好美好美,莫名的,讓他有種熟悉而酸澀的感覺……

    悠念彎起眉眼,長長的睫毛如同放慢了的蝴蝶的翅膀,緩慢的撲閃著,美得讓人移不開目光。

    中午下課。

    悠念拎著便當盒看著空蕩蕩的灌木叢,微微的歪了歪腦袋,轉身往大學部走去。

    曲眷熾一般都會在高中部這邊睡覺,因為單韻熙這個風紀委員長是大學部的,比較少往高中部走,雖然最近因為悠念也時常往這邊跑,但是初中部實在太遠了,曲眷熾還是勉為其難的待在高中部。

    明明知道悠念中午一定會來這裡找他,竟然不在,這個男朋友似乎當得有些不盡責,不行,不行啊……

    兩邊梧桐青翠高大,地面很干淨,只有少許的落葉飄飄。

    在布迪斯學院普通至極的黑色校服穿在悠念身上,莫名的引人注目,讓人覺得比白尊校服還要耀眼。

    羅生若悠念的名聲在布迪斯學院很響,但是真正見過她的終是少過於多,所以大學部也不像高中部那樣,遠遠的見到悠念就趕緊見鬼似的躲開。

    大學部混合系四年級(C)班,悠念看著裡面少數的人,淡淡的出聲,“請問你們知道曲眷熾到哪裡去了嗎?”

    正在畫板報的穿著灰色校服的女生聞言立刻皺起眉,“你是誰?誰允許你這麼無禮的喊五席殿下的名諱?!”

    悠念被吼也不惱,只是歪了歪腦袋,微笑的看著她,“我是曲眷熾的戀人。”

    “哈哈……”仿佛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教室裡的人都哈哈大笑了起來,畫板報的女人揩去眼角笑出的淚,“拜托你有點腦子,你說你是二席殿下的女朋友我們信你的幾率還比較高。”

    畢竟端木惑女友保鮮期不過一星期的事,整個布迪斯皇家學院都知道,而曲眷熾?那個全天下最懶,懶得連飯都不吃的男人會找女朋友?而且這女朋友長得那麼丑,開玩笑。

    悠念依舊微笑,“我只是想知道曲眷熾在哪裡。”

    在笑的女人們立馬就收斂了嘴角的笑意,冷冷的看著悠念,走上前將她團團圍住,“叫五席殿下。”

    白尊校服擁有者都是偶像般的存在,而學院七席,更是偶像中的偶像,即使是曲眷熾那令人發指的懶貨,也是有著不輸於其它六席的龐大的後援團的。

    絕美的桃花眼更彎了,盈彩的流光閃過,美麗得仿佛夜空劃過的流星,那身上淡淡的流轉而出的氣勢,莫名的讓人心肝一顫,畏懼的想要匍匐在她的腳下親吻她的腳趾頭。

    “你……”

    “你們在干什麼?”微微低沉卻如同天籟般悅耳讓人沉迷的嗓音輕輕的響起,卻見(A)班門口,精致絕美如同血族般讓人迷戀沉淪的男子淡淡的看著她們,略顯憂郁沉寂如水的眸子碎光點點,美麗得讓人甘願化做他的衣角,

    “一席殿下!”原本面色猙獰的女人立刻雙手交叉置於身前,對著單姜恆激動又恭敬的鞠了個躬。

    單姜恆只是淡淡的看了悠念一眼,然後看向那些女人,“七席去哪裡了?”

    “七席殿下在音樂教室,今天上音樂課睡著了,被四席殿下發現,把七席殿下留在了音樂教室。”說到這個,女人的表情很詭異的扭曲了一下,四席殿下什麼都好,溫柔又完美,偏偏就是有點……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悠念覺得自己看到單姜恆聽到音樂教室和四席殿下的時候,嘴角微微的僵硬了下。

    腦子啪啪的把學院四席的信息和圖像調出來——

    面露春風般的微笑,五官柔和精美,只消一眼就能讓人仿佛心都化成一灘春水——顧譯軒,布迪斯皇家學院四席,瑞比樂亞音樂聖地聖子,布迪斯皇家學院大學部音樂社社長。

    貌似……沒什麼不對勁……吧?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7-26 07:51 PM

本帖最後由 lonely3234 於 2014-7-26 07:52 PM 編輯

022 我都想要

    一路無語,悠念和單姜恆靜靜的走在路上,淡淡的幽香飄散在鼻尖,讓人心曠神怡。

    單姜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淡淡的讓人極度舒適的味道是從悠念身上傳來的,微微困惑,之前羅生若悠念死死纏著他的時候,怎麼沒有聞到過這種味道?難怪曲眷熾那懶貨竟然會答應當她的戀人,原來是為了這個味道嗎?

    “我能問幾個問題嗎?”微微低沉,天籟般的嗓音在安靜的走廊中響起。

    悠念側頭看向單姜恆,那雙略顯憂郁沉寂如水的眼眸看著她,會讓人覺得被他看著是一種幸福的感覺,然而被悠念看著的人卻會仿佛回到了母體被羊水包裹著一般的安全和輕松感,再深一些,會有種被她看著就有種得到全世界般的滿足幸福感。

    這是一雙會讓人沉迷的眼眸。

    單姜恆怔了怔,率先感覺到了危險,移開了目光。

    “可以。”頓了頓,接著道:“一個問題一千萬。”涼禮說了,羅生若家族的人不能做任何白工,而想從她口中挖出什麼,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不,還是算了。”單姜恆避開那雙讓他感到危險的眼睛細細的打量著悠念,輕聲道,不是他捨不得那點錢,而是他認為根本無法從她口中得到他想要的答案,這個悠念給他的感覺就像羅生若涼禮給他的感覺,什麼問題都能用錢解決,但是一堆事一堆話過後,他非但沒有幫你解決,反倒坑了你一堆錢。

    簡直就是坑爹!

    不得不說,一席殿下和二席殿下的差別出來了,單姜恆思緒百轉千回會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方向走,而端木惑卻是一根腸子走到底,活該被悠念坑。

    第三音樂教室。

    斷斷續續的琴音傳來,技法很純熟,偏偏莫名其妙的一陣一陣的,然而悠念他們才剛走到門口,裡面的琴音便被打斷了。

    “NO!太差勁了,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音樂?!你的音樂是殘缺的!不完美!這是藐視,這是侮辱,這是大不敬!”好聽的聲音似乎有些歇斯底裡。

    悠念這次很確定,單姜恆的表情確實微不可查的扭曲了一下。

    推開門,只見被排成月牙形古銅色干淨的座椅包圍的一台白色的三腳架鋼琴座上,曲眷熾半瞇著眼似乎在打瞌睡,邊上一個穿著白尊校服,一頭柔順的長及腰部的發披在身上,柔和精美的五官此時因為惱火而變得有些強硬,他一直在辟裡啪啦的批判著曲眷熾的音樂,對於曲眷熾的態度有些歇斯底裡的樣子。

    這幅場景真的有種莫名的討喜感,曲眷熾在打瞌睡,顧譯軒在邊上不停的說著。

    “不好意思。”悠念嘴角的笑容微微加深,目光幾乎在門打開的一瞬間就定格在曲眷熾身上,專注而嘴角含笑的模樣,幾乎讓人一瞬間便覺得這個少女是如此真心的愛著那個叫曲眷熾的男子。

    悠念的聲音打斷了顧譯軒的話,也把曲眷熾叫醒了,半瞇著眼眸扭過頭,看到悠念的時候明顯的怔了怔,再看看悠念手中的便當,頓時復雜了下,又看到她邊上的單姜恆,眼眸更瞇了起來,似乎有些不高興了。

    “羅生若……悠念?”顧譯軒側頭,柔和精美的眼眸倒映出悠念的影子,帶著淡淡的疑惑。

    “嗯。”悠念走過去,拉起曲眷熾放在琴鍵上的手,“我想現在是午餐時間,四席殿下應該不介意讓我的戀人先吃點東西?”對於戀人,悠念從來都是很愛護的。

    曲眷熾早就困得要命了,這會兒悠念這人體助眠香一來,頓時不客氣的抱著悠念的腰兩秒鍾就睡了過去,完全把顧譯軒扔到了腦後。

    顧譯軒怔了怔,卻在聽到悠念想要把曲眷熾帶走之後,頓時嚴肅了起來,“不行,今天阿熾不給我彈出一首完美的曲子,就別想出這個門!”

    單姜恆在沒人看到的地方,翻了個很漂亮的白眼,整個布迪斯學院的人都知道,四席殿下完美溫柔,偏偏一遇到音樂上的事就跟人格分裂似的,頓時變得歇斯底裡不可理喻,即使是他上音樂課的時候都不敢開小差,生怕被抓住在鋼琴面前坐上一整天,這曲眷熾還在音樂課上睡著,這不是找虐嗎?

    白皙無暇的手輕輕的撫過曲眷熾軟軟的烏發,悠念目光幽幽的看著顧譯軒,“不如我來幫阿熾彈一首怎麼樣?”

    “你幫他彈?”顧譯軒覺得自己仿佛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話,還是第一次有人敢在他面前自薦,要知道連端木寂雅那個女人都不敢在他面前自誇自薦過。

    “如果你覺得完美,把你手上的六芒星給我,怎麼樣?”悠念淡淡的道,似乎說的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

    然而,這很平常的事,卻讓站在門口的單姜恆和顧譯軒變了臉色,閉著眼睛的曲眷熾眉頭微微蹙了蹙。

    布迪斯皇家學院是學生自治的學院,權利只在董事會之下,學生會有權利開除教師、學生,而學院七席更是由學生自主投票推選,董事會認可的站在布迪斯頂端的號令者,七席手中都有一個專屬於自己的六芒星,代表著榮譽和權利。

    悠念這話一出,不正是意味著想要顧譯軒的席位和權利?這是在宣戰吧?這是挑釁吧?

    “你知道,就算得到六芒星,沒有學生推選,董事會認可也是沒用的嗎?”單姜恆淡淡的出聲,眼底泛著微微的冷意,這是他統治的世界,羅生若悠念還沒有資格插入其中。

    “我知道啊。”悠念歪了歪腦袋,微笑,“我想要的不是權利,而是榮譽,不止是四席殿下的,我還要你的,阿熾的,其它四席的。”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7-26 07:56 PM

本帖最後由 lonely3234 於 2014-7-26 08:11 PM 編輯

023 全都答應

    不得不說,悠念這句話說出來,把在場的人都嚇到了,想要整個七席的六芒星,她還真敢說呢。

    “撒,怎麼樣?”悠念微微歪頭看著顧譯軒。

    顧譯軒柔和精美的眸子滑過幾抹流光,嘴角微微勾起,當真的莫名的讓人覺得柔和似水,“可以。”

    “軒!”單姜恆低低略帶警告的聲音響起。

    顧譯軒卻不理單姜恆,只是柔中帶淡的看著悠念,“如果你能給我一首完美的音樂的話。”

    悠念對顧譯軒話裡淡淡的鄙睨和不屑一點兒都不在意,只是輕輕的拍拍曲眷熾,讓他坐到一邊。

    曲眷熾半瞇著眼睛看著悠念,忽的懶洋洋的出聲,“你想要六芒星跟我要不就可以了嗎?跟小顧瞎忙活什麼?”先不說悠念能不能達到這個音樂變態所要的程度,達到了也不見得後果是好的。

    唔……

    小顧?看來關系似乎不錯。

    悠念只是笑笑,親暱的拂開他幾乎遮住眼睛的劉海,然後坐在鋼琴前。

    黑與白的交錯,不知為何,明明沒有過多的修飾和炫目色彩,悠念竟讓人覺得她與白色融為了一起,那純潔而罪惡的顏色,莫名的讓人產生一種不知名的悸動。

    芊芊玉手伸出,竟然晶瑩到讓人產生那手幾近透明的感覺,干淨得有些不可思議,而讓顧譯軒更為在意的是,這手真美,美得讓他有些移不開目光,這手比他的手更像天生應該放在琴鍵上的藝術家的手。

    “咚……”

    在那個世界十大名曲之一的,貝多芬的第十四鋼琴奏鳴曲“月光”,整首曲子下來幾乎都沒有特別強烈的跌宕起伏的碰撞激情,有的只是細水長流般的帶著淺淺的憂傷,有著細膩的情感變化,仿若低喃又似傾訴……

    悠念會的東西比不會的多,要說目前唯一知道的她不會的,並且似乎永遠學不會的,便是廚藝這東西了,按照璃兒的說法,悠念這貨天生和廚房犯沖,讓她進廚房簡直就是自我毀滅!

    最後一個音符在終止,顧譯軒卻整個人怔怔的站在原地,烏發如絲,隨著從窗戶飄進來的風微微的蕩漾出美麗柔和的波紋。

    悠念只是微笑的伸出手,理所當然的道:“六芒星。”

    卻見顧譯軒怔怔的回神,柔和精美的眼眸直直的看著悠念的手,好一會兒那雙眼眸猛地爆出一陣精光,身子一撲就朝悠念撲了過去,只是身子在半空子驀地被一腳踹飛了。

    曲眷熾半瞇著的眼眸中滑過一抹危險的光芒,緩緩的收回腳,整個人又軟趴趴的靠到悠念身上,懶洋洋的出聲,“吃飯去。”那該死的顧譯軒,他就知道肯定會這樣!想跟他搶人體助眠機,門都沒有!死黨也照踹!

    “可是,我還沒有拿到四席的六芒星呢。”悠念含笑的看著靠在肩膀上的曲眷熾,好可愛啊,像要睡不睡的野豹子,透著危險而性感的誘惑呢。

    “我給你。”曲眷熾伸手摟著悠念就往外走,他一點兒都不想讓悠念和顧譯軒那人格分裂的家伙扯上半毛錢關系,想和他搶人,想得美!

    “阿熾。”單姜恆看著摟著悠念和他擦肩而過的曲眷熾,微微的瞇起絕美如銀河般的眼眸,“別忘了你的身份。”

    曲眷熾沒有停下腳步,只是扭過頭半瞇著眼眸看著單姜恆,舌尖滑過下唇,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狂傲而不羈的笑容,他的身份?十三爵中律法爵的獨生公子?嗤——誰在乎。

    單姜恆看明白了曲眷熾眼裡的意思,沉寂如水的目光看著曲眷熾的背影,眸底漸漸幽深,深得讓人不敢輕易直視,不敢妄自猜測,這是布迪斯的王,只要他想,便無人敢侵無人能夠逃脫他的手掌心的帝王。

    只是這個人……

    呵……

    辟裡啪啦的一陣聲響傳來,只見被曲眷熾踹飛的顧譯軒一頭烏發飄飄的走了過來,絲毫不見方才的狼狽,嘴角含著讓人如沐春風的笑,眸子柔和的讓人無法拒絕他的任何要求,整個人如同閒庭漫步一般慢慢的走來。

    “羅生若悠念呢?”顧譯軒看了看空蕩蕩的音樂教室,嘴角的笑容淡了些。

    單姜恆略顯憂郁卻美如星河的眸子微微閃爍,“軒,要適可而止。”

    “啊啦,這個可能有點難辦呢,恆,她有一雙完美的手和完美的音樂。”顧譯軒笑容微微加深,越發的柔和美麗。

    “即使你是瑞比樂亞的聖子,也不可能阻止得了‘那個’的啟動的。”單姜恆淡淡的語氣,透著無情和冷漠,那雙眸底,如同荒漠一般寸草不生,荒涼滲人。

    “唔……的確呢。”好像想到了什麼為難的事,顧譯軒微微的蹙起眉,讓人連心都跟著他的眉頭一起揪了起來,“可是我喜歡她的手和音樂,這可怎麼辦?啊啦,對了,如果有阿熾和軒你的話,就有一半可能了不是嗎?如果再加上爵和惑,那就完全有可能了,不是嗎?”顧譯軒微笑著,似乎只是在漫不經心的說,然而單姜恆卻知道,這個為了完美音樂而誕生的男子,真的可能為了羅生若悠念而不顧一切的阻止‘那個’啟動。

    “你的假設不可能成立。”單姜恆淡淡的看了眼顧譯軒,冷漠的轉身離去,眉頭卻微不可查的蹙了蹙,有點後悔把悠念帶到音樂教室來,整個七席裡,就沒有一個是正常人,就連公主端木寂雅都不是什麼好鳥,然而顧譯軒卻是他最顧忌的人,不是因為他們的關系,而是顧譯軒那柔和的外皮下,藏著一個比所有人都瘋狂執拗的靈魂。

    羅生若悠念……不得不說和顧譯軒扯上關系,真是她的幸運……

    因為和顧譯軒浪費了不少時間,雖然說這三十分鍾的路程對於悠念來說只是眨眼間的事,但是考慮到曲眷熾的這令人發指的懶貨,悠念還是在大學部找了處干淨幽靜的角落。

    清風拂過,撩起細長的烏發,輕輕的滑過他的臉頰,癢癢的,莫名的心裡那異樣的悸動又騷動了起來。

    曲眷熾一點兒都不知道客氣的躺在悠念的大腿上,享受著悠念一下下的喂食,舒服得如同慵懶滿足的大型貓科動物。

    “以後離顧譯軒遠點。”曲眷熾瞇著眼睛看著悠念出聲道。

    悠念微笑,柔和的眸子清晰的倒映著曲眷熾的面容,讓人有種她是如此如此深愛著他的錯覺,仿佛他是她的全世界一般,“好。”

    曲眷熾眼眸更瞇了,“離單姜恆也遠點。”

    “好。”她有沒有說過,三個月的戀愛時間內,她的戀人想要達到的任何意願,除了上床和妨礙到她的家庭游戲外,她都會達到。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7-26 07:57 PM

本帖最後由 lonely3234 於 2014-7-26 08:12 PM 編輯

024 當然喜歡

    悠念的順應讓曲眷熾微微有些吃驚,眉頭蹙了蹙,看進那雙讓人忍不住沉溺的眼眸,不自覺的問出了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話。

    “你喜歡我嗎?”明明之前是如此的愛著單姜恆,卻在短短幾個月之間對他棄之如敝屐,眼中只有他這個與之從沒有過交集的人,似乎,不太科學。

    悠念沒有半點吃驚,仿佛猜到了一般,又或者已經習慣了這種問話,晶瑩的手指撩了撩他烏黑的發,目光專注溫柔,“喜歡啊。”

    問出這句話,曲眷熾怔了怔,悠念的回答,更是讓他怔了怔,“真的?”

    悠念笑容加深了些,帶著笑意的溫柔眼眸專注的看著他,仿佛他是她的全世界,仿佛在笑他問的傻問題,“還能是假的不成?”

    如果不喜歡,又怎麼會和他玩游戲呢?

    曲眷熾懶懶的眼眸微微睜大,看著那雙眼睛,眸底一瞬間打破了什麼,一瞬間那豹子般的銳利柔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卻風華絕代的笑,“這個星期天,去約會好了。”

    悠念微微一怔,眸中滑過流光,似乎對曲眷熾的話很是欣喜,“嗯。”

    微風拂過,撩起絲發飄飄,這一角溫馨的氣息繚繞著。

    “嘀嘀嘀……”聲音吵醒了睡得正爽的曲眷熾,微微瞇開一條縫看著悠念指間驀然出現的黑金色的撲克牌。

    “這是什麼?”那聲音竟然是從中發出的?!

    “請圖特幫忙做的武器。”悠念淡淡的道,似乎不覺得把這種機密的事告訴曲眷熾有任何的不妥,輕手拍拍他的臉頰,“我有事要先走了哦。”

    曲眷熾瞇了瞇眼,心裡莫名的不喜歡她離開,只是這感覺來的莫名其妙,他也就忍下了,懶洋洋的翻了個滾,在口袋裡掏出一只手機,“你的號碼。”

    悠念看著手機怔了怔,好一會兒才道:“我沒有手機欸。”這個問題,悠念才剛剛發現,原來她身上竟然沒有手機!似乎是因為羅生若家族特有的通訊器,再加上羅生若悠念根本沒有願意與之交流的朋友,所以也不需要用到手機。

    曲眷熾一怔,想要收回手機,不過想到沒有手機,就意味著悠念回到羅生若家不能和她聯系,他們唯一的互動時間只有午休時間,莫名的覺得不爽。

    “等著。”曲眷熾看了悠念一眼,手機啪啪的撥了個電話出去,不到五分鍾就見一個男人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手裡捧著的正是一部全新的手機。

    “一模一樣呢。”悠念接過手機,看了看曲眷熾手中的手機,笑著道。

    “有的用就行了還挑。”曲眷熾不自在的撇開臉,耳朵在悠念的目光下詭異的紅了些。反正現在她不是他的嗎?他們的關系不是戀人嗎?那用一樣的手機有什麼不對?哼~!

    一旁送手機的人看著曲眷熾的模樣,微微瞪大了雙眼,有些難以置信,這是他們家懶得令人發指的少爺嗎?!竟然送女生手機!還是同款的!不過……

    男人看著悠念,眼底滑過一抹什麼,羅生若家族天才晚成的三小姐,他家少爺竟然與之牽扯不清嗎?看來,家主大人得做些什麼了……

    把自己的號碼存在第一位,曲眷熾才心滿意足的把人放走,看著悠念漸行漸遠的身影,一陣涼風吹過,曲眷熾猛然回神,……他剛剛做什麼了?

    悠念看著指間的黑金色撲克牌,沒有人知道,那看起來薄薄的一張紙上,卻有著GPS衛星各種系統,此時上面是一張路線圖,上面不遠處有一點紅色的光點,光點邊上有好幾個黃色的光點將其包圍。

    布迪斯學院大學部圖書館與實驗樓之間人跡罕至的角落裡,幾個穿著灰色校服的男子將東蘭璽團團圍住。

    “書呆子,聽說你今天把悠然小姐弄哭了?”手上用力一推,把東蘭璽推到了牆角,惡狠狠的道。

    東蘭璽淡定的扶了扶歪掉的眼鏡,“我沒有。”

    “敢做不敢當啊?!”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嫌棄的看了看他的校服,“不過是下等人,竟然敢對悠然小姐出言不遜,你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我沒有吃雄心豹子膽。”東蘭璽依舊淡定得讓人蛋疼。

    那讓人蛋疼的態度讓人扭曲不禁表情扭曲了一下,額角青筋暴起,一拳就朝他的臉上砸去,只是在瞬間被一支白皙的手輕松的擋住了。

    出手的瞪大了眼看著突然出現的悠念,被握住的拳頭骨頭被捏的卡呲卡呲響,疼得他冷汗直冒,“你、你是誰?知道我是什麼人嗎?放、放開我!”

    悠念淺淡的微笑,“你想對他做什麼?”

    “我還想問,你想對他們做什麼。”凌厲的嗓音傳來,只見單韻熙手執鞭子冷冷的看著他們,女王般的氣勢讓幾個男人瞬間軟了腿腳,七、七席殿下!

    “七殿,救、救我!”手疼得沒有了知覺,男人驚恐的看著悠念淺笑嫣然的面容,把單韻熙當成了救命稻草的喚道。

    單韻熙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看向悠念,“在學院打架斗毆,想去太平間面壁嗎?!”

    悠念只是淡淡的看了單韻熙一眼,手中微微用力,然後放手,那男子仿佛後知後覺般發出痛苦的尖叫,那手搖搖晃晃的脫臼般的掛在那裡。

    “東蘭璽是我羅生若悠念罩著的人,想傷害他或者已經傷害他的人,都要付出代價的。”悠念淡笑著陳述事實,目光淡淡的掃過震驚的看著她的東蘭璽,眸底閃過笑意,連驚訝的表情都一模一樣呢,瞪著眼睛,好像受到驚嚇的小白兔,干淨得不可思議。

    “羅生若悠念!”單韻熙猛地皺起眉頭,瞥了眼悠念明顯袒護的東蘭璽,表情越發的嚴肅起來,“找曲眷熾當男朋友,找世界盜賊團伙老大當床伴,現在是要找他當老公嗎?!”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7-26 07:58 PM

本帖最後由 lonely3234 於 2014-7-26 08:13 PM 編輯

025 以武為尊

    單韻熙的話讓整個場地一陣涼風吹過,手中的鞭子一抽,眉眼一厲,“全都滾去太平間面壁!”

    “是!”那幾個傻住的男人頓時連滾帶爬,哭爹喊娘的跑掉,原地就只剩下悠念、單韻熙和已經傻住的東蘭璽

    悠念淡淡的看了單韻熙一眼,看向傻住的東蘭璽,柔和的笑了笑,“別聽她亂講,你和其他人都不一樣。”和紀傾然一模一樣的臉已經注定了你在她心中的不一樣,更何況你還有和他一模一樣的干淨呢?

    “不、不一樣?”東蘭璽有些怔怔的看著悠念認真溫柔的眼神,不一樣嗎?厚厚的鏡片下,滑過一抹暗色的幽芒,說出這樣的話,可不要後悔啊。

    單韻熙真是受夠了兩人眉目傳情似的對望,手中的鞭子不耐煩的在地上發出啪啪的聲響,“羅生若悠念,我聽說,你想要得到七席的六芒星是吧?”

    “是喲,你打算給我了?”悠念說話一向很直接。

    “你想得美!”單韻熙頓時一句話丟過去,莫名的帶著一絲得意,哼哼,讓你忽視我!

    悠念微微歪了歪腦袋,她覺得對付這個有點傲嬌的女王屬性似乎直接用暴力解決會比較好,不過……想到她哥哥單姜恆和執法爵,沒必要惹上的麻煩還是不要惹了,又沒錢賺,更何況她是為了榮譽,又不是找茬。

    於是,鑒定完畢,單韻熙就是個坑爹的窮貨,在她身上非但賺不到錢反而有可能因為她而惹上一堆麻煩。

    “坑爹貨。”悠念勾著唇角,很淡然的跟她分享自己給她取的外號。

    “啪!”一個十字架驀地在額角爆出來,單韻熙忍住想要撲上去抽她百八十鞭的沖動。

    深呼吸,這個人是羅生若家族的人,沒有證據傷了她非但沒用,還會給自己的家族惹上麻煩,要知道羅生若家族可是擁有世界特權的家族!

    “坑爹貨。”看著單韻熙那忍得臉色變幻不定的模樣,悠念覺得很有趣的又喚了聲。

    “啪!”

    再次深呼吸……

    “坑爹貨。”

    掀桌!羅生若悠念你才是坑爹貨,你全家都是坑爹貨,總有一天老娘要把你們一家都抓緊她家的牢房,不給吃不給喝還要天天給你們上刑訊課魂淡!

    東蘭璽沉默的扶了扶自己微微下滑的大眼鏡,看著他們學院的女王陛下在心裡吐槽吐得很嗨吐得都忘記自己形象的模樣,說實話,他突然也好想吐槽行不行?為什麼他要在這裡啊?他來大學部只是為了圖書館好不好?莫名其妙被拉到這裡來已經夠坑爹了啊魂淡!

    “好了,說正事。”單韻熙在心裡吐夠了槽,又回復了那女王陛下的模樣,精致嬌媚的面容中帶著英氣,讓人不敢輕易妄想染指。

    悠念挑眉微笑的看著單韻熙,“你說,一分鍾,過了時間一分鍾十萬。”

    你還敢再坑爹點麼?!單韻熙覺得腦子裡的弦啪的一聲,斷掉了,拜托老大,你有沒有現在想要六芒星的人是你,而她是手執其中一枚六芒星的人的自覺?你還敢再囂張點嗎?別以為笑得溫柔就能掩飾你坑人坑爹毫不手軟的邪惡靈魂!

    “我可以給你我手中的六芒星。”單韻熙拉長了手中的鞭子,將它繃得緊緊的,眼眸厲得仿佛刀片,帶著眸中絢麗多彩的雄心壯志和野心。

    悠念發現,她真喜歡這個少女眼中的色彩,就像……嗯……打不死的小強?那雙眼睛,仿佛就算被否定千萬次,也不會妄自菲薄,永遠的野心勃勃的想要達到別人認為不可能的目標,雖然聽起來很愚蠢,然而誰又能否定她的勇氣和執著?要知道想要將羅生若一家全部抓住坐牢這種志向,全世界只有這個少女敢起啊。

    雖然……

    坑爹了點。

    “你說。”對於有好感的人,只要不越過她的底線,悠念一向很縱容的。

    單韻熙嘴角勾起一抹笑,有些小心思得逞的得意,有些打倒敵人勢在必得的自信,“這個月中旬的四校聯賽、十月份的瑞比樂亞聖杯爭奪戰、十二月份的武斗館皇權賽,只要有我參加的項目,你全部參加,我就給你。”

    這個世界與悠念所處的原世界,從國家名稱、板塊大小和位置、科技的先進程度、各國的管理階層社會制度之間的差距和不同後,又一次出現了一個明確的分界點。

    這個世界的人,崇尚著武力。然後才是洗滌心靈的音樂。

    不是高科技的槍械的東西,而是拳頭和一招一式絢爛多彩的技巧,這對於他們來說,是人體藝術,這樣就可以理解,為什麼羅生若家族殺人武器都要用那麼特殊的材料,他們還有肢匿這樣的暗殺技術,這是這個世界滲透所有人內心的追求——‘人體藝術’。

    以武為尊。強者,都是被人崇拜的存在,即使那人罪大惡極,就如羅生若家族,就如世界盜賊團伙魅影旅團。

    這個世界的人的心中,沒有明確的黑白分界線,就像人在看漫畫的時候,即使反派是殺人不眨眼的人物,只要他有足夠的人格魅力,他的人氣就能比正義的主角高。

    單韻熙所說的聯賽什麼的,如果你以為是學校與學校之間的什麼籃球足球游泳這種運動項目,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幾乎所有上流社會的公子小姐都不會是手不能提的嬌嬌小姐金貴公子,多少都會那麼一兩招,在武力上面得到一個不算特別好卻也不算特別差的名次,比在學習上得到一個年級第一所獲得的榮譽和贊賞要多得多。

    所以,你以為單姜恆顧譯軒曲眷熾甚至那看起來嬌弱可人的公主端木寂雅會是矜貴的大少爺大小姐?你以為他們看起來是如此的需要人捧在手心裡好好愛護?

    呵……拜托,別開玩笑了,學院七席的排名就是按照武力值排的,也就是說,整個布迪斯學院所以來自世界各地的貴族中,站在最巔峰的人,便是那略帶憂郁,眸如星河,精致美麗得如同上帝精心刻畫的學生會會長——單姜恆。

    當然,有一點不得不提一下,也許其中有人故意放水不想爭這個位置也不一定,比如——那懶得人神共憤令人發指的曲眷熾。

    悠念眸光微閃,嘴角的笑意微微的加深,這個世界,簡直非一般的有趣啊。

    “怎麼樣?”單韻熙微微抬高下顎,精致的眼眸微微彎起,如同繁星銀帶。

    “好。”這麼有趣的事情,她怎麼會不參加呢?要知道,她的惡趣味從來都是連璃兒都三分懼怕的呢。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7-26 07:59 PM

本帖最後由 lonely3234 於 2014-7-26 08:14 PM 編輯

026 沒有節操

    下午,悠念直接翹了一節課往校長室走去,照單韻熙的說法是,想要參加那幾個賽事,得找校長報名,再由校長呈報學生會和董事會,因為大部分都是代表著布迪斯學院的。

    悠念晃晃悠悠的走了半個小時才走到了校長室,因為是學生自治,大部分事務都有初、高、大學部等學生會處理,校長室便處於學院內比較偏遠的一角。

    還未走近,悠念那超於常人的耳力便聽到了某些不對勁不和諧的聲音,極為忍耐和難受的喘息聲,嗓音低沉而性感,不是五十幾歲的接近老人的中年人會有的,而且除了喘息聲再也沒有第二個聲音,也就是說,那裡面只有一個人,而一個人發出這種聲音……

    “咚咚。”悠念歪了歪腦袋,還是曲起手指輕輕的敲了兩下。

    裡面的聲音驟然停止,好一會兒一道如同野獸一般冷酷無情的嗓音冷厲的響起,“滾!”

    悠念似水的眸中微微閃爍了下,又是動物屬性的生物嗎?這個……唔,是狼?天知道,身為獸主的悠念自然最喜歡和動物們呆在一起,也喜歡有獸類那種野性氣息的人類,就如曲眷熾的豹子屬性。

    悠念伸手扭了下門把,沒鎖,於是悠念很輕易的走了進去。

    即使只是個掛名實則只是處理學生會懶得處理的雜事的校也擁有一間很符合布迪斯皇家學院的校長室,名貴的沙發、地毯和寬敞的地界,此時空調被誇張的調到了極低點,即使是悠念都不由得抖了抖,太冷了點。

    “辟裡啪啦……”一個東西從某處砸了過來,悠念輕輕的側身便躲了過去,砸到了桌上的裝飾人偶,然後引起一系列連鎖反應。

    悠念眼底滑過一抹興味,輕松的躲過一個個物品,很快就走到了長條沙發後面,見到了那只讓她好奇了幾秒鍾的狼屬性生物。

    全身散發著比周圍的溫度還要冷酷的氣息,冷酷無情的眼神明顯的表達著生人勿近,否則去死的意思,鋒利俊美的五官,正是無論何時都讓女人趨之若鶩並且征服欲濃重的酷哥類型。此時雙頰透著不正常的紅暈,一套漂亮尊貴的白尊校服凌亂不堪,下身更是高高的挺立著。

    這不是布迪斯皇家學院的三席殿下,世界最大商業帝國繼承人的瑰夜爵麼?這樣的人竟然也有被下藥並且中招的一天?

    顯然,瑰夜爵也認出來這個不怕死的女人竟然是羅生若悠念,銳利如狼的眼眸狠狠一瞪,“出去。”對於羅生若家族,他還真從來沒怕過,對於羅生若悠念從來都是無視之的,他對弱小從來沒有興趣也從來不屑。

    瑰夜爵的態度倒是讓悠念挑了挑眉,布迪斯學院的人都怕她,即使是單姜恆和單韻熙也不會對她太不客氣,否則她不會到現在都還沒有被趕出布迪斯,所以難得一個這麼野性的,悠念覺得感覺還挺不錯,她就喜歡凶猛的獸類,唔……她突然有點想念璃兒幫她從魔界抓來的巨型豹了。

    “你需要幫助麼?”悠念心情頗好的坐在沙發靠背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靠在一邊沙發背上的瑰夜爵。

    瑰夜爵嘴角勾起冷酷不屑的笑,“怎麼?羅生若家族什麼時候成了妓院了麼?女兒還供別人嫖麼?”

    悠念聞言卻也不惱,只是笑容深了深,跳下沙發背,走近他,蹲下身,在他警惕得仿佛隨時要撲上來給她致命一擊的神情下,伸出手輕輕的撫過他解開的胸膛,那手指仿佛帶著電,讓瑰夜爵瞬間往後退了些,突然感覺到,有著某種陌生而古怪的危險感在襲來。

    “你想干什麼?”瑰夜爵警惕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被她碰過的肌膚越發的火熱了起來,忍耐力在一點點的削弱,是這個女人對他做了什麼嗎?

    悠念微微歪了歪腦袋,“只是在檢驗一下你具不具備當我床伴的資格而已。”上一次那個盜賊倒是也很符合,不過他拒絕了她了呢。

    “什麼?”瑰夜爵瞇起一只眼,他覺得他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

    “你具備這個資格呢,怎麼樣?願意嗎?”悠念眨眨幽深似水的眸子,柔柔的看著他。

    “你在開什麼玩笑?!”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悠念那一套理所當然的思想的,更何況瑰夜爵從來都是超級理智型的人物,即使中了這種藥,他也能自信將它忍過去。

    只是此時聽到悠念的話,簡直覺得一個炸彈砸中了他的腦袋,頓時一陣暈乎乎的,利用僅有的一絲理智吼了這麼一句,下一瞬間他的身體本能便已經占據了理智,沉沉浮浮之間只覺得溫香軟玉,強烈的快感襲擊每一根神經,讓他不知饜足的一次又一次陷入其中,不可自拔……

    對於悠念這種璃兒表示絕對無法理解的生物,璃兒研究了一百年後才得出,啊,原來這貨是花心大蘿卜的轉世,難怪這麼沒節操!

    怪異的收藏癖,怪異到會去收藏內髒木乃伊和漂亮的小正太;極強的好奇心,強到可能會為了滿足她的好奇心把你拉去解剖;喜新厭舊極快,愛情三個月保質期,雖然說和那些幾天一換的花花公子小姐們相比長了很多,但是卻絕對是讓你無法逃脫的愛情陷阱,除了家庭游戲裡面的親人們之外,生命中只允許存在的男性便是男朋友和床伴還有收藏品,因為偶爾有合胃口的男性朋友卻也會在後面愛上她。

    這是隱性的人體移動春藥,那雙眼睛威力就堪比導彈,那麼一掃,就能收獲若干紅彤彤熱騰騰的愛心。

    這樣的一個女人,她沒節操的理所當然,床伴在她眼中也是理所當然的存在,是和男朋友並不沖突的存在,因為她不會和戀愛游戲對象上床,不管對方有多優秀,或者符合她床伴的條件,而就如同男人解決生理問題,她也需要,雖然很少,但是這被她當做漫長生命裡的一種消遣。

    ——男朋友是用來玩的,床伴是用來上的。

    所以,她現在在玩曲眷熾,在上瑰夜爵,她一早就把她的原則公布大眾了,她只是在實行而已。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7-27 09:14 AM

027 沒有下限

    斑駁的陽光投射在地面,形成斑駁點點的光點,如同碎鑽一般的美麗。

    “唔……”舒適的低吟輕輕的響起,微微的低沉,聽在耳裡便是性感萬分。

    “呀啦,你醒啦。”一道輕柔的嗓音如同徐徐的春風般輕輕的拂來,讓人不由得放松每一根神經,然而下一瞬間瑰夜爵猛地抬頭,冷酷的眸子望向窗邊,入目的景象讓他瞳孔不由得微微縮了下。

    只見那窗邊,一抹纖細的身影坐在陽光之中,只穿了一件長長的白色襯衫,因為是男式的所以顯得寬大長及大腿,卻遮不住那白皙美麗到幾近半透明的肌膚,陽光灑在她身上,仿佛為其鍍上了一層淺淺柔和的金色,長長的烏發披在身後,帶出強烈的黑白對比,刺激著人的感觀,美得讓人無法直視。

    在美女如雲的布迪斯中只稱得上清秀的面容在那高貴得無與倫比的氣質中瞬間讓人忽略,只有那雙柔和似水仿佛藏匿著什麼的桃花眼妖冶的印入人的眼簾,仿佛刻入靈魂般的深邃美麗。

    即使是瑰夜爵都不由得沉迷其中,好一會兒胸膛傳來的涼意才讓他驟然回神,低頭,薄薄的毯子下是自己一絲不掛的身軀,而悠念身上的襯衫恰好是他的,記憶潮水般洶湧澎湃的席卷而來,瑰夜爵猛地皺起眉頭,銳利的眸子緊緊的盯著悠念,如同死死盯著獵物的食肉生物。

    這充滿野性的目光對於悠念來說完全是一種毫無壓力的享受,站起身在桌上倒了一杯水給他,唇畔帶著淺淺柔和的微笑,“給。”

    悠念的坦然讓瑰夜爵都不由得覺得他們根本沒有做過那種事,然而此時此刻還有那仿佛刻入骨髓的美好滋味卻在明明白白的告訴他,他們真的發生了關系。

    “你想要什麼?”沒有接她的水,瑰夜爵冷酷的目光冷冷的看著悠念,

    悠念聞言依舊淡笑,“你能給我什麼?”羅生若家族,什麼沒有?她需要從他身上得到什麼?

    不得不說,悠念淡淡的一句話讓瑰夜爵只能無語凝咽,但是他又覺得這一切遭遇都不太正常,首先他和羅生若悠念從來沒有過交集,羅生若悠念喜歡單姜恆,現在在和曲眷熾交往,幾個小時以前竟然邀請他當她的床伴,這不科學!

    “當我的床伴,是你自己答應的。”悠念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笑得很坦然很柔和,“我喜歡你的身體。”

    “曲眷熾滿足不了你嗎?”瑰夜爵眼底帶著淡淡的不屑,和許多人一樣他想的是羅生若悠念被單姜恆的無情弄的神經有點不正常了。

    悠念眉頭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為什麼都把這種事和他掛上鉤?”對於她來說,男朋友和床伴是不一樣的。

    “難道不該掛上鉤?”瑰夜爵站起身,薄薄的毯子滑落在地毯上,露出健康性感的小麥色肌膚,精壯而充滿力量。

    悠念毫不客氣的欣賞了一番新任床伴的身材,對於他的態度卻不是很在意,床伴只是用來上的,沒必要一定要有什麼感情,畢竟這世上不會有第二個紀傾然,她也不希望有第二個紀傾然。

    “阿熾的問題請先暫時放到一邊,有些事你必須遵守。”悠念淡淡柔軟的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只能服從的意味,那突然轉變的氣場讓瑰夜爵不由得微微瞇了瞇眼。

    “我對床伴的要求很高,潔癖很重,在你依舊是我的床伴期間,不允許有別的女人甚至男人碰過你的身體,你應該知道床伴的意思,所以在外面你可以當做不認識我隨便你,但是不允許妨礙我的游戲,不允許干涉我的任何決定,無論什麼時候,你只要記住你的身份只是一個床伴就可以了,了解?”男朋友是必須存在的,而床伴卻是不一定要存在的,這也是為什麼從以前到瑰夜爵之前,與她有過關系的,她唯一的床伴只有紀傾然一個我原因。

    所以說,雖然床伴是唯一一個可以長期留在她身邊,並且與之有極其親密接觸的男性,但是身份地位和得到的東西卻沒有男朋友這個身份多,而男朋友可以得到很多,三個月時間一到卻絕對逃不過被拋棄的命運,也就是說,兩個身份,其實並沒有誰更好,反而都是一樣痛苦的。

    當然,這得當你陷進去之後。

    瑰夜爵此時周身的低氣壓冷氣不停的冒著,銳利的眸子帶著仿佛見到世界第八奇跡的不可思議,這個女人到底是哪來的資本跟他提這種要求?這種理所當然的語氣是怎麼回事?這種他只是身份低微可有可無的東西的語氣是怎麼回事?!

    悠念看著狼露出爪子的樣子,歪了歪腦袋,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深了些,站起身,靠近他,優雅,矜持而高貴的姿態,舉手投足間皆像被精心擺置刻畫的藝術,“你似乎很不高興?吶,現在離放學還有一個小時,我們要不要做點什麼打發一下時間呢?”

    淡淡的幽香飄散在鼻尖,心髒不由控制的微微加快了幾個頻率,那種嗜骨銷魂的快感瞬間激活每一個神經末梢,狼可以很理智,卻也是遵從自己本能的生物。

    大手攬過她纖細的腰肢,銳利的視線看著那被烏發遮掩住的一道道曖昧的紅痕,一直延續到了精致的鎖骨乃至更下,溫柔的微笑,仿佛帶著不容侵犯的高貴和矜持,然而她白皙的大腿卻在放肆的挑逗,這樣強烈的對比更讓人產生的想要狠狠肆虐的想法,根本讓男人無法承受……

    呵……

    床伴麼?突然有點感興趣了呢……

    銷魂蝕骨仿佛帶著死亡的快感的滋味一如深入骨髓的那般,那意亂情迷的嬌媚面容,壓低的輕吟,美麗得僅僅一開始就險些讓他潰不成軍,在偌大的校長室內,兩個學生交纏在一起,抵死纏綿……

    下午放學的鈴聲響起。

    瑰夜爵卻絲毫沒有打算停下來的趨勢,悠念還沒有開口,一邊曲眷熾送的手機便響了起來,剛剛拿到的手機,知道號碼的,也只有曲眷熾一人。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7-27 09:15 AM

028 妹控全開

    曲眷熾來電,一向寵著男朋友的悠念怎麼可能會為了自己的歡愉而不接?

    “該停下了。”悠念拿過手機,看向瑰夜爵。

    任何男人在這種時候發現身下的女人竟然還有精力去管電話,並且還說出這樣的話心情都不會爽的,這簡直就是在表示他不夠男人!

    所以,理所當然的,心情不好的瑰夜爵自然不可能停下了,反而更加的賣力了起來。

    悠念眉頭皺了皺,出手快如閃電朝著瑰夜爵的肩部就是一點,瑰夜爵頓時以一種詭異又猥瑣的姿勢停了下來,悠念看都不看他瞬間變黑的表情一眼,接起手機。

    “阿熾。”情欲過後微顯低啞性感魅惑的嗓音輕輕的響起,頓時讓那邊剛要出口的話停頓了下。

    “……你在哪裡?”

    悠念慢慢退離瑰夜爵身下,包裹著自己的緊致溫暖緩緩的離開,瑰夜爵瞪著冷冰冰的眼神仿佛在警告,偏偏此時被悠念點了穴根本開不了口也動不了。

    “在校長室。”悠念的誠實讓瑰夜爵更是瞪大了眼睛,這個女人膽子可真大,她就不怕電話那頭的人找過來撞見他們兩個干的事?他是無所謂,不過這個女人……現在可是曲眷熾的女朋友啊,即使曲眷熾不愛她,也會出事吧?畢竟這可相當於在他臉上狠狠的打上一巴掌呢。

    瑰夜爵哪裡知道,如果現在曲眷熾問她在干嘛,她會很誠實的告訴他,她在和新上任的床伴做該做的事,悠念從來誠實的讓人心驚膽戰,直接得讓人接受不能,和璃兒不同,悠念看著溫柔心機很深的樣子,然而她卻是從來不喜歡拐彎抹角的事,直白得讓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你下午都沒去上課,去校長室干什麼?”曲眷熾一向懶洋洋的聲音中有些微不可查的煩躁,天知道今天他為什麼放棄良好的睡眠時間突然想去接她下課,而她竟然很不給面子的不在!哼!

    曲少年啊,你應該問在校長室干什麼,而不是去干什麼,一字千裡啊!

    “唔……單韻熙跟我說要來這裡跟校長報名才能參加各種賽事。”悠念一邊夾著手機,一邊慢悠悠的在瑰夜爵如狼似虎的目光下穿起了衣服,絲毫沒有半點不好意思,沒節操得很徹底。

    “什麼?!我在校門口等你,快點過來。”

    “嗯,好。”掛上電話,悠念慢慢的整理著頸下紅色的領結,黑色西裝內是高領的襯衫,恰恰好擋住了裡面滿滿的吻痕,烏發用梳子隨意的梳了兩下便柔順得散發著淡淡的光華,依舊是只能算是清秀的五官,瑰夜爵微微困惑,他怎麼剛剛就覺得這女人比端木寂雅還要漂亮上幾分呢?

    倒是那雙羅生若家族特有的桃花眼,妖冶,似水,如泛桃花。

    穿上鞋子,悠念才想起她新上任的床伴先生被她點了穴,帶著淺淡的微笑看了眼他依舊雄赳赳氣昂昂很有精神的兄弟,卻只是輕輕的給他解了穴,便要轉身離去。

    “喂!”瑰夜爵看著悠念的背影,冷酷的嗓音因為欲望得不到滿足而帶著微微的暗啞,“所謂床伴,不是應該雙方都得到滿足嗎?”

    悠念腳步頓了頓,扭頭看著瑰夜爵,嘴角一如既往的帶著淺淡的笑容,“理論上來說,是喲,但是我的床伴,只是為了滿足我而存在的,了解?”說完,也不理會瑰夜爵黑得如鍋底的臉,邁著優雅的步伐離去。

    床伴,怎麼可能比得上男朋友重要呢?床伴只是為了滿足身體需要,而男朋友,可是為了滿足精神上的需要呢。

    熙熙攘攘放學的布迪斯,放眼望去幾乎都是黑灰一片,偶爾幾個身穿白尊校服的出現,往往都能引起一片尖叫和觀望。

    此時,校門口一角便被堵得有些水洩不通,時不時幾個女生唧唧喳喳一副興奮地快要暈過去的樣子。

    曲眷熾慵懶如豹的身軀斜斜的靠在校門口,白色的校服外套沒有扣扣子,露出干淨的襯衫和性感帥氣的鎖骨,微微低著腦袋,帥氣的劉海擋住了他半瞇著的銳利眼眸,也擋住了他此刻萬分煩躁的心情,真是的,真是的,那女人真是有夠慢的,這些女人又是怎麼回事?煩不煩,唧唧歪歪個什麼東西?還是那個女人比較好,安靜,而且還能讓他睡個好覺又舒服。

    悠念看著那密密麻麻的圍成了一個圈的女人就知道,那被包圍著的人肯定是曲眷熾,嘴角的笑容微微深了些,與她靠近的女生們瞬間仿佛感覺到了什麼,紛紛側頭,還沒有猜出悠念是什麼人腳步便已經下意識的讓開了一條道。

    那邊的學生是視線被這一動作引了過來,紛紛側目,目露不解,“誰啊?”

    “等很久了嗎?”悠念微笑的看著已經抬起頭看過來的曲眷熾。

    “慢死了,走了。”半瞇著的如豹般的眸子裡的銳利頓時柔化了些,卻被邊上的一堆人弄得依舊不爽,快步上前拉過悠念的手便朝人群外走去。

    “什麼啊?那個女人是誰?五席殿下怎麼可以拉她的手!”

    “長得那麼丑也敢染指五席殿下,太過分了!”

    “殿下們都是大家的,那個女人想要獨享嗎?!”

    “……”

    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人從古自今就數不勝數,更何況學院七席是偶像中的偶像,每天從外校來的,本校生產的情書多的數不勝數,除了瑰夜爵那朵高嶺之花鮮少有女生敢冒著被狠狠的說‘滾’的話之外,就連曲眷熾這令人發指的懶貨,櫃子每天都能收到‘愛的關懷’若干,上等的抱枕若干,熱騰騰的愛心若干……然後,和其它幾人一樣,櫃子裡的東西滿到塞不下……

    悠念對於這些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了,對於這些二缺的女人就如同對羅生若悠然一樣,根本提不起半點對付的心情,只是曲眷熾突然停下的腳步讓悠念微微怔了怔。

    卻見他懶洋洋半瞇著卻無比銳利的眸子輕輕的掃過,如同刀片一般銳利得仿佛化為了實質,割在皮膚上,嚇得每個人都臉色煞白噤了聲。

    “羅生若悠念,是我女朋友,你們有意見?嗯?”

    “你可以再說一遍嗎?誰是你女朋友?”悅耳卻平淡得如同直線一般毫無波瀾的嗓音突兀的響起,微微抬眼,就見涼禮站在‘L’字母車牌的車前,深不見底沉寂得仿若死水一般的眼眸直直的看著曲眷熾。

    當然,如果他把指間暗藏著的釘子收起來,就更加不會有人看得出他此刻妹妹被不良少年拐走,他很不高興的波瀾激湧的心情了。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7-27 09:16 AM

029 慘敗下場

    悠念瞥了眼涼禮藏在指間的釘子,拉著曲眷熾緩緩的走了過去,柔和的眸子總是清晰的倒映著她看著的人,讓人有種她專注的看著你,你是世上獨一無二的那種被人珍惜的感覺。

    “大哥。”

    涼禮沉寂如死水,反射不出任何光亮的眸子看著兩人交握的手,再看悠念淡然微笑的面容,泛起絕美的漣漪,面無表情的模樣,卻伸手愛寵的揉了揉她的烏發,然後順勢滑到肩膀,把悠念拉進自己懷裡,一手拍開曲眷熾的手。

    “大哥?”抵著涼禮看起來纖細實則寬厚得足夠將她納在其中不受任何風雨的胸膛,淡淡的仿佛已經融入他血肉的血腥味飄散在鼻尖,讓她意外的感到舒服。只是一向情緒內斂得幾乎沒有的涼禮竟然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實在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涼禮安撫小寵物般的拍拍悠念的背,然後冷冷的看向曲眷熾,周圍的人早在看到那‘L’字母車牌時紛紛躲開跑走了,他們可以不認識羅生若家族的人長什麼樣子,但是絕對不可能不知道這麼囂張的字母車牌是誰家的。

    涼禮看曲眷熾不爽,曲眷熾也不見得很爽,看著空落落的手,再看被涼禮摟在懷裡的羅生若悠念,本來就不常睜開的眼眸越發的瞇了起來,這小鳥依人的模樣,貌似他都還沒有享受過……

    “曲家的人?”涼禮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把曲眷熾打量了一番,有些疑惑的出聲,因為律法爵不經常找羅生若家族做生意,所以不太記得曲家的成員了。

    悠念伸手攔下涼禮指尖要射出的冰釘,淡笑的看著涼禮,“大哥,他是我戀人。”

    指尖碰觸著那柔軟,涼禮收起冰釘,反射不出任何光芒的黑黝黝的眸子看向悠念,如同直線般的悅耳嗓音緩緩的響起,透著淡淡的涼意,“羅生若家族不能和十三爵聯姻。”

    曲眷熾眉頭皺了皺,對於涼禮說的隱含著兩個家族背後各代表著什麼意思的話有些不悅,看著涼禮握著悠念的手,更加的不悅,“你不覺得你管太多了麼?”

    “弱者沒有說話的權利。”涼禮毫無波瀾起伏的聲線淡淡的應聲,隨之而去的是一顆無色的冰釘。

    曲眷熾當然不會是沒有權利說話的弱者,看似懶散漫不經心的微微側了側肩膀,便躲過了一顆釘子,只是讓他有些驚訝的是,羅生若涼禮,知道羅生若家族的人必然知道的羅生若家族年輕一輩中最強戰斗力卻死要錢的大公子,一顆冰釘的制作價錢雖然對於他們來說毛線都算不上一根,但是只要是需要錢的,涼禮便絕對不會白白的用出。

    所以,他現在是……

    曲眷熾哪裡知道,涼禮此時妹控系統全開,勢要教訓你這個拐走他卡哇伊的妹妹不良少年,幾根冰釘神馬的,算什麼?

    一排無色的釘子出現在指間,涼禮沉寂的眸子涼涼的看著曲眷熾,只是在下一秒便被一只白得幾近半透明的手擋住了,一雙溫柔如水的目光直直的看著他,帶著一種顯而易見的袒護和堅持,“大哥。”

    涼禮看著悠念眸中對曲眷熾的袒護,眼底驀然泛起層層漣漪,激蕩著,仿佛一瞬間撞擊出一朵朵的蓮花,美麗,卻也因為太過美麗而顯得危險萬分。

    “他比單姜恆還差勁。他看起來很懶,養不起你。”涼禮毫無波瀾起伏的聲線中,莫名的讓悠念覺得他在不高興著什麼。

    “喂!”曲眷熾忍不住一頭黑線,什麼叫他懶就養不起悠念?他懶得很有個性很有創造力好不好?天天一擲千金也可以讓悠念天天閒散游樂一輩子!竟然還把他和單姜恆比,以前不覺得有什麼,現在真是萬分的不爽!

    布迪斯學院七席,前五個是男生,排行第一的單姜恆,排行最後的是曲眷熾,還真是……嗯……在外人看來,還真是有很大差距的。

    涼禮打擊這個妄想拐走他妹妹的不良男子打擊得很爽,直線式的聲線繼續緩緩響起,“他通不過家裡的測試,沒資格成為羅生若家族的人。比你還弱,保護不了你。”

    “喂……”就算真的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不是他成為羅生若家族的人,而是悠念成為他們曲家的人吧?還有,他不弱!

    “小念還小,不懂得人心險惡,這個懶貨一定是個啃家業不務正業的人,身為律法爵的公子,竟然連席位都低於音樂聖子,太差勁了,小念,記住,找男人,一定要找會賺錢,會存錢,能力高,有足夠的威懾力,讓人聞聲膽顫,不敢輕易冒犯的。”涼禮指著曲眷熾,毫無波瀾起伏的聲線一字一句的,聽著有種詭異的喜感,傳說中的反差萌。

    “……”

    所以,其實你是希望悠念也找一個像你一樣死要錢的男人?試問整個世界,還有第二個比羅生若涼禮還會賺錢還會存錢而且能力高又有威懾力的嗎?羅生若這三個字拋出去都沒幾個人敢冒犯,更何況還是涼禮這個號稱羅生若家族完美的殺人機器的名字……

    “大哥……”悠念有些無力扶額,握著涼禮的手緊了緊,“我們回家吧。”

    涼禮見悠念似乎終於把曲眷熾那男人給拋棄(誤!)了,沉寂的眼底滑過淺淺的亮光,微不可查,如同厚厚的雲層中,偶爾閃爍幾下的星星,根本無人知曉他有多美。

    “嗯。”頓了頓,看向曲眷熾,“你讓我浪費了一番口水和幾根釘子,五百萬,請立即刷卡,否則去死。”說著,涼禮從衣服裡掏出羅生若家族特有的小型刷卡機,涼涼的目光看著曲眷熾,似乎在說不給錢就去死。

    讓你妄想染指小念,不坑你他就不叫羅生若涼禮!

    曲眷熾如豹的眼眸懶洋洋的看了涼禮一眼,慢悠悠的從兜裡掏出一張金卡,好不心疼的刷了一筆錢過去,然後看向悠念,兩個一元錢硬幣狀的東西飛了過來。

    悠念輕揚手便接住了,張開,兩個特制的徽章在手中帶著尊貴淺淡的光澤,和她的撲克牌一樣的黑色底金色紋,精致的六芒星刻在上面,帶著古老的痕跡,仿佛藏著什麼重大而嚴肅的秘密。

    學院七席代表榮譽和權利的六芒星……

    “一枚是顧譯軒的,一枚是我的,你不是想要麼。”曲眷熾雙手插著褲兜,懶洋洋的出聲,最後瞥了眼涼禮,然後轉身離去。這個死妹控!他以前怎麼沒發現,羅生若涼禮竟然是妹控!他怎麼不去弟控啊魂淡!

    於是,曲豹子和涼禮妹控第一次PK,曲豹子慘敗收場……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7-27 09:17 AM

030 家長上門

    兩個六芒星在晶瑩到幾近半透明的手掌中越發的顯眼,涼禮幽寂如死水般的目光碰觸到這個,瞳孔一瞬間微微縮了縮,若非悠念看人習慣看著對方的眼睛,也會錯過這一瞬間的變化。

    眼睛是個很神奇的東西,它被稱為心靈的窗戶,便是因為它足夠表現出一些微小或者明顯的情緒讓人知道這是個什麼樣的人,他現在是什麼心情。

    從物理學上來說,看近縮小,看遠放大,明環境下縮小,暗環境下放大。從心理學上來說,當人的情緒受到相對於強烈的刺激時,瞳孔一樣會發生變化,而此刻,涼禮明顯是後者。

    悠念瞥了眼手上的六芒星,看向涼禮,“大哥,這兩個六芒星,有什麼問題麼?”

    涼禮沉寂如死水的目光此時涼涼的看著悠念,仿佛黝黑的迷霧中帶著一些詭異的混雜色,“他為什麼給你這個?”

    “我跟他要的。”悠念一向很誠實。

    “為什麼?”涼禮忽的伸手朝她手中的六芒星抓去,帶著濃烈的殺氣,仿佛被他拿到了他就要把他們捏碎一般,讓悠念不由得移開手,心中微微的疑惑了起來。

    “學院六芒星,象征榮譽不是麼?”悠念收起六芒星,“我把七個六芒星集齊,很容易就能把悠念以前留下的污點除去,不是嗎?”

    涼禮看著悠念,忽的伸手拉著悠念的手鑽進車內,對著司機出聲,“出去。”

    “是。”羅生若家族的僕人一向以主人的命令為生命的一切,立即就出去了。

    悠念是個好奇心強大得幾近變態的女人,如果真的有末日,真的有喪屍,不要懷疑,她不僅會拖一個過去解剖一下看看外星人和地球人的內在構造的不同,甚至各種內髒和腦細胞都有可能被收藏,所以說,如果涼禮此刻是要警告悠念什麼,並且是很隱晦的不能說明白,那麼涼禮要杯具了,真的會杯具的!

    “大哥?”

    “把六芒星還回去,七個六芒星不能同時出現在你手上。”涼禮毫無起伏的聲線此時帶著微微的鄭重,死水般的目光緊緊的盯著悠念。

    “我能知道,為什麼嗎?”悠念依舊淡然淺笑的看著涼禮,根本讓人看不出她此刻的心理變化,瑞比斯公國、十三爵、羅生若家族的女孩所受到的各種重視、羅生若家族擁有世界特權的原因……這個世界真的好多好多的秘密,怎麼辦,好奇心已經被勾起來了……

    好奇心被勾起來了,所以說,涼禮你果然要杯具了!

    涼禮定定的看來悠念好一會兒,然後伸手輕輕的放在悠念的頭頂,好像在安撫,“這些事,你別管,大哥會保護你。”羅生若家族族規第一條,家人最重要,他不會讓悠念受到傷害的,即使後果是與全世界為敵。

    悠念怔了怔,保護?也就是說,這個秘密涉及到了她的人身安全?聯系一下單姜恆和單韻熙之間的對話,‘那個’還有掌控她,唔……對手是十三爵?如果是十三爵的話,不就代表了是整個瑞比斯公國嗎?一個國家和一個人對敵嗎?唔,如果她說好像很有趣,她會不會被揍?

    ……不會,因為還沒有人想死……

    涼禮看樣子是不會說的,悠念也就點點頭,不再多問,秘密神馬的,還是自己去挖比較有感覺,而且,七個六芒星不能出現在她手上嗎?也就是說,這是探尋秘密的第一步,這樣的話,她就更要把七個六芒星收集起來了,她很好奇,七個六芒星到她手上之後,會有什麼樣的連鎖反應出現呢。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這句話有點時候悠念,但是偏偏悠念不是勇敢,而是……令人發指的惡趣味囧……

    三十分鍾的路程很快就過了。

    只是讓人意外的是羅生若家族二公子涼翰童鞋竟然捨得從他的窩裡挪了出來,並且是一副專門等候悠念的架勢。

    “喲!小念,你終於回來了~。”涼翰是長得和齊蔚藍最像的孩子,桃花眼如泛桃花,精致張揚的五官,優雅中帶著魅惑,連同著聲音都帶著荷爾蒙四處發散的低沉魅惑之感,這是個端木惑還要適合花花公子這個稱號的男子,不過這是個宅男電腦控,該說羅生若家出品的男性果然沒一個正常的麼?

    一個面癱死要錢、一個死宅電腦控、一個刑訊虐人狂……

    “二哥。”悠念看著撲過來摟著她的男子,微笑的喚道。

    涼翰看著悠念的笑容微微怔了怔,然後綻放一抹大大明明想要的是陽光味道十足的,卻偏偏變得勾引人魅惑萬分的的笑容,“小念啊,陪二哥去逛街好不好啊?”

    悠念挑了挑眉,目光掃向不遠處的一輛車子,那個標志,十三爵中律法爵家族的標志……

    腦子瞬間想到了今天中午出現給曲眷熾送手機的那個中年男子的目光,悠念嘴角的笑容微微的深了深,這是想要干涉她的戀愛游戲嗎?唔……這可不行呢,她最討厭游戲被中斷了,這一次被璃兒出人意料的送到這裡,打斷了一次,她已經很不高興了,只是璃兒是特別的,但是十三爵……

    悠念看向涼禮,“不好意思啊二哥,我有點累,想要去休息休息。”

    涼翰的表情僵了僵,“啊……這樣啊……哈哈,小念啊,瑭剡剛剛跟我說想請你去一趟刑訊室啊,走走走,我們先去看看瑭剡要干什麼再進去休息。”

    瑭剡的刑訊室在主屋邊上的副樓裡,不會撞見那些人……

    悠念只是微笑的歪著腦袋看涼翰,那雙溫柔透徹的眼眸清晰的倒映著涼翰美麗精致的面容,看得涼翰不自覺的變得不自在起來,干笑著卻說不出任何借口。

    涼禮只是淡淡的看著涼翰,然後對悠念說,“一起進去。”

    “哥!”涼翰皺了皺眉頭,律法爵在裡面……

    “我會保護她。”涼禮淡淡的出聲,看著纖細挺拔的背影卻是如此的寬厚。

    涼翰見著兩人進去的背影,急得抓了抓頭發,連忙跟上去,這種事情哪裡是你說保護就保護的,你個面癱死要錢除了要錢還知道什麼啊?!不行,果然為妹妹開導當情感上的良師這種事,還是他羅生若涼翰來做才比較合適!面癱死要錢快滾開!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7-27 09:17 AM

031 殺了沒事

    此時,曲家。

    偌大的莊園內,白磚紅瓦,一排排軍裝持槍的警衛將休閒的莊園硬是變成濃重的嚴肅和莊嚴。

    這是瑞比斯公國最高領導層十三爵中,掌控著全國上下的法庭、法官、律師、法律等與律法相關的律法爵的家,自然受到全面的保護。

    曲眷熾剛剛走進客廳,懶懶的步伐便停了下來,半瞇著的眼眸懶洋洋的掃了下空無一人的客廳,銳利的眸中滑過一抹光亮。

    “少爺,您回來了。”曲家的管家見著曲眷熾這樣,不由得冷汗涔涔了起來,不管什麼時候,只要這個少爺在的時候他總是無法冷靜下來,相信不止是他,就連家主大人對他也從來寧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睜只眼閉只眼的放縱著。

    “父親呢?”曲眷熾轉過身看著低著頭不敢看他的管家,懶洋洋的語氣上是一雙肆虐暴戾如豹的目光。

    管家不由得脖頸冷了冷,“家主大人他……去處理突發事件了。”突然知道羅生若家族的小姐正在和他們家少爺交往,確實是突發事件,而且還是必須趕快解決的突發事件!

    曲眷熾眼眸越發的瞇起來,“突發事件?公事還是私事?關於我的還是不關於我的?”

    一句話,管家已經冒出了一顆顆大滴大滴的冷汗了,他們家少爺按照總爵大人的說法是,天生屬於執法爵那邊的人的,不需要說什麼,只用站在犯人面前看上兩秒鍾,犯人立刻就二話不說乖乖招供了,實在不太適合文縐縐的律法這邊。

    “嗯?”輕輕的鼻音懶懶的一起,管家立刻險些趴下去,無可奈何的說出了事實,家主大人去羅生若家族了,為了曲眷熾和羅生若悠念的事。

    曲眷熾只覺得一股濃濃的不悅襲上心頭,周圍的空氣都隨著他的心情而變得冰冷壓抑了起來。

    “多管閒事!”丟下冰冷的一句話,曲眷熾邁著矯健的步伐朝外走去。

    ……

    悠念和涼禮踏進帶著厚重的歷史味道和濃重血腥味的屋子,客廳的談話聲驟然停頓,所有的目光轉向了他們。

    悠念第一次見到曲眷熾的父親,傳說中的律法爵,梳得一絲不苟的烏發,一身黑色顯得厚重的西裝,剛毅俊美的五官,與曲眷熾有六分像,堅挺的鼻梁上戴著一副金絲邊框的眼鏡,顯得有幾分儒雅,全身透著一股穩重中透著銳氣的味道,又有點如同律師一樣的精明,是個成熟的美大叔。

    悠念在打量曲睿賢,曲睿賢同樣在打量著這個讓自家懶得讓人發指的兒子與之交往的少女,一雙羅生若家族特有的桃花眼,比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要妖冶引人注目上幾分,然而除了那雙眼睛,她的五官……

    唔……

    雖然只能稱之為清秀,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記不清了,他怎麼覺得羅生若悠念好像變得比以前漂亮上許多了?如果說之前的羅生若悠念是整個基因良好的羅生若家族,不管是外表還是資質都是污點般的存在,那麼現在,倒還真有點麻雀在向鳳凰進化的感覺呢。

    典治看到悠念進來,眉頭微不可查的蹙了蹙,銳利的眸子掃了涼禮和涼翰一眼,前者當做沒看到,後者摸摸鼻頭同樣裝作沒看到。

    “小念,你怎麼……”齊蔚藍臉色有些不好看,這會兒見到悠念,一向念女心切的齊蔚藍有些急了,他們正在說的話題……

    “媽媽,爸爸,還有,律法爵大人,下午好。”悠念淺笑嫣然的行了個禮,完美卻不失生氣,優雅而高貴,每一個動作都宛如被藝術家精心的擺設過,美得讓人無法移開目光。

    齊蔚藍還想說什麼,卻被典治制住了,俊毅的面容朝著悠念點了點頭,沉穩的嗓音緩緩的響起,“小念,你和曲家公子是什麼關系?”這個女兒似乎就算懂事了,成熟了,天才了,也總是要和十三爵的那些孩子扯上關系,先是單姜恆,現在又是曲眷熾,竟然還讓曲睿賢找上門了,他女兒還真是越來越像羅生若家的人了。

    “是戀人。”悠念微笑道,似乎對這件事覺得理所當然,她並不覺得她身為羅生若家族的人和十三爵之一的公子戀愛有什麼問題。

    事實上,雖然羅生若家族擁有世界特權,是被所有人默認的存在,但是本質上他們就是殺手,就是黑暗,就是處於違法犯罪一方的,而十三爵是站在為大多數人民服務做出保障的光明存在的一方,本質上兩方便是死敵,不該和諧相處的兩方……

    好吧,這是冠冕堂皇的理由,但是羅生若家族的女兒已經有一個按照歷史定下的軌跡運行了,那麼‘那個’的啟動勢在必行,十三爵不能在這麼關鍵的時候出現任何的變數。

    “是麼?”曲睿賢扶了扶眼鏡,看著悠念,“那麼,請你們分手吧。”羅生若悠念,他們曲家可沒那麼大的本事吃得下這塊將被全世界爭奪的寶藏。

    悠念看著曲睿賢,柔和似水,清晰干淨的倒映著他的面容,明明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卻讓人覺得一種莫名其妙的涼意襲上心頭。

    “我最討厭別人想要拆散我和我的戀人了。”悠念淡淡的出聲,嘴角還帶著一抹微笑,“爸爸,為了保護自身利益,就算沒有人出錢下訂單,我殺了他也沒關系吧?”一張撲克牌驟然出現在指間,薄薄的邊角詭異的帶著刀片般的寒光。妨礙她游戲的人,要做好隨時可能去見上帝的准備喲。

    “!”除了涼禮這個看不出表情的,所有人都被悠念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給驚到了。

    悠念你還敢不敢再囂張一點?他們羅生若家族再擁有世界特權也是要住在別人統治下的地盤上生存的啊!你這麼光明正大理所當然的說出這種要把人家統治者干掉的話,你是想把對方嚇死還是想把他們給嚇死?!

    “嗯。”最讓人覺得驚嚇的是,涼禮竟然點頭應聲了!坑爹的涼禮竟然應聲了,而且還是‘嗯’!

    剛剛走到客廳大門前的曲眷熾都不由得被悠念和涼禮的話給嚇到了,真、真的是太囂張了點啊魂淡!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7-27 09:18 AM

032 妨礙者死

    “呵……我該說不虧是羅生若家的‘殿下’麼?”曲睿賢怔過之後,忽的低低的笑了下,金絲眼鏡下與曲眷熾一模一樣的眸子滑過一抹銳利看似欣賞,卻更著某種復雜冷意的光。

    ‘殿下’兩個字似乎有著什麼禁忌般的稱謂,讓齊蔚藍猛地伸手緊緊地握住悠念的手,冰冷的,心理學上說當人受到了什麼極大的驚嚇之後,全身血液會下意識的朝心髒流去保護自己,而最先表現出冰冷的地方,便是四肢。

    齊蔚藍是羅生若家族的兒媳婦,能當羅生若家族的媳婦本身也不是什麼手不染血腥的普通人,能讓她受到如此的驚嚇的事,會是什麼呢?

    悠念回握住齊蔚藍的手,嘴角依舊淺笑嫣然,一張撲克牌在指尖快樂的立體旋轉著,悠念可以確定一件事了,所有的一切,不管是他們口中的‘那個’,還是涼禮說的六芒星等,所有的事件都是圍繞著她運行,仿佛一個什麼龐大的陰謀正在圍繞著她展開,只剩她碰觸到爆發的機關,將一切黑暗都暴露在眾人面前,轟的一聲,也許會把整個世界掩埋掉。

    不過……

    悠念微微歪了歪腦袋,他們所圍繞的,是羅生若悠念,還是……藍影?唔……這是個值得思考的問題,畢竟,如果針對的是悠念的話,那麼她還要顧忌她身後的羅生若家族,而如果是藍影的話,嗯,璃兒應該能在她把這個世界玩爛之前把她接回去吧?

    如果有人此時能聽到悠念淡然淺笑溫柔的表情下在說著什麼樣恐怖的話,臉色應該會比見鬼了還要好看。

    “你們都知道,羅生若家族的公主殿下已經確定是哪一位了。”曲睿賢意有所指的目光掃向羅生若家族的幾個成員,除了悠念。

    齊蔚藍緊握著悠念的手更加的冰冷和收緊了,整張美艷年輕的面容帶出一種極為痛苦極為悲傷擔憂的神情,“不、我不會讓我的……”

    “藍兒!”典治低低的嗓音警告的響起,帶著一種無可奈何的沉重感,沉甸甸的,仿佛要把他拽入地獄一般的感覺。

    齊蔚藍大大的眼中,眼眶一下子就紅了起來,卻始終不敢去看悠念,為什麼會這樣?早知道當初生完涼翰之後就不要再生了,只要沒生出女兒,那件事就不會開始啟動,如果真的要那樣的話,她寧願……她寧願悠念永遠像以前一樣不思進取,那樣的不優秀,而不是像現在一樣,沿著那該死的軌道走去!

    “你們都知道羅生若悠念的人生已經被確定了方向,沒有人能讓她偏離軌跡,會讓你們知道那件事是因為你們的頭頂帶著‘羅生若’這個姓氏,阿熾和悠念的事情,必須結束,我想你們擔不下妨礙‘那個’的後果,而我,也同樣擔不下。”

    “你這是什麼話,距離‘那個’的時間還很早,難道我的孩子就不能有自己想要的東西,就不能有快樂的回憶嗎?!”齊蔚藍氣得全身顫抖,若不是一手抓著悠念,一手被眼疾手快的涼翰握著,齊蔚藍真的會忍不住上去把曲睿賢給殺掉!她的孩子剛剛才與她親近起來,剛剛才開始享受家族給予的一切,就算她和十三爵的族人扯上關系又如何,她的悠念,配得上任何人!這個該死的魂淡憑什麼在這裡一口一口的讓悠念離開曲眷熾,有本事不去跟他兒子說?!

    “快樂的回憶越多,最後只會越痛苦,就算你們不在乎,但是阿熾是我唯一的孩子,我不希望他在這個敏感時期和悠念扯上關系,我想同樣為人父母,你們能體諒我的心——”聲音戛然而止,曲睿賢眼鏡下眼眸微微的撐大,幾根發緩緩的飄落到地面。

    同樣被驚到的,還有典治和齊蔚藍和涼翰,涼禮死水般的黑眸根本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只要微微蕩起的漣漪表示著他的驚訝。

    只見曲睿賢所坐的沙發上,兩頰兩側、脖頸兩側、臀部兩側,六張撲克牌如同刀片一般的鑲嵌在裘皮質的沙發椅上,鋒利的邊角仿佛閃著刀片一樣森冷的光,只要他敢稍微的動彈一下,都可能因為不小心劃斷頸部大動脈而死亡。

    悠念指間夾著一張黑桃皇後,一如既往的帶著點銳利、嬌媚而神秘的經典姿勢,遮住了下半張臉,只露出了一雙妖冶至極的桃花眼,“我說過,最討厭別人想要拆散我和我的戀人,呀,還要再加上一句,我同樣討厭妄想掌控我的,並且連我行走的軌跡都自作主張的定下來的人,我會讓他們死的很慘哦。”

    微勾的嘴角,妖冶似水的眼眸溫柔得讓人忍不住沉溺其中,柔婉的嗓音微低,顯得幾分的性感和讓人如沐春風的平和之感,然而誰想得到,從她口裡竟然說出這樣殘忍無情的話。

    “小念,不要亂說話!”典治反應過來趕緊出聲喝道,目光電子眼似的在曲睿賢身上快速的掃描著什麼,雖然說羅生若家族的生意是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身為律法爵一代傳一代為羅生若家族定下的相關法律中,若是羅生若家族的殺人證據,人證物證皆有的話,是可以將羅生若家族的人關進監獄的!與十三爵中的任何一個人交談都不可以放松警惕,更何況這人還是十三爵中和單彬宇一樣屬於最難搞類型的男人!

    “我說的是真的喲。”悠念放下手中的黑桃皇後,目光溫柔而堅定,“所有碰觸我的底線的人我都會送他們下地獄的,以各種方式,無論對方是誰。”悠念從來不喜歡拐彎抹角,就如同她討厭糾纏不清的男人,所以她一向都是誠實的,有話說話,而且說的都是讓人不敢相信的真話。

    “這麼喜歡曲眷熾嗎?”突兀的出聲打破這一室寂靜的是平穩的沒有絲毫起伏的聲線,沉寂如死水般的眸子直直的望進悠念的雙眸,帶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在他們看來,悠念喜歡曲眷熾,所以為了他不惜出手威脅律法爵,強硬得不願意退讓半步。

    站在門外一直看著這一切的曲眷熾聞言,呼吸忽的一滯,抓著門板的手也忽的一緊,一瞬間冒出的手汗在沉厚的黑色鐵門上留出幾道濕痕。

    悠念微笑的看著所有人都緊緊的抓著她的目光,“當然,我喜歡曲眷熾,很喜歡。”

    如果不喜歡,怎麼會找他玩游戲——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7-27 09:19 AM

033 絕對強大

    因為悠念那直言不諱的喜歡,讓曲睿賢這一趟的目的終是沒有達成,甚至可以說,達到了反效果。

    悠念看著手機上的短信——明天早上來接你。

    嘴角蕩漾的笑意越發的深了些,琉璃似的眼眸越發的似水流轉,讓即使已經對悠念的改變熟悉的典治等人都不由得微微的怔了下。

    “小念啊,你的手機……”涼翰笑瞇瞇的伸手摟著悠念,企圖偷瞄一眼是什麼讓悠念如此的開心,而悠念也沒覺得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大大方方的就讓涼翰看了眼。

    “阿熾送的,情侶手機。”悠念揚了揚手中的手機,笑瞇瞇的道。

    悠念心情不錯,但是並不代表其他人同樣如此。

    典治輕咳了一聲,坐在主沙發上,“小念,坐。”

    悠念收起手機,坐在典治對面的沙發上,齊蔚藍坐在她身邊,涼禮涼翰也沒有退下的意思,涼翰坐到悠念另外一邊,正想伸手摟著悠念,卻被涼禮一手拍掉他的手,涼涼的目光不帶任何反光,如同沒有感情的機器般冷冷的看著涼翰,讓涼翰脖子一縮,有些可憐兮兮的爬到了一邊,讓出了位置。

    “什麼事?”悠念當然知道,他們要說的絕對不是所有人都可能知道,卻獨獨她絕對不知道的秘密。

    “小念,你和曲眷熾……你怎麼會喜歡曲眷熾?你不是喜歡……單姜恆嗎?”典治想到這個不由得腦子糾結了一下,當初悠念為了單姜恆那漫不經心的一句話跑到九連崖那種地方去九死一生的摘了一朵黑薔薇,讓他們失望至極,為了一個外人她都可以做到如此,偏偏對待家人從來沒有過寬容和理解之心,這是造成了她爺爺連夜回到瑞比斯公國想要放棄悠念的原因之一。

    她已經嚴重的違反了家規。

    “以前喜歡,現在不喜歡了。”悠念淺笑的道,想到那個早就已經被她弄得連灰都不剩的羅生若少女,悠念毫無半點罪惡感,羅生若悠念不喜歡這個家,所以藍影來接收了,代替她成為悠念生活在這裡,似乎沒什麼不對,不是麼?至少現在齊蔚藍和典治都很開心擁有這樣一個優秀的女兒。

    ……好吧,似乎也因為她的優秀而牽出了什麼巨大的足以震驚世界的陰謀或者計劃,讓他們頗為困擾和痛苦。

    悠念的笑容太過溫柔和坦然,以至於根本沒有人會懷疑她說的話的真假,但是這並不能讓他們放松心情,他們現在甚至希望悠念還是繼續喜歡單姜恆的好,單姜恆足夠理智的不接受悠念也好,就算接受了,單姜恆那個孩子……該怎麼說呢?雖然長得實在漂亮得過分了點,看起來也纖弱了些,但是那個年輕的男人……如果是他的話,也許所有的事情都會有轉機的。

    “小念,不管怎麼樣,我們不阻止你和他談戀愛,但是,不要把自己過度的放在愛情裡,好不好?”齊蔚藍拉著悠念的手,語重心長的道。

    悠念習慣性的微微歪了歪腦袋,“不行呢媽媽,我會全心全意,用盡自己的力量達成他想要每一件事。”除了上床和妨礙到她的家庭游戲的事情。

    男朋友比床伴重要,然而家庭游戲又比戀愛游戲重要,也就是說,所有的人物編排和各類游戲之中,家人,是最重要的。

    悠念會為了更高一級的東西捨棄低一級的,也就是說,如果典治他們執意要求悠念和曲眷熾分手,悠念會毫不留情的和曲眷熾提出分手。

    合胃口的男朋友很容易找,但是合胃口的家庭卻不容易,因為一個家庭牽涉到了多數的家庭成員,羅生若家族可是難得的,除了羅生若悠然之外每個家庭成員她都很喜歡的家族。

    只是,似乎所有人都總是錯過能夠達到目的和知道真相的最佳途徑——直接要求悠念做,或者說。

    “小念!”沒想到悠念竟然會這樣說的齊蔚藍驚慌的大叫了起來,已經這麼喜歡了嗎?可是,十三爵和羅生若家族最終還是相對立的啊!怎麼會突然就這麼喜歡呢?這、這可怎麼辦?!

    “媽媽,還不開飯嗎?我餓死了。”一道略顯稚嫩和拽氣的嗓音傳來,十二歲的瑭剡一手插在褲兜裡,一手掩嘴打著哈欠,桃花眼一只睜一只閉的看著氣氛壓抑的客廳,一頭亂蓬蓬的發配著一張白白嫩嫩的正太臉,顯得十分可愛,若非那一身的黑暗氣息,這個孩子看起來就像可愛又單純的天使。

    略顯調皮和陰沉的目光掃到悠念,瑭剡嘴角帶出一抹惡意的笑,“開評判大會啊?三姐又惹事了?哈哈……我就說嘛。”

    “瑭剡,去做任務。”讓弟妹們都敬畏的大哥涼涼的出聲了。

    “什麼?我還沒吃飯呢!再說了,我還有一個人沒有審訊出來——好吧,我去!”受不了涼禮那冰冷無情仿佛你不聽話,下一秒就賞你一顆釘子的眼神,瑭剡很沒出息的舉手投降,順了桌上的一個大蘋果,瑭剡才趕緊跑出門。

    “媽媽,爸爸,還有哥哥,我和阿熾的事情,你們不用擔心。”悠念回握著齊蔚藍冰冷的手,“擋我的路的人,我都會清理掉的。”

    “悠念,這種話在家裡說可以,千萬不要在十三爵面前說。”想到悠念剛剛在曲睿賢面前說的話,而且曲睿賢臨走的時候似乎偷偷的順走了悠念射出的一張撲克牌,典治不由得微微的沉下臉。

    “我不喜歡拐彎抹角。”

    “這不是拐彎抹角,這只是必要的隱藏!你知道外面多少人盯著我們羅生若家嗎?即使我們擁有世界特權,不,你應該知道,這個世界上不是只有我們羅生若家族擁有世界特權,多的是人想要用各種陰謀詭計將我們家族湮滅在歷史的長河之中!”典治嚴肅的一字一句仔仔細細的說給這個看起來莫名的有些神秘莫測,有些冥頑不靈的女兒聽。

    悠念只是嘴角的笑容微微深了深,一張撲克牌驀地直直的釘在名貴的黑色晶石桌面,“在絕對強大的實力面前,所有陰謀詭計都只是跳梁小丑般不值一提的小伎倆而已。”

    ——所以,她從來不屑陰謀詭計。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7-27 09:19 AM

034 王子公主

    ——在絕對強大的實力面前,所有陰謀詭計都只是跳梁小丑般不值一提的小伎倆而已。

    悠念的話如同一顆石子砸進平靜的湖面,破壞了湖面的倒影,也讓所有被禁錮起來的思想開始慢慢的蕩起波紋。

    涼禮死寂的黑眸看著悠念慢慢走過拐角的背影,毫無反光的眼眸慢慢的,如同無際的天空滑過的一抹流星,美麗而快速的流逝,卻是真正的無法比擬的美麗。

    絕對……強大……麼?

    翌日。

    溫暖的陽光灑在采光極好的巨大的城堡別墅,給整個陰沉肅穆的大莊園染上了幾分生機活力。

    一輛天藍色的跑車停在厚重的鐵門處,打開厚厚的鐵門後就可以從外面看到經過長長的一段路後最大的主屋和邊上的幾座副樓別墅,還有大大的花圃和噴泉,然而縱然如此,暗金色的大鐵門和鐵門上巨大盤踞著的金龍依舊給人一種沉重的,嚴肅的,帶著殺伐血腥的感覺。

    這是經過歷史沉澱和無數的血腥留下氣勢。

    緩緩的,鐵門打開了一條縫,悠念黑色纖細的身影緩緩的走了出來。

    倚在車身上的曲眷熾半瞇的眼眸快速的滑過一抹亮光,看著慢慢的邁著優雅的步子朝他走來的女子,莫名的有種她在慢慢走入他的懷抱的幸福滿足感,這種感覺陌生而洶湧,似乎像一個魔咒,而昨天在羅生若家門口聽到的那句‘喜歡’,便是開啟魔咒的密語。

    “等很久了嗎?”悠念拎著便當盒站定在曲眷熾面前,微微歪著的腦袋嘴角帶著淺淡又略顯幸福的微笑,目光專注的看著曲眷熾,仿佛他便是她的全世界。

    “咳……”曲眷熾忽的有些不自在的假咳了一聲,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讓悠念進去。

    車子慢慢的駛離了阿布爾山,沿途一如既往的,偶爾可以看到穿著運動衫戴著帽子爬上來,或者騎著自行車和旅游巴士來旅游觀光的旅客。

    “先去吃早餐。”曲眷熾微顯懶散和性感的聲音很有穿透力。

    “好。”因為曲眷熾的信息,悠念特地讓七娘不用做她的早餐,想到七娘盡早留著很惡搞的寬帶面說小姐有了新歡不要舊愛要拋棄七娘的話,悠念就忍不住有些失笑。

    夏香閣。

    在名流上層中極富盛名的早餐店,許多人就算不親自來也會讓僕人來這邊買一些回去,裡面的每一塊糕點都屬於奢侈品,上等的材料,上等的手藝,每一塊都由金牌糕點師和營養師悉心調配制作。

    曲眷熾顯然不是第一次來了,侍者問都不用問就把曲眷熾帶到了他常坐的位置,也對,他可是十三爵的公子,而十三爵是瑞比斯公國最高管理階層,真真正正的太子爺,誰敢不重視。

    “看看。”曲眷熾把侍者例行遞上來給他,卻沒有給悠念的菜單遞過去給悠念,懶洋洋的目光輕輕的掃過那個侍者,頓時讓他臉色煞白,背脊爬起一陣麻麻的令人恐懼的森寒感。

    因為悠念的黑色校服所以理所當然的認為悠念只是什麼不起眼的人物,便刻意的忽視,卻沒有想到悠念在曲眷熾心中已經有了和別人不一樣的地位和身份,一個小小的侍者也想欺負她嗎?

    “曲少,你來了……啊,這位小姐的話,可以試試我們新推出的蜜桃系列糕點哦,養顏美容,甜而不膩哦。”一道婉轉如黃鶯出谷般的嗓音傳來,這是一個穿著艷紅色旗袍的年輕女子,她笑意盈盈的上前,看到曲眷熾幫悠念拉開座位的時候嘴角的笑容微微淡了些,然後又深了深,用甜膩婉轉的嗓音悉心的推薦著。

    悠念淡淡的抬眼看了她一眼,嘴角一如既往的帶著笑,合上剛剛翻開的菜單,“謝謝,請給我綠茶糕,不加糖。”

    晨恬兒嘴角的笑容淡了淡,目光掃過她黑色的布迪斯校服,雖然說布迪斯皇家學院本身就是貴族學院,但是裡面身份地位高低卻都是不等的,甚至是一些卑賤的貧民,只要有足夠清白的家世和成績就可以以資助生的身份進入。

    來這麼高級的地方,卻要這麼簡單的食物,在她看來,這要麼是不懂得享受,要麼就是根本看不懂上面的伊比利亞文。

    “很抱歉,我們這裡沒有綠茶糕這種東西,也許您需要我為你解讀一下上面的菜式?”晨恬兒恭敬有禮的話語裡帶著的卻是惡毒的諷刺。

    悠念微斂的眼簾微掀,長長的睫毛如同一把小扇子一樣的也跟著一掀,露出妖冶似水勾人沉淪的桃花眼,“謝謝,不過我不需要。”

    所謂伊比利亞文,其實就是那個世界的英文,對於悠念這個因為語言學到再也找不到其它語言可以,所以跑去學遠古的已經滅絕的瑪雅文的人來說,這個世界想要找到她不會的語言,還真有點難。

    “可是我們這裡真的沒有綠茶糕啊。”晨恬兒困擾到有點委屈的表情一擺出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悠念在仗勢欺人的刁難她呢。

    為難的看向曲眷熾,曲眷熾卻只是懶懶的揚揚眉,看著悠念,“你喜歡綠茶糕?還是不加糖的?”

    “是啊,我喜歡綠茶味的東西,但是不喜歡甜味。”就如她的咖啡從來不加奶,也不加糖。

    “是嗎?這裡沒有,我們到別的地方去。”曲眷熾懶洋洋的說著站起身。

    邊上的晨恬兒卻是被他這麼一句話意識到了自己做了什麼愚蠢的事,曲眷熾有多懶整個布迪斯市認識他的人都清楚,不認識的也略有耳聞,這個連吃飯都懶得去吃的男人今天竟然不止帶了個女人過來吃早餐,而且還因為這裡沒有對方喜歡吃的,所以准備再去找一家?!

    眼底閃過一抹怨毒,但是為了自己,若是今天不把曲眷熾留下,只怕曲眷熾永遠都不會再踏進來一步了!

    “原來是這樣嗎?曲少,你們就不要麻煩了,我讓廚房給這位小姐做吧,我們夏香閣的手藝,不容置疑哦。”攔住曲眷熾,晨恬兒笑容甜膩又大方的道。

    “嗯?我怎麼從來不知道,原來夏香閣還能給人做專屬的早餐麼?”一道甜而不膩,顯得性感又純潔不失氣勢的女聲柔柔的傳來,不同於單韻熙明面上的強勢,這是一種內斂的,仿佛融入了骨髓一般的驕傲和優越感。

    端木寂雅,伊比利亞王國公主,和端木惑一樣擁有王位繼承權的名副其實的皇室公主!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7-27 09:20 AM

035 要滿足你

    金發大波浪,如同落鵠一般優雅,祖母綠色優雅狹長的鳳眸,嘴角含著溫柔的微笑,帶著讓人心動的俏麗,卻讓人無法忽視那從小養尊處優所帶有,以及皇室血統所帶有的天生的優雅,不容侵犯的高貴,美麗而帶刺,這是極其讓男人心動,卻不會膩煩的帶刺的嬌艷玫瑰。

    悠念含笑的目光微微的左移,便看到冷酷味道十足,眼眸如同狼一般銳利得,死死盯著獵物要將其撕碎的極具侵略性的目光,孤狼一般的冷酷、高貴、生人勿近的瑰夜爵。此時如狼般的目光緊緊的鎖在悠念身上,帶著強烈而明顯的侵略性。

    端木寂雅慢慢的走了過來,看向曲眷熾,嘴角含著恰到好處的矜持的微笑,“沒想到難得出來吃一次早餐能遇到更難遇到的阿熾呢。”

    曲眷熾懶洋洋的瞥了眼,輕哼了一聲算是回應,然後瞇著眼睛看著瑰夜爵,把悠念宣布主權似的拉進懷裡,目光如豹,同樣帶著隱藏似的狠厲暴戾,“爵,你在看什麼?”

    兩個男人,一個是男朋友,一個是床伴,本該是敵對的雙方撞面了,悠念卻絲毫沒有一點被拆穿出軌腳踏兩只船的危機感,順從的靠在曲眷熾溫暖的懷抱裡,對瑰夜爵的目光要麼柔和直視,要麼直接忽略。

    這種不被重視可有可無的感覺並沒有人會喜歡,瑰夜爵眼眸微動,冷酷的目光轉向曲眷熾,想到方才他的動作,眼角帶著一抹冷冷的嘲弄,怎麼?難道就這麼幾天,曲眷熾還真對羅生若悠念起了心思嗎?不知道他懷裡的女人就在昨天跟他廝混了幾乎一個下午吧?嗤——

    不過……

    不得不說,羅生若悠念很有手段。

    “爵?!”音量微微的壓低,加大,帶著一絲的警告,他不喜歡他的眼神,就好像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丑事就在他的眼皮下發生,而他卻不知道一樣。

    同樣是肉食性生物,瑰夜爵當然知道惹惱曲眷熾的後果,只是一只是狼,一只是豹子,犬科和貓科,一向是不合的種類,偶爾可以相互如同朋友似的打鬧一下,但是其實兩方骨子裡都沒有把對方當做真正的朋友,誰都看誰不爽,誰都想給誰不痛快。

    “我只是覺得,悠念似乎越來越漂亮,是被什麼滋潤過了,所以才會這樣麼?”冷酷的目光再一次侵略性極強的,意有所指的看向悠念,明明是冷酷而正經的語氣,偏偏莫名的在別人耳裡聽來多出了纏綿旖旎的曖昧,讓人不自覺的往下流的那一面想去。

    “瑰夜爵!”曲眷熾摟著悠念的手緊了緊,低沉的聲音帶著濃厚的危險,不知道為什麼,瑰夜爵的態度讓他不安,讓他有種屬於他的東西被覬覦,被窺視,想要偷走搶走一般的不舒服。

    真是奇怪,明明這是屬於他的專利!

    “阿熾,你太誇張了,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瑰夜爵雙手插在褲兜裡,侵略性的目光依舊不掩的看著悠念,同樣的白尊校服在曲眷熾身上帶著懶洋洋的慵懶味道,在瑰夜爵身上卻仿佛皇袍般的帝王服飾。

    “是啊,阿熾,你太誇張了,我們只是來吃個早餐而已。”端木寂雅復雜的目光輕輕的掃過悠念,嘴角帶笑,“既然都來了,我們一起坐好了,剛好一會兒一起去學校,我請客,這樣可以嗎?悠念?”

    悠念看了端木寂雅一眼,看向曲眷熾,目光溫柔而專注,澄澈得只剩下曲眷熾一個人,“如果你不想在這裡吃,我們就去別的地方,反正這裡沒有綠茶糕。”

    悠念的話讓曲眷熾滿腔的怒火一瞬間的熄滅,懶洋洋的目光略帶挑釁般的瞥了瑰夜爵一眼,“算了,懶得換地方了。”看向站在一邊不敢插嘴的晨恬兒,“讓人做一份不加糖的綠茶糕來。”

    “是。”

    侍者很快上來把座椅擺好。

    “沒想到,阿熾和悠念小姐的關系已經這麼親密了啊,我聽惑說的時候都不相信呢,看來悠念小姐真的已經對一殿沒興趣了啊。”端木寂雅和瑰夜爵坐在兩人對面,細細的喝著鮮奶。

    悠念看向端木寂雅,“一殿?如果說的是單姜恆的話,我對他是有興趣的。”

    端木寂雅捧著牛奶的手頓住,怔了怔,“什麼?”

    “我對單姜恆確實是有興趣的,只是那個人不太適合當男朋友。”

    那個人,有種藏得極深極其內斂的危險,她接觸過幾個與他類似但又不完全相同的類型,每一個都企圖掌控她,囚禁她,獨占她,這樣的人,能力太強,不愛的時候是渣,愛上之後便是極盡愛寵,毀天滅地,不死不休,這樣的感情雖然讓人向往,但是悠念卻在嘗試過幾次之後望而卻步了。

    雖然她並不在意幾條生命,但是擁有這種感情的男人,其實她是很欣賞的,不知道有哪個幸運的女人可以得到這樣的愛情,但是悠念不希望是自己。

    不止端木寂雅,連瑰夜爵都不由得微微的怔住,曲眷熾眉頭皺了皺,似乎有什麼悠念理論被他刻意的忘記了,但是此刻他沒那個心思把它們翻出來,心中仿佛倒翻了一桶醋,酸溜溜的。

    “呵……”端木寂雅碧綠的鳳眸閃過一抹詭異的流光,輕笑出聲,“悠念小姐這樣說,不怕阿熾吃醋嗎?”

    悠念眨眨眼,看向曲眷熾,“阿熾,你會吃醋嗎?”

    “你說呢?”曲眷熾眼眸瞇了瞇,攬住她細小的仿佛稍微用力就會擰斷的腰肢,屬於悠念讓人身心舒暢的馨香侵入鼻中,他愛極了這個味道,愛極了這個女人嬌小的趴在他懷裡的感覺,仿佛她的全世界都由他支撐著一般。

    悠念卻是眨眼笑笑,“身為男朋友,為女朋友吃醋,是男朋友對女朋友愛的表現,能滿足女朋友的虛榮心哦。”

    “是麼?那你什麼時候滿足一下男朋友的虛榮心?”

    “唔……”悠念沉思了下,嘴角的笑意微微的加深,一張撲克牌驀然出現在指間,然後緩慢優雅卻帶著凌厲的射出。

    正領著侍者把一道道精致的餐點端上來的晨恬兒驀然被這一張撲克牌驚得失了臉色,雖然沒有劃破她的皮膚,但是那一閃而過的寒冰刺骨的感覺卻讓她不由得一個戰栗。

    悠念微笑的看著她,“再敢覬覦一下我的戀人,就殺了你哦。”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7-27 09:20 AM

036 我的給你

    悠念的話,讓人不由得心髒微微的一縮,一種不寒而栗之感忽的爬上背脊。

    晨恬兒整個人驚懼不已的看著悠念那淺笑嫣然的面容,她笑的是那麼溫柔,然而在她眼中卻宛如魔鬼一般的令人心驚,像她這樣的沒有任何武術基礎的女人,根本承受不了悠念一分的殺氣,只能全身抑制不住的發抖的站在原地。

    端木寂雅也被悠念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到了,好一會兒才放下手中的杯子,優雅的掀起唇角,“三小姐,大家難得一起吃一頓早餐,還是就這樣算了吧,我想這位小姐也不是故意的。”

    寬容大量的人總是能獲得很多的支持,更何況還是拯救別人於危難之中的公主。

    悠念看著晨恬兒對端木寂雅爆發出的感激的目光,只是微微的挑動美麗的眉梢,“你不是故意的?”

    被端木寂雅打破的氣氛讓晨恬兒得到了喘息的機會,終於不再害怕得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斂下眸子點頭,委屈的嗓音從咽喉裡飄出,“對不起……”

    “沒關系。”悠念出乎眾人意料的應了聲,微笑的看著擺上桌的綠茶糕,然後仿佛方才的不愉快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優雅的拿起叉子,試著吃了一點,長如蝶翼的睫毛微微的顫動,讓人不由得隨著她動作微微的凝住呼吸。

    “好吃麼?”比曲眷熾更快一步,瑰夜爵冷酷沉穩的嗓音意味不明的響起,理所當然的,再一次讓曲眷熾皺了皺眉頭,心中的不悅驟起。

    瑰夜爵的態度太明顯了。

    端木寂雅眼底滑過一抹詭譎的光芒。

    悠念卻仿佛似乎不覺得這氣氛有什麼問題,看向瑰夜爵,依舊微笑,只是少了看向曲眷熾時的專注和纏綿悱惻,“好吃。”

    “我能試試麼?”

    “可以。”把面前的盤子推過去。

    淺綠色的糕點做得很精致小巧,每一塊下面都擺著幾片新鮮的綠色葉片,看著清新爽口,然而,一樣食物即使做得再好看,口感再細膩,味道再淡雅,舌頭沒有嘗到半點味道的感覺立時就讓人對這食物不但失去興趣,更是覺得一點都不好吃。

    瑰夜爵皺了皺眉頭,口中咀嚼的糕點讓他有種想要吐出來的沖動,但是在曲眷熾的目光之下,他又莫名的覺得不僅得咽下去,還得做出很好吃的表情,最好引得他也去吃一塊,說白了,就是不爽只有他一個人吃這東西。

    一只白得幾近半透明的手把一小碟蜜醬推到了他面前,抬頭,便見對面,悠念笑意盈盈的看著他,“不加糖的綠茶糕對於你們來說很難吃的。”

    瑰夜爵怔了怔,不自覺的把手中剩下的一點綠茶糕沾了點醬,放入口中的味道立馬好上了很多。

    “你不覺得難吃嗎?”端木寂雅優雅的吃著自己的餐點道。

    “因為其它的味道太好,好到讓人很容易膩煩,只剩下這沒有味道卻可以讓自己調配的東西才不會讓人那麼快的膩煩呢。”悠念淡淡的說著。

    “原來三小姐是個容易喜新厭舊的人啊。”

    “是啊。”

    “……”端木寂雅嘴角的笑容都不由得因為悠念的誠實而微微的僵硬了下,這樣的誠實和坦然,反而更讓她覺得這個人難以理解。

    ……

    三輛絢麗張揚高調的跑車停在布迪斯皇家學院金燦燦的大鐵門前,因為早餐的事,大門恰恰好要關上。

    悠念前腳才邁出車子,一道凌厲的影子便如同閃電一般的閃來。

    曲眷熾眉頭皺了皺,車門微微的合上些,伸手,翻轉,拉——

    短短三個動作,飛過來的鞭子便被曲眷熾和站在對面的單韻熙拉成了緊繃的直線。

    “你想干什麼?”曲眷熾半瞇的眸中閃著銳利的眸光,冷冷的看著對面突然出手的單韻熙。

    單韻熙只是冷冷的扯了扯嘴角,精致美麗的面容透著一股不輸於任何男子的凌厲傲氣,“多管閒事!放手。”

    曲眷熾看了單韻熙好一會兒,見她沒有再出手的意思,才緩緩的放開手,拉開車門讓悠念出來。

    “羅生若悠念,你昨天為什麼沒有去找校長報名?”今天一大早跑去學生會查報名表,查了半天沒發現羅生若悠念的名字,氣得她今天一個早上都拿著鞭子在門口狠狠的‘執勤’。

    “我去了,不過校長不在。”悠念看著單韻熙認真的道,“昨天是報名截止日期了嗎?”

    “廢話!”要不然她能這麼氣嗎?峰回一轉,單韻熙嘴角的笑容有些得意,“不過我已經幫你報了,別想臨陣脫逃哦,羅生若悠念。”

    “我不會的,為了你的六芒星。”悠念微笑的看著她略帶孩子氣的得意,怎麼可能臨陣脫逃呢,現在怎麼說都要得到七個六芒星來看看有什麼連鎖反應才對。

    “六芒星?三小姐想要七席的六芒星?”端木寂雅驚訝出聲。

    “是啊,你給我嗎?”悠念不客氣的伸手。

    就在所有人不以為然的目光中,端木寂雅看著伸到眼前的手,怔了怔,隨後勾起優雅神秘的微笑,碧綠色的眸底復雜詭異的流光閃爍,美麗的手指把金色的發撩到耳後,露出掛在耳垂上的黑底金紋,精致美麗的圓形徽章,“好哦,我給你。”

    ——只要,你將來不要後悔,呵……

    遠處的大學部教學樓上。

    顧譯軒放下望遠鏡,微風拂動他烏黑細長的發,溫柔精美的眼眸看向邊上如同吸血鬼一般神秘優雅而高貴的男子,“已經是第三枚了呢,恆,你不會給她的吧?”

    略顯憂郁,如同星河般碎光點點的眼眸帶著冷漠的味道,“她有什麼資格得到我手中的六芒星。”

    “你父親不會說麼?”顧譯軒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美麗卻諷刺。

    提到單彬宇,單姜恆眉頭微不可查的蹙了蹙,“我沒必要聽他的。”事實上,他從來都沒聽從過他的命令。

    “噗……”顧譯軒忽的噴笑出聲,“也就是說,我親愛的一席殿下准備跟我站在同一個陣地了嗎?”

    “音樂聖子想要造反嗎?”

    顧譯軒無奈的聳聳肩,“我也沒辦法啊,誰讓親愛的她的身份這麼危險呢,我啊,得立馬著手准備和全世界為敵的事宜呢,親愛的恆,看在多年朋友的份上,拜托你守好手上的六芒星,幫我拖延一下時間吧。”

    單姜恆只是拿起望遠鏡,看著那慢慢走進教學樓的少女,許久,美麗的薄唇才輕輕的掀開,“我倒是很想看看,她會用什麼樣的方式讓我交出屬於我的東西。”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7-27 09:22 AM

037 今晚陪我

    第三枚六芒星徽章在手中閃爍,悠念慢悠悠的走在路上,一邊看著手中的六芒星,一邊看向與她同行的曲眷熾和瑰夜爵。

    曲眷熾的說法是,他要去高中部那裡睡覺,只有那裡才不會總是被單韻熙那個女人妨礙到。

    瑰夜爵的說法是,他閒著沒事干。

    話才說完就被曲眷熾撲上去打了一架,還沒分出勝負,便趕緊跟上悠念的身影——她根本一點兒等他們的意思也沒有。

    “已經有了三枚了呢。”悠念意味不明的柔婉的道,然後不客氣的朝瑰夜爵伸出手,“你的也給我嗎?”

    曲眷熾眉頭皺了皺,牽住悠念伸出去的手,“你想要榮譽的話,三個已經足夠了。”

    “的確。”瑰夜爵看著那白得晶瑩剔透完美無暇的手中的六芒星,冷酷的眸中滑過什麼,復雜而快速的讓人抓不住尾巴。

    他知道關於七個六芒星和羅生若悠念的事。

    悠念僅僅一眼,便知道了這個,而看起來曲眷熾或許知道‘那個’,但是不知道七個六芒星是拉開一切序幕的鑰匙,單韻熙同樣如此,那個帶著女王一般強勢氣場的少女如果知道這一點的話,怕是怎麼也不會那麼輕易的把六芒星給她,說白了,也是一個還算善良正直的人。

    倒是端木寂雅……

    悠念眼眸彎了彎,想看戲沒關系,但是要是不小心扯到戲裡來……後果,很嚴重哦。

    “可是我想要七個啊,還剩下一席殿下單姜恆、二席殿下端木惑、三席殿下瑰夜爵、七席殿下單韻熙,唔……貌似想要拿到一席殿下的六芒星真是有點難啊。”說起來,她還沒有去跟單姜恆要回黑薔薇呢,得找個機會拿回來才是。

    “你不給我?”嘟囔了下,悠念又回歸了正題,理所當然的看向瑰夜爵,那表情,那語氣,簡直無恥得讓人根本罵不出她無恥。

    瑰夜爵眉頭皺了皺,悠念那樣的表情,那眼眸清晰的倒映著他的面容,澄澈干淨得讓他莫名不捨,真是奇怪了,他們除了發生關系的那一個下午和今天這麼幾個小時,他這樣殘忍無情的人竟然會有這種感覺。

    只是,不管如何,那樣的眼神讓他忍不住想要給她要的一切,但是這個六芒星卻是絕對不能給。

    “那要怎麼樣,才能得到你的六芒星?”並不覺得瑰夜爵拒絕給她有什麼問題,悠念和曲眷熾十指交握,微微歪著腦袋看他。

    瑰夜爵眉頭皺了皺,看著那雙柔美中透著誓在必得的眼眸,俊美冷酷的面容上流瀉出一抹不悅和暴戾,“這麼想要嗎?”

    “嗯哼,是喲。”悠念點頭。

    瑰夜爵瞥了眼與曲眷熾十指相扣的仿佛誰也插不進去的手,艷薄的唇瓣微微抿起,顯得冷酷而性感。高大的身軀微微的彎下,在曲眷熾看不到的方位惡意的含住她晶瑩剔透的耳垂,用只有兩個人的聲音輕輕的道:“從今天開始,每天晚上都去陪我,我就給你。”

    曲眷熾皺著眉頭把悠念拉進自己懷裡,銳利的眸子布滿不悅的看著他,“爵,注意你的身份。”

    瑰夜爵站直了身子,冷峻的面容微微的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你似乎比我更需要注意身份,阿熾。好了,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先走一步,悠念,我等你。”深邃的黑眸泛著曖昧的色澤朝悠念眨眨眼,悠念只是依舊淺笑嫣然的看著他的背影。

    “他跟你說了什麼?”

    “得到他的六芒星需要付出的代價。我先上去了,你中午要來接我嗎?”悠念淡淡的說著,兩人已經走到了悠念的教學樓下面,正處於上課期間的學院很安靜。

    曲眷熾點點頭,半瞇著眼眸看著悠念纖細嬌弱的背影,即使只是邁著簡單的步子,都優雅得無以復加。

    什麼時候開始,不自覺的把目光放在她身上了?

    陽光灑在身上讓他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曲眷熾懶洋洋的走到了和悠念第一次相遇的灌木叢,平躺在碧綠干淨的草坪上,腦袋枕著他的胳膊,合上的眼簾擋住了那如豹一般的眼眸。

    悠念不僅光明正大的遲到了,而且當著老師的面招呼都不打一聲的走進課室,坐回座位,氣得為人師表的老師紅了臉卻不敢表示不滿的講著課。

    悠念意外的看著桌上用很漂亮的盒子裝著的蛋糕,側頭看向自己的鄰座。

    東蘭璽依舊戴著大大的眼鏡,擋住清秀干淨的面容,穿得整整齊齊顯得有些古板的校服,一個紙團扔到了他桌上,乖乖男孩嚇得趕緊抓住紙條,小心翼翼的左看右看,然後對上悠念帶著笑意的眼眸,臉上一紅,注意到悠念指著桌上的蛋糕,東蘭璽臉紅的點點頭。

    ——謝謝你的幫助。

    悠念點點頭,接受了干淨少年的回報,即使她不需要。

    陽光從金色變成橙色,太陽由東轉西,終是漸漸的消失在地平線。

    加長的轎車內,悠念好奇的看著身邊的涼翰,不同於涼禮一直以來隨時准備出去做任務似的黑色皮革,涼翰一身簡單卻不失帥氣的休閒裝,趕緊、簡約,碎碎的短發下,左耳帶了一個耳釘,多情的桃花眼時常泛著笑,薄情的唇角總是帶著一絲邪氣,全身荷爾蒙指數堪比人形春藥。

    只不過,與他花花公子外表和氣質極為不符的是,這貨是個死宅,除了每天的工作任務,這貨絕對不會踏出家門一步。

    “二哥,大哥呢?”以往都是涼禮來接她的,涼翰這麼宅竟然會來接她,說起來還真有點受寵若驚。

    涼翰笑瞇瞇的表情立馬轉成哀怨,“莫非小念有了大哥不要二哥了嗎?唔……桑心吶~!”

    “二哥。”悠念有些好笑的看著把腦袋靠在她肩膀上的涼翰,多大的人了,身為哥哥竟然跟妹妹撒嬌嗎?真是可愛。

    “好吧,大哥有事離家一段時間,以後就二哥來接你好不好啊?”說著,似乎想到了什麼嚴肅的事,涼翰眼底滑過一抹擔憂,涼禮那笨蛋……

    “我又不是小孩子,不需要讓人接送的。”其實是悠念的收藏癖已經開始了,她想要收藏各種漂亮的車子,這個世界上新奇的東西,不知道這裡有沒有木乃伊呢?抑或著未知物種的內髒什麼的……

    不過,不能怪兩兄弟,誰讓他們家悠念現在的身份是那麼的敏感,不好好保護的話……

    “二哥,在前面市中心停一下車吧,我今晚不回去了,幫我跟媽媽說一聲。”瑰夜爵的住所,不知道在哪裡,不過,她現在急切的想要收藏第一批車子,當然,如果遇上什麼漂亮的小正太啊小美人那一類的,她也不會介意把他們收藏起來的~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7-27 09:22 AM

038 全部想要

    把可憐兮兮的涼翰打發走,悠念把脖頸下打的規規矩矩的紅色緞帶蝴蝶結摘下來,把黑色外套的扣子全部打開,露出裡面的白襯衫,把白襯衫上面的兩個扣子解開,露出精致的鎖骨,一頭烏發披散在身上,只是這樣簡單的幾個解開動作,便給優雅的淑女添進了一分野性美。

    已經漸漸的悄悄的在往藍影的面容方向改變的臉,已經漸漸的讓人覺得有種百看不厭的味道,不會像之前的羅生若悠念那樣,如同小草一般讓人忽視,讓人一眼就忘。

    一身黑色高貴的校服,白皙晶瑩得幾近半透明,卻不會像死人一樣的蒼白的白皙肌膚,微風拂動她的發,意外的美麗得讓人不由得怦然心動,仿若見到仙子一般的,不敢輕易打擾。

    爵士車展。

    巨大的紅色拱橋型氣球兩邊擺著美麗的花卉,車模小姐穿著銀白色的禮服站在一輛輛最新款美麗張揚華貴的跑車旁擺著妖嬈迷人的姿勢,新穎的款式,流暢的線條,作為世界級的金牌奢侈品制造工廠,爵士出品的每一輛車子都價值最少上百萬。

    最新一季的車子剛剛出場便在全球各地舉行車展,今天恰恰好就被悠念給碰上了。

    “小姐,請出示邀請函。”守在展示場外面的侍者攔住悠念,作為世界級的車展,還必須有邀請函才能夠進入,這可是裡面的每一輛車子可都是幾乎用來收藏的奢侈品。

    “沒有邀請函不能進去嗎?”悠念探著腦袋看了看裡面的東西,隱約的可以看到很漂亮的顏色造型新穎美麗的車子,唔……好想要。

    擋路的侍者上下打量了悠念一番,目光落在校服左胸口上面一個華麗的金色‘斯’字。在布迪斯市工作的人,什麼都可以不知道,就是不可能不知道布迪斯皇家學院這所全球著名的學院,因為有了灰色校服和白尊校服的比較,黑色反而最是讓人瞧不起了,但是在瞧不起,也不是他們這些給別人干活的人能輕易惹得起的。

    “干什麼?進不進去?不進去就讓開,好狗不擋道知不知道啊?”悠念身後,一道蠻橫的女聲響起。

    悠念轉身,只見身後一個一身貴婦打扮的矮胖女人睨著眼看她,似乎很不耐煩很不屑,帶著大大的翡翠戒指的手指指間夾著一張邀請函,晃啊晃,好似在炫耀。此時見到悠念的臉,微微怔了怔,隨後皺了皺鼻子,眼底滿是厭惡嫉妒。比起風華絕代的少女,她確實是該下崗的老婦了。

    “看什麼看?小心老娘戳瞎你的狗眼!”看到悠念依舊帶著笑意看著她,卻讓她有種不安的見鬼似的毛骨悚然的感覺,貴婦不由得心虛的大聲罵道。把周圍的視線都招引了過來。

    “你已經罵了我兩次了,沒有教養的暴發戶。”悠念淡淡的掃了眼那一身珠寶,都是劣質的,她看不上眼的貨色吶。

    “你說什麼?!”沒有想到竟然被這麼一個小姑娘不尊重的罵暴發戶,努力想要擠進上流社會的女人頓時惱羞成怒,手中的邀請函一丟,身上就想給悠念一巴掌。

    “誰讓這種人來我的車展?”一只大手抓住了胖胖的手腕,一道冷酷中蘊含怒氣的聲音響起。

    胖婦人還來不及反應,手腕一松,矮胖的身子控制不住平衡的狼狽的踉蹌了兩步,被地上的彩帶絆倒在地,怨恨的抬頭,卻驀然臉色大變。

    俊美冷酷的男人如鷹般的眼眸冷冷的看著她,眼底是一片攝人的冰冷,仿佛下一秒便會將其撕碎一般。

    “你怎麼在這裡?”悠念眨眨眼,看著身邊突然出現的瑰夜爵,換下了白色校服的男人仿佛一下子又成熟上了許多。

    瑰夜爵看了悠念一眼,看向冷汗涔涔的趕過來的經理,“我的車展邀請的是上流社會的人,不是沒有教養的暴發戶。”

    “很抱歉很抱歉,都是我的疏忽,請再給我一次機會。”經理埋怨的看了貴婦一眼,這個女人是隔壁蟬市市長夫人娘家的母親,他收了人家的好處才設計給了她一張邀請函,哪知鄉下婆子就是鄉下婆子,打扮再好,也改變不了粗鄙的行為,竟然還沒進去就給他惹下大麻煩!

    “你現在就可以走了。”瑰夜爵從來不給犯了錯的人第二次機會,冷冷的丟下這麼一句,拉著悠念便進了車展場地。

    琳琅滿目的小型車子模型做得很漂亮,擺放在一個個白色圓台上的各色車子,絢麗耀眼。

    悠念不客氣的轉動著眼睛看著一輛輛車子,柔和的眸子倒映著遇到了收藏品才會有的光芒,如同陽光般溫暖,讓人想要收藏起來。

    “想要?”瑰夜爵低低的嗓音性感十足。

    “嗯。”悠念點頭,車子一向是她從來沒有少過的收藏品,畢竟很多時候她出行喜歡自己開車,開各種可以飛速,手感好的跑車。

    一邊的人見這世界最大商業帝國的繼承人出現,紛紛想要上前搭訕,然而在見到瑰夜爵和悠念親密的走在一起後便識趣的沒有上前,卻是豎著耳朵偷偷的聽著兩人的談話,暗自猜測這個少女是誰。

    “想要哪一輛?”瑰夜爵對於悠念的理所當然的無恥已經習慣了,但是偏偏他不討厭,既然如此,反正她現在也算是他的女人,他的女人,那寵著有什麼不對?

    悠念看向瑰夜爵,嘴角笑容深了深,“全部。”

    “噗……”

    “咳咳……”

    “……”邊上的人噴紅酒的噴紅酒,被嗆到的人被嗆到,這個女人胃口未免也太大了,要知道這裡每一輛擺出來的都是限量版的,需要提前預購才有的價值上千萬的名貴跑車!

    瑰夜爵看著悠念臉上的笑,那雙眼眸清晰的倒映著他的面容,干淨又澄澈得找不到半點雜質,忍不住伸手撫上她的眸,“真的?”

    “嗯,唔……”悠念想到了什麼,眉頭微不可查的蹙了蹙,卻莫名的讓瑰夜爵心髒一縮,疼了下,“說起來,果然還是要有一個自己的莊園才合適啊,要不然我那麼多收藏品肯定沒有好的地方放的,家裡有那麼多閒雜人等,我的收藏品我不喜歡被別人碰的說……”

    ——請問,這是在光明正大的跟瑰夜爵要了車子之後又想要房子嗎?不對,還是一個價值不菲莊園!這個女人到底是哪裡來的?是看中了瑰家富可購國的財產吧?紛紛的,不屑中帶著各種隱晦心思的目光在瑰夜爵身上滑過,在悠念身上滑過。

    瑰夜爵只是微微的低頭,看著正彎著腰仔細的看著車身的悠念,目光滑過她越發精致美麗的面容,滑過如同天鵝般美麗的脖頸,最後落在她精致的鎖骨上,那裡還有淡淡的,他留下的痕跡。

    瑰夜爵眼眸不由得深了深——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7-27 09:23 AM

039變相同住

    瑰夜爵的別墅位於環境優美,寸土寸金的郊區。

    悠念脫下外套扔在黑色的沙發上,細細的打量著這個別墅內的裝扮,和瑰夜爵給人的感覺一樣,黑色的沙發,黑色的桌子,黑色的裝潢,悠念光著腳在冰冷的地面走了走,“我喜歡有地毯的房子。”因為她喜歡光著腳走路,最原始的味道,有著讓人難以拒絕的美好滋味。

    正在倒果汁給悠念的瑰夜爵聞言看了看悠念光著的白皙如同美玉一般的腳,鋪個毯子沒什麼,不過他更在意的是她話裡的意思,“你的意思是,以後會經常住在我這裡?”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信息讓他心情如同插上翅膀一般,很是雀躍。

    悠念踱著步子走過去,伸手攬住他的脖子,眨眨眼,“你是我的床伴,睡在一起,理所當然,不是嗎?”

    床伴的作用:一:做ai做的事;二:當她的抱枕和暖爐。

    她仰著頭,曖昧昏黃的燈光下顯得異常的柔和美麗,清澈的眸子倒映著他的面容,嘴角含著柔和的笑,不知道是燈光太溫柔還是她刻意的誘惑,瑰夜爵不由得低頭,想要吻住那兩瓣粉色美麗的唇。

    只是不知道是不經意,還是故意的,悠念微微側了側腦袋,細細碎碎的吻落在他的脖頸上。

    黑色華麗的大床上,白色與黑色形成鮮明又刺激人視覺的對比,烏黑的發鋪散開來,如泛桃花一般的桃花眼蒙著一層水霧,媚態橫生的看著站在床邊的瑰夜爵。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美,任何男人都拒絕不了她的邀請,宛如惡魔呈上的盛宴,即使知道有毒,也無法控制自己的享用。

    這裡是他的地盤,不是那一次的校長辦公室,他有整整一個晚上的時間來享用她,以各種方式。

    粗重的喘息聲一夜不停,婉轉的呻吟同樣一夜不停,看著這全身透著美麗粉色的嬌嫩身軀,沒有人打擾,不需要壓抑,看著她在自己身下妖嬈綻放,胸口漲得滿滿的,幸福得仿佛小時候母親還陪伴在自己身邊一樣。

    ……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溫柔的親吻著床上相擁著的男女。

    瑰夜爵緩緩的睜開眼,懷裡嬌小的人兒趴在他的懷裡熟熟的睡著,仿佛他是她全世界的支撐一般,這種全身心的依賴,讓他心情極好,冷峻的面容也柔和了起來,強健的臂膀將她越發的攬緊……

    “嘀嘀嘀……”床頭傳來手機鈴聲。

    瑰夜爵側頭,看著桌上震動發出聲音的和曲眷熾同款的情侶手機,眉頭皺了皺,覺得越發的礙眼,只是還沒等他出手,懷裡的女人已經醒了,白皙修長的手越過他,拿過手機。

    “阿熾。”悠念揉揉腦袋,坐起身,留下白皙布滿青紅吻痕印記的美背給瑰夜爵。

    “你在哪裡?為什麼不在家?”曲眷熾的聲音帶著點煩躁,可以想象他在那頭懶散著身子,卻皺著眉頭的樣子。

    “唔……我在郊外,昨天不是給你發信息了麼?”悠念記得,昨天下了家裡的車就給曲眷熾發了條今天不用去羅生若家接她上學的信息。

    “……”他怎麼沒收……想到昨晚住在他們家纏了他一晚上的女人,曲眷熾懶散的眼眸驟然變冷,滑過一抹殘暴,“你在哪裡?我去接你。”

    “不用,我這邊有人送的,一會兒就去了,你要自己去吃早餐,還是我給你帶呢?”悠念夾著手機柔聲說著,絲毫不理會臉色從她接起電話開始就不好看的瑰夜爵,就這樣秀著曼妙的身材走進了浴室。

    瑰夜爵冷酷著看著悠念關上門,忽的扯著嘴角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攥起的拳頭狠狠的砸在床頭,周身的冷氣仿佛化成了實質般的,讓人膽寒。

    他忘了,自己於她不過是床伴而已,她根本不在乎他的感受和她心愛的男朋友談情說愛!不過說起來,犯賤的是自己吧,不就是上了她一次嗎?為什麼就對她上了心,莫名其妙的喜歡上?這個女人是羅生若家族的人,而且還是啟動‘那個’的關鍵人物……他竟然……發了瘋似的想要阻止那種事情發生!

    “爵,”悠念從浴室裡探出頭,淼淼的霧氣頑皮的從門縫飄了出來,“幫我打個電話要一套新衣服吧。”校服外套和校裙還好,不過裡面的襯衫、內衣內褲已經被他昨晚撕得粉碎了。

    用那種略顯縹緲溫柔的聲音喊他那麼親密的稱呼,根本就是不給他拒絕對她好的機會!

    瑰夜爵不甘心的冷酷著一張臉,打了個電話要人從裡到外的內衣褲還有這個季節的從裙子到衣褲最新款都送一套過來,一想到以後打開衣櫃,會有一半的衣服是這個女人的,心情就不受控制的變好,真的是魔障了嗎?

    銀色華貴的車子緩緩的停下,瑰夜爵快步下車打開副駕駛座車門,在眾目睽睽之下,悠念從瑰夜爵的車裡出來,簡直驚悚住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而悠念下車後第一時間是撲入曲眷熾的懷抱,更是讓人覺得詭異和震驚,羅生若悠念……什麼時候竟然和三席殿下、五席殿下那麼好了?而且……還是這麼的曖昧?

    時光荏苒,匆匆從指尖流過。

    整個布迪斯學院臨近這一個月的段考,氣氛便越發的緊張,整個布迪斯市的人潮也越發的湧動擁擠了起來。

    只因為,段考之後便是讓人激動的九月四校聯賽。

    由瑞比斯公國布迪斯皇家學院、加本王國盧布寺皇家學院、莫爾卡公國梅羅皇家學院、奧國戈斯皇家學院,四所舉世聞名的貴族學院聯合舉行的大型武斗賽,今年正好輪到瑞比斯公國舉辦,地點就在瑞比斯海域中的加爾島上舉行!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7-27 09:23 AM

040 迎接來客

    九月份中旬。

    布迪斯皇家學院內,每一個課室都安靜得只剩下筆尖在紙上滑動而發出的沙沙聲。

    高中部,高二(F)班。

    與戰戰兢兢的做著考試卷,生怕做錯一題的學生不同,悠念一手撐著腦袋,一手執著筆慢悠悠的在試卷上做著題,她的目光在對面人頭模糊的大學部教學樓,(C)班一靠窗位置上流轉,看著那坐在窗口一邊打瞌睡一邊做題目的慵懶得如同小貓實則是凶猛的美洲豹的男子,眼底時不時的滑過幾抹笑意。

    真是可愛吶。

    感受到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目光微微左移,不是瑰夜爵,而是最近一直在接近她的音樂聖子顧譯軒,悠念微微的挑了挑眉梢,然後收回目光,落下最後一筆,然後起身交卷,邁出教室。

    (F)班的學生在連續三天的考試期間內對於悠念的這種行為已經淡定了,連那監考的老師也淡定了,從一開始的不屑,到後面發現羅生若悠念每一張試卷都用了僅僅不到二十分鍾的時間便做完試卷,並且科科滿分,並且是想用刁鑽的理由多扣一分的機會也沒有後的震驚,淡定了,羅生若家族果然沒有一個是和平常人一樣的,即使是廢物,只要她肯用心,也可以眨眼間變成天才。

    單姜恆沒有機會將悠念開除出布迪斯皇家學院了。

    “鈴鈴鈴……”急促的下課鈴響起,最後一科考試時間結束。

    悠念坐在隱蔽的灌木叢中,白色精美的便當放在一邊,手中的紙牌在草坪上漸漸的疊成金字塔,直到有人靠近才轟然倒塌。

    “又在玩這個,不是給了你一台游戲機嗎?”曲眷熾坐在悠念身邊,順其自然的將她摟進懷中,看著落了一地的撲克牌不由得皺了皺眉,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

    悠念收好撲克牌,笑瞇瞇的伸手摸摸他的肚子,“今天看到某人在考試期間睡著了,干嘛?昨天又去偷雞還是摸狗了?”

    曲眷熾抓住悠念的手,半瞇著銳利的眸子微微深了深,“問我去偷雞了還是摸狗,摸我肚子做什麼?”

    悠念眨眨眼,有些調皮的道:“我看背著我偷吃的男人肚子有沒有鼓起來啊。”

    越發美麗的面容透著如玉般的光澤,調皮的一舉一動都深深的吸引著曲眷熾,即使已經不是第一次,曲眷熾還是忍不住的抓住悠念的精致的下巴,吻住她誘人的紅唇。悠念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回應著他的吻。

    “啪!”熟悉的鞭子狠狠抽在地面發出的聲音響起,隨之而來的便是單韻熙冷厲中透著點點氣急敗壞味道的嗓音,“該死的魂淡,不遵守風紀,你們想去太平間面壁嗎?!”竟然當著她的面接吻,有傷風化魂淡!

    “是喲是喲,在孤家寡人面前秀恩愛,要遭天打雷劈的啊!”溫柔戲謔的嗓音如同天籟般的傳來,顧譯軒雙臂環胸,長長的烏發披散在身上,白皙精致的面容含著讓人如沐春風般的微笑,顯得異常的柔和美好。

    曲眷熾放開悠念,抱著她不滿的看向兩個突然亮起來的電燈泡,眉頭皺了皺,“你們才是,不知道打擾人家恩愛是會被驢踹的嗎?”

    “你們有傷風紀!”單韻熙和曲眷熾從來不對盤,自從曲眷熾染指了她勢要抓進他們家大牢的悠念之後就更加不對盤了。

    “除了你這個欲求不滿的坑爹貨,誰會在乎!”曲眷熾毫不留情的反擊,坑爹貨這個外號自從悠念取了之後,終於被曲眷熾拿來當打擊她的最佳工具了。

    單韻熙只覺得大腿咻的被射進了一支箭,疼得她恨不得把那個該死的懶得讓人發指的男人給大卸八塊!

    “羅生若悠念你個沒眼光的,竟然會挑上這麼個懶貨!”單韻熙現在怎麼看怎麼覺得曲眷熾配不上悠念。

    顧譯軒笑瞇瞇的點頭,身後仿佛聖潔的百合朵朵開,“沒錯沒錯哦,阿熾肯定不知道在今天這種潮濕的天氣下,女性不應該坐在地上的。”

    曲眷熾嘴角一僵,下意識的接下悠念喂過來的一顆果酥,“為什麼?”

    “容易讓女性月經不調啊。”顧譯軒依舊笑得讓人如沐春風。

    “噗……咳咳……”曲眷熾果斷噴了,噎著了。瞪著顧譯軒,你是故意的吧魂淡!

    很腹黑的男人笑得很純潔很溫柔,誰讓你在我面前跟我親愛的悠念相!親!相!愛!的!

    “小念,今天七娘做的什麼好吃的?我能嘗嘗嗎?”顧譯軒跨進灌木叢,在曲眷熾的怒瞪下侵入他們的二人世界,精美的眼眸看著悠念手中的便當,笑得萬分的純良。

    “死開!”曲眷熾不悅的開踹。

    單韻熙忍住想一鞭子抽飛這兩個男人的沖動,深深的呼吸了幾下,看向這跟導火線,“羅生若悠念……”

    “你可以叫我悠念,或者小念。”悠念淺笑吟吟的看著單韻熙。

    “魂、魂淡!閉嘴!誰跟你關系這麼好了!”單韻熙精致嬌媚卻帶著三分英氣的面容一紅,厲聲的呵斥,腦袋不屑的一撇,“下午跟我們一起去港口接人。”

    所謂‘我們’,是學院校長和學院七席,還有去年在四校聯賽上取得不錯成績,今年會去參加的優秀選手,這是一種尊重對手和表示歡迎對方來到瑞比斯公國的儀式,迎接來自其它三個學院的人。

    單韻熙的話,讓顧譯軒和曲眷熾都停下了動作,微微吃驚的看著別扭傲嬌的單韻熙,嘴角微不可查的抽了抽。

    悠念挑了挑眉梢,“為什麼?”

    “哼,身為我的對手,竟然連迎接對手的權利都沒有,說出去讓本小姐被笑話。”

    “哦~這樣啊。”悠念意味不明的拉長了調調,意料之中的看到單韻熙氣急敗壞的又開始說一大堆數落她的話。

    你就傲嬌吧!

    ……

    布迪斯皇家港口。

    因為機場來來往往的人太多,而三校的學生都太過矜貴,所以才選擇了坐船這條安靜寬敞而顯得高雅的方式,好在三所學院所在的地點都是臨海的城市。

    三艘華麗巨大的,堪比1912年4月10日,悠念在那個世界英國南安普敦所見到的泰坦尼克號的船由遠至近的緩緩的駛來,鳴笛聲仿佛是招呼的號角,齊齊的響了起來。

    悠念黑色的校服明顯的混在學院七席之中,靠在曲眷熾懷裡,悠念看著三艘船不由得有些惡意的想,不知道它們會不會像泰坦尼克號一樣撞冰山沉沒呢?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7-27 09:24 AM

041 下戰帖了

    皇家港口設計特別,仿佛就是專門為了讓多艘巨大的船只有停靠的位置一般,是如同沙漏的造型,兩塊圓形的大空地中間橫著一條筆直鄉間小路大小的路,三艘大船將最外面的那塊圓形場地團團圍住,然後呈三足鼎立的緩緩的放出樓梯,紅色地毯滾下,連續的鋪到了地面。

    “噗……”悠念看著這宛如總統駕臨一般的誇張架勢,不由得輕輕噴笑出聲,埋進曲眷熾的懷裡。

    “怎麼了?”曲眷熾壓低了聲音看著在他懷裡笑個不停的悠念,不由得挑了挑眉,什麼事那麼好笑?

    “沒什麼,只是覺得,未免太誇張了點。”

    悠念呼出的氣體讓曲眷熾脖頸有些癢癢的動了動,在她耳邊輕聲道:“沒什麼好笑的,坐在上面的人就和站在這裡的人一樣,多的是世界各地尊貴的爵士、王子公主等貴族,去年我們也是這麼大的陣勢的去了莫卡爾公國參加聯賽。”

    悠念點點頭,看著一個個邁著優雅的步伐從船上下來的男男女女,不再說話,只當看戲。

    由單姜恆領頭帶著校長、七席等所有在場的人走上前。

    悠念跟在後面看著對面三票人,從各個方面上分析著這三所學校的大致性質和他們大概的性子。

    首先,加本王國盧布寺皇家學院的校服和布迪斯學院一樣,按能力和架勢分為了三個顏色等級,最尊貴的是深藍色,然後是深青和淺青,三個冷調色足夠讓悠念知道,這個學院帶著一點宗教的味道,哲學、深沉、內斂、冷靜。

    莫爾卡公國梅羅皇家學院,同樣用校服顏色來區分,最尊貴的是紅色,然後橙色、淺粉色,三個暖調色,那些男女們一個個笑容熱情,有些情侶手牽手,摟在一起時不時親上兩口的樣子,可以看出這個學院的學子們,熱情、開放。

    比較有趣的是奧國戈斯皇家學院,他們用的是徽章,很有趣的用熊、虎、獅來分強弱,每一個人,無論男女,都是力量型的人物,走上兩步便秀一秀肌肉,露出一口白牙,可見他們崇尚武力,強壯、率真、直接。

    “今年不會再輸給你了,單會長。”第一個與單姜恆握手的男子戴著一副金絲邊框的眼鏡,穿著盧布寺藍尊校服,姿態優雅宛如完美的紳士,顯得冷靜到讓人感到疏離冷傲。這是盧布寺皇家學院學生會會長獨孤有。

    他身邊偎依著一個嬌小可人看起來容易受驚的小白兔少女,穿著的是和布迪斯學院灰色校服同等級的深青色校服,從獨孤有時不時的安撫著她的背部的小動作可以看出,兩人關系匪淺。

    “那個少女是加本王國二公主,是當今國王的私生女。”曲眷熾隨著悠念目光流轉,輕輕在她耳邊細語解釋。

    曲眷熾說到那個二公主的時候語氣很不屑和嘲諷,悠念挑了挑眉,轉到獨孤有身後的另一個藍尊身上,讓人驚艷的五官,冷艷中帶著不易察覺的干淨,仿佛天山雪蓮,看著前面的兩人時,目光復雜痛苦怨恨不甘……

    “那是加本王國下任王國繼承人莫絲克莉斯。比爾加本,和獨孤有是未婚夫妻。”

    悠念算是聽出貓膩了,看著那三人,再聯想到方才看到的事,頓時明了了,這到底是嫡女搶私生女妹妹心上人呢,還是心機深沉的私生女妹妹搶高貴的姐姐的未婚夫呢?

    嗯,這一趟應該有好戲看的。

    “咦?第一次見到黑色校服的人出現在布迪斯隊伍裡耶!”一道好奇的大嗓門響起,頓時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向這個所謂的第一次見到的黑色校服擁有者——悠念。

    悠念扭頭,只見不遠處的奧國戈斯皇家隊伍中,一個穿著戈斯校服,胸口處別著一個可愛獅子徽章的少女眨巴著眼睛看著悠念,一只手可愛的放在身後,一只手食指抵著臉頰,歪著腦袋,像個好奇著什麼的孩子。

    悠念絲毫不會覺得被那麼多雙神色各異的眼睛看著有什麼羞恥尷尬不自在感,而是對上那雙可愛的眼睛,一樣可愛的歪了歪腦袋,“因為我是最特別的啊。”

    少女和周圍的人顯然都沒有想到悠念竟然會這麼自戀的說這樣的話,不由得微微的怔住,看著眼前穿著黑色校服的少女,全身優雅高貴的氣質渾然天成,五官雖然算不上絕美,卻帶著讓人移不開眼的韻味,和曲眷熾等七席站在一起絲毫不遜色。

    “嗤——”一聲冷嗤響起,只見梅羅學院隊伍中一個身穿紅色校服,一頭熱情似火的紅發,看起來明艷動人的少女雙手環胸不屑的看了悠念一眼,看向單姜恆,“單會長,我們坐了五天的船,很累了,我們是要來參加四校聯賽的,不是看這種無聊的笑話的。”

    “卡卡。”為首的梅羅學生會會長歐陽明倩喊了一聲,然後抱歉的看向單姜恆和悠念,“不好意思,你們都知道的,卡卡一向說話口無遮攔,有話直說。”

    歐陽明倩說話比不說話還要讓人覺得尷尬。

    周圍的人不由得抿唇輕笑。

    “哼,本公主就是見不得這一個連布迪斯灰色校服都得不到的弱旅站在面前礙眼,都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挑選人選的。快點送我們去休息。”囂張跋扈的仿若被寵壞的不懂事的孩子,這是莫爾卡的公主,布裡卡卡。

    四校在場的都不是什麼沒有身家背景的人,看戲可以,卻是很忌諱被卷進戲中的,所以一般有個什麼摩擦的,所有人都只是站在一邊看,卻不出手,被嘲笑的人如果家庭背景比不上人家也只能當縮著頭當孫子,只是這一次不同,悠念不是能被當做戲子的人。

    伸手攔住幾個想幫她出頭的男人,悠念依舊淺笑嫣然,永遠讓人猜不透她的心思,“請問你是——?”

    “哼!你沒資格知道本公主的名號。”布裡卡卡不屑的看著她。

    “那不知道擂台賽的時候,你可敢跟我指教一番?”淡淡的語氣中,帶著微不可查的激將法。

    果然,囂張跋扈但是不怎麼喜歡用大腦的女人很在意那個‘敢’字,扯著嘴角不屑冷笑,“好,我會讓你看看,什麼叫自知之明,不要妄想爬上不屬於你的世界!”目光意有所指的掃過一副守護之態的曲眷熾、顧譯軒和瑰夜爵,在瑰夜爵身上多停留了那麼幾秒。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7-27 09:25 AM

042情敵上門

    看著布裡卡卡雄糾糾氣昂昂的走過,後面的布迪斯學長們不由得竊竊私語起來,這位公主,不認識羅生若悠念吧,否則怎麼敢這樣明目張膽的挑釁?而且最後一句話還有那眼神,似乎還是在警告她不要妄想攀上七席進入貴族圈……

    不過也對,羅生若悠念這半個月來的變化也讓他們咋舌,幾天不見都認不出來了,也許是愛情滋潤人吧,連羅生若悠念這樣的小草都能被灌溉成美麗的牡丹。

    “白癡。”單韻熙手中的鞭子扯成一條直線,美麗的眼眸看著布裡卡卡的背影帶著滿滿的不屑。

    三天之後便是四校聯賽的開幕式,這三天所有參賽選手都不用上課好好休息,所以接完人把他們送到學校安排好的住所後,所有人都散去了。

    太陽緩緩的落下,跟曲眷熾約會完的悠念慢悠悠的走在路邊,微風拂動她的發,美麗淡雅的讓人移不開眼。

    一輛黑色華麗的車子緩緩的停靠在路邊,帶著墨鏡的冷酷俊美的男子下車,為美麗的女士拉開車門。

    悠念看著邊上的瑰夜爵,冷峻的面容無論什麼時候都極其的惹眼好看。

    “今天那個公主似乎對你有意思呢。”

    瑰夜爵抓著方向盤的手微不可查的顫了顫,摘下臉上的墨鏡,“你在意?”

    這個認知讓他心髒微顫,他每天抱著她入睡,幾乎與她夜夜抵死纏綿,然而在明面上,他們什麼都不是,她和曲眷熾恩愛讓人稱羨,到現在他都想不明白,這半個月的地下床伴身份,他是怎麼樣忍受過來的,世界最大商業帝國的繼承人,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卑微了。

    悠念微笑點頭,“我當然在意。我不喜歡那個女人看你的目光。”對於床伴,她的潔癖強到有點病態,學校那些人是愛慕崇拜不要緊,可是布裡卡卡,卻是一種火辣辣的占有欲,征服欲。

    真是可笑,這個男人,現在已經是屬於她的了,能征服他的,占有他的,只能是她。悠念那溫柔淡然的表面下,霸道的幾近無恥。

    瑰夜爵聞言險些不受控制的踩下剎車,目光控制不住的轉向悠念,若不是擔心車子開在高速公路上不專心會發生什麼意外,幾乎都想就這麼直接把兩只眼睛黏在她身上。

    “你是我的,記住不要被髒東西碰到了,要不然我會生氣的。”悠念繼續淡定的在他耳邊教育,她的床伴就得干干淨淨的,男人不能碰,女人更是不能碰。

    “那你呢?”瑰夜爵忍不住出聲,你是不是我的?

    “男人的話,我現在是屬於阿熾的。”

    瑰夜爵眉頭皺了皺,車子拐進一條私人街道,兩旁梧桐樹青翠高大,一座美麗的大莊園驀然出現在視線之中。

    車子停下,瑰夜爵紳士的為悠念打開車門。

    悠念看著這座大莊園,綠樹青蔥,繁花錦簇,屋子大門口一個圓形的海豚噴泉,側面的花園裡有人造綠湖,白色的秋千,還有一張白色美麗的,悠念最喜歡的長形貴妃椅。

    瑰夜爵仔細觀察著悠念的神情,直到看到悠念帶笑的眼底閃現出一抹光亮才微微松了口氣,“喜歡?”

    悠念仰頭看他,“專門為我選的?”

    瑰夜爵微微頷首,拉著悠念的手邁向連著車庫的一件地下室。

    純白色的裝潢,燈光布置的很美,十輛車子,造型新穎,線條流暢,顏色絢麗,每一輛車子都仿若依舊放在展覽場上一般,完全符合悠念對車子收藏的擺放審美。

    悠念毫不吝嗇給了瑰夜爵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後毫不客氣,甚至是理所當然的收下了這兩份昂貴的禮物。

    “謝謝,我找了好久都沒找到喜歡的莊園呢。”對於討好自己的屬於她的男人,悠念一向不吝嗇的給於他們想要的東西,而她一向很清楚,他們要的是什麼。

    說的無恥點,無恥的藍影一向把男人玩弄於鼓掌之中,只是都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而已。

    住在心中的人投懷送抱,本來就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又怎麼受得了這樣的誘惑,他低頭,看著悠念粉色美麗的唇,忽的想到今天中午在高中部教學樓上看到的悠念與曲眷熾擁吻的場景,他很聰明,從第一天那不似巧合的巧合到今天,他沒有吻過她的唇,或者說她拒絕他的吻……

    突然他腦子裡出現了一個小型悠念娃娃,淡然無恥的說:吻是留給男朋友的,床伴只需要讓我感到身體上的歡愉就行了。

    “叭叭!”莊園外忽的傳來車子喇叭的聲音。

    瑰夜爵皺了皺眉頭,這裡從那條拐進來的路開始就是屬於私人的了,誰把車子開進來了?

    瑰夜爵松開悠念走出去看看,悠念一個人欣賞著她的第一批收藏品。

    直到好一會兒,悠念聽到了一道幾個小時前聽過的聲音,才站直了身子,慢慢的走出去。

    “爵,你有沒有想我啊?”

    “爵,我來前伯母讓我勸勸你別老是不是讀書就是工作,要和卡哇伊的女朋友約會哦~。”大鐵門外,布裡卡卡脫去了梅羅學院的校服,一套性感妖冶的緊身連衣裙,隔著緊閉著的鏤空鐵門嘰嘰喳喳的興奮的說個不停,說到‘女朋友’,臉頰紅紅的,宛如春心萌動的少女。

    瑰夜爵冷酷的面容越發的冷酷和不耐煩,然而布裡卡卡卻仿佛沒有察覺一般,哪裡還有下午剛到布迪斯囂張跋扈目中無人的樣子。

    “爵。”柔婉好聽的嗓音伴隨著淡雅的馨香傳來,打斷了布裡卡卡嘰嘰喳喳個不停的聲音,也打斷了她臉上嬌羞不已的笑容。

    那套黑色的校服還有那張臉讓人印象深刻,布裡卡卡一瞬間便認出了她是下午第一眼就讓她覺得討厭的女人,這個女人給她很嚴重的危機感,所以才對她敵意那般的大,而此刻,看到悠念竟然從瑰夜爵的房子裡出來,她臉色驟變。

    悠念微笑的走上前,瑰夜爵冷峻的面容眼底的寒冰一瞬間都融化,熟稔的伸手,悠念同樣熟稔的伸手把手給他,這才看向布裡卡卡,“又見面了,公主殿下。”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7-27 09:25 AM

043兩個女人

    布裡卡卡目光微瞪,看著悠念和瑰夜爵交握的手,眼底滑過一抹難以置信和嫉妒怨毒。

    “爵!她是誰?”目光漸漸的變得仿佛自己的所有物被玷污被覬覦了一般,怨毒的看著悠念狠狠的質問。

    瑰夜爵對於布裡卡卡看悠念的眼神很不滿,手臂微微用力,便將悠念溫柔的扯進懷裡,“很明顯不是嗎?”

    真的很明顯,兩個人摟在一起,同站在鐵門外,而她很尷尬的被留在鐵門外。

    只是此時怒火攻心的少女根本沒有注意到這個,就好像她剛剛高興的沒有注意到一樣。

    “爵!你在開什麼玩笑?快放開她!我不會把今天看到的告訴伯父伯母的。”布裡卡卡嫌惡的看著悠念,手抓著美麗昂貴的爵士限量版包包,骨節泛著青白,可見她壓抑的怒火有多大,從小眾星拱月長大的公主的驕傲,可是容不下一粒沙子的。

    “唔,竟然還會向長輩打小報告啊,還是小孩子呢。”悠念帶著淺笑的出聲,勾起的美麗微笑此時讓人看著萬分的惡劣和欠扁。

    “閉嘴!本公主說話,輪不到你插嘴!”布裡卡卡狠狠的瞪向悠念,這個狐狸精!

    “好凶哦。”悠念惡作劇的蹭了蹭瑰夜爵的胸膛,看著布裡卡卡一副氣的要吐血的摸樣,笑意越發的深了。

    “賤人!你……”

    “崩!”鐵門被鐵拳狠狠的砸出讓人心驚的響聲,瑰夜爵如狼般暴戾的目光冷冷的看著布裡卡卡,“滾。”

    布裡卡卡臉色煞白,狠狠的咽了口口水,目光艱難的從瑰夜爵那吸引著讓她忍不住無可救藥的湧起想要征服欲望的眼眸,轉向悠念,眼底滿是狠狠的警告和不屑,然後猛地轉身朝她開過來的爵士最新款跑車走去。

    “布裡卡卡。”瑰夜爵的聲音阻斷了她的腳步,“請你記住,你不是我的什麼人,沒資格以我的女朋友未婚妻自居。還有,如果再私自調查我的隱私,我不會就這樣算了的。”

    仿佛聽到了什麼難以置信的話,布裡卡卡猛地轉頭皺著眉頭看著瑰夜爵,好一會兒才顫抖著雙唇意味不明的點點頭快步的轉身離去。

    “記得跟長輩告狀哦,小盆友。”悠念在後面悠悠的出聲,她有預感,這個女人很快又會找上門來的,那雙眼睛可是明明白白的在告訴她,絕對不會放手。

    而事實證明,悠念的猜測完全正確。

    清晨,陽光照射在美麗的白色蕾絲窗簾上,瑰夜爵被一通電話喊了出去了,悠念一個人懶洋洋的躺在床上跟曲眷熾發短信,然後接到了齊蔚藍的電話。

    齊蔚藍一直都沒追問悠念晚上不回家住在哪裡,事實上他們一直以為悠念和曲眷熾住在一起,因為聽說曲眷熾和曲睿賢鬧翻了搬出了曲家,和悠念開始不住家裡的時間一樣,偏偏悠念第一次住在外面,曲眷熾不知道找上門的時候是一個出門辦事的僕人告訴他的,所以才導致這麼坑爹的腦補到現在都沒穿幫。

    “媽媽,大哥還沒有回來嗎?”羅生若家長們一直在縱容著悠念的原因,悠念用膝蓋都猜得到,不過涼禮突然消失半個月,她還真不知道他去哪裡了,家裡人也不說。

    “你大哥的事你不用操心,今天不用上課,我的小念又想拋棄媽媽和曲眷熾那小子膩在一起嗎?”委屈的聲音在告訴悠念,齊蔚藍想她了。

    悠念輕輕的笑了笑,正想說什麼,忽的聽到了外面門鈴響了起來,因為昨天才和瑰夜爵搬到這裡,瑰夜爵不喜歡有外人待在他和悠念的二人世界,而悠念也不喜歡亂七八糟的人來污染她的地方,所以沒有傭人,悠念只能自己站起身看看是誰。

    他們的臥室窗戶正好對著大鐵門處,拉開白色蕾絲窗簾,露出大大的落地窗和美麗精致的陽台。

    陽光一瞬間將悠念白色美麗的身影包裹,柔柔的,仿佛鍍上了一層金芒,明明沒有強大明顯的鋒利凌人的氣場,然而卻還是能夠讓人一瞬間把目光放在她的身上。

    所以,理所當然的,一大早找上門的布裡卡卡和歐陽明倩看到了一身不保守的睡裙的悠念,頓時門鈴聲跟叫魂似的不停且急促刺耳的響起。

    “嗯……是有點吵,客人有些無禮,不過我能搞定的媽媽不用擔心,就這樣了,下午回去看你和爸爸,嗚啊~!親個!”悠念調皮可愛的隔空親吻,頓時讓本就偏愛她的齊蔚藍高興地笑聲盈盈。

    掛上電話,悠念不理會外面叫魂似的門鈴,拉上窗簾,慢悠悠的在掛滿她和瑰夜爵衣物的大衣櫥裡挑出一套還掛著天價吊牌的休閒裝,高領的白色蕾絲襯衫和一條卡其色七分褲,胯骨兩邊是帶著哈倫風格的口袋,隨意的用夾子夾起,一邊松松的垂下幾縷,顯得清純中帶著幾分嫵媚。

    門鈴聲依舊不依不撓響著,與悠念漫不經心我行我素的樣子形成極大的反差,直到門鈴都快被那位囂張跋扈的公主砸爛了,悠念才按動遙控器,讓鏤空的鐵門自動的打開了來。

    鐵門一開,布裡卡卡立刻就飛奔了進來,那凶狠的表情,好似要去殺人。

    “賤人!狐狸精!”前腳剛入門,布裡卡卡就張口狠狠的罵了兩句,伸手就要打悠念的臉,只是手才剛要落下,便被後面趕來的歐陽明倩給攔住了。

    “歐陽?!”沒想到歐陽明倩竟然會攔住自己,布裡卡卡皺起眉頭明顯不悅。

    歐陽明倩安撫的笑笑,拉著她的手,仿佛把悠念當成空氣一般的道:“不要激動,她現在是瑰夜爵的女人,你這麼明晃晃的在她臉上留個巴掌印,她再去跟瑰夜爵哭啼幾聲,到時候瑰夜爵肯定得生你氣,弄巧成拙,到時候她成了被欺負的可憐人,你倒是成了惡毒的女人了。”

    布裡卡卡很信任歐陽明倩,任由她牽著自己的手,雖然還氣的喘著粗氣,卻始終沒再動手。

    歐陽明倩這才終於捨得的目光分給悠念一點,微笑的道:“悠念小姐,不介意坐下來談談吧。”

    悠念挑了挑眉梢,她發現了一個很好玩的事情,過了一個晚上,她們竟然還不知道她姓羅生若!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7-27 09:26 AM

044愛的車子

    兩杯散發著甜膩適宜的咖啡出現在兩人面前,雖然悠念這宛如自己家一般快意走動,並且一副女主人招待客人的模樣讓布裡卡卡氣的全身顫抖,但也不能不說,悠念一直都有著很高的格調,人可以欺負比自己弱的人,但也不能為了一個比自己弱的人而降低了自己的格調。否則按照璃兒的說法,就是太不華麗了!

    “好了,兩位,這麼早來這裡找我,有事?”悠念微笑,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淡定樣子,實在讓本來就看她不爽的人更加的不爽了。

    “你別以為爵把你的資料藏得很好我就拿你沒辦法!”布裡卡卡越看悠念那淺笑嫣然的樣子越不爽,這個女人腦子有毛病還是瞧不起她?!她罵她的時候她微笑,她要打她了她也微笑,她就是用她那種溫柔可人的微笑迷惑她的爵的吧!若是她此刻是她莫爾卡王國的公民,她早就撕爛她那張嘴了!

    “所以呢?”悠念懶洋洋的問道。

    瑰夜爵這次真是躺著也中槍了。

    羅生若家族的資料不管是照片還是基本姓名都是SSS級的保密文件,全世界的人對於擁有世界特權的幾個家族都有著一種仿佛從出生就存在的默契。

    即使羅生若悠念這個人在布迪斯皇家學院認得她的很多,但是如果你隨便拉一個問他悠念是誰,她的名字是什麼,絕對沒有人會告訴你。就如同絕對沒有一個人敢偷拍一張羅生若家族中任何一個人的照片傳到網上一樣。

    要知道,在黑道,羅生若家族任何一個成員的一張照片的懸賞令就高達上億!只是沒人敢賺這要命的錢。

    所以根本不需要瑰夜爵去弄,想要查出悠念的全名,悠念的一點點重點信息都不可能,只是羅生若家族成員也就那麼幾個,也沒有傳出關於羅生若悠念的什麼消息,她們自然不會把悠念的身份往那上面去想。

    歐陽明倩拍拍氣的快吐血的布裡卡卡大腿,安撫下她,仿佛在說交給她,布裡卡卡看了歐陽明倩一眼,點點頭,靠在沙發上一副不耐煩的模樣。

    “是這樣的,悠念小姐。”歐陽明倩微笑的出聲,“我也知道,瑰夜爵是個很吸引人的優秀男人,傲人的家世背景,傲人的容貌,對於你這樣的人來說,如果能夠傍上他,和一步登天確實沒區別。”柔和的語氣,卻是名副其實的綿裡藏針,一句話下來非得把你戳成馬蜂窩不可,再加上那優雅如貴族的姿態,若此時悠念真的只是一個想要傍大款的女人,真會被嚇哭膽怯也不一定。

    “不過,就算瑰夜爵現在寵你,你也恐怕沒有福氣享受,反而會因此把自己從布迪斯學院畢業出去的大好前程給毀掉。瑰家是堪比世界貴族的大家族,你以為憑你這種一沒身家背景,二沒能力,只有容貌的人,連瑰家的中級傭人都應聘不上,這樣,你還想能夠進入貴族圈成為貴婦嗎?”

    “再者,瑰夜爵對你恐怕也只是玩玩的,除了我們之外,根本沒有任何人知道你們不僅在一起,而且還同居了,我看,你們上過床了吧?唔,身上的衣服不錯,看,給你錢,給你房子住,但是不對外公布,完全把你當成地下情婦,暖床丫頭的架勢,等哪天他厭煩了,你就是棄婦了,人財兩空。”

    一張支票推了過來,歐陽明倩繼續道:“與其如此,不如就這樣離開不是嗎?卡卡是莫爾卡的公主,瑰家內定的兒媳婦,你認為,你有哪一方面能夠壓過卡卡,讓瑰家接受你?大家都是女人,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只要你今天乖乖的離開瑰夜爵,卡卡不會跟你計較這件事。”

    其實本來歐陽明倩沒打算說那麼多的,只是看到悠念身上穿的那一套衣服竟然是世界級服裝設計大師畢卡奇諾設計,並且親手做的全世界唯一一套的衣服,她曾經用盡各種方法都沒辦法得到,如今瑰夜爵竟然把它弄來給悠念,讓她不由得重新算計了下這個女人在瑰夜爵心中的分量,到底是真心的,還是玩玩的。

    悠念一直安靜的聽著歐陽明倩幾乎字字都能狠狠插進傍大款女人心裡的話,偶爾抿了下手中的苦咖啡,這會兒見她終於說完了,才放下杯子。

    “鈴鈴……”門鈴聲在大廳裡很清晰的響起。

    “不好意思。”悠念淡淡的道了聲,站起身去開門,擔心瑰夜爵回來的兩人裡面跟上。

    一輛帶著爵士標志的卡車停在了鏤空鐵門前,一個工人看到大門打開,悠念走出來,立即迎了上去。

    “悠念小姐嗎?”

    “是。”

    “是這樣的,這是少爺讓我們送過來的車子,請問我們要把它放在哪裡?”問到這個,工人都不由得有些冷汗,聽說少爺說的很清楚,這是要用來收藏的車子,除了這個莊園的女主人,任何人都不能不戴手套的碰觸,更別說把車直接用開的開進去了。

    “嗯,請跟我來。”悠念說著慢慢朝車庫走去。後面的小型吊車架很快穩穩的把一輛用車套套住車身的車子緩緩的跟上。

    布裡卡卡忽的快步上前,在車庫前猛地跳上去把整個車套狠狠的扯下來,若是車套上面有點什麼硬質的東西,肯定要把車身劃出幾道痕跡。

    一輛淺藍色的跑車,很漂亮,但是偏偏沒有任何的標記,不是爵士出產的車子。

    布裡卡卡一下子就笑了,不屑的看著悠念,“這是爵送你的車子?嗤——需要我告訴你嗎?我的車子是瑰伯父送的,爵士最新款的飛鳥系列限量版跑車,比你這輛連牌子都沒有的強多了。”見悠念不理她的走進車庫,布裡卡卡不願意放過數落打擊的機會立即抬腳跟了上去。

    “我告訴你,爵就是跟你玩玩罷了,否則以爵的性子,怎麼可能會不捨得為心愛的女人送一輛爵士車子?我——”聲音在車庫燈光被全部打開時戛然而止,就連歐陽明倩都不由得被震驚在原地。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7-27 09:27 AM

045 給錢不死

    只見滿滿一整個地下室,一輛輛絢麗到幾乎閃瞎人眼的美麗跑車,紅橙黃綠青藍紫黑白銀,恰恰好每一種顏色都有一輛,這不正是爵士最新一季的飛鳥系列跑車?而且還是一整個系列的每一款都在!

    “把它放在這裡吧。”悠念指著最最靠近門口的一個空圓台上,看著工人們小心翼翼的照做,不需要她操心,這才扭過頭看向布裡卡卡和歐陽明倩,見兩人臉色極其難看,嘴角的笑容卻是漸漸的淡了些,“真不好意思,我確實沒有你的瑰伯父送的車子,不過,這些都是爵送給我的,還有剛剛擺上去那一輛,是爵親自設計的。”晃晃手中的一封瑰夜爵難得矯情寫的情信,悠念毫不留情的挑釁打擊。

    對這兩個女人的耐心,已經用完了呢。

    見悠念看過來,那帶笑的面容仿佛是在嘲笑她一般,布裡卡卡忍無可忍,猛地飛腳朝悠念踹過去,悠念站著不動,面對那疾速而來凌厲之極的腳只是伸出手輕輕的一拂,布裡卡卡頓時仿佛受到什麼嚴重的沖擊力一般,身子猛地後退,狼狽的撞在一輛黑色跑車上面,發出驚人的聲響,光聽著就讓人覺得肯定痛得要暈過去。

    “卡卡!”來不及阻止這一切的歐陽明倩頓時臉色一變,急忙跑過去。

    “撞壞了我的車子,要你們拿命來償還。”悠念淡淡的微笑,站在原地看著兩人,帶著俯視的色彩。比起她的車子,這不值錢的人命確實是輕賤上許多。

    布裡卡卡狼狽的倒在地上那一瞬間的變故仿佛她也沒有預料到,呆怔了好一會兒才猛然回神,“你竟然敢出手打我?!”

    仿佛聽到了什麼可笑又幼稚的問題,悠念輕笑,“這個世界還沒有我不敢打的人,你想再試試麼?對了,你的武力值,比起單韻熙,還差得遠呢。”僅僅一擊,她已經知道她的大概武力值了,這個世界,王國和公國的區別就在於王國有世襲的王位,而公國沒有,身為十三爵中最高統治者之一執法爵的女兒,單韻熙的身份地位其實和端木寂雅、布裡卡卡們一樣,同為公主級別。

    同樣的地位,並且明爭暗斗了好幾年的女孩們當然最忌諱的就是被當眾說比誰差,布裡卡卡和單韻熙的關系一直都不好,這會兒正在氣頭上,又聽悠念這樣說,頓時氣得面部猙獰,若不是歐陽明倩緊緊的抓著她,這個囂張跋扈的女人早就撲上去成為屍體一條了。

    “歐陽!放開我!”

    “卡卡,冷靜!你不是她的對手。”甚至,也許連她也不是她的對手!歐陽明倩看著悠念,目光復雜而震驚,沒想到原來她也有看走眼的時候,這個少女,看起來弱得連一只手指都能捏死,然而她方才輕輕一出手,龐大的殺氣竟然壓得她喘不過氣,否則她也不會這樣看著布裡卡卡這般狼狽的砸在車上。

    該說,不愧是瑰夜爵看上的女人嗎?深藏不露……

    一抹陰狠從眼底滑過,即使如此,傷害卡卡的人,她都絕對不會放過的!

    布裡卡卡本來就驕傲到天上地下,這會兒聽到她最信任的人都說她打不過悠念,頓時被激得打不過也要打,掙扎得更加厲害,歐陽明倩無可奈何之下只好一個手刀把布裡卡卡給砍暈過去。

    悠念看著這一幕,眉梢微微的挑了挑,真是不得不說,布裡卡卡今天帶了這個女人過來,還真是太正確了,看,竟然就這樣撿回一條命了,不過……歐陽明倩看布裡卡卡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啊。

    悠念眼底一片興味。

    “等等。”悠念喊住叫住抱著布裡卡卡就要快步離開的歐陽明倩。

    歐陽明倩腳步一僵,全身神經緊繃起來,“你想干什麼?告訴你,今天我們來你這裡知道的人不少,而且公主殿下要是在比賽未開始前出什麼事情,而且還是在這裡,你會連累到瑰夜爵的!”

    “你那麼緊張啊,看來倒是挺怕死的。”悠念慢慢的朝她走過去,“既然如此,想要我不殺你們也不是不行。用錢把自己的命買下來吧。”

    “……什麼?”

    “我給你們泡的兩杯咖啡、耐著性子聽你講話、讓你們觀看我的收藏品,還有我出手的一擊,再加上你們兩條命,看在爵的份上打9。99折,一億兩千八百八瑞幣,你可以選擇現金、支票、刷卡支付,允許賒賬,但是要算利息。”說著,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一個小型無線刷卡機。

    “……”歐陽明倩企圖從她臉上找出開玩笑的一點跡象,然而卻只覺得越看越危險,那自動合上的地下室門更是在告訴她,不給錢,去死!

    ……

    賺了一大筆錢的悠念在路上給羅生若家族的人買了些禮物,便回了羅生若家,羅生若悠然因為不在比賽之列,所以還在學院上課。

    給齊蔚藍和典治的一套有愛的夫妻套裝,讓齊蔚藍樂得不可開支,典治臉黑如鍋底,涼翰笑得在地上打滾,不過當悠念把一個很可愛的貓臉形狀的防輻射眼鏡給他的時候,涼翰整個人囧囧有神了起來,到了瑭剡的時候,拽拽的小孩直接爆紅著臉炸毛。

    因為悠念很惡趣味的給拽拽的孩子送了一件——很可愛的小內褲!屁股上還印著可惡的草莓和貓臉!

    總之整個羅生若家因為悠念的緣故而變得熱鬧了起來,仿佛那陰煞煞的壓抑感和殺氣都變得淡薄了起來。

    這歡樂氣息,直到下午五點多曲眷熾來接她才在齊蔚藍幾乎要咬手絹的怒瞪下結束。

    “盡量不要管其他人的事。”車子緩緩的停在夏香閣的停車場,此時場內已經停了不少名貴的車子。

    “我像是會多管閒事的人嗎?”她做事一向只憑自己的心情。

    布迪斯給所有參賽者的洗塵宴,其中並沒有多余的教師大人,全部都是參加比賽的學子,說好聽點是給參賽者自己的交流,實則是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沒有那些人插嘴插足的機會和資格,各校與各校之間,學子和學子之間,都少不了明爭暗斗,能夠明哲保身的,遠比勝利者好。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7-27 09:27 AM

046 苦情男女

    曲眷熾牽著悠念的手,十指相扣的那種,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他在各種細枝末節表現著他對悠念的愛和占有欲。

    被包下來的夏香閣內,此時正上演著惡姐姐欺負妹妹,然後英雄救美的一幕。

    悠念和曲眷熾邁進場內入目的便是,盧布寺學院看起來冷靜深沉的學生會會長獨孤有懷裡摟著嚶嚶哭泣的私生女公主卡麗娜羅納,反手狠狠的毫不留情的給了正統公主莫絲克莉斯一巴掌,張口就是毫不留情當著在場四校的所有人罵道:“莫絲克莉斯,你實在太過分了,我對你實在是忍無可忍了,羅納已經退步那麼多了,你為什麼還要一次次的傷害她?你把公主的容人之量放在哪裡了?難怪連國王陛下都不喜歡你,若不是你母親那頭施壓,你以為你還能穩坐繼承人之位嗎?!”

    獨孤有的話沒有帶半點的情面,絲毫讓人看不出他竟然是莫絲克莉斯的未婚夫。

    整個場面靜得尷尬,莫絲克莉斯倒在地上,被打側的面容遲遲沒有回頭,嘴角一滴鮮血滑落,周圍沒有一個人對她伸出援手,加本王國兩個公主的矛盾從來都不少,所有人都只當看戲,沒有人願意去淌這趟渾水。

    忽的,一陣腳步聲響起,所有人不由得朝朝莫絲克莉斯走去的悠念看去。

    “真是太不華麗了。”此時悠念只覺得璃兒這句口頭禪最適合開場白了。

    一只美麗完美的手伸到了莫絲克莉斯面前,一張疊得方方正正的白色銀邊精美的手絹躺在上面,猶如在這冰冷至極的世界,給這個狼狽的女子蓋上一層布,竟然溫暖得讓人想要流淚。

    莫絲克莉斯緩緩的抬頭,看向這麼多年來唯一一個在這個冰冷的世界為她伸出援手的人,她笑得這般的好看,眼眸溫暖得讓她全身顫抖,需要用盡全身力氣才能克制住想要緊緊抱住她痛哭一場的沖動。

    這個人的眼中滿是蒼涼孤寂。

    悠念看著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的女子,此時冷艷美麗卻又純淨如同雪蓮一般的女子,深處滿腹的委屈和不甘漸漸的流露出來,看著她,緊緊的咬著下唇,倔強的克制著想要湧上來的淚,意外的惹人心疼呢。

    把手絹塞到她手中,悠念彎下身把莫絲克莉斯扶起來,一邊微笑的給她整理著有些凌亂的衣服,一邊開口淡淡的道:“身為一個公主,還是一個王國繼承人,對於白癡說的話還是果斷不要理會的好,我可從來不知道,正統皇室公主,竟然還要容忍一個搶走姐姐未婚夫的私生女呢。”悠念的話,同樣犀利毫不留情。

    獨孤有臉色一變,“這位小姐,請你搞清楚事情始末再來當好人,否則惹笑話的會是你自己。”獨孤有說完,卡麗娜羅納很配合的怯生生的抬起頭暗示著什麼似的看了莫絲克莉斯一眼,然後仿佛受了驚的小白兔似的趕緊低下頭。

    瞧,和羅生若悠然的把戲一模一樣,也只有這個很二的獨孤有才會不明是非。

    悠念看向獨孤有,“好人啊?不好意思,我本來就不是好人,我也不需要清楚事情的始末,我只知道,身為王國繼承公主,未來的女王陛下,只需要對王國好,只需要對王國公民容忍,不需要容忍一個不要臉又沒有實力的私生女。她是公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她是打她還是罵她,不需要理由。而你,即使是她的未婚夫,也沒有資格以下犯上,竟然當眾打公主殿下,你把加本皇室的臉面置於何處?或者說,你獨孤家族已經強大到不需要把加本皇室放在眼裡的程度了?唔……這可是個大新聞呢,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們獨孤一氏要造反了。”

    字字珠璣,一段話下來,幾個足夠毀掉獨孤家族的大罪名壓了下來,讓本來氣惱悠念左一句私生女右一句私生女的喊心愛的人兒的獨孤瞬間忘了這個,把注意力集中在後面那一段之上了。

    “胡說!”獨孤有臉色難看的反駁,一時沖動而打下的耳光,在眾目睽睽之下的辱罵,倒是成了他的大不對了。

    在場所有人都被悠念這一道一道的話給弄了個膛目結舌,後面那一段倒是沒錯,不過那是他們國家的事,更讓他們驚訝的是,什麼叫做打她還是罵她,不需要理由?這這這……這也太不講道理了吧?也太彪悍了吧?

    “嗯哼,是胡說嗎?”悠念拉長了音,扭過頭看向布迪斯座位那邊的布迪斯七席。

    “不是。”曲眷熾很配合的出聲。

    “我錄下來了哦。”顧譯軒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晃了晃手中的手機,笑得十分溫柔腹黑。

    “對不起對不起,請不要生氣,有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太生氣了,姐姐你最愛有了不是嗎?一定不會生他的氣的對不對?都是我的錯,對不起對不起……”抽抽噎噎的,卡麗娜羅納可憐兮兮的一下一下的鞠著躬,紅彤彤的眼睛,天見猶憐的模樣,實在讓那些男人的保護欲大盛。

    她如今的一切都是獨孤有給的,不管是來參加觀看四校聯賽的資格還是所有人尊敬的目光,如果獨孤家垮台,那麼她又要回到被人人鄙視不屑的日子,不要,絕對不要!

    “羅納!”獨孤有心疼的抱緊她。

    “有,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才害你被姐姐威脅,對不起對不起……”

    悠念看著兩人膩歪惡心人的樣子,笑容微微談了些,伸手拉住一直沉默不語眼裡看著那一幕滿是受傷的莫絲克莉斯往布迪斯那塊走去。

    那兩個瓊瑤劇裡典型的苦情男女主角模樣的人,惡心死她了,遲早要收拾掉,看著礙眼。

    “阿熾,加個座位不介意吧。”悠念問是問著,但是已經把莫絲克莉斯按在了曲眷熾給她留出的位置上。

    “不用了,我……”莫絲克莉斯猛然回神,有些尷尬的站起身,發生了這種丟臉的事,她怎麼還有臉面留在這裡……

    “身為公主,被一個私生女和患有中二病的男人逼走,可是和把自尊拿給別人踩的犯賤一樣不華麗的事情。”悠念淡淡的出聲,成功的讓莫絲克莉斯停下了腳步。

    “還真是多管閒事呢。”一邊梅羅學院的忍了好久的布裡卡卡終於忍不住的出聲了。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7-28 08:35 PM

047 外賣有毒

    “看來布裡卡卡公主對於私生女很有好感。”悠念淡淡的一句,頓時讓布裡卡卡氣得說不出話來,私生女對於她們這些皇室公主來說,可是極度鄙視厭惡的,若不是看悠念不順眼,她也不會說這句話,看,那個私生女竟然對她露出感激的眼神真是惡心死人了!

    私生女不是罪,但是這種沒有實力又想著搶奪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的私生女,實在讓人厭惡,這人啊,貴在有自知之明。

    歐陽明倩臉色不太好的拉住布裡卡卡不讓她再說話,目光掃過和曲眷熾明顯氣氛曖昧的悠念,眸中劃過一抹狠辣,一觸即逝,卻恰恰好被單韻熙給看到了。

    單韻熙英氣的眉頭皺了皺,條件反射的就想摸自己平時掛在身側的鞭子,卻不了摸了個空,這才想起今天沒人穿校服,她也沒帶鞭子。

    莫絲克莉斯看著悠念柔和中帶著微不可查的強勢和霸氣的眸子,只覺得全身驀地有了溫度,原來,這就是有人支持有人信任的感覺嗎?這個少女,明明她們都不認識對方……

    “謝謝你。”莫絲克莉斯說完轉身,昂首挺胸的邁著高傲不屈的步子回到盧布寺那塊,在獨孤有不悅的目光,卡麗娜羅納驚恐的目光下坐上了最高位置,以往這都是獨孤有坐的,或者說,都是她讓給他坐的。

    悠念很滿意莫絲克莉斯的聽教,絲毫不在意自己在這短短一天得罪了兩個學院的大人物。

    “我記得剛剛才讓你別多管閒事。”悠念一坐下,就被曲眷熾摟過去咬耳朵。

    悠念順從的趴在曲眷熾懷裡,仰頭對著曲眷熾諂媚討好一笑,看得曲眷熾不由得怔了怔,看著她白皙如玉美麗如同天鵝一般的脖頸,眼眸不由得微微黯了黯。

    “晚上去我那裡,明天一起去買東西。”一點兒都不想和她分開。曲眷熾只知道悠念住在外面,卻不知道悠念竟然是和瑰夜爵住在一起,不讓他接送,悠念不說,曲眷熾只當悠念已經開始接手家族的生意,和涼禮涼翰瑭剡他們開始每天有任務要忙到很晚,也就沒多問。

    哪知曲眷熾的話讓本來就豎著耳朵偷聽他們說話的瑰夜爵和顧譯軒反應激烈。

    “不行!”

    “不行!”

    瑰夜爵和顧譯軒面面相覷,然後不明真相的顧譯軒毅然選擇和瑰夜爵站在統一戰線,以為瑰夜爵和自己一樣對悠念有著別樣心思,哪裡知道身邊那貨完全就是一只把悠念吃得連渣都想啃下去的餓狼啊!

    曲眷熾瞇起眼眸看著兩人。

    顧譯軒笑得落落大方,優雅溫柔,“阿熾,你忘記你答應過明天陪我去十三月行看樂器的嗎?”

    “我什麼時候答應過?”曲眷熾懷疑的看著顧譯軒,他這麼懶的人,怎麼可能答應陪他去看樂器?他可沒忘記他在音樂上面被他摧殘過多少次。

    “阿熾~”拉長的意味不明的尾音,別樣威脅意味濃重。

    只見曲眷熾臉色忽的一變,有點尷尬,有點不好意思,有點窘迫,躲閃著悠念探究的目光,曲眷熾咬牙瞪著顧譯軒,“好!我!陪!你!”

    “我陪你。”單韻熙忽的出聲,讓所有偷聽著這邊的話的人都不由得微微怔了下。

    單韻熙目光冷厲的掃過歐陽明倩和布裡卡卡,嗓音故意讓人聽到那般的微微提高,“沒聽到嗎?一會兒結束,我去你住的那裡,直到後天啟程去加布島。”有她在,那些不遵守風紀的人她就不信敢在賽前出手!羅生若悠念可是她的對手,誰都別想在她們分出勝負前插手!

    單姜恆一直坦然自若仿佛沒有把這一切看在眼裡的目光聽到單韻熙的話不由得微微的閃了閃,微微泛著冷意的憂郁眸光掃過悠念,意味不明得神秘和美麗,宛若浩瀚神秘的宇宙。

    羅生若悠念……

    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取得了那麼多人的袒護,這個女人……

    單韻熙從來都是說到做到的,連她父親單彬宇有時候都拗不過她的強脾氣,所以即使瑰夜爵的臉色再難看,單韻熙還是拉著悠念的手上了她的車子,完全不給其他人多說一句。

    “出聲,那條路。”單韻熙啟動車子就問道,悠念搬出去住了,整個七席和十三爵都知道,不過十三爵的人竟然查不到她住在哪裡。

    悠念有趣的看著單韻熙,直到把單韻熙看得快炸毛才出聲告訴她瑰夜爵送她的莊園在哪裡。

    “靠!羅生若悠念,你竟然能在布迪斯市買到這樣一座莊園?”單韻熙看著眼前的大莊園,嘴角猛然抽了抽,下意識的摸向自己的口袋,雖然她一個月的零花錢和那些揮金如土的皇室公主可以相比,但是要她花錢買下這個莊園,怎麼說也得花她半年的零花錢才行,布迪斯市寸土寸金,更何況這種郊區的房子,一坪最少上十萬起價,這個莊園,少說光是陸地面積就有上萬坪,再加上這偌大的人造湖和泳池……

    雞皮疙瘩起來了!敗家女啊!

    悠念和單韻熙一起把主臥室隔壁的客房整理了出來,雖然這個客人不請自來,但是悠念這個主人怎麼著也不能沒有格調的讓這傲嬌的女王屬性客人自己一個人清理臥室,她會傲嬌的!一傲嬌就炸毛!

    瑰夜爵當晚在意料之中的沒有回來。

    翌日,悠念被單韻熙拉出去買東西,買各種吃穿用度的東西,運動裝、手套、帽子、刀子、爬山鞋、堅韌的蠶絲繩、鐵鉤鉤……途中遇到不少同樣來買這些東西的本校或者其他學校的人。

    賣這些用具的老板生意很好,來往的客人看學生們這架勢就知道四校聯賽又要開始了,心道准備著趕緊回去把工作弄完,好在電視上看四校聯賽的直播。

    時間過得很快,悠念和單韻熙回到莊園的時候,單韻熙累得跟死狗似的把一大袋的東西扔在地毯上,倒在沙發上做挺屍狀。

    “你想吃我做的飯嗎?”悠念精神奕奕的模樣讓單韻熙咬牙切齒,本來看悠念那小胳膊小腿的模樣一時鬼迷心竅就幫她拿東西了,現在看來,是她傻了忘記這個女人強悍的戰斗力了。

    “吃個毛!叫外賣啦!夏香閣的!”昨晚她做的宵夜差點讓她把腸子都拉出來,天知道這個女人怎麼會做出長得那麼好看,味道卻堪比生化武器的東西出來!

    兩人叫了外賣,不到十分鍾便送了過來,美味的味道讓人食指大動,然而——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7-28 08:35 PM

048 疾速飛車

    屋外日上三桿,屋內仿佛要睡到地老天荒的兩個女人安詳美麗。

    好像有什麼東西忘記了,為什麼會全身無力呢?一個激靈,單韻熙猛然睜開眼,腦袋一陣暈眩疼痛,淡淡的掃了一眼掛在客廳的鍾,遲鈍了兩秒中才猛地睜開眼看向時鍾——

    9:50!

    “啊啊啊啊啊啊!”單韻熙抱頭尖叫。

    “吵。”悠念在地毯上翻了個身繼續睡。

    “起來!快起來!”單韻熙現在哪裡想得那麼多,拼命的搖著悠念,今天要啟航去加布島,而船只啟航的時間是十點!比賽制程很嚴格,遲到一分鍾都會被禁賽,十分鍾到達皇家碼頭,不可能啊!

    翻手機,沒電關機!翻悠念的,同樣沒電關機,去死啦!

    “怎麼會這樣?!”單韻熙有些絕望的拽著腦袋,怎麼會在這個時候睡過了頭?!

    “唔,快餐有毒。”悠閒的爬起來的悠念捋了捋頭發,漫不經心的道。

    單韻熙煩躁得幾乎想咬死她,不要表現得這麼淡定,要知道她們趕不上船只就意味著無法准時到達加布島,比賽人數已經給委員會寄了過去,少一人就要被扣集體分,會給布迪斯甚至瑞比斯公國抹黑的!這可是從上船開始就被媒體直播的全世界關注的比賽啊!

    “走了。”悠念站起身,淡定的撫平裙擺的皺褶。

    單韻熙可憐兮兮的看著悠念,“干嘛?”

    “你不想參加比賽了?”悠念淡然的微笑。

    單韻熙有幸見識到了悠念的地下室,一屋子的世界之最跑車,在燈亮的一瞬間差點閃瞎她的眼睛。

    “上來。”悠念直接上了擺放在最門口的沒有爵士和任何標簽的車子。

    單韻熙有些懷疑的看著悠念,“還是我來開吧。”她來開的話,說不定能趕在限定時間內到達碼頭,雖然船已經開走了,但是向委員會說明一下原因,或許會願意給她們一艘小艇趕上大船。

    “你再囉嗦,我就不去了。”悠念優雅的翻了個白眼。

    單韻熙立即跳進車裡,安全帶才剛系上,身子便猛地往靠背摔去,巨大的慣性讓她幾乎腦袋震蕩。

    窗外的風景飛速,單韻熙難以控制的瞪大了雙眼,看著車子一個漂亮的漂移轉到了大馬路上,正是車流高峰期,悠念卻一點兒減速也沒有,反而越發的快速了起來,看著悠念快速的轉動著方向盤,死死的踩著油門,快速的閃過一輛輛密集行駛的車子,單韻熙不由得見鬼似的瞪大了眼。

    “啊啊啊啊啊——”單韻熙看著眼前拐彎處突然出現了兩大排緊密的並列而行的車子,中間留出的縫不夠一輛車子過去,兩排車子與車子之間也沒有讓她們的車子插足的地方,然而悠念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眼見著一拐彎就要狠狠撞上,不由得尖叫出聲。

    悠念嘴角一彎,猛地轉動方向盤,只見車子頓時翻了起來,就這麼側著將近六十度的車身飛快的從兩排車子中間駛過。

    “啊啊啊啊啊——”堪比做雲霄飛車還刺激的飆車讓單韻熙抑制不住的尖叫了起來,整個人八爪魚似的死死的巴住靠椅,尼瑪羅生若悠念你還能再牛掰點嗎?她想吐啊魂淡!

    一路收獲無數口哨和罵聲,淺藍色的跑車硬生生的在車流高峰期把三十分鍾的路程漸少了一半。

    布迪斯皇家碼頭。

    氣氛顯得有些急躁和不滿。

    時鍾已經指到了10,指針已經指到了2,超過了固定的啟航時間。

    “就算是布迪斯七席,也夠了吧?”布裡卡卡不耐煩的出聲,竟然為了兩個女人想要破壞一直以來的規定嗎?想都別想。

    “是啊,這樣對於我們曾經因為遲到而被禁賽的學生來說實在太不公平了。”歐陽明倩出聲。

    “是啊是啊,就算其中一個是七席殿下,也不能因此而耽誤了比賽行程,十分鍾了,也夠了……”

    “……”

    不滿的人很多,曲眷熾等人面面相覷,看著空蕩蕩的不遠處越發的煩躁起來,關機關機,還是關機!該死!

    “上船。”布迪斯的帝王一聲令下,誰敢反對,瑰夜爵想出去找人都被單姜恆給禁止了,他們現在代表的可是整個布迪斯,整個瑞比斯公國,沒有私自離隊的資格,也沒有任性的資格。

    看著漸漸遠離碼頭的船,歐陽明倩嘴角勾起一抹勝利的微笑。

    偌大的船只經過美麗青蔥的九連崖臨海背部,大片的海水被倒映成碧綠色,海浪擊打在石壁上,最後化成泡沫溶於海水。

    “嗯~”急促的車子快速行駛的聲音蓋過了輪船行駛和海浪的聲音。

    “什麼聲音?車子?”

    “開玩笑吧,那裡是九連崖耶!怎麼可能有車?”雖然這樣說著,但是所有人還是不由得集中到了船側看著發出聲音的方向。

    “砰!”一輛淺藍色的車子猛然從密集的灌木叢中躥出,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下沖出了山崖,在空中劃出一個絢爛的弧度,陰影蓋下來,集中在甲板船側的人才驚慌失措的散了開。

    “啊啊啊啊啊——”

    “崩!”車子穩穩的落在甲板上發出一聲震響。

    所有人怔怔的看著這輛幾乎是從天而降的車子,直到好一會兒車子側門緩緩的打開,一個單韻熙狼狽的從副駕駛座上腿軟的滾下來,呈大字型躺在程亮的甲板上,所有人才猛然瞪大了眼睛回神。

    “小熙。”單姜恆快步走過去把單韻熙抱起來。

    單韻熙整個臉色白得跟死屍似的,幾乎口吐白沫,胃部翻湧的厲害,內流滿面,她單韻熙殿下的一世英名和光輝形象就毀在了悠念手上了!羅生若悠念,你果然是她的死敵!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啊啊啊啊啊!嘔——

    另一邊,認出這是他設計的車子的瑰夜爵快步走出人群,正好看到悠念推開車門,和單韻熙狼狽得要死掉一樣不同,悠念整個人神清氣爽,仿佛剛剛做了個什麼讓她很高興的運動似的。

    悠念看著他,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眼眸中是他熟悉他眷戀的溫柔,“爵。”

    內心激動,他上前一步,卻未料一個懷抱更快的朝她敞開,將她攬入懷中。

    “笨蛋!誰讓你用這種方式上船?!”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7-28 08:36 PM

049 激情豪船

    曲眷熾的懷抱很溫暖,帶著她喜歡的獸類的氣息,此時微微繃緊的背脊讓她知道,這一個對於自己來說很刺激很好玩的空中飛車嚇到他了,安撫的輕柔的撫了撫他的背部,目光忽的一轉,落在咬牙切齒的看著她的布裡卡卡,在微微轉動,看向看著瑰夜爵和曲眷熾若有所思的歐陽明倩。

    歐陽明倩只覺得背脊一涼,下意識的看向悠念,心髒驀地一縮,一股子幾乎麻痺心髒的寒意躥進骨髓,趕緊移開目光拉著布裡卡卡走進船艙。

    “哇哦~!帥呆了酷斃了!”端木惑金發如絲,紫眸瑩亮,嘴裡叼著一根棒棒糖激動的快步走了過來,身後跟著矜持的端木寂雅和顧譯軒。

    “這是什麼牌子的車子?竟然帶你們穿越了九連崖?太酷了!”端木惑此時哪裡還記得好幾次都差點被悠念坑的連內褲都不剩的事,圍著悠念的跑車直繞圈打量著。

    總所周知,花花王子端木惑愛女人,更愛賽車。

    紫眸閃亮亮的湊近悠念,“吶,要不要跟我賽一趟呢?”

    “好啊,不過賽車不在羅生若家族的服務范圍之內,一次五千萬,再額外給贏家五千萬的獎金吧。”悠念看著端木惑就想坑他,這貨就是學不乖,總有一天悠念一定會讓他連內褲都不剩一條的。

    端木牌包子臉又一次熱騰騰的出爐了,又坑他又坑他,他已經將近半個月沒有出去約會了,為啥?還不是因為他的錢都被悠念這坑人不償命的貨給坑光光了!在這麼下去,他真要連一條內褲都買不起了!

    “真是太讓人意外了,三小姐,你竟然穿越了九連崖。”端木寂雅狹長瑩碧的鳳眸因為笑容而微微的瞇起,莫名的讓人有點晦澀不明黏膩得不舒服的感覺。

    “唔,重要的是這一點啊。”悠念淡淡的回了聲,頓時讓端木寂雅微微的變了臉色。

    就……仿佛不小心洩露了什麼不該洩露的秘密一般。

    悠念微微挑了挑眉梢,卻不多問,溫順的被曲眷熾拉著往船艙走去,淡淡的掃了眼站在原地臉色越發的冷酷嚇人的看著她的瑰夜爵,微微眨眼。

    ——不要妨礙我的游戲。

    “怎麼會遲到?”不客氣的把悠念和單韻熙的東西塞進死皮賴臉跟過來的顧譯軒手中,曲眷熾問道,不僅遲到,而且竟然用這種方式上船,天知道他看到她從車裡出來的時候,後怕得心髒都疼了。

    “昨天晚上和單韻熙吃了份有毒的快餐。”

    “什麼?!”驚訝!

    “嗯,放了大量的液態助眠香,和快餐裡面的裝飾糕點的羅糖葉子分泌出的羅葉蜜素混合在一起形成了會致死的毒素。”悠念淡淡的語氣顯得漫不經心,仿佛這東西對於她來說就和喝水一樣沒有半點問題。

    而實際上,確實沒有任何的問題,本身就是不老不死,再加上她的異能,有任何毒素進入體內,所有細胞便會仿佛有生命和意識一般把它推向排洩系統,以各種形式流出悠念的體內,這也是為什麼這個女人可以不需要任何的保養皮膚都可以如同凝脂般的細致光滑的原因。

    至於單韻熙?悠念小人惡趣味的吐舌,看女王屬性的傲嬌貨炸毛和尖叫很有趣不是麼麼麼麼麼?也就是,從頭到尾這貨根本就知道那快餐有問題,而且還故意把兩人體內的毒素排掉,留下了少量助眠香,故意讓單韻熙睡過頭……

    千萬不要讓單韻熙知道,否則她一定會氣得去撓她家牆角!

    “該死!是誰?!”曲眷熾氣得一身氣勢猛然爆發而出,把兩個從他們身邊經過的船員嚇得腿軟的倒在地上。

    “不知道,不過是快餐是在夏香閣喊的。”雖然說誰出的手也許很容易猜到,但是其中幫凶不少,並且藏得很隱秘,悠念從來都喜歡一網打盡,誰都別想逃過悠念的懲罰。

    曲眷熾和顧譯軒對視了一眼,推開了悠念的房門,“你先好好休息一下,下午就會到達加布島了,我就在隔壁,有事叫我。”吻了吻她的額頭,曲眷熾替悠念關上房門。

    屋子布置得很清爽,主色為和船身一樣的古銅色,輔色是讓人在覺得輕微搖晃的船中注入一片清爽舒服的淺綠色。

    悠念躺在淺綠色柔軟的床上,即使隔著好幾塊木板和空氣,悠念不同於常人的耳力依舊清晰的聽到曲眷熾和顧譯軒兩人的談話聲。

    “咚咚。”敲門聲。

    悠念站起身,開門,熟悉的味道伴隨著巨大的沖擊力讓她不由得後退了幾步,被壓倒在床上。

    “爵……”悠念微微側臉,想要躲過他的吻,然後瑰夜爵壓著她,雙手捧住她的腦袋,深邃銳利如同野生的狼一般的眸子看著悠念,哪裡還有平時的凶狠暴戾和冷酷,如同易碎和美麗的琉璃,霸道,然而卻又帶著脆弱。

    “悠念,不要拒絕我。”低啞性感的聲音在耳邊低低的響起,“不要拒絕我,悠念,我愛你,我愛你……”

    悠念腦海忽的恍惚了一下,這一聲聲的纏綿悱惻愛意纏綿的仿佛和好久好久以前的那脆弱的消逝在她生命中的聲音重合,他也是在每天都不厭其煩的一次又一次的重復著這三個字。

    目光清晰的倒映著瑰夜爵的面容,不一樣,很是不一樣,這個男人,比他更堅韌卻似乎也更加脆弱,難道越發的堅韌不倒的男人也會越發的脆弱嗎?堅韌和脆弱,似乎是呈正比的呢。

    唉……

    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悠念伸手摟住瑰夜爵的脖頸,輕輕的印上他冰冷的薄唇,男人身子忽的一僵,然後全身驀地被瞬間點燃了,激烈的反應猶如干柴碰到烈火,砰的一聲劇烈燃燒起來。

    瘋狂細碎的吻吻遍悠念整張越發美麗的面容,漸漸的移至脖頸,兩個人的身體完美的契合……

    “踏踏踏……”有腳步聲傳來,悠念這才注意到曲眷熾和顧譯軒的聲音已經停止了,如絲的眼眸輕輕掃過屋門,卻見那門並沒有關上,反而開著將近十厘米的空隙,任何人只要把目光放進,就可以看到床上曖昧纏綿的兩人——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7-28 08:36 PM

050 混合比賽

    腳步聲越發的靠近屋子,悠念不由得眉頭蹙了蹙,正想推開瑰夜爵,雖然她並不介意別人知道她有床伴,也不怕讓曲眷熾知道,但是不代表她有當著別人的面上演限制級畫面的癖好,只是悠念還沒有動作,外面的腳步聲便被一道聲音喊住了,然後慢慢的遠離這裡。

    “爵,把門關上。”悠念清冽的嗓音很容易貫穿人的耳膜。

    箭在弦上怎麼也要發的瑰夜爵只得赤裸著精壯堪比名模的身軀快步把門關上,然後進入那無時無刻不在誘惑著他的緊致美好,只有在這種時候,他才能覺得擁有著這個女人,沒有曲眷熾,沒有十三爵,沒有羅生若家族,只有他們彼此……

    下午三點,油輪准時到達加布島。

    島很大,從這麼大的油輪上看過去也無法看清它的大概全景,整個島有三分之二是連綿不斷的山,成彎月型,內凹的一部分有好幾棟樓房和空地,此時島上有數架直升機,空中也飛著幾架,喀嚓喀嚓的拍照聲在上空響起,架著攝像機拿著話筒的媒體在現場直播著這一切。

    船上四校的人早就列隊整齊,此時正一個個的走下輪船,手中各自拿著各自的行李,從下了這艘船開始,所有人都不再是什麼王子公主,只是普普通通的受傷了自己包扎,苦累都要自己抗的參賽者,從現在開始,所有人都只能靠實力說話。

    不過並沒有人覺得有什麼不妥,一個個臉上都帶著抑制不住的興奮,這個世界的屬性注定了他們不可能甘願於平凡,拳頭和擦著生死而過的快感,都是強者的追求。

    “各位參賽者,今年四校聯賽的比賽項目增加了一項混合賽,最先到達終點的一組每人可獲得三個分數點,在明天早上七點之前到達終點的全隊伍才能參加接下來的各項比賽……各組最多7個,最少三個,不分院校,男女分開,自行組合,委員會已經在不同的地點設置了入口,到達終點的長短、危險程度皆不同,先組好隊伍的人可先行一步,一個入口只允許五組通過。現在,混合賽,開始!”

    三個分數點,這是個極大的誘惑,這個世界每個人都有一張人生榮譽積分卡,這是比學位證書還要有用的證明你能力的東西,積分越多,代表著你可用來換取好的職業的可能性越高,在擂台賽上連續三場勝利才能得到一個分數點,現在三個,誘惑實在太大。

    悠念安撫的拍拍曲眷熾的肩膀從他手中接過她的大袋行李,讓他們快點去組隊,才短短幾分鍾,已經有一半的人組好隊伍進入了各個入口點。

    單韻熙背著行李,手執女王味道十足的鞭子,站到悠念身邊,接收到悠念的目光,單韻熙冷冷的哼了聲,“哼,我是擔心沒有人跟你組隊,還沒有正式跟你分出勝負你就要被踢掉,身為我的對手竟然因為這種原因被禁賽的話,實在表現得我太挫了。”

    悠念挑挑眉,似笑非笑的點頭,頓時讓單韻熙氣得想撓花她的臉。

    “我可以加入你們嗎?”一道清冽中帶著一絲微不可查的小心翼翼的女聲響起。

    悠念側頭,就見莫絲克莉斯一身盧布寺藍尊校服,一頭烏發一絲不露的扎成馬尾,露出一整張精美冷艷的面容,此時看著悠念,雙手不自覺的握緊,冷艷的面容下藏著緊張。

    “可以。”悠念嘴角帶笑,頷了頷首,頓時讓莫絲克莉斯松了口氣,嘴角不自覺的揚起一抹讓人驚艷的微笑,如同雪蓮盛開,驚艷人眼,比起那個卡麗娜羅納要美上不知道幾倍,若是她在獨孤有面前露出這笑的話,哪裡還有那個私生女蹬鼻子上臉的機會。

    “那個……”一道嬌怯怯的聲音響起,卡麗娜羅納怯生生的挪著步子走到了悠念她們面前,“請讓我加入你們好不好?”

    悠念挑了挑眉梢,看了看她身上深青色的校服,再看看她那脆弱的需要人捧在手心上的表情,這表情在男人面前很受用,但是在這個實力至上而且還是同類面前,這模樣簡直就是在告訴別人她弱爆了,也難怪沒有人願意讓她加入,她不得已才過來這邊吧。

    “我們這裡不需要弱者。”單韻熙毫不留情的表示對弱者的瞧不起,更何況這還是個虛偽的讓人厭惡的弱者。

    “我不會拖你們的後腿的,你們這裡也才三個人不是嗎?讓我加入好不好,拜托了!姐姐,你忘記有跟你說過的話嗎?姐姐……”急切而可憐巴巴的模樣說出的話卻讓莫絲克莉斯臉色驟變。

    一只溫暖的手驀地握住莫絲克莉斯冰冷的手,莫絲克莉斯怔怔的側頭,就見站在她身側的悠念淺笑嫣然,眸中的溫度讓她覺得心髒一瞬間回暖。

    “想要加入我們,可以喲。”悠念點頭,讓單韻熙眉頭皺了皺,卻只是扯了扯手中的鞭子,沒有說話,按照這半個月對悠念的些許了解,足夠讓她知道這個女人可不是善類,更不是什麼爛好人,還是會帶上假聖母真後腿的貨色。

    看著卡麗娜羅納松了一口氣的笑容,單韻熙莫名的扯了扯嘴角,這個女人,開心得太早了!羅生若悠念,可從來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

    因為悠念她們是最後一組,大部分的入口已經被封住了,她們沒得選擇的只能選擇僅剩的唯一一條看起來陰森森的路。

    夕陽漸漸下落,濃密的灌木叢和高大的樹木讓本來就不亮的環境越發的暗沉了起來。

    四周寂靜的可怕,陷阱滿布,毒蟲蛇蟻也不少。

    單韻熙三人很默契的從各自的行李中拿出了匕首和手電筒,在這比賽中,唯一允許使用的算得上科技的東西便是手電筒。

    “喂,悠念,小心點。”見悠念一點兒警惕都沒有的往前走的架勢,單韻熙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喊道。

    “森林大山什麼的,我很熟的,不用擔心。”悠念微笑的道。森林什麼的,可是她最愛也是最長待的地方,特別是原始叢林裡,總是有很多可愛的小獸獸,最喜歡和它們呆在一起了。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7-28 08:37 PM

051 揍成豬頭

    “這裡可是有委員會的人布上的暗樁!”單韻熙對於悠念的漫不經心很是不滿,太自大了!

    仿佛要印證單韻熙的話一般,走在最後面的卡麗娜羅納忽的一聲驚叫,身子猛然一躍,躲過了從秘處發射過來的幾只寒光攝人的小袖箭,看她那身子輕盈反應還算敏捷的模樣,確實是有點底子,只是比起在場的三人還是遜色了不少。

    手臂上被擦身而過的箭劃傷了,但是這裡可沒有憐香惜玉的獨孤有,所以卡麗娜羅納只能不甘的咬著唇,一邊捂著受傷的手不讓血腥味引來其它的猛獸,一邊費勁的跟上前面越來越快的三人。

    然而即使這般小心警惕,太陽西下,森冷泛紅的月亮半露在雲間,讓整個森林越發的寂靜陰森。

    “嗷——”淒冷的狼嚎聲讓人心驚的響起。

    “對……對不起,可、可不可以休息一下?”沒有停下吃晚餐,一直趕路幾個小時的小隊中,卡麗娜羅納出聲,然而站住的腳步卻已經表示她是一定要停下來休息了,比賽規定全隊到達終點才算通過,她就不信她們會把她扔下。

    悠念挑了下眉梢,看向其它兩人,“你們也累了?”

    單韻熙和莫絲克莉斯搖搖頭,比起這顯然不曾吃過苦的卡麗娜羅納,她們實在是強的不像話。

    “那好,繼續趕路,既然參加了比賽,那麼必然要拿到那第一,得到三個分數點。”不顧卡麗娜羅納瞪大的目光,悠念繼續淡淡的指揮,那淡淡的話語,卻莫名的讓人不覺得被命令的反感,“如果餓了就邊走邊啃面包吧。”

    “可是我走不動了!”從小到大最討厭被忽視的私生女,對於悠念的忽視很不爽,語氣微微強硬了起來,憑什麼她要聽她的話?

    “是嗎?你走不動了……”意味不明的拉長尾音,然後,一陣驚悚的灌木叢窸窸窣窣的由遠及近傳來的聲音和狼嚎聲讓人不禁心尖顫栗,狼是群居動物啊,可不是她們四個細胳膊細腿的女人可以對付得了的!

    “我們還是快走吧!”卡麗娜羅納頓時撐著已經快麻木的腿快步的率先趕路起來,身後的聲音讓她毛骨悚然,有種被緊緊追著的感覺,所以腳步越走越快,最後變得仿佛被鬼追著一般的激烈的跑動。

    “這不是走動了麼?”看起來悠閒之極,然而速度卻快得驚人的悠念聳聳肩,笑得很純良。

    而接下來,每當卡麗娜羅納走不動的時候,都會有一群野獸的聲音驚悚的響起,鞭笞著這個嬌滴滴的女人好好趕路不准偷懶。

    單韻熙和莫絲克莉斯雖然搞不懂這是怎麼回事,但是卻沒多問的跟著悠念悠閒的跟在幫她們開著路的卡麗娜羅納身後,一邊悠閒的啃著面包等各種食物牛奶等補給自己身體能量。

    可憐的卡麗娜羅納則是剛停下想喝口水想吃口東西,後面和周圍就出現各種令人驚悚的聲音,一晚上下來,她一身整潔的校服和頭發已經凌亂不堪,樹葉和灰塵蛛網沾滿全身,整個人狼狽的仿佛從乞丐窩裡爬出來的一般,雙腿幾乎已經麻痺無力,雙唇干得爆裂了,中途不知道蹭到了什麼有毒的樹葉或者蟲子,雙唇竟然腫的跟兩根火腿腸似的,那丑陋的模樣,和身後的三人形成極度鮮明的對比,偏偏腦子已經開始迷迷糊糊的卡麗娜羅納沒有發覺任何的不對勁。

    後面的三人憋著笑,在悠念這個可惡的女人的帶領下惡意的不告訴她,讓她繼續趕路,礙眼的人,就是要給一點教訓。

    翌日,天邊才泛起魚肚白,躲過重重陷阱的悠念一組遠遠的便看到了終點空地上的紅色帶子。

    只是讓她們沒想到的是,委員會竟然把陷阱布到了最後一步,無數的乒乓球大小的空心鐵球從四面八方砸了過來,幾乎讓人無處可躲,如果在這一刻她們被打暈過去,那可真就功虧一簣了。

    只見悠念快步上前,一下子將卡麗娜羅納拉到了身後,一副保護的姿態,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碰巧,悠念每一次才帶著她躲過一顆球,卡麗娜羅納下一秒就被一顆悠念沒發現的球給砸中,而且次次都是臉,一次陷阱下來,卡麗娜羅納整張臉被砸成了見不得人的豬頭臉,再加上那兩根香腸嘴和髒兮兮臭烘烘的一身……

    噢!簡直就是慘不忍睹,讓人惡心到想吐!連等著終點處的媒體記者都嫌棄的隨便問了幾句話,拍了幾張照,雖然不多,但也足夠讓人記住這史上第一個弄得如此狼狽惡心的參賽選手了。

    悠念這一組理所當然的獲得了第一名。

    被弄得如此狼狽的卡麗娜羅納看著衣衫整潔光鮮亮麗的三人,緊緊的攥著拳頭,她會這麼失常,一定是這三人搞的鬼!但是偏偏她沒有任何辦法,所以只能一邊痛苦的啃著面包,一般縮在角落裡巴巴的看著各個出口,她要等她的獨孤有,只有她的獨孤有能夠幫她教訓這幾個該死的欺負她的女人!

    然而當獨孤有那一隊出來,卡麗娜羅納撲過去卻被狠狠的推開。

    “這位小姐,請自重。”獨孤有冷漠疏離的話語讓卡麗娜羅納頓時傷心透徹。

    “有……你不認得我了嗎?我是羅納。”香腸嘴一開一合,臭烘烘的,惡心到讓人想吐。

    獨孤有猛然瞪大眼,鏡片下的目光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狼狽惡心的女人,“羅、羅納?”

    “嗯嗯。”被球打成熊貓眼的眼睛想要可憐兮兮的流淚,然而偏偏此時這張臉根本做不出那我見猶憐的表情。

    頓時一雙雙詭異之極嘲諷意味濃重的目光瞟向了獨孤有,仿佛在嘲笑他的眼光,竟然會找個弱成這樣的女朋友,看,全場唯一一個最狼狽的人就是她了。

    獨孤有臉上一陣僵硬,看著此時依舊委屈的看著他的卡麗娜羅納,不由得怪罪起她的不懂事,弄成這樣也不知道去整理一下,竟然還在這裡丟人現眼!

    不遠處,悠念饒有興致的用胳膊肘戳了戳莫絲克莉斯的腰,“看,這樣的男人呵……”

    尾音輕笑,帶著明顯之極的不屑,也讓莫絲克莉斯原本還帶著點點不死心的想法頓時湮滅,看著悠念,冷艷的面部不由得微微的緩和,是啊,這樣的男人,配不上她莫絲克莉斯!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7-28 08:37 PM

052 悠念生氣

    所有通過比賽的人回到委員會為選手准備的房間休息幾個小時後,用完午餐,便又開始比賽了。

    第一場是擂台賽,同一個空地上,兩個搭建起來的擂台,分別是男女賽場,對手由委員會抽簽決定,來參加比賽的人都要有可能面對比自己高上一個等級的對手的覺悟。

    悠念和另一邊在男子擂台賽場地上的曲眷熾瑰夜爵顧譯軒他們打了個放心的手勢,便扭過頭看這邊的擂台賽。

    第一個上場的就是梅羅的歐陽明倩,纖細的艷紅色身影輕盈的跳上擂台,極其的惹眼,微微傲慢的仰頭,仿佛在不耐煩的等待著對手。

    她的對手是一個帶著熊型徽章的戈斯學院女學生,脫去了外套,露出滿是肌肉的雙臂,高大威猛的如同女性舉重選手,歐陽明倩站在她面前,倒是顯得好像一巴掌就會被拍死一般的纖細脆弱。

    “哼!”歐陽明倩不屑的冷哼一聲,在審判官一聲令下的時候身子猛然輕靈的朝對手撲去。

    然而身為與她同等級的對手,怎麼可能被輕易的打敗,高大的身子意外的靈敏,輕易的就躲過了歐陽明倩的一擊,反手給了歐陽明倩背部一巴掌,歐陽明倩險險躲過,卻還是被碰觸到了。

    “卡洛夫特娜,側擊,有分!”審判官在一旁敲響鑼鼓,出聲,頓時讓失了一分的歐陽明倩咬牙切齒的猛烈攻擊起來。

    “歐陽明倩,正擊!有分!”

    “歐陽明倩,正擊!有分!”

    “歐陽明倩,側擊!有分!歐陽明倩勝,晉級下一場!”

    歐陽明倩勾著柔媚的笑容不屑看著對面被她以各種不犯規的方式打得體無完膚的對手,一揚手中烏發,“想贏我,回去再練幾年再說吧,胖子。”

    “歐陽!真棒!”布裡卡卡笑容燦爛的豎起大拇指,然後陰測測的看向悠念,“如果我的對手會是那個狐狸精的話不知道多好。”她完全不記得當初是誰輕輕一擊讓她毫無招架之力的。

    歐陽明倩冷冷的勾了勾唇,“不用擔心,我會計劃好的。”

    看著布裡卡卡眼裡的挑釁,悠念挑了挑眉梢,嘴角含笑的收回眼神看回擂台,第一場第二對比賽選手,竟然是單韻熙和那個叫巴拉娜的戈斯學院可愛的女孩,仿佛注意到悠念的目光,她扭過頭看向悠念,再一次可愛的歪了歪腦袋,眨眨眼,單純可愛得無以復加。

    只是……

    這樣的可愛很容易讓人放松警惕和迷惑人心。

    “巴拉娜,側擊!有分!”

    竟然一開場就被對手得了一分,單韻熙英氣的眉頭皺了起來,為什麼她覺得有種怪異感?但是又不知道哪裡不對勁了。

    又是一個側擊,單韻熙條件反射的躲閃,然而卻始終沒有躲閃過去的被擊中了。

    “巴拉娜,側擊!有分!”

    單韻熙心中不免升起一抹煩躁,開玩笑,她可是要和羅生若悠念分出勝負的人,怎麼能在第一場比賽就輸掉?

    悠念看著擂台上的場景,嘴角的微笑依舊,眼眸卻微不可查的瞇了些,一只小的幾乎看不見的蟲子快速的飛到了單韻熙的頸側,叮了下,然後飛走了,場上的局面漸漸扭轉,巴拉娜可愛的小臉頓時皺了起來……

    背後的擂台忽的傳來一陣驚呼,悠念下意識的轉身,然而入目的一幕卻霎時讓她臉上的笑容冷了下來。

    只見那邊男生擂台上,曲眷熾正有些狼狽有些懶洋洋的從擂台邊角站起身,嘴角帶著血,臉頰也帶著一下青紫,懶洋洋的表情似乎並不在意,但是在悠念眼裡卻是極度的礙眼。

    悠念笑容冷得可怕,一步步的朝男生擂台走去,所過之處所有人無不下意識的讓開一條道,有種膽戰心驚的感覺。

    “那位選手,請不要擅自離——”聲音在悠念駭人的眼神下戛然而止,密密麻麻的冷汗爬上了背脊。

    “悠念?”

    “你怎麼跑——”

    “我要申請換組參賽。”從女子組換到男子組。悠念看著擂台上和曲眷熾比試著的戈斯王子,一股駭人的殺氣蓬勃而出,根本不用懷疑,如果讓悠念上場,那個人會死的很慘。

    竟然敢傷了她的戀人,找死!

    “什麼?悠念你……”

    “可以吧?我記得我擁有這個權利。”悠念看向一旁的委員會審判官。世界貴族的特權呵。

    審判官拿著掌上電腦辟裡啪啦的按了一通,然後眉頭皺了皺,神色復雜的看了悠念一眼,點頭,“可以,但是如果犯規,同樣會被取消比賽資格。”

    悠念頷首,純良的微笑。

    “奧裡克夫斯,側擊,有分!奧裡克夫斯勝,晉級下一場。”審判官聲起,戈斯的大塊頭猩猩似的捶了捶自己結實的胸膛,對著曲眷熾不屑的伸了伸中指,粗鄙得無以復加。

    悠念眼眸瞇了瞇,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曲眷熾給氣急敗壞的拉住了,“你跑到這邊來干什麼?”

    悠念歪著腦袋看著他嘴角的青腫,“連第一場都過不了,你太挫了,阿熾。”

    曲眷熾嘴角一僵,他能告訴他是因為他懶得再往下打,所以故意的嗎?貌似這個原因說出來會更糟到她的鄙視。煩躁的揪了揪頭發,曲眷熾苦惱,真是的,本來想偷懶的,現在悠念跑到男子組這邊,他得在復活賽小展身手跟上隊伍了。

    瞥了眼瑰夜爵和顧譯軒,哼哼,他可沒忘記還有兩匹狼惦記著他的悠念!

    “齊悠念。”擂台審判官喊道,因為羅生若這個姓氏實在太招搖,而且這還是面向世界各地的直播,所以只能讓悠念暫時冠上齊蔚藍的姓氏。

    悠念嘴角笑容優雅而風華絕代,身子輕輕一晃,以絕美之姿落在擂台之上。

    “獨孤有。”

    上來的男人看到悠念,冷靜穩重的表面下惡狠狠的扯了扯嘴角,真是天助我也,他看這個多管閒事的女人早就不爽了。

    獨孤有哪裡知道,悠念現在心情很不爽,第一次有人敢當著她的面傷害她的戀人,戈斯王子已經下去了,所以她只能在下一場比賽的時候好好虐他,現在,這個男人就給她當開胃菜好了。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7-28 08:38 PM

053 就是故意

    誰都沒想到今年的四校聯賽竟然有一個女生利用特權換了組,要知道男女之間在力氣和體力上始終都有著分水嶺一般的距離,而男女分組中勝利者所得的分數是一樣的,所以史上並沒有誰這樣過。

    怎麼看女生跑男生這邊來都是吃力不討好的事。

    而比這個一樣讓人驚訝的是,誰都沒想到悠念第一場就對上的對手竟然是盧布寺的學生會會長獨孤有,這可是自詡為和單姜恆可以相媲美的男人,也是每次四校聯賽中的第二名,第一名從單姜恆升上大學部後就從來沒有被其它三校的人拿走。

    好在悠念不知道這件事,否則開口第一句話絕對就是很挑釁很讓人火大的,啊,原來你是萬年老二啊!

    悠念其實從來都是比璃兒還會得罪人的禍水。

    曲眷熾眉頭一皺,“悠念——”

    “怎麼了?”悠念看向台下曲眷熾,有些不解他怎麼突然噤聲了。

    曲眷熾拳頭驀地攥起,他想讓悠念不要打先認輸,復活賽上還可以重新開始,但是一想到悠念的驕傲,這話怎麼也說不出來。

    “加油!”曲眷熾勉強的勾起笑,違心的道,目光惡狠狠的盯著獨孤有,仿佛死死盯住獵物的惡狼,只要他敢讓悠念受一點傷,他一定不顧在場的所有人撲上去把他殺了!

    悠念勾唇一笑,午後的陽光下,陽光在她身上披上柔軟的金色,纖細的身影,風華絕代到讓人無法移開目光。

    “咚……”鑼鼓敲響,比賽開始,全場十二個攝像頭,此時有八個對准了這裡,史上第一個參加男生組的未知身份背脊女生,實在讓人驚奇她會有多麼絢麗的‘人體藝術’展現給大家看。

    獨孤有沒有出手,冷靜到冷漠高傲的淡淡出聲,“我讓你三招。”

    “你確定?”悠念微笑,美麗的十指伸在面前從小拇指開始朝手心收攏連續幾次,顯得漫不經心中又透著危險的感覺,擂台賽第二場才允許動用武器,也就是說,這一場悠念可以在不犯規的情況下用拳頭好好洩洩憤。

    所謂規則是怎麼樣呢?就是不准把人打死、打殘、打暈,只要不觸犯這三點,無論把人打成怎麼樣,都是合理。

    “嗯——”獨孤有才想很優雅很紳士的頷首,然而這下巴才剛剛收進一點點,立馬就被狠狠的一拳上擊,不華麗的仰上天。

    “砰!”敵人攻擊力太猛,獨孤有被一拳打懵,整個人在空中劃了一個弧度,砸在了擂台下,還好死不死的滾到了他視為一生死敵的單姜恆的腳前。

    變故只在一瞬間,誰也沒想到悠念竟然會毫無預兆的出手,那速度,快得根本連殘影都難以捕捉,攝影師激動的調動著手中的攝影機,心想著回去弄慢動作來看看這是多麼絢麗激動人心的一擊!

    悠念吹了吹拳頭,扭過頭調皮的朝目瞪口呆的曲眷熾眨眨眼,電得曲眷熾身子一顫,狠狠的捏了一把大腿才清醒。

    一邊的顧譯軒眼淚汪汪的扭頭看他,“阿熾,你為什麼要捏我的大腿?”

    “……”他能說捏你的他不會疼麼?死黨干什麼用的?沒錯,就是用來兩肋插刀的,他現在捏你一下怎麼了?

    那邊獨孤有在單姜恆面無表情,天生略顯憂郁卻美如繁星銀河的眼眸下狼狽的爬起來,下顎之處一個青紫的痕跡很滑稽的出現在那裡,眼鏡鏡片已經碎了一個,在八台攝影機下,那麼多雙眼睛下,他簡直尷尬丟臉得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埋了,斂下眼中的惱怒怨恨,獨孤有盡力讓自己表現得無所謂的爬回擂台。

    這不是把敵人打下擂台就贏的賽制,而是在不犯規的情況下,最先擊中敵人除了頭部以外的致命點三次才算勝利,一般都是哪三個?

    第一,心髒,這一擊是正擊;第二,以算計好的刁鑽的角度足以造成肋骨扎進肺部的一擊,這是側擊;第三,是背部的脊椎,是後擊,不過這個基本很少有人能夠做到,因為後背對於所有習武的人來說,都是重點警惕的,甚至比正面還要警惕。

    悠念眨眨眼,看著回到擂台上的獨孤有,“還有兩招哦,你還讓不讓我呢?”

    這問題真叫人難堪,再讓下去,只怕他根本沒有反擊的力量了,可是不讓?剛剛讓你三招說得那麼好聽,這裡可是全世界都在關注的現場直播!

    “剛剛是我自大了,很抱歉。那麼現在請問悠念小姐,你需要我讓嗎?”獨孤有也還算是有點腦子的,很快就用誠懇的語氣把問題丟回給了悠念。

    悠念微笑,“不需要哦。”

    悠念尾音才落下,獨孤有便不再遲疑的撲上來攻擊,並不是和悠念那個世界一樣單純的近身搏斗,而是近身搏斗中帶著一點點那個世界古武的動作和味道,只是並沒有內力什麼的,不過他們也有一些很讓人驚奇並且很科學的‘人體藝術’,比如羅生若家族的‘肢匿’就是其中一個。

    悠念看著眼前這仿佛出現雨點般的無數拳頭朝自己砸來的場景,眉梢一挑,也不手忙腳亂的躲避,反而腳尖輕輕一劃,驀地消失在原地,下一秒驀地出現在獨孤有背後,所有人都以為悠念會給他頸椎一擊取得一分,哪知悠念竟然一腳把獨孤有的腦袋給橫掃踹了一下,半個鞋印就這麼印在獨孤有白白的臉上,怎麼看怎麼搞笑。

    “你……”一次可以當做悠念不懂規矩不知道怎麼才能得分,但是兩次,有點腦子的算是看出點苗苗了。獨孤有擦了擦臉,惱怒的看著悠念,“你是故意的!”

    悠念笑瞇瞇的不理他,手腳麻利的次次躲過能夠得分的那三點,把獨孤有打得狼狽不堪和卡麗娜羅納配成了一對豬頭情侶才干脆的給他三擊,在獨孤有咬牙切齒滿心的憤恨離去的時候,悠念站在擂台上輕輕的出聲,“喂,叫獨孤有的渣男。”

    獨孤有下意識的停住腳步。

    “我就是故意的。”在大排的攝影機前,悠念微笑的囂張出聲,“以後見到我最好繞著走,否則,見一次打一次。”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7-28 08:39 PM

054 英雄救美

    要問悠念為什麼對獨孤有這麼大的敵意?還不是因為悠念最討厭渣男,還是會打女人的渣男,重點是這個渣男還為了卡麗娜羅納那種渣女打莫絲克莉斯那種優質女,悠念一向很寵男人,但這個寵只限於入得了她的眼的,可以有個性,但是不能沒有氣度,也不能沒有一雙基本的看清誰是好人誰是壞人的眼睛。

    在悠念眼中,這種就是瞎了眼睛的渣男,虧他還是四眼呢!衣冠禽獸,見一次打一次!或者什麼時候拖去叫幾個猛男把他的小菊花給爆掉算了!

    溫柔的表面下,悠念很黃很暴力!

    獨孤有被氣得根本說不出一個字,因為從小就和莫絲克莉斯定下婚約,所以他從小就被家族當成繼承人來養,哪裡有誰敢給他一點兒臉色看?此時這悠念當著全世界的人這樣羞辱他,你讓他如何能夠不氣不惱不記仇?就是聖母降臨也受不了這種狠狠的揍一頓,再來語言上的刺激,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獨孤有干了什麼天大的壞事,才讓人家一女孩不顧被人說彪悍無禮的說出這種見一次打一次的話。

    從一開始,羅生若悠念這個女人就在用語言扭曲所有人腦中她對他的羞辱的原因,所有的過錯都會潛意識的往獨孤有身上推去。

    悠念走下擂台,媒體人們下意識的往後退,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尷尬的摸摸鼻子繼續拍攝下一場比賽。

    悠念才朝曲眷熾走去兩步,一道熟悉的鞭影就襲了過來,就見單韻熙冷著一張臉,手中鞭子絢麗的甩動,“該死的女人!你竟然敢擅自跑到男子組!”更該死的竟然不早說,讓她都沒能跟著過來!哼,她才不是在生氣這個女人擅自把她丟下呢!

    悠念腳下利落的一躲,卻沒想到身後的一駕著攝影機的攝影師被單韻熙的鞭子嚇到了,驚慌失措的亂躲著把悠念給撞了一下,悠念腳踝一歪,身子失去平衡的往身邊的人身上摔去。

    英雄救美這等狗血戲碼無時無刻不再上演,只是此時這實在是女的美,男的更美。

    單姜恆白色修身的白尊校服和悠念的黑色校服黑白相溶,經典的黑白配,就放在那裡不需要任何的動作都是就是美麗的油畫,

    只可惜,兩個都不是能夠滿足眾人那點猥瑣心理的人。

    “謝謝。”悠念微笑卻疏離的道謝。

    “不客氣。”單姜恆眉頭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看向單韻熙,“小熙。”淡淡的一聲,卻是警告意味十足,讓單韻熙再不滿也不得不不甘不願的收起鞭子。

    “這麼想跟我打啊?”悠念看著單韻熙一瞬間鼓起的包子臉,有些失笑,揍了獨孤有一頓,心情還是已經好了些的,剩下的那些氣,得等她把賬收回來了才咽得下去。

    這個女人,小氣又記仇。

    單韻熙冷著眼瞪她,還沒說話,已經比完賽的莫絲克莉斯邁著步子走了過來,站在悠念面前冷艷的面容上泛著微微的紅暈,顯得羞澀的美麗,“悠念。”

    曲眷熾越看越覺得不對勁,怎麼自家戀人身邊總是圍著那麼多人?這個單韻熙是個小變態就不說了,先是瑰夜爵到顧譯軒,現在竟然有多出了個莫絲克莉斯,這叫什麼事啊?那嬌羞的模樣是怎麼回事?雞皮疙瘩……

    趕緊摟住自家戀人表示自主權,然後很滿意自家戀人的眼裡又是滿滿的自己的倒影。

    “怎麼了?餓了嗎?”悠念看著曲眷熾咽了咽口水的樣子,眨眨眼,狀似很純很天真的問。

    被自家戀人萌到的曲眷熾在單韻熙毫不留情的鄙視目光下心虛的摸了摸鼻尖,然後又覺得身為深愛女朋友的男朋友渴望自己的女朋友沒有什麼問題,又很有底氣的瞪回去,然後心疼的看著戀人,“我參加復活賽,你已經比完了先回去休息。路上小心,回去找你。”低頭吻吻悠念的唇,絲毫不在意邊上的一架攝影機把他們兩的親密畫面給直播了。

    悠念點點頭,“我回去等你。”

    瞧,這話聽著多順耳,曲眷熾懶散的面容上帶著讓人羨慕嫉妒恨的幸福笑意,雙手插著褲口袋,酷酷的看著悠念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才收起臉上的笑意,眼中一片陰沉,獨孤有……竟然讓悠念這麼討厭,看來獨孤家族有些欠收拾了。

    小島上的空氣因為臨海又有著大片大片保護的很好的原始叢林區,所以顯得有些潮濕和海風鹹味。和植物的味道融合在一起,到也並不膩人壓抑。

    “悠念,為什麼這麼討厭……獨孤有?”跟在悠念身邊的莫絲克莉斯終是有些忍不住的出聲問道,方才悠念那特別囂張的話可是全場的人都聽到了,雖然獨孤有真的很渣,但是身為與他青梅竹馬的她,總是習慣先心軟,看他被揍成這樣,還真有些不忍心看下去了。

    “誰讓他打你。”悠念漫不經心的道,哪裡知道這句話讓莫絲克莉斯整個人都怔在原地,美麗的眼眸微微的睜大,眼眶都不受控制的紅了些,心尖兒顫動,感動洶湧的奔騰而來,幾乎將她淹沒。

    單韻熙忽的伸出胳膊推了推悠念的胳膊,見悠念看過來,惡狠狠的瞪她,就你好心!

    悠念眨眨眼,歪了歪腦袋,單韻熙幾乎可以看到她腦門上很Q很萌的冒出了一個問號,神馬東東?為毛要瞪她?

    單韻熙幾乎想抽死她,賣萌!讓你賣萌!她絕對沒有想要撲上去的沖動,絕逼沒有!

    “下一場比試在明天,今天晚上是不是有什麼節目?”

    “有篝火晚會,隨意要不要參加。”單韻熙不是很在意的道,事實上每年四校聯賽晚上時間都會有,不過對於他們來說,參加都是極少的,這種時候,誰都想要好好休息養精蓄銳。

    “我……”

    “滴滴滴滴……”莫名的滴滴聲從悠念身上傳出。

    只見悠念指尖快速一轉,變魔術一般一張黑金色的貴賓卡一樣的撲克牌出現在她手中,看著上面發出的信息,悠念嘴角的笑意微微的淡了些。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7-28 08:39 PM

055 偷人在窗

    夜幕下,一道如同幽靈一般快速在山間閃過的人影快速的翻過山崖,到達加布島的背面。

    冷冽的海風吹在皮膚上讓人忍不住泛起雞皮疙瘩。

    悠念站在沙灘上,看了眼後面的高山峻嶺,應該沒有人會看到吧?

    皎潔的月光下,平靜的海面漸起波瀾,悠念慢慢的朝海水中走去,水漫過腳踝、小腿、大腿、腰部、肩膀……然而,就在海水快要漫過頭頂的時候,悠念的身子卻開始慢慢的上浮,漸漸的遠離了海島,如果此時海水中有人,那麼就能夠看到,悠念的身下,是一只虎鯨,馱著她歡快而安靜的朝目的地游去。

    此時,布迪斯市,黑夜中人跡罕至的小巷之間,凌亂的腳步聲踏踏的響起,紅色的血液順著皮膚滴滴答答的落在地面……

    “呼……呼……”粗重的喘息聲和越發慢下的腳步已經足夠證明主人的體力到達了極限。

    而後面追趕的腳步聲卻越發的靠近。

    “哈哈……跑啊,你再跑啊!”幾個男人還是追上了,看著無處可逃的東蘭璽,嘴角掛著如同玩弄老鼠的貓一樣惡劣的笑容。

    “哼,小兔崽子也敢跟我們老板斗,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瑞比斯公國怎麼也輪不到你這小子來插手!”

    “說那麼多廢話干嘛,快點把他做掉,這小子狡猾的很!”

    大大的眼鏡下,一雙清秀漂亮的眸子看著越來越靠近的男人,滑過一抹不甘和絕望,他還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還沒有……

    骯髒的大手朝和他們比起來纖細得多的少年伸去,然而正好碰觸到他軀體的手指卻驀然僵住,在東蘭璽震驚不解的目光下,一個個倒在了地上,睜著大眼,似乎連他們自己也覺得死得莫名其妙。

    東蘭璽目光緩緩的下移,他看到那些屍體背部,左邊心髒處,一張張撲克牌無情的鑲嵌入骨,只留下小小的一角在外面。

    “你沒事吧?”黑暗中,一道柔美的嗓音突兀的響起。

    東蘭璽只覺得心髒猛然微顫,“羅……生若悠念?”

    “是我。”悠念從高樓中跳下,落在東蘭璽面前,看著他身上多處的傷,眉頭微不可查的蹙了蹙,“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

    東蘭璽手忙腳亂的按住悠念查看他傷口的手,“你怎麼會在這裡?”而且還這麼湊巧的救了他,她明明應該在加布島才對啊!

    “唔……我身上也沒有藥的說……”悠念苦惱。

    “……”喂!好好聽人說話行不行!

    ……

    東蘭璽小公寓。

    “也就是說你竟然偷跑出加布島?!等等,你怎麼可能在比賽期間離得開加布島?更重要的是,擅自離島可是有著很嚴重的後果的,你竟然偷跑出來?!等等等等……我腦子混亂了,讓我想想想想……”東蘭璽整個人震驚在原地,被悠念包成半個木乃伊的樣子因為他瞪大的眼睛更像木乃伊了。

    比起東蘭璽的誇張反應,悠念只是淺淡的微笑,“有什麼關系,你比較重要。”說過會保護他,就絕對不會讓別人有傷害他的機會。

    “什麼什麼關系,你……你說什麼?”猛然反應過來悠念說了什麼的東蘭璽瞪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悠念,腦袋上因為太過震驚還豎起了一根呆毛,整個人顯得呆萌可愛。

    悠念卻不過多的解釋,摸摸他豎起呆毛的腦袋,站起身環視了下東蘭璽這小小的,卻布置得很清新整潔的小公寓,麻雀雖小五髒俱全,似乎沒有什麼需要她幫忙的地方。

    目光移動,又落在東蘭璽行動不是很方便的身體上,“唔……需要我幫你洗澡嗎?”

    “!不!不用!”東蘭璽臉色炸紅,急忙搖頭。

    “那我回去了。”悠念說著拉開窗戶就往下跳。

    東蘭璽幾乎崩潰,為什麼不走大門為什麼不走大門!五樓啊這裡是!

    情緒穩定下來,東蘭璽才撈過一旁的拐杖一下一下的跳到了窗邊,看著空無一人的樓下,干淨秀氣的眼眸微微斂下,擋住眸中流轉的詭譎和復雜的情緒,好一會兒才關上窗戶,擋住飄進屋內的淡淡馨香。

    加布島。

    悠念剛剛上岸,眼眸驀地一轉,直直的對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安裝上去的隱藏式攝像頭,眼眸一瞇,一張撲克牌就賞過去,看都不看一眼碎掉的攝像頭,悠念囂張得讓人咬牙切齒的回到宿捨睡覺。

    至於其他……

    反正日子過得還挺無聊,若能催促‘那個’提前啟動也好。

    黑暗中,熟悉的味道撲面而來。

    “你去哪裡了?全身都濕透了。”低啞性感的聲音廝磨著她潔白可愛的耳朵,大手卻是很不老實的探上了濕滑的皮膚。

    悠念挑了挑眉梢,摟著他的脖頸,修長的大腿很惡劣的磨蹭著男人的脆弱,因為壓低聲音而顯得性感低沉的嗓音如同誘惑你下地獄的妖精,“你不怕精盡人亡嗎?”

    “該死!”猛然將悠念抱起壓在床上,男人微微低喘,“死在你身上,我願意的很!”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更何況還是悠念這一朵讓人欲罷不能的白罌粟呢?

    屋內嬌吟粗喘交織出一片淫靡的曲子,屋外走廊上慢慢走過的身影,腳步微微的頓了頓,卻在下一秒又走動了起來,不快不慢,一如之前。

    翌日。

    太陽初生,所有可以進行下一場比賽的選手集合,而所有在第一場就被PK下去的人立即上船離開。

    讓悠念意外的是,被她揍得那麼慘的獨孤有竟然這麼頑強的在復活賽中和曲眷熾一起回來了,連卡麗娜羅納那個一樣成了豬頭的女人也在女子組復活賽中回來了,話說,他們這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

    “你昨晚去哪裡了?”悠念一出現,曲眷熾就把人給攬了過去,沿途頭發不小心甩到了離曲眷熾不遠的單姜恆身上,卻見單姜恆往後退了一步,眼中的厭惡不需要仔細看都看得出來。

    悠念微微挑了下眉梢,莫非昨夜那個從她門口經過的男人,是他啊!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7-28 08:40 PM

056 悠念發飆

    悠念聳聳肩,對於這種在別人眼裡出軌背叛的事完全不當回事,她從來不存在欺騙,不是嗎?

    忽的察覺到一道陰冷的目光,悠念轉身,就見女子組擂台下那邊,布裡卡卡臉色陰沉的可怕的瞪著她,似乎覺得悠念跑到男子組是為了躲她,不敢和她打似的。

    不管在哪個世界,莫名其妙不怕死的人都那麼多。

    悠念搖搖頭,帶著微笑看回擂台。

    第二場比試已經開始了,賽制因為第二場允許用武器,所以不一樣,在不打死的范圍內,讓對手認輸就可以了,允許使用任何的手段。這一場的規矩,正符了悠念的意。

    “齊悠念。”又是抽簽決定的誰先誰後,對手是誰。

    “奧裡克夫斯。”被念到名字的男人看到悠念因為加深而顯得邪氣詭異的笑容,莫名的覺得打了個冷戰,然而強壯肌肉糾結的四肢卻叫他勇氣過人。身子很快就落到了悠念對手的位置上。

    經過昨天和獨孤有一戰,悠念的實力已經讓人放心了不少,然而當這麼個大塊頭和悠念站在一起的時候,眾人還是忍不住覺得雞皮疙瘩落了一地,這是什麼設定?美女與野獸啊!

    “咚……”鑼鼓響。

    奧裡克夫斯手中的武器是兩個笨重的大鐵錘,不過在他手中卻顯得很是輕盈靈活,看著悠念手中翻轉的紙牌,奧裡克夫斯嘴角勾起輕蔑的笑容,猛然朝悠念攻擊而去,經過昨天獨孤有一事,他可不會再傻逼發揮什麼紳士風度,贏了比試才是最重要的。

    大鐵錘橫掃而過,悠念身子輕輕一跳,躲開了大鐵錘,纖細的身子更是直接站在了他手中的大鐵錘上面,嘴角含笑,姿態優雅高貴,頓時引得下面掌聲和口哨聲不少,這場面,是真美,正是他們所欣賞的人體藝術美。

    嗅到空氣中淺淡得幾乎感覺不到的香味,悠念嘴角微彎,和昨天女子組那邊的巴拉娜身上傳出的味道一樣,沙楓樹的花粉,吸入少量就會讓人在不知不覺中反應微微的遲鈍起來,不過這東西對於悠念來說,還真是可以算是沒用,本來她的速度就快得不是肉眼輕易看得見的,現在就遲鈍了那麼一點點,也不是普通人類能夠招架的。

    另一只鐵錘掃了過來,悠念整個人向後倒去,讓鐵錘貼著她的身子掃了個空,然而在一半的時候身子仿佛被鋼絲吊著一般驀然停住,手腕驀地一動,一排撲克牌出現在指間,咻咻的在所有人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釘在了他肌肉糾結的兩條大腿上。

    “啊!”神經傳來的痛感讓奧裡克夫斯整個人往後倒退,然而悠念纖手一伸,拉住了他的一條手,笑瞇瞇的模樣很純良,下一秒手腕輕動,拉著他的手那麼一甩。

    “卡卡卡卡……”

    “啊啊啊啊啊——”一只手臂骨頭碎成一塊塊的聲音清晰慎人的響起,隨後響起了奧裡克夫斯整個人痛苦的尖叫聲,嚇得見慣了各種事情的記者媒體都不由得身子那麼一顫,背脊爬起一陣冷汗。快認輸吧!

    認輸?悠念嘴角一扯,根本不給奧裡克夫斯認輸的機會,一拳狠狠砸在他的下巴上面,在別人看不出的情況下讓他的下巴卸掉了。

    “認輸嗎?”悠念笑瞇瞇的問。

    “……”認!認!奧裡克夫斯此時哪裡有什麼男子氣概,下巴疼得沒有辦法點頭,只有眼神在請求著悠念,然而在別人看來,就是這個人在死撐不認輸。

    “這樣啊,那就沒辦法了,這個比試,我是一定要贏的。”悠念狀似遺憾的搖搖頭,目光卻是一冷,手中出現一把紙牌,身子慵懶的坐上擂台邊角的塑料柱子上面。

    “認輸嗎?”一張撲克牌刀片般的劃過他的大腿,鮮血噴湧而出。

    “認輸嗎?”一張撲克牌又在大腿那道傷口下滑過,整齊的兩道傷齊齊噴血。

    “認輸嗎?”

    “認輸嗎?”

    “……”

    一次次,宛如凌遲,就連女子組那邊的審判官和參賽選手都不由得停下了比試把目光放在了那邊,從來沒有過,這麼血腥的一次比試,雖然在這種比試上面,不是沒有死過人,但是真的從來沒有這種單方面凌虐的一次。

    單韻熙抓著鞭子的手都不由得微微的抖了抖,布裡卡卡和歐陽明倩更不用說了,臉色刷的蒼白,這個女人昨天揍了盧布寺的學生會會長之後,今天竟然又單方面的凌虐戈斯學院的學生會長兼奧國王子,若是她們上去,還不被她一拳給弄死?

    曲眷熾等人面面相覷了一下,眉頭齊刷刷的皺起,這個男人又怎麼惹到悠念了?竟然比昨天獨孤有還要慘。

    這個時候,獨孤有忿忿不平的心情頓時平衡了,至少還有一個比他更慘不是?

    瑭剡小盆友和爸媽哥哥姐姐坐在客廳看著電視上的現場直播,看著他家三姐就這麼風華絕代的坐在柱子上,一張一張牌凌遲一般的讓對手眼中慢慢的呈現絕望的氣息,小嘴微張,眼裡滿是崇拜,牛掰!太牛掰了啊!他三姐簡直就是天生的刑訊人才啊,要跟她好好學習!

    “齊悠念,可以了。”最終還是委員會的審判官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聲,看向悠念的目光帶著淡淡的譴責,就算私下有什麼過仇也不能在這種時候這樣報復,奧裡克夫斯可是奧國唯一的王子!將來王位的繼承人!更何況,這裡是四校聯賽,點到為止,差不多就好,搞這麼血腥是要拍恐怖片嗎?

    “可是他還沒有認輸啊。”紙牌在指尖快樂的立體旋轉,悠念特別純良困擾的看向審判官。

    “他已經認輸了。”那雙眼睛裡已經見不到半點光亮了,這是已經絕望的人才會這樣,都絕望了,還有什麼認不認輸可言。

    “不過他沒說,不是嗎?”說著,悠念手中的牌大把的扔上天空,刷刷的紙牌雨飄了下來,如同翩翩飛舞的蝴蝶,落到奧裡克夫斯身上卻刷刷的,又留下了無數的傷口,慘不忍睹。

    “太過分了!你太過分了!從來沒有見過你這麼惡毒的女人!”女子組的戈斯學生巴拉娜終於忍不住哭喊的跑過來,大大的眼睛瞪著悠念,赤裸裸的譴責,惡毒的女人。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7-28 08:40 PM

057 科學愛情

    悠念看著巴拉娜,明明溫柔似水,偏偏此時讓巴拉娜心底發涼。

    “擂台之上,生死由命,他若怕死,認輸不就可以了嗎?”悠念很是無恥的道。

    “你怎麼能這樣說?會長已經毫無反擊之力了,你卻還不停手,明明就是你惡毒的想要置他於死地!”周圍的人太多,巴拉娜的底氣很足,就不信當著在場所有人,甚至全天下人的眼,她敢對她做什麼!

    悠念看著巴拉娜兩秒鍾,然後看向審判官,“你覺得她的說法對嗎?如果人人都像她那樣的思想,碰上抵死不認輸的我們就自己認輸,那還參加四校聯賽做什麼?誰都去鍛煉好身體給別人揍一頓然後坐享其成好了,干嘛還要拼命的訓練自己?”

    委員會的人說一句,比其他人說上一百句還要有用,不得不說,悠念真的很無恥,還是很天才的無恥。

    “你說的沒錯。”審判官神色復雜的點點頭,悠念說的確實沒錯,不是所有抵死不認輸的人都讓人覺得勇敢佩服,說起來其實更像無賴惹人生厭,拖著時間不讓別人贏,甚至讓勝利者背負不仁不義惡毒的罵名,挫斃了。

    “不過,這場擂台賽是你贏了,就到此結束吧。”審判官讓了一步,悠念自然沒有再繼續的必要,反正目的已經達到了。

    黑色的裙擺在空氣中微微的蕩漾,悠念看著曲眷熾,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隨後微微的揚起下顎,顯得傲慢而霸氣,“所有傷害我戀人的人的下場,奧裡克夫斯就是一個參照物。”

    淡淡的一句話,掀起萬千波瀾,所有人都想起悠念和曲眷熾的那個吻,也想起了昨天曲眷熾第一場的對手正是奧裡克夫斯,原來啊!原來如此!

    曲眷熾只覺得全身血液一瞬間的靜止流動,然後沸騰噴湧,看著慢慢朝他走來的少女,心髒驟然膨脹膨脹,滿滿滿滿的,滿是酸酸甜甜的幸福,竟然是為了他,羅生若悠念,你……叫他如何能夠放手?這一生,你叫他如果失去你,該怎麼活下去?

    什麼言語都只能化作一個緊緊的擁抱來表達,嗅著熟悉的讓他迷至了骨髓的馨香,曲眷熾覺得自己幸福得快要死掉了。

    “爵?!”端木惑看著突然轉身離開賽場的瑰夜爵焦急出聲,審判官在喊你的名字了喂!

    顧譯軒看著相擁的兩人,溫柔精美的眼眸微微的斂下,如絲的烏發輕輕隨風飄舞,孤寂的讓人心疼。

    禍水。

    單姜恆暗道。收回眼神,腦中卻不自覺的想到了昨晚聽到的聲音,看了眼相擁讓人不自覺的稱羨的兩人,明明看起來如此相愛,羅生若悠念更是可以因為曲眷熾被揍了一拳,而當著全世界人民的面把那人給凌虐到絕望,那雙眼裡明明裝的都是曲眷熾,為什麼還要和瑰夜爵廝混在一起?

    這不科學!

    單姜恆卻不知道,愛情這東西本來就不是科學可以解釋的東西,有人可以因為愛情失去一切,也有人可以因為愛情得到全世界,有人可以因為愛情變得窮凶惡及,卻也有人可以因為愛情洗心革面,這樣虛幻又真實存在的東西,怎麼用科學這東西解釋?

    再說,悠念這個人,本身就不是科學能夠解釋的存在。

    “我說,你們兩個惡心夠了沒有?”煞風景的人不用說了,就是單韻熙那個女王,此時雙手環胸,雙腿岔開,一只腳丫子一點一點地面,微歪著腦袋,顯得萬分的不耐煩。

    曲眷熾第一次這麼想掐死這個煞風景的女人,“這麼欲求不滿不會去夜店找鴨子解決一下嗎?”

    “你說什麼?!”單韻熙眸中閃過一抹厲色,手中的鞭子立馬就炸毛的甩出,正在不爽的曲眷熾自然反擊,不過由於場內人多,兩人打著打著就打到賽場外去了。

    悠念微笑的看著打鬧的兩人,“感情真好啊。”

    “……”哪裡感情好了!邊上聽到的人不由得在心裡吐槽。

    “齊悠念,有空的話,過來聊幾句怎麼樣?”布裡卡卡笑著說,眼裡卻滿是冰冷和怨恨。

    莫絲克莉斯走了過來,皺著眉頭看了布裡卡卡一眼,看向悠念。悠念的武力值不需要擔心,不過布裡卡卡和歐陽明倩會不會用什麼卑鄙的手段,就不得而知了。

    悠念看了莫絲克莉斯一眼叫她不用擔心,邁著優雅的步伐走了過去,布裡卡卡轉身走在悠念前面,直到走到了距離賽場不遠處的角落裡才停下。

    布裡卡卡胸腔起伏變得很大,仿佛壓抑了很久的東西終於壓不住了,猛然轉身,伸手就想給悠念一巴掌,只是想要打悠念,豈是那麼容易的?

    悠念抓著布裡卡卡的手,“真是無禮呢。”

    “放開我!賤人!”布裡卡卡氣得滿臉通紅,“一腳踏兩船,你可真行!”

    悠念點頭,知道這個女人在激動個什麼了,放開她,“原來你這麼愛多管閒事啊。”

    “閉嘴!你這個自私的女人,明明愛的是曲眷熾,為什麼還要染指我的爵?!”布裡卡卡憤怒的看著悠念。

    悠念捂著嘴想了想,“這個問題我已經懶得回答了呢。”

    悠念的態度太過理所當然,她的認知理論對於正常人來說也是帶有不正常的病態的,但是,這就是悠念,所有人愛的,也就是這樣的悠念。

    “你……”

    “卡卡。”歐陽明倩拿著一個牛皮紙袋走了過來,安撫的撫著她的背給她順氣,然後才看向悠念,“瑰夜爵在你的事情上是怎麼想的,我不知道,但是,我想曲眷熾不知道你和瑰夜爵之間的關系吧?”

    牛皮紙袋被打開,歐陽明倩從中抓出了一把相片,全是偷拍的悠念和瑰夜爵一起時各種親密的照片。

    “你說,我要是把這些相片給曲眷熾看,他會怎麼樣?律法爵的公子,可是驕傲的很的。”想到之前她去找他,結果連面都沒見到就被趕出去的情景,歐陽明倩眼中不禁越發的冷了起來。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7-28 08:42 PM

058窗伴男友

    “所以……這是威脅?”悠念歪了歪腦袋,微笑著道,讓人看著就有種自己手中的籌碼根本不是籌碼一般的感覺。

    歐陽明倩眉頭皺了皺,換了個說法,“你可以把它當成交易,反正你愛的曲眷熾,我把照片連同底片給你,只要你和瑰夜爵分手。”

    悠念聞言卻是笑得意味不明,“你這是把爵當成交易的物品嗎?”

    “難道你不是嗎?”布裡卡卡忍不住出聲,目光憤恨的看著悠念,“你又把他當成什麼?在他和他同居的同時和曲眷熾這樣親親愛愛算什麼?你有沒有想過爵的感受?剛剛他離開的時候是一副什麼樣的表情你又知不知道?這樣三心二意的女人怎麼配得起爵?他那麼優秀,憑什麼被你玩弄於鼓掌之間?!”

    悠念眉頭微微的蹙了蹙,“我什麼時候把他玩弄於鼓掌之間了?阿熾是我的男朋友,我對他好才是最正常的。”

    “你……”

    “再說,你問我把瑰夜爵當成什麼?他是我的床伴,這樣,有什麼問題嗎?”悠念看了眼死死的抱著牛皮袋子,好像怕她搶走似的的歐陽明倩,很想告訴她,不用擔心,悠念一點搶的想法也沒有,她根本不在乎這照片被曲眷熾或者誰看到。

    “床伴?只是床伴?”布裡卡卡急忙問道。腦子裡快速的計算著,悠念只把瑰夜爵當做床伴,可是瑰夜爵看起來似乎動了心,而悠念自己還有戀人,也就是說自己可以趁著瑰夜爵被悠念傷害的時候趁機趁虛而入?要知道,在男人受傷的時候,是第三者最容易插進去的時候!

    歐陽明倩眉頭皺了皺,卻只是復雜的看了布裡卡卡一眼,沒有說話。

    悠念看著布裡卡卡,嘴角帶著一如既往疏離冷漠的笑,“是床伴,只有我能碰的床伴,不要妄想染指他,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說完,轉身就走。

    布裡卡卡嘴角的笑容一僵,看著悠念的背影咬牙切齒,“賤人!竟然敢威脅我,你算什麼東西——”一張撲克牌驀地出現在自己的脖下,脖頸仿佛感覺到了實質性的冷感,仿佛是一個刀片抵著自己的脖子。

    悠念微笑的看著她,“我記得,在你們剛來布迪斯那一天,在皇家碼頭,你答應過和我比一場。”

    “……那又如何?”布裡卡卡的驕傲不容許她跟這個搶她男人的女人低頭,下意識的把悠念凌虐奧裡克夫斯的事情給忘記了。

    “在最後一項自由選擇賽上,我希望你不要逃跑,我最討厭‘等待’這種事了,了解?”

    歐陽明倩正想出聲拒絕,卻不料布裡卡卡搶先了一步,“你以為本公主會怕了你嗎?到時候你別逃跑才是!”

    悠念點點頭,優雅的收回撲克牌,“我喜歡你這麼單純,就是蠢了點。”把人氣得半死,悠念卻是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的走了。

    歐陽明倩抱著手中的紙袋看著悠念的背影,眉頭皺了皺,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明明就該是她們主導的事情竟然就這麼幾句話被悠念給顛倒了過來,非但沒有達到她們的目的,反而讓悠念把布裡卡卡給忽悠了!

    該死!

    歐陽明倩抱緊手中的紙袋,面色陰沉的看著回到賽場的悠念,她要是敢傷害卡卡,她歐陽明倩跟她魚死網破也不會就這樣算了!布裡卡卡忘記了悠念凌虐奧裡克夫斯的事情,她沒忘!這個女人……

    比惡魔還要冷酷無情!

    悠念回到賽場的時候,曲眷熾正好和一個梅羅的學生比完,似乎是秒殺,曲眷熾僅僅把氣勢放了出來,那個男人便很挫的認輸了。

    不過……

    悠念拉過一邊在整理頭發亂得跟鳥窩有得一拼的單韻熙,“我記得,方才我和奧裡克夫斯比完之後,是爵上場吧?”

    單韻熙一邊整理被曲眷熾弄得一團糟的發,一邊皺著眉頭出聲,“他莫名其妙跑走了,被取消參賽資格了。”沒比試完就當著審判官的面私自跑走,審判官若是不取消他的資格就怪了,這些委員會的人可不買任何貴族的賬,否則奧裡克夫斯就不會被悠念虐的那麼慘了。

    悠念眉頭微不可查的蹙了蹙,驀地想起方才布裡卡卡說的話,眸色微微的冷了下來。

    “喂!你怎麼了?”單韻熙收起梳子,扭頭就看到那雙微微冷下來的眸子,心尖兒一顫,這是嚇的。

    “沒事。”悠念看向走過來的曲眷熾,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眸中柔光盈盈,看得單韻熙直撇嘴,這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

    “我們去吃飯。”摟住悠念,曲眷熾道。比完的可以先退場,第三場在下午。

    “我也去。”單韻熙甩著鞭子跟上。完全無視曲眷熾的怒瞪,女王的眉眼傲得很,她就喜歡待在悠念身邊你想怎麼著啊哼!

    因為第一場已經刷下了將近一半的人,所以留下來的並不多人,此時餐廳裡也就幾個能力比較強悍,不屑查看自己後面的對手可能是誰的,比如端木寂雅,比如端木惑顧譯軒等……

    不過……

    悠念看著端木寂雅對面的歐陽明倩和布裡卡卡,微微歪了歪腦袋,眨了眨眼,顯得異常的純潔可愛。

    “怎麼了?”曲眷熾忍不住伸手捏捏她白嫩嫩的小臉,那雙妖冶的桃花眼做出這樣可愛的動作竟然也不會顯得不倫不類,真是可愛。

    悠念沒有說話,那邊端木寂雅淺笑嫣然的優雅的朝她舉起了手中精致的咖啡杯,“三小姐,我發現了很好玩的事情,你有興趣過來分享一下嗎?不過,阿熾的話,最好回避一下比較好哦。”

    悠念桃花眼微微瞇了一下,腦袋意味不明的搖了搖,她還以為,這個女人能夠聰明的明哲保身到什麼時候呢。

    “噢!爵,你跑哪裡去了?”端木惑一聲驚訝的呼聲,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到了門口。

    只見已經把白色的白尊校服外套脫掉的男人,白色的襯衫褲子已經濕透了,烏黑的發還滴著水,顯得凌亂不羈,蜜色的膚色,性感的體格,放哪兒都是讓人尖叫臉紅心跳的帥氣性感。

    此時目光緊緊的盯著悠念,烏黑深邃的眼瞳如同誓死不放獵物的餓狼……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7-28 08:42 PM

059 到此結束

    曲眷熾眉頭一皺,同屬領土占有性超強的食肉生物,怎麼能夠允許其它的生物覬覦自己放在心中珍貴的東西?

    瑰夜爵快步的走上前,拉起悠念的手就往外拉,曲眷熾很快拉住悠念的另一只手,頓時悠念整個人被拉成了一條直線。

    “瑰夜爵,你想干什麼?”曲眷熾怕瑰夜爵把悠念拉疼了,但是又不願意悠念被瑰夜爵拉走,看他那要殺人的眼神,他想對悠念干什麼?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兩男爭一女給驚了驚,但是吃驚過後卻依舊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先不說這事他們插不插的上手,就算他們插得上手,他們也更樂意先看戲,都是IQ高的離譜的從小生活在勾心斗角的世界的孩子,你不能指望他們真的會有為了兄弟去兩肋插刀的義氣。

    就算偶爾推上朋友一把,也必然是存在著對他來說有利的一面,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不管在哪個世界,‘錢’、‘權’,總是人的交往圈中少不了的中心。

    “悠念,跟我出來一下。”瑰夜爵沒有理會曲眷熾,目光緊緊的看著悠念道,緊緊握著悠念的手微微的沁出汗,那堅強中微不可查的脆弱和緊張,讓人不禁猜測,如果此時這個女人把他甩開,這個男人會不會崩潰。

    “有什麼事情不能這裡說嗎?”曲眷熾很不爽瑰夜爵的態度,明明悠念是他的女朋友,這人之前一直曖昧不明就算了,誰讓顧譯軒也在一旁瞎湊熱鬧,不過現在是怎麼回事?太明顯了吧?

    “悠念。”瑰夜爵看悠念。

    悠念看著瑰夜爵,好一會兒看向曲眷熾,“我有些話想跟爵說。等我。”踮起腳尖安撫的親吻他的唇,悠念那雙美麗妖冶的桃花眼這麼直勾勾水汪汪的看著曲眷熾,頓時讓曲眷熾再不願也只能沉著臉放開手。

    果然,貓科和犬科是永遠別想和平相處的!

    瑰夜爵緊抿的唇角不由得微微一松,並不曾在其他人面前露出的笑容就這麼帶著少許少年初戀天真的味道的在別人看不見的一面綻放在悠念面前,讓人驚艷。

    然而悠念的嘴角的笑容卻微微的淡了些,帶著他走到了餐廳後面的花園裡。

    大樹蔥郁,足夠遮擋住其他人想從餐廳窗戶窺視的目光。

    “對不起。”悠念突如其來的道歉讓瑰夜爵一時間怔住。

    “悠念?”

    悠念脫下身上的黑色校服外套,踮起腳尖蓋住他濕漉漉的發,輕輕的擦拭了起來,溫柔的動作溫柔的表情,讓人忍不住著迷沉醉,然而悠念開口說的話,卻並不如表面那般讓人心曠神怡。

    “瑰夜爵,那個驕傲堪比孤狼的世界最大商業帝國繼承人,會變得這樣脆弱和拖沓,都是因為我,我很抱歉,而我也最討厭變得不像原來的自己的人,所以,我們到此結束了,我的床伴。”纖細的身影,冰冷得堪比雪山。

    瑰夜爵難以置信自己聽到的東西,手緊緊的抓住悠念的雙臂,“你說什麼?”

    “我想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不喜歡拖泥帶水的人,我欣賞喜歡的,是冷酷、冷傲,如果孤狼一般驕傲的瑰夜爵,了解?”悠念微笑著,說著冷酷無情的話,她討厭變得不像原來的自己的人,不管是紀傾然,還是那些和悠念玩過戀愛游戲的男人,所有被捨棄的人的共同點,都是因為變了,變得不再是悠念欣賞的人,既然如此,那就要被捨棄,悠念從來沒有委屈自己的習慣。

    “因為這一次是我邀請你當床伴,並且還拿了你的六芒星,才陪了你半個月就提出分手,真的很抱歉。”悠念把瑰夜爵的手掰開,往後退了幾步,然後毫不留情的轉身離去。

    瑰夜爵怔怔的看著那背影,嘴角緩緩的勾起一抹弧度,苦澀的如同蛇膽,“你說,喜歡冷酷的我……悠念,你覺得我是沒有感情的木偶還是你設定的游戲人物?會對你冷酷的瑰夜爵是因為他不愛你,變得你不喜歡的瑰夜爵是因為他愛你,你不懂嗎?!”

    他是人,完完整整的有著七情六欲的人,不是沒有感情的畜牲!更何況,畜牲跟著主人久了一樣會有感情。

    悠念腳步微頓,沒有回頭,淡淡出聲,“所以我們之間結束了。”

    悠念當然知道他們會變得不像他們原來的自己是因為他們的心境改變了,對她的感情改變了,但是……正是因為如此,所以該結束了,她可以接受他的車子他的莊園,因為這對於他來說並不算什麼,但是愛情這種東西,收了紀傾然的之後,她已經不想再收了,因為太沉重。

    悠念喜愛戀愛游戲,只是因為她享受愛人的味道,對方是不是愛她,她不在乎。但是若是對方愛上她,那麼就是他們之間結束的倒計時了。

    愛情是排在親情之下最神聖神奇的東西,悠念只想要游戲,從沒有想要認真過。

    壞人壞過頭了就是賤人,悠念喜歡當壞人,但是絕對不想和賤人搭上邊,她熱愛的是游戲和從中得到的樂趣,而非踐踏那一片真摯的真心。

    纖細的身影漸行漸遠,仿佛緩緩的邁入了陽光之中,那般耀眼,卻遙不可及。

    瑰夜爵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捕捉,卻抓到一片虛無,空蕩蕩的,連帶著心髒也變得空蕩蕩,被什麼給掏走了,陽光冷得讓他想要蜷縮起身子……

    同樣的花園中,樹影重重之後,一抹白色干淨的身影,臉上蓋著書,比例修長完美的身軀,左胸口一個金絲線勾勒出的華麗而囂張的‘斯’字,好一會兒伸出白皙美麗的手拿下蓋在臉上的書,露出一張精致美麗得宛如吸血鬼般的面容。

    真是的……

    為什麼每次都要撞上這幾人的事?不過……

    羅生若悠念,這般無情,還真是讓人驚訝,這麼無情的人呵,中樞要怎麼掌控呢?

    真讓人期待……

    悠念回到餐廳的時候,曲眷熾已經點好了悠念愛吃的菜,黑黑的臉,看到悠念回來了才緩和了些,不過再看悠念的外套不見了,立刻又黑了,那白色的襯衫下,隱約的可以看到悠念內衣的花紋和美麗的胸型。

    “出去一趟,外套都沒了?”曲眷熾快速的脫下身上白色的白尊校服外套給悠念罩上。

    端木惑花俏的吹了口口哨,紫眸彎起,如同兩弧紫色的彎月,滿是調侃的開口,“悠念,身材不錯。”

    “謝謝。”悠念欣然的接受他的誇獎,看著端木惑,笑容微微的深了些,妖冶如泛桃花的桃花眼瞇起,比他的更像彎月,滿是誘惑。

    “……”端木惑默默的低頭,從口袋裡掏出一根棒棒糖,遮掩住莫名其妙的紅了雙頰的臉,好一會兒才抬起頭,“給你。”

    悠念看過去,看著端木惑伸過來的手中拿著一根芒果味的棒棒糖,接過,“謝謝,不過,有沒有淡一點的口味?我不喜歡吃太甜的東西。”蛋糕只吃不加糖的抹茶蛋糕,咖啡只喝不加奶精不加糖分的苦咖啡,不得不說,悠念這人真的很鬼畜,她的各種行為習慣都不像女人。

    “淡一點?”端木惑眨眨眼,紫眸漫出困惑的霧氣,顯得漂亮可愛,糖都是甜的呀。

    悠念剛張口,已經不爽很久的曲眷熾就塞了一小口蔬菜沙拉進她嘴裡,說說說,他剛剛問的問題都沒回答,端木惑那小子荷爾蒙值太高,要隔離!

    看著整個人懶洋洋的似乎要睡著了,卻全身冒著我很不爽很想揍人氣息的曲眷熾,悠念無奈的笑了,把端木惑給的棒棒糖順手塞進披在她身上的口袋裡,“爵全身都濕透了,會感冒,所以我把衣服給他了。”

    曲眷熾沒說話,不過臉色還是緩了些,然而——

    “啪!”就在他們隔壁桌的端木寂雅歐陽明倩三人的桌子,黃色的牛皮紙袋掉在了地上,露出了幾張相片的一角,就掉在了曲眷熾邊上。

    “阿熾,麻煩幫我撿一下好嗎?”端木寂雅瑩碧的鳳眸看向曲眷熾,勾著溫柔的笑容道。因為本身穿著是裙子,並且還是一個淑女,東西掉了自己彎腰撿東西對於貴族淑女來說,是很失形象的,倒是由紳士撿,正正好。

    曲眷熾倒也沒多想,彎腰,只是下一雙手快了他的兩秒。

    單姜恆把紙袋的封口帶子把封口封緊,放到端木寂雅桌前,淡漠的面容,略顯憂郁卻美如銀河的眼眸,不需要任何的表情都美得讓人忍不住癡迷和自慚形穢,即使是端木寂雅這個美貌聞名天下的公主都比之不上。

    端木寂雅微微怔住,隨後才僵硬著勾起一抹慣有的笑,“謝謝,一殿。”

    單姜恆只是淡淡的點頭,意味不明的看了悠念一眼,然後慢慢的走到了餐廳最裡面的一個窗邊座位,陽光灑在他身上,連那簡單的翻看菜單的動作都優美高貴的讓人覺得賞心悅目,這個男人,是比起貴族還要貴族,比起王子,更像帝王的男人。

    從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稱呼,就可以看出那個人在他心中有著什麼樣的印象和地位。端木寂雅喊悠念一直都是‘三小姐’,明顯的疏離和不在意,喊單姜恆,卻是‘一殿’,可見她對他的忌諱和敬畏。

    他將一切都掌控在手中,隨著他的意願,挑動手指,改變著原定的一切劇情。

    僅僅是看著他的眼睛,悠念就知道這個男人的危險性,難怪典治和齊蔚藍寧願她交往的對象是單姜恆,而非曲眷熾呢。

    悠念看了臉色不是很好的端木寂雅一眼,淡淡的,看不出什麼情緒,卻莫名的讓人有種不好的預感。

    端木寂雅看著桌前的紙袋,碧眸微微斂下,擋住眸中流轉的一切,對面的歐陽明倩和布裡卡卡卻是心中暗急。

    這個端木寂雅怎麼一點兒動靜都沒有?若不是看在她這麼驕傲的公主肯定見不慣一個黑色校服的女人進入他們的圈子裡,她的武力值很高,身份地位更是不用說,肯定不會怕悠念,否則她們也不會找上她,為的就是借刀殺人,怎麼現在一點兒表示也沒有,這不要急死。下午有游輪過來,她們生怕瑰夜爵會突然離開加布島回到布迪斯。

    要毀了悠念,當然要在情人和愛人雙雙在場,在全世界直播的情況下才能進行得更加猛烈徹底啊!

    ……

    午休時間在悠念喂食和被喂食的甜甜蜜蜜中進行中渡過了。

    “悠念。”悠念和曲眷熾才走出餐廳,後面便傳來端木惑的聲音。

    “嗯?”

    “糖掉了。”手中抓著一根芒果味棒棒糖,如同陽光組織起來的金發,紫眸灼灼生輝,以往一笑便荷爾蒙到處飄散的嘴角微微下垂,兩腮小小的鼓著,顯得有些生氣和委屈。

    悠念摸摸身上曲眷熾的外套,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口袋裡的棒棒糖掉了,接過端木惑手中的糖,“抱歉,我忘記了,謝謝你,我一定會吃的。”

    她才發現,原來端木惑也是動物屬性吶,金發紫眸,歡樂的時候全身荷爾蒙發得很歡,仿佛要把世界都染成粉紅色似的,委屈的時候聾拉著腦袋又是惱怒又是委屈的瞪著你,像極了傲嬌可愛只有貴族才飼養得起的珍貴鳥類。

    “走了。”曲眷熾懶洋洋的瞪了端木惑一眼,摟著悠念走了。

    沒有人看到,後面端木寂雅看著這一幕,淺笑嫣然的面容下,拳頭微微的攥起,指甲深深的陷進了掌心。

    “端木公主,你到底有沒有辦法?”見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布裡卡卡忍不住了。同是公主,若不是端木寂雅的武力值比她高,歐陽明倩也勸了她好久,她才不想和她合作。

    端木寂雅側頭看著兩人,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無蹤,碧綠色的眸子此時冷得好像冷血動物一般慎人。

    “既然不相信我,兩位可以自己去做,不過別怪我沒提醒你們,這個女人,姓氏可是羅生若。”說完邁著步子離去,不理會臉色驟變的兩人。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7-28 08:44 PM

本帖最後由 lonely3234 於 2014-7-28 08:46 PM 編輯

060+061這個帥哥很猖狂

    只有第一批被刷下來的參賽選手才不允許失去比賽資格後留在加布島,因為最後一項自由挑戰賽允許除了第一批以外的參賽選手以被挑戰者或者請求挑戰者的身份再上戰場,也就是說,即使瑰夜爵已經失去了比賽資格,也允許繼續留在加布島乃至後面的兩天。

    不過,要不要留下,還是得看個人決定的。

    被曲眷熾摟著的悠念看著站在她門口的瑰夜爵,微笑的伸出手接過自己的衣服,看了看他的臉色,“臉色有些蒼白哦,需要吃些藥嗎?”

    依舊是溫柔的讓人覺得舒適的嗓音,依舊是溫柔卻只裝滿曲眷熾的眸光,沒有任何的改變,讓瑰夜爵不禁恍惚下午那一幕幕是不是只是他臆想出來的,然而卻也更讓他覺得苦澀和心痛,原來一切他以為特別和溫柔都只是他自作多情而已。

    瑰夜爵深深的看著悠念,緩緩的移至曲眷熾,好一會兒才邁著沉重的步子緩緩的離開。不是他不想挽留,不是他不想爭取,而是這個女人……

    越是擅自的糾纏,越會被捨棄。

    曲眷熾瞇著眼看著瑰夜爵蕭瑟的背影還有那兩腿旁,緊緊緊緊攥起的仿佛在壓抑著什麼的拳頭,看向悠念,眸中劃過一抹復雜,“你拿到爵的六芒星了?”

    “嗯。”悠念仰頭看著曲眷熾,笑著從白皙優美的頸部拉出一條項鏈,一個黑底金紋的六芒星徽章在她白皙的肌膚上,越發的顯眼。

    咽喉有些艱難的上下移動,曲眷熾遲疑的問出聲,“我能知道,他把六芒星給你的條件嗎?”

    “可以啊。”悠念坦然無疑的目光讓曲眷熾一瞬間松了口氣,這根本不是一個背叛他的女人能做出的坦然表情,那雙眼睛,一如既往的澄澈美麗,只為自己妖冶。

    “喂!你們兩個魂淡!”單韻熙不悅的聲音陰測測的響起,只見走廊口,單韻熙女王捏緊了鞭子,邁著一步步凌厲的步子朝兩人走來,“本小姐不過離開了一下下,你們竟敢私自離開?!”

    曲眷熾懶得理她,吃飽喝足再加上悠念那坦然的笑容,讓他一下子放松身心的想睡覺,狠狠的吻了口悠念,“把這個欲求不滿的家伙打發走的任務就交給你了,親愛的。”身子一晃,閃進了悠念的房間睡覺,困死人了~。

    悠念寵溺的笑笑,看向單韻熙,“怎麼了?”單韻熙可不是沒事會追著他們跑的女人。

    單韻熙看了悠念脖頸上的六芒星一眼,挑眉,“瑰夜爵給的?”

    “嗯。”

    “那我的也現在給你好了。”單韻熙擼起袖子,從手腕上接下掛著六芒星的紅色手鏈,反正遲早都得給,既然瑰夜爵都給了,她要是不給,感覺怪怪的不舒服,就好像所有人都把手中的一份蛋糕吃了,她還拿在手中不吃的那種別扭感覺。

    “不是說,比完各種比賽了才給我嗎?”悠念接過六芒星,有些意外的道。加上單韻熙的,只剩下單姜恆手中的了。

    “諒你也不敢給本小姐違背諾言。”單韻熙一把扯緊了鞭子,瞇著眼睛看她。

    悠念聳聳肩,笑道:“好吧,說正事,找我干什麼?”

    “沒什麼,就是提醒你下午的比賽要小心點。”單韻熙說的漫不經心,然而眼底卻滑過一抹陰霾。

    “怎麼?”如果不是什麼難搞的,單韻熙不會專門跑來提醒她這個的。

    “奧國的左翼將軍通過世界藝術委員會的允許,來到加布島觀戰了。”單韻熙神色微微的嚴肅起來,許多嚴格的規定總是在這些擁有世界特權的人中松動,羅生若是一個,莫洛左翼也是一個!

    “……那關我什麼事?”悠念眨眨眼,看到單韻熙氣得想要扁她。

    “別忘了是誰把人家奧國王子當著全世界的面凌虐到右臂骨頭粉碎,筋脈寸斷的,更是讓奧裡克夫斯留下終身都走不出來無法開口說話的陰影的!魂淡!”單韻熙沒忍住的大吼,這個該死的女人怎麼可以隨隨便便把這種事情忘記,她難道真的以為奧國的人會因為這是有委員會介入的聯賽就不會奧國就報復嗎?

    “哦。”悠念恍然大悟,她還真的忘記了。對於莫名其妙不必要放在心上的人,她的記性總是很差的。

    “!”你是有多淡定多淡定多淡定!噢,單韻熙覺得自己有點蛋疼……

    無力的歎氣,單韻熙一副仿佛便秘了一個月的人突然一瀉千裡通暢無比卻拉到虛脫的模樣,“奧國盛產各種藥物,什麼意思你知道,反正自己小心,最好不要和奧國的人過多接觸。”扶著牆壁,一步步的走了。

    悠念看著單韻熙,純良的歪著腦袋眨了眨眼,其實她更想說,你們才要小心點才對,已經中過招的人跑來提醒別人,自己卻不知道,單韻熙,乃是有多欠抽啊?

    屋內,曲眷熾已經睡得很沉了,蓬松微卷的總讓他看起來多上了幾分可愛如貓的發,配上那一張帥氣慵懶的面容,看久了總是讓人有種喝醉酒了,想要跟他一起昏昏欲睡的感覺,然而那雙時常半瞇著的顯得懶散至極的眼眸,卻是充滿了吃肉動物一般想要肆虐一切的欲望和暴戾。

    就是這樣危險神秘的感覺,讓人抑制不住的仿佛吸了毒一般,無法控制的想要靠近靠近……

    悠念干淨晶瑩的手指細細的描繪著他帥氣的輪廓,從眉心到脖頸,手指微頓,目光微凝,那古銅色的左頸側,動脈之上,一道微不可查的小傷痕靜靜悄悄的躺在上面。

    只是下一秒,手指繼續往上爬,落在了曲眷熾的性感的唇上,微微低頭,偷偷的印下一個吻。

    剛想抬頭,悠念腦袋便被一道力氣給壓了下去,身子一轉,被壓在了身下,身上的男人如同被火點著了一般,燎原般的燃燒著一切。

    悠念仰頭配合著他的吻,卻壓下他上下游弋的手。

    曲眷熾不甘心的結束這個吻,就著這個姿勢俯視著這個一次次拒絕他們關系進一步的女人。卻見她眨巴著澄澈帶笑的眼眸無辜又仿佛帶著幾分故意神色的看著他,那雙桃花眼,既勾魂卻又干淨澄澈,讓人想對她強硬一點都無法。

    “Shit!”曲眷熾欲求不滿的翻身躺在悠念身邊,郁悶的看著悠念,“既然不給我,就不要隨便勾引我。”明明知道他對她的抵抗力已經弱到只剩下零了。

    “呵呵……”悠念低低的笑了,伸手捏著曲眷熾此時像憋了一肚子火卻無從發洩的豹子的臉,軟軟的,好可愛。她有過很多個男朋友,自然少不了那些想要占有她的人,尊重她的人不少,但是曲眷熾卻是第一個這般沒有一絲一點強迫的話語和脾氣的男人。

    扯下悠念的手,曲眷熾把悠念摟進懷裡,小阿熾都頂著悠念的腰了,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曲眷熾把腦袋埋進悠念的頸窩,這馨香已經入侵的深至骨髓。

    下午。賽場。

    原本三百個參賽選手經過兩輪的擂台賽,已經只剩下不到八十個。

    悠念和曲眷熾剛剛走進賽場區域內,悠念就感覺到一道炙熱的,侵略性極強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轉身抬頭,就見到距離賽場最近的一棟圖書樓上,一個如同鷹一般全身都散發著侵略氣息的男人站在窗口處看著她,一身挺拔黑色的軍裝,傲人的身姿如同堅松。

    看不出那人的表情,悠念淡淡的收回目光,已經輪到曲眷熾了。

    武器戰第二場。

    即使站在擂台之上,曲眷熾也改不了那懶散的性子,懶洋洋的站在擂台一腳,手中的武器是兩支形狀如同出了頭的‘L’字母形狀的銀色浮萍拐,做工精致美麗,細細的籐蔓花紋滿布全身。

    他的對手是梅羅學院的一個看起來瘦弱纖細的少年,穿著梅羅橙色校服,矮矮的,眼睛大大水汪汪的,連帶著走路的動作都很秀氣,說難聽點就是有點娘,手中拿著的是帶著倒刺的銀色雙截棍,看起來特別沒有氣勢,但是到了這一關沒人會小看他。

    曲眷熾的動作可謂真的是極具美感和攻擊力,每一擊都干脆利落不帶半點拖泥帶水,極佳的攻擊中又帶著極佳的防守,和他平時那懶得令人發指的樣子完全不一樣的氣勢,此時這就是一只正在獵殺對手的大型食肉生物!

    悠念的眼眸不由得微微的瞇起,話說,這還說她第一次見到曲眷熾出手的樣子,很帥,很吸引人,然而此時心中的驚訝卻讓她不由得怔了下。

    他的身法很多變,和他打過一次的人下一次若是他攪亂了出招先後順序,蒙上了臉,絕對不會有人能夠認憑著他的招式知道這個人是曲眷熾。

    但是,悠念不一樣,她的腦子構造和普通人不一樣,全身上下的每一個部位都不普通。

    “我認輸!”連續險些手臂被抽飛了少年終於忍不住出聲認輸了,不到十分鍾的比試,他渾身大汗淋漓,臉色難看,抓著鐵棒的手青紅交加,顫抖得幾乎抓不住武器,心有余悸的看著曲眷熾,真是可怕的男人!

    曲眷熾看了認輸的對手一眼,泛著銀色冷光的浮萍拐在手中絢麗的一轉,身子懶懶的一跳,跳下擂台,落在悠念面前。

    悠念微笑的把手中的礦泉水遞過去,感覺到落在她身上的視線落在了她邊上的人身上,腳步微動,擋在曲眷熾面前。

    在窗台觀望的莫洛左翼看著突然擋住他視線的悠念,眸中閃過一抹詫異,難道說她竟然連不在她身上的視線都能察覺到嗎?還是說,只是巧合?

    “左翼將軍。”紅著眼睛的巴拉娜出現在他身後,帶著令人憐惜的哭腔,“您一定要幫克夫斯報仇啊!那個女人……實在是太過分了,您應該有看到吧?”激烈憤恨的表情在接觸到莫洛左翼鷹一般讓人心有余悸的眼神,霎時變得有些心虛了起來。

    “該辦的事我自己知道怎麼辦,其它的,不需要你多說,下去。”莫洛左翼冷淡的說著,帶著不容置疑的王八之氣,讓巴拉娜就是再不願也不得不咬著牙離開。

    真是個討厭的男人!竟然始終都沒有把她放在眼裡過!

    “對了。”想起什麼,莫洛左翼出聲讓巴拉娜驚喜的停下腳步。

    “神經類藥庫裡的沙楓樹花粉未經記錄的少了兩份,你拿的吧。”

    淡淡的一句話,頓時讓巴拉娜整個人全身僵硬臉色難看了起來,這種事,他怎麼會知道?這不合道理啊!

    “我、我沒有!”

    “嗯?”

    “是克夫斯讓我拿的!”那氣勢根本不是巴拉娜一個女人抵抗得了的。

    “是嗎?”扭頭,淡漠卻銳利得讓人不敢直視的鷹眸帶著讓人無處可逃的煞氣。

    “我、我先退下了!”巴拉娜扭頭就趕忙離開這個房間,心髒怦怦的直跳,一額頭的虛汗,眼眸卻漸漸的轉化。好、好可怕,但是,她卻越發的迷戀起來了,這樣的男人,可以將她一絲不漏的包圍在懷中,足夠為她遮風擋雨,她的,是她的!

    “齊悠念。”審判官喊著,下意識的復雜的看了悠念一眼。

    “獨孤有。”

    悠念的對手名字一喊出,下面頓時一片唏噓,一整場的聯賽下來,連續幾次遇上同一個對手的事情並不少見,因為是委員會隨機抽簽出來的,只不過一想到悠念對獨孤有那一場羞辱,所有人都不由得為獨孤有默哀了一下。

    獨孤有臉色沒有變化,眼鏡下的眼睛卻是各種信息流轉,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呢,此時再一次和悠念站在對手的位置上,更疼了,但是獨孤有卻是沒有想過退縮,相反的,他認為這是他為自己洗去那一場的羞辱的機會。

    上一次都是他疏忽了才會被這個女人打得毫無反手之力,這次不會了,他已經做好了萬全的准備!

    “我記得讓你以後看到我滾遠點,否則,見你一次打一次的。”悠念手中轉著撲克牌,微笑的看著獨孤有,讓人感到一陣陣的寒意。

    獨孤有臉色微變,抓著鎖鏈的手不由得一緊,下一秒便朝悠念襲去,帶著狠狠破空的聲音。

    鎖鏈與鎖鏈之間的摩擦,鎖鏈與地面之間的摩擦,鎖鏈與紙牌之間的摩擦,刷刷的奏起一曲鈴鈴鈴的歌曲,然而這樣的曲子,卻是帶著血的代價的。

    隨著身上被劃得越來越多的傷口,獨孤有臉色越發的難看起來,明明他手中的鎖鏈能夠隔絕任何武器的進攻,為什麼她的撲克牌每一次都沒能穿過他的防護網?

    為什麼?

    當他手中的一整條鎖鏈支撐點消失,碎了一地的時候,他終於知道了,所有人也知道了,那一張張撲克牌竟然直接劃斷了他手中的鎖鏈!

    單韻熙終於知道她一次次的挑釁悠念,這個女人原來是次次有手下留情的!

    悠念微笑的看著獨孤有錯愕的表情,手中轉動的紙牌忽的一收,身子猛然朝他襲去,獨孤有根本來不及開口認輸,悠念拳頭就如雨點般的落下了,狠狠的,一點兒都沒留情。

    “咚咚咚……”審判官敲了三次鑼鼓,默默冷汗,每一次這個女人上場就一定要造成一次世界大亂,果然該說不愧是羅生若家族的人嗎?

    悠念卻是又揍了獨孤有好幾拳才結束這一場單方面的毆打,優雅的姿態,沒有一點兒褶皺的衣服,若不是親眼所見,誰又想得到,這個女人在方才把一個叫獨孤有的男人給狠狠的毫不留情的揍了一頓呢。

    “可以了。”

    “我認輸!”獨孤有和審判官的聲音一同響起,反而顯得更加的難堪。

    而與此同時,在女子組擂台,勉強撐到這一場的卡麗娜羅納也被單韻熙狠狠的抽出一身傷,狼狽的喊出‘我認輸’那三個字。

    悠念很痞氣的扭過頭看著單韻熙,調戲她一般的吹了一口口哨,嘿,真是默契十足哦~!

    單韻熙傲嬌的一揚下顎,不屑的看了眼卡麗娜羅納,這麼渣的女人,她要是搞不定,她又怎麼敢說出要把羅生若家族的人都抓進他們家監獄的話?

    卡麗娜羅納悲憤的看向同樣狼狽的獨孤有,這下好了,現場直播,史上第一對豬頭情侶,即使加本國王再怎麼喜歡這個私生女怕也沒有臉再對她好了,實在太挫了!至於獨孤有,這樣的男人成為他們加本王國的國王,定是要成為天下的笑柄的,竟然連續被一個女人打得這般的狼狽丟人。

    悠念跳下擂台,曲眷熾擰開礦泉水蓋遞過來,悠念才喝了一口水,邊上便有一個委員會的人走了過來。

    “奧國莫洛左翼將軍想請悠念小姐喝下午茶,悠念小姐若是願意去,就到餐廳二樓去吧。”說完復雜的看了悠念一眼也不聽她的答復便轉身離去了。委員會的人本就身份特殊,自然不會是誰的屬下,過來傳信也不過是因為莫洛左翼不適合出現在鏡頭前被直播出去。

    兩個擁有世界特權的世界貴族,還不知道要掀起什麼亂子,不過其它的事情他們沒興趣管也不在乎,但希望這一期的聯賽能夠完好的進行完好的落幕。委員會成員不自覺的搖搖頭,歎息。

    剛剛走過來的單韻熙看著委員會成員的人,眉頭皺了皺,“他干什麼?”除了關於比賽的事情,委員會的人可是鮮少會跟任何人接觸的。

    “唔……充當傳信使者告訴我莫洛左翼請我喝下午茶。”悠念聳聳肩,看了看鍾樓上的時間,下午三點多了,正好是下午茶時間呢。

    “什麼?”單韻熙臉色一變,抓著悠念的胳膊,壓低了聲音,“別告訴我你要去。”說著猛然瞪向曲眷熾,這個男朋友怎麼當的,干嘛不開口阻止?!

    “去,干嘛不去。”悠念漫不經心的笑,扭過頭蹭蹭沒有說話的曲眷熾,“還是阿熾最了解我了,唔啊~!”

    曲眷熾無奈的摸了摸臉上悠念留下的一灘口水,看著悠念慢慢邁入陽光之中的身影,總覺得太過耀眼了,不自覺的蹙起眉頭,瞇起眼。

    “你竟然不阻止?”單韻熙始終有些難以置信,他不可能不知道莫洛左翼那個男人有多恐怖吧?他、他竟然真的讓悠念一個人去和莫洛左翼見面?!

    曲眷熾用看白癡的眼神看了單韻熙一眼,“你覺得阻止得了?”短短半個月,他卻知道,悠念想要做的事情,從來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改變或者阻止的,溫柔的她不喜歡別人干涉她的任何決定,不喜歡任何人違背她的心意,甚至理所當然到所有人都必須遵從的無恥,偏偏他就是越陷越深。

    “那你也不能……”

    “沒人能傷害得了她。”曲眷熾深深的看了單韻熙一眼,那厲到仿佛要化成實質性的刀子一般的眸光讓單韻熙心髒猛然一滯,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曲眷熾沒有半瞇著眼睛的眼神……

    好吧,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她還是得說,她忽然覺得這個人配悠念還是能配上那麼一點點點點的!

    “喂,你上哪兒去?”單韻熙見曲眷熾往賽場外走,不由得邁著腳步跟上,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一遇上關於悠念的事情,即使跟在曲眷熾屁股後面也變得無所謂了起來。

    加布島是瑞比斯公國的一個海上旅游景點,有華麗的酒店,裝潢精致的餐廳,歐式的鍾樓……因為這次的四校聯賽所以才暫時隔絕了外人,連加布島上面的大部分工作人員等都被派遣了出去,只留下少數的工作人員經過委員會重重檢查才被允許留下來繼續工作。

    “這邊請。”穿著淺藍色工作套裝的侍應生笑容甜美的把悠念領上了二樓。

    四周都是寬大的落地窗,淡黃色流蘇狀的窗簾被窗簾鉤一絲不落的束起在兩邊,在燦燦的陽光下顯得越發的橙紅美麗,風一起,便如同柳絮一般溫柔飄蕩,把整個午後襯得越發的愜意懶散起來。

    坐在靠窗位置上面的男人存在感很強,陽光灑在他身上卻沒有反射,反而襯得那身黑色挺拔的軍裝越發的深沉懾人,仿佛把這愜意的午後壓抑了幾分起來。若是普通人,怕是已經覺得呼吸困難了。

    悠念慢慢的走過去,每一步都優雅的如同被上帝精心擺設過的藝術,賞心悅目到一種不可思議的程度,或者說,這個女人本身就是不可思議的。

    莫洛左翼沒有起身,極具侵略性的氣息卻在悠念邁入勢力范圍之後毫不留情的入侵她的每一個部位,悠念卻只是眼底滑過一抹興味,也不指望這個男人站起身表現一下紳士風度為她拉開椅子,自己便坐到了他的對面。

    “謝謝。”悠念看了眼面前的無糖抹茶蛋糕,淡然微笑的看著他道。

    莫洛左翼看著悠念的眼神深邃而侵略性和壓迫感十足,然而這似乎只是一種他天生而來的本性,並無法讓人從中看出他的心思和想法。

    “不用。”好一會兒,莫洛左翼才緩緩的開口,聲音一如這人給人的感覺,低沉中帶著霸道,這不是一個懂得溫柔的男人。

    一杯沒有加糖沒有加奶的濃黑咖啡被推到了悠念面前,悠念不由得挑了挑眉梢,看了眼對面的男人,奧國特有的咖啡色的膚色很漂亮很健康,不像奧裡克夫斯那樣的肌肉糾結的好像野獸,高大的身材即使穿著軍裝,悠念也可以想象出那黑色的軍裝下面,必然是一具肌肉分布均勻健壯性感的身軀。

    唔……想這個好像有點色。

    潔白無暇的手拿著精致的小瓷勺輕輕的攪著杯中香濃誘人的黑咖啡,悠念看著對面不說話卻一直盯著她看,仿佛要要將她連身體內部結構都看到一般的莫洛左翼,略顯調笑的出聲,“左翼將軍請我過來,莫不是為了好好看看悠念長什麼樣子麼?”

    本是玩笑話一句,卻不料莫洛左翼微微頷了頷首,“確實。”

    “嗯?”

    “長得和以前看過的羅生若悠念確實不太像。”豈止不像,除了基本的那點輪廓,這個羅生若悠念比起三年前他在羅生若家看到的羅生若悠念相差實在太多了,如果說那時候的羅生若悠念和羅生若悠然比起來簡直就是不堪入目的話,此時這個羅生若悠念似乎美得有些過分了。

    “唔,確實。”悠念點點頭,漫不經心的應道。

    “似乎連各種喜好都變了。”看著悠念,莫洛左翼意味不明的道。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有女人會喜歡這樣淡的味道,這種苦咖啡也只有男人受得了。

    “所以呢?”悠念輕輕抿了一口咖啡,香濃卻苦澀難耐的味道頓時彌漫整個口腔。

    “一個人的變化為什麼可以這麼大呢?在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內。”

    “這個問題要回答別人,似乎有些不願意,也沒有必要呢。”悠念眨眨眼,絲毫不把對方那侵略性十足的目光放在眼裡,“我倒是很想知道一件事,不知道左翼將軍可不可以告訴我呢?”

    莫洛左翼看著悠念,沒有說話,卻是在默許她提出問題。

    悠念眼眸微微彎起,如同兩弧彎月,似水面桃花飄蕩,美麗漂亮,然而她說的話,卻犀利到讓人瞬間所有旖旎破碎,“身為和羅生若家族一樣擁有世界特權的莫洛家族,是為什麼而存在的呢?”

    莫洛左翼深邃的眼眸驟然一瞇,手中驀地出現一把造型奇特卻精致逼人的槍,二話不說就朝悠念攻擊而去。

    悠念倒是被他突然的出手弄得微微驚訝了一下,不過這並不影響她的反應,只是還沒有等悠念做出相應的反應,一支浮萍拐已經打破了落地窗,在空中劃過一道絢麗的銀弧。

    “砰!”浮萍拐和子彈撞擊在一起發生錚亮的一聲響,子彈被彈開,浮萍拐重重的嵌進牆壁。

    一道白色的身影猛地從窗外撲進來,經過悠念揚起一陣熟悉的味道,卻不是曲眷熾,而是瑰夜爵。

    “他來湊什麼熱鬧?”曲眷熾從破碎的落地窗外跳進來,看著和莫洛左翼打成一團的瑰夜爵,皺著眉頭把他的浮萍拐從牆上拔下來。

    “他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不知道?”單韻熙也跳進來,看著瑰夜爵,英氣的眉頭微微一皺。

    悠念看了眼兩人,很淡定的抿了口咖啡,“你們怎麼來了?”

    “你在喝什麼?”單韻熙看了眼她手中的咖啡。

    “咖啡。”

    “所以我問你為什麼要喝這個咖啡?”單韻熙看著悠念那淡定的模樣,氣得想掐死她。都跟她說奧國是世界產藥大國,為什麼這貨還一副這麼沒有防備的喝咖啡?!

    悠念看著臉色不太好的單韻熙,眨眨眼,歪了歪腦袋,很萌很萌的問,“很好喝,你要不要?”

    “要你妹!”不要以為賣萌就可以把你不把她的話放在心上的萬惡罪名湮滅!

    悠念看著炸毛的女王陛下,眼睛眨眨,其實她想告訴她名義上的妹妹是一叫羅生若悠然的,被她排到大氣層外面的無能渣女,不過說出來單韻熙可能會氣吐血,所以為了不讓這個可愛的女王屬性生物太生氣,悠念果斷沉默。

    “辟裡啪啦辟裡啪啦……”整個二樓座椅除了被曲眷熾和單韻熙時不時抽飛幾張座椅和杯子什麼的,悠念這邊這一張桌子之外,整個二樓已經被毀得體無完膚了。

    手中的黑色唐刀發出錚錚的嗜血殺氣,每一擊都毫不留情,瑰夜爵氣壞了,這個該死的男人竟敢對她出手!竟敢對她出手!找死!如果不是曲眷熾出手夠快,他真的不敢想象,如果那枚子彈穿過悠念的腦袋他會不會瘋掉。

    瑰夜爵很強,莫洛左翼亦很強,一戰下來,他的武器竟然一直是手中精致小巧的手槍,一次次的擋住瑰夜爵的攻擊,也一次次的攻擊瑰夜爵,看起來勢均力敵,但是莫洛左翼終是和羅生若家族一樣擁有世界特權的世界貴族,瑰夜爵身上受的傷反而比較多。

    把最後一口咖啡喝完,悠念站起身,溫柔似水的眼眸忽的一厲,指間出現一排撲克牌,咻的朝打斗的兩人射去。

    那撲克牌卻是仿佛有意識一般,看似只是隨便一射,卻是一張不落的朝莫洛左翼攻擊了過去,莫洛左翼利落的躲閃,卻終是抵不過撲克牌的數量太多,被劃到了兩次。

    兩個人終於分開了,悠念慢慢的走過去,看向瑰夜爵,“爵,謝謝你。”

    瑰夜爵沒有說話,只是深深的看了悠念一眼,默默的把手中的黑色唐刀收進刀鞘,轉身離開。

    悠念淡淡的收回目光看向莫洛左翼,眉梢微微的挑起,這個看起來這麼這麼沉穩的男人會突然出手,她真沒想到。

    “走了。”曲眷熾握住悠念的手,拉著她往外走,莫洛左翼,這個人之所以恐怖,是因為他根本不把任何人任何身份背景看在眼裡,那看似極其沉穩的表面下,其實狂到讓人心生畏懼,奧國軍營流傳的一句話——違背莫洛左翼的人,即使是上帝也要死。

    若是換做其他人,誰敢在知道悠念姓羅生若的情況下出手攻擊?

    悠念任由曲眷熾牽著她出去,只是臨走二樓時,悠念伸出白皙完美如同藝術品一般的手,手指做出槍一般的姿勢。

    “砰!”無聲的槍響,美麗的唇性感的撅起,輕輕一吹,眼眸半瞇,整張略顯古典氣息的美麗面容頓時化身為性感女郎一般的,讓男人難以抗拒她的魅力。

    莫洛左翼深邃的眸子越發的幽深了起來,從臉頰滑落在嘴角的血被他舔抵,竟是那般邪氣……

    “以後離那個男人遠點。”曲眷熾有預感,這個男人不會這麼輕易的離開這裡的。

    悠念點點頭,接過曲眷熾遞過來的一小拇指大小的液體,“這個是什麼?”

    “解毒劑。快喝了。”

    其實她真不需要什麼解毒劑,再說了,那咖啡裡沒毒。不過看曲眷熾難得一次不懶洋洋的暗藏焦急的樣子,還是乖乖的喝下了。

    單韻熙斜著眼看著兩人,好一會兒怪裡怪氣的出聲,“你可真大方。”

    奧國皇室秘密出產的偏向萬能的解毒劑,根本不是有錢就能買得起的,世界多少皇室想要一瓶都難以得到,在瑞比斯公國,也只有曲睿賢和單彬宇這兩只老狐狸能拿到,曲睿賢就這麼一個兒子,雖然不聽話,但還是給予厚望,費勁千辛萬苦的給他弄了一個,他倒好,把這難得的保命的寶貝輕易的給人了。

    曲眷熾瞄了眼偷偷把解毒劑放回口袋的心口不一的傲嬌女人,難得沒有毒舌回擊。

    “不過既然做到了這一步,你可別半途而廢了。”說出這句話,單韻熙自己都怔在了原地,站在原地一臉的不可思議和驚慌。

    曲眷熾同樣微微怔住驚訝的看著單韻熙,別人或許聽不懂單韻熙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但是曲眷熾不會不知道,‘那個’看似機密,其實也並非什麼大機密,他們這些十三爵的孩子知道也很正常。

    單韻熙身為執法爵的孩子,從小到大都嫉惡如仇的很,對於羅生若家族更是帶著敵意的想要將他們抓進監獄,就算這一段時間下來單韻熙對悠念的態度越來越親近,但是聽她這般明顯的維護的話,曲眷熾還是覺得很驚奇。

    “怎麼了?”悠念眨眨眼,看著停下腳步的兩人。

    “沒、沒事。”單韻熙一抹額頭冒出的冷汗,“我想去看比賽,你們去過二人世界吧。”說完快步的離開。

    “我們去海邊睡覺吧。”悠念喝下解毒劑,曲眷熾也放心了,這一放松,立馬就想睡覺了。

    “你先去好嗎?我回一趟酒店。”悠念晃晃曲眷熾的手,頗有撒嬌的味道,小女人的可愛姿態頓時讓曲眷熾一顆心軟成一灘水。

    雖然很想把她拴在褲腰帶時時刻刻帶著,但是曲眷熾知道,這個女人隨心所欲,喜歡自由,再說,禁錮她他也捨不得。

    悠念踮起腳尖吻了下曲眷熾的唇,朝他們的住宿酒店走去。

    悠念在櫃台要了一個急救箱,剛走進電梯要關上門,一道白色的身影便快步邁了進來。

    猶如神秘宇宙一般的眼眸對上如泛桃花的似水明眸,兩人同時怔了怔,然後淡淡點頭算是招呼。

    電梯緩緩上升,失重的一瞬間讓人有些不舒服,封閉的空間很安靜,只有彼此的呼吸聲在淺淺的響起。

    “受傷了?”單姜恆淡淡的出聲,天籟般的嗓音悅耳至極。

    悠念看了眼手中的急救箱,淺笑嫣然的搖搖頭,“不是我,是爵。”

    單姜恆美麗的眉頭皺了皺,如同美玉上面突然裂了一道痕,讓人心疼的恨不得想方設法給他撫平,藏著宇宙般美麗而浩瀚的眼眸看著悠念,泛著微微的冷意,“是為了你受傷的?”

    悠念挑眉,沒說話,默認。

    “也許把七席玩弄於手掌之中會讓你很有成就感?”單姜恆泛著冷意的眼眸越發的如同沙漠般無垠荒涼。

    “為什麼這樣說呢?”悠念依舊微笑,似水如泛桃花的明眸看著他,薄薄的一層迷霧,卻足夠讓所有人無法看清,這個女人連偽裝掩飾這些東西都放在明面上。

    “讓曲眷熾越陷越深的同時把瑰夜爵也拽入深淵,看著曾經對你不屑的男人被你影響,被你耍的團團轉,你看著是不是覺得很有趣?”看似質問的話,這個男人的語氣和眼神卻冷漠到仿佛只是隨口提起漫不經心一般,平平淡淡的語氣,如同沒有起伏的陳述句。

    悠念眨眨眼,嘴角的笑容依舊美麗,只是淡了些,“我不認為我是在耍人。”

    “不是?明明已經那麼無情的和瑰夜爵分手,為什麼又要假惺惺的給他送藥,讓他覺得還有希望,跟你糾纏不清藕斷絲連呢?”

    “就是因為不想跟他糾纏不清,所以才要給他送藥,對於你這種人,應該不懂的。”悠念淡淡的說著,本來他們的思想和她就不再一次元,悠念也懶得說太多。

    “叮——”電梯到了,兩人同時邁出,原來單姜恆也是住在這一個樓層的,酒店分層分房是按照學院,而非男女。

    “對了。”悠念看向單姜恆,“要怎麼樣才能得到你的六芒星呢?”

    單姜恆腳步一頓,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真正是一笑傾國,只是眼角眉梢的嘲諷倒是讓人不那麼喜歡,“想要的話,自己來取不就可以了嗎?”說完不再理會悠念,邁著優雅的步伐走向自己的房間。

    悠念看著單姜恆的背影,挑起右眉,自己去取啊,你這麼說的話,她可不會客氣的哦。

    敲了兩下瑰夜爵的房門,悠念扭轉門把走了進去。

    瑰夜爵坐在床邊,如同悠念所想,瑰夜爵只是隨便洗了個澡把血漬洗掉,傷口一點兒藥都沒有上。

    銳利的眸子緊緊的抓著悠念的身影,看著她仔細的給他上藥,處理傷口,鼻尖是她醉人的讓人著迷的馨香,如今卻讓他肺部都疼痛了起來,呼吸漸漸困難。

    冰涼的棉簽被扔進垃圾筒,悠念站起身,下一秒被一只冰涼的大手抓住手。

    “……一定……要這樣嗎?”因為不願意欠他人情,所以才親自走這一趟,這個女人,真的要這麼無情嗎?

    “如果這樣你會死心的話。”悠念道:“你是驕傲的瑰夜爵,不要被一個女人牽動你的情緒,沒必要為了一個女人不顧生死,這不值得,至少當這個女人是我的時候,不值得。”

    她從來都知道自己的冷酷無情,自己的喜新厭舊,她的男人,只要被她寵著就可以了,沒必要為她做什麼事情。

    “我不懂……”瑰夜爵不懂,不懂這個女人的想法,不懂這個女人的心思,這般難懂,他愛她是錯,為她是錯,連救她也是錯,她到底想要怎麼樣?

    “你不需要懂,你只需要知道你叫瑰夜爵就可以了。”悠念微笑的抽出手,邁出門,關上,隔絕這個男人不捨不願不甘的愛戀。

    ……

    悠念在海邊陪著曲眷熾睡覺,已經不再灼人的陽光撒在身上,伴隨著海風,異常的舒適。

    “嗚……”游輪鳴笛的聲音從海那邊傳來,大大的游輪漸漸的靠近加布島。

    雖然已經鮮少有學生會想要放棄最後一場戰斗,但是接送參賽者的游輪還是盡責的一天一次的來回著。

    比賽在半個小時前已經結束了,此時海灘上有不少人在走動,約會的約會,散步的散步,也有幾個媒體記者們在采訪某些參賽者。

    當看到瑰夜爵背著他的包頹廢落寞的朝游輪走去的時候,有不少人驚訝,但是反應最誇張的,要數歐陽明倩和布裡卡卡了。

    “我去拖住他,你們回去拿資料,趁著現在該在的人都在,把該干的事干了。”一邊端木寂雅含著微笑,朝瑰夜爵走了過去。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7-28 08:48 PM

062 女干情曝光

    “爵。”端木寂雅微笑的出聲,讓瑰夜爵停住了腳步。

    瑰夜爵冷冷的看著端木寂雅,沒有出聲,就是看著端木寂雅用冷冷的眼神示意她說事。

    “不要這麼冷淡嘛。”端木寂雅卻不覺得尷尬,笑容優雅的擋在瑰夜爵面前,側頭看向坐在不遠處的悠念和曲眷熾,“阿熾,三小姐,爵要離開了,你們不來送一送嗎?”

    曲眷熾那邊沒說話,瑰夜爵眉頭卻已經不悅的皺起,“不需要。”說完,便欲越過端木寂雅,只是下一秒便被端木寂雅抓住手臂,強硬的,緊迫的。

    瑰夜爵眼眸微微一瞇,“放手。”

    端木寂雅微微怔了下,放開手,目光掃過慢慢走過來的曲眷熾和悠念,心下微微松了口氣,“爵為什麼這麼急著走?都沒有跟我們說一聲,好生分的感覺呢。”

    “我們本來就沒有多熟。”看到悠念和曲眷熾十指相扣的走過來,瑰夜爵臉色越發的冰冷起來。

    “要走了嗎?”曲眷熾身上的外套剛剛脫來給悠念坐了,現在上身只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脖子下面的扣子解到了第三顆,露出性感的鎖骨,微微蓬亂顯得幾分可愛的發和臉上淡淡的睡痕,很明顯的表現出這個男子的幸福生活。

    悠念眨眨眼看著瑰夜爵,“回去也好,記得去醫院把傷口處理一下。”她發現莫洛左翼的子彈塗了些東西,雖然她已經清理掉了,但是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比較好。

    瑰夜爵靜默的看著悠念,幽深漆黑的眼眸看著悠念,仿佛冰面上的倒影,漸漸的不受控制的溶成水,“我知道了。”

    只要是她希望的……

    四個本身就光芒四射的人即使在漸漸暗下的天幕下也絲毫不影響他們對其他人的吸引力,一架攝影機緩緩的轉向了他們,端木寂雅碧綠的眸中閃過一抹幽光,正好。

    “爵!”端木惑叼著棒棒糖和顧譯軒一起走了過來。後面是單姜恆和單韻熙。

    端木寂雅看向端木惑,碧綠狹長的眼眸泛起層層漣漪,“惑。”

    端木惑看了端木寂雅一眼,淡淡的點頭,看向瑰夜爵,“怎麼說走就走?後面的賽事就這樣放棄了?”多得幾個積分對瑰夜爵將來繼承商業帝國有很大的幫助,那看似不起眼的積分,可是他未來和帝國那些老不死的斗爭的籌碼。

    瑰夜爵點點頭,卻不再說話,只是深深的看了悠念一眼,正要轉身離去——

    “等等!瑰夜爵先生在走前,還是先讓我們把這個無恥下賤的女人的事情解決了再走也不遲。”歐陽明倩和布裡卡卡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歐陽明倩平緩了下呼吸,聲色並厲的出聲,把周圍的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下賤的女人?指誰?所有人都竊竊私語的看向這邊。

    瑰夜爵眼眸一瞇,看到這兩個女人就知道她們在說誰,“滾!”

    “你還要維護她嗎?!”布裡卡卡看著瑰夜爵明顯的維護,頓時氣得顫抖著手搶過歐陽明倩手中的紙袋,一疊的照片就這麼倒了出來,海平面還殘留著紅色的光芒,悠念和瑰夜爵親密的照片就這麼赤裸裸的出現在幾人眼中。

    歐陽明倩看了布裡卡卡一眼,即使對布裡卡卡的沖動有些不滿,但是此時她也只能幫她了。看向曲眷熾,歐陽明倩嘴角扯起一抹冷笑,“你看到了吧?你身邊的女人,在和你交往的時候勾搭上了瑰夜爵,一腳踏兩船,瑰夜爵送了她一個大莊園,一車庫的爵士跑車,在來加布島前兩天我們還親眼看到她和瑰夜爵同居!這就是你們放在心上當成寶的賤人!跟妓女——”

    聲音戛然而止,紅色的身影被迫在空中劃了一道弧度,歐陽明倩勉強捂著胸口在落地前翻了個滾,不讓自己太狼狽,瞪著臉色陰沉突然出手的端木惑,似乎有些難以置信端木惑那花花公子竟然會對女性出手。

    “還是淑女一點比較好哦,歐陽會長。”端木惑叼著糖,嘴角帶著邪氣的笑,偏偏讓人覺得冷徹心扉。

    “端木惑,你別多管閒事!”布裡卡卡看了眼歐陽明倩,不悅的低吼。

    “哇哦~!卡梅羅公主這是在向全世界直播你有多沒教養嗎?”

    “你……”布裡卡卡氣得說不出話來,一個個的,竟然到現在還要維護這個狐狸精!她有什麼好?!

    一時間沒有人說話,氣氛漸漸的冷凝了起來。

    單姜恆看了眼地上的照片,宇宙般的眼眸微抬,看向依舊淡然淺笑的女人,淡淡的疑惑和幽暗醞釀開來。

    單韻熙一臉難以置信,顧譯軒皺著眉頭,復雜的目光在瑰夜爵、曲眷熾和悠念之間游弋。

    “天啊!這、這是……”端木寂雅忽的出聲,蹲下身仿佛檢查照片真假的把一疊照片攤開,“三小姐?!爵?!”驚疑不定的眼神緩緩的落在一直沒出聲的曲眷熾,他可是最重要的男主角之一啊!

    握著悠念的手緩緩松開,曲眷熾緩緩彎下腰,手指微微顫動的碰了碰其中一張相片,那上面,超市門口,悠念被瑰夜爵牽著手,瑰夜爵手中提著菜,兩人笑著,郎才女貌,看著如此和諧美麗如同精心修剪過的藝術照……

    “這是真的?”曲眷熾抬起頭看向悠念,眼眸哪裡還有那一貫的懶散,只余一片幽深,如同夜幕下的海面,平靜如斯,卻掩埋著洶湧的危險。

    那雙如豹似一般的眼眸,帶著微不可查的顫動和祈求。

    悠念似水的眸子微微蕩漾,如同泛起漣漪的碧湖,美麗醉人。

    “是真的喲。”她的答案說的毫無壓力。

    瑰夜爵不由得瞪大了眸子看向悠念,他已經做好和悠念一起否定這些了,盡管心疼得仿佛失去了知覺,只要是她希望的,可是……

    所有人都震驚的看向悠念,連歐陽明倩和布裡卡卡都驚訝悠念竟然會就這麼承認了,她們准備了長篇大論的演講准備告訴全天下她有多無恥多下賤,現在反而沒有她們插嘴的機會了!

    曲眷熾瞳孔微微一縮,心髒仿佛被灌進極地的海水,覺得全身都冰冷了起來,咽喉被什麼卡住了,只能看著悠念,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周圍的攝影機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轉到了這邊,但是此時卻沒有人有那個心情去理會。

    “三小姐,你在開玩笑吧?”端木寂雅臉色冷了下來,看著悠念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

    “開玩笑?”悠念看向端木寂雅,“端木公主現在是想來評判我不該這麼對阿熾,還是不該有了阿熾再勾搭上爵?你,用什麼身份在這裡插嘴?嗯?”柔柔的語氣,柔柔的眼眸,卻不知道為什麼偏偏讓人覺得危險萬分。

    端木寂雅心尖忽的一顫,一股冷意不受控制的爬上背脊,讓她一瞬間有了想要退縮的念頭,然而從小被眾星拱月長大的公主的驕傲讓她忽視這爬起來的異樣感。

    她是伊比利亞王國擁有王位繼承權的公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我是沒有什麼權利和立場干涉你們的事情,但是身為阿熾和爵的朋友,我看不慣你這樣把兩個優秀的男人玩弄於鼓掌之間的態度!”義正言辭的一句話,再加上聲色並茂的樣子,無疑將悠念推向天下所有對曲眷熾和瑰夜爵有心思的女人的敵對面。

    悠念淡淡的瞥了端木寂雅一眼,看向曲眷熾,明顯的不理會這個女人,這麼想唱戲,就讓她唱獨角戲好了。

    “阿熾,我餓了。”朝曲眷熾伸出手,悠念一如既往的微笑,仿佛今晚這一切都沒有發生。

    “你這個女人真的是……”布裡卡卡看悠念這理所當然仿佛一切的主控者是她的模樣就不爽。

    “卡卡。”歐陽明倩理智的拉住布裡卡卡,既然端木寂雅已經出手了,那麼她們看戲就可以了,她們插手,反而更加可疑和會引火燒身。

    悠念的態度在別人看來實在是匪夷所思,無法理解,她到底是怎麼想的竟然在這種一腳踏兩船被拆穿的時候還能這樣和曲眷熾說話?還能這般無所謂,甚至是理所當然的朝曲眷熾伸出手?

    “呵……天啊,羅生若悠念!你到底把阿熾當成什麼人?”端木寂雅再深的心機在悠念這樣淡定到讓人蛋疼的態度面前都不由得怒火直湧心頭,然而話方說完,她才猛然白了臉色,她剛剛竟然把悠念的全名說出來了!當著直播全世界的攝影機!

    單姜恆等人同樣臉色一變,顧譯軒冷凝下的眼眸看了端木寂雅一眼,漸漸的退離人群消失在這帶有紛爭的沙灘。

    這下……真的要開始了!

    曲眷熾微微抬眼,看著近在咫尺的手,那手是如此的完美,如同泛著透明色的白玉一般,仿佛最美麗的藝術品,柔軟,溫暖。抬頭,入目的是悠念溫柔淺笑的面容,一如既往,此刻卻讓他覺得如此刺眼。

    她是不是也用這樣的表情對著瑰夜爵?用這樣裝著滿滿的對方的眼神看著他?給他牽手,甚至……同居在一起?

    多可笑,他還一直以為她是因為羅生若家族的生意所以住在外面,住在哪裡不告訴他,他還自以為是的表示這是他對她的信任,信任……呵呵……多可笑!

    全身寒氣直冒,冰冷的嚇人,眼眸如同要將獵物狠狠撕裂般的殘暴肆虐,然而他卻伸手,在一片難以置信的驚呼中握住悠念的手,任由她帶著他往島內走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跟著那漸行漸遠的兩人,歐陽明倩和布裡卡卡端木寂雅震驚和難以置信最難遮掩,怎麼也不相信曲眷熾那樣驕傲的人竟然沒有當著全天下的人的面狠狠的甩開她的手,讓她成為被人唾棄的無恥蕩婦,他竟然也沒有和瑰夜爵打起來,讓這個女人成為人人厭棄的禍水狐狸精,這和他們最初的預料相差太多,多到讓她們無法接受!

    這明明是要給那個女人最致命的永無翻身機會的一擊的!

    瑰夜爵看著兩人的背影,眉頭微微皺了皺,腳步一轉跟了上去。

    後面的人,就算再八卦再想知道,也不敢跟上去,‘羅生若’這三個字可還在他們的耳膜震動著,微微的生了疼。

    “我還不知道,原來你和阿熾爵的關系這麼好。”端木惑淡淡的意味不明的嗓音在身後響起,端木寂雅忙轉身,卻只看到端木惑漸漸沒入重重陰影之中的背影。

    “難得看到完美的端木公主失了格調呢,看來果然是被什麼刺激到了嗎?”天籟般的嗓音,如同妖精般精致美麗的男人簡單聽不出情緒的一句話卻讓人忍不住的顫抖起來。

    “哼!”單韻熙冷厲著一張臉,不屑的冷哼一聲,轉身跟上單姜恆。

    端木寂雅咬著唇不甘的瞪著不斷離去的眾人,暗惱,都是曲眷熾的反應太出乎人的意料了,按照她的了解,這個男人根本不可能給背叛者留任何面子才對,更何況,以他的脾氣也不可能在她們的一句句下不爆發啊!

    該死!

    ……

    “你去哪裡?”悠念看著忽然被甩開的手,問著邁著狂暴的步伐往森林方向走去的曲眷熾。

    曲眷熾全身血液冷到沸騰,沸騰到把他從內到外灼傷的體無完膚,聽到悠念的聲音身子卻還是沒出息的頓了下,然而很快便被他燃燒著的怒火淹沒。

    “不需要你管!”冰冷的話語就這麼出口,看著悠念漸漸淡下的微笑,他心口疼,卻無法思考。

    “阿熾,能說清楚點,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嗎?”悠念的語氣淡了下來,微笑也淡了下來。

    “什麼意思?”曲眷熾雙拳緊握,克制住想要用暴力傷害這個女人洩憤的沖動,冷笑的看著悠念,“你不覺得這句話從你口中說出來萬分可笑嗎?背叛我的人是你,我最愛的讓我寧願和全世界為敵也要的女人背叛了我,理所當然的和其它男人同居!你把我當成什麼了?閒暇時間的消遣嗎?!你和瑰夜爵是不是在暗地裡嘲笑著我有多愚蠢?!”

    悠念看著氣得臉紅脖子粗的曲眷熾,幽深的眼眸靜靜的看著他,沒有說話。

    曲眷熾胸膛上下大幅度的起伏著,指尖深陷入掌心,殷紅染濕了他的指間和腳下的沙地,俊美的面容此刻一臉憤怒痛苦交加,看著悠念靜靜的看著他的模樣,雙臂仿佛無奈無力的攤了攤,轉身離開,白色的身影,在不知何時出現的月光下顯得如此孤寂苦澀。

    “阿熾,謝謝你為了不讓我狼狽和被眾人嘲笑,一直到現在才甩開我,還有——”悠念輕柔的嗓音在他沒入黑暗中的一瞬間緩緩的響起,“游戲,結束了。”既然游戲已經沒有了樂趣,那麼就結束好了。

    轉身,不帶留戀的朝另一邊的森林走去,兩道身影,背道而馳,仿佛將不再存在交集,甚至連曾經交集過的痕跡都不存在。

    四周寂寥得森冷,加上時不時叢林間窸窸窣窣的聲音,在清冷的月光下越發的陰森滲人。

    加布島的森林保護的很好,植物茂盛高大的堪比原始森林,從地面突出的樹根即使在大白天也能讓人不小心中招摔倒,然而悠念卻如履平地,步伐輕松悠然仿若閒庭散步。

    瑰夜爵遠遠的跟在她身後,小心的注意著四周,專注的看著前方纖細的身影,他知道她知道他在後面,但是也許她現在不需要別人安慰,也不想見到他,既然如此,他靜靜的跟在她後面就好,只是想確定她的安全,不吵她。

    走到森林中一片小湖邊,悠念坐在幽幽的草地上,四周都是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後草叢中忽的躥出一頭梅花鹿,似乎才剛出生沒多久,眼睛濕漉漉圓溜溜的看著她,一副想靠近又不太敢靠近的樣子。

    “唉……”悠念微微的歎了口氣,側頭看著小家伙,嘴角蕩起一抹笑,小家伙立馬就歡脫的叫了一聲,踏踏踏的邁著歡快的步子朝悠念跑了過去,親暱喜愛的蹭著舔著悠念的臉。

    “呵呵……”悠念輕笑出聲,躲閃著它黏糊糊的舔抵,抱著它溫暖的身子,臉頰靠在它身上,聽著健康強壯的心跳心髒也跟著溫暖了起來。

    圍在悠念四周的動物越來越多,飛禽走獸,從湖裡爬出來的烏龜,冒出水面的魚類,占據了悠念兩肩和在空中盤旋的鳥類,湊在悠念腳邊的野兔子野鹿,越來越誇張仿佛要將悠念埋掉的陣勢,還好都是食草動物,否則瑰夜爵立馬就拎著他的唐刀上去把他們都秒殺了。

    瑰夜爵哪裡知道,如果不是因為他在這裡,悠念特意下達了命令不允許大型食肉生物過來,一群狼蛇什麼的都會不客氣的湧過來的。

    這場面很玄幻,但是在悠念身上卻顯得如此的唯美,月光灑在這片草地上,悠念發自內心溫柔的淺笑,對待每一只靠近她的動物就仿佛一個母親般充滿慈愛溫柔,小心的給受傷的小動物包扎著傷口,任由它們把她身上的衣服蹂躪得亂七八糟的也絲毫不在意。

    不知道怎麼的,瑰夜爵不再糾結為什麼這些動物會這般親近悠念,靠著大大的樹,專注的看著悠念,總是寒冰滿布的眼眸總是連他自己都無法克制的為她融化成水。

    “吱吱吱……”耳邊忽然傳來的聲音嚇了瑰夜爵一跳。

    抬頭,只見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頭頂的樹枝上竟然站了一排的抱著松子的松鼠,大大的烏溜溜的眼睛看著他,好像在疑惑他是什麼東西在干什麼。

    瑰夜爵自認不是什麼好人,妨礙他的不管是人還是可愛的動物都會被除掉,但是此時不知道為什麼看到悠念這麼喜愛動物的樣子,出鞘的唐刀不由得收了進去。

    “別吵。”不知道是不是那一排的松鼠看著他的樣子太人性化了,瑰夜爵竟然出聲跟它們說話,完了自己都囧了下。

    “吱吱吱?”

    “吱吱吱?”

    “吱吱……”一只看一只,然後小松鼠竟然齊齊舉起手中的松果朝瑰夜爵砸了去。

    “喂……”瑰夜爵做夢都沒想到有一天他會被一群松鼠圍攻,躲開了幾顆卻還是中了幾招。

    “吱吱吱……”砸中了瑰夜爵的松鼠很歡脫的樹干上跳著,大大的尾巴甩阿甩可愛的讓人恨不得抱進懷裡蹂躪一翻。

    瑰夜爵幾乎要以為自己見鬼了,否則他怎麼會被一群松鼠攻擊,而且還看到松鼠很高興的在樹上狂跳的樣子呢?但是當一顆顆松果又砸過來,並且沒反應過來的瑰夜爵很不華麗的踩到一顆圓滾滾的松果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默……

    意識到自己被一群松鼠給耍了的瑰夜爵眼眸一瞇,一股危險的氣息從身上蓬勃而出,一群松鼠毛茸茸的尾巴齊齊一抖,然後立馬討好般的從樹上爬了下來,一只只垂著腦袋排排站好的站在瑰夜爵面前,一副懺悔認錯的可憐模樣。

    瑰夜爵真心覺得自己撞邪了。

    扭頭看了眼在湖邊和小動物玩得很嗨的悠念,瑰夜爵又覺得火氣霎時間平息了,算了,誰讓它們讓她開心了呢?

    但是還是不解氣的伸出手彈了彈最近一只松鼠的腦袋,彈了下,軟軟的,觸感真不錯,再彈一下,再彈一下,再彈一下……

    “吱!”被彈腦袋的松鼠不干了,張嘴就咬住瑰夜爵的食指,不疼,但是卻很堅決的咬著。

    “松口。”瑰夜爵沉下臉。

    “吱!”邊上的一群松鼠齊齊吱聲,濕漉漉的眼睛直勾勾的瞅著他。

    “松不松口?”瑰夜爵伸手作勢要一巴掌拍扁它,然而咬人的小松鼠卻是脖子一縮,就是不松口。

    瑰夜爵憋了一口氣,他一個大男人坐在地上,被一群松鼠欺負還下不了手還擊的樣子實在是太滑稽搞笑了!

    “噗……”那邊悠念終於忍不住的笑出聲,她從來都不知道瑰夜爵竟然還有這麼可愛的一面。

    聽到悠念笑聲的瑰夜爵慌忙的轉頭看向悠念,整個人就這麼癡在了她的笑容中,配上他前面的一排松鼠,其中還有一只咬著他的手指,怎麼看怎麼滑稽搞笑,但那之中又讓人覺得有幾分可愛。

    “卡嚓。”相機閃光燈一閃,瑰夜爵才猛然回神,難得的,耳尖都紅了。

    “悠、悠念,不要拍!”這個情景實在是太糗了,讓他都沒來得及欣喜悠念理他的事。

    “唔……很可愛啊,不拍下來很可惜的。”悠念笑瞇瞇的說著,一群小松鼠立刻就很嗨皮的拋棄了瑰夜爵,繞著悠念轉了起來。

    瑰夜爵立馬站起身,白尊校服已經髒兮兮的了,讓一向挺在意形象的瑰夜爵在悠念笑瞇瞇調侃的神情下尷尬了起來。

    悠念也不說話,轉身朝湖邊走去,瑰夜爵躊躇了兩秒,看到悠念回頭看了他一眼,微微抿緊的唇微微松了些,立刻邁著步子跟上。

    “不覺得奇怪嗎?”悠念抱著湊上腦袋的梅花鹿,微笑的看向坐在自己身邊的瑰夜爵,任何人見到這種場景都會覺得不可思議吧。

    瑰夜爵微微頷首,卻沒有說話,冷酷的面容無論如何對著悠念都無法表現出在其他人面前表現的那樣。

    悠念笑笑,懷裡的梅花鹿總是不老實的想要舔悠念,不給舔便睜著一雙濕漉漉無辜至極的眼睛瞅著悠念,讓悠念又是無奈又是寵溺的蹭蹭摸摸。

    “你很喜歡這些動物?”瑰夜爵覺得這些動物比起曲眷熾那家伙更讓他覺得泛酸。她總是微笑著,不管是開心還是生氣,鮮少有不笑的時候,即使是睡覺,她的嘴角也總是輕微的勾起,讓人覺得她在做著什麼甜美的夢,只是其中的溫度只有她自己知道。

    璃兒說,藍影的笑從來都是笑是真假不清的,心是冷暖不定的,血是冰熱交錯的,翻臉是不認人的。

    “喜歡啊。”悠念看向瑰夜爵,“你不覺得它們很可愛嗎?單純的遵從著肉欲法則,不需要揣測,一眼就能看出它們想要什麼。”

    “這本身就是人與動物的區別不是嗎?”瑰夜爵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眉,她果然是喜歡著曲眷熾的嗎?

    “那倒是。”悠念不甚在意的點點頭,寵溺的看著聚在她腳邊爭著把她的腳當成游戲工具似的爬著的花栗鼠,小短腿胖身子烏溜溜的大眼睛,真是可愛。

    “悠念,你……傷心嗎?”瑰夜爵還是沒忍住的問出來,他在意悠念是不是喜歡曲眷熾,他在意她傷不傷心,是不是在強顏歡笑,他在意……在意她的一切,即使她不愛他……

    “唔?”悠念看著他,眼眸眨眨,困惑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為什麼這麼問,淡笑著搖頭,“不傷心呢,本來就是游戲一場。”

    “游戲?”

    悠念看著困惑的瑰夜爵,嘴角咧開一抹帶著邪氣的笑,“我有一個死黨,她說我是成了精的花心大蘿卜轉世,我喜歡三個月換一個男朋友,阿熾啊,只是我在半個月前邀請的游戲對象罷了,我跟你說過嗎?床伴是用來上的,男朋友是用來玩的。”

    “下一句呢?”

    “什麼?”悠念詫異的看著瑰夜爵,他的反應有些出乎悠念的意料。

    卻見瑰夜爵黝黑的眸子深深的看著她,帶著化不開的濃郁情深,“老公是用來愛的,是嗎?”

    悠念怔了怔,微笑,“是啊。”

    瑰夜爵忽的站起身,沒有絲毫拖泥帶水的又單膝跪了下來,手中拿著一個松果——

    Shit!

    瑰夜爵把詭異出現在手中的松果砸向一只吱吱叫著的松鼠,握住悠念的手,銳利深邃的目光緊緊的看著悠念,“嫁給我。”

    悠念看著瑰夜爵,想要抽出手,卻被他更加的緊握,“我知道這很突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樣游戲人間,我不在意羅生若悠念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只知道,我愛你,用生命在愛你,不要拒絕我,你可以考慮,但是不要這樣拒絕我,好嗎?”

    悠念算不上一個合格的女朋友,因為她會拋棄男朋友,她算不上一個合格的床伴,因為她只把他當成消遣洩欲的工具,但是她會是一個好妻子,所有游戲都將成為浮雲。

    然而,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才顯得珍貴,為了一棵大樹,放棄一片森林,悠念從來沒有想過。

    這個驕傲如孤狼的男人何曾這般的卑微低姿態過?一次次的妥協,全是為了悠念,只為了待在她身邊,和她在一起。

    悠念看著瑰夜爵,放棄了掙脫,卻淡然的微笑,“我拒絕。”

    瑰夜爵執拗的抓著她的手不放,現在沒有曲眷熾了,沒有其它男人了,悠念也沒有甩開他,既然如此,他不放手,才不要放手!

    “踏踏……”腳步聲由遠及近的傳來,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漸漸的邁入月光之中,出現在悠念和瑰夜爵面前。

    黑色的軍裝,侵略氣息彌漫,深邃沉穩卻狂傲著鄙睨著一切的男人,不正是莫洛左翼嗎?

    動物們一哄而散,悠念看著莫洛左翼淡淡的出聲,“左翼將軍大晚上來森林散步嗎?”

    “你們大晚上到森林偷情嗎?”沉穩宛如大提琴尾音的嗓音說出的話和他的外表和性格一般極為不符,都說相由心生,這句話用在悠念和莫洛左翼一點都不適用。

    兩個人的外表都是極具欺詐性的,若非親眼所見親耳所聞,誰又相信這兩人一個是花心大蘿卜,一個脾氣一點就著,狂傲到連上帝也不容許忤逆他呢?

    瑰夜爵沉下臉,放下悠念的手,卻並沒有放開,“我們出去吧。”

    悠念挑眉,卻任由瑰夜爵把她拉起身,警惕的經過莫洛左翼。

    讓人驚訝的是,這般無視理應讓那男人掏出槍對著兩人腦門崩上兩槍的,偏偏那男人卻一直到悠念和瑰夜爵出了森林都沒見一點兒動靜。

    在森林呆了好一會兒,出來才發現夜色已經很深了。

    “晚安。”悠念動了動手,瑰夜爵就算再不捨的再不願意也只能放開手,不能把人惹火了,否則下次連接近的機會都沒有,已經少許的了解悠念的瑰夜爵暗暗對自己說。

    看著瑰夜爵回到自己的房間,悠念站在房門口,卻沒有想進去睡覺的想法,拿出手機的時候頓了頓,卻還是開了鎖播下了一個號碼。

    “鈴鈴鈴……”小小的公寓內白色的座機響了起來。

    正在洗澡的東蘭璽連忙裹著浴巾穿著濕漉漉的拖鞋辟裡啪啦的跑了出來,“喂?”

    “是我哦。”悠念柔柔的嗓音傳了過來,讓東蘭璽怔了怔。

    “悠、悠念同學嗎?什、什麼事?”

    “今天有些不開心呢。”

    “……”

    “如果能吃到無糖的抹茶蛋糕就好了。”淡淡的懷念的語氣,莫名的讓人酸澀到了心裡。

    東蘭璽摸了摸臉,驚訝的發現自己莫名的淚流滿面……

    為什麼……

    會這樣?

    翌日。

    旭日東升,陽光普照大地,把一夜積下的寒露打散了。

    經過兩場的擂台賽,團體賽的勝利者是布迪斯皇家學院,所獲得的積分有三分之二是屬於學院的,接下來便各人積分賽,也就是說,同一個學院的學生,也會對上了。

    悠念來到賽場的時候所有的聊天都暫停了,取而代之的是竊竊私語,悠念不甚在意的淡淡的掃了賽場一圈,沒有曲眷熾也沒有瑰夜爵。

    “悠念。”莫絲克莉斯擔憂的走了過來,昨天她們離開的時候她還沒有輪到她上場,等她比完了他們已經不知道哪裡去了,所以回去上網睡覺的莫絲克莉斯就這麼錯過了昨天的事情,若不是電視上那一小段直播,她還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不管怎麼樣,她怎麼看都不覺得悠念會是那種一腳踏兩船的人。

    悠念微笑的看著莫絲克莉斯,“怎麼了?”

    莫絲克莉斯一把握住悠念的手,“我相信悠念的。”

    “可是是真的啊。”悠念無奈的看著她。

    “真的?”莫絲克莉斯怔了怔。

    “嗯。”

    “哦。”

    “……”

    不得不說,女人和女人之間真的可以有很奇怪的磁場,莫絲克莉斯前一秒還絕對不相信悠念會一腳踏兩船,現在卻覺得,悠念這麼優秀,一腳踏兩船三船什麼的,實在太正常太正確了,優秀的人總是被允許任性的。

    其實莫絲克莉斯已經隱隱的有種名為悠念控的病了吧?是吧?

    氣氛有些古怪,但是悠念完全無視,邁著步子走近男子組賽場,閃光燈對著悠念不停的閃著,似乎她是一個什麼重大的獨家新聞。

    悠念看了單姜恆一眼,長長的眼睫微微的跳動,如同蝴蝶扇動美麗的蝶翼。

    比賽開始,連續輪了兩次,悠念才終於遇上了想要遇上的對手。

    “嘶——”一片倒抽冷氣的聲音。

    所有人都看著擂台之上,那兩抹絕美的身影,一黑一白,天與地之間的對比,卻又想天與地一般的和諧美好。

    悠念微笑的看著對面的單姜恆,微微的晃動手腕,鈴鈴鈴悅耳的徽章與徽章的撞擊聲傳來,那黑色的袖子下,一排黑底金紋的六芒星徽章被串在一條銀色鏈子上,整整六個。

    “一直都忘記跟你說了。”紙牌在指尖快樂的立體旋轉,悠念看向單姜恆淡淡的道:“悠然送你的黑薔薇是悠念采的。”

    單姜恆沒想到悠念會突然說這個,微微怔了下,優雅的頷首,“我知道。”他更在意的是她在用第三人稱跟他說這個……

    “所以請你物歸原主。”

    “可以。”單姜恆淡淡的道,下一秒卻忽的消失在原地。

    悠念反應同樣迅速,一時間整個擂台上仿佛消失了兩個比賽選手一般,只有那不停波動的空氣在告訴人們他們沒有消失,只是他們沒有看到而已。

    “砰!”滿天的紙屑飛舞而下,美麗的仿若雪花,只是這雪花中沾染了些許的紅。

    兩人分據一方,如同楚河漢界。

    單姜恆手中的武器是兩根細細的,只有食指粗細的銀色管子,長約六十厘米,光滑細致卻沒有一絲花紋,很簡單,拿在那個人的手中卻顯得很漂亮很襯他,不過就如同這個美麗精致如同上帝精雕細琢過一般的男人一樣,有多美,就有多危險。

    悠念摸了摸被戳出一個血洞洞的肩膀,面上卻沒有一絲痛苦,唔……很厲害,不愧是布迪斯的王,她不小心都把他小看了呢。

    不過……

    悠念指間驀然出現的一個黑底金紋的六芒星徽章讓單姜恆微微變了臉色,下意識的摸向自己的胸口,空了!

    “你自己說的哦,我自己去取的。”悠念淡然微笑的模樣和肩部不停流血的傷口形成一種極度鮮明的對比。

    單姜恆正想說什麼,悠念卻已經把那枚六芒星掛上了手腕上掛著六枚六芒星的手腕上,一瞬間仿佛有什麼無形的磁場開啟了,有了磁性似的七個六芒星忽的有序的一個疊一個的緊緊的互相擠壓在了一起,力氣之大,甚至扯斷了鏈子。

    金色的六芒星在黑色的底上隱隱的閃爍著金色的光芒。

    “那是什麼?”

    “那不是布迪斯七席殿下們的六芒星嗎?怎麼會……”

    “……”

    不了解內幕的學生只是唧唧喳喳的好奇,委員會的人卻是臉色驟變,沉著臉維護著賽場紀律,委員會不干涉各國的事情,他們的目的是人體藝術和音樂,但是偏偏這一次的參賽選手有這麼一個羅生若家族的人在,而且偏偏在這種時候開啟了儀式,真是……

    無論如何,藝術的紀律不允許破壞!

    顧譯軒手中擦拭的玉笛驀地掉落在地,臉色一瞬間變得蒼白,難以置信的看著單姜恆,卻見單姜恆同樣有些難以置信的樣子,似乎也沒想到悠念竟然會在這種時候搶六芒星,真不是他的問題,誰想得到這個女人不顧生死的接下他那一擊是為了放松他的警惕搶到他的六芒星呢?

    “謝了。”悠念仿佛一點兒都沒意識到這一次會給這個世界帶來怎麼樣的沖擊,把擠壓在一起的成為圓柱體的六芒星收進口袋,然後掏出了一副全新的撲克牌,黑金色的,莫名的讓人覺得華麗霸氣。

    因為是值得她認真對待尊重的對手,所以才拿出真正的武器。

    察覺到悠念氣場的變化,單姜恆眼眸微微瞇了瞇,越發的警惕了起來,如果說這個女人在之前給人的氣場是淡然無味的涼水,此時便是冒著滾燙熱氣的開水,一不小心,就會被燙傷。

    悠念手中的撲克牌洗啊洗,最後抽出了一張紅桃A,精心打造過的撲克牌無論如何都美麗萬分,夾在指間的紅桃A,配著那雙妖冶似水如泛桃花的桃花眼,便也顯得越發的曖昧了起來。

    單姜恆眉頭一皺,架起武器擋住悠念那危險的目光,那雙眼睛的危險比起身上將受到的危險疼痛,才是真正致命的,那忽然不受控制的心跳讓單姜恆迅速的攻擊起來,誰也別想左右他的心,不管是誰!

    “我很欣賞你。”快速的攻擊防守中,悠念還有心情猶如調情一般的道。

    “要是贏了我,我就把這張牌送給你怎麼樣?”對於欣賞的男人,悠念從來都是很大方的,無名無份的玩曖昧什麼的悠念不喜歡,所以這只是悠念表達她的欣賞的方式而已,不過聽在別人耳中就不同了。

    紅桃A,在撲克牌中最顯曖昧的一張牌。

    單姜恆眉頭蹙了蹙,不規則的心跳聲越發的讓他煩躁了起來,手中的動作也越發的凌厲了起來,如果這個女人有左右他的征兆,那麼……

    就除掉好了!

    越想成功的事情上帝總是越不讓人達成。

    背面的黑金色繁復花紋,正面是紅桃A的紙牌抵住白皙的脖頸,帶著刀片一般的凌厲感。

    “看來你得不到我的紅桃A了呢。”悠念微笑,放開單姜恆,個人賽,不需要對方認輸,不需要什麼正擊側擊,只需要掌握對方的致命處就可以了。

    如同神秘宇宙般的眼眸微微瞇起,心中莫名的不爽讓他非常的不爽,看著那張被收回的撲克牌不知道怎麼滴更是礙眼的很。

    “真是不要臉的女人,昨天才被揭穿一腳踏兩船的事,今天竟然就這麼毫無羞恥心的在大庭廣眾之下勾引布迪斯一席殿下,真是難以想象這世界為什麼會有你這種人!”女子組那邊,布裡卡卡雙手環胸一臉蔑視不屑的出聲,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全場都聽到。

    本來因為悠念打贏了單姜恆而震驚住的眾人忽的聽到這句話,再看那張曖昧之味十足的紅桃A,頓時覺得布裡卡卡說的話還真有理,不禁竊竊私語了起來。

    “我、我想悠念小姐不是故意的……”已經不豬頭,但是還是有些狼狽的卡麗娜羅納怯怯的出聲,偏偏在這雜音並不多的賽場內足夠讓所有人聽到。

    布裡卡卡皺了皺眉頭,不屑的看了卡麗娜羅納一眼,卻還是應和,“不是故意都能一腳踏上曲眷熾和瑰夜爵這兩只大船,要是故意,還不把瑞比斯總爵也給勾搭上了?”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7-28 08:49 PM

063 渣男渣女齊教訓

陣陣的竊竊私語聲如同螞蟻啃噬身體,這種感覺讓人並不舒服,只是悠念還未出聲,那邊的莫絲克莉斯冷著一張臉出聲,“莫爾卡公主還真是越來越沒有教養了呢,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樣有失禮儀的話,現在竟然還和不要臉的私生女混在一起。”

    莫絲克莉斯從來沒有這麼明明白白的表現出對卡麗娜羅納的厭惡,更別說罵她是私生女的話了,臉色刷的一白,眼眶一紅,她最拿手的可憐兮兮博人憐惜的戲碼便出來了。

    “莫絲克莉斯!”卡麗娜羅納可憐兮兮的小眼神一瞟,因為擔心悠念真的會揍他,所以站在角落的獨孤有立馬就心臟一疼,不悅的出聲。

    “獨孤會長,叫本公主有事?”比起悠念被詆毀名譽,獨孤有反而顯得一點兒都不重要了,就像悠念說的,虧他有四隻眼睛,連那小賤人的戲碼都看不出,這個渣的男人,配不上她莫絲克莉斯!

    絲毫不客氣不給情面的語氣讓獨孤有微微怔了下,一股怒氣油然而生,“你叫我什麼?!”雖然他不愛莫絲克莉斯,但是從小到大他都把莫絲克莉斯掌握在手掌心,當成自己的所有物,無論他如何打罵,無論他左擁右抱,這個女人都只能乖乖忍受,因為她是他的!這麼霸道的佔有欲,此時聽到她如此陌生疏遠的語氣,自然不悅。

    莫絲克莉斯看著獨孤有,那沉穩紳士的表面下積鬱的怒火她怎麼不懂,心中泛起一抹苦澀,這個男人呵,什麼時候才能清醒過來?是她之前的容忍犯賤讓他以為,她莫絲克莉斯沒有尊嚴沒有能力,即使他懷抱美人對她不屑一顧,她也只能依附他而生,只能屬於他嗎?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請注意你說話的語氣,獨孤會長。”莫絲克莉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不帶任何的感情。

    公國和王國的不同,王國有皇室,有君王,也就是說他們的制度偏向君主立憲制,有不算非常嚴格,但卻必須遵守的等級劃分,莫絲克莉斯,加本王國的王位繼承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即使是未婚夫,獨孤有不被容許這般無禮。

    獨孤有臉色難看起來,鏡片下的眼眸冷得可怕,若不是雙拳緊攥,掌心的疼痛提醒著他,獨孤有真的會不顧形象的上去把莫絲克莉斯打一頓,看她還敢不敢這樣跟他說話!

    丈夫是天,他早就看莫絲克莉斯那冷冰冰的模樣不爽了,看看卡麗娜羅納,這樣的女人才能滿足他們這些大男人主義的男人的虛榮心和保護欲。

    “皇姐……”

    “私事請到賽場外解決!”因為比賽期間竟然被這種私事影響秩序,心有不滿的委員會審判官立即打斷卡麗娜羅納怯怯的想火上加油的話。

    卡麗娜羅納被這麼一打斷,面子一下子就尷尬了起來,卻面對連各國皇室和統治階層都禮讓三分的委員會,只能咬咬唇,卻不敢再出聲。

    比賽繼續如火如荼的進行著,悠念坐在男子組擂臺下的座椅上,淡淡的從女子組那邊收回目光,手中的黑金色紙牌在指尖立體旋轉著,美麗而炫美。

    一道溫暖的體溫和一根棒棒糖湊了過來,悠念側頭,就見一頭金燦燦如同陽光組織起來的發差點晃了她的眼,紫水晶一般的眼眸神秘而魅惑,嘴角噙著讓女生尖叫的微笑,倒是那叼著的棒棒糖給他平添了幾分可愛。

    悠念接過棒棒糖,微笑的看著端木惑出聲道:“天天吃那麼多糖,你也不怕得糖尿病。”

    “……”端木惑覺得這麼煞風景的話從悠念這張小嘴上吐出來,更加的煞風景了。

    看著端木惑無語凝咽的模樣,悠念笑著撕開糖紙,純果汁製作的芒果味棒棒糖甜味瞬間在舌尖彌漫開來,甜味適中的果汁讓悠念略顯享受一般的彎起桃花眼,像極了兩弧彎彎的月亮。

    端木惑眼睛一亮,小狐狸似的湊過去,“是不是很好吃?”

    悠念瞥了他一眼,彎著眉眼道:“一個問題一千萬。”

    紫眸微黯下來,端木惑委屈的看著悠念,“你就不能不坑我嗎?!”棒棒糖給她吃他都沒想過要她付費呢真是的!

    “哪有坑你,我們家族是做生意的,你懂不?”喜歡你才坑你,總結起來就是——愛你就要坑死你!

    “……”懂個毛線啊掀桌!連問個好不好吃都要被坑,這是坑爹呢還是坑爹呢還是坑爹呢?!

    一天的比賽就在兩人的閒聊中過去了,端木惑沒有提任何關於曲眷熾和瑰夜爵的事,在不知不覺中,悠念和布迪斯七席的關係發生了天翻地覆一樣的變化,即使是端木惑這心機頗深的花花公子也在一次次的被坑中和悠念坑出了連他自己都不甚清楚的感情。

    “二樓新推出的絲草慕斯真的非常非常非常的好吃!還有我昨天試過的巧克力酒心布丁……”夕陽西下,端木惑拉著悠念往加布島上唯一的餐廳走去,嘴裡念叨各種甜品蛋糕。

    悠念有些無奈的看著端木惑唧唧喳喳個不停的嘴,被她說是貴族鳥的時候還不願意,你看他那唧唧喳喳個不停的樣子,完全就跟那倍受貴族們喜愛的性格可愛,外表顏色卻極其魅惑,極其喜愛吃糖和甜食的貴族鳥一個德行。

    “等等。”忽的聽到了什麼聲音,悠念站住腳步,拉著端木惑朝不遠處一塊灌木叢走去,才剛走近,一道淩厲的破空聲傳來,悠念和端木惑俐落的躲開,靠近了才發現,竟然是莫絲克莉斯和獨孤有還有卡麗娜羅納。

    卡麗娜羅納眼眶紅紅,臉頰一邊是紅彤彤的巴掌印,和另一邊的白皙嫩滑形成鮮明的對比,也顯得越發的疼痛傷重,衣衫淩亂,一副被人蹂躪虐待過的樣子。

    獨孤有臉色陰沉難看,手中拿這一條銀色鎖鏈,對著莫絲克莉斯下手毫不留情,甚至可以說是招招下了狠手。

    莫絲克莉斯本事不比獨孤有差,但是由於男女之間的體力差距,一段時間下來也漸漸落了下風,身上被鎖鏈抽出一道道猙獰的傷痕,然而她的目光卻是越發的倔強和堅決,這個男人,已經是第幾次為了那個小賤人對她出手了她已經記不清了,這一次,她將不存在任何一絲留戀,也沒必要為獨孤家族留任何的顏面!

    “獨孤有,你一次又一次的為了那個私生女對我出手,看來你真的很愛她,既然如此,我成全你們!從此以後,你將不再是我莫絲克莉斯的未婚夫!”

    “閉嘴!這件事輪不到你做主!”獨孤有心中越發惱怒,下手便越發的狠辣了起來,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妄想跟他解除婚約!做夢!她莫絲克莉斯今生今世,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原本心有得意卡麗娜羅納卻在聽到獨孤有這句話的時候驟然冷下一張可憐兮兮的臉,雙拳緊握,怨恨的看著莫絲克莉斯,為什麼?為什麼她都做到這一步了獨孤有還不願意跟她解除婚約?從小到大,什麼都是那個女人的,貴族們表面對她喜愛有加,背地裡卻嘲笑她的私生女身份,父王寵愛她,卻把王位繼承權給莫絲克莉斯!就連獨孤有,即使莫絲克莉斯有多惡毒他也不願意和她解除婚約!

    如果獨孤有是為了權利,那還好,但是……卡麗娜羅納指甲深陷入掌心,恨得恨不得撕碎了莫絲克莉斯。

    不公平,這不公平!

    “獨孤有,你欺人太甚!”莫絲克莉斯扯著嘴角冷笑,這個男人還真當她莫絲克莉斯是沒尊嚴沒骨氣的女人嗎?為了一個女人打她,獨孤有還妄想當她的男人嗎?做夢!

    “你欺辱自己的妹妹,我在管教你,省得你日後不知道好好的相夫教子,天天算計些無聊的事!”

    “我還輪不到你管教,你是什麼東西竟然敢大言不慚管教本公主!”莫絲克莉斯也怒了。

    刀光劍影,諜影重重。

    悠念和端木惑站在可以看清全景,卻不會被波及到的角落看著這一切。

    似水明眸微微眯起,“渣男。”

    比單薑恒還渣,單薑恒的渣是對於他不愛的人,獨孤有卻是連自己愛誰都不清楚。

    端木惑聽到悠念的話眨眨眼湊過去,“渣男?那我是優質男?”

    “你是幼稚男。”悠念輕飄飄的回了一句,頓時讓端木惑鼓起兩腮,他哪裡幼稚了哪裡幼稚了?不就是喜歡吃糖喜歡吃甜食了一點嗎?哼哼!

    銀色的鎖鏈重重的擦過莫絲克莉斯的脖頸,白皙細嫩的肌膚頓時被磨破了皮,留下猩紅猙獰的傷痕,莫絲克莉斯的體力開始不支,反應遲鈍了起來,然而獨孤有卻像瘋了一般,不斷的攻擊著,眼見著鎖鏈繞過她纖細的手臂,只要用力一扯就能將她的手扯斷,在卡麗娜羅納怨恨冷笑的目光下,一張紙牌措不及防的把那致命的鎖鏈給割斷了。

    “悠念!”莫絲克莉斯就要跌倒的身子被扶住,熟悉宜人的馨香侵入嗅覺系統,抬頭,就見那治癒系的笑臉映入眼簾。

    “多管閒事!”怒急的獨孤有看到悠念的一瞬間身子便下意識的顫抖了下,然而下一瞬間看到莫絲克莉斯那一身的傷,只覺得越發的刺眼煩躁,“回來,我帶你回去上藥。”招手,透著一股不耐煩的施捨。

    莫絲克莉斯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的說話物件是自己,嘴角扯開一抹冷笑,“獨孤有,你把我當成狗嗎?鞭子和糖一起上的馴化?哈哈哈……”

    她笑,笑得無比蒼涼,笑她有眼無珠愛上這樣的男人,笑她多年愚昧對他死心塌地,笑她今日方才看清這個男人的真面目!

    “獨孤有,從此你我,猶如此發!”一把烏髮被毫不留情的割斷,散落一地,帶著讓人驚豔的淒美。

    獨孤有瞪大了眼眸,難以置信的看著一地的烏髮,思緒不住的飄回十幾年前他們之間還沒有卡麗娜羅納這個女人的時候,他說他喜歡長髮的女生,看起來很柔美很需要人保護的樣子,從此喜歡短髮的她便開始蓄起了發,一直到如今都沒讓她的發短過腰部……

    那雙總是讓他覺得刺目的眼眸此時滿是決絕,明亮如火焰,似乎焚燒著他們之間的一切,讓他徒然升起一股不安。

    “莫絲克莉斯!你怎麼敢?!你……”

    莫絲克莉斯冷冷的看著獨孤有,不由自主的緊緊抱住悠念的胳膊,就像一個依賴著信任的人的需要保護的孩子,“悠念……”

    “我們走吧。”悠念安撫的摸摸她頂著一頭參差不齊的短髮的腦袋,摟著她便轉身離去。

    “站住!”看著莫絲克莉斯轉身離去的背影,一種她將從他生命中抽離的痛感急劇而來,讓獨孤有一瞬間失去了理智的擋在悠念和莫絲克莉斯面前。

    這不是典型的自找死路嗎?!

    難得悠念沒有想揍他一頓的心思,好吧,當然不能忽略她可能會秋後算帳,畢竟這貨一向不喜歡別人欠她東西。

    獨孤有看著莫絲克莉斯,深深呼吸了幾下,“這次是我太衝動了,我跟你道歉,但是你也要反省自己的行為。”

    “反省?”莫絲克莉斯提高了嗓音尖銳的應聲,“我從來不認為我應該反省任何事,不對,也許我最該反省的就是當初傻了才會聽你的話放下尊嚴的在父王面前請求他讓他把這個賤人放進王宮!現在你給我滾!”

    愛了那麼久,怎麼可能不怨,怎麼可能不恨?其實她需要發洩,所以悠念才沒有秒殺了獨孤有。

    “皇姐,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你不要生有的氣,都是我的錯嗚嗚……”卡麗娜羅納一下子撲過來跪在莫絲克莉斯面前,眼淚撲簌撲簌的直掉,可憐兮兮的樣子在悠念眼裡看著就跟噁心的瓊瑤劇女主,總是把自己襯托的多高尚美好,其實不就是把堅強的人抹黑了。

    真想一巴掌拍死她。

    “你可以再噁心點嗎?”莫絲克莉斯不耐煩的出聲,眼裡滿滿的不屑和厭惡。

    “對不起對不起,如果不是我你和有就不會吵架,皇姐只是太生氣了才會打我,有,你不要和皇姐生氣,一切都是我的錯……”卡麗娜羅納還真的更加噁心了。

    本來就煩躁的獨孤有此時看到這樣一副場景,只覺得莫絲克莉斯和卡麗娜羅納的差距太明顯了,為什麼莫絲克莉斯就不能像卡麗娜羅納那樣溫柔一點,小女人一點,善良一點,依靠他多一點?卡麗娜羅納就像兩人之間矛盾的催化劑,一下子就燃燒了獨孤有的理智。

    “你還真是不知悔改!你這樣的人怎麼有資格當我獨孤有的妻子?”

    “有!”卡麗娜羅納突然爬到獨孤有面前拉住他的手,“不可以為了我跟皇姐解除婚約,不可以的,有!”

    獨孤有看著卡麗娜羅納我見猶憐的模樣,只覺得這樣的女人才是真正需要他的,而不是像莫絲克莉斯一樣整天冷著一張臉,一副高高在上俯視著他的樣子。

    “解除婚約!你莫絲克莉斯不配做我獨孤有的妻子!”說出這句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心臟疼得幾乎麻痹。

    “好!”莫絲克莉斯看了眼卡麗娜羅納,苦澀的點頭應聲。

    悠念看著莫絲克莉斯,微微搖了搖頭,心還是軟了些,否則就不該讓這場婚約解除變得是她不配,而非她嫌棄他。

    “雖然覺得這件事我插手實在有些不妥。”柔婉的嗓音輕輕地響起,被三人一時遺忘的悠念終於出聲了,邁著優雅的步子走到了卡麗娜羅納面前,嚇得卡麗娜羅納整個人直往獨孤有懷裡縮,只是悠念淺淺淡淡的一眼過去,獨孤有的身子便仿佛已經對悠念的恐怖刻入骨髓一般,不受控制的僵住不動。

    “雖然不妥,但是果然還是看不順眼。”只見悠念伸手揪住卡麗娜羅納的發,把她的臉正過來,忽的就揚高了手對著她印著巴掌印的臉頰就是狠狠一巴掌。

    “啪!”聲音頗大,讓卡麗娜羅納整個人懵在了原地。

    看著卡麗娜羅納臉上清晰印出的新巴掌印,悠念滿意的點點頭,淡然微笑的模樣任誰也無法想像方才那猶如潑婦一般把人給打了的女人竟然是她,“看清楚了,這才是真正的被人打的證據,下次別犯這麼愚蠢的錯誤了。”

    莫絲克莉斯和端木惑怔了怔,看向卡麗娜羅納,只見那腫的高高的臉頰上,兩個巴掌印,一個手指是面向耳朵的,一個卻是向上面向眼睛,很明顯的對比,手指向上的巴掌印,只有自己打自己才會是這樣的。

    獨孤有一瞬間瞪大了雙眸,反應過來了什麼,難以置信的看著還處於發懵狀態的卡麗娜羅納,好一會兒急忙扭頭看向莫絲克莉斯,“你……”

    莫絲克莉斯冷冷的看向獨孤有,“從什麼時候開始,我成為了惡毒不被信任的人,你可還記得?不過,不管如何,和你有個了斷,真是讓我心情一下子輕鬆了起來了,獨孤會長。”

    看向悠念,悠念帶著她轉過身,眼淚一瞬間如同開了閥門的水龍頭,不受控制的簌簌的落下,對不起,就讓她再哭一次,以後她再也不會為了那個男人作踐自己,放下尊嚴了……

    悠念扭頭瞥了眼獨孤有蒼白無力的臉,嘴角的微笑深了些,屬於獨孤有的將痛苦一輩子的懲罰,開始了。

    至於那個女人……

    ……

    把莫絲克莉斯送回房間,打發走總是飆著荷爾蒙的端木惑,悠念又離開了酒店。

    夜幕下的沙灘迎來了很多可愛的小住客,橫著走的小螃蟹,爬得慢悠悠的小烏龜……

    悠念光著腳,一下一下的踩著濕濕軟軟的沙地上,偶爾惡意的用腳趾把費勁的爬著的烏龜翻個四腳朝天,然後看著它費勁的翻過身繼續爬,如此迴圈,悠念竟也玩得不亦樂乎。

    好一會兒,悠念才放過可憐的小烏龜,蹲在原地看著潮漲潮落,海浪一下一下前仆後繼的撲到沙灘上,化成白沫。

    蜷縮在一起的身影,纖細的,嬌小的,莫名的讓人覺得心疼。

    唔……

    很無聊,沒有男朋友沒有床伴的日子真有點難熬啊,才剛剛分手,她就覺得寂寞難耐了,真是的。

    悠念捋了捋一頭烏髮,發現一道影子罩在了自己身上。

    悠念側頭,看到熟悉的白色,那張俊美的面容帶著各種傷痕,如豹般的眼眸微醺,身上傳出淡淡的酒氣。

    “晚上好,阿熾。”站起身,悠念面對著曲眷熾,微笑的道,一如之前的溫柔,卻少了那專注和獨屬於他的溫柔。

    曲眷熾看著悠念,深深的,仿佛要將她吸入眼眸一般的專注深刻。

    悠念見曲眷熾不說話,淡然的微笑著越過他身邊,卻在下一秒被抓住了手。

    “道歉吧。”曲眷熾眼眸深沉如夜幕下的深海,帶著微不可查的祈求,“你道歉,我就原諒你。”

    悠念微微怔住,看著曲眷熾,驕傲的男人那眼底的祈求讓她嘴角的笑容微微的淡了些,“阿熾……”

    曲眷熾越發的抓緊她的手,“道歉吧,你道歉我就原諒你,我們重新開始。”

    “對不起。”悠念用力抽出她的手,眉頭微不可查的蹙了起來,“我不該找你玩遊戲的。”她以為以這個男人的驕傲,說分開的時候會很容易,只是如今看來,是她錯了。

    “不對!”曲眷熾眼眸如同翻起大浪的海,激蕩洶湧著,“不對!不是這個!不是這個!”他伸手,想要拉住悠念的手,卻被悠念無情的躲開了。

    “不管如何,結束了就是結束了。”悠念淡淡的說完,轉身離開。

    “為什麼不道歉,只要你說一句對不起,我就原諒你……”曲眷熾看著悠念的背影喃喃自語,耳邊是海水一下一下撲到岸上的聲音,看著漸行漸遠的女人,心臟疼得讓他無法控制的朝大海奔去,瘋狂的朝大海之中跑去。

    海水漸漸的漫過了他的頭頂,躲在暗處看著這一切的單韻熙才猛地跑出,朝大海奔去,她難以置信,悠念明明回頭看了一眼這一幕,卻依舊冷冷的轉身離開了,無視曲眷熾的脆弱,無視他的愛戀,甚至無視他的生命……

    “曲眷熾你個蠢貨!羅生若悠念你個大魂淡!”被悠念氣到的單韻熙一邊在海中翻湧的尋找曲眷熾,一邊怒駡著,她到底是吃飽了撐著才會管這兩個魂淡的事!

    沒有,沒有,除了倒映著黑夜倒影的海水,什麼也沒有。

    單韻熙幾乎絕望的浮在海水中看著空蕩蕩黑漆漆的大海,忽的,眼眸微微瞪大,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海浪沖到了遠處的白色身影飄在海面,又被海浪給沖了回來。

    那黑漆漆的海水中,沒有誰看到一隻大大的海龜在曲眷熾的身下,慢悠悠的轉身,優雅懶散的揮動四肢,遊入深海……

    單韻熙費了好大的勁才曲眷熾給拖回沙灘,擠壓了下他的腹部,卻發現並沒有喝進去多少的海水,如豹般的男人睜開一條縫迷迷糊糊的看著單韻熙,忽的伸手拉住她的手,“悠念……不要離開我……”

    單韻熙沉默了半響,好一會兒突然站起身狠狠的踹了他一腳,“你丫才是悠念!這麼軟弱沒用,受那麼一點傷就要死要活的,虧我之前還覺得你終於配得上悠念那麼一點點點點了呢!尼瑪,要死也不死遠點,還得老娘在這裡費時費力的救你!NND,果然跟你天生不對盤!”

    由於島上還有媒體存在,再加上昨天才出事,如果被記者拍到曲眷熾這副模樣,‘瑞比斯公國律法爵公子為愛自殺’這種標題如果出現,只怕會被布迪斯乃至整個瑞比斯公國蒙上污點,也會給曲眷熾和悠念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經過重重考慮,單韻熙終於認命的放棄喊人過來把曲眷熾抬回酒店的想法,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曲眷熾拖到了一處生長茂盛的灌木叢裡,入秋的天氣還不是很涼,只是加布島生態環境好,又是四面臨海,所以比布迪斯更加涼了些。

    單韻熙不悅的踹了呼呼大睡的曲眷熾一腳,跑回酒店搬了一張被子過來,想了想又去前臺要了個急救箱,以防這貨情場失意感冒發燒。

    時間一滴一滴過去,單韻熙無聊的看著天空,要她在沒有床沒有被子的露天下睡覺根本不可能,但是把這貨放在這裡又不是很好,腦子裡冒出無數個可能會讓曲眷熾和悠念的關係更加僵化的場景,比如睡得昏昏沉沉的曲眷熾被一個女人故意的OOXX了,第二天被悠念看到了,兩人從此拜拜再無瓜葛……

    又或者感冒發燒了的曲眷熾昏昏沉沉的把一個惡意靠近的女人當成悠念給OOXX了,第二天……

    不管怎麼樣,表面傲嬌性感傲嬌的女王屬性少女認命的揪了揪頭髮,跑回酒店把自己的電腦給搬了過來,劈裡啪啦的敲著鍵盤準備度過這麼一夜。

    JJ聊天室。

    死宅約翰:呼叫女王呼叫女王呼叫呼叫呼叫呼叫……

    單韻熙一進入聊天室,一大排的呼叫便從她的網上基友那裡彈了出來。

    我是女王:呼個毛線!(伺候了阿熾大少爺一晚上的女王陛下脾氣不是很好。)

    死宅約翰:你終於上來了,我告訴你,今天我去黑了莫爾卡王國的網路系統。(興奮)

    我是女王:白癡!你又去黑人家的網路!見過不怕死的沒見過你這麼不怕死的!(單韻熙想掐死這個基友,要不是兩人網路基情有五年之久,她真想把這貨揪出來拉進她們家監獄。)

    死宅約翰:我看那個布裡卡卡很不爽了,黑一下他們家的網路算什麼。

    我是女王:滾!(竟然這麼公然的跟她講壞事!)

    死宅約翰:我滾了誰給你暖床啊?(壞笑)。

    我是女王:小弟弟不想要了是不是?(額角暴起青筋)。

    ……

    單韻熙和基友聊得很嗨,早就把一旁看護的曲眷熾給忘記了。

    翌日。

    四校聯賽最後一場比賽開始。

    自由挑戰賽,勝利者所得積分屬於自己,留在島上的所有參賽選手都可以以挑戰者或者被挑戰者的身份上戰場,爭取得到積分。

    沒有所謂上場順序,誰先上場誰就是擂主,也就是先到先得,上場的人可以向場下的任何人發出挑戰,被挑戰者允許自己選擇接不接受挑戰。

    一人最多允許向三人發出挑戰,其中拒絕接受挑戰也算是一次,一人最多接受三次挑戰,同樣包括你拒絕的那些機會,也正是因為如此,許多人一般都不會拒絕別人的邀戰,因為機會有限,拒絕一次,就少了一次。

    悠念坐在擂臺下的觀看席位上,手中把玩著成為圓柱體的六芒星,察覺落到身上的那道侵略性極強的目光,眉梢微動,卻也不多加理會,把六芒星收進口袋,悠念看著臺上快打完的人,站起身,白皙無暇的手指從小指開始朝掌心收攏,明顯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讓周圍的人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對於這個女人,幾次打鬥都讓他們留下了極深的陰影。

    “啪!”臺上擂主和被挑戰者兩敗俱傷,卻還是險勝了,跌跌撞撞下臺。

    悠念身子一晃,便上了台,讓下面的人倒吸了一口氣,不管看多少次,這個女人的姿態真的太美了,一舉一動都像是被藝術家精心擺置過的一般,這般的充滿藝術美。

    委員會的人面面相覷,眼裡皆有著欣賞之意,卻無奈的搖搖頭。這個女人,他們委員會可要不起。

    悠念站在台中,嘴角含著淺笑,目光掃過場下,所有人心臟都不由得微微的抬起,緊張了起來,這種感覺是既想讓悠念挑中,又怕被挑中,被挑中了好像被獎勵了什麼值得驕傲的獎品,但是又怕自己不敵會像獨孤有和奧裡克夫斯一樣被虐的慘不忍睹。

    然而,卻只見悠念目光輕輕的從男子組這邊飄過,最終落在了女子組那邊,目光看著和歐陽明倩站在角落的布裡卡卡,似笑非笑。

    布裡卡卡怎麼會察覺不到悠念的目光,看著悠念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就感覺她在嘲笑她一般,氣得布裡卡卡就想沖過去上臺,只是她才邁出一步就被歐陽明倩給拉住了。

    “卡卡,別衝動!”歐陽明倩後怕的緊緊拉住布裡卡卡,她總是任性的把比自己強悍的對手下意識的忘記,這般的任性和自我為中心,她真不敢想像要是有一天她不在她身邊,布裡卡卡根本活不長!

    歐陽明倩只來得及慶倖那麼幾秒鐘,那邊悠念一句不算怎麼挑釁的話一出來,本來看到悠念就一肚子火想教訓她的布裡卡卡,頓時就在歐陽明倩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甩開她的手,快速的朝男子組擂臺那邊跑去。

    “卡卡!”歐陽明倩大驚失色,卻還是無可奈何的看著布裡卡卡跳上了擂臺。

    雖說男子組和女子組就算是自由選擇賽也是分開進行的,但是由於悠念本身是女生,所以挑戰女生也是允許的。

    布裡卡卡一身紅色的梅羅校服,一頭耀眼的紅色長髮,美麗的面容,前凸後翹的身材,怎麼看都該將悠念的引人注目值給壓下去,可偏偏一身黑色的悠念就是這麼靜靜的站著,也比布裡卡卡耀眼上幾分。

    明明比不上她漂亮,明明比不上她高貴,明明比不上她的愛,為什麼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她身上?為什麼爵不愛她?布裡卡卡雙眸滿是怨恨不甘,那邊委員會審判官記錄好,才敲響可以開始的鑼鼓,布裡卡卡就按耐不住的出手了。

    歐陽明倩焦慮不安的直接拒絕了女子組那邊的邀戰跑到了男子組這邊,雙拳緊緊的攥起,目光緊緊的盯著臺上的人,卡卡千萬不要有事,否則……否則……

    布裡卡卡的武器是通體耀紅的權杖,所有人的武器按照這個世界的欣賞角度都必須是冷兵器,但是這冷兵器中並不代表就沒有比高科技的武器更加精細難做的東西。

    紙牌刷刷的被釘落在地,悠念眨眨眼,看著射出一把把銀針的權杖,就跟在場的所有人的武器一樣,這個女人手中的武器也是多功能的啊!

    布裡卡卡見悠念不動的樣子,只當她被嚇到了,嘴角扯起一抹不屑又得意的笑,越發不客氣的朝悠念攻擊而去。

    “雖然你也還算不錯,不過可比不上單薑恒呢。”悠念一邊躲著布裡卡卡的攻擊,一邊漫不經心的道。

    布裡卡卡就是個以自我為中心,不樂意其他人比她強的驕縱公主,就算是單薑恒,就算她本身也知道單薑恒的強悍在他們這一輩幾乎無人能敵,但是聽悠念這麼說也很不爽,再加上看到悠念手中的普通撲克牌,就更加的不爽了,昨天和單薑恒打,她還拿出了她真正的武器!

    有了對比就更加的讓人不爽了,布裡卡卡氣得下手越發狠辣無情,身子一躍,手中的權杖如同匕首一般狠狠的朝悠念刺去。

    悠念身子往後仰起,伸手抓住朝她眼中刺來的權杖,只見那權杖底端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出現了一根針,距離悠念的眼眸只有不到半釐米的距離,悠念眨眨眼睛,睫毛就可以掃過那根針。

    “啊!快躲開!”莫絲克莉斯不受控制的尖叫了起來,心中極度害怕那針會不會突然脫離權杖射進悠念的眼中,那樣一雙絕美的眼眸,如果壞掉……

    而事實證明,莫絲克莉斯的想法是正確的,這樣一個大好機會,布裡卡卡怎麼可能會放棄?權杖頂端一按,那距離悠念眼睛不到半釐米的針便脫離了杖尾,朝悠念的眼睛射去。

    這樣的距離,只要是人都無法躲開,然而在布裡卡卡得意惡毒的目光下,眾人幾乎不忍觀看捂住眼睛的場景下,悠念嘴角忽的一勾,身子不動,一張撲克牌瞬間擋在了眼睛前,衝擊力強大的針仿佛撞到了彈力和硬度強大的鐵膠,被彈了回去。

    “啊!”布裡卡卡忽的尖叫出聲,手中的權杖哐當一聲掉在地上,捂著眼睛的手指間沁出紅色的液體,原來彈回去的針竟然射進了布裡卡卡的眼睛裡,這下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自食惡果了。

    “卡卡!”歐陽明倩驚叫出聲,身子一躍就想跳上擂臺,只是被一張撲克牌給擋了回去。

    悠念站在擂臺之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歐陽明倩,嘴角的微笑讓人膽顫,“妨礙我的人,都要做好承擔後果的準備。”一語雙關,歐陽明倩聽得懂。

    這個女人是在指她們妨礙她和曲眷熾瑰夜爵之間的事!

    簡單來說,其實悠念只是在秋後算帳而已,即使是璃兒都不敢輕易打斷她的遊戲,這兩個女人卻在她的戀愛遊戲才進行了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就來打斷,她們以為她悠念是誰?她們又是誰?當然,端木寂雅那個女人,悠念也沒打算放過。

    歐陽明倩咬著牙怒瞪著悠念,看向布裡卡卡滿是心疼,“卡卡!認輸!快認輸!”

    被毀了一隻眼睛的布裡卡卡怎麼可能認輸?怒火中燒,心中滿是怨恨早就燃燒了理智,現在腦子裡滿是她的被毀掉的一隻眼睛。

    “啊!我殺了你!”

    “這麼凶啊,明明就是你自食惡果,怎麼現在又一副我故意讓你的眼睛壞掉一樣?真是的,莫爾卡王國的公主都這樣了,真不知道莫爾卡王國會是怎麼樣的。”悠念輕飄飄的話語,輕易就把這讓所有人震驚的一幕的過錯都推到了布裡卡卡身上。

    悠念是個誠實的女人,如果她沒有想要毀掉她的眼睛,她又怎麼會毀掉她的眼睛呢?所以說,她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

    少了一個眼睛,所看到的東西範圍便縮小了一半,還未習慣用一隻眼睛看東西的布裡卡卡跌跌撞撞的舉著權杖朝悠念撲來,悠念卻只是身子輕輕一晃,纖手一伸,截過她手中的權杖,然後驀然轉身,把權杖狠狠的紮進她的肩膀。

    “哢……”整個肩胛骨裂開的聲音在布裡卡卡的耳中就猶如神經末梢傳來的痛感一般,清楚的在自己的耳邊響起。

    “啊啊啊啊!”就算吃過苦頭,她也終是一個被歐陽明倩保護的好好的嬌嬌公主,尖叫聲痛苦的響起,嚇壞了在場所有人。

    這個女人……下手還真是毫不手軟。

    “卡卡!卡卡快認輸!”歐陽明倩幾乎哭出來的大吼,這個女人不讓她上臺,她只能祈禱布裡卡卡趕緊暫時收起高傲的心,把命留下才能報仇啊!

    認輸?悠念嘴角笑容深了深,按動布裡卡卡的權杖,一根細的猶如頭髮絲的銀針驀地射出,埋進了她的腦袋裡,布裡卡卡瞳孔驀然一縮,暈了過去。

    悠念有些無奈的看向審判官,“她暈了,這怎麼辦?”

    看著再一次被悠念搞得血腥兮兮的擂臺,審判官都有些無奈的敲響鑼鼓,“你贏了。”其實他還想問一句人沒死吧,但是驀地反應過來,這句話問出來有些不妥,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委員會偏向悠念,這可能會給他們委員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卡卡!卡卡!”歐陽明倩這才被允許爬上了擂臺,抱住布裡卡卡的身子,探了下她的脈搏確認她還活得好好的才微微松了口氣,心疼的抹去她臉上從左眼眼睛裡流出的血液,歐陽明倩狠狠的看著悠念,“今日之仇,我絕對不會忘記!”

    悠念只是挑挑眉,“既然如此,那就請不要介意多上幾個吧。”悠念不喜歡拖泥帶水的東西,自然也不會把布裡卡卡這個麻煩留著,那根銀針,足夠讓她在睡到所有人都老去,就是不知道這麼深愛她的歐陽明倩去給她一個深情的吻,她會不會跟睡美人一樣的醒過來咯。

    歐陽明倩臉色一變,“你什麼意思?!”

    “接受我的挑戰,我就告訴你。”悠念淡然微笑的道。

    歐陽明倩卻噤了聲,她比布裡卡卡聰明也比布裡卡卡明智,這個女人就是披著天使外皮的惡魔,心狠手辣,即使在眾目睽睽之下,所有人的譴責之下也不見的會有手軟,沒有性命就什麼都沒有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她歐陽明倩還沒不畏死到為了面子什麼都幹的程度。

    “唔……”看著歐陽明倩和急救隊一起走了,悠念可愛的咬了咬大拇指指甲,目光一轉,對上了女子組那邊正意氣風華,無人能敵的端木寂雅身上,嘴角微勾,似水的桃花眼微微的彎起,魅惑萬分,“端木公主,賠上我在布迪斯學院的學位和你的六席的地位,我要向你挑戰。”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7-28 08:50 PM

064 揍成豬頭

    悠念的話讓整個賽場都靜了下來,一雙雙目光轉向女子組擂台上的端木寂雅,心中難以抑制的浮起一片期待和興奮,端木寂雅,這個以美貌聞名天下的公主,同樣有著讓人佩服的能力,兩個美麗的女人有將給他們帶來怎麼樣炫目多彩的人體藝術呢?

    在這麼多雙目光的注目下,除非端木寂雅有足夠的理由,否則根本沒辦法拒絕悠念的邀戰,更何況還是賭上了彼此在布迪斯學院的地位的一戰。

    端木寂雅看著悠念,碧眸微斂,看向那邊台下叼著棒棒糖笑瞇瞇的看著悠念的端木惑,一抹幽暗的漣漪輕輕蕩起,在一一個個屏息而待的目光下緩緩的邁下女子組擂台,朝男子組那邊走去,手中是精致猶如女神權杖一般的銀色三叉戟。

    身子一躍,如驚鴻落地,白色的白尊校服不染纖塵,金發色的大波浪,美麗嫵媚中帶點甜美清純的味道,是將男人心中的完美的妻子和完美的情人結合起來的女子。

    悠念看著她手中的三叉戟,手中立體旋轉的紙牌忽的停下歡樂的腳步,一縮,消失在了她的手中。

    “果然要用拳頭解決才會覺得比較過癮……”悠念淺淺的嘀咕著,在眾人以為她只是要換武器的表情下,悠念卻是伸出了拳頭,做出一副格斗的姿勢。

    轟——

    下面一片震驚聲。

    竟然想用拳頭迎戰嗎?這個女人也太囂張了吧?這不是明晃晃的瞧不起人家端木寂雅嗎?

    “三小姐,請問你這是什麼意思?”端木寂雅冷下眼看著悠念空蕩蕩的手,握緊了手中的三叉戟。

    “沒關系,你可以用武器。”悠念淡淡的回了句,頓時讓端木寂雅臉色更加的難看起來,這句話說著在別人聽來真的是悠念不把端木寂雅放在眼裡,連武器都不願意拿出來,這對於武者來說,就是侮辱!

    端木寂雅臉色微沉,“那你就別後悔!”

    “咚……”鑼鼓一響,端木寂雅便先發制人的快速攻擊。

    三叉戟寒光冷冽,攻擊力極強,可以刺人,也可以如同刀劍一般的傷人,精致纖細卻威力加倍的三叉戟在端木寂雅手中凌厲輕巧快速的活動著,猶如她身體的一部分那般靈活。

    “撕拉——”衣袖被劃出一道口子,悠念眨眨眼,看了眼口子,“還挺利。”

    這般淡然淡定的模樣實在讓人火大,端木寂雅冷冷的看著悠念,下手招招狠厲,哪裡知道,悠念這一招一式一躲一閃之間已經完全掌控了她的一招一式甚至每一個腳步。

    只見悠念行動緩慢如同耍太極,面對直面而來的三叉戟腳步輕移,躲過三叉戟的同時,曲起一只膝蓋猛地頂上端木寂雅的小腹,劇烈的疼痛讓端木寂雅身子出現一瞬間僵硬,然而就是這麼一瞬間,悠念另一只腳已經襲了過來,同樣的曲起,頂上的部位卻是她的額頭,巨大的沖擊幾乎讓她腦震蕩。

    悠念總是這樣,猶如貓抓老鼠一般喜歡看著老鼠以為自己可以掙脫,卻一次次的被耍弄,直到最後才猛然發現,原來自己不過是人家手中的玩物,此時的端木寂雅就像一只小老鼠,只是她更加的悲哀,因為明明知道自己被耍著玩,卻無法終止這一切。

    悠念仿佛成了端木寂雅心中的蛔蟲,端木寂雅前腳才踏出,她就知道她下一步要做什麼,拳頭一下一下毫不客氣的朝她的臉上砸去,然而就如同被虐的不成人形的奧裡克夫斯一樣,此時不是端木寂雅不想開口認輸,而是根本開不了口,不知道悠念是不是故意,狠狠的一拳打在了她的下巴上,疼得她眼淚直飆,上下顎仿佛松動分開了一般,根本開不了口。

    整個賽場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放在了男子組這邊的擂台上,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看啊,悠念在打的人是誰?那豬頭臉,誰也不敢相信是以美貌聞名天下的伊比利亞王國公主!

    又是一場單方面的毆打!

    委員會的人幾乎都要麻木了,除了和單姜恆打的那一場,幾乎所有和羅生若悠念這個女人打的人到最後都會變得連認輸的機會都被剝奪的沙袋,直到這女人把心裡的不爽都發洩了才罷手。

    別說委員會的人怎麼知道,委員會的人哪個不是老狐狸,幾次下來要是還摸不准這個女人是在比賽還是在發洩怒氣就怪了,不過她還算遵守比賽規則,也很懂得他們的底線在哪裡,難得遇上這麼有趣的選手,他們也就樂得看戲的放任著了。

    “呼……”一腳把端木寂雅踹下擂台,悠念一副悠閒至極的模樣,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目光看向端木寂雅,“認輸嗎?”

    端木寂雅狼狽至極,一頭嫵媚的大波浪此時如同鳥窩一般凌亂,鼻青臉腫的模樣實在和當初的獨孤有和卡麗娜羅納有的一拼,一雙優雅狹長的碧眸此時根本看不見,但是悠念卻可以感覺到,她雖然點頭認輸,但是目光卻陰冷仇恨的可怕。

    還有一次邀戰機會,悠念目光才放到卡麗娜羅納身上,那貨便已經大驚失色的搖頭,“我、我不要!”

    悠念很遺憾的搖頭,邁下了擂台,要等誰邀她一戰的話,似乎有些困難了呢,本來應該有一個的,不過那女王屬性的女人不知道上哪裡去了。

    “端木寂雅也惹到你了?”悠念才坐下,端木惑便叼著棒棒糖湊了過來,那笑瞇瞇的模樣哪裡有點那個被打的人是自己姐姐的意思。

    悠念淡然淺笑,背靠著椅背,整個人顯得優雅中透著一股放松身心的懶散,舒服得讓人在她身邊想昏昏欲睡,擁其入眠,“她不是你姐姐?”

    “只是同樣姓端木罷了。”端木惑聳聳肩,不甚在意的道,紫眸滑過一抹幽暗,深得可怕。

    悠念淺笑的點頭,伊比利亞王國是公主和王子一樣擁有王位繼承權的國家,端木寂雅和端木惑其實從一出生便注定了兩人是敵對方,悠念看得出,端木惑要權,端木寂雅同樣要權,誰都想站在頂端,成為一國帝王。

    “小熙不知道上哪兒去了,那家伙不是嚷嚷著要跟你比麼?”端木惑學著悠念放松了身體靠在椅背上,整個人瞬間慵懶了起來,金色耀眼的發,魅惑神秘的紫眸,這個男人身上散發著連男人都可以吸引的荷爾蒙。

    “不知道吶。”悠念淡淡的說著,嘴角含笑,緩緩的扭頭對上莫洛左翼一直都沒移開的放在她身上的侵略性極強的目光,如同鷹一樣的男人,狂得很。

    悠念伸出手,一如那次在餐廳一般對著拿著望遠鏡看著他的莫洛左翼就是無形的一槍。

    這對於悠念來說只是挑釁的動作,卻不知道,在別人看來,這比挑釁更像調情,仿佛她要射的不是他的人,而是他的心。

    巴拉娜站在莫洛左翼身後,從窗戶望下去,雖然看不清細節,但是還是清楚的看到了悠念這一個動作,心下一陣惱怒,“賤人!太不要臉了!”

    莫洛左翼拿著望遠鏡看著下面,不動,卻出聲,“出去。”

    語氣一貫的沉穩卻霸道到了某種天地都不容許忤逆的極致。

    巴拉娜心中一急,“左翼將軍,今天是聯賽最後一天,您到底准備怎麼給克夫斯報仇?難道還要看那個該死的女人繼續囂張下去啊——”痛苦的嗚咽徒然而發,巨大的沖擊力讓巴拉娜往後退了幾步,巴拉娜瞪大了雙眼看著自己肩上的血洞,子彈埋入血肉的痛感還清晰的留在感官上面。

    “出去。”男人收起小巧精致的槍,依舊看著下面,連眼角都沒有給巴拉娜一個。

    巴拉娜這才哆嗦著回神,顫抖著身子退出了這間圖書室,她怎麼忘了,這個男人一向是行動派,違抗他的人下一秒就可能被無情的秒殺,她怎麼能忘記了呢?!

    太陽移到了頭頂,上午的比試終於結束了,剩下的下午場大概也沒有了悠念上場的份,瑰夜爵、曲眷熾、單韻熙乃至顧譯軒都不知道上哪兒去了,於是去用餐的人只剩下端木惑陪著悠念了。

    審判官才要宣布上午比試結束,悠念和端木惑也才站起身,那邊便傳來了直升機螺旋槳的聲響。

    “撲撲撲撲……”直升機傳來陣陣聲響,卷起陣陣的風。

    委員會的人臉色微微一沉,遭到警告的直升機很快退出了賽場外面,幾個穿著軍裝的男人在賽場外和委員會的人溝通著什麼,很快委員會的人便走了一個進來。

    “悠念選手。”

    悠念微微頷首,並沒有讓委員會方難做的走了出去。

    “悠念小姐,請跟我們走一趟。”穿著瑞比斯公國軍裝的軍人說著拿出一副手銬,盡管用了敬語,但那語氣始終帶著軍人的強硬,讓人有些不爽。

    悠念淡淡的掃了眼那手銬,“我想我有資格知道,我需要帶上這屈辱的手銬被逮捕的原因。”

    “在比賽期間未經許可擅自離開加布島,並且企圖殺害瑞比斯公國十三爵之一,嚴重危害國家安全,人證物證俱在,羅生若悠念,你逃不掉的。”

    “人證物證俱在啊……”悠念意味不明的拉長了尾音,如泛桃花的似水明眸看著強硬上前想要銬住她的軍人,一抹幽暗漸漸凝聚。

    “住手!”帶著英氣的凌厲嗓音響起,單韻熙手執鞭子一身冷氣的快步走了過來,“你們在干什麼?”

    執法爵的女兒,軍部的公主,能力出眾,並且多次隨軍執行任務凱旋而歸的高嶺之花,沒有一個軍人不認識。

    “小姐。”肅然起敬,一個軍人道:“羅生若悠念涉嫌危害國家安全,我等受命前來逮捕犯人歸案。”

    “放屁!”單韻熙眉頭一皺,條件反射的就罵出來,即使是後面反應過來也還是很女王的無視幾個軍人震驚的眼神,“羅生若悠念不可能做這些事,你們回去。”

    “很抱歉小姐,這是逮捕令。”即使是單韻熙,也無法阻止上層下達的命令,更何況單韻熙就算是執法爵的女兒,此時也不過是一個沒有實權的在校生而已。

    單韻熙看都不看一眼那張逮捕令,臉色陰沉的看著他們,手中的鞭子在地面抽出一條深深的鞭痕,“我讓你們回去!”羅生若悠念是她的對手,能把她抓進大牢的只有她,別人?開玩笑!

    “滾!”見幾個人依舊沒什麼動作,單韻熙暴怒的就想一鞭子抽過去,只是鞭子揚起,卻落不下。

    “小熙,別胡鬧。”白皙無暇的手抓住飛揚而起的鞭子,天籟般的聲音帶著淡淡的譴責。

    “哥!”單韻熙抽回鞭子,不悅的看著單姜恆。

    “少爺。”看到單姜恆,幾個軍人的臉色立即越發的嚴肅尊敬了起來,可見單姜恆在軍部的威望。

    單姜恆看向幾人,神秘宇宙般美麗的眸子讓幾人都不敢輕易直視,“你們辛苦了。”雖然尊稱一聲小姐和少爺,但是他們是瑞比斯公國的軍人,不是他們單家的僕人。

    “這是我們的職責,只是……”看了眼明顯護著悠念的單韻熙,軍人有些為難的看向單姜恆。

    “小熙,不要任性,你知道,這樣沒用的。”

    單韻熙咬著唇,與之六分像的眼眸明亮倔強的瞪著單姜恆,身子就這麼大大咧咧的擋住悠念面前,一副護著小獸的母獸一般。

    單韻熙會這麼維護悠念,著實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還未走近,端木惑就痞痞的吹了口口哨,勾著魅惑十足荷爾蒙狂飆的笑,“小熙真是越來越討人喜歡了,雖然還是彪悍了點。”

    越來越多的視線被吸引了過來,但是真正敢湊過來的也就這麼幾個。

    悠念拍拍前面的單韻熙,微笑的調侃,“你不是想讓我坐坐你家的監獄嗎?”

    單韻熙瞪她,“你懂個毛線!”她這一趟關的怎麼可能是普通的牢獄?是普通的牢獄的話,她需要這樣焦急嗎?

    “我還以為因為我太花心了,你要跟我絕交了呢。”悠念繼續不以為意的調侃,氣得單韻熙想抽她一頓,這個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她今天將掀起怎麼樣的大浪?而作為站在風尖浪口的人,她就不怕被摔得粉身碎骨嗎?

    “已經浪費了不少時間了,請不要妨礙我們執法,小姐。”軍人耳朵上的藍牙傳來信息,讓軍人的態度也越發的強硬不客氣了起來。

    “你……”

    “小熙,退下。”單姜恆淡淡的出聲,一如既往的淡漠表情,讓人無法看出他的真實心思。

    “哥!”

    “退下!”不容置喙的語氣讓單韻熙怔了怔,看著那雙仿佛能將人靈魂吸走的眼眸,不甘的攥起拳頭,腳步卻怎麼也不移開一點點。

    即使是單姜恆,都想不到自己曾經對羅生若悠念那般不屑的妹妹會為了悠念忤逆自己,這般強硬的忤逆,他以為悠念這一劫最有力的幫手是顧譯軒,卻沒想到現在還要加上單韻熙,他嫉惡如仇的妹妹!

    氣氛一瞬間僵硬了起來,如同一觸即發緊繃起來的弦,誰也不敢輕易碰觸。

    悠念眨眨眼,從比她高了將近半個頭的單韻熙身後探出手,對著她水嫩嫩的臉頰,捏——

    “噢!”單韻熙疼得不由得跳開了一步,悠念下手是真狠,那白嫩嫩的臉頰立馬就青了一塊,“羅生若悠念!”這個不識好歹的魂淡!

    悠念眨眨眼,淡然微笑出聲,“不要隨便把背後這麼毫無防備的留給其他人。”

    單韻熙微微怔了下,下一秒卻看到悠念邁著步子朝三個軍人走了過去,臉色比那淤青更難看了起來。

    “不需要擔心,我想走,還沒有人能攔得住。”悠念展顏一笑,自信飛揚,絢爛人眼。

    “是啊,不需要擔心。這個給你,路上不會太無聊。”端木惑從口袋裡掏出一根芒果味的棒棒糖給悠念,笑瞇瞇的道,隱含著只有少數人聽得懂的意味。

    “謝謝。”悠念接過棒棒糖,看了眼氣得眼眶都微微的紅了起來的單韻熙,眼底滑過一抹無奈,終究還只是個十七歲的少女啊。

    三個軍人立即上前,手中還拿著恥辱的手銬。

    “等等。”單姜恆忽的出聲,淡淡的語氣,帶著不容置疑,不容忤逆,“不需要那東西。”手銬這種東西,只要戴上了,不管結果如何,都是一種洗不去的恥辱,這個女人……不需要這種恥辱。突然冒出來的念頭,讓單姜恆都微微的怔住。

    軍人為難的看了單姜恆一眼,天知道這個女人會不會中途逃跑呢?不過藍牙上傳來的信息卻讓他只能點點頭,收起手銬,讓悠念就這麼一點兒階下囚樣子都沒有的和他們一起走上直升機。

    直升機緩緩的脫離地面,悠念站在尚未關上的門口,看著跌跌撞撞的跑過來鼻青臉腫的曲眷熾和瑰夜爵,兩雙眼眸,一雙沉得可怕,一雙冷得可怕……

    “請過來這邊。”帶著軍人特有的強硬語氣在身後響起。

    悠念淡淡的看了軍人一眼,走到座位上,微笑的看著他,“有撲克牌嗎?”

    “……不要想耍花招,老實坐著。”差點被悠念的笑容晃暈的軍人連忙低吼道,心髒撲撲直跳,難怪來執行任務的時候,上頭一直在提醒要萬分小心。

    被無理的吼了,悠念也不生氣,在軍人警惕十足的目光下把端木惑給的棒棒糖糖紙撕開,含進嘴裡,香甜的純果汁的味道從舌尖彌漫至整個口腔,悠念享受的微微彎起眼眸,再把手機的音樂聲音開到最大,身子全然放松的靠到椅背上,整個人懶散得仿佛是要去度假,而不是進監獄上法庭,淡定到讓軍人都不自覺的覺得有點蛋疼。

    她到底有沒有她這次是有去無回的覺悟啊?到底有沒有她殺人犯罪,人證物證俱在,即使她是羅生若家族的人也沒辦法逃避法律的制裁的覺悟?

    覺悟?那是什麼東西?能吃嗎?

    悠念這人,一向是享樂主義者,享樂至上。

    再說了,她現在比較好奇,那所謂的‘人證物證俱在’是什麼意思,物證這東西,好吧,悠念從來就沒有刻意的隱藏過自己干過的壞事,不過這人證……

    螺旋槳的聲音異常的刺耳,好在持續了不到兩個小時後便結束了。

    直升機直接把悠念送到了軍部S級臨海監獄,處於布迪斯最西面邊緣的臨海大監獄,重兵把守,最高技術的防守監視,別說人了,就是一只蒼蠅也別想越過一層層防守進到監獄內部。

    如同巨大的煙囪一般的圓柱形監獄,整體都是用黑色厚重的精玄鐵築造,除非核武器那類殺傷力巨大的武器,否則任誰也無法撼動它一分,光滑的天天用精油喂養的表面更是連沙礫都難以吸附,更別說爬蟲類等生物了。

    “哇哦~”悠念看著眼前造型奇特的巨型監獄眉梢跳了跳,這要從遠處看,還真的會讓人以為這是個黑色的大煙囪……

    兩排黑壓壓的軍隊,一字排開。

    迎面而來的男人很漂亮,成熟的美麗,看起來不過三十幾歲而已。

    白色的軍裝很挺拔,在這一片黑色中顯得鶴立雞群,精致的五官,和單姜恆有七分像,只是這個男人比起單姜恆更加的成熟,也更加懂得如何展現自己的魅力,荷爾蒙指數比端木惑那人形春藥還要高。

    只不過,他的美貌不足以讓悠念忘記他的身份,十三爵中掌握執法大權的執法爵,單姜恆和單韻熙的父親——單彬宇。

    這個世界,越是美麗的東西,總是越危險的。

    悠念打量著單彬宇,單彬宇同樣打量著悠念,只是他打量的不動聲色,悠念卻是明目張膽。

    一聲輕佻的口哨聲從悠念淺笑優雅的口中傳出,“真是個美人吶~。”

    驚!

    這個女人在調戲他們的執法爵大人!在場的軍人不由得嘴角一抽,面容瞬間扭曲了起來。

    單彬宇同樣神色一僵,看著悠念,美麗深邃的眸中仿佛有點難以置信,難以置信這個笑容淺淡優雅的女人竟然會用這麼溫柔的語氣說出這種明顯調戲的話,那顆成熟的美大叔心都控制不住的漏跳了兩拍,真是個禍水。

    成了精的狐狸終究是成了精的狐狸,單彬宇即使心中百轉千回,面容也能在極短的時間內保持不動聲色淡然的模樣。

    “歡迎來到臨海大監獄,羅生若小姐。”直接跳過那小小的插曲,單彬宇那張絕色的美大叔臉上帶著淺笑,卻並不讓人覺得輕松,反倒有種落入他的手掌心會再無見天日的壓抑感。

    “我的榮幸。”悠念雙臂微張,下顎向內微收,做出優雅美麗的宮廷禮。

    “……”這是什麼狀況?這是要讓人進去坐牢呢?還是請人去做客的?

    然而,像悠念這種沒有戴手銬,沒有被押著,甚至由執法爵親自迎接的犯人,卻是史無前例的第一個!

    巨大的精玄鐵門打開,發出沉重的吱呀聲,一股血腥味伴隨著一陣陰冷的輕風襲來,明亮的白熾燈在這種陰沉沉的氣氛中越顯詭異森冷起來。

    坐上牢籠一樣用幾根圍欄搭起的電梯,電梯卻是往下而不是往上。

    每經過一層幾乎都能聽到各種讓人膽戰心驚的恐懼尖叫,讓人有種身子被懸在刀尖上的感覺。

    電梯下行了將近五分鍾,尖叫聲漸漸的消彌於耳後,然而氣氛卻沒有變得輕松些,反而更大的無形的壓抑撲面而來,充滿了讓人心寒的麻木和絕望。

    “真是有意思。”悠念跟著單彬宇邁出牢籠一般的電梯,一條幾乎看不到盡頭的走廊,兩邊的黑漆漆的牢房,靜得可怕,悠念可以明顯的感覺到那黑暗中,一雙雙眼睛如同猛虎惡狼般的盯著她。

    單彬宇意味不明的看了悠念一眼,皮鞋在地上踩出聲聲不大,卻鏗鏘有力沉穩平緩的步伐。

    繞過幾個深深的彎,悠念才終於到了屬於她的牢房,一樣的黑漆漆陰沉沉的,但是卻明顯的比其他人好上許多,因為她左右兩邊的牢房都是空的,並且都上了鋼板,隔絕了直接透過欄桿就能看到她的視線,但是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這又何嘗不是在隔絕她與那些罪犯的接觸?

    “對了。”悠念收回打量牢房的目光,看向站在牢房外面的單彬宇,“什麼時候開庭?”

    不管是人證物證俱在什麼的,世界特權擁有者,羅生若家族的成員這個身份就足夠大到必須得當著全世界的面開庭審理,即使是處刑也必須是公開處刑,讓全世界的人知道,否則,別說羅生若家族的人不會罷休,連同其他國家的某些人都不會罷休。

    如果不公開處刑的話,誰知道她羅生若悠念是真死還是假死?

    “到時間會來接你的。”單彬宇沒有給確切的時間,讓人鎖上牢房大門,便轉身離去。

    悠念看著那鎖,十二重密碼鎖,再加上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監控,嘖嘖,好大的手筆。

    電梯上升的聲音隱約的傳來,悠念拿出不知道藏在哪裡,連透視系統都無法探測出來的黑金色紙牌,穿過精玄鐵搭起來的牢籠,囂張至極的對著那一層將她與其它牢籠隔絕起來的鐵門就是一劃。

    “卡——”門開了。

    通風了,透氣了,有得閒聊了。

    悠念滿意嘴角含笑的坐在門口開始搭金字塔,黑金色的紙牌一層疊一層的搭起,然後手指從頂端一壓,金字塔轟然倒塌,紙牌散落一地,如此循環,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時間,終於有人忍不住出聲了。

    “喂,你在干什麼?”那聲音猶如在沙漠中找不到水喝,掙扎著求生的旅人,嘶啞的嗓音萬分的刺耳。

    “唔?”悠念抬眼,准確的對上那說話人的牢房,“玩紙牌,一起嗎?”

    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整個樓層的牢房沉寂了幾秒後,轟然的大笑聲響起,帶著一些僵硬,仿佛他們已經都快忘記怎麼笑的那種感覺。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

    悠念眨眨眼,聽著他們的笑聲不再說話,卻低下頭繼續搭著她的金字塔。

    “喂,女人,你知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那聲音繼續響起。

    “唔……說實話嗎?實話是我覺得這就是個長得像煙囪的大監獄。”

    悠念的話成功的讓整個樓層再一次哈哈大笑起來,雖然依舊帶著惡意的嘲笑,但是明顯沖散了些這裡的那種絕望麻木的冰冷。

    “瑞比斯公國中樞城市——布迪斯,這座如同國中國一樣的城市裡,有著全世界最牢固最頂級最銅牆鐵壁的監獄,臨海大監獄,你腳下踩的,你身處的,便是這座大監獄的海底最底層,十八層!”就像講鬼故事嚇唬小孩的大人,那人用陰測測的語氣說著。

    “全世界最窮凶惡及的大罪犯都被關在這個大監獄裡,越往下,罪名越大,每個人不是將被公開處刑處死,就是終身監禁,直到死去都得待在這不見天日的監獄裡。”

    悠念點點頭,非但沒有被嚇到,反而聽得津津有味,“也就是說,你們是世界上已被抓獲的最最窮凶惡及的大罪犯咯?”

    “……”不知道為什麼,有種很想掐死這個女人的感覺,真是奇怪,他們的性子早就被時間和無止盡的孤獨黑暗磨平了,此時竟然有很不爽的感覺?!

    “女人,你是什麼人?做了什麼事?”竟然被這樣的隔絕起來,可見他們對她的重視程度,當然,更可見的是她的危險程度。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吶,他們說我涉嫌國家安全所以就把我抓進來了。”悠念聳聳肩,手中的紙牌洗的嘩啦啦響,“要不要一起打牌?”

    “神經病,我們這樣怎麼打啊?”性子都被悠念那淡定的模樣給挑了起來,連‘神經病’這三個字都說出來了。

    “怎麼不可以?”悠念微笑,手腕忽的一轉,手中的紙牌咻的朝說話那人的牢房射去,那人反應也快,手臂一晃就雙指夾住了黑金色的紙牌。

    “這樣,不就可以了嗎?”悠念淺笑嫣然的模樣仿佛一瞬間照亮了陰沉沉的監牢。

    所有人看著悠念沉默了半響,然後齊聲歡呼,可以打牌了!

    “胡了!”

    “白癡!這是打牌不是打麻將,死一邊去!”

    “順子!哈哈……”

    “……”那邊和悠念距離不是很遠的牢房的人玩得很嗨,離悠念遠的聽著那邊的熱鬧心中癢癢,手也癢癢,偏偏就是只能聽不能看不能玩。

    黑暗中,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悠念,目光深沉而如鋼鐵般的堅硬,卻有這狐狸一般的狡詐。

    悠念微微側頭,目光准確無誤的對上那雙眼眸,腦袋可愛的歪了歪,“我和你有仇?”

    那人似乎沒有想到悠念在這樣的環境下也能准確無誤的找到和她距離不近的他,微微怔了怔,轉而低低的笑了起來,沉沉的笑聲,如同大提琴尾音般悅耳動聽。

    “准確的說,應該是我和你有緣,不是麼?”

    打牌的人不由得停下了手中的活動,看向這個給他們帶來一點樂趣的少女,“喂,你們認識啊?”

    “唔?不認識。”悠念堅定的搖頭,但是以悠念那對於不重要沒必要記住的人記不過三天的記性,是完全不可靠的。

    “你這麼說我會傷心的。也許我該給你一點提示?比如:床伴、海絹花、執法爵家?”

    悠念聞言思付了起來,那沙啞的如同被沙漠旅人的嗓音難得好心的出聲提醒,“喂,丫頭,那個人可是世界盜賊團伙魅影旅團的成員,十天前才被抓獲的。”

    “我知道,我只是在想,他怎麼會知道這件事而已。”悠念朝著那看不清臉的男人說道。

    “我當然知道,當初你可是邀請過我的,忘記了?”

    “不是。”悠念出聲。

    “什麼?”

    “你不是那個人。”悠念淡然的看向出聲的方位。

    被拆穿了身份的男人似乎很驚訝,然而驚訝中有隱含著什麼危險的東西,他的語氣一變,從方才的大提琴尾音變成了略顯痞氣的輕快輕佻,“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已經知道那個盜賊是誰了。”悠念淡淡的一句話,讓那個男人身上的氣勢驟然一變,一股殺氣瞬間的彌漫又瞬間的收斂起來,然而這對於在場的與罪大惡極一樣成比例能力的所有人來說,這麼一瞬間,足夠他們豎起保護殼,警惕起來。

    “看來我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悠念洗著牌,繼續淡然淺笑的道。

    “是那樣沒錯。”那人不客氣的道。

    “你很尊敬他很在乎他很崇拜他。”

    “拜托!你為什麼要說的這麼曖昧?爺喜歡的是香噴噴軟綿綿的妹子!”那人似乎被悠念的話給刺激到了,有些激憤的喊叫。

    “喂!小子,你安靜點!”在睡覺的他的隔壁不悅的出聲。

    “安靜你妹安靜,這裡本來就夠沉悶了!睡睡睡,睡死你活該!”原來那人發飆是會無差別攻擊的。

    那人在那邊碎碎念,悠念在這邊跟人打牌打得很嗨,好一會兒那人才發洩完了,又繼續扒在圍欄上面朝悠念,“喂喂,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左珞,職業是強盜,專職的魅影旅團出產的欺詐師。”

    “哦。”悠念淡淡的應了聲,出了張K。

    等了半響沒等到悠念自我介紹的左珞目瞪口呆的看了悠念玩完一局,這才忍不住出聲,“喂喂!你怎麼不自我介紹啊?太不給面子了!”

    “干嘛要給你面子?”

    “噗……啊哈哈哈哈……”整個牢獄層又是一片哄笑聲。這個女人真是太有趣了!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在這海底十八層牢獄層中根本無法知道時間流逝,悠念的手機一早在進入這座臨海大監獄前就被收走了,全身上下只剩下衣服和她不知道藏在哪裡的黑金色撲克牌,雖然後面悠念一劃開鋼板門就被發現了,但是念在悠念沒有做過其它太過分的事情也就放任了,當然,如果警衛和監控加強了原先的三倍等這些事無視的話。

    此時,外界四校聯賽已經過去了將近兩個禮拜,九月份已經過去了,十月份到來,即將開始的瑞比樂亞聖杯爭奪戰也開始進入了所有人的心中,不知道是不是十三爵刻意的隱瞞,整個瑞比斯公國知道羅生若家族的一位小姐被抓緊臨海大監獄的事情,除了某些人外,竟然連羅生若悠然都不知道。

    此時,布迪斯皇家學院。

    最新的月考榜單發放已經過了兩個星期,其中最讓人震驚的便是悠念和悠念所在的班級。

    悠念讓人大跌眼鏡的考了年段第一的成績,並且以除了瑞比斯史記這一科略有瑕疵外,每一科都以完美的滿分驚艷了所有人,以她的成績加上她的身份,她無疑將得到一套白尊校服,成為布迪斯皇家學院的白尊偶像!更何況她還在四校聯賽中打敗了單姜恆和端木寂雅,能力、成績、家世至上,誰敢不服?

    而悠念所在的F班也讓人驚訝,竟然每個人都擠進了年段前一百名!布迪斯學院有多少人?單單是高中部高二年段就有二千四百個!一下子所有人從最差的F班成為了最拔尖的A班,這簡直讓其它人都咬牙切齒的恨,竟然被墊底的人超過了,這是恥辱!

    不要覺得校園的事沒什麼可說的,布迪斯皇家學院不同,它就是整個瑞比斯公國,乃至整個世界的縮影!全世界發生的各種大小事,只要你細心都可以從中發現出重大線索和結果。

    比如,羅生若悠念這匹突然殺出來的黑馬消失不見了;而那混跡在人群中極容易被忽略的乖乖男東蘭璽也不見了;瑰夜爵更加的冷酷無情起來;曲眷熾更是從早睡到晚,真的連吃飯時間都睡過去了,如果不是曲家的管家三番四次的叫喚,這個男人也許再過半個月就能瘦的只剩一把骨頭了;世界盜賊團伙魅影旅團行事越發囂張起來,各種盜竊越發的頻繁起來……

    這麼多種種種種,是否能將其連接起來推出什麼樣的事情呢?

    對於不知情的人來說,這個世界還是一樣的在轉,日子一樣或平凡或瀟灑或平凡的過,然而對於知道即將發生什麼事情的人來說,卻是沒有心情的。

    單韻熙踹著緊閉的房門,急躁的邁著步子走到窗口,對著同樣緊閉的防彈玻璃拎起椅子就砸,看著紋絲不動,只留下淺淺的劃痕的玻璃,單韻熙頭疼的揪住頭發。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爸!哥!放我出去!”單韻熙沖著門大吼。

    “等你冷靜下來再說吧。”悅耳如同天籟的嗓音在外面輕輕的響起,頓時讓單韻熙來了精神快步走到門後。

    “我已經冷靜下來了!”

    “是嗎?”

    “……我真不會做什麼不該做的事的!你放我出去,我要去看審!”

    “距離羅生若悠念的開庭審理還有三個小時,不用急。”

    “哥!”單韻熙緊緊的皺起眉頭。

    單姜恆卻是不再理會身後單韻熙的叫嚷,邁著步子走出了這座華麗的執法爵府,精致美麗到即使是男子也要看紅了臉的面容微抬,神秘美麗如同宇宙般的眸子看著變化莫測的天空,倒映不出任何的純色的亮光。

    此時,羅生若家。

    厚重壓抑帶著沉重的歷史滄桑感的主屋內,空氣壓抑得讓人覺得呼吸困難。

    大廳內,典治看了眼沉默了已久,臉色難看的齊蔚藍一眼,臉色同樣不是很好的歎了口氣,看向一旁的涼翰,“涼禮什麼時候回來?”

    涼翰美麗的桃花眼中滑過一抹陰鷙,“那裡似乎知道了悠念的事,起了妄想之心,不過涼禮應該能應付上一段時間。”

    “既然如此,先不要告訴爺爺。”

    齊蔚藍眼眸一動,拉住典治的手,臉上一片急切,“老公,告訴爸爸,爸爸也許有辦法救悠念啊!”

    “沒用的,人證物證俱在,除非那個孩子改口,否則悠念必然……”

    “那個孩子……”齊蔚藍眼中閃過一抹陰鷙,“我記得悠念在布迪斯救過他,對他也很好很特殊,現在竟然利用悠念,恩將仇報!”

    “好了,不管怎麼樣,我們總會要個說法的,開庭時間快要到了,我們走吧。”典治無奈的摟住妻子,安撫她的心情。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7-28 08:53 PM

065公開處刑

    悠念開庭審理的時間終是到來了。

    “喂喂,丫頭,我們等你回來打牌啊!”

    “啊哈哈哈……我公開處刑的時間就在幾天後,你要是出去了,可得過來看啊哈哈哈……”

    “還是不要出去啦,待在這兒多好啊,有人供吃喝,什麼都不用干!”

    “……”

    悠念被帶著經過一間間牢房,這麼長時間已經混熟的一群人笑嘻嘻的聚集在他們各自的牢房門口,沖著悠念各種道。

    來帶人的軍人不可思議的聽著四周熱鬧的一切,難以置信,不可思議,這一群已經麻木絕望的犯人竟然又開始有了生機!竟然又開始會笑了!

    悠念只是微笑的看著這一切,邁上電梯,緩緩的將這一切喧囂隔絕。

    臨海大監獄外,直升機已經准備妥當,單彬宇站在一字排開的軍人之中,看著漸漸行來的悠念,美幻的雙眸滑過一抹暗芒。

    “又見面了,美人。”對於美麗的東西,悠念一向不吝嗇稱贊,當然,得是她欣賞的才行。

    單彬宇微笑,成熟的美麗叫人欲罷不能的心動,白色的軍裝挺拔帥氣,叫人又不敢直視他的美麗。

    單彬宇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悠念上了直升機後,他才跟著上去了。

    直升機緩緩上升朝布迪斯市中心的中心法院飛去。

    此時法院之內已經聚集了不少的觀審人員,曲眷熾、瑰夜爵、顧譯軒、端木惑、單姜恆、單韻熙、端木寂雅,整個布迪斯七席都在,還有羅生若家族成員、十三爵等所有知道內幕的人都在這裡。

    直升機緩緩下降停落在法院內部的停機場,一排軍人已經待命在此,見到悠念下來立刻上前將其圍在中間,警惕防備著四周的模樣,讓悠念挑了挑眉。

    他們……似乎很擔心她會逃跑和會有人突然出現來劫囚?

    一道側門打開,單彬宇走在前面,悠念被包圍著跟在後面,拐過三個彎,眼前豁然開朗一片,偌大的法庭內,聽審席幾乎坐滿了人,其中還有將近一半是自己認識的。

    走上自己的待審判席,那優雅的姿態,淺笑嫣然的模樣,讓人恍惚的覺得她站上的不是什麼待審判席,而是華麗炫美的舞台,而她便是之上的主宰!

    法官坐在主席位上敲響手中的小錘子,待全場安靜下來了,他拿起手中的文件夾。

    “羅生若悠念,你在9月24號晚上7點13分私自離開處於封閉的加布島,出現在布迪斯市十三月行西部並且企圖殺害十三爵中的即將上任的政法爵,你承不承認?”

    “不承認。”悠念毫無壓力的立即接著道。政法爵什麼的,悠念連根毛線都沒見到,更何況就算見到了甚至殺掉了,她也不記得,既然如此,怎麼承認?雖然悠念是個誠實到讓人蛋疼的娃子,但是她不記得的罪過,除非她想起來,否則殺了她她也不會承認。

    似乎料到了悠念會不承認一般,法官身後的大屏幕忽的亮起,監控攝像頭放映出悠念從加布島消失,出現在布迪斯市時拍攝到的身影。

    “你還不承認?”

    “哦,這個我承認。”悠念淡定的點頭,她確實離開了加布島沒錯。

    “……”審判過無數重大罪犯的法官眼鏡不受控制的下滑了一些,這個女人還真是否認爽快,承認也爽快,爽快得他有點想把手中的錘子砸過去啊!

    原本情緒起伏不定有些激動的單韻熙嘴角微微抽搐,心中一直壓著的大石忽的消失了,不知道為什麼,她忽然覺得自己這麼緊張這麼雞凍好像有些多余和莫名其妙,這個女人根本完全沒把這次開庭放在眼裡!

    好像踹死她怎麼辦?

    “你企圖殺害新上任的政法爵,這一點你不承認嗎?”法官鎮定下來嚴肅的問道。

    悠念微笑著搖頭。

    “人證物證俱在,容不得你不承認!”法官厲聲說完,另一道側門打開,幾個軍人抬著幾個擔架走了出來,其中一個擔架上面躺著是一個幾乎半死的男人,剩下的全是已經死去的屍體,帶著微微的冷氣,似乎是剛從冷藏庫拉出來的。

    蓋住屍體的白布被掀開,只見那趴著的屍體背部,幾乎嵌入屍體內的撲克牌血跡已經干涸。

    經過那現場直播的四校聯賽,誰人不知道羅生若悠念的武器是逆天的撲克牌?

    “這些人是你殺的,你不承認?”法官話說完,那個半死的男人幽幽的睜開眼,看到悠念的時候,仿佛見鬼似的嚇得全身顫抖,幾乎暈厥。

    悠念眨眨眼,瞥了眼那沒死的男人,再看了眼那些屍體,說實話,她記得她為了救東蘭璽把那些想對他意圖不軌的人給殺了,但是她不記得那些人長什麼樣子了啊,真是的,記性差成這樣,其實真的很讓人想踹她!

    “我不記得了。”悠念很誠實的道。

    “是你!就是你!你是惡魔!惡魔!”那個男人歇斯底裡的尖叫了起來。

    悠念看向那人,“雖然我不記得殺沒殺那些人,不過你的話,在說謊吧。”

    “狡辯!要不是我假死,你會放過我嗎?!”

    “假死?你在開玩笑嗎?我羅生若悠念殺人從來不留活口,更不會讓你有機會假死,男人,說話注意點,我討厭給我冠上莫須有罪名的人。”悠念看著那男人,淡淡的笑容淡淡的語氣,卻足夠把人給嚇到。

    這個女人竟然在法官面前把殺人犯罪說的那麼理所當然,就算是羅生若家族這個殺手家族,當人證物證俱在的時候,他們也是相當於籠中之鳥,無法展翅!

    被氣到的法官小錘子敲了兩下,“殺了就是殺了,沒什麼記不記得的,人證物證俱在,羅生若悠念,你的罪名已經落實……”

    “我反對!”法官話還未說完,單韻熙不悅的聲音便震響整個法庭。

    “小熙!”單彬宇沒想到自家女兒會突然出聲,單姜恆卻是仿佛意料之中一般,只是淡淡的瞥了眼單韻熙。

    單韻熙不理會單彬宇的話,悠念沒有律師,那麼在場的所有人都有權利說話,要求絕對的信服。站起身,“法官,你所說的人證物證俱在無法讓我信服,物證只是證明羅生若悠念離開了加布島而已,怎麼可以單憑那個男人的一句話就判她的罪?兩件事根本沒有足夠的理由聯系在一起。”

    “那紙牌……”

    “天下能人何其多,能用撲克牌殺人的不一定只有羅生若悠念一人,怎麼能只憑死者身上的武器是和羅生若悠念一樣的武器就說是她出的手?驗過指紋嗎?確認過上面沾到的角質碎屑了嗎?”單韻熙一字一句,如同女王教訓臣子一般,語氣厲得讓人無法不仔細的將她所說的每一字聽進心中。

    整個法庭都寂靜了下來,單韻熙的凌厲的聲音似乎還余音裊裊,任誰也不敢相信,單韻熙這個嫉惡如仇,被譽為軍界高嶺之花的少女,還未從布迪斯學院畢業出來就已經被內定為將軍的少女,此時竟然做出有駁於十三爵意思的事——妨礙他們將悠念以足夠讓世界信服的理由理所當然的囚禁起來!

    法官看著單韻熙,好一會兒才微微點頭,“確實。”

    “所以……”

    “所以!”法官比單韻熙更加大聲嚴肅的聲音打斷了單韻熙的話,“讓我們請真正的人證上來。”

    法官的話讓所有人都怔了怔,真正的人證?

    悠念微微挑眉,終於要來了嗎?看向曲睿賢,果然見到那無框眼鏡下,是滿滿的自信和誓在必得。

    “吱呀——”法庭側門又一次打開,一個身影緩緩的在地面拉長拉長,然後,終於露出了真面目。

    霍——!

    有些人震驚,有些人怨恨,有些人嘲諷……

    只見那出現的人,一身米色的休閒裝,扣子扣到了最後一顆紐扣,顯得有些呆板,臉上架著一個大大的眼鏡,遮住了大半張臉,烏發柔順的垂下,帶著書卷味,看起來就像個乖乖書呆子。

    悠念嘴角的微笑隨著來人的越發走近,漸漸的淡了起來。

    “看來你果然是認識我們瑞比斯公國史上最年輕的政法爵的,羅生若悠念。”法官仔細的觀察著悠念的面部表情,細微的發現讓他被悠念的淡定搞得很不爽的心情好了些。

    什麼?!這個消息讓除了單姜恆以外的五個人都震驚了,任誰也想不到,那在學院絲毫不起眼,甚至時不時會被當做出氣筒欺負的書呆子竟然會是身份神秘的政法爵之一!

    “政法爵?東蘭璽?”悠念輕輕的復述,舌尖仿佛繞出了淡淡的有些意味不明的青煙,朦朧了人眼。

    一個身著西裝的男人恭敬地給東蘭璽在法官身側不遠處布下了一個座椅,東蘭璽微微頷首,沒有了那年輕的青澀,多了成熟的優雅,連那扣到了最頂端的呆板打扮都在一瞬間帶出了一種禁欲的誘惑,成熟女人最愛的那種!

    “真讓人意外吶,東蘭。”悠念看著東蘭璽這一系列的動作,嘴角的笑容淡到最淡,然後忽而轉深,讓人覺得寒的可怕。

    十三爵之一,制定全國行政法案的至上王者之一,身份地位甚至比律法爵和執法爵更高,執法者按照律法者定下的律法執法,然而律法者卻要跟著國家的政策走,可以說,是僅次於總爵的大臣。

    東蘭璽,深藏不露啊!

    “羅生若悠念,你離開加布島,是不是為了東蘭爵?”法官很有技巧的問。

    悠念看向法官,“是為了東蘭璽。”是為了東蘭璽,而非這十三爵之一的政法爵。

    東蘭璽就是東蘭爵,對於其他人來說並無其它意思,然而悠念話裡的意思,東蘭璽卻是聽出來了,他端正著身子,大大的啤酒底眼鏡擋住了他眼裡的幽暗。

    “既然如此,你還否認什麼?東蘭爵大人親眼見到你殺了他們,你還不承認?”

    悠念點點頭,“他確實見到我殺人了。”就在他面前殺的。

    單韻熙幾乎忍不住想要脫下腳下的皮鞋砸死這個女人,你說你到底是有沒有腦子?這種事,這種情況,抵死不認才是真理!你以為這只是簡單的開庭審理嗎?你以為這是簡單的你認了錯就把你關在牢裡就完了的事嗎?笨,太笨了!

    “既是如此,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悠念思付了一小會兒,看向東蘭璽,似水泛桃花的眼眸幽深的仿佛帶著要將靈魂穿透一般的,“我企圖殺你?”

    “……”他沉默,卻是帶著一種默認,或者不屑回答的意味。

    “結果沒殺到,反而把保護你的人給殺了?”

    “……”

    “這一切都是你算計的嗎?”

    東蘭璽沒有說話,交握放在膝蓋上的手微不可查的收緊了些,還在變聲期的少年嗓音響起,“我只是把看到的事情說出來而已。”

    “東蘭璽!”單韻熙怒不可遏,這是個忘恩負義的魂淡!他忘記是誰一次次的在他被欺負的時候出手相救嗎?

    “肅靜!”

    “他……”

    “小熙,坐下。”單姜恆淡淡的出聲,淡薄的氣勢,卻讓單韻熙全身一震,那是從小到大兄長大人深刻在她骨子裡的敬畏,她單韻熙不聽任何人的話,偏偏對這個哥哥有種從靈魂深處的敬畏。

    悠念扭頭看向鶴立雞群的站在坐席上的單韻熙,見那傲嬌女王那不甘不願的咬牙切齒的模樣,眸中滑過一抹無奈,她都不急,這個女人急什麼啊?

    扭回頭,悠念看向東蘭璽,“你讓我失望了。”

    她難得的好心和難得的柔軟,被他給浪費掉了。

    東蘭璽側開頭,躲開她的目光,雙手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的在那隔著一層布的膝蓋上留下了青色的五指印。他不後悔,一點兒都不後悔,為了達到目的,任何人都可以捨棄,更何況她只是對自己施捨過舉手之勞的人,沒必要放在心上,沒必要,沒必要,沒必要……

    “咚咚咚!”

    “人證物證俱在,羅生若悠念,這下你還能狡辯?”

    “我不狡辯。”悠念淡淡的出聲,是她自己一廂情願,一腳邁入了人家的陷阱,也許是快活太久了,把警惕都放松了呢。

    一錘結案,悠念殺人未遂並企圖殺害國家頂級官員未遂兩條罪名被定下。

    “……羅生若悠念先收押於臨海大監獄,其它懲罰待司法部討論過後再……”

    “不需要這些。”眼見著今天的目的就要達成了,半路又殺出了個程咬金,懶散的語調,懶洋洋的味道,不正是律法爵的公子曲眷熾嗎?

    法官的臉色很好看,這突然殺出來的程咬金是他頂頭上司的兒子,是太子!

    “阿熾……”曲睿賢眉頭皺了皺,都說知子莫若父,然而這句話用在他們身上一點兒都不靠譜,從曲眷熾十四歲開始,也許是他太過專注於國事,忽略了這個兒子,竟然越發的猜不透他的心思。

    “以羅生若悠念這種罪名,在瑞比斯公國,乃至全世界的法律之中,都已經可以立即判死刑了。”曲眷熾站在席位上,雙手插在褲兜裡,身子歪歪的,腦袋歪歪的,整個人站沒站相,全身都散發著懶洋洋的味道,然而那雙半瞇著的看著悠念的眼眸,卻是極深極深,悠念看到那裡面是滿滿的如同獵豹一般想要對獵物狠狠肆虐的沖動。

    這個男人……似乎在恨她?

    悠念不自覺的歪了歪腦袋,因為她發現那雙眼竟然深得讓她看不清他的真實想法了。

    “羅生若家族不比普通……”

    “根據世界特權擁有者律法第三百二十七章第七項,殺人犯罪人證物證俱在,罪證確鑿,可立即判以死刑,甚至可立即執行。”曲眷熾看向法官,那半瞇著的眼眸讓他不由得從腳心升起一股寒氣。

    單韻熙難以置信的看著曲眷熾,她不懂,她已經完全被這一個個搞得頭昏腦脹了,先是悠念處處保護著的東蘭璽狼心狗肺恩將仇報,現在又來個曲眷熾想將悠念置於死地,實行死刑?!

    “沒錯。”冷酷味十足的聲音插進來。

    單韻熙腦袋一轉,險些扭到,瞪著瑰夜爵。

    “我也覺得,還是公開處刑比較好哦。”如沐春風的嗓音,雙手環胸的男人如同一株雪中傲梅,美麗卻帶著任何人都無法比擬侵犯的氣場。

    顧譯軒一開口,整個氣氛似乎變得越發的僵硬了起來。

    他們這是在逼迫法官給悠念判死刑。

    瑞比樂亞音樂聖地的聖子,對於這個以武為尊,以音為命的世界來說,他不是帝王,卻有著比帝王更大的權利,甚至在某些時候,他一個人,可以代表多個國家。

    他們今天的目的本來就是為了掩人耳目,以理所當然的理由將悠念藏起來,畢竟悠念的身份和實力已經越發的敏感起來,再過一段時間,他們將無法再隱瞞了。而如今由曲眷熾起頭,再到瑰夜爵附和,顧譯軒出口,想要達到目的,似乎不可能了。

    單韻熙忽然松了口氣,站起身高傲的揚起下顎,女王的鄙睨著法官,“既然犯了法,那麼,按照法律判死刑吧。”

    如果說只是曲眷熾的話,她可能會以為曲眷熾在報復悠念的無情,但是如果的顧譯軒的話,那麼就代表著他們肯定有什麼目的,為了悠念好的目的。

    在場的十三爵臉色變幻,總歸的不太好,精心策劃好的計劃,竟然因為這一個個年紀輕輕的在校生而毀於一旦,即使是單彬宇和曲睿賢這兩只最狡猾的老狐狸都不由得臉色難看了起來。

    悠念被判了死刑,將在三天後在布迪斯市阿比諾斯廣場施行公開處刑,在曲眷熾等人的強烈要求和羅生若家族的沉默無語下。

    悠念一如被帶來這裡的時候一般,再一次被一隊軍人給包圍著離開了法庭,走進側門,唯一不同的是單彬宇暫時沒有時間來守著她,說不定正在教訓不聽話的女兒。悠念很無良的想到。

    軍人有力整齊的腳步聲在明亮的走廊上響起,在軍人魁梧的身軀之中,悠念顯得越發的嬌小,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悠念在裡面。

    “啪!”燈光忽的消失,周圍猛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長期置於明亮環境下的視網膜無法一瞬間適應黑暗,造成瞬間的失明狀態。

    “警戒!”黑暗中軍人們快速而有序的警戒起來,只是沒多久,燈光便又突然亮起,只是——

    悠念不見了。

    頓時一片慌亂。

    潮濕的空氣溫和著從彼此鼻中噴出溫熱的氣體,還是彼此熟悉的味道。

    這是一個壞掉的男廁,位於法院最中心,此時這小小的隔間內,便擠著兩個人。

    男人將那嬌小的身軀緊緊的抱在懷中,力氣大得仿佛想要將她嵌入自己的體內,重重的喘息聲和足夠震響悠念耳膜的心跳聲明顯的表示著,這個男人情緒很激動。

    “……阿熾。”曲眷熾的喘息聲帶著一種瀕臨死亡的獸類一般,帶著讓悠念不捨的痛苦,對於獸類總是心軟喜愛的悠念不由得伸出手輕撫著他的背,讓曲眷熾的身子出現一瞬間的僵硬,然後越發的抱緊了懷裡的人。

    “我好想你……”十多天不見,曲眷熾覺得好像過了十幾年,以往每一次他都能一睡到第二天,然而如今,他一次次的睡著一次次的醒來,卻一次次的發現,今天還沒有過去,明天還沒有過來。

    沒有悠念的日子,他發現連呼吸都困難了起來。

    低低的仿佛不自覺說出口的囈語,悠念卻聽得很清楚,撫著他背部的手微頓,輕輕的推了推他,“阿熾。”

    “不要推開我!我不要你道歉,也不用重新開始……游戲還沒有結束。”曲眷熾爆發力驚人的身軀強韌而霸道的將悠念禁錮在懷中,仿佛帶著種死也不放手的堅定。

    悠念干脆不在反抗的讓他抱著,只是低低柔婉的嗓音在他耳邊輕輕響起,“已經結束了。”

    “三個月不是嗎?12月7號中午12點還沒到!”

    悠念沉默了半響,嘴角的微笑淡了些,“已經結束了。”一如既往的柔婉語氣,卻讓人感覺到那話裡的堅決。

    “曲眷熾不是會自欺欺人的人,別讓我失望。”悠念推開他僵硬的身子,淡淡的瞥了眼堵塞的馬桶和不停滴水的水管。

    不管什麼樣的狀況下,這種地方真不是說話的好場所。

    “嗤……”曲眷熾忽的嗤笑一聲,凌亂的劉海遮住了他銳利的眼睛,也遮住了他眼裡的情緒,“你真是自私。”

    悠念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看著他,說她自私的人很多,但是悠念不理解的是,明明都是游戲開始,她把結束的時間也說的清清楚楚,為什麼每一次的分手所有人卻都會說她自私,如果結束游戲是自私的話,那麼她依舊會自私下去。

    “砰!”拳風凌厲的拂起她鬢角的發,也微微刮疼她的皮膚。

    “滴!”一滴猩紅落在積著水的地面。

    悠念微微側頭,看了眼那砸在被腐蝕而凹凸不平的牆壁上的手,拳頭幾乎陷進兩厘米,血紅了一片,然而曲眷熾微微低著頭,劉海遮擋住他的眸,投下一片濃厚的陰影。

    兩人相對無語,好一會兒外面傳來一陣陣的腳步聲,整齊有力,帶著一種嚴肅的紀律感,很明顯是軍部的軍人找來了。

    曲眷熾收回血淋淋的手,低低的聲音從那斂著眸的眼下傳來,“軍部把整個中心法院包圍起來,我現在沒辦法救你。”

    “謝謝你,不過不用麻煩了,我的事,我自己能夠處理。”悠念微笑的道,柔婉的嗓音讓人覺得異常的舒服,她想走,無論多少人都無法留住她,現在正是揭開羅生若家族的秘密,十三爵的秘密的時候,她可是准備待在牢裡等著他們把秘密呈現在她面前的。

    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還能聽到隱隱的在哪裡搜索的聲音。

    曲眷熾忽的抬起眸,看著悠念,深深的眼眸讓人心悸不已,那般的仿若天高地厚一般的深情,若是一般女子早就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了。

    帶著繭子的手輕輕撫上悠念的臉頰,俊美帥氣的面孔緩緩的靠向她,滑過她的臉頰,在她耳邊低語,“等我。”

    “砰!”廁所門被一腳踹開,幾個黑洞洞的槍口對准了悠念。

    那些人看到悠念的時候反而怔了下,似乎沒想到悠念竟然會真的在這裡。

    為首的軍人看了眼牆上和地上的血,軍人銳利的目光微微一凝,一揮手,幾個上前把悠念抓起來帶出洗手間,留下幾人采集血液樣品……

    直升機上,單彬宇端正的坐在座位上,手中拿著一份文件看得很認真,烏黑的發絲垂在兩鬢,五官和單姜恆一樣精致美麗,卻比單姜恆更加的成熟。

    悠念坐在他對面,目光放肆的打量著沒有抬頭的單彬宇,悠念的目光太過放肆,單彬宇難得的有些許的不自在,沒有抬頭的開口說話:“捨得出來了?”

    “等很久了?”悠念反問。

    單彬宇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只是這只是一種習慣,那眼中並沒有笑意,“不算很久。”

    “你可真不像是有那麼大兩個孩子的男人。”悠念忽然給話題一個三百六十度大拐彎,讓單彬宇一時都反應不過來。

    “你的妻子應該是個很特別的美人吧?”悠念微笑的繼續道,眼中帶著很明顯的好奇,一雙桃花眼彎彎的如同兩弧美麗的彎月,清澈得沒有一絲雜質。

    單彬宇微微失神,那雙眼睛太過美麗干淨,干淨到仿佛人間僅剩的唯一淨土,然而這樣一雙眼睛出現在從小開始培養的殺手身上,似乎不太應該。

    單彬宇忽然覺得這個女人,似乎藏著些什麼秘密,挑起了他的好奇心。

    合上文件,單彬宇看著滿眼好奇的悠念,挑了挑美麗的眉梢,“讓你失望了呢,我的妻子不是什麼特別的美人,只是家族政治聯姻的對象而已。”

    “是嗎?那你今年幾歲?”悠念站起身把他身側的資料都搬到了另一邊,一點兒也不矜持的坐到他身邊。

    “我兒子今年二十二歲,我十九歲的時候跟他母親結婚,你說我現在幾歲?”淡淡的馨香沁人心脾,單彬宇有些不自在,但是成熟的男人不會為了這麼點小事而亂了陣腳。

    其實早就從他的細胞中看出年齡的悠念卻還是做出了驚訝的神情,事實上,她對這個男人很欣賞,一如她對單姜恆的欣賞,不過也正是如此,悠念願意和他做談天說地的朋友,卻不會和他玩游戲,成熟的男人看起來似乎更加能夠說斷就斷,但是他和單姜恆是一個類型的男人,沾上了,就不容許被捨棄。

    “真是一張極具欺詐性的臉,你看起來最多都沒有過三十五歲呢。”悠念眨眨眼,帶著某種很可愛的諂媚。

    事實證明,悠念這人真的很無恥很沒有節操,頂著一張良善極具欺詐性臉,面對想要交談的欣賞的人,她裝傻賣萌都做得出。

    單彬宇看著悠念,眸中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都染上一抹忍俊不禁的笑意,“那不用拍馬屁,沒用的。”

    “呀啦,你說的好像我跟你說話是有什麼目的似的。”眨眨眼,一副你不相信我,我桑心了的模樣。

    直升機轟鳴聲在耳邊響著,然而兩人卻能夠輕易的交談著,可見兩人功力非同一般。

    “單姜恆和單韻熙和你長得好像,都好漂亮的說。”

    “不過啊,單姜恆那美人不太喜歡我,單韻熙那貨是凶巴巴都傲嬌貨……”

    悠念一反往常的話多了起來,而且都是她一個人在單彬宇身邊念叨著,偏偏那柔婉的嗓音,讓人覺得舒心自然的語氣,並不讓人覺得聒噪,反而極其容易的讓人忍不住聽入迷了去。

    “……你不覺得監獄裡的那些人都很可愛嗎?對了,我處刑的時候,說給我一刀,還是給我一槍?”悠念淺笑嫣然的突然問出這麼個問題,讓單彬宇莫名眉頭一皺。

    如果不是曲眷熾那些人突然插上一腳,這個少女根本不可能會被判死刑……不過,也許啟動‘那個’對於她來說,還不如被判死刑。

    “你不怕?”甚至還很期待的樣子。

    “我表現得這麼明顯嗎?”悠念表現得越發的明顯起來。

    “或許你是有自信平安離開?”單彬宇眼眸微微瞇了下。

    “我若是想要離開,自然沒人攔得住。”悠念微笑的看著他,自信飛揚,隱約的有種看不到的囂張。

    “即使被布迪斯市三分之二的兵力重重包圍防守?”

    “即使被全世界的人圍剿。”悠念下顎微微抬起,妖冶美麗的桃花眼以俯視一般的角度看著單彬宇,眼瞼微斂,長長的睫毛如同小扇子一般的半垂著,整個人傲得讓人咋舌,厲得讓人不敢直視。

    如果此時璃兒站在這裡,那麼單彬宇就會有幸看到兩張截然不同的面孔,做出一模一樣的仿佛把天地都踩在腳下都極致囂張表情。

    那張一向淺笑嫣然如同古代大家閨秀一般的古典面容此時因為那極致的囂張,顯得邪氣萬分,如同無色的琉璃蒙上一層陽光,瞬間閃現七彩絕幻的光彩,那美麗瞬間仿若利箭一般直射人心。

    單彬宇怔了怔,心中驚起大浪波濤,美麗的眼眸微閃,側開頭不再說話。

    直升機進入臨海大監獄的范圍,緩緩的下降,落在大煙囪前面大大的廣場上。

    單彬宇看著悠念被帶進監獄,天空飄來一片烏雲,把這銅牆鐵壁一般的黑色籠罩得越發的沉重了起來。

    “大人。”一個戴著眼鏡穿著青色軍裝的女子走了過來,手中拿著一個手機,“總爵大人的電話。”

    單彬宇收回有些恍惚的思緒,接過電話,朝直升機走去。

    海底監獄十八層。

    一如悠念第一次來的時候,黑暗、麻木、絕望籠罩在每一個氣體分子中,空氣壓抑得讓人腿腳發顫,宛如進入了一個聚滿怨靈的空間。

    “這是怎麼了?我才離開了不到五個小時,為什麼可愛的各位都跟萎蔫了的小花朵一般了呢?”柔婉的嗓音,帶著淡淡的困惑。這個世界上也只有悠念這個三觀不正,腦袋構造與正常人不同的悠念了。

    空氣似乎微微一凝,然後便是一聲聲腳銬手銬碰撞發出的聲音。

    昔日凶神惡煞的高危犯罪分子一個個扒在各自牢獄門口,努力擠著腦袋想把腦袋從欄桿縫中擠出。

    “踏踏踏……”腳步聲從黑暗中走出,悠念被幾個軍人帶著出現在眾人面前。

    “啊哈哈哈……丫頭,你果然又回來啦,這次就別走啦,就跟我們待在這兒把單彬宇那家伙的監獄吃光算了哈哈……”陰暗的光線下,不知道是誰笑哈哈的起了個頭,頓時引得一陣大哄。

    “沒錯沒錯……”

    “……”

    悠念走進牢房,那道原先十二重密碼鎖的鋼板門已經被無視了,反正就算修好了,也會被悠念搞爛,再說悠念那華麗霸氣的撲克牌,單彬宇也沒說要收起來,他們也沒辦法擅自決定,羅生若悠念這個人,是個特殊,就算是死刑犯也是個特殊的死刑犯,容不得他們侵犯一星半點兒。

    升降梯緩緩離開了這一樓層,頓時所有人越發的活躍了起來,哪裡還有方才那陰沉沉,絕望麻木的氣息。

    左珞奮力的擠著他的腦袋朝悠念的方向探去,“喂喂!美女!悠念美女!你怎麼回來了?”

    “是啊!丫頭,你怎麼就回來了?”難得他們一個個很惡心的心有靈犀了一次,有了悠念這一次出去必然不會再回到這個地方的想法,哪裡想得到,這半天都沒到,悠念又跑回來了,一般從海底十八層出去的,不是被釋放,就是被公開處刑,還沒有出去一次又回來的。

    悠念不甚在意的開始掏出撲克牌洗牌,“啊,因為我被判了死刑,三天後,布迪斯阿比諾斯廣場執行公開處刑。真可惜,你們看不到這一幕。”

    遺憾的語氣,無所謂的表情,幾乎讓在場所有人恨不得把鞋子扔過去砸她,可惜的是,他們都沒有穿鞋子,單彬宇小氣得要死,連一雙鞋子都捨不得給他們,囧……

    “丫頭,你……你到底做了什麼事?”竟然在還未庭審的時候就被抓進這樣的監獄看守,本來他們還以為悠念是已經庭審完,和他們一樣將被終身囚禁在這種地方,所以幾個小時前悠念離開,他們才會如此默契的以為悠念是被釋放。

    這樣一個少女,到底是做了什麼事才需要被這全世界最強軍部的瑞比斯公國這般的監控?

    “這個啊……”悠念開始搭起金字塔,“就和上次跟你們說的一樣啊,他們說我意圖殺害政法爵,所以把我抓進來了。”

    “不可能!”就算執法爵是瑞比斯公國最重要的領導人之一,也沒有一個犯人需要被重視到這樣一個地步,如果他們這麼多天來聽到的和所想的一樣的話,這厚厚的銅牆鐵壁外面的大海,有不少於兩艘的軍艦在日夜不間斷的巡邏著,發出的聲波讓他們幾乎夜夜無法入眠。

    “唔……那大概是因為我是羅生若家族的人的原因吧。”啪的,手指在金字塔頂端一按,紙牌嘩啦啦的落滿一地。

    轟——!

    震驚!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7-28 08:54 PM

066盜賊是你

    “唔……那大概是因為我是羅生若家族的人的原因吧。”啪的,手指在金字塔頂端一按,紙牌嘩啦啦的落滿一地。

    轟——!

    震驚!

    “羅生若?!”一聲聲震響整個樓層。

    羅生若家族,世界五個擁有世界特權的世界貴族之中僅次於炙焰雨家族的最神秘貴族,每一代每一人都手染鮮血,然而他們卻被這個世界的所有人接受,沒有人知道為什麼,也鮮少有人會去探尋這個原因,因為那堆積了千萬年的深潭,誰敢涉足,最為嚴重的後果可能不是被湮滅在茫茫人世中,而是掀起這個世界的驚濤大浪。

    也許……

    會引來世界末日!

    “你是羅生若家族的人?!”一聲聲重重的鎖鏈撞擊地面和精玄鐵欄桿的聲音叮叮當當鏗鏗鏘鏘的響起,聲音之大讓人耳膜發疼。

    就如同順風耳遭到了盡在耳邊的大鑼鼓不憐惜的對待,本來就比正常人聽得更遠的耳朵不舒服得讓悠念手指微顫了一下,還未搭完的金字塔就這麼坍塌,撲克牌落了一地。

    “吵。”不大的聲音,卻詭異的讓在這種不安靜的環境下的所有人都聽到了,淡淡的語氣,卻讓在場的窮凶惡及的高危罪犯心尖一顫,噤了聲。

    連璃兒那樣的女人都制得住的悠念,並不是這些可以稱之為普通人正常人的罪犯們可以hold住的。

    所有人都怔住了,即為他們心中的異樣,又為悠念那明明淡的連薄紗都比不上的氣勢竟然可以鎮住他們。

    直到好一會兒,左珞的聲音打破了這一片寂靜。

    “吶,你就是‘那個’的引路者?”

    左珞的話讓悠念手指微頓,“那個?引路者?”

    “那個?!”

    “那個?!”

    “就是那個啊?!”

    “就是傳說中的那個?!”

    “喂!哪個啊?”

    “就是那個啊!”

    “哪個那個啊?!魂淡!”

    “就是那個咯!”

    “去死!尼瑪!”豎中指,不明所以的犯人被這一個個的恍然大悟,卻不說明白的人搞得心癢癢。不爽到了極點。

    悠念坐直身子,手中的紙牌在指尖漂亮的旋轉起來。

    “你們都知道‘那個’?”

    全場靜了一下,“當然,我們都知道。”頓了下,“只不過我們都只知道‘那個’,卻不知道‘那個’是什麼。”

    “切!”什麼都不知道的人被這些人氣得只能不屑冷哼,把人家的好奇心都挑起了才說不知道,你怎麼不去死啊!

    “我知道哦,並且也知道‘那個’到底是什麼,吶,你想不想知道?”輕佻痞氣的聲音帶著某種意味不明的壞壞的味道。

    “嗯?”悠念看向遠處的左珞的牢房,即使中間隔著好幾個牢房,悠念也能清楚的看到長得俊雅的男人痞裡痞氣的叼著一根不知道從哪個角落翻出來的稻草,雙手抱頭的坐靠在牆壁上。

    “只要你告訴我你為什麼會被判死刑,我就告訴你。”按理說,‘那個’的引路者會被全世界爭奪,十三爵恨不得把她囚禁起來為己所用,怎麼可能處以死刑?除非被什麼他們無法解決的事情所逼迫。

    “秘密什麼的,我還是喜歡自己挖掘呢。”悠念微笑著道。

    “不要啦,我們也想知道‘那個’到底是什麼。”

    “是啊是啊,丫頭,你就說吧!”

    “……”原來被喻為十八層地獄的海底十八層犯人也有八卦的時候。

    “這樣啊,你們都想知道?”

    “嗯嗯。”齊齊點頭。

    “好吧,誰叫我喜歡你們。”悠念聳聳肩,好似有些無奈。對於自己喜歡的人,她總是喜歡在不觸及底線的范圍內寵著。

    “噢耶~!”也許是寂寞太久,絕望太久,麻木太久了,此時這些窮凶惡及的高危罪犯竟然顯得有些孩子氣。

    “我之所以會被判死刑,是因為律法爵的公子、世界第一商業帝國的繼承人等人的堅決提議吶。”

    “那……”

    “問題我已經回答了,不要出爾反爾,我不喜歡。”悠念淡淡的嗓音打斷左珞想要繼續問話的想法。

    陰暗中,左珞睜開一雙琉璃似的眼眸,俊秀儒雅的面容因為無奈的聳肩和嘴角不羈的笑顯得雅痞迷人,“好吧。”

    “大家都知道我們所處的這個世界有五大板塊,我們所處的板塊是雅各布格拉板塊……”

    “說重點說重點,老子幼兒園都沒畢業!”什麼板塊不板塊的,那什麼鳥東西,不知道!

    “就是,我只知道世界五大磚塊制造工廠。”

    沒文化真可怕……

    左珞一口氣憋著喉嚨裡,好一會兒察覺到悠念在輕笑,才郁悶的出聲,“簡單來說,黑暗聖經指出這個世界還有第六塊板塊,而連衛星都無法找到的第六塊板塊,只有羅生若家族被選中的成員才能找到。也就是說,羅生若悠念你,就是被選中的第六塊板塊的引路者。”

    “黑暗聖經?被選中?”悠念挑起一邊眉梢,尾音繞在舌尖,顯出一種意味不明的曖昧旖旎。被選中的到底是羅生若悠念,還是藍影?嘛……這個世界真的很有趣。

    “嘛,沒錯,而且唔……”電光在左珞的牢房一閃,左珞發出壓抑的悶哼。

    “喂喂!”左珞邊上的幾個牢房的人湊過去看,“沒死吧?”

    左珞被電到全身僵硬頭發卷曲,僅僅一瞬間,全身濕漉漉黏膩的流了一身的汗,臉色蒼白難看,然而他卻依舊笑得痞氣,“真不愧是臨海大監獄,電得我全身都酥了~。”

    問到了人家的逆鱗,也難怪被用刑警告。

    悠念站起身,走到面向左珞的鋼板,劃出了一個窗口,細細的打量著躺在地上僵直不動的左珞,他嘴角帶著痞氣而無所謂的笑,似乎並沒有什麼大問題,然而悠念卻清楚的看到他身體細胞有百分之四十已經處於休克狀態,也就是說他現在雖然只覺得身體全身麻得毫無知覺,好似過一會兒就會好,但是其實四肢已經無法和正常人一樣活動了。

    不得不說,這個監獄真的很殘酷,在以武為尊的這個世界,四肢無法正常活動就相當於這個人已毀,甚至連普通老百姓一樣的工作生活都無法做到。

    真是可惜了。

    “需要我幫忙嗎?”

    “嗯?”悠念突然的話讓左珞怔了下。

    “雖然這是一場公平交易,我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你履行自己的承諾,所造成的後果理應你自己承擔,不過,你是世界盜賊團伙的人,看在強盜頭子的份上,我可以出手。”這應該也算是一種補償吧?

    “喂喂,我們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魅影旅團,我們團長也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魅影,強盜團伙強盜頭子什麼的,太不文雅了吧。”左珞僵硬的躺在地上,已經隱隱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他臉色越發的難看了起來,但是還不忘糾正悠念話裡讓他不爽的地方。

    “你當強盜還要文雅啊?”邊上有人湊熱鬧。

    “那是,我是文化人。”

    “那也真是,不是有句話叫強盜不可怕,可怕的是強盜有文化,難怪老子那麼低調都被抓進來了,魅影那麼囂張還在外面逍遙,早知道我也得把幼兒園混完啊!”

    “……”

    你可以去死了!

    豎中指!

    不要把你們和我們這麼高智商的盜賊相提並論啊魂淡!掀桌!

    “喂,如果你有辦法幫忙的話,你就試試看吧,我可是被老大委以重任的天才呢。”雖然並不覺得悠念能幫他什麼,但是他天性還是讓他苦中作樂的調侃出聲。是他小看了這個監獄的監控和無線刑罰系統。

    悠念只是挑挑眉,伸出右手,美麗的手指輕動,然後忽的緊握成拳。

    “啊啊啊啊啊——!”被電得幾乎半死都沒有叫出聲的左珞突然殺豬似的出聲,把等著看悠念想做什麼事的人給嚇了一跳。這好端端的,怎麼就叫成這樣了?

    卻見左珞整個人已經汗濕了地面,額角青筋暴起,脖子粗紅,全身顫抖著,雙眼血絲滿布,仿佛正在遭受著什麼樣的嚴刑,痛苦難耐的讓他無法忍受。

    別說嚇到了在場的犯人,就連通過監控器看到這一幕的獄卒長們都嚇到了,不管電流多大,總歸是經過他們精心改良過的,疼痛巨大,但是絕對不會死人,但是為什麼看左珞這模樣,好似痛苦得就要死掉一樣?

    悠念老神在在的坐回地面開始搭金字塔,完全沒把左珞那尖叫和痛苦的模樣放在眼裡。

    激活死去的細胞本就不是容易的事,多少瀕臨死亡的動物即使悠念竭盡全力也沒辦法救回來,就是因為讓細胞重新活過來的痛苦太大,你能想象被人拿著刀子一片一片的活活割掉你身上的肉的痛苦嗎?從身體內部灼燒到體外的疼痛,唯一的麻醉便是悠念的安撫。

    只不過,悠念的安撫只會給她喜愛的獸獸們,所以左珞美男只能自己熬過去了,好在他身上的細胞只是休克,還沒有死透,數量也只有四肢那麼多。

    “要是撐不過去就死掉好了。”悠念沒良心的把搭起的金字塔壓倒,漫不經心的道。

    那邊聲音越來越小,逐漸變得只剩下重重的喘息聲,氣息極其的不穩,卻是沒有生命危險的。

    “沒事吧?叫得那麼誇張,當初老子身中十八顆子彈都沒有叫成這樣。”

    “呼……呼……疼……疼死了……”好像被一刀刀緩慢凌遲再加上被火從體內燒到體外的感覺,疼,要命一樣的疼!只不過,原本無知覺的四肢竟然已經可以動了,甚至隱隱的,有種舒爽透底宛如脫胎換骨一般的感覺……

    意識到了什麼,左珞眉頭一動,看向悠念的方向,眼中滿是復雜晦暗。

    熬過來了呢。

    悠念指尖旋轉著撲克牌,在空氣中劃出金色的弧度。

    天空烏雲越積越多,擋住了金燦耀眼的太陽,把繁華的布迪斯市籠罩在一片壓抑陰沉的氛圍之中。

    海面波濤洶湧著,一下下的撞擊著黑色的礁石,撞擊力之大,讓人不禁猜想大海是否有著洶湧駭人的怒火,正在不為人知的越積越大。

    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也許是一天,也許是兩天,在這種每時每刻都寂靜無聲陰暗的環境中,他們根本無法知道時間到底過去了多久,再加上似乎是獄卒故意的打亂了他們原本的送餐時間,竟然一次性的給了他們連續好幾天的食物和水,而洗澡時間也是一星期一次,所以他們無從推算時間。

    “丫頭,你不是羅生若家族的人嗎?難道沒什麼辦法逃出去?”

    “你在開什麼玩笑?從臨海大監獄越獄?好不如直接讓單彬宇把我們都放了呢。”

    “臨海大監獄自從建立以來,刀槍不入銅牆鐵壁,是世界之最的監獄,越獄?開玩笑。”

    “……”

    一句一句的,嘲諷的,不屑的,暗藏擔憂的話語從之前一直延續到現在,能讓這些獨行俠一般的高危罪犯這般關心,也算悠念有本事了。

    “布迪斯市三分之二的警力都在這裡,任何人都插翅難飛的。”左珞好了傷疤忘了疼,繼續當著一個個監控器講著不該講的機密。

    “你怎麼知道?我記得你進來的時候,丫頭還沒有進來呢。”

    “啊哈哈,我可是天才,掐指一算,就出來啦。”左珞打著哈哈。

    “沒看出來,原來你還是個神棍。”

    “嚕——”熟悉的升降梯的聲音。

    所有人不禁靜了下來,看著升降梯的方向,不知道是不是來把悠念帶去執行死刑的人。

    “踏、踏、踏……”緩慢而沉穩的腳步聲清脆的響起。

    深黑色的軍裝,錚亮的皮質軍靴,凌厲的侵略氣息瞬間彌漫整個樓層,使得整個本就壓抑的樓層越發的壓抑起來,所有人的警惕在這個男人一邁出升降梯就提了起來,這個男人渾身都散發著一種危險而霸道的氣息。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這個男人所散發的味道明明白白的就是這樣的意思。

    左珞的面容在感受到這股氣息的時候便冷了下來,身子極輕極輕的緩慢著後退,縮進角落裡,降低著自己的存在感,不能被這個男人發現他的存在,否則,一切計劃都會被毀掉的。

    莫洛左翼的目標明顯而堅定,目不斜視的朝悠念所在的牢房走去,每一步卻仿佛踏在身心上,那股強硬的侵略氣息讓人並不感覺舒服,要知道,在場的哪一個不是能力嚇人的高危罪犯,這股氣息讓他們感到這個人在俯視並且瞧不起他們。

    悠念坐在門口,隔著精玄鐵圍欄淡淡的看了眼走過來的莫洛左翼,然後低下頭繼續疊她的撲克牌金字塔,仿若那壓迫感十足的氣場對於她根本不存在。

    這真是讓人沒有一點兒成就感。

    莫洛左翼沒有說話,居高臨下的看著坐在地上的悠念,這般的優雅,金字塔一層一層的疊起來,纖細美麗,白皙得幾近半透明的手簡單的一晃一晃,卻充滿著優雅逼人的藝術感。

    腦海中驀然閃現這個女人邪氣魅惑的面容,這真是個神奇的女人。

    “羅生若小姐。”低沉而充滿磁性的嗓音低低的響起,霸道的氣息仿佛因為他出聲,而越發的濃烈了起來。

    “嗯?”鼻音輕響,悠念把最後兩張撲克牌搭上,一座金字塔完成了。

    “聽說你被判了死刑。”

    “是呢。”悠念抬起頭看向莫洛左翼,美麗的面容因為角度問題,從莫洛左翼那個角度看下去,有種天見猶憐的脆弱感,如同一朵需要他扛起天地的嬌花。

    莫洛左翼微微失神,卻也很快回神,微微側開目光不去看那雙危險的眼眸。

    “你很淡定,是因為有人會救你?”

    “一個問題一千萬。”就算坐牢了,悠念也沒忘記涼禮大哥的死要錢性子,不知道在涼禮回來前,她能存多少錢給他呢?

    莫洛左翼沉默了幾秒,果斷跳過這一段,“不管是誰,你被判刑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不管是誰,只要是強行的救走你,那麼就是劫獄,便是犯法,不管你們逃到天涯海角都逃不了被通緝的罪名。”

    “你跟我說這些干什麼?”悠念微笑的看著莫洛左翼。

    “只是給你一個選擇,你跟我走,我可以保證在莫洛家族,在奧國,你可以逍遙自在的生活。”霸道的語氣霸道的語調理所當然的眼神,這個鷹一般的男人真的很霸道,幾乎都偏向悠念那無恥的類型了。

    “奧國?”悠念輕笑出聲,“也許你忘了我把奧國王子廢了的事?再說,你覺得十三爵會放我跟你走?”

    “這些我自有辦法。”

    “吶吶,這裡可是有全面監控的。”悠念看了眼幾個針孔監控器的位置,卻意外的發現竟然都被關掉了。

    莫洛左翼嘴角勾起一抹笑,淺淡的,卻是狂傲無比的邪,“我莫洛左翼想做的事,從來沒有做不到的。”

    “那真是抱歉了,我可能要打破你這個紀錄了呢。”悠念優雅的伸手,白皙美麗的食指在莫洛左翼的目光下,壓向那高高疊起的金字塔,美麗的金字塔頓時倒塌,撲克牌散落一地,也打亂了他平靜的心海。

    “左翼將軍,不要挑釁我也不要妄圖利用我,因為我,也從來沒有做不到的事情,包括……”悠念緩緩站起身,隔著圍欄靠近莫洛左翼,美麗的桃花眼妖冶似水,攝人心魄般的讓人忘記了動彈,美麗的手指輕輕劃過他的臉頰,溫熱的帶著馨香的氣息噴灑在他的下巴上,“讓你愛上我或者……殺了你。”

    話才說完,悠念往後退了一步,冷空氣取代了溫熱的氣息,讓莫洛左翼回神,也讓莫洛左翼皺起了眉頭,一抹不悅出現在眉間,手才按在腰間想要掏出他的武器,一張撲克牌已經快速而凌厲的迎面而來。

    “我討厭被人用各種東西指著腦袋,也許你想試試惹惱我的後果?”悠念笑容變得很淺很淺,手指還夾著一張黑金色的撲克牌,看著莫洛左翼,莫名讓人心底發寒。上一次是她沒反應過來,這次莫洛左翼還想用槍指著她的腦袋?如果蘋果狠心一點的話,估計就讓他嘗嘗悠念虐人的滋味!

    幾根烏發飄落,莫洛左翼看著嵌入精玄鐵牆壁的撲克牌,眼眸微微的瞇了起來,連子彈都射不出一絲痕跡的精玄鐵竟然被一張紙牌給嵌進去了!這紙牌到底是用什麼做的?或者說,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別說莫洛左翼震驚,看到這一幕的人同樣震驚到了,原來他們用來打牌的很華麗漂亮的撲克牌竟然有這般威力!連精玄鐵也能割破,這樣的話……這樣的話,這個女人完全能夠劃開圍欄越獄啊!

    “你很強,但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寧願連累來救你的人被全世界通緝的話,我不會勉強。”莫洛左翼看了看手表,“距離你公開處刑的時間還有四個小時,我會期待你們的表演的。”說完轉身離開,鏗鏘的腳步似乎越發的鏗鏘了起來。

    悠念歪著腦袋看著莫洛左翼的背影,緩緩下移,看向他的雙腳,忽的嘴角的弧度勒高了些,竟然用這麼孩子氣的方法洩憤,這個傲得連上帝都要滅掉的男人未免也太可愛了些吧?

    “丫頭,你真不打算出去嗎?”撲克牌被那牢房的人從精玄鐵壁上拔出,掰了掰,軟軟的一點兒都不利也不見半點殺傷力,困惑的射回去還給悠念。

    “你們想出去?”悠念接住自己的撲克牌,輕聲問道。

    “要是能出去,誰想呆在這個鬼地方。”這個世界上,誰想坐牢?誰想待在這連外面也黑暗得可怕的海底十八層?

    悠念點點頭,“那我送你們出去好了。”

    所有人都怔了怔,然後咧著嘴,想笑,卻又莫名咽喉干澀的笑不出來,從來沒有人對他們說過任何希望他們出去,離開這讓人絕望麻木的鬼地方,所有人都巴不得他們永遠待在這裡,最好就死在這裡,不說悠念這話能不能信,單是她這一句,就已經讓他們冰冷的心髒忽的溫暖了起來。

    莫洛左翼離開了,左珞立刻跟蝸牛似的從角落裡爬出來,“這話說的好輕松哦,先不說你自身難保吧,他們可都是窮凶惡及干過天理不容的大罪的高危險罪犯,你放他們出去,若是他們開始報復社會,繼續為非作歹,不怕引起世界大亂嗎?”

    悠念眨眨眼,“我也不是好人吶,我干過的壞事比起你們所有人做過的加起來的都要多呢。再說,我喜歡你們,其他人會怎麼樣我沒興趣管。”或許不止上百倍呢。說到窮凶惡及,說到高危險,誰敢否定悠念這個人就是人形生化武器?

    悠念的話明顯不被人相信,但是卻足夠讓他們感動到熱淚盈眶,即使再惡,在這樣的地方一年又一年,也幾乎磨平了他們的菱角,從來不敢奢望的被信任,這個認識不到一個月的少女給了他們,他們被剝奪改過自新的機會,這個女人卻仿佛洗去了他們曾經做過的事情,他們不曾被這般不講理的偏袒和維護……

    左珞怔了怔,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會這樣不辨是非的偏袒,真是不講理,不過……意外的順眼呢!

    “滴滴滴滴……”一陣滴滴聲詭異的響起。

    “誰的?……啊,不好意思,是我的。”左珞伸手在自己的囚犯服內掏啊掏,掏啊掏,最後在眾目睽睽之下竟然從胳肢窩下掏出了一個小型收音機!

    而且……造型詭異得就像被什麼碾過一般的有個性。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不敢相信除了悠念能把撲克牌帶進來之外,這個男人竟然把收音機也給帶進來了!而且竟然是從衣服裡掏出來的,這不科學!嚴重的不科學!

    “卡。”按下按鈕,裡面頓時傳來嘈雜的聲音,可見那邊的場面混亂程度。

    “……魅影突現阿比諾斯廣場,火力強悍,已經造成多名百姓受傷……”

    按鈕一轉,又轉換了一個頻道。

    “這裡是阿比諾斯廣場C17座號,警力不夠,請求支援,請求支援!”

    從這裡根本聽不到外面和上層的動靜,但是此時跟著收音機傳來的信息,所有人仿佛聽到了上面直升機轟鳴,軍人整齊劃一快速跑著步的聲音。

    布迪斯市三分之二的警力都在這裡,僅剩的三分之一又分布在各區,那麼幾個警力想要對付世界盜賊,根本就是做夢。

    “嘛,老大終於行動了,那麼我……”卡卡的骨關節響起的聲音異常的震耳,然後便見左珞竟然伸手輕易的拉開了牢門,如同逛著自家庭院一般的邁著修長的雙腿一晃一晃痞裡痞氣的走到了悠念面前,看著悠念,這人笑瞇瞇的伸出舌頭,一把鑰匙掛在他的舌尖晃著。

    悠念看著他開了她牢房的鎖,眉頭微不可查的蹙了蹙,拒絕他伸出要拉她的手,“曲眷熾到底想要干什麼?”

    “嘛,老大怎麼會看著你被處刑坐視不管呢?嫂子~他可是從半個月前就開始在計劃這件事了,連這麼天才的我都被送進來當內應了呢,不過能被老大委以重任保護這麼美麗的嫂子,也是我三生修來的呃……”既然悠念已經知道了,左珞也就不隱瞞了,痞裡痞氣的說完,才發現悠念微笑的看著他的樣子特別的不對勁,溫柔得有些可怕,讓人心底發毛。

    “曲眷熾用他自己當誘餌把上面的部分警力引走以便我越獄?”悠念看著左珞一個字一個字的問道,輕柔的每一個字都仿佛一把重錘重重的砸在心上。

    “……是這樣沒錯。”左珞覺得這樣的悠念有些嚇人。

    “在這樣大白天的情況下?在此時單彬宇親自鎮守甚至幾個十三爵還有莫洛左翼共同鎮守著的布迪斯市,還是我處刑的阿比諾斯廣場?”

    “……我們還是快走吧,拖越久老大越危險……”左珞話未說完,整個大監獄便傳來了震耳欲聾的警鈴聲,“有人入侵這裡!我們快走!”左珞連忙扯過悠念的手,強硬的拉著她往外跑,後面是一干罪犯們歡呼和加油聲。

    升降梯由上面的主控室控制,想要從下面弄到根本不可能,左珞看著空蕩蕩的升降梯通道,一臉懊惱,該死,竟然把這麼重要的一步給忘記了!

    只是下一秒,上面傳來升降梯下來的聲響,左珞連忙拉著悠念躲到一邊,悠念看了看隱藏在四周的每一個監控器,發現每一個都處於關閉狀態,甚至連聲控系統都關閉了。

    “還有其它幫手?”

    左珞顯然也知道悠念指的是什麼,點點頭,“應該有,不過我不知道是誰就是了,臨海大監獄的所有系統都被破壞了。”

    “嚕——”升降梯打開,出來的不是獄卒,而是幾個身手利落的黑衣人,一出升降梯就朝牢房內部跑去,“悠念小姐?”

    “我在這裡。”左珞還未來得及阻止,悠念便已經出聲了,把左珞給氣得一口氣憋在咽喉裡,對方是什麼人都沒搞清楚就應聲,要是是來殺她的怎麼辦?

    一個手勢,所有黑衣人朝悠念圍了過來,“我們奉主子的命來救你,請跟我們來。”

    “你們是誰啊?”左珞拉過悠念警惕的看著黑衣人。

    “獵鷹。你是欺詐師左珞,魅影和我們主子現在是合作者的關系,請盡快配合我們把悠念小姐就出去。”其中一個黑衣人拿出了一個花火型的徽章,左珞接過檢查了一番,點點頭,離開拉著悠念跟著他們進了升降梯。

    “獵鷹是什麼?”似乎被遺忘了主權的悠念淡淡的出聲問道。

    “世界第一黑道組織。”左珞復雜的看了眼幾個黑衣人,他們同屬世界級的黑色地帶的王者,不過從來井水不犯河水,這次老大竟然要與他們合作,計劃變動是他進來這裡後才發生的,也就是說原定計劃出問題了,事情似乎有些不妙了。

    升降梯直接到達樓層0,悠念被保護著往外走,遠遠的便可以聽到各種槍響和喊聲,一路上倒地的獄卒和黑衣人也不少,血色染紅了陰沉的大監獄。

    “悠念!”迎面而來的男人背著光快步的從門外跑進來,帶著一身的血腥。

    “爵。”已經猜到的悠念很平靜的回抱了他一下,然後推開他,“你們有些多管閒事了。”雖然這句話說出來真的很沒良心很狼心狗肺,但是悠念這人從來都是這麼無恥自私,她不想欠任何人債務,雖然這是他們自作主張,但是還是讓悠念有種欠了債的不舒服感。

    “主人。”黑衣人對瑰夜爵恭敬的頷首行禮。

    瑰夜爵此時哪裡顧得上悠念那話的意思,拉著悠念快步的走出陰郁的監獄,外面陰雨綿綿,空氣並不見得比監獄內好上多少。

    原本藏在海底的三架潛水艦艇緩緩的上升,不遠處直升機也密密麻麻的從四面八方朝這邊飛了過來,即使僅剩的三分之一的兵力都讓他們萬分的費勁了,此時援兵來了,再不快點撤退,所有人都要在這裡安家落戶了。

    “撤退!”瑰夜爵一聲令下,拉著悠念往他們的直升機跑去。

    “情況有些不對勁!”左珞停下腳步,臉上滿是焦急,“你們先走,我要去阿比諾斯廣場看看!”按道理說這邊的所有與外界聯系的網絡衛星等各種系統都被破壞了,再加上曲眷熾在阿比諾斯廣場那裡引走了這裡三分之一的警力,怎麼可能會那麼快的有援軍過來,除非……

    他們中計了!

    曲眷熾被抓住了!

    掛在脖子上的收音機被一只纖手抓了過去,按下一個按鈕,便聽到裡面傳來記者急切而激動的報導:“……終於抓住了這個惡名昭彰的世界盜賊魅影,讓人震驚的是此人竟然是瑞比斯公國十三爵之中律法爵的公子!律法爵的公子知法犯法引起眾怒,即使是律法爵親自道歉也無法改變民眾要求立即對他施行公開處刑以平民怨的呼喚,我……”

    收音機被毫不憐惜的扔回左珞身上,悠念收斂了臉上的笑容,看著在空中密密麻麻的將他們包圍的直升機,拉著瑰夜爵快步走到了海邊懸崖處,在眾人措不及防下就這麼把他給摔了下去,海浪瞬間將他淹沒不見了蹤影。

    “主人!你……”還未說完,一個個在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被悠念一腳一個的一樣踹了下去,僅剩的左珞穿著黑白條紋的囚犯服光著腳丫子逃命似的朝一架直升機跑去,一邊跑還一邊回頭看悠念,娘啊!好可怕的女人啊!老大你怎麼能駕馭得了這麼彪悍的女人啊?!嗚嗚……

    “你想跑到哪裡去?”左珞才爬上直升機看向駕駛座,就見鬼似的看到了悠念坐在駕駛座上,笑瞇瞇的看著他。

    “哇啊!不要把我扔海裡啊,我不會游泳的!”

    “坐穩了。”

    “欸?!”左珞感覺身下的直升機動了,身子傾斜了起來,然後猛地被摔了回去,他驚恐的緊緊扒住身下的座椅,不知道為什麼他坐這個直升機有種做賽車的感覺——

    “啊啊啊啊啊啊——!”實在不能怪左珞沒出息,實在是悠念太逆天了,你見過把直升機開得跟跑車一樣左拐右拐急轉彎的人嗎?你坐過這樣的直升機嗎?要命要命啊!

    左珞現在根本沒注意外面那將他們包圍的直升機都發生了什麼樣見鬼的事情,也沒有見到那三架偌大的潛水艦艇被海底生物虐成什麼樣子了。

    此時,阿比諾斯廣場。

    喧雜的人群將公開處刑場重重包圍,搭起的精玄鐵處刑架上,曲眷熾雙臂被銬於身後,身子懶洋洋的跪坐著,兩條鐵鏈將腳腕和處刑台連在一起,處刑台下是一排架著阻擊槍的死刑執行者。

    即使這般狼狽,這個懶到令人發指的男人依舊一身懶散而漫不經心因子狂飆,在此情此景,這樣的漫不經心倒成了一種傲到了極點藐視到了極點的表現。

    “身為律法爵的公子竟然做出這種事,他真是枉費國家的教育!該死!真該死!”

    “還等什麼,快點行刑!這種人留下來也是敗類,君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律法爵的公子反而更加的罪加一等!”

    “……”指指點點著各種怒罵不間斷的響起,隱藏在各個角落的單姜恆等人看著台上的曲眷熾,各自心思各自明了。

    單姜恆身周是一片真空,這樣美麗卻讓人可望不可即的人即使是市井流氓也不自覺的往邊上靠了靠,不敢冒犯。

    默默的收起手中的平板電腦,銀河般浩瀚美麗而神秘的眼眸微斂,美麗的手指微微的收緊了些,精致美麗的面容帶著冷意。

    似乎……

    沒有按照計劃進行。

    目光微移,對上不遠處一雙幾乎如出一轍的美麗雙眸,一雙冷漠如荒漠,一雙含笑卻虛假。

    “……世界盜賊魅影旅團團長的公開處刑——”下面阻擊槍一架架的架起,所對准的位置皆是心髒、肺部、腦部等重點部位,“執行!”

    “砰——!”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7-28 08:55 PM

067我的還來,你的拿走

    一聲槍響,卻不是死刑執行者手中的槍發出的。

    所有人震驚的看向朝著天空開了槍的少女,白色的白尊校服和精致中帶著英氣的容貌,即使在人群中也異常的顯眼。

    “誰敢開槍?!”英氣的眉頭皺起,盛氣凌人的語氣,女王一般的氣場,此時單韻熙腦袋一片空白,只能孤注一擲的拖延時間,她不相信魅影旅團會看著自己的團長被處刑而沒有動靜,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她有種如果曲眷熾出什麼事,這個世界將會迎來大亂的預感。

    “小熙,下來。”單彬宇看向高站在升旗台上的單韻熙,美麗的眉頭微微蹙了蹙,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悅。一次一次的任性,看來這個女兒的確需要重新教育一下,上次和她說的話都白說了。

    單韻熙看了單彬宇一眼,沒有說話,厲眼看著爬上來的軍人,“再上來,本小姐就不客氣了!”

    單韻熙被拖住了,曲睿賢看著再一次架起槍支的死刑執行者,再看向那台上的即將被處刑的曲眷熾,鏡片下,銳利的眸子一片晦澀,他從來沒想到自己這個兒子竟然會是那將世界各國耍的團團轉的世界盜賊,身為律法爵家族的孩子,他竟然會去干與身份相駁的事,這一次會這樣孤注一擲,是為了羅生若悠念吧?

    “行——刑——”

    “你為什麼要來?游戲早就已經結束了。”柔婉的嗓音,忽然穿透一片的嘈雜,在他耳中清晰的響起。

    曲眷熾微微怔住,目光快速而急切的在四周尋找著那讓他魂牽夢縈的身影,然而,沒有。

    他忽的澀然一笑,仿若喃喃自語,“對於你來說,這是游戲,對於我來說,我已經泥足深陷,這是我愛你的方式,與你無關……”所以,不必覺得虧欠或厭惡。

    “砰——”整齊的一陣槍響,他閉上雙眼,昂起帥氣的面容,以最坦然無謂的姿態迎接每一顆子彈。

    然而——

    疼痛沒有傳來,死亡也沒有到來,有什麼黏膩甜腥的液體噴到了他的臉上,隨之而來的是陣陣熟悉的香味兒,心髒忽的傳來一陣劇痛,曲眷熾猛然睜開雙眼,瞳孔緊縮的看著站在他面前,用身體擋住了每一顆子彈的悠念,黑色的校服,因為一個個血洞流出的鮮血,滴滴答答的滴著血——

    整個阿比諾斯廣場出現一瞬間的時間凝固,所有人都瞪大了雙眼看著突然出現在處刑台上的女子,只是站在那裡沒有任何的動作也讓人覺得身姿優雅如藝術,及腰的烏發隨風飄蕩,巴掌大的小臉帶著古典優雅的韻味,不需要任何語言任何表情,便已經讓人不自覺的陶醉其中。

    她站得挺直傲氣,巧笑嫣然,若非她所站之處已經滴滿鮮血,誰也想象不到,她身上竟然中了五顆子彈!

    心髒出咕嚕咕嚕的冒著熱騰騰的血,本來腦袋上應該也有一顆的,不過要是打中了,腦漿和血液一起流出來的話就太難看了,所以悠念伸手把它拍掉了,只是沒人發現而已。

    “啊啊啊啊啊啊——!”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打破了凝固的空氣,只見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人群中的齊蔚藍捂著臉尖叫出聲,滿眼驚恐和淚水,全身都在顫抖。

    下一秒,涼翰和瑭剡已經沉著臉架起了武器快速的朝處刑台那邊跑去,誰敢上前妨礙就不客氣的賞他們一顆冰彈或者冰片,頓時引起一片慌亂。

    對於這突然出現的一幕,別說羅生若家族的人震驚,就連單彬宇曲睿賢單姜恆等都震驚。

    “急救隊!”震驚過後,便是一陣驚慌失措的挽救,羅生若悠念這個女人是絕對不能死的!

    “悠念!”曲眷熾用力的睜著銬住雙手的精玄鐵手銬,然而不管他如何掙扎,磨破了皮,傷到了筋,也沒辦法睜開這連炸彈都炸不開的手銬,雙眼充血,曲眷熾整個人急得幾乎心髒猝停,“救她!快救她!”

    “怎麼會……”單韻熙怔怔的看著那邊的場景,手中的鞭子脫手掉落地面沒有發現。

    單姜恆看著掉在地上的電腦,美麗的眉頭蹙了蹙,心髒突然傳來的痛感讓他不悅,又來了,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這種目光和情緒都跟著那個女人走的感覺……

    嘈雜的聲音一聲聲的傳至耳內,悠念眉頭蹙了蹙,“吵死了,我還沒死呢。”

    啪!

    仿佛被按下了什麼按鈕,所有人的動作都僵住了,聲音也詭異的戛然而止。

    是了,為什麼她還沒死?好吧,她沒死是最好的,但是有誰見過血流了一地,心髒、肺部等內髒致命處中彈的人就這麼直挺挺好端端的站在那裡,除了臉色因為失血過多而蒼白了些外,哪裡有半點不適要死亡的征兆?

    這不科學!

    詭異的氣氛持續了兩秒,然後在在場的知道某些不為人知的事的人之間,氣氛更加的詭異了起來,目光灼灼,炙熱的仿佛惡狼看到了香噴噴的肉,已經到了某種瘋狂到不顧一切的地步,不愧是‘那個’的引路者,這樣神奇的力量,那個,那塊大陸,那塊大陸……

    廣場上的人被驅散了,隨著時間過去,漸漸的只剩下羅生若家族、十三爵、單姜恆等人。

    “小念小念!”齊蔚藍跑上處刑台,看著滿地的血液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又看著她一身的鮮血,雙手直顫,不知道該怎麼擁抱她的孩子。

    “我沒事。”悠念瞥了眼台下將整個處刑台都包圍起來的軍人,嘴角的笑容微微深了些。

    “羅生若家族,想要造反嗎?”單彬宇和曲睿賢走了過來,看著擋在處刑台下的涼翰和瑭剡,目光在瑭剡身上微微頓了頓,十二歲的孩子竟然就有這樣的氣勢……羅生若家族,難怪是被選上的家族。

    齊蔚藍走到悠念身邊,把悠念拉到身後,凜冽的氣勢忽的瞬間蓬勃而出,壓抑的氣息彌漫了整個處刑台,目光厲得讓人不敢輕易直視,這才是真正的殺手家族羅生若家的主母。

    “我只知道,我的孩子在處刑時間還未到就受到了傷害!”

    “羅生若悠念的越獄,已經足以被立刻槍斃了!”話是這麼說,若是悠念真的有個三長兩短,最後悔的怕會是他們。

    “誰說的?”一聲女聲響起,廣場入口處,莫絲克莉斯、顧譯軒和端木惑快步的走了進來,手中拿著一疊資料,鏗鏘自信的步伐,每一步仿佛都踩在人的心頭上。

    在場的十三爵臉色微微變了變,莫絲克莉斯、顧譯軒還有端木惑都不是本國人,三人的身份更是皇室的人,悠念的事情本來就無法緊密的瞞住,如今他們三人插手,只怕……

    “這是證據,證人也准備好了,我們現在要求重新審判羅生若悠念殺人並且企圖殺害瑞比斯公國政法爵一案。”莫絲克莉斯舉起手中的幾份文件,冷艷如雪蓮一般的面容帶著皇室公主的冷傲,自信十足的語氣,讓人還未開庭便已經信了三分。

    悠念第六塊大陸引路者的身份,暫時各國都還只是處於一種懷疑猜測的階段,因為黑暗聖經藏在瑞比斯公國的國庫裡,各國不知道具體該如何確認她是不是引路者,所以只能緊密的關注著十三爵的各種動作,否則十三爵也不會費那麼多的心思想要找到名正言順的理由把悠念藏起來,所以如今莫絲克莉斯說有新證據,要求重新審判,如果他們不應允,後果說不定就是各國開始以各種理由爭奪羅生若悠念這個人了!

    ……

    布迪斯中心法庭。

    被醫療隊送進醫院一趟又出來的悠念再一次站到了待審判席,那淺笑嫣然的模樣,穿著一身藍色病服,顯得很精神,任誰也無法想象得到,那具美麗纖細的身體內,藏了五枚子彈,悠念不喜歡被陌生人碰自己,所以拒絕醫生的取彈手術,單韻熙又一直守著她,根本不讓她動手自己把子彈弄出來,手才一碰到傷口就尖叫個不停,刺得她耳膜疼。

    只因為悠念自己取子彈的姿勢和動作實在太恐怖了。

    曲眷熾被置在另一邊的待審判席,目光緊張的看著悠念,天知道他看到悠念擋住他身前的時候有害怕,如今看到悠念這般平安的站在他對面,不由得松了一口氣,他不在意悠念為什麼能夠身中五彈毫發無損,他不在意悠念這一擋是為了還他人情,只要她沒事就好,其它的……

    目光看向莫絲克莉斯幾人,他們會處理。

    證據送到法官面前,各種指紋、DNA驗證、法醫解剖檢查等結果證明,都表明了悠念沒有殺那些人,而是有人故意陷害,而東蘭璽這個所謂的人證,也變得莫名其妙了起來。

    “所有證據都表明羅生若悠念沒有殺人,而企圖殺害政法爵的罪名僅憑政法爵的一人之言不足以判她的刑。”

    “可是她確實私自離開了加布島。”

    “那並不足以證明她就有什麼惡意的企圖,更何況羅生若悠念的世界特權完全可以把這件事消除掉。”端木惑叼著棒棒糖沒個正經的倚在牆壁上道。莫洛左翼能夠利用特權進入賽期封閉的加布島,悠念自然也能夠利用特權把私自離島的過錯消除掉。

    “這件事還有待徹查,更何況她私自越獄,就算沒罪也已經有了罪,現在只能暫時延緩羅生若悠念的刑罰……”法官怎麼樣也要想方設法把悠念關起來。

    “越獄的事是你們自找的吧?”顧譯軒溫柔的微笑出聲,過腰的烏發披散在身上,手中晃著一張貴賓卡大小的金色邀請函,“更何況,悠念沒時間在監獄裡浪費呢,這是瑞比樂亞聖杯賽邀請函,由瑞比樂亞國王和世界藝術委員會和我,共同邀請,邀請悠念以個人的身份參加瑞比樂亞聖杯賽。”

    法官臉色變了變,看向了他的頂頭上司曲睿賢,律法什麼的身為律法制定最終審核者的曲睿賢自然不會不知道,世界藝術委員會的邀請比國王親自迎接接待你還要榮幸和榮耀,更何況還有瑞比樂亞國王和顧譯軒這個音樂聖子的邀請,根本無法拒絕。

    悠念被釋放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十三爵臉色很不好看,他們精心策劃的一切最後竟然因為幾個還在校的年輕人搞砸了,其中更有幾個是十三爵的孩子!這已經不是單純的胳膊肘往外拐的事了,這是在當著天下的面打他們十三爵的臉,而其中打得最狠的,就是曲眷熾。

    自古以來,知法犯法最為過,更何況曲眷熾還是律法爵的孩子,等於從小泡在各種法律條項中長大的,可是他竟然是世界盜賊,還成立了一個盜賊團伙,這是要讓全天下的人嘲笑曲睿賢生了個狼心狗肺的東西,還是嘲笑曲睿賢不會教孩子?

    悠念被無罪釋放,但是由於越獄之事還是要受到懲罰,所以她要以待罪之身參加瑞比樂亞聖杯賽,賽事一完,即刻返回瑞比斯。

    而曲眷熾……

    由於曲睿賢的原因,暫時押入臨海大監獄海底十八層。

    這件事除了曲眷熾之外,對於有關聯的人來說都是最好的結果,若是沒有這名正言順的離開,悠念就算被救了出來,所有涉及此時的人都將被通緝,一輩子都戴著罪名跟過街老鼠似的四處逃竄。

    雙手被銬住,曲眷熾臉頰還殘留著悠念濺到他身上的血漬,被帶向了押送犯人去臨海大監獄的直升機,曲眷熾很榮幸由曲睿賢和單彬宇這兩個十三爵親自押送。

    “請等一下。”柔婉中隱隱帶著理所當然,必須聽從意味的嗓音總是讓人無法忽視。

    側頭,就見單韻熙扶著悠念走了過來,蒼白的臉色,纖細的身子在那身略顯寬大的藍色病服下越顯脆弱了起來。

    單彬宇微不可查的把頭撇開了些,眉頭一樣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看著悠念這幅模樣,突然覺得很礙眼,礙眼到會產生一種想要把她藏進懷裡不讓別人看到的感覺,單彬宇是個成熟的男人,即使和單姜恆單韻熙他們母親沒有感情,但是不代表他不懂什麼叫喜歡,什麼叫愛,相反的,這個人從來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這個少女有一種魔力,似乎沒有她捕獲不了的獵物,僅僅是她的一次主動接近,便在他心上留下了痕跡,只是正因為他的成熟,他沒有動作,僅僅是心動,還沒有到非要不可的程度,更何況這個少女和他女兒一般大,還有她的身份……

    悠念有些無奈的看著死死扶住她,一副好似她放手,她就要倒下去的一臉嚴肅的單韻熙,她都說沒事了,這傲嬌貨是怎麼回事?

    “請讓我和阿熾說幾句話。”話是這麼說,其實悠念和單韻熙已經走到了曲眷熾面前。

    曲眷熾看著悠念,深深的,如同無底的湖,帶著入骨的愛戀疼惜,“疼嗎?”低啞的嗓音,帶著微微的顫抖。

    “只是一開始有點疼。”悠念微笑的看著他,伸手按著他的肩膀,讓他轉過身。

    曲眷熾似乎想到了悠念想要看什麼,身子轉到一半又扭了回來,“我沒……”話沒說完,悠念手腕一用力,曲眷熾整個人就轉了過去,露出被手銬銬住的手腕,那上面,是一圈深深血淋淋的傷口,傷及了筋骨。

    一邊的單韻熙瞪大了雙眼,這個男人想廢了自己嗎?!

    青蔥的手指撫過深得猙獰可怕的傷口,悠念微不可查的歎了口氣,“真是個任性又愛多管閒事的家伙。”

    張開雙臂,悠念抱住曲眷熾,手掌壓在那傷口之上,頓時傷口處傳來的不算特別疼痛的灼燒感傳來,讓曲眷熾因為悠念的擁抱而空白的腦袋瞬間回了神。

    傷口處很癢很熱,有點疼,就像傷口結疤長肉的那種感覺,但是又似乎多了些什麼。

    “這個給你。”柔和的嗓音在耳邊輕輕響起,曲眷熾便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插進了他的衣袖裡,薄薄軟軟的一層,像是她的撲克牌。

    起身,退開一步,悠念看著曲眷熾,美麗的眼眸一如既往的溫柔得讓人看不清她的真實面目。

    “走吧。”單韻熙扶著悠念看了眼曲睿賢和單彬宇,低聲對悠念道。

    “嗯。”悠念點點頭,看著曲眷熾,“十八層的朋友都很好,你們會相處愉快的。好好保重。”

    曲眷熾看著悠念越發遠行的身影,眸子深沉幽暗,深情中帶著他強悍而肆虐的本性。

    曲睿賢看向曲眷熾,“你這般費勁的策劃一切,甚至把自己都搭進去了,她給你的也不過是一句保重。”自己唯一的兒子為了一個女人連自己的命都不在乎,曲睿賢怎麼可能不怨不恨。

    “你是如此悲哀,當然不會理解我的心情。”曲眷熾毫不留情的冷嘲的看向曲睿賢,“我現在很開心,從來沒有過的開心。”

    “啪!”重重的巴掌聲響起,曲睿賢臉色鐵青的看著被他一巴掌打側臉的曲眷熾,“你這是跟自己父親說話的態度嗎?!為了一個女人把多年的教育拋於腦後,現在竟然對自己的父親這麼不敬!你的教養呢?”

    曲眷熾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的血,眼裡一片冷笑,“還真是抱歉,從來都沒有人告訴我怎麼樣才是有教養。”

    “你……”

    “好了,我們該走了。”單彬宇淡淡的出聲,身為十三爵在下屬面前演父子怨仇的戲碼像什麼樣子。

    ……

    悠念和單韻熙出了法庭,羅生若家族的車子和齊蔚藍涼翰等幾個羅生若家族的人已經在等候了,邊上莫絲克莉斯、端木惑顧譯軒單姜恆等人也都在。

    “悠念。”莫絲克莉斯見悠念出來,立即擔憂的迎了過去,扶住悠念另一只手。

    “醫院已經准備好了,隨時可以動手術,我們現在就過去吧。”齊蔚藍焦急著道。

    “不用。”悠念笑著搖搖頭,她真不喜歡被陌生人碰自己,當初是為了名正言順的頂替羅生若悠念才任由中心醫院的人給她動手術在身上劃刀子,現在已經不需要了,悠念自然也不會再勉強自己。

    “你就不要拗了!”齊蔚藍急得提高了音量,就算她的女兒真的是第六塊大陸的引路者,被賦予了非同凡響的神秘力量,讓她身中致命之彈也不會死,但是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她是無論如何也放心不下的!

    “媽媽……”

    “雖然似乎插嘴不太合適。”天籟般的嗓音飄來,瞬間吸引人眼,單姜恆略顯憂郁美麗如浩瀚宇宙般的眼眸看了眼悠念,然後看向齊蔚藍,“既然她說沒事就不要太過勉強的好,更何況這個手術就算是世界級的醫生都沒有把握能夠做好,請先冷靜下來想想,悠念小姐受傷的部位都是哪裡。”

    單姜恆的話讓所有人怔了怔,然後臉色變了變,是了,他們被悠念那若無其事的樣子給迷惑了,忘記了悠念中彈的部位都是心髒、肺部等致命內髒處,這放在哪裡誰都不敢輕易動刀啊!要是本來悠念沒事,卻在動手術的時候出現個什麼意外,那……

    “那怎麼辦?”

    “老媽,要不然讓我來好了。”瑭剡和不知道什麼時候和他勾搭上的端木惑一樣叼著一根棒棒糖,此時伸展者他的手,一副要插進悠念身體裡把子彈找出來的架勢,白嫩嫩的臉上一如既往的帶著一種略顯惡意拽氣的可愛笑容。

    涼翰一個栗子敲在瑭剡的腦袋上,桃花泛濫的眼眸瞇著看他,讓瑭剡一個哆嗦,瑟瑟的後退了一步,雖然涼翰比不上涼禮恐怖腹黑死要錢,但是這個死宅電腦控要是發起飆,也很嚇人的!

    一個個都用兄長的淫威欺壓他,哼!瑭剡小盆友惡狠狠的咬著嘴裡的棒棒糖,然後很不客氣的朝端木惑伸出小手,小眉毛挑了挑,你丫想追我姐,先來討好我這個小舅子再說。

    “我自己可以的。”悠念不想在再這個問題上糾纏,“媽媽,哥哥你們先回去吧,我有件事要處理一下,晚些時間再回去。”悠念說完根本不給齊蔚藍等人說再多的機會,快步的鑽進了莫絲克莉斯的那輛車子裡,單韻熙眼疾手快的立馬跟著鑽進去,整一傲嬌跟屁蟲。

    “欸……這……”

    “我會照顧她的,伯母。”莫絲克莉斯禮貌而矜持的跟齊蔚藍點點頭,轉身也進了車子。

    端木惑含淚把最後一根棒棒糖塞進瑭剡吸血鬼手中,悲戚一扭頭鑽進自己的騷包的檸檬黃跑車裡,跟著莫絲克莉斯的車而去。

    顧譯軒溫柔的看著齊蔚藍,“我不會讓她有事的,請放心。”

    也許是那笑太過溫柔,讓人猶如春風拂面,齊蔚藍緊皺的眉頭不由得漸漸的松展開來,信任的點點頭。這個年輕的男人能夠在短短三天的時間內為悠念得到委員會的邀請,已經足夠讓齊蔚藍對他心存好感了,委員會有多麼難搞,全世界都知道。

    齊蔚藍轉過頭想讓涼翰准備回去,目光卻在單姜恆身上微微頓了頓,對於這個年輕的男人,齊蔚藍的心情是很復雜的,這個讓羅生若悠念情竇初開,為之連付出性命也無所謂的男人,齊蔚藍是不喜歡的,這個被稱為第二個單彬宇的男人,根本不是那時的悠念可以駕馭得了的。

    但是另一方面齊蔚藍又有些希望悠念和他在一起,這個男人尚還年輕卻已經可以和單彬宇相提並論,假以時日,他必然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這個男人,有那個能力將悠念完好的保護起來。

    只不過……

    先不說單姜恆不喜歡悠念,此時的悠念怕也對他沒有興趣了,否則也不會和曲眷熾在一起,也不會和瑰夜爵扯上關系,而且除非單姜恆脫離單家,否則兩人的身份,便是天與地一般的距離阻礙。

    搖搖頭,齊蔚藍疲倦的在涼翰的攙扶下進入車子,緩緩消失在中心法院的范圍外。

    單姜恆微斂著眼瞼,美麗的手掌心躺在一個玻璃瓶,瓶中,一朵黑得發出淡淡金色的妖嬈薔薇仿佛置於真空一般的漂浮著,連那小小的枝干都紅得晶瑩剔透,如同上等寶石做成的一般美麗。

    他到現在都還記著,悠念當時跟他要黑薔薇的時候,用的第三人稱,他已經開始著手調查,沒錯,他已經在懷疑悠念的真實身份了,能力弱小或許可以輕易改變,但是行為習慣,還有越來越美麗的面容,即使是女大十八變也沒有見過半個月能變化那麼大的。

    雖然說羅生若家族認錯自己孩子的可能性不足百分之二,但是……

    有種若隱若現的希望,希望她真的只是冒充的,不管她的目的是什麼,不管她是誰,只要不是羅生若家族的人,那麼已經發生的,或者未來要發生的,所有一切都將清零……

    ……

    平整的U字母型的馬路上,三輛華麗炫美的跑車平穩的飛馳於上。

    最前面的深藍色跑車內,三個個性迥異的美麗女子坐於其上。

    “這是要去哪裡?”單韻熙終於忍不住的出聲打破這安靜的氣氛,瞪著一直看著她的黑金色撲克牌的悠念,這家伙光指路,卻都不說話,他們連她要去哪裡都不知道。

    “去拿回和送回一樣東西而已。”悠念抬頭看了單韻熙一眼,微笑的道。

    單韻熙撇撇嘴,卻小心翼翼的看著她的衣服,生怕被繃帶綁著的傷口會繼續流血。

    “克莉斯你們找的證據,都是真的嗎?”悠念忽然問道。

    莫絲克莉斯怔了下,點點頭,“是真的。”

    十三月行是顧譯軒的地盤,悠念殺人的地點就在十三月行附近,悠念不處理不代表顧譯軒不會替她處理,悠念和東蘭璽前腳剛走,顧譯軒的屬下後腳就告訴了顧譯軒,顧譯軒一早就幫悠念把屍體和罪證處理掉了,哪裡還有可能被人發現,而且還活著一個。

    “也就是說,那些所謂的屍體都不是我殺的……”尾音繞著舌尖,帶著意味不明的味道。

    “拜托,你自己殺了人,殺了誰,自己不知道嗎?”單韻熙揪著頭發無力大吼,她想到了悠念在法庭上那淡定的讓人想抽死她的模樣。

    “我為什麼要知道?”悠念理所當然的回道:“不過是一些沒必要記住的陌生人而已。”

    喂!能不能不要這麼血腥殘忍啊喂!

    單韻熙郁卒,險些一口血噴出來。

    “你一直盯著那張撲克牌看干什麼?”單韻熙說著,忍不住湊過去,而當看到撲克牌上面的像極了GPS衛星定位系統一樣的圖時瞪大了眼,指著撲克牌說不出話,這……這也太逆天了吧?!

    悠念也不遮擋就這麼給單韻熙看到了紙牌的秘密,目光轉向前面開車的莫絲克莉斯,“克莉斯,前面左拐。”

    “好。”加本王國的王位繼承人,素有冰山公主之稱的莫絲克莉斯還是第一次給別人當司機供使喚,最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這女人還被使喚得很高興!

    車子拐過最後一個彎,進了一條私人擁有的小路,再向前行駛兩百米,拐過一道彎,一座雅致的帶花園的別墅便出現在眼前。

    紅白相交的歐式建築,郁郁蔥蔥的幾乎將整個別墅包圍起來的四季常青的大樹,從遠處看根本無法看出這裡竟然藏著這麼一棟別墅。

    “沒想到這裡竟然別有洞天。”單韻熙扶著悠念走出車子,挑著眉看著這別墅。

    “喝點水。”莫絲克莉斯擰開一瓶蒸餾水遞到悠念面前,冷艷的面容帶著淡淡的笑,宛如冰山融化般美麗。

    “也許還應該吃點糖補充一下能量。”後面下來的端木惑湊了過來,手中拿著一個被擠壓的變了形的巧克力,看著悠念的目光,端木惑魅惑味道十足的面容染上一層窘迫,那啥,棒棒糖都被瑭剡一根不落的搜刮去了,這個巧克力還是他把車子翻遍了才從椅子下面翻出來的囧……

    悠念無奈的接過莫絲克莉斯幾乎喂到嘴邊的水,“單彬宇還沒小氣到不讓我吃飽飯。”相反的,她的待遇是最好的,餐餐有飯有肉有湯。

    “這裡是……?”顧譯軒看了眼別墅,動作親暱卻不帶半點色情的給悠念戴上一條純白的圍巾。

    已經是秋天了,風吹在皮膚上都會些小疙瘩,悠念臉色因為血液流失過多而蒼白的小臉在這種天氣中顯得越發的蒼涼脆弱。

    純白色的圍巾很漂亮很溫暖,悠念微微怔住,然後看向顧譯軒,嘴角帶笑,“謝謝。”是她最喜歡的白色呢,真是個細心又貼心的男人。

    “不用跟我客氣的。”顧譯軒溫柔的伸手把悠念凌亂的發整理好,柔順的烏發隨風輕輕飄蕩,美好的宛如一幅畫卷。

    “我進去一趟,你們在這裡等我。”悠念說著已經用手中的撲克牌把鏤空鐵門的鎖給劃破了。

    單韻熙囧囧有神的看著悠念光明正大的弄壞別人的鎖,光明正大的走了進去,他們到現在連這個房子的主人是誰都不知道……完了,她發現自從跟這個女人混久了之後,她正直無比剛正不阿的三觀越來越不正了,竟然覺得悠念這樣如同要行竊一般不問自進的行為很是理所當然,完了完了!

    東蘭璽坐在米色的沙發上,腿上放著一份文件,所翻的頁數持續在兩個小時前的頁碼,眼鏡下的眼眸,瞳孔沒有焦距,渙散著,思想不知道飛到了哪裡。

    “卡。”門被打開了。聲響喚回他不知道神游到了哪裡的思緒。

    “誰?!”

    “是我。”白色的大門緩緩被推開,露出一張美麗蒼白的小臉,帶著淺淡的笑意。

    東蘭璽驚得站起身,眼底滑過一抹驚喜,然而下一秒便被疑惑、內疚和意味不明的幽暗取代,“你怎麼……”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雖然知道她就算被判死刑,十三爵也會想方設法的把刑期延後,只是她應該在臨海大監獄,而非穿著一身病服出現在他家。

    而且,她的臉色為什麼會……這麼難看?

    悠念沒有說話,只是邁著優雅平穩的步伐慢慢的朝他走去。

    東蘭璽看著悠念的眼眸,那雙似水的桃花眼仿佛讓人無法抵抗的忘川之水,他感覺自己仿佛要溺死在那裡,卻怎麼也無法呼救,不是不呼救,而是……

    不捨的。

    悠念站在東蘭璽面前,緩緩的伸手,摘下他臉上的啤酒瓶底一般厚的大眼鏡,露出一張不美艷不魅惑不帥氣卻清秀至極宛若潺潺小溪般干淨的臉,秀氣的眉,秀氣的眼,秀氣的鼻,秀氣的唇,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清秀干淨。

    就是這樣一張一模一樣的,在她漫長的生命歷程之中,無怨無悔的陪伴了她二十年的臉,迷惑了她的人,柔軟了她的心,可是……

    “被浪費了呢。”悠念收回手,淡淡仿佛帶著無奈歎息的聲音讓人覺得莫名的心疼。

    “……抱歉。”東蘭璽撇開臉,避開那雙仿佛要將他靈魂看透,而他卻無力反抗的眸。

    “沒關系,是我自己一廂情願的把你當成他的。”雖然她一直知道東蘭璽不可能是紀傾然,但是悠念還是任性又自私的把他當成紀傾然的代替品,如果東蘭璽沒有做那件事,他依舊會是特別的,依舊會得到悠念的愛護,不過……可惜了。

    輕輕的一句話,卻更是傷人。

    東蘭璽只覺得心髒被什麼猛然擊了一下,腦袋轟的什麼炸開,只剩下一片空白,當成他?

    “……當成他?”東蘭璽有些艱難的從喉間擠出干澀的一句話。

    悠念只是微笑,沒有說話,手中黑金色的紙牌在他身上掃描一般的晃了幾下,從東蘭璽身上飛出了一張同樣黑金色的紙牌,仿佛磁鐵一般的和悠念手中的緊緊貼在一起。

    東蘭璽看著那張紙牌,只覺得心髒忽的一空,有什麼東西隨著那張紙牌被悠念收了回去,讓他有了一瞬間的不知所措。

    “我今天過來,只是來拿回不該屬於你的東西而已。當然,還有一些東西要還給你。”悠念微笑的看著東蘭璽,手中忽的多出了一把精巧的匕首,寒光冰冷的刺痛人眼。

    悠念舉起匕首,東蘭璽下意識的閉上眼睛,等待疼痛和死亡的降臨,因為他發現對於這個女人他根本沒有辦法出手,然而,疼痛並沒有來。

    “叮!”有什麼掉落在地面,發出清脆的一聲響。

    東蘭璽睜眼,看向發聲處,卻見那白色干淨的瓷磚地面,一個帶血的子彈頭還在輕輕的滾動。濃重的血腥味讓東蘭璽怔住,木怔的抬頭,卻見悠念胃部那裡已經染紅了一塊,而悠念毫不手軟的把匕首插進她的肺部,手腕微動,又挑出了一個子彈……

    “你……”東蘭璽整個人後退了一步,瞪大了眼看著悠念,眼裡有著連自己都沒發現的驚慌。

    悠念卻還是一如既往的微笑著把匕首拔出來,然後插進身體其它的部位,連續挑出了四顆子彈,最後匕首對准了心髒——

    “不要!”東蘭璽驚恐的抓住悠念的手,全身都在顫抖,冷得可怕。

    悠念躲開東蘭璽,對著心髒就是一扎一挑,最後一顆子彈伴隨著心髒大動脈噴出的血液跳了出來。

    “怎麼了?怎麼這樣一副表情?這是你送我的回禮,我現在只是還給你而已。”悠念若無其事的聳肩。

    東蘭璽卻是怔怔的看著那一地的鮮血和五顆子彈,有什麼東西卡在咽喉裡,瞳孔不斷顫動,全身都在顫抖,然後忽的轉身跑向廁所,劇烈的嘔吐起來。

    這就受不了嗎?

    悠念收起匕首,慢慢的朝門外走去,蒼白的小臉越發的蒼白了起來。

    “悠念?!”莫絲克莉斯驚恐的叫出聲,看著悠念一身血的出來,嚇得臉色驟變。

    “!”單韻熙和端木惑顧譯軒快步的跑來,“你是去殺人還是去自殺?!”

    “我沒事。”悠念無奈的看著單韻熙怒氣沖沖的仿佛要一鞭子抽死她的表情,對於任何人來說,這確實是致命傷,一槍就該死掉的,但是對於悠念來說,也不過是受點不礙事的小傷而已。

    看起來血淋淋的,其實那被匕首割開的藏在繃帶下面的肉已經自動的愈合了起來。

    “不過,很抱歉呢,弄髒了。”悠念抱歉的看向顧譯軒,胸前的圍巾都染上了血漬。

    “別說話了,你現在需要到醫院輸血,快!”那條圍巾哪裡比得上悠念重要,那蒼白得如同白紙一樣的臉色,一看就知道是失血過多導致的。

    悠念很任性的直接看向莫絲克莉斯,“送我回羅生若家,好嗎?”

    “悠念!”

    莫絲克莉斯其實也覺得悠念應該去一趟醫院,但是看著悠念的眼睛就忍不住的信任她說的每一句話,她說沒事就一定沒事,她說想回家,那麼她就送她回家。

    深藍色的跑車緩緩的朝羅生若家所在的阿布爾山駛去。

    失血過多對於悠念來說並沒有大礙,但是精神上的疲憊卻還是讓她忍不住闔上雙眸,靠在椅背上假寐了起來,長長的睫毛輕輕的顫動,如同受傷的蝴蝶小心翼翼的顫抖著翅膀,讓人捨不得去打擾。

    此時,羅生若家。

    羅生若悠然再一次摸向了悠念的房間,自從悠念搬出羅生若家族和涼禮出門後,她覺得空氣都清新了不少,只是她剛剛放學回來,竟然發現齊蔚藍在指揮著傭人把一些東西搬進了悠念的屋子,就好像悠念要回來住一般,這個念頭讓她實在不爽,這才鼓著膽子再一次決定去悠念的房間查探一番。

    “吱呀——”悄悄的推開門,自從上一次被大毛嚇得個半死後,羅生若悠然對悠念的房間心有余悸。

    腦袋探進去,對上一張血盆大口,她的腦袋幾乎半個塞進了它的嘴裡。

    “哇啊——!”羅生若悠然驚恐見鬼般的尖叫的聲音炸響在羅生若家的後院,嚇得所有人都驚住了。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7-30 08:24 PM

068妹控姐控不好惹

    羅生若悠然驚恐尖叫的聲音炸響在羅生若家的後院。

    大毛誓死維護主人悠念的領地自主權,對於未經它大毛審核允許私自進來的人毫不嘴軟,此時對著羅生若悠然的半個腦袋就是那麼毫不留情的一咬,但是由於她頭發的味道實在太讓它嫌棄了,所以大毛童鞋咬了那麼一口就嫌棄的吐了出來,大狗頭對著整個人呆住的羅生若悠然直吐口水。

    羅生若悠然被吐了一臉口水,雙眸怔怔的看著眼前的大狗頭,連頭上被咬出的傷口的疼痛和流出的血都忘記了,她……其實她是在做夢吧?要不然她怎麼會看到有狗在吐她口水?是做夢沒錯吧喂?

    看毛看?勞資是你看的嗎?再看勞資也不會喜歡你的,丑八怪!

    大毛傲嬌的一抖全身因為營養充足,加上血統被悠念改的純正而又長又亮的,混雜著點黑色的銀白色毛發,踱著優雅的步子走到坐在地上的羅生若悠然面前,將近70厘米的身高讓它形成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

    只見大毛黑色的屁屁一轉,對上羅生若悠然,在羅生若悠然不明所以的目光下,抬起後腿,黃色的液體就這麼直直的撒到了羅生若悠然的臉上。

    “啊啊啊啊啊——!”於是,便有了羅生若悠然瘋子尖叫一般的這一幕。

    當齊蔚藍和涼翰趕到的時候,就見羅生若悠然一頭染成栗色的大波浪凌亂微濕,臉上頭上還帶著血,白尊校服衣領處也染著一片黃,手裡拿著一根木棍,瘋狂的追著一只大大的銀毛狼種狗。那狼狽瘋狂的模樣,哪裡還有在外人眼裡尊貴有禮善良的羅生若公主的樣子。

    七娘看著那被追殺的狗,驚叫一聲,“那是四小姐的狗!”悠念離開羅生若家的時候拜托過七娘幫她照顧大毛,七娘喜歡悠念,自然愛屋及烏,再說這只狗長得漂亮又很乖,她便餐餐大魚大肉的養著,反正羅生若家不缺那麼一點肉,相反的,每天的剩肉很多。

    涼翰一聽,身形一動,羅生若悠然便被迫停下了腳步,原來是涼翰從地上撿了根樹枝把羅生若悠然的頭發給勾住了,疼得厲害。

    “二哥?!”羅生若悠然害怕涼禮,對於這個有著花花公子資本的妖孽卻是個死宅貨的二哥倒不怎麼怕,只是也不熟悉,因為涼翰對她並不熱情,而羅生若悠然很驕傲,既然涼翰不跟她好,那她也不願意去熱臉貼冷屁股。

    “涼翰!”齊蔚藍喝了涼翰一聲,就不能溫柔一點,悠然是你妹妹!

    涼翰聳聳肩,扔掉手中的樹枝,妹妹什麼的,對於羅生若悠然,他還真沒從上面找到半點妹妹的味道,倒是嗅到了很多虛偽的臭味,這也是為什麼涼禮涼翰對那時的羅生若悠念會存在溫和,對於她卻總是冷淡的原因,羅生若悠念再差,至少是真實的,一眼就能看出她的心思,而羅生若悠然卻是帶著一層層不怎麼牢固的面具的。

    也只要瑭剡這個十二歲還沒長大還不懂得什麼叫看透本質看內裡的小孩,才會被羅生若悠然那虛偽的甜美笑容而迷惑。

    “小然,這是怎麼回事?”齊蔚藍皺著眉頭看向羅生若悠然,臉色不是很好,悠念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身上還有傷,典治又在幾天前就被總爵大人給喚去了,她正擔心著呢,這個女兒還給她跟一只狗鬧成這樣,像什麼樣子!

    羅生若悠然一看齊蔚藍臉色不對勁,立馬就可憐兮兮的哭了起來,“嗚嗚……媽媽,你要為我做主啊!這只狗咬我,還吐我口水……還……”

    “唔……好臭!誰尿身上了嗎?”軟濡的總是帶著點點惡意邪氣的嗓音響起。瑭剡蓬亂著一頭烏發,捏著鼻子走了過來,還未完全成型的桃花眼裡都是嫌棄。

    羅生若悠然臉色漲得通紅,自家弟弟的一句話真是太讓人難堪了,即使這裡並沒有外人,有的只是家人和傭人。

    “嗚嗚……”眼淚掉得更凶了,“媽媽,姐姐的狗欺負我!”

    羅生若悠然頭上還有狗咬傷的印子,血液也足以證明那口咬得有多狠,但是這件事不管怎麼處理,都很讓人窩火,身為羅生若家族的人竟然被一只狗欺負,這話說出去是要成為天下笑柄的!

    旁邊即使拿著掃帚都能以一當百的傭人難得的以下犯上的在心裡小小的瞧不起她一下,要說之前有個更差勁的羅生若悠念墊底,羅生若悠然自然讓人覺得不錯,然而當悠念成為天才,成為四校聯賽的冠軍,成為布迪斯皇家學院白尊,並且取代了端木寂雅成為布迪斯六席殿下後,羅生若悠然與之對比,本就差勁得不值一提,如今竟然還因為一只狗弄得這般狼狽,這……

    就算是她先天性體弱也沒見過弱成這樣的吧?看看那窩在七娘腳邊求撫摸求安慰撒嬌賣萌乖得不得了可愛得不得了的大毛,這麼乖巧溫順的狗她都應付不了,她是人品差成什麼樣子才被這麼不認生乖巧懂事的狗欺負?再說,這大毛為什麼咬她,這還是個問題。

    “先去上點藥。”齊蔚藍頭疼的對著羅生若悠然道。悠念養這只狗她也知道,典治還很喜歡它,殺傷力不錯,對於其他人愛鳥不鳥,但是對於他們一些和悠念關系不錯的人卻是乖得很,要說它會莫名其妙去咬悠然,她還真不相信。

    別說齊蔚藍這個母親不合格,女兒被狗咬了,竟然非但沒有大怒著把大毛宰了,而且還懷疑自己的女兒,實在是齊蔚藍太累了,今天在處刑台被悠念嚇得精神疲憊,沒有心情激動,再加上羅生若悠然哭哭啼啼的擾得她煩,她現在一點兒也不想理會這種對於羅生若家不該發生的蠢事。

    被一條狗欺負欺辱了,而且這狗還是悠念的,羅生若悠然看大毛就跟看悠念時候一樣的厭惡火大,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放過,拉住齊蔚藍想回房休息的腳步,“媽媽,把這只狗殺掉好不好?它好可怕,它咬我,還撒尿在我身上!”

    七娘一聽,立刻就急了,“這怎麼可以,這狗是三小姐的,再說,大少爺很喜歡大毛,出門前讓我好好照顧的。”

    “汪!”大毛喜歡七娘的維護,很歡脫的叫了聲,大腦袋直往七娘懷裡鑽,尾巴搖搖,對於這個天天給它好吃的的飼養者,大毛還是挺喜歡的。

    “夫人,你看,三小姐養的狗多可愛,我才不相信大毛會沒事咬四小姐呢,四小姐,該不會是你做了什麼事讓大毛生氣了吧?”七娘是齊蔚藍從娘家帶過來的從小帶著她長大的執事,只是嫁到羅生若家後,齊蔚藍不需要執事了,七娘才會脫去那一身執事服在伙房擔任起了大廚的工作,說話自然和其它人不同。

    “七娘,你怎麼能這麼說?你竟然在維護一只狗!”羅生若悠然氣得臉色發青,重點不是她維護一只狗,而是在維護悠念的狗!

    七娘胖胖的臉上哼了哼,摸著大毛,嘴上輕輕的嘀咕,“大少爺可是很疼大毛的,大少爺臨走時說了,要是他不在的時候大毛少了一根毛都要讓弄掉大毛毛的人好看,四小姐不怕,我可怕。”

    七娘那話真是戳中了羅生若悠然的痛腳,對於涼禮,她是當成鬼一般的怕,只是這狗要是不收拾一番,她……她咽不下這口氣!

    “夫人,三小姐回來了。”圖特穿著執事燕尾服走了過來,身後是扶著悠念的莫絲克莉斯和單韻熙。

    “小念!”齊蔚藍快步走上前,拉住悠念的手緊張的上下打量著,一看悠念的臉色,頓時就急了,“這臉色怎麼這麼難看?這這……”還好悠念身上的病服已經換掉了,否則齊蔚藍都要嚇暈了過去,對於悠念,這個母親是真的從小放在心坎裡疼的。

    “沒事的,只是子彈取出來流了點血而已。”悠念微笑的安撫齊蔚藍,淡淡的瞥了狼狽的羅生若悠然一眼,然後看向站在七娘身邊,對著她一個勁的搖尾巴吐舌頭的大毛,伸手搖搖,大毛立馬就跟脫了韁繩的馬兒似的歡脫的跑了過來。

    “汪汪!”

    “呵呵……謝謝七娘,大毛都胖了。有沒有很調皮?”悠念抱著大毛,看向七娘,蒼白的臉色跟朵脆弱美麗的白蓮,真正的惹人憐惜。

    七娘憨憨的笑了笑,“三小姐,大毛很乖的。”

    “姐姐,你的狗剛剛還咬了我!一點都不乖!”羅生若悠然不滿的大吼,對於悠念一出現,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她身上,忘記了她很不滿。

    悠念看向羅生若悠然,眨了眨眼,看向大毛,“你咬她干什麼?”

    “汪汪汪……”

    悠念好似聽懂了大毛的話,看向羅生若悠然,“你到我房間干什麼?”

    “我……我只是想看看姐姐還有沒有什麼需要的而已。”羅生若悠然怔了怔,沒想到悠念竟然知道。

    “我記得我說過,不喜歡你到我的房間裡去。”悠念一點兒都不客氣的道。

    “你……”羅生若悠然被悠念的不客氣氣得咽喉一哽,頓時眼淚又辟裡啪啦的掉了下來,看向齊蔚藍,“媽媽,我真的只是想看看姐姐有什麼需要的而已……”

    齊蔚藍頭疼得厲害,“好了,這件事到此結束,悠念把狗帶回去好好管管,悠然你那麼閒就去健身房把身子練練,別連只狗都應付不了,說出去把羅生若家的顏面都丟盡了。”齊蔚藍說完就轉身離去,走到門口頓了頓,看向七娘,“悠念身子虛弱,你看著弄點什麼給她補補身子。”

    “誒誒,我知道了夫人。”七娘忙點頭,看悠念那臉色蒼白的模樣,早心疼死了。

    圖特朝悠念和羅生若悠然鞠了鞠躬,轉身出去了,一旁傭人們繼續各司其職的工作。

    單韻熙瞥了眼一身狼狽的羅生若悠然,不屑的撇了撇嘴,看向悠念腿邊親密的靠著她的銀毛狼種狗,怎麼這麼大?跟藏獒似的,毛也太長了吧?

    “好可愛!”莫絲克莉斯看著不停蹭著悠念腿的大毛,大眼眨眨,眼裡滿是喜歡。

    “汪!”大毛問好似的一腳,朝莫絲克莉斯抬起前腳,美女,快來握手~!

    “欸?!”莫絲克莉斯驚叫一聲,走過去伸手握住大毛的前腿,果然見大毛很配合的晃了晃前腿,“天吶,這狗……”也太有靈性了,太討人喜歡了吧!

    “它叫大毛。”

    “噗……還有二毛三毛嗎?”單韻熙很不給面子的噴笑出聲,大毛,這名字也太土了吧?

    悠念涼涼的目光瞥過去,大毛立刻就朝單韻熙撲了過去,半個人身高的大毛,有著如同豹子一般的爆發力,單韻熙哪裡想得到這只狗竟然有這麼大的力氣,一下子就被大毛壓在了身下,然後大舌頭伺候的使勁舔著她白嫩嫩的臉。

    “哇……哇啊!救、救命……”單韻熙被大毛的熱情嚇到了,推著大狗頭直朝悠念和莫絲克莉斯求救,哪裡看到悠念和莫絲克莉斯無良的抱著大笑,完全把她的求救當成耳邊風。

    被遺忘的羅生若悠然氣得全身顫抖的看著這一幕,拳頭緊緊的攥起,“羅生若悠念!”

    凶狠的語氣,怨毒的目光,讓悠念微微挑了挑眉,“我還以為你想裝多久呢。”

    忍不住了,對於這個悠念,根本就是讓人忍無可忍!

    “你不要太過分了!”

    “我過分什麼了?”悠念不解的看著她,嘴角含著微笑。

    “這只狗是你的,是你叫它咬我的!是不是?!”

    悠念看著羅生若悠然,“你很犯賤。”

    “什、什麼?”

    “你弱爆了,我一點兒和你過招的想法都沒有,對於你這個被我排到大氣層之外的弱爆渣女,只需要大毛都能讓你敗得連渣都不剩,你到底是有多想死才總是想著法子來找我麻煩?”

    “你……”羅生若悠然沒想到悠念竟然會這麼不客氣的說出這種話。

    “還有,你再來礙我的眼,我就讓你真的變成體弱多病的人。”悠念看向羅生若悠然,溫柔的目光此時在羅生若悠然看來就猶如兩道激光,直射進她心底最深處,嚇得她一個哆嗦,臉色瞬間蒼白起來。

    她、她怎麼會知道?不對!她好像一直漏了一個問題!悠念,她一母同胞的雙胞胎姐姐,她從還在娘胎裡就看著乃至長大,羅生若悠念那彪悍讓人厭惡的脾氣有一半是她一手導出的,有幾把刷子她怎麼會不清楚,然而似乎從那一次她跑出去暈倒進醫院後,所有事情都脫離了她的掌控,非但轉眼之間變成天才,更是連容貌也變得越來越好看……

    一個人,怎麼可能轉息之間猶如脫胎換骨……想到了什麼,羅生若悠然一陣恍然大悟,緊接著臉色一變,“你……”

    “嗯?”悠念饒有興趣的看著她如同調色盤一般的臉。

    羅生若悠然卻只是緊緊的盯著悠念,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猛然轉身朝她的屋子裡跑去。

    “莫名其妙。”單韻熙嘀咕了聲,還以為那弱爆了的渣女要說什麼有趣的事情呢,結果竟然就這麼跑了,算什麼啊。

    “好了好了,悠念你還是快點進去休息一下吧,我和韻熙明天再來看你,好嗎?”莫絲克莉斯還是不放心悠念的身子。

    悠念點點頭,拍拍大毛毛茸茸的腦袋,大毛立馬就跟個小主人似的走在單韻熙兩人面前領著他們出去,毛茸茸的大尾巴時不時的搖搖掃在單韻熙和莫絲克莉斯身上,烏溜溜的黑眼睛就跟狐狸似的仿佛帶著狡黠的笑。勞資最喜歡吃肉,但是為了美女,勞資願意吃點素,吃白嫩嫩的嫩豆腐!

    “汪汪!”

    ……

    月上柳梢,霧蒙蒙的天空在夜幕降臨前終於明亮了起來,月亮在地上灑下滿地銀霜。

    清冽悅耳的手機鈴聲從床頭響起,一只白皙透徹得幾近半透明的手從被子裡伸出,准確的摸到了床頭的手機,“嗯?”還帶著睡意的鼻音輕輕的響起。

    那邊的人仿佛屏住了呼吸,直到聽到了悠念睡得很舒服的聲音才松了一口氣,低沉中帶著微微的冷酷味道的嗓音從那邊傳來,“沒事?”

    悠念迷糊的眼眸瞬間一片清明,從暖烘烘的被窩裡爬出來,把頭發捋到腦後,“我很好,爵。”

    沒有問瑰夜爵現在在哪裡,沒有問他現在怎麼樣,因為悠念從一開始就讓虎鯨們把他們送到了瑰家商業帝國總部所在的安碧斯海島,那是隸屬於洛裡巴斯坦公國海域的巨大海島,有半個瑞比斯公國這麼大。

    “我……”那邊瑰夜爵似乎還想說什麼,一道尖利的女聲遠遠的傳來,在叫喚著什麼,悠念似乎能想象到那邊瑰夜爵皺著眉頭,周身的冷氣越發的茂盛了起來。

    “我很快就回去,等我。”啪的急急忙忙的掛上了電話。

    悠念挑了挑眉,看了眼手中的手機,曲眷熾送的,也許該去換一只了。

    “咚咚咚。”房門被輕輕的敲響,門外傳來七娘小心翼翼的聲音,“小姐,你醒了嗎?我給你燉了藥膳,起來先吃點吧。”

    “我已經起了,一會兒會出去和媽媽哥哥一起吃晚餐的,麻煩七娘幫我端到餐廳去好嗎?”悠念爬起來,從衣櫃裡跳出一套白色的家居服。

    “欸,好勒。”七娘笑瞇瞇的轉身去端藥膳。

    等悠念走到客廳的時候才發現,原來他們家裡還有一個不速之客。

    極具侵略性的氣息把整個帶著點血腥味和壓抑沉悶的羅生若家變得更加讓人呼吸困難,原本被莫洛左翼吸引的羅生若悠然在客廳呆了不到三分鍾便全身汗膩難受的跑了,典治不在,面對同樣屬於擁有世界特權的世界貴族,身為主母的齊蔚藍自然得親自出馬才能壓得住場面。

    只不過即使是齊蔚藍,對於這個三年前來過羅生若家一趟的男子也心存驚訝,三年前莫洛左翼還是個在校生,老成中帶著青澀,如今卻成熟到讓人猜不到他的年齡,氣勢也比三年前更加凌人,這般強烈如同君王的存在感,真不愧是莫洛家族這一代中最強的王者,和涼禮有的一拼。

    “沒有看到涼禮。”莫洛左翼坐在沙發上,背挺如松,雙腳交疊,雙手置於膝上,整個人散發著優雅而危險的氣息。

    齊蔚藍坐在莫洛左翼對面的沙發上,圖特在一邊為兩人泡茶。

    “涼禮出去了,說起來你們同年,當初一起從訓練場畢業出來的吧。”齊蔚藍優雅而矜持的微笑,如同宮廷內的貴婦,雍容華貴。

    “是的,夫人。”莫洛左翼頓了頓,峰回一轉,“悠念小姐還有瑭剡少爺似乎也到年齡到那邊去了吧?”

    齊蔚藍臉色微微一僵,看向莫洛左翼,嘴角蕩起笑意,“悠念的情況,左翼應該知道,不太適合離開家到那邊去,瑭剡的話,我們已經在准備在明天春天送他過去了。”

    “是嗎?我不認為悠念小姐有什麼特殊情況讓她不能到那邊去接受訓練。”沉穩的聲音,帶著一種隱約特屬於軍人的強硬,“另外,涼禮似乎是到那邊去了吧,是覺得自己不夠強,所以再去訓練一次嗎?”

    “你說,大哥在哪裡?”柔婉的嗓音如同柳絮飄蕩般美麗。

    齊蔚藍忙站起身走過去把悠念扶住,“小念你怎麼起來了?身子有不舒服嗎?”

    “我沒事。七娘給我做了藥膳。”

    “那你快去吃。”齊蔚藍這時似乎把莫洛左翼給忘記了,滿心滿眼皆是悠念。

    “媽媽,我想吃你做的綠茶糕,你給我做好不好?”悠念拉著齊蔚藍的手臂輕輕搖晃,撒嬌的模樣甚是可愛,把齊蔚藍迷得暈頭轉向,歡歡喜喜的跑向廚房,是真的把莫洛左翼給忘記了。

    悠念這才轉頭朝莫洛左翼走去,蒼白的小臉已經恢復了水潤,白裡透紅的模樣哪裡還有今天受過幾次致命傷的樣子。

    “你方才說,我大哥去哪裡了?”悠念做到莫洛左翼對面,拿起桌上的一杯茶,長長的睫毛因為喝茶的動作而微微斂下,輕顫著,美麗著。

    涼禮去了哪裡,一家人似乎都支支吾吾的不願意告訴她,若不是因為相信涼禮的實力,她都要擔心了。

    莫洛左翼看著悠念,侵略性極強的如鷹般的目光上下打量著悠念,眸子深得讓人看不清楚他的情緒,“看來你過得不錯,今天我可是看到了一出很精彩的為愛癡狂的戲碼呢。”

    悠念放下茶杯,看向圖特,圖特站起身行了行禮便退下了。

    “你還沒有回答我,我大哥去哪裡了?”

    “萬環訓練場。”

    “萬環訓練場?”悠念挑了挑眉,雙腿搭起,一手曲起在膝蓋上撐著自己的下顎,整個人仿佛無力慵懶了起來一般,嘴角的笑容也跟著慵懶了起來,“吶,我剛剛聽到你和母親說話的意思,是不是我和瑭剡也需要到那裡去?”

    “世界貴族都需要去。”莫洛左翼微微瞇起鷹般的眼眸,這個女人到底還有多少面?

    萬環訓練場,世界貴族一代又一代的聚集場,本來羅生若悠念早就該去了,只是當時的羅生若悠念實在太弱太差勁,根本不具備進入訓練場的資格,所以才拖到了現在,而瑭剡則是到了該進去的年紀了。

    “今天過來,有事嗎?”悠念拉過一邊的茶具,燒水沏茶,優雅美麗得無以復加。

    莫洛左翼沉默了半響,突然出聲,“我還沒有吃飯。”

    悠念怔了怔,抬頭看向這個內裡傲得可怕的男人,“你是過來蹭飯的嗎?”

    “……”

    “一碗飯你准備給我多少錢?”

    “……”

    羅生若家族和莫洛左翼一起吃飯的場景並沒有想象中美好。

    羅生若悠然受不了這裡的壓抑氣氛躲在自己的房間裡,於是餐桌上便只剩下悠念、齊蔚藍、涼翰和瑭剡。

    涼翰桃花泛濫的桃花眼微微的瞇著,目光打量著莫洛左翼就跟打量著什麼東西似的,瑭剡咬著筷子心裡辟裡啪啦的打著算盤,端木惑給的糖很好吃,這個硬邦邦冷冰冰的家伙能給他什麼呢?

    “我記得你。”涼翰最先出聲起頭,“你是五年前和涼禮一起以第一名的成績從訓練場出來的那個人吧,三年前好像來拜訪過。”

    “哦!那我也想起來了,三年前有一群硬邦邦冷冰冰的家伙來了家裡一趟,聽說是要跟笨蛋三姐結婚來著?”瑭剡筷子往碗上一放,因為想起來而挑高了音量。

    “……”整個飯桌上的氣氛頓時因為瑭剡的一句話變得僵硬了起來。

    齊蔚藍原本雍容的微笑一瞬間變得有些危險,“瑭剡,你從哪裡聽來的這事?”

    氣氛變得是他最愛的陰沉,瑭剡小盆友笑得很惡劣很惡劣,“我經過爸爸書房時聽到了他和老硬邦邦冷冰冰家伙的談話,不過人家嫌笨蛋三姐太差勁,不願意哦~。”惡劣的睨著悠念,小家伙嘴角的笑容帶著一種可愛的故意搞惡作劇一般的惡意。

    齊蔚藍眼眸一瞇,手中的筷子啪的一聲,斷掉了,羅生若典治!竟然敢未經她允許打她寶貝悠念的主意,找死!

    涼翰嘴角的笑容一收,踹了笑得壞壞的瑭剡一腳,看向莫洛左翼,“你嫌棄我家小念啊?”雖然瑭剡說的應該是莫洛左翼的父親,但是涼翰還是決定把這個屎盆子往他身上扣。

    莫洛左翼只是冷冷的看了涼翰一眼,眼下眸中一瞬間飄出的幽暗。父親想把兩家聯姻,他怎麼不知道?

    “你現在是奧國的將軍,一個月多少工資?”

    瑭剡一聽,立馬湊過去和涼翰配合起來,“夠不夠我三姐買車子買木乃伊買出土文物買奇珍異寶?”

    “你家房子有幾棟?”

    “夠不夠我三姐一天睡一棟?”

    “你體質有多強?”

    “夠不夠被我三姐三天小打五天大打?”

    “……”

    “噗哇哈哈哈哈……”瑭剡拍著桌子哈哈大笑了起來,可愛的小臉配著微帶軟濡的聲音笑得誇張,也笑得可愛。

    涼翰無語的看著笑得幾乎在地上打滾的瑭剡,真是沒出息,還有幾句台詞沒說呢自己就先破功了,挫貨!

    問什麼台詞?啊,這是涼禮出門前留下來的,涼禮妹控擔心越來越多的臭男人會覬覦他的悠念,所以說了,對悠念心有不軌的男人:

    首先,一定要富可敵國,房子夠多,悠念正是青春期,會喜歡到處亂跑,大哥不在,住外面不安全,所以必須全世界各地都有高檔次的別墅;其次,體質一定要夠好耐打,大哥不在一定沒人幫她出氣,所以悠念心情不好的時候可以揍他洩憤;再來,性子一定要任勞任怨溫和得如同小媳婦,要不然悠念揍他的時候他會回手,一不小心傷了半根毫毛,大哥會心疼;還有……然後……然後……最後……

    所以說,涼禮啊,你到底把悠念她爸媽還有二哥小弟放在哪裡了?悠念不是你一個人的啊魂淡!

    不管怎麼說,有涼禮那妹控貨在,想當悠念男人的人,有苦頭吃了,更別說日後某個姐控形成之後……

    悠念看著這一幕,只是含笑不語的吃著七娘精心烹飪的藥膳,香軟入心的溫暖味道,名為親情吧。

    莫洛左翼被坑了,真的被坑了,嘴角抽搐的掏出一張金卡刷了一筆錢,整個堅挺如松的身影都顯得風蕭蕭兮易水寒了,他以為涼禮已經很死要錢了,哪裡知道悠念竟然和涼禮一樣坑死人不償命,只是涼禮坑人於無形,讓人吐血,悠念卻是坑的光明正大,讓人蛋疼。

    “對了,你知道,黑暗聖經嗎?”送莫洛左翼走出羅生若家的大精玄鐵鐵門,悠念忽的出聲問道。

    莫洛左翼不答反問,“你知道了黑暗聖經又如何?”

    悠念挑了挑眉梢,“只是好奇而已。”

    “曲眷熾被抓進了臨海大監獄,你知道吧?”莫洛左翼的思維跳躍的很快。

    “嗯,我知道。”

    莫洛左翼看著悠念,似乎想從悠念臉上找出什麼,然而悠念卻總是淺笑嫣然著,讓人根本看不懂她到底在想些什麼,“他是為了你才被抓的。”

    “你也想多管閒事嗎?”悠念說話從來不知道客氣。

    莫洛左翼咧嘴笑了笑,陽剛堅毅的面容顯得狂傲不羈,“本將軍才不會像他那樣為了一個女人做出會搭上自己的命的事。”

    “是嗎?”悠念語氣略帶調侃,這個不懂得溫柔的男人沒有愛過吧,所以才會這樣說。

    腦中驀然升起曲眷熾那聲與你無關的愛,一抹疑惑浮上平靜的湖面,悠念不再理會莫洛左翼轉身走進鐵門。

    說話說到一半的莫洛左翼看著悠念突然轉身就走,眸中一厲,手中立即多了一把精致的手槍,對准了悠念的背影,目光專注得仿佛在瞄准她的致命部位,然而卻直到巨大的精玄鐵門自動的關上了,都沒有射出一沒子彈。

    翌日。

    莫絲克莉斯和單韻熙來到羅生若家族,本來羅生若家門不是那麼容易進的,不過由於兩個人是悠念的朋友,對悠念也是真心的好,齊蔚藍這才愛屋及烏的對兩個少女喜愛有加。

    悠念屋內,悠念剛剛從床上爬起身,大毛叼著一雙白絨絨的拖鞋跑了過來,然後又跑浴室去給悠念放熱水,好似悠念的小管家似的跑前跑後伺候著,看得剛剛進來的莫絲克莉斯滿眼羨慕,剛剛大毛給她們開門的時候都把她給驚到了。

    “你們怎麼這麼早過來?”悠念刷完牙出來就看到單韻熙在誘拐她家大毛,大毛一邊用狗尾巴吃莫絲克莉斯的豆腐,一邊很享受的吃著單韻熙的喂食。

    “這還早啊,布迪斯第一節課都下課了。喂喂,悠念,這狗給我帶回家玩幾天怎麼樣?”單韻熙一點兒都不知道客氣。

    “汪汪!”才不要!雖然勞資最近豆腐吃得有點多,但是還是比較喜歡吃肉!

    “瞧,大毛說很願意跟我走。”單韻熙一挺胸部,自信又挑釁似的看著悠念。

    悠念挑了下眉,嘴角的笑意深了些,“你確定?”

    “當然。”

    “好吧,如果你帶的走,那你就帶走吧。”

    “你說的哦!”單韻熙仿佛已經看到了她一進門就有可愛的大狗狗給她叼鞋過來的小貼心場景了。

    “嗯,我說的。”悠念從衣櫃裡挑出一套白色的小洋裝,當著兩人的面若無其事的脫下睡衣,露出白皙剔透的肌膚,那美麗的身軀,即使是女子看了都會羞得臉紅不已,血脈翻湧。

    莫絲克莉斯臉上一瞬間變得通紅,趕緊移開目光,雙手不停的揪著衣角。

    單韻熙兩條鼻血險些湧出來,趕緊抽過一邊的紙巾堵住鼻子,側頭竟然見到大毛搖著尾巴坐在地上,烏溜溜的大眼閃亮閃亮的盯著悠念看著,單韻熙見鬼的在心裡大吼,悠念,你家的狗是只大色狗啊喂!

    不過……

    腦子一道霹靂劈下,單韻熙猛然看向悠念,快步走上前,“你……你身上的傷呢?!”

    “已經痊愈了呢。”悠念微笑的道,仿佛這是理所當然的事。

    “痊愈!”單韻熙因為太過驚訝不自覺提高了音量,尖利的叫出聲,“你你你……你……痊愈?這這這……”

    “你先冷靜一下。”

    “你讓我怎麼冷靜,她昨天身中五彈,今天身上連個疤痕都沒有的痊愈了,這是見鬼了還是撞邪了?!”最重要的是,這樣的力量,如果被人知道,那後果可是不堪設想啊!

    “等……”

    “汪汪!”大毛忽的叫出聲,莫絲克莉斯眸中一厲,拉開房門,卻見一道白色的身影跌跌撞撞的轉進了拐角處。

    “被聽到了!”

    “我去滅口!”單韻熙很利落的接下這麼一句。

    悠念微微怔住,看著單韻熙,美麗的桃花眼中仿佛平靜的湖面蕩起了一圈圈的漣漪,“謝謝你。”

    單韻熙被悠念那小眼神給看得雙頰一紅,傲嬌女王屬性一上來,不屑的哼了哼,“本小姐還沒有打敗你,你別想找借口逃,哼!”

    “那還滅不滅口?”莫絲克莉斯湊過來。

    “不用了,她是羅生若悠然,我妹妹。”

    “就昨天那個渣女啊?!OK,這下不知道會鬧出什麼事情了。”單韻熙聳聳肩,眼裡卻是一片陰鷙。

    悠念只是微笑,扣上最後一顆紐扣,帶著兩人出去了。

    “你今天有什麼計劃?什麼時候去瑞比樂亞?”距離瑞比樂亞聖杯賽還有七天,而坐飛機到瑞比樂亞需要坐兩天的時間,要進入音樂聖地,也需要經過重重的檢查,再加上參加的人不少,要是太晚去後面會很擠的。

    “唔……等我去把阿熾帶出來先。”悠念理所當然的道。

    單韻熙正在夾糯米糕的身子一歪,糯米糕朝天飛去,然後砸在了她的腦袋上,氣得單韻熙幾乎想抽死悠念,這魂淡為什麼總是要說出做出一些讓她倒大霉的話和事?!

    “海底十八層,你要救他?你簡直瘋了,曲眷熾是為了你才進去的,難道你想讓他做的一切都白費了嗎?而且你現在還是待罪之身!你想劫獄?”

    “我不劫獄。”悠念笑得意味不明。

    “那你想怎麼樣?”單韻熙狐疑的看著悠念,從之前的記憶來看,當悠念笑成這樣的時候,就代表,有人要倒霉了。

    “海底啊……”她有沒有說過,海底,是她的地盤?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7-30 08:25 PM

本帖最後由 lonely3234 於 2014-8-2 10:19 PM 編輯

069比劫獄更可怕

    天氣晴朗,萬裡無雲,祝福鳥在枝頭唧唧叫喚,讓這微冷蒼涼的秋日多上了一份生機。

    一輛黑色的掛著囂張的金色‘L’字母車牌的加長轎車緩緩的停在了一座雅致的莊園前,看起來並沒有人看守的莊園,暗藏在四周的人和監控器卻是可以稱之為重兵把守的。

    一個管家一般模樣的老人走了出來,隔著鏤空大鐵門看著那輛車子,看到車牌的時候怔了怔,隨後低下頭斂下眸。

    司機為悠念拉開車門,悠念走近老人,“請問執法爵大人在嗎?”

    “大人正在軍部開會,您有事嗎?”

    “是,有點很重要的事情我想還是需要跟他說一聲,如果可以,希望你可以打個電話請示一下執法爵大人。”悠念柔婉的嗓音如同春水一般潺潺流入人心,即使想把她的話當成耳旁風來聽,卻總是不自覺的聽仔細,聽入迷,也記心中。

    管家圓滑拒絕的話在口中一轉,變成了請稍等,連他自己都微微驚訝了下,羅生若家族的人真不是說放進來就能放進來的,天知道他們是不是來殺人的。

    悠念站在鏤空大門前,微微抬頭,陽光溫柔的親吻在她臉頰,仿佛為她鍍上了一層柔軟美麗的金色,純白的連衣裙在隨風輕輕舞動,每一根柔順的發絲都如同妖嬈多姿的少女一般晃動。

    不一會兒,管家便走了出來,鐵門自動的打開了來。

    “我家老爺還需要半個小時的時間才能趕回這裡,不介意的話,請到屋內等候可以嗎?”管家看著淺笑嫣然的悠念,心中暗道,這真的是羅生若家族的人嗎?沒有羅生若家族特有的血腥味,沒有羅生若家族特有的讓人不寒而栗的殺氣,全身散發的柔和干淨猶如大自然一般的味道,讓人親近,這樣的人,真的會是羅生若家族的人?

    “好,麻煩你了。”悠念淺笑道,跟著管家進了這座美麗的執法爵莊園。

    就和這一家人一般,這個莊園不管是外面還是內裡裝修,都布置得美麗精致,讓人有種進入的不是有人住的家,而是展覽著什麼的殿堂。

    管家給悠念上了一杯悠念要的苦咖啡便退下了,悠念一個人坐在客廳內好一會兒似乎覺得有些無聊了,站起身走動了起來,她知道,這裡有監控攝像頭,只是那對她來說根本無所謂。

    悠念腳步在上二樓的樓梯口處停住,看著掛在牆上的一副畫像,那是一個很英氣的女人,穿著一身深青色的軍裝,騎在一匹棗紅色的馬上,手執長鞭,眉宇間帶著凌厲而強勢的味道,很是英姿颯爽,從她的五官和年齡上,很容易猜出,這個女子是單彬宇的妻子,單韻熙和單姜恆的母親。

    不過即使如此,女人總歸是女人,脫去了軍裝,這個女人是一個極度熱愛花卉的人,只不過上一次海絹花事件,人太多了,悠念並不記得曾經見過這個女人。

    單韻熙眉宇之間的英氣和她很像,不過相貌卻更多的遺傳了單彬宇,特別是單姜恆,比女子還要令人心動沉迷的美貌,卻不顯得娘氣。

    收回目光,悠念看向放在落地窗邊的一架白色三腳架鋼琴,純白色的不染纖塵的微微反著光,陽光落在上面顯得越發的美麗如同藝術品,悠念心中一喜,朝它慢慢走了過去,是她最愛的白色呢。

    悠念坐在白色的椅子上,伸出完美的手指在琴鍵上輕輕彈了幾個鍵,試了幾個音,清脆的琴音悅耳的傳入耳中,也在告訴悠念,這是一架頂級的好琴。

    伸出纖纖十指,完美美好得幾乎能讓人看到音樂裡的畫面的音符從她指尖跳躍而出,潺潺如流水,陽光透過落地窗傾斜在悠念身上,溫柔似水的眼眸,纏綿悱惻的淺笑,再加上美麗迷人的音樂,讓人迷了心神也不自知。

    最後一個音符落下,悠念抬眼,看向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門口的單彬宇,沒有絲毫亂碰別人的東西的不好意思和窘迫,只是站起身,理所當然的頷了頷首,宛如屋主一般,“你回來啦。”

    你回來啦……

    單彬宇心神一震,被這一副美好的畫卷蠱惑了的心神飄了回來,看著走過來的悠念,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美麗而誘惑的微笑,“悠念小姐很有才華,難怪會受到音樂聖子和委員會的邀請。能告訴我,那首曲子的名字嗎?”

    “這世上我不懂的可是屈指可數的呢。”悠念眨眨眼,一如那次從法庭回臨海大監獄途中一般的溫柔摻雜調皮可愛,“這首曲子叫《夢中的婚禮》,很好聽吧?”這女人很厚顏無恥的眨眨眼,明顯著要誇獎。

    單彬宇被悠念這幅模樣逗笑了,點點頭走到客廳沙發上坐下,“是很好聽。”嗅到了空氣中殘留的濃濃的苦咖啡的味道,單彬宇美麗的眉頭微蹙,“咖啡喝多了不好,喝些牛奶吧。”

    管家很快上前把悠念的咖啡換掉,換上了香濃的牛奶。

    悠念挑了挑眉,“謝謝。”卻沒有伸手碰。

    “有什麼事嗎?”如果說單姜恆那雙絕美的眼眸是宇宙,那麼單彬宇便是那黑洞,讓人看不清的危險和神秘,誰也不知道淪陷其中之後得到的會是死亡還是幸福。

    “是有事的。”悠念微笑的看著他,“吶,能不能把阿熾放出來?”

    單彬宇微微怔住,抬頭看向悠念,美麗的眼眸微微的瞇起,顯得有些危險的誘惑,“他是世界盜賊,你覺得我能把他放出來嗎?”

    阿熾……

    叫的還真是親密。

    “怎麼不可以,臨海大監獄是你的地盤,你是軍部的帝王,不是嗎?”悠念眨眨眼,說的一派的理所當然,絲毫不覺得這是一種強人所難。

    “悠念,瑞比斯是一個公國,即使是王國,也是依法治國的國家,這種事不是我說放就能放的,我想你應該知道。”頓了頓,“想要讓曲眷熾從監獄裡出來是不可能的,他是世界盜賊魅影的事情,已經罪證確鑿了。”

    “你這樣說我會很難辦的。”悠念微微蹙起眉頭,美麗的面容仿佛染上一層憂慮,讓人瞬間揪緊了心髒。

    單彬宇拿起桌上的綠茶輕輕抿了一口,擋住眼中流露出來的異樣,“什麼意思?”

    “如果你不願意把阿熾放出來,我只能強行把他救出來了。”悠念說的理所當然,一點兒都沒有這是在人家監獄主人家裡,不應該說這種可能會被拘留起來的話的感覺都沒有。

    單彬宇坐直身子,身著白色軍裝的身姿優雅中帶著嚴肅,美麗中帶著剛硬,“你想劫獄?”

    “我不劫獄。”悠念淺笑嫣然的搖搖頭,“不過如果讓我去的話,我這人比較懶,會用最簡單的方式救出阿熾,還會把其它犯人也放出來。”沒有可能,沒有也許,這個女人只是在陳訴一個絕對的事實。

    “你知道你跟我說這種話的後果嗎?”單彬宇看著悠念,不得不說,這個女人真的越來越吸引人,越來越讓人好奇了,羅生若家到底是怎麼養出這樣的女兒的?

    “嘛……”悠念可愛的歪了歪腦袋,眨眨眼,“我這麼可愛,大叔怎麼捨得抓我呢?是吧是吧?”

    悠念一句大叔,險些讓單彬宇一口綠茶噴出來,美麗的眼眸錯愕的看著悠念,似乎有些難以理解這個女人怎麼會突然叫他大叔,好吧,按照他的年齡對於她來說的確可以叫大叔,但是……

    黑洞般神秘美麗的眼眸漸漸幽深,看著賣萌的悠念,嘴角蕩起一抹微笑,“確實呢。不過,曲眷熾確實不是我說放就能放的,至於你的方法,你應該知道,不管你用什麼方法把他救出去,他都改變不了他是世界盜賊的事實,也改變不了他會變成被世界通緝的逃犯的事實。不是嗎?”

    “是這樣沒錯吶。”悠念點點頭,依舊微笑,仿佛這對於她來說,並沒有什麼大不了,而事實上,也的確沒什麼大不了,她可以改變曲眷熾的DNA結構,讓他從血液到外表全部變成全新的一個人,只是因為如果這樣,曲眷熾就不是曲眷熾了,所以她才走這一趟的。

    無論如何,她也不想讓那個對她說愛你與你無關的男人頂上屈辱的‘通緝犯’三個字。

    “所以才來找你啊。”悠念很是理所當然,理所當然的語氣,理所當然的表情,讓人無法理解她到底有什麼資本這麼無恥這麼理所當然。

    “嗯?”

    “因為不想讓大叔難做所以才走這麼一趟的,要知道大叔可是我欣賞的男人。”要知道對於欣賞的人,在沒有觸及她底線的時候,她總會留三分情面給他的,單姜恆是一個,單彬宇也是一個。

    噗通……

    心髒不規律的跳動了下。

    不帶任何曖昧的話卻讓他的身體誠實的表現出了他的歡喜,單彬宇輕咳了一聲,斂下眼瞼,成熟美麗的面容因為下顎微頷而呈現出一種極致美幻的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的角度。

    真是個絕色的美大叔。

    悠念輕啜一口牛奶,香濃的奶味瞬間彌漫整個口舌,濃郁的甜味卻讓她淺嘗即止。

    “這件事我會考慮的。”這種事本該直接拒絕,然而話到舌尖卻轉了個彎變成了這樣。

    “我後天要啟程去瑞比樂亞聖地,大叔能在明天晚上之前把阿熾放出來吧?名正言順的那一種。”

    “後天……”單彬宇話剛出口,便被從樓上傳來的腳步聲打斷了。

    單姜恆穿著很簡單的白襯衫和淺藍色的休閒褲,烏發微微凌亂,還帶著水汽,略顯憂郁如同銀河星空一般的眼眸也帶著淡淡的水汽,朦朦朧朧的美麗,一瞬間吸引人的眼球,也一瞬間讓人有種他看似近在眼前,卻遠在天涯的距離感。

    他看到悠念,似乎微微的怔了怔,然後看向單彬宇,天籟般的嗓音低低的響起,“父親大人。”

    單彬宇淡淡的點頭,相似的面容,如出一轍的美眸,帶著一眼便能瞧出的疏離冷淡。

    “早上好。”悠念一點兒都不在意單姜恆的冷淡,那貨一向冷漠的如同荒蕪的荒漠。

    單姜恆轉身回樓上的腳步微頓,看向悠念,“黑薔薇在樓上,自己上來拿吧。”

    “好。”悠念微笑,對於單姜恆的冷漠,她真不在意。

    ——以後有的是機會和時間坑死他!

    單彬宇看著悠念上樓的背影,美麗的眼眸漸漸幽深起來……

    單姜恆的屋子很簡潔,只有一張舒適的米白色床,白色的書櫃、白色的桌子和黑白雙色條紋衣櫃,一如悠念臥室的裝扮,簡約的風格,偏向純白的裝潢擺置,讓她一眼便覺得心情舒暢。

    對於白色,這個女人有種幾近變態的喜愛。

    “給。”一個小玻璃瓶躺在白皙美麗的手中,單姜恆180的身材使他能夠居高臨下的看著只到他胸膛的悠念。

    悠念伸手接過他手心的玻璃瓶,指尖碰觸掌心,讓單姜恆心中如同淌過一道電流,酥了他的心,淡漠的眸中蕩起圈圈漣漪,不管多麼不悅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但是這種又酸又澀又甜的異樣感,似乎會讓人上癮。

    悠念沒有注意到單姜恆的異樣,目光被手中的黑薔薇吸引住了,小小的玻璃瓶中,小小的黑薔薇飄浮在裡面,花瓣黑得散發著淡淡的金色,花莖是如同紅寶石一般的晶瑩剔透的紅,真的很漂亮,難怪單姜恆這樣的美人會喜歡,難怪羅生若悠念會為了這麼一朵花在九連崖九死一生。

    “真漂亮。”悠念美麗的桃花眼明亮透徹的倒映著美麗的花朵,卻是比這世界第一美麗的黑薔薇還要美麗。

    “是很美。”單姜恆淡淡的應聲,美麗幽深的眼眸看的卻是悠念,而非黑薔薇。

    悠念收起黑薔薇,看向單姜恆,“瑞比樂亞聖杯賽,你也參加嗎?”

    “嗯。”單姜恆應了聲,讓悠念微微驚訝了下,今天這單姜恆對她態度好了些了哦,竟然聲聲應耶!

    怔過之後,悠念笑容也柔和了些,“那一起好了,我們後天啟程。我有邀請函,進聖地會方便很多的哦。”

    “謝謝。”單姜恆答應了。

    “那我先走了,再見。”悠念彎起雙眸,轉身走了出去,輕輕合上的白色門板隔絕了那雙美麗如同宇宙星河般神秘幽深的眸子。

    “悠念,你怎麼在這兒?”悠念才剛剛邁下樓梯,就撞上了迎面而來的單韻熙。

    悠念看著單韻熙一身見習生軍裝大汗淋漓的樣子,就知道她剛從軍部的訓練場回來,“我來找你父親有點事,順便拿回一樣東西。”

    單韻熙挑眉狐疑的瞅了悠念幾眼,點點頭,“好吧,我下午還要去訓練場,就不跟你一起了,要不然你中午留下來吃飯吧。”一星期一次軍部正統訓練,她單韻熙可從來都不願意錯過,這是讓她變強的路徑,她只有更加的努力,才不會被這個女人遠遠的拋在身後。

    “這樣不太好吧?”

    “哎呀~,你臉皮那麼厚會覺得不好意思嗎?”單韻熙誇張的叫起來,然後身子往後探去,“張叔,中午讓廚房多做一人份的飯菜。”

    管家張叔應了聲,單韻熙便拉著悠念跑到她屋子裡。

    “我去洗澡,你等等我。”單韻熙快速的從衣櫃裡翻出一套家居服快步走進浴室。

    淺色調的屋子,只是和單韻熙那女王傲嬌性子不同,雅致的房間多了幾分顯得溫柔的浪漫,淺藍色的薄紗窗,淺粉色的毛絨地毯等,都給寬敞的屋子增加了幾分溫暖。

    悠念目光在單韻熙放在書桌上的電腦微微頓住,那裡有個聊天室的談話框,一大排的信息都是‘死宅約翰’在呼叫‘我是女王’,最後在悠念目光轉開前一秒,一句“救命啊~”彈了上來。

    敢對單韻熙這樣的女王屬性那麼多呼叫,已經足夠表面兩人的熟悉程度,悠念覺得要是那邊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情需要單韻熙幫忙,她明明看到了,卻不提醒,似乎太不仗義了。

    “韻熙,你的網友死宅約翰在呼叫救命哦。”

    浴室傳來辟裡啪啦的聲音,然後傳出單韻熙氣急敗壞的聲音,“讓他去死!”

    悠念眉頭挑了挑,走到電腦前,敲下幾個字。

    JJ聊天室。

    我是女王:你去死。

    死宅約翰:你終於出來了!說了多少次,我死了誰給你暖床,你捨得我死,我還不捨的沒人陪你過夜呢寶貝兒~

    “……”

    悠念看著對方發過來的信息沉默了半響,有些沒想到單韻熙竟然會有這麼個網友,對方語氣熟稔,頗為自然,似乎經常說這樣曖昧讓人遐想的話,不得不說,好奇心強大的悠念感興趣了,所以單韻熙要杯具了,璃兒說,當悠念的好奇心被挑起來的時候,就代表有人要杯具了。

    我是女王:滾!就你那長相也想染指本女王?找死啊!(完全在模仿單韻熙的說話方式和語氣)

    死宅約翰:喂喂,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好歹也是美男一枚的好吧?以咱五年的基情,你應該相信我的~。(拿鏡子照照,長得真不錯,好歹一家子的美人,他的基因怎麼可能差到哪裡去)

    悠念挑眉,五年啊,沒看出來,原來單韻熙那貨也搞網上這一套啊。

    我是女王:口說無憑,來張相片。(先瞅瞅這奸夫是誰)

    死宅約翰:你終於忍不住了,哈哈,看相片沒意思,我們約出來見一面怎麼樣?(他早盼著這一天了)

    我是女王:你發不發?(悠念老神在在的喝水)

    死宅約翰:發!馬上給你發!(不能惹生氣了,要不然一個禮拜不鳥他可不好)

    一張照片發了過來——

    “噗……”一口水噴在電腦屏幕上,悠念連忙抽出紙巾把水搽干淨,目光盯著電腦上那張妖孽臉,瞅瞅,羅生若家族特有的桃花眼,勾魂奪魄,精致如妖的面容,這這這,這不是她家的妖孽二哥,涼翰童鞋嗎?!

    “怎麼啦?”浴室裡單韻熙聽到了聲音,疑惑的出聲。

    “沒事。”悠念應了聲,眼底滿是狡黠。

    死宅約翰:到你了。

    我是女王:你確定?我要是個丑八怪你是不是就不跟我當基友了?(奸笑的P照片中)

    死宅約翰:你要長不好看我們繼續當基友,長得好看就把你娶回家。(只要長得不是豬頭,他也把你娶回家)

    悠念眨眨眼,P照片的手頓了頓,原來她二哥天天宅在屋裡追老婆啊!這樣的話,身為妹妹,怎麼能拖後腿呢?再說要是真把單韻熙娶回家當她嫂子,貌似也不錯哦。

    我是女王:二哥,真是抱歉啊,我把你耍了。(這貨說這話還是笑瞇瞇的樣子,一點兒把人耍了的愧疚感都木有)

    一張現拍的照片發過去,把那邊的涼翰驚得從椅子上摔了下去。難、難道他的初戀竟然……竟然是……

    我是女王:二哥,我不是女王啦,只不過此女王是真的女王,你想追人家,嘖嘖……

    涼翰見此頓時松了一口氣,差點沒嚇死他了!擦一把額頭的汗,涼翰從地上爬回去,只是下一張照片卻又把他驚得坐回了地上。

    我是女王:這才是女王陛下的相片。

    那是單韻熙手執長鞭,穿著白尊校服,雙手環胸的站在布迪斯升旗台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下面開會的學生的模樣,微卷的烏發垂在肩頭,整張小臉,精致美麗中透著一股英氣和凌厲,女王般的審視自己的領土一般傲。

    身為羅生若家的人,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個少女是誰,這可是執法爵家的小姐,軍部內定的女將軍!

    那邊久久沒有回復,悠念可以想象涼翰那張妖孽一般的面容糾結成一團的樣子。

    快速把聊天記錄刪除,悠念整個人笑得跟偷了腥的貓,她可以預料到今後的日子會有多精彩。

    “走走走,我快餓死了。”單韻熙把擦著頭發的毛巾丟到一邊,拉著坐在她床邊的悠念就往房外跑,訓練了一個上午,她真的都要餓扁了。

    樓下單彬宇和單姜恆已經坐到了餐廳裡,看到單韻熙拉著悠念微微驚訝了下。

    “餓死我了,今天我一定要吃很多肉才行。”單韻熙拉著悠念坐在她身邊,正對著對面的單姜恆,坐在主位上的是單彬宇。

    悠念微笑的朝兩人頷首,不客氣的接過單韻熙遞過來的筷子,一點兒都沒有在別人家裡吃飯的別扭感,對於自己喜歡吃的菜一點兒都不客氣的夾著吃,長長的睫毛因為低頭微微的斂著眼瞼而輕輕的顫動,夾菜吃菜,每一個動作明明都很隨意,偏偏在她手中就仿佛演繹出舞蹈一般的藝術。

    “唔?”悠念抬頭,就見三人吃飯的速度慢的跟蝸牛似的,還一直盯著她看,疑惑的眨眨眼,“怎麼了?”

    單彬宇和單姜恆默契的低頭吃飯,單韻熙卻是翻了個白眼,“我發現跟你一起吃飯很有壓力耶。”看完悠念再看他們,簡直就像看完淑女吃飯後,看鄉野粗人吃飯。

    “唔?”眨眼,不解。

    單韻熙扶額,“賣萌可恥!吃飯吃飯!”夾了一塊肉給悠念,單韻熙傲嬌的撇撇嘴,“多吃點肉吧,瘦成這樣,當心被我一鞭子抽飛上天。”

    “好。”悠念很聽話的夾起肉,小口小口的吃起來,跟被喂食的松鼠抱著松子啃食一般,鼓著兩腮,說不出的可愛。

    單韻熙心中一動,又給她夾了一塊,然後忽然覺得空氣有些涼了,搓搓雙臂,莫非是方才洗冷水澡感冒了?

    在單家吃完午餐,悠念便上了自家的車子回去了。

    天氣甚好,藍天白雲,來阿布爾山旅游的人不少,只是鮮少有人敢靠近羅生若家族,那巨大盤踞著黑龍的精玄鐵門,即使遠遠的看都覺得壓抑和呼吸困難,所以一般車子駛進羅生若家族勢力范圍之內後便鮮少能見到一個旅客。

    只是……

    悠念眨眨眼,看著她家巨大的大門前男子,整個人蹲在地上,抱著雙腿,蜷縮在一起,此時抬頭看著悠念,整個人顯得可憐兮兮,宛如被拋棄的小狗。

    呃……

    “你怎麼在這裡?”這是那天被她拋棄在直升機上面的左珞小盆友,沒想到他竟然這麼頑強的爬到她家來了。

    小痞子可憐兮兮的瞅著她不說話,肚子餓得咕嚕咕嚕的叫喚,直看得悠念想伸手摸他的腦袋。

    “進來吧。”悠念開完門,一招手,左珞頓時就仿佛搖著尾巴的小狗歡脫的跟了進去。

    這個時候連家裡的傭人也都吃完了,七娘又是個持家的好手,一向不留剩飯剩菜,悠念在小痞子巴巴的眼神下無奈的進了廚房,左珞沒注意到對他不怎麼友好的大毛突然很歡很歡的搖起了尾巴,吃吃吃!讓你吃,讓你裝勞資同類跟勞資爭寵,毒死你毒死你毒毒毒毒……

    左珞巴巴的瞅著悠念切菜做飯的身影,不多時便聞到了一股香噴噴的味道,頓時讓他口水直流,肚子咕咕叫的更歡了。

    “好了沒有?”

    “馬上。”悠念把最後一個菜上盤,然後開始考慮一會兒是給左珞灌胃藥還是直接送醫院。

    “哇!好香啊!”左珞看著一桌子的菜,色香俱全,看得他唾液快速分泌起來,拿起筷子就夾著一塊牛肉塞進嘴裡,頓時身子一僵,臉色驟變,先是紅再是青然後黑,如此循環終於回神,想要把牛肉吐出來,哪裡知道身子突然被一番,才一眨眼的時間就被綁在了椅子上。

    “你……你想干什麼?”左珞驚恐的看著前面的悠念,只見她拿過桌上的一盤炒得很漂亮很美味的芹菜炒肉絲,幾片紅椒綠椒摻雜其中,看起來很漂亮。

    悠念笑瞇瞇的拿過一雙筷子,大毛在她腿邊嗨皮的搖尾巴。

    “來,今天你一定要把一桌子都吃完才行,乖,張嘴。”

    左珞瞪大眼看著朝自己越來越近的菜,再看悠念那笑臉——

    “哇啊啊啊啊!老大救命啊,你老婆殺人啦啊啊啊啊啊——”

    不得不說,悠念真的很逆天,做什麼都逆天,連做個飯都要逆翻了天。

    左珞口吐白沫,吊白眼的攤在地上,無力的看著悠念在一旁一邊逗弄大毛一邊和大毛討論要把他丟出去還是把他送醫院或者分屍……

    喂喂!有這樣的人嗎?他要死了啊!食物中毒而亡啊喂!噗……

    吐血了!

    左珞進了羅生若家沒兩個小時又含淚的大毛歡喜的搖尾巴中被送進了醫院,整個人悲催的跟在開到半途突然壞掉的地鐵上的想要拉肚子的人,憋啊。憋屈啊,憋死人的屈啊!他是來蹭飯的不是來找死的,都沒有人告訴他來找悠念蹭飯就等於來找死,坑爹啊!嗚嗚……

    此時。

    臨海大監獄海底十八層。

    壓抑而絕望的氣氛讓進入的人心情瞬間跟著壓抑了起來,腦海中的記憶不受控制的自己翻出了那曾經最絕望的記憶片段。

    血……

    四處都是血……

    “阿熾……阿熾……”女人鼻子耳朵全身都在淌著血,朝他伸著手,仿佛要將他一同帶進地獄,他退後一步,卻發現後面是懸崖峭壁,屍骨重重。

    “阿熾……我恨他,恨他們……阿熾……你要為我報仇,一定要為媽媽報仇,是他們逼死媽媽的,阿熾……報仇報仇……”

    “報仇……呃!”一聲輕吟,曲眷熾在陰暗中驀然睜開雙眼,額頭滿是汗水,頭疼得厲害,那讓人絕望的記憶讓他全身顫抖,冷得可怕。

    “喂,你怎麼了?”邊上的牢房犯人湊了過來,這個魅影是為了小丫頭進來的,十八層的人對他還算關心客氣。

    曲眷熾卻仿佛沒有聽到他們說話,抱著身子輕顫著,整個人埋在陰暗之中,脆弱得仿佛需要用懷抱將他溫暖的孩子。

    悠念……

    悠念……

    悠念……

    “踏、踏、踏……”腳步聲傳來。

    曲睿賢站定在曲眷熾牢房前,鏡片下的目光看著曲眷熾眼底滿是復雜,兩鬢仿佛短短幾天便白了幾根發。

    “你還是沒放下那件事。”

    曲眷熾瞳孔微動,渙散的目光漸漸的聚焦,越發銳利的目光射向曲睿賢,“我不是你!”

    曲睿賢的臉色一瞬間有些難看起來,“是你自己太固執了,為了一件陳年舊事把自己的前途毀掉,為了一個女人把曲家的面子都丟光了!我問你,給你的解毒劑哪裡去了?!”

    “呵呵……”曲眷熾冷笑幾聲,“我把它扔了,有本事你去找。”

    “你……”曲睿賢幾乎被曲眷熾氣死,“你這個不孝子!”

    “呵……你是誰?我為什麼要孝敬你?”

    “我是你父親!”

    “你是我弒母仇人!我母親就是你和炙焰雨家族的人一起害死的!”曲眷熾大吼出聲,雙眼布滿血絲,看著曲睿賢震驚難以置信的目光,嘴角冷笑,“你以為當時我只有六歲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懂嗎?我親眼看到你們逼死我母親,我告訴你,要麼你把我一輩子關在這裡,要麼殺了我,否則我一定會翻了炙焰雨的天!”

    胸口大幅度的起伏著,曲睿賢在曲眷熾仇恨的目光下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兩步,心中一晃,想打他一巴掌以遮掩心中的不安,然而卻因為此時曲眷熾被關在牢房中而無法行凶。

    “那你就給我一輩子待在這裡!”曲睿賢氣得拂袖而去,本來還想找個什麼辦法把他這個唯一的兒子弄出去,如今看來,弄出去遲早要出事,還不如就這樣留在這裡也好過將來闖出什麼大禍被處死!

    十八層又回復了那般安靜,只是經過這一番爭吵,睡著的也都被吵醒了,更何況他們聽到了一個很敏感的詞——炙焰雨。

    在平民百姓眼中,炙焰雨家族是世代傳奇,族中人才輩出,首先一提到炙焰雨,第一想到的便是十三爵總爵炙焰雨炫麗,任何人聽這名字第一想法便是,啊,是女的。然而事實上,各國皇室和領導階層都知道,炙焰雨炫麗其實是個男的,至於為什麼取個這麼女人名字,誰知道。

    然後就是炙焰雨家族的神秘,世界五個擁有世界特權的貴族,比羅生若家族還要神秘的便是炙焰雨家族,從來沒有任何一人出現在眾人面前,即使是炙焰雨炫麗也不曾出現,鮮少人知道他們居所在哪裡。

    “喂,你想和炙焰雨家族作對?”

    “見過不怕死的沒見過這麼不怕死的,炙焰雨家族是你個毛頭小子能對付的嗎?”

    “還翻了炙焰雨家族的天呢,你魅影就算盜遍天下,怕也盜不到他們家。”

    “吵什麼吵,欸,魅影,你倒是說說,人家炙焰雨怎麼惹你了?”

    曲眷熾冷眼掃了眼說話的人,“想知道?”

    “你倒是說說。”幾天前被悠念弄得八卦之心速起的罪犯們連連點頭,本來他們待在這裡就什麼新聞都聽不到,此時聽見一件新鮮事都是不錯滴。

    “知道黑暗聖經嗎?”

    一群人頓時面面相覷,遲疑的點頭。

    “炙焰雨家族為了搶奪黑暗聖經,逼死我母親,你們說,我是該恨還是不該恨?”

    “欸?你母親跟黑暗聖經有什麼關系?”

    似乎帶著點破罐子摔碎的意味,曲眷熾調高了聲音,讓聲音通過整個聲控系統,“因為我母親就是守護黑暗聖經的聖女!那群無恥的人為了得到黑暗聖經,讓曲睿賢那個男人強奸了我母親,而我,就是我母親聖潔被奪走的證據!”

    “劈——”刑罰隨著曲眷熾話語落下而來,比左珞所受到的還有強還要大,可見所觸逆鱗之大。

    “呵呵……”全身麻痺疼痛到無法動彈一分,曲眷熾躺在地上卻低低的笑著,莫名的讓人覺得一種揪心的疼痛伴隨著傳至每一個神經末梢。

    ……

    旋轉在手指尖的紙牌微微停頓,倒向悠念的手掌心,美麗的桃花眼微沉,帶著一種致命的危險。

    拿起一旁的座機,悠念撥出一個電話。

    “哪位?”傳來的是一道猶如天籟一般低低悅耳的嗓音,不得不說,聽單姜恆說話真的是一種享受。

    “我是羅生若悠念,我找執法爵大叔,請問他在嗎?”悠念一直是個有禮貌的孩子,雖然她的禮貌和她的無恥是呈正比的。

    那邊的人似乎微微怔了怔,然後很快反應過來,“我父親正在書房會客,有什麼事嗎?如果可以,我會幫你傳達的。”

    “好,那麼請你告訴他,我現在很不高興,如果一個小時後曲眷熾還沒有從監獄裡放出來,我就不客氣了。就這樣告訴他,謝謝。”

    “等一下。”單姜恆皺了皺眉頭,“你的意思是你要去劫獄?”幾天前曲眷熾瑰夜爵才做過一次,難道她以為臨海大監獄還有可能會再一次把臉伸出來給她打嗎?

    “我不劫獄。”只是會做比劫獄更嚇人的事而已。

    “好吧,我知道了。”單姜恆拿著電話,聽著那邊傳來的掛斷聲,才微顯困惑謎深的把電話掛上,快步上了樓。

    一個小時之內把曲眷熾從臨海大監獄放出來?

    這根本不可能。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7-30 08:26 P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4-9-21 02:25 PM 編輯

第二卷:世界貴族與姦情

070女干情不斷的救人

    先不說曲眷熾沒有任何理由被放出來,就以臨海大監獄的銅牆鐵壁,根本沒有人會信悠念能有什麼辦法以不劫獄的方式把曲眷熾救出來,單彬宇聽了單姜恆傳達的悠念的話只是仿佛聽到了不懂事小女孩的笑語,無奈的搖搖頭,似乎完全沒當回事。

    單姜恆看著單彬宇,眉頭微蹙,“我認為你還是不要太不把悠念小姐的話放在心上為好。”

    單彬宇聞言面色微變,如出一轍的兩雙眼眸對上,隱約的,暗藏著什麼危險而晦澀的東西。

    “喂,讓陸軍十八隊到臨海大監獄,實行一級警戒,任何人都不允許探監和入內。”好一會兒,單彬宇先移開目光,拿過一旁的座機。單彬宇和單姜恆不同,單姜恆和悠念接觸的時間比單彬宇多,所以單彬宇並不理解單姜恆為什麼會這樣提醒他,只是自己的兒子有多大的能耐有多傲他很清楚,既然悠念能讓單姜恆這樣說了,那麼他自然會多留幾個心眼。

    嘀、嘀、嘀……

    時間緩緩流動,時鍾悄悄的轉了一圈。

    悠念坐在大大的白色沙發上,白色的身影幾乎與之融為一體,晶瑩美麗的手中把玩著裝在瓶中的黑薔薇,目光看著時針指向了阿拉伯數字4的時針,目光似水溫柔,然而她站起身,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驀然潮湧般襲來。

    趴在地毯上睡覺的大毛頓時跳起身,全身銀毛直直的立了起來,這是獸類在感到危險時的本能的警惕,待大毛反應過來這股危險的氣息是來自自家主人後,才整個身子放松的四肢攤開趴在地上,伸出舌頭費勁的呼吸著。

    “抱歉吶。”悠念收斂起危險的壓迫感,抱歉的摸摸大毛的大腦袋,大毛伸出舌頭舔了下自家主人表示無礙。

    此時,臨海大監獄內處於一級警戒狀態,所有監控系統聲控系統刑法系統等都因為曾經遭受過一次入侵,所以全部重新升級加固了防火牆和密碼鎖,連衛星監控器都從方圓十裡擴大到了二十裡,臨海大監獄是整個瑞比斯公國驕傲的存在,不容許再一次遭受侵犯。

    單姜恆和單彬宇坐在主控室內,如同一面牆一般大的屏幕上,被分割成無數個小長方形,上面是每一個樓層牢獄和樓梯處的監控影像,至於監獄底部的海底四周,更是有三架潛水艦艇看守,根本無懈可擊。

    怎麼看悠念都不可能能夠劫獄成功。

    “我還有些公務沒有處理好,我先走一步了。”單彬宇站起身,拿過放在一邊的白色軍裝外套,看了平靜的一切淡淡的道。

    單姜恆看著單彬宇的背影,沒有說話,只是坐在原地沒有動,雖然他也覺得似乎沒什麼事情會發生,但是又覺得悠念既然說出口了,就不太可能會什麼都不做,要知道她當初可是說到做到,真的把獨孤有見一次打一次,直到獨孤有開始躲著她才算告一段落。

    太陽漸漸西下,在地平線灑下一片橙色的光芒。

    而在這一片橙色之下幾米,漸漸的黑暗了起來。

    海浪呼啦啦歡樂的一波一波的襲來,然後化成白沫消失在海灘上,看似平靜的大海之下,任誰也無法想象發生著什麼樣的驚世宏觀。

    海底十八層內。

    “喂喂,他怎麼還不醒來?”離曲眷熾牢房稍近的幾個犯人探著腦袋看向曲眷熾的牢房,只見那陰暗的牢房內,曲眷熾整個人四肢攤開的躺在地上,除了一開始還能笑幾聲,現在卻是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看起來情況似乎不大對勁。

    事實上十八層的無限刑罰他們都嘗過它的厲害,只是他們能觸及到人家逆鱗的機會太少,所以也只是小小的警告一下,還沒有像左珞和曲眷熾那樣受過電流這麼強的電擊。

    “不會是死了吧?”語氣有些難以置信。

    “不會吧,魅影會那麼容易死嗎?”有文化的可怕強盜有那麼容易死?那個他手下欺詐師左珞叫個要死要活的最後都好端端的活蹦亂跳著,這貨剛剛受完電擊還笑了呢,怎麼就出狀況了?

    “丫頭要是知道了不會哭吧?看左珞說的,兩人關系好像不一般。”

    “……”討論討論著。

    忽的,十八層監獄中有隔牆耳之稱的犯人忽的叫了一聲:“安靜!”

    見到隔牆耳耳朵貼在精玄鐵牆壁上,所有人都閉上了嘴,要說隔牆耳那對耳朵真有用,外面有三艘潛水艦艇的事還是他聽出來的呢。

    “有聲音!”隔牆耳瞪大眼睛,似乎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有很多聲音!”

    “什麼聲音你倒是說。”

    “噓……”隔牆耳豎起食指,“外面有人!”

    “你在開玩笑?”

    “你TM才開……霍!”話沒說完,他霍的一聲捂著耳朵往後退了一步,只見他方才貼著耳朵的地方,一張黑金色的撲克牌從外面穿了過來,那熟悉的黑金色,熟悉的撲克牌,讓他瞪大了眼睛。

    “喂喂,怎麼回事?”由於光線太陰暗,其他人根本沒辦法看到。

    “等等,你們別吵。”隔牆耳說著,耳朵靠在了撲克牌旁邊,果然聽到外面傳來了悠念的聲音,伴隨著海水和某些聲波類的魚類。

    聽到悠念說話的隔牆耳點點頭,整張臉因為內心過於激動而漲紅了些,伸出手把穿過厚厚的精玄鐵牆壁的撲克牌取了下來,反過來,看到了一排字。

    “喂,接著。”隔牆耳把紙牌射給離他最近的一個牢房裡的人,看到那人看完紙牌上的字後激動得幾乎難以自抑的模樣,感覺伸出食指一直噓著。

    “你噓個毛,哄小孩撒尿呢?!”那人太激動了,大聲的帶著笑意的怒罵著,看得其他人不明所以,直到紙牌傳遞到了他們手上才一樣激動了起來。

    紙牌一個傳一個,從監控器上,單姜恆只能看到那十八層的犯人們似乎在傳遞著什麼東西,環境太過陰暗,否則他就會認出,這是悠念曾經用來打敗過他的黑金色霸氣華麗的撲克牌。

    只是下一秒,單姜恆看著那突然出現的場景,不由得站起身,美麗的眼眸微微的瞇了瞇,只見那監控器中,那一個個犯人竟然全部離開了床鋪和靠牆的位置,齊齊朝牢門靠去,甚至緊緊的抓著鐵欄……

    “立即開啟升降機,我要到海底十八層。”單姜恆說著,快步朝升降機走去。

    “是。”管理員立即開啟升降機,單姜恆作為內部認同的下一屆執法爵,早就已經用能力讓整個軍部乃至其它十三爵認可,在軍部,單姜恆的命令幾乎等於單彬宇的命令。

    升降梯緩緩朝下落去。

    單姜恆沒有看到,他前一秒剛剛往下降去,十八層處,那黑色的精玄鐵牆壁一道由一張張撲克牌粘合起一般的條形物平著猛然從外部穿進內部,從外部操控一般,以極快的速度將圓柱體狀的監獄切割紙片一般的給一圈劃過,一瞬間和鋼筋內芯分離的十八層因為海水的擠壓而開始劇烈的搖晃了起來,幾秒間,那被割開的部位,海水崩的帶著極大的沖擊力沖了進來,將一個個床鋪都沖散了架。

    “砰!”

    “轟!”

    “辟裡啪啦……”

    一陣陣仿佛地震般的聲音響起,剛剛到達十八層的單姜恆前腳才剛踏出升降梯,背後的精玄鐵牆壁忽然被攔腰斬開一般,海水猛然沖擊而來,巨大的沖擊力讓他一瞬間被沖撞到一個牢房圍欄上,海水猛烈的灌進肺部,這一系列的突然,讓他幾乎沒反應過來的暈厥,好在功力深厚,很快便反應了過來。

    主控室中的人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們的海底十八層竟然詭異的和監獄分開了,一整層都被分離了開來,潛水艦艇那裡沒有傳來任何的異常狀況,這這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所有管理員獄卒長都懵了,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這是在做夢吧?要不然他們怎麼看到了他們監獄最高危罪犯們所在的海底最底層被分離走了?

    直到那厚重的海底十八層緩緩的往下飄去,監控器被海水破壞了,所有人才猛然反應過來,警戒聲刺耳尖銳的響起,整個臨海大監獄繼上一次被入侵後更大的慌亂開始了,海底十八層被分離劫走,這說出去根本就是讓人連信都不會信的一件事,但是這已經不是什麼名譽問題了,海底十八層所關押的都是世界上惡名昭彰窮凶惡及的高危罪犯,若是跑走一個,對於人民來說都是一種災難!

    臨海監獄海底十八層,距離海面有將近200米,更何況在這樣陰暗的海底,並不是任何人都能平安離開的,然而讓人震驚的是,每一個人都被一只只海豚叼著衣服往遠離臨海大監獄的方向快速駛去,也漸漸的往上扶著,很快海面上就出現了這樣一個令人驚悚的場景——

    一個個人頭在夜幕下,在平靜的海面上快速的移動著!

    別說會嚇著別人,其實身為當事人的罪犯們都被嚇到了,一個個被叼著後衣領朝不知何處行去,只留下一個腦袋在海面上,一個個面面相覷後,懷念而流露著淡淡歡喜的看著好幾年未曾見過的天空,如此的寬廣無垠,如此的讓人向往,自由、翱翔……

    “我從來沒想過竟然有一天還能看到天空。”

    “是啊……”

    “……”喂,現在不是閒聊的時候吧喂!

    周圍一片黑漆陰沉,四周都是冰冷的海水,肺部氧氣漸漸消失殆盡,眼前開始一片朦朧。

    單姜恆雙手漸漸無力,猛烈一片中光芒仿佛漸漸消失,有什麼要將他拉扯進黑暗,而他只能無力的接受,忽的,一團光芒朝他游了過來,仿佛深海的美人魚,最優雅的姿態,最美麗的身姿,將他擁入懷中,讓他瞬間的平靜下不安的心……

    單彬宇坐在書房裡,拿著鋼筆的手漸漸的緩慢了下來,腦中不自覺的浮現那張淺笑嫣然的笑臉,美麗的眼眸不由得浮起一抹笑意,如同琉璃蒙上陽光,美得炫目,又想到那不客氣的威脅,不禁好笑的搖搖頭,“真是孩子氣。”孩子氣的很可愛。

    “鈴鈴鈴……”一陣電話鈴響打斷了他的思緒。

    “喂?”

    “執法爵大人嗎?”那邊傳來焦急慌亂中帶著顫抖的聲音。

    單彬宇眉頭蹙了蹙,“什麼事?”

    “海底十八層……海底十八層被搶走了!”

    “什麼?!”單彬宇猛然站起身,這件事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但是正是這麼不可思議的事,所以他才不會覺得臨海大監獄的人會這麼蠢的說這種讓人難以置信的話。

    快速掛上電話,單彬宇急忙讓人准備直升機前往臨海大監獄,一下直升機更是直沖主控室,看到監控屏幕上十八層的一片漆黑和偶爾游過的海底生物,單彬宇一陣頭疼。

    竟然發生這種事!

    “姜恆呢?”單彬宇掃了眼四周,沒發現他兒子的身影。

    “……少爺他、他在十八層被分離前夕坐升降梯到十八層去了,我怕……已經命人在海面和海底巡邏追捕犯人和搜尋少爺了。”

    單彬宇點點頭,“潛水艦艇那邊怎麼回事?”發生這種事,竟然沒有傳來任何信息,他們到底在干什麼?!

    “和上一次一樣,艦艇驅動器和螺旋槳都被大批海藻纏住破壞了。”

    “……我知道了。”事情已經糟的不能再糟了,單彬宇冷靜下來,美麗的面容嚴肅沉靜,腦袋快速的運轉著,雙眸一片幽深復雜,修長的雙腿快步邁向監獄外,上了直升機。

    “到羅生若家去。”

    夜幕下。

    位於大海中漂浮著的小小島嶼上的一個山洞裡,火光晃蕩,木柴被燒得辟裡啪啦的響著,把整個潮濕的山洞哄得暖暖的。

    “唔……”一聲輕吟從躺在草席上的男人口中傳出,還未睜開眼,眉頭便已經被這不舒適的環境刺激得皺了起來,讓人的心髒仿佛跟著他的眉頭一起揪了起來,恨不得用盡一切方法為他撫平。

    又長又密的睫毛輕輕顫動,然後緩緩的掀開,露出一雙略顯憂郁卻美得如同宇宙銀河的眼眸,因為剛剛醒來而蒙著一層水汽,腦袋還一片空白不明所以而坐在地上茫然的看著周圍的一切,一時之間顯得有幾分呆呆的,萌萌的。

    “你醒啦。”一道柔婉的嗓音傳來,悠念拿著一個蘋果從山洞外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大票抱著椰子香蕉等野生果子的猴子。

    看了悠念幾秒,思想如潮湧瞬間回籠,單姜恆眉頭一皺,正想說什麼,忽然感覺胸口一涼,驚愕低頭,才發現原來自己是裸著上身的。

    脫去衣服的身軀並不像表面看來那般纖細消瘦,相反的非常有料,肌肉結實,六塊腹肌非常的完美,要說悠念給他把上衣脫掉的時候都稍稍的驚訝了下,身材真不錯。

    “等衣服烤干了,你就可以穿上了。”白色的襯衫被悠念架在火邊烤著,倒是悠念自己全身還濕濕的,頭發也還在滴水。

    單姜恆看著悠念,腦中忽的飄起他昏過去前見到的那道光,纖細的雙手輕輕將他托起,將他摟入懷中,然後游離那令人窒息的海底……

    幽深美麗的眸子看著悠念,“為什麼救我?”按理說,兩人除去之前的種種糾纏糾葛,他們井水不犯河水,或者說應該處於敵對的一方,他是未來的執法爵,而她是殺手家族的孩子,悠念為什麼要救他?

    悠念眨眨眼,走過去把手中的水果遞給他,後面的猴子們頓時紛紛效仿的把單姜恆圍住,一堆水果往他身上塞,“這麼優秀的單姜恆,我可是很欣賞的。”

    單姜恆眼眸微閃,微微別開目光,眸子微斂的看著懷裡的一堆水果,擋住眸中一瞬間迸發而出的光芒,那是一種可怕的占有欲,原本還未明了的感情,其實在那瀕臨死亡的時刻就已經在隱隱的將要爆發而出的情感,就這麼簡單的在悠念的一句欣賞中如同擦去灰塵的明鏡,照映出可怕的自我。

    “這裡是哪裡?”單姜恆蹙著眉頭隨意的問,悠念很迷人沒錯,但是他絕對不會因為一個人的外貌而喜歡上,悠念很強沒錯,但是他不是受虐狂,被揍上一頓就愛上,那麼,本來就沒有多少交集的他們,他到底喜歡上她哪點了?什麼時候喜歡上的?

    不得不說,單姜恆糾結了,一向有著自我操控欲的他難以理解這種不受自己控制發生的事情,似乎……很不科學?

    “怎麼了?還不舒服嗎?”悠念微微俯下身,纖細白皙的手撫上單姜恆微低著的額頭,干燥溫暖的手仿佛帶著電流瞬間傳送至全身,讓單姜恆反應頗大的抓開悠念的手,美麗而神秘的眼眸直直的望入悠念的眼眸。

    是了,他找到了愛上她的原因了,他喜歡她眼中清晰的倒映著他的身影的模樣,澄澈的,干淨的,清晰的倒映著他的身影,讓他有種自己就是她的全世界的錯覺,而就是這種錯覺,迷惑了他的心,淪陷了他的心。尤記得當初第一次望進這雙眼眸時產生的連他自己都驚嚇到了的想法,那時的第一反應是把那雙眼睛挖下來,占有,然後才是感應到危險的趕緊移開。

    “科克拉大洋上的一座無人荒島。”悠念的聲音有些遠,單姜恆側頭朝悠念所在的方向看去,才發現原來曲眷熾也在,只是此時他正處於昏迷之中,臉頰泛著不正常的酡紅,看起來是生病了。

    科克拉大洋,距離瑞比斯公國的外海域不止十萬八千裡遠,兩地更是處在不同的地殼板塊,只不過單姜恆此時沒心情理會他們是怎麼短短幾個小時的時間內從瑞比斯公國的內海,跑到這距離外海都很遙遠的科克拉大洋。

    美麗幽深的目光看著悠念把同樣裸著上身的曲眷熾抱進懷中,溫柔的撫摸著曲眷熾的腦袋,曲眷熾卻仿佛受到了什麼難以承受的事一般,全身突然劇烈的顫抖了起來,身子無意識的使勁朝悠念懷裡拱去,“疼……悠念……”

    “乖,等會兒就不疼了。”悠念低頭在他耳邊安撫輕喃,曲眷熾猶如被安撫住的孩子,緊緊的靠在她懷裡,卻咬著牙壓抑著不再發出聲音。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曲眷熾所碰觸到的底線太過隱秘,他全身細胞休克的數量遠遠超過左珞,幾乎全身癱瘓!

    悠念緊緊摟著曲眷熾,似水泛桃花的桃花眼看著這般脆弱的曲眷熾,一抹幽暗漸漸聚攏,一聲低喃被繞在舌尖,輕輕響起,“炙焰雨家族是嗎……”

    四周環境很安靜,只有木材燒得偶爾發出辟裡啪啦的輕響,即使是風,也被一群猴子擋在了山洞外,所以悠念的話,單姜恆聽到了。

    眉頭一跳,單姜恆目光從悠念身上緩緩移到了曲眷熾身上,是……知道了曲眷熾的事了嗎?

    “你想打炙焰雨家族的主意?”單姜恆天籟的嗓音讓守在洞門口的小猴子都扭過了頭瞪著大大的烏溜溜的眼睛看他。

    悠念抱著曲眷熾微微抬頭,嘴角勾著淺淡而意味不明的微笑,“你也知道關於黑暗聖經的事?”

    單姜恆看著悠念,目光深深,“是知道。”

    “能說麼?”悠念從來不勉強任何人。

    “你想知道什麼?”

    “關於阿熾母親的事。”纖細的手指輕輕拭去曲眷熾額頭冒出的冷汗,柔婉的嗓音微微的縹緲,讓人不禁如癡如醉聽入迷了去。她從來不知道,原來這懶得令人發指的男人竟然會有這樣的仇恨,如果不是她從給曲眷熾的那張撲克牌的單向通訊竊聽系統聽到,她想象不到呢。

    “為什麼?”美麗如銀河宇宙般的眸子看著悠念,幽暗得仿佛形成了漩渦,要將人吸入其中。

    挑了挑眉,“我說了為什麼你就會告訴我?”

    單姜恆看了悠念好一會兒,微微頷首,優雅美麗得賞心悅目,“嗯。”

    “只是因為好奇罷了。”雖然每一次悠念一好奇就會造成天崩地裂一般的各種杯具,

    這種理由說出來誰會信?單姜恆卻只是深深的看著悠念,天籟般的嗓音淡淡的充斥在小小的山洞之中,“黑暗聖經是在二十三年前被瑞比斯公國十三爵找到的,可是卻是在七年後才解開黑暗聖經的鎖,原因就是因為黑暗聖經的守護聖女抵死不從,不願意交出黑暗聖經的鑰匙。”

    “為了讓聖女交出鑰匙,十三爵縱容當時對聖女心生愛慕的律法爵曲睿賢強行占有,囚禁她,讓她懷上曲睿賢的孩子,企圖借此讓聖女交出鑰匙,然而聖女心有恨意,即使生下曲眷熾也不曾放松一分,一直到曲眷熾六歲那年,十三爵耐性用完了,利用曲眷熾設計一連串的陰謀逼聖女交出了鑰匙,最終他們得到了鑰匙,聖女卻因為沒有完成事實守護黑暗聖經的使命,所以自殺身亡了。”

    很長的一件事,單姜恆用天籟一般的嗓音,帶著淡淡的冷漠就這麼說完了,

    悠念神情淡淡的,嘴角依舊淺淺的勾著,仿佛真的只是在聽一件不關自己的故事,任誰也猜不出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原來是這樣啊。”悠念伸手拿過一個青檸,小心的剝開,溫柔的把汁液擠進曲眷熾的口中。

    細胞的激活和修復已經在這段時間內完成了,曲眷熾此時全身無力到連眼睛都無法睜開,青檸酸澀的味道刺激的他瞬間從迷迷糊糊中醒了過來,一張帥氣的面容頓時皺成了一團,費勁的睜開一條縫,模糊的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女人,微微一怔,下一秒放松了身心,把自己埋進了她馨香綿軟的懷中蹭蹭。

    又夢見悠念了,真好……

    悠念看著曲眷熾像只貓似的在她懷裡蹭來蹭去,嘴角的笑意微微深了深,低頭在他耳邊輕喚,“阿熾,起來吃點東西。”

    “嗯……”帶著點鼻音,曲眷熾蹭悠念的胸部蹭的似乎很爽,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夢感覺特別的真實,真溫暖……欸?!

    曲眷熾猛然睜開眼,目光緊緊的盯著悠念,仿佛要確認悠念會不會消失一般。

    “悠念?”曲眷熾用力的眨眨眼,發現悠念還沒有消失,驚喜的叫喚出聲。

    悠念看著曲眷熾那孩子找到了心愛的玩具一般的神情,無奈的笑著搖搖頭,“張嘴。”

    “啊——”曲眷熾純屬條件反射的聽話。

    真惡心。

    單姜恆看著曲眷熾那副傻兮兮的模樣,美麗的眼眸微微一瞇,手中把玩的一小塊石子險些不受控制的丟進曲眷熾的嘴裡。

    直到幾個烤番薯喂下去,曲眷熾才終於捨得把目光從悠念身上移開到了單姜恆身上,半瞇的銳利如豹的眼眸對上神秘莫測如宇宙星河的眼眸,一雙銳得宛如化成實質,一雙深得美麗神秘,幾秒間的對視,卻仿佛已經在無形中對戰了幾個回合。

    時間在荒島的寧靜和瑞比斯公國布迪斯的慌亂中緩緩流過。

    陽光漸漸東升,照亮了海平線,又是一個翌日。

    曲眷熾被悠念留在了荒島,帶著單姜恆來到崖邊,一排世界最快的旗魚已經在等候在下面。

    拉著單姜恆往下跳去,他卻怎麼也沒有辦法像悠念一樣站在旗魚背上,摔來摔去,把他窘迫得耳朵都紅了。

    “噗……”悠念終於看不下去了,笑得很歡很歡,你能想象單姜恆那麼美的男人那平衡不住身子東倒西歪的模樣嗎?好在是在海裡,他摔下去也只是濕了一身,要是在陸地上,他還不摔個鼻青臉腫?

    其實真不是單姜恆沒用,而是這世上除了悠念,根本沒有人能站在魚背上,把魚當成滑冰鞋一般使用,更何況這還是在海面上,下面的魚滑溜溜的,稍微動一動都要滑下去了。

    “來。”腳下兩條旗魚聽話的朝單姜恆游去,悠念俯下身朝單姜恆伸出手,單姜恆遲疑的伸出手,拉住悠念的手,悠念手腕一用力,一下把他給拉了起來,單姜恆身子一個不穩朝悠念靠去,悠念的腦袋撞在他的胸膛上,濕濕的,帶著溫熱的氣息。

    單姜恆只覺得心髒一顫,酥麻的感覺讓他險些握不住悠念的手。

    “專心點,不可以太急躁,你的心情會影響到小可愛們的情緒的。”悠念穩住單姜恆的身子,讓他身下的旗魚游到了她身前,悠念在他後面握著他的雙手,慢慢的指導著他如何在旗魚身上平衡住身子,身下四只旗魚漸漸的加快了速度,歡脫的在海面快速的游動了起來。

    身後的溫熱讓單姜恆不自覺的微微屏住了呼吸,風從背後拂來,悠念長長的烏發柳絮般輕柔的拂來,滑過他的臉頰,脖頸,馨香伴隨著溫熱,他覺得自己此時失去了以往的冷靜沉著,像極了一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對於心上人的親近有些不知所措又期待又慌亂,強迫了自己好一會兒才勉強平靜下來仔細的感受著身下的魚。

    橙紅色的朝陽照射在這一幕,雖然男女位置似乎倒反了,但是卻依舊美如畫卷。

    旗魚是世界上最快的海洋生物,體型卻不大,要它馱著人游動理論上來說不可能,但是悠念是獸主,改變些它們的生理結構,讓它們更加強壯和長大些輕而易舉。

    璃兒的能力是空間撕裂,從這裡到達任何一個地方都只是幾秒鍾的事,很是方便,但是悠念卻更喜歡跟她可愛的獸類們同行,怎麼看都比璃兒那空間撕裂愜意不是嗎?

    當然,這份愜意也只有悠念能充分感覺到。要是大半夜有誰看到有人在海上飄,再加上悠念喜歡穿白色的衣服,還不把人給嚇死!

    靠近了瑞比斯公國海域,看見了不少的軍用船,悠念和單姜恆自然不能這麼明目張膽的騎著旗魚過去,悠念浮在海中,愛惜的親吻了幾只辛苦了的旗魚幾下,小家伙們很歡脫的搖擺著尾巴轉身朝來的方向游去。

    單姜恆到現在都沒搞明白為什麼他們能夠騎著魚越過一個大洋,不過就算他問估計悠念也不會告訴他,既然如此,他便不問的。

    軍船很快發現了海中的悠念和單姜恆,快速的將兩人直接用海路送進了布迪斯皇家碼頭。

    “悠念!”悠念的才剛剛走下船,齊蔚藍的嚴肅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嗯?”悠念疑惑的抬頭,仿佛才看到碼頭上站著的幾個十三爵和羅生若家的幾人,“媽媽?你怎麼來了?”

    看著悠念那坦然迷人的微笑,齊蔚藍嚴肅的面容不由得緩和了些,上前拉住悠念的手,“悠念,你說,你到哪裡去了?怎麼和單姜恆在一起?”

    這是興師問罪?

    悠念挑了挑眉梢,“我到科克拉大洋去了,和單姜恆在一起是因為我救了他,所以一起帶回來了啊。”悠念是個誠實的娃,但是想要從她口中得出想要得到的正確答案,還得問得有技巧。

    “科克拉大洋?!”尖銳的嗓音響起,羅生若悠然滿臉怒容,“悠念,你把我們都當成傻子嗎?”

    科克拉大洋距離瑞比斯公國距離那般遙遠,坐最快的船都需要幾天幾夜,悠念說這話還真沒人信。

    悠念撓了撓腦袋,看向單姜恆,這年頭說真話沒人信吶真是,她從來都不說謊的好吧。

    “她說的是真的。”單姜恆看向單彬宇,美麗的眼眸一如既往的冷漠,只是摻雜著一種意味不明的讓知道黑暗聖經內幕的十三爵都心下一震,是了,如果那塊大陸真如黑暗聖經所說那般神奇,那麼身為被選中的引路者,那麼擁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神秘力量也很正常!

    當下一個個面面相覷,這裡人多口雜也不方便多問這些問題,這個問題可以跳過,但是另一個問題卻絕對不能輕易放過。

    “臨海大監獄海底十八層的事,是你做的?”

    “沒……”

    “沒有!”一道拉高了嗓音的女聲快速的打斷悠念正要承認的話,單韻熙和莫絲克莉斯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大毛跟在身後使勁的搖尾巴。

    悠念眨眨眼,不明所以的看著單韻熙,干嘛打斷她說話?

    單韻熙險些沒忍住一鞭子抽飛她,看她那小眼神單韻熙就知道這貨肯定又要承認了,再一次想到她在法庭那干脆承認罪行的淡定模樣,她好蛋疼啊!她到底知不知道這事要是承認了,根本不需要任何的證據就能把她抓進去了,那些可都是世界級的高危罪犯,放走一個都足夠讓世界陷入驚慌狀態,更何況還是一整個樓層都被放了出去。

    不過因為他們被釋放的形式太過詭異和讓人難以置信,所以只要悠念不承認,他們沒有任何證據,這件事到最後也只能不了了之,還好她們趕上了,要不然這笨蛋就真別想脫離十三爵的掌控了!

    “小熙!”單彬宇責備的喝了一聲,她又來湊什麼熱鬧?只是單彬宇卻沒有發現自己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氣的原因。

    單韻熙卻是淡定囂張的挑了挑眉頭,走到了悠念身邊,抱住悠念的一只胳膊,手悄悄的在她胳膊內側狠狠的掐了一把,這個闖禍鬼惹禍狂!她有預感,再跟這個女人混下去,她一定會早死的!

    悠念皺了皺眉,不自覺的伸手摸了摸被捏疼的手臂,那皺眉的模樣讓人憐惜,讓人心髒也跟著揪了揪。

    “你給我閉上嘴。”單韻熙很彪悍的在悠念耳邊咬牙切齒的道,這貨一開口就是一堆麻煩。

    悠念眨眨眼,有些委屈似的瞅著她,頓時讓單韻熙一個激靈,險些繳械投降,若不是大毛尾巴在旁邊甩,她都要被美色迷暈腦袋了。

    有點腦子的都知道再問下去也沒有結果了,這單韻熙和莫絲克莉斯明顯就是幫著悠念的,看來這一次的海底十八層之事,只能他們自己吃啞巴虧了。

    “等等!”見事情就這樣要不了了之了,羅生若悠然忽然出聲,目光怨恨的看著悠念,聲音大得足夠讓在場的所有人聽到,“我要告這個女人桃僵李代冒充我姐姐羅生若悠念!”

    所有人腳步驟然一僵,驚愕的看向說這話的羅生若悠然,即使是單韻熙莫絲克莉斯還有單姜恆都沒能幸免那驚愕。

    悠念如果不是羅生若悠念,這是要嚇壞天下人的!

    齊蔚藍最先回神,眸中一股怒火升起,“悠然!你說什麼混話?!”

    “我才沒有說混話!”羅生若悠然加大了聲音,“她不是我姐姐悠念,我有證據!”

    早有懷疑的單姜恆之所以驚訝只是沒想到羅生若悠然竟然會在他還未查出什麼的時候就說出這樣的話,如同光束般的雙眸直射入羅生若悠然的雙眸,“那麼請你出示證據,否則你將為你說出這樣的話而付出代價。”

    單姜恆並不是威脅,而是在陳訴事實,好不容易找到了第六塊大陸的引路者,如果悠念不是羅生若家的人,那麼所有人所做的一切都功虧一簣,這麼多年的心血一朝化為虛無,並不是什麼人都受得了的,不管羅生若悠然說的是真是假,必然都不會有多好的下場。

    美夢被打碎或者被驚嚇的人,你覺得醒來的人會感謝你還是打你一巴掌發洩?

    單姜恆的話從在場的幾個十三爵眼中得到了很好的體現,羅生若悠然被那幾道慎人的目光嚇得不由得微微往後退了一步,但是心中的想法和證據卻讓她底氣十足的抬頭挺胸,滿眼自信。

    “我當然有證據!”一個優盤出現在她手中。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7-30 08:27 PM

071初臨瑞比樂亞

    所有人面面相覷,最終移駕到了中心法庭。

    第三次進入這個法庭,還挺讓人懷念的。

    比起一群人壓抑的氣氛和難看的臉色,悠念卻是饒有興趣的打量著中心法庭,然後再打量著一臉自信興奮的羅生若悠然,這個人……沒病吧?

    羅生若悠然站在原告席,悠念站在被告席,優盤這個所謂的證據被插進了法官身後的大屏幕裡,一組圖片很快彈了出來。

    羅生若悠然要求由她來操控電腦,法官同意了。

    “你們看,這才是我姐姐羅生若悠念,而她……我想問,她是誰?”大大的屏幕上,一張羅生若悠念的照片,一張悠念的照片,兩個放在一起,任誰也無法將其認作一個人,相差實在太多太多了,一個是無力的小草,一張臉幾乎一無是處,一個卻是美若天仙,連帶著那氣質都猶如大家閨秀,就連一雙桃花眼都只有輪廓相似。

    雖然這稱不上什麼證據,但是這麼一對比,人的心、眼,卻是無法控制的信了一半。

    即使是齊蔚藍都不由得心慌了起來,之前因為悠念是在他們眼皮子地下一天一天潛移默化的變化的,所以他們並沒有感覺不對,但是如今兩張照片這麼一對比,簡直就是兩個人!

    悠念看著屏幕上的相片,微微蹙了蹙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難道是她速度太快了?可是她有很嚴重幾乎偏近病態的潔癖,別人的臉她用了那麼久已經是很大的突破了,做人不能太貪心的,再說了,她都才只變回三分之一,她的臉部輪廓、她的聲音、她的頭發還有她的身高,都還沒有完全變回藍影,她都這麼盡力突破自己了,這女人竟然還這麼貪心妄想打斷她的家庭游戲,真是討厭。

    “等……等等……”莫絲克莉斯遲疑的出聲,她看到兩張對比的相片也嚇到了,她沒有見過以前的羅生若悠念,所以反倒沒有太大的震驚,在她心裡,她認識的是給她溫暖,給她尊嚴的悠念,而不是那個羅生若悠念。

    “兩張相片,無論如何都無法當做證據吧,人都是會變的不是嗎?”

    “可是你見過一個多月時間就變化這麼大的人嗎?相貌出眾,能力出眾,這種事情有可能這麼短的時間內改變?”羅生若悠然已經認定了悠念絕對不是她那個同胞姐姐,羅生若悠念,只是個被她踩在腳底不得翻身的丑陋蠢女人,才不是這個能力出眾,相貌出眾的美麗壞女人!

    “你……”

    “這種事口說無憑。”天籟般的嗓音打斷了爭論的兩人,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沒錯!所以我要求由法院來驗DNA,我絕對不容許我姐姐被冒名頂替!”羅生若悠然說得義正言辭,一副完全是為了家族為了親情的模樣。

    眾人齊齊點頭,這的確是最准確無誤和可行的方法了。

    “驗DNA?”悠念挑了挑眉梢,淡淡的出聲。

    “怎麼?你不敢?可惜,除非你承認,否則就算你不願意,也不准!”羅生若悠然下顎微揚,面露挑釁。你臉能變,我看你血脈怎麼變!

    悠念眼眸微微瞇起,嘴角的笑容深了深,點點頭,“好,我驗。不過,如果我驗出的結果證明我的確是悠念,那麼,請你搬離羅生若本家,你敢不敢?”本來因為羅生若悠然對羅生若悠念所做的事情不關她的事,但是這個女人不怕死的一再挑釁她,對於她欣賞的人,悠念可以一再縱容寵愛,相反的,對於不欣賞的人,她很小氣,很是睚眥必報的。

    羅生若悠然見悠念這一副淡定的模樣,心中一顫,“我……”

    遲疑了起來,這妖女萬一還有什麼招,她怎麼辦?要知道離開了本家住在外面,身為羅生若家族的人可是很危險的,羅生若家族仇人遍布天下,而她又手無縛雞之力,可是如果搬到分支去,那就仿佛在告訴別人她羅生若悠然被本家捨棄了!這本來是她羅生若悠然千方百計想要在悠念身上達到的目的,只要悠念被送到了分支,那就代表羅生若家只剩下她唯一一個公主了!

    “怎麼反倒是你遲疑起來了?是怕了?”悠念眨眨眼,純潔又無辜的模樣,讓羅生若悠然看著就一肚子火。

    “誰怕了,我答應!”

    齊蔚藍心下一急想要說什麼,只是被涼翰給拉住了,說起來,羅生若悠然要是離開了,也許他們家的空氣會好上很多。

    法院的人效率很高,幾個醫療人員拿著器材走了過來,從涼翰那裡取來一根頭發,將其用於和羅生若悠然和悠念的相對比,就當著所有人的面檢驗,檢驗結果很快出來了。

    “如何?”齊蔚藍和十三爵同樣心急。

    “羅生若悠然和羅生若悠念還有羅生若涼翰的DNA相似度高達98%,100%的兄妹關系。”法官念出檢驗結果,讓大部分人都松了一口氣。

    “不可能!”羅生若悠然臉色極其難看的大吼,“她不可能是我姐姐悠念,悠念不可能這麼優秀不可能這麼漂亮的!我姐姐一定被她殺了,是她桃僵李代的替代姐姐的身份進到我們家的!媽媽,媽媽你要相信我!她殺了姐姐,她……”

    “啪!”

    “你夠了!”齊蔚藍收回手,氣得全身顫抖,她不明白這個總是很乖巧懂事的女兒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難道就因為悠念變得上進了,變得優秀了,所以礙著她的眼了嗎?

    羅生若悠然捂著被打偏了的臉,憤怒的看向齊蔚藍,“你還是我媽嗎?你怎麼可以這麼偏心?我從小到大這麼優秀,你卻對悠念寵愛有加,憑什麼?我這麼努力,悠念這麼不思上進,我有的悠念一樣有,她有的我卻不一定有,你為什麼這樣偏心?!”

    齊蔚藍怔住,眸中滿是受傷,她怎麼能這麼說?她確實有些偏心她承認,但是她從來沒忘記過這個女兒啊,悠念有的她哪一次沒有也想給她,明明就是她自己乖巧的謝絕的,現在竟然成為她說她偏心的資本,她羅生若悠然哪一次開口要東西,典治不給的她給?說起來從小到大,她有的東西遠遠就多余悠念!

    悠念看著一臉悲憤,仿佛真的遭受到虐待的羅生若悠然,說實話,她可不相信那什麼羅生若悠念有的她沒有的鬼話,以羅生若悠然的手段和心機,她會讓羅生若悠念得到什麼好東西?

    目光看向齊蔚藍,悠念緩緩走下被告席,走過去安慰的抱住齊蔚藍的手臂,輕輕搖晃好似撒嬌,乖巧的讓人瞬間被治愈了,“媽媽,不傷心。”

    齊蔚藍被自家女兒傷到的心頓時在悠念身上治愈了,瞧瞧瞧瞧,瞧瞧那溫柔可愛的小模樣,眼眸清澈的宛如小溪,沒有絲毫雜質,更看不出任何的虛假,看得人好是欣喜。

    齊蔚藍拍拍悠念的手,有些下垂的嘴角上升了一些,“媽媽沒事。”

    羅生若悠然看著悠念那模樣就覺得倒胃口火大,看著那副女孝母慈的畫面就不爽,憑什麼她千算萬算卻總是不及悠念的一句話?明明她才是最優秀的!都是悠念,一切都是因為悠念!怒火燃燒了理智,羅生若悠然隨手操起一旁的筆記本電腦,毫不留情的朝悠念的腦袋砸去。

    “啊!”事情發生的太突然,還隔著幾個座位的單韻熙等人根本來不及阻止,眼見著那電腦就要砸在悠念的頭上——

    “崩!”電腦砸在肉體上發出了一聲巨響,落在地上摔成了兩半,連電池和些許零件都摔了出來,可見力氣有多大。

    悠念扭頭,驚訝的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手臂,隨著手臂望上去,便對上一雙略顯讓人心疼的憂郁卻美麗如同銀河宇宙般的眼眸。

    單姜恆收回手臂,他身下還隔著兩個座位,手中沒有任何的武器,唯一能做的事便是伸出手臂擋住這一擊,只不過……單姜恆眉頭微微蹙了蹙,是他低估了這個女人的力氣嗎?不是說羅生若悠然先天性體弱根本手不能提肩不能抗,別說習武,就是連跑步都可能會猝死,可是……

    美麗的眼睫微微下斂,擋住美麗的眸中閃過的流光。

    骨頭錯位了呢。

    羅生若悠然瞪大了雙眼看著單姜恆,腦袋搖晃著,她、她沒想要打他的,她只是想……

    “悠然!”齊蔚藍心有余悸的把悠念帶到身後,憤怒而失望的看著羅生若悠然,“你太讓我失望了!涼翰,去通知瑞比樂亞分家,我要把悠然送過去!”

    “不!”羅生若悠然瞪大了雙眼,使勁的搖頭,“我不去分家!媽媽,你不能這樣做!我是你女兒!”

    “正因為你是我女兒,我才要送你過去好好把規矩重新學個透!”羅生若家族族規第一條,家人比一切都重要!這次羅生若悠然竟然因為嫉妒之心誣陷悠念,誣陷不成竟然還出手傷人,若不是單姜恆,她真不敢相信這麼大的筆記本砸到悠念小小的腦袋上會出什麼問題!

    會出什麼問題?其實根本什麼問題都不會出,悠念就算被切成了塊都死不了,她就是這麼逆天。

    羅生若悠然沒有一點兒武力基礎,那東西才剛拿起來悠念就知道了,悠念本來想讓羅生若悠然砸一下,然後把她踢出羅生若本家,齊蔚藍作為羅生若悠然的親生母親會好受點,畢竟悠念說到底是藍影,羅生若悠然才是她真正的女兒,哪裡知道單姜恆會突然冒出來。

    羅生若悠然企圖傷害家人的罪名落定,這是比任何一件事都嚴重的錯事,所以下午就要被送往位於瑞比樂亞的羅生若分家,她羅生若悠然那不算特別輝煌的成績也因為這件事被抹得一團黑,算計了那麼久,功虧一簣了。

    因為羅生若悠然所說的話讓本就很忙的十三爵浪費了不少時間,好吧,實際上是因為她的話嚇到了他們,他們心有不滿,所以小小的懲罰了羅生若悠然,把她拘留在法院的臨時監獄裡,羅生若家下午再來把人領走送分家去。

    小小的鐵籠一般的監獄裡,羅生若悠然縮在角落,滿眼的憤恨,雙手緊攥,羅生若悠念!我不會放過你的,絕對不會!別以為我到了分家就沒辦法收拾你!

    “在想怎麼收拾我?”柔婉的嗓音突然傳來,把羅生若悠然給嚇了一跳。

    悠念蹲在牢房門口,雙手抱著雙腿,眨巴著眼睛,就像蹲在地上看螞蟻的小孩子,顯得既溫柔魅惑又可愛清純,只是這副模樣在羅生若悠然看來,就像在嘲笑她,看得她咬牙切齒憤恨不已。

    “有本事你殺了我,否則,我絕對不會就這樣算了的!”羅生若悠然咬牙切齒。

    “呀啦呀啦,你怎麼這樣說,明明就是你自找麻煩,自找這個下場,怎麼一副都是我害了你的樣子?”悠念驚訝的看著她。

    “這裡沒別人,你不用裝這幅模樣惡心我!”

    “嘛……”悠念意味不明的發出軟軟地尾音,嘴角的笑容深了些,一瞬間連氣場都變得有些詭異了起來。悠念就著蹲著的姿勢貼近了牢房,柔婉的嗓音多了兩分低沉,“吶……你是怎麼知道,我殺了羅生若悠念,然後桃僵李代的?”

    羅生若悠然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悠念說話的意思,瞳孔一縮,身子被嚇得往後坐去,瞪大了雙眼見鬼般的看著悠念,“你……你什麼意思?你真的不是悠念?!你殺了悠念?!”

    “是殺了。”悠念點點頭,只是此殺非彼殺,那個孩子不喜歡羅生若家族,不樂意當羅生若悠念,所以她改變和重組了她的DNA結構,而由DNA鏈子改變而引起了一系列的從內而外的變化,比如外貌。

    從她同意悠念對她的改造之後,羅生若悠念便已經死了,如今就算原主來了,說她是羅生若悠念,也沒有人會相信,因為她連最基本的DNA證據都無法提供,也正是因為如此,悠念才沒有殺了她,也許有一天她對羅生若家族的興趣淡了,而羅生若悠念想要回來,她會幫他們把錯了位的家庭扭回來的。

    誰讓羅生若一家讓她欣賞讓她喜歡了。

    羅生若悠然瞪大了眼睛,全身劇烈的顫抖起來,身子不住的往後挪去,“你你你……你想殺我嗎?”她就算不聰明但也不是個笨蛋,今天悠念會跟她說這些,她一定不會有好下場!

    “嗯~現在才知道怕了啊?”悠念饒有興趣的看著嚇得全身顫抖的羅生若悠然。

    “你……不對,你嚇我的對不對?方才明明驗證了你是羅生若家族的人,你耍我?”羅生若悠然猛然想起這麼一件事,被耍弄的羞辱感讓她滿眼怒氣。

    悠念挑了挑眉梢,“我不想跟你多說廢話了,跟你說話一點兒勁都沒有。”

    “你……”

    “但是你企圖妨礙我的游戲這件事,我要是不跟你計較,我會很不高興的。”她很小氣的。悠念勾起唇,伸出右手,美麗的手指輕動,“吶,你不是先天性體虛嗎?我成全你的心願好了。”

    “你什麼意思?你……咳咳咳……”羅生若悠然忽然覺得全身虛弱起來,肺部一陣疼痛,咳嗽帶著一種撕心裂肺一般的痛,“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你為什麼要裝體虛我懶得管,不過要是再妨礙我一次,我不會再因為爸爸媽媽再給你第二次機會了,了解?”話尾有個問號,但是悠念一如既往的獨裁無恥,根本不理會羅生若悠然的反應,站起身子轉身就走。

    中心法庭很大,人卻仿佛不多,顯得很安靜。

    悠念慢悠悠的仿若閒庭漫步一般的走在走廊上,好一會兒才停下腳步,抬頭看了看門牌號邊上的‘醫務室’三個字。

    “咚咚咚。”悠念屈起手指輕輕敲了敲。

    “進來。”裡面傳來天籟般悅耳的嗓音。

    悠念推開門,看著那雙美麗的眼眸微微的怔了怔,嘴角的笑意淺淡溫柔。

    “有事嗎?”單姜恆怔了怔,把放在桌上的手臂放下。

    “嗯。”悠念點點頭,邁著優雅的步伐走過去,拉過一把椅子就這麼不客氣的坐在單姜恆面前,兩人距離不遠,彼此可以嗅到對方身上的味道,淺淡柔和的馨香和略顯冰涼清爽的薄荷香,不管哪一種都特別好聞。

    悠念伸手在單姜恆疑惑的目光下輕手拉過他骨頭錯位的手臂,美麗的手覆在他的手臂上,伴隨著電流的溫暖,讓他無所適從,卻又捨不得放開。

    “好了。”不知道過了多久,悠念放開手,單姜恆才發現錯位的手臂已經回了位,連一點兒疼痛都沒有,美麗的眼眸微微睜大,有些不可思議,但是想想又仿佛有些理所當然,這女人連魚都能成為她的交通工具,還有什麼不可能的?

    “謝謝。”單姜恆動了動手臂,完全無礙了。

    “不用客氣,我才要謝謝你呢。對了,韻熙說我們是明天上午9點的飛機。”

    “我知道,不過曲眷熾的事,你打算怎麼辦?”單姜恆不相信悠念會就這麼讓曲眷熾戴著通緝犯的罪名,藏在那無人觸及的角落裡的。

    “嘛……”悠念聳聳肩,握著門把的手微微轉動,“單彬宇大叔不幫忙,我只能自己去找管事的了。”悠念說的很輕松,但是卻讓單姜恆眉頭一皺,悠念口中那管事的,可是瑞比斯公國的總爵炙焰雨炫麗!

    “等等。”單姜恆攔住要出門的悠念,如同銀河宇宙般的眼眸看著悠念,越發的美麗幽深,“我可以幫你處理這件事。”

    悠念微微驚訝了下,看著單姜恆,眉梢挑了挑,“你幫我?你要怎麼幫我?”單姜恆說到底上面還有一個掌握實權的單彬宇壓著,他能干什麼?

    “我自有辦法,明天之前一定會讓曲眷熾從通緝犯的名單中消失,並且名正言順的出現在眾人面前。”這個男人一如既往的淡漠,淡漠到形成一種自信,猶如掌控著一切的帝王,所有讓人頭疼的事他卻只需要動動手指便可輕易解決,只是他看著悠念的目光是如此的幽深,深到仿佛帶出了讓人心碎的憂郁和點點的傷痕。

    悠念看著這樣的單姜恆好一會兒,沒看出到底他在想什麼,只是點點頭,不客氣的道:“這樣啊,那就拜托你了。”悠念伸手在口袋裡掏了掏,掏出一張卡,“我從今天開始要接生意了,這是羅生若悠念的八點八折打折卡,找我殺人,再加上友情價,可以給你打八點七折。”

    “……”單姜恆沉默的接過所謂的打折卡,覺得異常的燙手。

    不要這麼血腥殘忍啊喂!把殺人什麼的隨意說出來真的好嗎魂淡!

    當日晚上,悠念果然收到了曲眷熾被無罪釋放取消通緝的消息,然而與此同時的是,炙焰雨家族和單家聯姻的消息,十三爵的事不是八卦新聞,網絡上自然沒有,但是瑞比斯公國管理階層卻對此事紛紛猜測不已。

    悠念合上電腦,指尖黑金色的撲克牌快樂的立體旋轉著,悠念按動了紙牌上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觸屏鍵,很快聯通了遠在科克拉大洋的曲眷熾,告訴他她會讓人過去接他,直接送他到瑞比樂亞,這才在大毛乖巧的服務下去浴室洗了個澡,美美的睡起了覺。

    翌日。

    天氣很好,陽光燦爛的灑落采光良好的建築物上,透出一層層華美柔和的光暈,沖散了長年累積下來的陰暗和壓抑。

    齊蔚藍檢查了兩遍悠念的行李,然後再一次皺了皺眉頭,只因為悠念那包裡放的不是什麼吃穿的,而是一包的撲克牌,一盒盒的還沒有開封,雖然知道悠念的武器是撲克牌,但是她帶這東西進去音樂聖地是很容易出事的。

    “悠念,還是不要帶這些了。”齊蔚藍想了想,又覺得如同悠念不帶武器,又不放心,“要不然就帶兩盒就好。”瑞比樂亞音樂聖地是絕對不容許染上一丁點血腥的,誰也不能帶武器進去,更別說打架斗毆殺人犯罪了,即使是不小心劃破了手指滴一滴血在聖地的土地上,都是要出大事的!

    悠念看著齊蔚藍那緊張兮兮的模樣,不由得無奈失笑,“沒事,都不帶了。”把一袋撲克牌都塞進一旁圖特的懷裡,說真的背這麼多東西出門,這麼看起來累贅臃腫的事才不會是悠念做的呢。

    目光看向一旁不屑撇嘴的瑭剡,眼底滑過一抹笑意,這個弟弟真的是太可愛了,竟然因為她在四校聯賽上面虐奧裡克夫斯的場景,所以一大早便很殷勤的送了這麼一堆撲克牌過來,還特別深情款款的看著她,請求她繼續虐人,因為聖杯賽一樣會通過現場直播面向全世界,他要遠程學習悠念虐人的狂酷帥霸拽。

    “好了好了。”涼翰終於打著哈欠無奈出聲,“要趕不上飛機了,媽媽,悠念的實力你不用擔心她會吃虧。”別忘了她可是在四校聯賽上用拳頭把持有武器的端木寂雅給揍成了豬頭。

    齊蔚藍還想說什麼,最後只是凝成一句慎重千萬小心千萬謹慎。

    囂張的‘L’字母車牌轎車從阿布爾山出發朝機場駛去。

    將近三十分鍾的路程,悠念下車便看到機場內單韻熙他們已經都到了,看那架勢似乎在等她。

    “怎麼了?”悠念眨眨眼,看著臉色很難看的單韻熙。

    周身散發著凜冽的誰也別靠近我否則抽死你的氣場,單韻熙手中的鞭子被她捏的卡呲響,冷著臉靠在一邊,周圍一片真空。

    悠念話一出來,端木惑便快速的把悠念摟到一邊,魅惑的面容上帶著一絲意味不明的壞壞的笑容,“悠念,你要小心,今天女王陛下大姨媽來了,脾氣爆的很。”

    端木惑話才說完,一道鞭影帶著凌厲的破空聲已經閃了過來,被單韻熙當成出氣筒的端木惑理所當然的又一次上跳下躥了起來,一直到所有人都上了機,飛機要起飛了兩人才上來。

    端木惑依舊金發如絲,紫眸魅惑,叼著根棒棒糖風度翩翩荷爾蒙直飆,一屁股坐在了悠念的右邊,左邊已經被莫絲克莉斯霸占了。

    “起來。”單韻熙連語氣都仿佛冒著凜冽的寒氣,鄙睨的看著端木惑,一副不讓位就抽下去的樣子。

    “喂喂,老大,你不能因為討厭炙焰雨茉莉就來遷怒我啊~。”端木惑抱著頭叼著棒棒糖,笑得無比風騷,看得單韻熙就跟在嘲笑她一般的礙眼。

    聽到了讓人厭惡的名字,單韻熙面色越發的冷厲起來,“讓不讓?”手中的鞭子一緊,誰都不會懷疑這個女王屬性的傲嬌貨會在機艙裡出手跟端木惑打起來。

    “OKOK,我讓,我讓可以吧。”端木惑秉著好男不與女斗的原則舉雙手投降,好吧,其實是擔心在這麼狹窄的地方單韻熙一鞭子抽過來會把悠念給傷到了。

    “哼。”單韻熙不屑冷哼,一屁股做到座位上,卻只是瞪著眼睛看著悠念,一句話也不說。

    好一會兒,悠念才終於受不住單韻熙那略帶怨念的眼神,無奈淺笑的看向單韻熙,“怎麼了你倒是說啊。”

    “哼!”單韻熙很傲嬌的哼了聲,撇開了頭,抓過前座的一本雜志翻開蓋住臉睡起了覺。

    “……”其實她就是見不得悠念不鳥她所以才這樣吧?

    飛機漸漸起飛,一個可愛的耳機帶到了悠念的頭上,悠念側頭,看到莫絲克莉斯笑得有些靦腆臉紅的樣子,剪成了偏中性的莫絲克莉斯美麗中帶著帥氣,走在大街上都會讓一些小姑娘眼冒紅心,此時因為臉紅而沖散了些冰雪的味道,倒像個惹人憐愛害羞的姑娘。

    “我們會在明天凌晨在安碧斯海島轉一次機,睡一覺吧。”細心的放出音量大小合適的柔和催眠樂,莫絲克莉斯小心的觀察著悠念的神情,因為她發現悠念對於聲音和味道的反應很敏感,每次她們一起吃飯她都注意到悠念淺嘗即止的東西都是甜鹹適中的,吃多些的反倒是他們覺得淡而無味的東西,聲音要是離她耳朵太近,她也會皺眉頭不高興。

    “謝謝。”悠念點點頭,耳朵裡傳來的適中的柔美音樂讓她很喜歡,朝莫絲克莉斯微微一笑,頓時讓莫絲克莉斯連耳朵都紅了。

    在這麼安靜的空間裡,沒有單韻熙湊過來的情況下,這仿佛兩人獨處的氣氛讓她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整個人都緊張得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又歡喜期待了起來。

    頭等艙內的幾人在安靜失重的思緒飄空感中都漸漸的陷入了睡眠,悠念沒有問單姜恆為什麼沒有來,看單韻熙這樣再聯想到昨天聽到的消息,悠念便可以猜出一二了。

    時間滴滴答答的流過,太陽西下,夜幕降臨。

    飛機漸漸下落,所有人也被這飛機輕微的下落傾斜吵醒的所有人,摘眼罩的摘眼罩,摘耳機的摘耳機。

    “嗯~終於到了,睡得我腰酸背痛。”端木惑伸著懶腰,一手捂嘴打哈欠,一手撓著自己金燦燦的腦袋,紫眸蒙著一層水霧,一只眼睜著一只眼閉著,魅惑中透著可愛。

    “喝點水。”莫絲克莉斯擰開一瓶蒸餾水遞給悠念,只是悠念還沒反應,一只手橫過來把水給拿走了。

    單韻熙咕嚕咕嚕的喝著水,哼哼的瞪了眼看著她的莫絲克莉斯,喝了大半瓶才遞給悠念,“嗯?”

    悠念挑了挑眉,雖然她知道很多同性朋友之間共喝一瓶水並沒有什麼,但是除了接吻和璃兒,悠念的潔癖讓她無法接受不屬於自己的津液到自己的口中。

    “不用,謝謝。”悠念淺淡微笑的拒絕,事實上她確實也不是很渴。

    悠念不喝,單韻熙又不客氣的把水塞回莫絲克莉斯,莫絲克莉斯帶著瑞比斯公國這幾天除了單韻熙到軍部訓練那天外幾乎天天和她一起,早就習慣這女王屬性的傲嬌貨的性子了,即使她搶了悠念的水讓她不滿,卻也是無奈的把瓶蓋蓋回去,誰讓她是她除了悠念之外唯一一個對她真實的朋友呢。

    “說起來,安碧斯海島是爵士帝國總部所在耶。”陸續下了機,凌晨時間的班級本來就很少,所以機場很安靜,就那麼零零散散的幾個人而已。

    聽到端木惑的話,所有人都下意識的把目光瞟向悠念,一想到爵士帝國,所有人自然就想到了爵士帝國的繼承人瑰夜爵,而和瑰夜爵關系匪淺的悠念自然同樣被波及關注。

    “聽說瑰夜爵回到安碧斯島了,吶吶,要不要和他見一面?”單韻熙挑著眉頭意味不明的道,嘴角帶著淺淺的挪揄和看好戲的笑容,這貨對悠念這一腳踏兩船的事還是很不爽,她最不爽這種對感情不專一把愛情當游戲的人了,所以端木惑才經常被她抽,現在竟然悠念也這樣,就算到最後悠念沒有雞飛蛋打一個好男人都沒有,但是她心裡始終都窩著一團火,

    悠念微笑的看向面露不爽的單韻熙,“沒必要,他不是也會到瑞比樂亞去嗎?見面是遲早的事。”

    “上機了。”時間挺緊的,根本沒有時間讓他們在陸地上休息。

    瑞比樂亞是個音樂帝國,而瑞比樂亞音樂有一塊土地,傳說當年天地初開時女神遺漏了一顆天石落在位於國都偏北的鳳湖中心,於是湖中升起一塊極其美麗的土地,被碧綠的湖水包圍其中,而自從那塊土地出現之後,湖中的魚水肥美,鮮花盛開四季不謝,每隔30年這塊土地在夜晚都會吟唱天籟歌聲,而在當天晚上沐浴著歌聲出生的孩子便是被音樂聖地選中的孩子,便是音樂聖地的聖子或聖女。

    而讓人驚奇的是,每一代的聖子聖女在音樂上都有著讓人無法皮及的造詣,只是聽說每一個聖子聖女在被土地選中的那一瞬間開始便被這塊土地賦予了一個使命,傾盡全力乃至生命的守護演繹出讓他們心生震撼的完美音樂的人,就仿佛一個烙印契約,當音樂聖子聖女認定了一個人,那麼他們就是死也會守護他(她)。

    飛機降落在瑞比樂亞首都機場,人很多,有些是來參加比賽的,有些則是從世界各地來觀看這三年一屆的瑞比樂亞音樂聖杯戰的。

    “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擁擠呢,真熱。”一下飛機,一股熱氣便拂面而來,人太多了。端木惑脫掉了外套,金發紫眸,魅惑迷人,讓四周的男女老少都不由得把目光黏在他身上。

    “顧譯軒到了沒?”單韻熙左看看右看看,顧譯軒是音樂聖地的聖子,前幾天就先行一步回瑞比樂亞了,不用說,那個認定了悠念的聖子,怎麼可能會讓自己命中注定守護的人,從這麼擁擠的機場擠到更擁擠的音樂聖地審核場,而他們,自然是跟著悠念走後門享福咯。

    單韻熙話才方說完,前方便傳來一陣騷動,只見重重分開的人群,顧譯軒一身白色貼體的西裝,宛如大明星一般被幾個黑衣保鏢護送著走了過來,四周的人認出顧譯軒的都尖叫不已。

    在別國也許顧譯軒算不上什麼,充其量就是個頗有名氣的音樂家,但是在瑞比樂亞,在重視音樂的一些帝國,顧譯軒就是他們的神,給他們帶來幸福聲音的聖子,往往他的一句話便能改變各國人民的看法,國王或者領導階層的行動方針,這也是為什麼瑞比斯十三爵會對顧譯軒顧忌的原因。

    如果顧譯軒在公開場面說上一句悠念就是第六塊大陸引路者,沒人會懷疑他話裡的真假。

    在眾目睽睽之下,顧譯軒溫柔含笑,站在悠念面前,執起她的手,虔誠得仿佛在膜拜一般的親吻她的手背,“歡迎來到瑞比樂亞。”

    “嗯哼!”單韻熙咳了一聲,拍掉顧譯軒拉著悠念的手。

    端木惑身子一晃,哥倆好的摟住顧譯軒,“老大,你眼裡只有悠念,把我們都當空氣了麼?”

    顧譯軒只是含笑不語,看著四周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這邊,看向悠念,“我們走吧。”

    悠念點點頭,把手放進顧譯軒彎腰伸出的手中,讓人不禁紛紛猜測,這到底是什麼人,竟然讓瑞比樂亞連國王都禮讓三分的聖子親自迎接。

    人群漸漸散去,機場角落陰影處,一群人在那裡避陽休息,其中一個戴著遮陽帽長相艷麗臉色卻不是很好的少女看著那一幕,不屑的撇撇嘴,一臉刁蠻任性,“什麼人啊,這面子比天大的聖子竟然拒絕來接我們,反而跑去接那一群不知道什麼東西的人。”

    倚在牆上的一個長相妖嬈的男子卻是瞇著眼看著悠念消失的方向,“真是個美人吶。”

    “嘖,美又怎麼樣?這世界上不是長得美就可以和我們世界貴族珂亞相提並論的!”這個少女對顧譯軒拒絕接她,而跑去接悠念的事情很是不滿。

    後面一個染著一頭紫發,發型猶如沖天炮的男子嚼著口香糖,一臉的仿佛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的不羈狂傲,雙手插在褲兜裡,此時嘴角冷冷的扯了扯,“這麼不高興,還不如快點走,國王不是邀請我們宮宴嗎?既然是音樂聖子親自迎接,說不定今晚能在皇宮裡見到。是吧,瞬。”

    被推了推的男人是這幾個俊男靚女中的異類,一頭黑色的蘑菇頭,戴著土氣的眼鏡,低著頭,周身散發著淡淡的陰沉冷寂的氣息,他推了推大眼鏡,有些遲疑的點點頭。

    女子厭惡不屑的看了蘑菇頭男子一眼,不耐煩的回頭,“走走走,熱死了煩死了!”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7-30 08:29 PM

072嫖你多少錢

    三輛黑色的轎車在公路上平緩的行駛,瑞比樂亞所在的位置偏向熱帶,即使已經是下午六點,夕陽也依舊很熱,此時也因為為了聖杯賽而前來的眾多旅客,顯得更加的熱和鬧起來。

    中間那輛加長的轎車內。

    顧譯軒把手中的邀請函遞給悠念,“這是國王陛下的夜宴邀請。”

    單韻熙探頭看了眼,蹙了蹙眉,“只有悠念有?”說實話,讓這口無遮攔囂張無恥的女人一個人進規矩繁多危機重重的皇宮,她真有些不放心。

    “嗯,國王陛下只邀請了前來參加盛典的世界貴族。”顧譯軒說著,看著悠念眼底滑過一抹擔憂。

    “還有其它世界貴族?”單韻熙鼻子用力皺了皺,這絕對不是一個好消息。

    “薩爾維亞斯的珂亞家族、聖安娜堡的蘭諾、奧國的莫洛家族,加上悠念,除了炙焰雨家族的人,世界貴族都齊了。”最讓人不安的是,珂亞家族的四個孩子都來了,而且還專程從萬環訓練場回來參加這一屆的聖杯賽。

    世界貴族的人表面上似乎井水不犯河水,然而他們誰都知道,除了羅生若家族和炙焰雨家族之外,其它三個家族平靜的水面下各種明爭暗斗從來不曾間斷,這一次珂亞家族和蘭諾家族會讓孩子專程從訓練場回來,怕是因為悠念,因為悠念的名號在四校聯賽一炮而紅,其它三家不認輸不甘落後,算到了悠念會來參加聖杯賽,所以才這樣。

    果然印證了樹大招風這句話。

    悠念看兩人眼裡的信息就知道了什麼原因,然而對於這別人看來仿佛大難臨頭一般的事情,悠念的反應是淡定的眨眨眼,“一定會很好玩的。”

    好玩你個頭!

    單韻熙想一鞭子抽死她,這個該死的女人,有她在的地方就沒少過亂子,她到底知不知道‘世界貴族’這四個字有多重?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如果悠念被欺負了,他們無憑無據的幫悠念出氣,不管是口頭上的還是行為上的,只要他們告上世界法庭,那麼最終被判刑的一定會是他們這些普通的領導階層和貴族,就算他們不在乎,但是悠念這個人那平靜淡定的表面下,性子多麼倔他們都清楚,否則她不會因為東蘭璽的恩將仇報任由身子帶著五顆子彈,然後專門跑去他家自虐般的把子彈挖出來還給他!

    他們誰也不想再看到一次血淋淋的悠念,絕對不想!

    “不能拒絕嗎?”單韻熙看向顧譯軒。

    顧譯軒正想說什麼,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執事一般的男人接起了一個電話,然後遞給了顧譯軒。

    “好,我知道了。”那邊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麼,顧譯軒臉色微變,沉聲應了一句便掛上了。

    “怎麼了?”

    “宮廷來的電話,國王陛下讓我快點回宮,世界貴族們除了悠念,所有人都已經到了。”言外之意,國王陛下不容許悠念拒絕,這個國王對於這個在四校聯賽上囂張到不行的羅生若公主實在好奇的可以。

    單韻熙臉色一變,悠念看著她眨眨眼,很萌很萌的出聲,“你一副比大便還臭的表情?”

    “啪!”一個十字路口在單韻熙額角爆出,單韻熙咬牙看著悠念,站起身,沖著還在賣萌的悠念大吼:“你妹!”這個狼心狗肺的魂淡!

    被罵了的悠念縮了縮脖子,暗地裡卻對顧譯軒可愛的吐了吐舌頭。現在要不把單韻熙這女人安撫下來,保不准她想方設法混進皇宮,到時候發生什麼意外,可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悠念沒有看到,顧譯軒看到她無意識的賣萌微微怔住後,柔和美麗的嘴角微微勾起,眸中漸漸凝聚了引人墮落的幽暗。

    把單韻熙等人送進了顧譯軒的私人別墅,顧譯軒和悠念才朝瑞比樂亞皇宮而去。

    瑞比樂亞皇宮。

    通體的白色,牆壁大體的印紋都是音樂的符號,各種雕塑雕像都是樂器和音樂界富有深厚影響力的人,車子才停在大門口,悠念仿佛便已經聽到了每一面牆都在吟唱著美妙的樂聲,這個國家仿佛就是為了音樂而存在的。

    宮廷門口的紅衣金紐扣的侍衛檢查了悠念一番,確認悠念身上沒有攜帶任何武器後才放行。

    “殿下,陛下和眾位來賓已經等候多時了。”穿著嚴謹的黑色西裝的男人恭謹的行禮,一板一眼,標准而優雅,這是受過嚴格訓練出來的宮廷執事官。

    顧譯軒微微頷首,烏發披在身上,隨風輕輕拂動,美麗柔順的宛如上等的綢緞,讓人忍不住被迷了心眼,想要伸手撫摸。

    宮廷執事官再次彎了彎腰,正想退下,目光卻在觸及悠念的時候微微頓了頓,眸中滑過一抹驚艷,然而下一秒卻皺了皺眉頭,“殿下,您看,這位小姐的服飾……”

    悠念穿著很簡單的休閒白色連衣裙,怎麼看都不適合這麼正式的場合。

    顧譯軒看了眼悠念,看向執事官,“我知道了,我會處理,請陛下稍等片刻。”

    這要是別人說這話還不被視為不敬,但是從顧譯軒口裡說出來就不一樣了,執事官點點頭,便退下了。

    顧譯軒在皇宮有屬於他的宮殿,各種精致美麗的樂器以非常順眼藝術的角度擺放在屋內,很是漂亮。

    “嗯……這個怎麼樣?”顧譯軒從一排還掛著吊牌的禮服中為悠念挑出一條簡約的雪白色禮服。

    悠念伸手摸了摸,絲滑的觸感讓她舒服的彎起美麗的桃花眼,“謝謝。”

    顧譯軒看著悠念拿著禮服進浴室的背影,溫和柔美的面容蕩著讓人心動的寵溺笑意,為自己要用生命守護的人挑衣服,然後看她穿上真的讓人有種心滿意足的感覺。

    不一會兒,悠念換好禮服出來,顧譯軒聞聲轉身,卻在抬眸的一瞬間,癡了。

    白色簡約風格的禮服並不是女人們的最愛,甚至可以說很冷門,因為它對女人的氣質和身材要求太高,然而悠念卻是如此完美的將這條簡單的禮服展現出了驚人的美麗。

    宛如只是由兩塊布縫紉起來的禮服,全身上下沒有任何一絲裝飾,唯一的花紋是那白色中帶著的銀色繁復花紋,有種低調的華麗,裙擺長到了膝蓋,露出了白皙纖細的小腿,無袖的上身露出她精致美麗的鎖骨和兩肩雙臂,一頭長及腰部微微卷曲的烏發隨意的散落在身上,一張略顯古典氣息的精致小臉不施粉黛,她開門走出,優雅的姿態,讓顧譯軒一瞬間覺得女神下凡,迷惑了他的身心。

    悠念走到顧譯軒面前,這個溫柔的翩翩聖子看著悠念,癡迷到仿佛帶著一絲茫然,這是沉迷到幾乎迷失自我的無助,身體至靈魂都被奪走的無助。

    “譯軒?”悠念挑了挑眉梢,伸手捏了捏他白嫩嫩的臉頰。

    顧譯軒反應遲鈍了,好一會兒才猛然反應過來,看著悠念挑著眉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的神情,臉上閃過一抹窘迫,白皙的耳尖紅紅的。

    “我……你……”

    看著追求完美音樂的聖子難得的慌亂不知所措,悠念微微失笑,“好啦,再拖下去,陛下該不高興了。”這句話說出來純屬為了讓顧譯軒變正常,她悠念才不會管那什麼狗屁國王什麼其它世界貴族呢,他們愛等不等,有沒有人讓他們等。

    險些再一次迷失在悠念笑容中的顧譯軒趕緊咬了咬舌尖,疼痛和舌尖傳來的腥甜才讓他沒有再次失態,上下打量了悠念兩眼,顧譯軒眉頭皺了皺,然後快步走向自己臥室,好一會兒拿出一個盒子,打開,裡面是一套首飾。

    悠念微微睜大雙眸,只因為她認出了這精美的一套首飾竟是用珍貴的薄雲母打造而成的,薄雲母是一種很脆弱的地質層,呈半透明的乳色,看著會有種那是飄在地上的雲的感覺,薄雲母太過脆弱,並不能打造成首飾,但是這個對藝術追求幾近變態的世界的人們喜愛那種仿佛把縹緲美麗的白雲戴在身上的神秘藝術感,所以加入了另一種物質,讓薄雲母變得堅硬,而薄雲母這層地質並不容易開采,更不允許開采,所以才其有多珍貴可想而知。

    顧譯軒把項鏈戴在悠念比天鵝都要美上百倍的脖頸,淚滴狀的薄雲母垂在鎖骨中間,縹緲的美麗,竟比鑽石還要美上幾分。

    再把手鏈戴在悠念的手上,顧譯軒滿意的看著悠念在他的手中變得如此的迷人,但是在邁出他的流音殿後,顧譯軒就後悔了,沿途已經有許多個宮廷執事看著悠念打翻了東西,顧譯軒從一開始的心滿意足到後面到達夜宴大廳,臉色已經臭的可以了,還是後面執事官喊話前咳了聲,顧譯軒才冷靜下來,勾起一如既往的微笑。

    見顧譯軒正常起來,執事官才推開了身後白色美麗的大門,高昂的宣報聲響起:“聖子殿下、瑞比斯羅生若悠念,到——”

    萬眾矚目般的,所有人都把目光轉移到了大廳入口。

    悠念挽著顧譯軒的臂彎,一如既往的淺笑淡然,每一個步伐每一個動作都優雅得仿佛是被上帝定格擺設過的藝術,讓人花了眼,癡了心。

    噗通……

    所有人心髒在看到那邁入眼簾的女子都不由得咯登一跳,目露驚艷癡迷,在另一個世界,悠念會被比作維納斯女神,而在這裡,悠念便宛如音樂女神,優雅美麗,讓人忍不住膜拜。

    邁過長長的紅地毯,顧譯軒一手置於左胸口,一手置於身後,朝坐在王位上的國王彎腰行禮,悠念則優雅緩慢的張開雙臂,彎腰,烏發瞬間如同瀑布般從兩邊傾瀉而下,美麗得猶如畫卷,再一次晃動了所有人的靈魂。

    一個人的美貌是沒辦法讓人炫目到這種程度的,但是一個人的氣質和氣場卻能夠讓整個世界都為之晃神。

    “陛下。”顧譯軒柔和的嗓音意外的帶著極大的穿透力,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回了神。

    坐在王座的男人看起來已經五十幾歲了,穿著白色華麗的軍裝,眉頭有著兩道深深的溝壑,可見是一個嚴肅的經常皺眉的男人,此時看著悠念,平淡中帶著銳利的眼神打量著悠念,好一會兒嘴角帶起微笑,“真是聞名不如一見啊,羅生若三小姐。”

    “我的榮幸。”悠念下顎微收,淺笑淡然,絲毫不覺得半點受寵若驚。

    國王陛下不再說話,只是目光掃了顧譯軒一眼,然後出聲,“既然客人都已經到齊,各位請不要拘束的玩個開心。譯軒跟我來一下。”

    “是。”

    國王說完便起身離去了,這場夜宴以國王的名義發出邀請,其實真正的目的不過是讓世界貴族和他瑞比樂亞皇室的孩子交流和聯絡感情而已,而他一個老頭在這都是年輕人的宴會中顯得突兀也不合適。

    國王離開,大廳入口的白色大門緩緩合上,這裡,便是他們同級的年輕人的聚會場。

    安靜的大廳立即響起了聲音。

    “羅生若家的人還真是和他們的名號一樣的囂張呢。”

    “可不是,這一等就讓我們等了將近一個小時,這是目中無人了。”

    “……”說這些挑刺刻薄的話的,理所當然的除了女性不會有其它了。

    “喂喂,你們不能這麼沒有格調啊,美女,總是有任性的資本的。”一道魅惑至極的嗓音穿透力極強的響起。

    悠念微微挑了挑眉,看向出聲方向,只見那擺放著糕點酒類的長桌邊上,一個穿著寶藍色西裝的男人笑得妖嬈的看著她,狹長的丹鳳眼,銀灰色的瞳孔仿佛帶著一層霧氣,神秘得讓人想要撥開迷霧看清他的真面目,高挺的鼻,殷紅的薄唇,嘴角勾著壞壞的笑,看著悠念,帶著一種勾人偷吃禁果的誘惑。

    悠念淡淡的收回眼神,白皙的面容不存在任何一點點被勾引得心跳加速的臉紅,又是花花公子類型的男人,她都膩了。

    男人銀灰色的眼眸滑過一抹驚訝,嘴角壞壞的笑容微微僵了僵,男人不遠處一個穿著紅色禮服的長相艷麗的女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珂亞嵐修,人家可不吃你那套呢。啊,也對,人家已經有了兩個極其優秀的男人了,哪裡還看得上你啊。”

    “珂亞紗織,你是在嫉妒人家能讓人家曲眷熾和瑰夜爵同時喜歡上吧,人家那功力可不是你能比的,說不定什麼時候啊,人家把你最愛的單姜恆都給勾引走咯。”這話看似在嘲笑珂亞紗織,其實還是拐著彎罵悠念水性楊花。

    “牡丹,你這話就說錯了,人家單姜恆現在已經是炙焰雨茉莉的了,紗織沒份,你沒份,我沒份,人家羅生若悠念啊,更沒份。”

    “嗤——你又知道?說不定人家有三小姐有那個功力把單姜恆從炙焰雨茉莉手中搶來呢?”

    “呀啦呀啦,你們真討厭,這種話怎麼能隨便說呢,羅生若家族要是和炙焰雨家族槓上,這後果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能怎麼樣啊,人家說不定能把炙焰雨炫麗也給勾引上,到時候枕頭風吹一吹,炙焰雨炫麗能把整個炙焰雨家族都送給她,你瞧瞧,曲眷熾不把那驕傲和尊嚴都給她了麼?……”

    “……”

    四周一片冷嘲熱諷的低笑諷刺,看來這些女人要麼愛慕曲眷熾和瑰夜爵的有不少,要麼就是沒事找事,嫉妒心起,擠兌悠念。

    女孩們之間的戰爭,男孩們自然不會過多的介入,珂亞嵐修在悠念那裡吃過一次不算軟釘子的軟釘子後,所有人便站在一旁看戲般的看著這一切。

    悠念一個人站在中間的紅地毯上,仿若成了眾矢之的,身邊沒有任何可依賴的人,然而那纖細的身子優雅的姿態淡然的微笑,卻讓人有種仿佛打在了棉花上的無力感。

    聲音漸漸的消了下去,悠念才慢慢的邁著步伐,對於聚集在她身上的目光仿若無睹,那優雅的晃在燈光下的白皙到幾近半透明的小腿每一步都仿佛帶著一種渾然天成卻不經意的誘惑。

    珂亞嵐修銀灰色的眼眸一瞬間變得越發的灰蒙蒙起來,如同濃霧繚繞的森林,危險而充滿野性。

    “說完了?”悠念身子輕輕一轉,坐在了擺置在大廳中的小沙發上,雙腿交疊,一手擱置在沙發扶手上,一手不知道何時多出了一杯紅酒,嘴角含笑的看著方才說話的幾個女人,配著那略顯霸氣的坐姿,竟讓人一瞬間產生匍匐在她腳前親吻她的腳趾的沖動。

    如果她是女王,那麼他們只是她的裙擺。

    柔婉的嗓音詭異的撞擊著心髒,任誰也無法忽略一星半點。

    眉頭微皺,珂亞紗織只覺得這個女人怎麼看怎麼礙眼,嘴角扯起一抹冷笑,“說完又如何,沒說完又如何?難道你敢做的事還不敢給人家說?”

    悠念看向珂亞紗織,嘴角帶著淺淡的微笑,“我想你們都只是道聽途說沒有親眼見到吧。”

    “你什麼意思?”珂亞紗織扯了扯嘴角,她當他們都和她一樣那麼差勁那麼弱的連進入訓練場的資格都沒有嗎?他們可是忙得很,才沒有時間看那些弱爆了的什麼聯賽呢,小孩子玩的游戲。

    “否則……”悠念輕輕抿了口紅酒,微微抬起的完美白皙的下顎引人遐想,“你們應該知道惹到我的人下場都是怎麼樣的。”嘴角含笑,桃花眼彎彎,如此的桃花泛濫,勾魂奪魄,比起警告更像勾引。

    事實上悠念隱約的還記得自己在四校聯賽上有虐人,但是忘記自己虐誰了,怎麼虐了囧……

    一群人面面相覷,說實話他們這些世界貴族自視過高,根本不屑看那些普通貴族之間的聯賽,更何況萬環訓練場與世隔絕,他們也是收到了家族的命令才離開訓練場來這裡一趟的,悠念和曲眷熾瑰夜爵糾纏不清的事,自然也是道聽途說的,悠念有多厲害,得罪她的人被虐的有多慘,他們沒見到,自然也不覺得有什麼好害怕,同樣是世界貴族,就算羅生若家族是比他們神秘上一些,但是能差多少?更何況這還是個天才完成的廢物?

    “呵呵……”瑞比樂亞王國二公主宮牡丹低聲輕笑,“大家只是開個玩笑而已,三小姐還請不要放在心上。”

    “你這是在拐著彎說我小氣。”悠念神色淡然的揭穿宮牡丹話裡的意思。

    宮牡丹臉上的笑容微微僵住,她話裡的意思誰都聽得出來,但是還是第一次有人會這麼干脆的直接把她的話裡的意思說出來,這樣一來,難看的反而是她宮牡丹了。

    “我這人很小氣,很記仇,欠我的一定要還回來,只不過一般被我秋後算賬的下場都不會太好,所以念在大家都是世界貴族的份上,我就現在把你們不自量力挑釁我的仇報了吧。”柔婉的嗓音一字一句詭異的撞擊在人心,莫名的讓人感到一股刺骨的危險。

    “你……你想做什麼?這裡是瑞比樂亞!”珂亞紗織說著不自覺的朝珂亞嵐修身邊靠去,心髒那種不受控制的跳動讓她臉色有些蒼白。

    “那又如何?不能見血的,只是聖地不是嗎?”悠念輕輕聳肩,仰頭喝下杯中的紅酒,微微斂著的眼瞼驀然一掀,露出凌厲慎人的眼眸,一瞬間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心髒一跳,警惕了起來。

    只見悠念猛然把手中的空酒杯朝珂亞紗織扔過去,極快的速度但是卻並沒有什麼威力,珂亞嵐修把珂亞紗織輕輕一拉,就躲開了杯子的投射范圍。

    然而,悠念是會投出這麼沒攻擊力的東西的人?當然不,按照單韻熙的說法,悠念投擲出去的東西從來都是手榴彈級別以上的危險物品,偶爾還會投幾顆核炸彈。

    “砰!”還在空中的杯子忽然炸開。

    “啊!”

    “啊!”

    “……”一聲聲尖銳驚恐的女聲響起,只見方才對悠念明嘲暗諷的女人左胸口心髒處,都插著彎月狀的玻璃,甚至詭異的一動一動的仿佛跟著心髒的跳動在動一般,只要輕輕一碰,就可以插進她們的心髒。

    別說女人們被自己胸口的玻璃嚇到了,就連男人們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到了。

    “別隨便碰哦。”悠念看到珂亞紗織想要拔玻璃的動作,淡淡的出聲,“會死人的。”

    仿佛要印證悠念話的真實性,珂亞紗織才碰了一下,整張臉就疼痛的扭曲了起來,即使塗著濃妝也沒有辦法遮掩她難看之極的臉色。

    “你……你……”宮牡丹難以置信的看著悠念,不敢相信這個女人竟然敢在她的地盤對她出手,然而心髒每跳動一下都傳來劇烈的痛感,讓她不敢再出聲,生怕這個女人做出讓她後悔莫及的事。

    “嘛……為什麼要這樣看著我?”悠念眨眨眼,看著一雙雙難以置信和怨毒怨恨的眼睛,很萌很天真的問:“眼睛不想要了?需要我幫忙挖出來嗎?”

    “你不要太過分!”珂亞紗織看悠念那副把天地都踩在腳下,絲毫不把她們放在眼裡的樣子很不爽,心髒傳來的疼痛越大她就越討厭,越恨。

    “唔,我已經手下留情小懲大誡了,真是不知道滿足不懂得感恩。”悠念站起身,優雅的一拂落在身前的烏發,她美麗優雅的如同帶來福祉的音樂女神,卻冷酷殘忍的如同來自地獄的殺戮女神。

    “真是不華麗的宴會不華麗的人。”悠念輕輕低語,嘴角的笑容深了深,顯出幾分的邪氣和冷酷,“如果你們忘記我羅生若家族是干什麼的,我不介意幫你們記起來,並且……從此刻入骨髓。”最後一個尾音落下,深刻的讓人不禁背後爬起一股子的涼意,一陣驚悚。

    所有人都不敢輕易再開口,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瘋子,更可怕的是有實力有背景的瘋子,而悠念此時無疑就是這麼一個有實力有雄厚背景的瘋子。

    悠念挑了挑眉梢,掃了眼安靜的所有人,輕輕的點點頭,對於他們的老實很滿意,身子往後倒去,坐回沙發上,“吶,現在,你們毀了我的好心情,按人頭數,一人給我八千八百八十八萬瑞幣,你們可以選擇刷卡、支票或者現金支付,不允許賒賬。”

    “……”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著悠念從她的小包裡拿出一個羅生若家族特有的便攜式刷卡機,這個女人該不會是有備而來的吧?她這是明目張膽的搶劫?

    “我刷卡!”讓人意外的是,最先妥協的是莫洛家族最小的女孩莫洛明珠,她左胸口同樣插著一塊玻璃,此時已經拿著卡走到了悠念面前,女人總是這樣,在冷嘲熱諷另一個女人的時候會忘記後果,而一遭受到後果,立馬就想起了這個人的恐怖,莫洛明珠現在才想起來前莫洛左翼的警告。

    悠念瞟了莫洛明珠一眼,也不多收人家一分錢也不少收一分,說了八千八百八十八萬就是八千八百八十八萬。

    “現在,你可以把這東西弄出來了吧?”莫洛明珠見錢劃過去了,松了一口氣,指著自己胸口的玻璃問道,臉上甚至帶了幾分焦急。

    絕對不能帶著這樣的傷出去,左翼大哥說了,要是敢惹到羅生若悠念,就要對她處置家法!她不明白大哥為什麼要這麼明顯的偏袒這個女人,但是她知道,莫洛左翼從來說到做到,而如今莫洛家族是左翼的,就算她在受寵也沒辦法違背哥哥的話,要知道莫洛左翼那狂得連上帝都不允許違抗的人,可是連他父母都不敢違抗的!

    悠念挑了挑眉,“我說了交了這筆錢就幫你把東西弄出來了嗎?”

    莫洛明珠瞪大了眼,“那你……”

    “這只是讓你能夠平安出這扇門的錢而已。”悠念厚顏無恥的聳肩。

    “呵……”看戲看到這裡,有人忍不住的氣笑了,“也只有莫洛明珠那傻子才聽話的給你錢!哥,我們走!”珂亞紗織扯著嘴角,拉著一旁看戲看得津津有味的珂亞嵐修就往出口處走。

    “咻!”一道犀利的破空聲響起,帶著鋒利的如同刀子貼著大動脈劃過的寒意和痛感。

    所有人都驚悚的看著釘在門上的紙牌,紙牌上,一張帶著紅色小丑帽的鬼咧著嘴,仿佛嘲笑的看著在場的所有人。

    “我看你們很不爽,也很不高興有人違背我的意思,在場的所有人,現在只有莫洛明珠可以出去,其它的,沒有交錢想出去?”悠念坐在沙發上,豎起的食指上一張黑桃皇後在快樂的旋轉著,悠念的目光沒有看任何人,卻讓人覺得一股子寒意刺骨,“把命留下。”

    珂亞紗織臉色驟變,心髒傳來的疼痛和悠念那絲毫不客氣的唯吾獨尊的語氣氣得整張臉扭曲了起來,“你別太過分!你以為你是誰?在場的誰不懂武?有本事光明正大的比一場,搞偷襲算什麼東西?!”

    然而珂亞紗織卻不知道,在場的除了她們這些因為心髒被插了玻璃的女人之外,男人不是沒有想出手的,而是根本沒辦法出手,這個女人身上明明沒有半點攝人的氣場,然而他們卻有種心髒上面懸著一把刀,擅自動彈一下的後果可能就是命喪黃泉的感覺。

    這個世界上沒有誰不惜命,沒有誰不怕死,更何況他們從小到大學到的東西很多,唯獨沒有的就是為了別人冒險捨生忘死。

    “真不好意思,我只跟強者打。”這個人,連端木寂雅那個女人都比不上,根本讓她盡不了興,到時候玩死了,沒錢拿還得惹上一堆麻煩,這等吃力不討好的事,悠念才不干呢。涼禮大哥說了,絕對不能做白工!

    “你……唔……”心髒跳得越快,玻璃仿佛就越進去一點,疼得讓人幾乎站不穩,珂亞紗織再氣也沒辦法出手。

    珂亞嵐修似乎終於看夠了戲,一張金卡夾在指間,邁著修長的雙腿妖嬈魅惑的走到了悠念面前,微微俯身,銀灰色狹長魅惑的眼神調情勾引般的看著他,“一億七千七百七十六萬,兩人份,夠了嗎?”

    悠念毫不手軟的一分不少的劃了兩人份的出門費,看著近在咫尺的邪氣妖嬈的俊臉,嘴角勾起淺淡的微笑,桃花眼彎成兩弧美妙的彎月,如同小溪一般,清澈見底,奪人心魂,想要魅惑人的,反倒是被迷惑住了。

    “夠了,你們可以走了。”悠念拿起刷卡機把靠得太近的男人的臉推開。

    被推開的男人回過神,恬不知恥的又湊了上來,魅惑低啞的嗓音在悠念耳邊輕輕響起,“如果想約你出去,需要多少錢?”

    悠念微微瞇了瞇眼,嘴角淺淡的笑容勒高了些,一瞬間從聖潔的女神變成了魅惑妖嬈的妖精,她伸出美麗的玉臂,勾住彎腰湊在她面前的珂亞嵐修的脖頸,讓他的面容與她靠得更近了些,溫熱的馨香直撲他的面頰,因為壓低而變得低沉魅惑的嗓音在他耳邊低喃,“你想讓花錢讓我嫖你啊?”

    悠念不喜歡玩曖昧,但是不代表不會玩。

    珂亞嵐修微微怔了怔,看著近在咫尺如同妖精迷惑人心的女人,嘴角的笑容越發的妖嬈邪氣起來,“那你願意嗎?”

    纖細美麗的手指輕輕捏住他尖尖的下巴,似乎在打量他的面容,目光毫不掩飾的打量著,“嘛……真是個美人,不過……我已經玩膩了你這種類型的男人了。”

    花花公子。

    端木惑都比你可愛。

    悠念毫不留戀的收回兩只手,把他推開,妖精的魅惑瞬間消失不見,又是那淡然淺笑聖潔的優雅女神樣,“不要妨礙我做生意,不想死但又想玻璃拔出來的人,給我一億瑞幣。”

    “你無恥!”珂亞紗織氣得眼睛發紅,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無恥的人,不過是諷刺她幾句嗎?竟然無恥的逼他們給錢,這還不夠,現在更是獅子大開口,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厚顏無恥的女人!

    “謝謝。”悠念更加無恥的把這話當成了誇獎,最讓人無語的是她是那般優雅的宛如接受贊美一般的優雅頷首,讓人看著她都會產生那真的是一句贊美的話一樣的感覺,“對了,你的話,不給我2倍的價錢我是不會給你取出來的。”

    “你!我死都不會讓你給我拔!噗……”珂亞紗織看著悠念那模樣,氣得真的一口血噴了出來。

    “紗織!”珂亞嵐修快步扶住倒地的珂亞紗織,眉頭皺了起來,看向另一邊角落裡的紫發少年和蘑菇頭少年,“瑾、瞬。”

    聽到珂亞嵐修的聲音,珂亞瑾才嚼著口香糖一臉不羈狂傲的從角落裡走出來,一身紫色的修身西裝很是華麗帥氣,配他紫色的發,帥氣不羈的面容,實在很讓人心動,而他身後的珂亞瞬卻是一身古板的黑色西裝,大大的蘑菇頭發型下土氣的大眼鏡和微微低著的頭,擋住了他的面容。

    “大哥,我和瞬可沒錢給這位美麗的小姐那麼多錢。”珂亞瑾睨著悠念,和珂亞嵐修一樣狹長的銀灰色鳳眼帶著明晃晃的挑釁,“吶,要不然我把我可愛的弟弟拿來抵債怎麼樣?”蘑菇頭珂亞瞬被珂亞瑾給推向了悠念,珂亞瞬一個沒留神,就磕磕碰碰的朝悠念跌了去。

    “啪!”珂亞瞬摔在悠念的腳邊,眼鏡砸在了地面。

    “對、對不起!”珂亞瞬錯愕的抬頭,露出一雙狹長的銀灰色眼眸和和珂亞瑾一模一樣的面容,讓人驚訝的是,那雙眼眸並沒有和珂亞嵐修和珂亞瑾一樣的迷霧重重,邪氣萬分,反而清澈得如同銀灰色的寶石,然而那清澈的寶石中心仿佛有帶著一點朦朦的霧氣,如同隔了一層紗。

    悠念忽然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淺笑嫣然的面容和她的動作她的話,絲毫讓人無法想象是她做出說出的。

    “吶,你要不要當我三個月的收藏品?”

    “欸?”珂亞瞬瞪大了眼,珂亞瑾和珂亞嵐修也驚訝得微微睜大了雙眼。

    “要不要?”悠念看著珂亞瞬,再一次問道。

    “……對、對不起,請、請允許我很鄭重很鄭重的拒絕你!”珂亞瞬緊張激動的大聲道,雙手交握在身前,對著悠念就是一個用力的鞠躬。

    “唔……真可惜。”悠念語氣有些失望,頓時讓珂亞瞬滿心愧疚的道歉,看得珂亞瑾一頭黑線,貌似這種事根本沒必要道歉吧?她想把人當收藏品,被拒絕是理所當然的吧!

    “好啦,不要拖延時間了,請都快點過來交錢吧。”悠念理所當然的拍拍手,美麗的眼眸彎成兩弧彎月。

    ……

    等顧譯軒回來的時候,便見到整個宴會大廳已經空蕩蕩的只剩下悠念一人了,微微怔住,怎麼他才離開了沒半個小時人就都沒了?

    悠念見顧譯軒出來了,站起身,微笑的看著他,“宴會結束了,我們走吧。”

    顧譯軒雖然困惑,但是看著悠念還是點點頭,帶著悠念准備離開皇宮。

    長長的走廊鋪著上等的紅地毯,讓人邁著上面異常的舒服。

    “聖子殿下。”兩人就要走出主宮殿,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女人穿著宮廷侍女裝,一步步恭謹的走到了顧譯軒面前彎腰行禮,“殿下,大公主殿下有要事找您,請您過去一趟。”

    顧譯軒眉頭皺了皺,皇宮之內危險重重,要他把悠念留在這裡他是絕對不放心的,只是大公主……

    悠念看出了顧譯軒的猶豫,“沒關系,你去吧,我在這裡等你。”這裡正是一個小花園,前面有一個噴泉,水裡有很多珍貴美麗的觀賞魚,悠念不會覺得很無聊。

    “……那你在這裡等我,不要亂跑。”顧譯軒不放心的叮囑了一聲,見悠念點頭才快步離去,對於悠念的戰斗力他不會懷疑,但是就怕明槍易擋暗箭難防,快點處理完大公主宮百合的事,就可以快點回來。

    而事實證明,顧譯軒的顧慮有一半是正確的,而他算漏了的那一半不是其它,就是他忘記了悠念本身就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特別是悠念一個人比較無聊的時候,麻煩找上門,這貨唯一會做的事情不是逃跑,而是讓麻煩變成大麻煩!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7-30 08:32 PM

073摸回來

    “您是羅生若悠念小姐嗎?”悠念正在而水中的魚兒游玩,一個侍女走了上來,輕聲問道。

    悠念看向來人,輕輕點頭,“嗯。”

    “主人有事相商,請您過去一趟。”侍女輕聲道,刻意掩飾了她口中的主人是誰。

    悠念挑了挑眉梢,看了眼繞著她手指轉的魚,饒有興趣的勾起嘴角,“好。”顧譯軒才走,便有人來請她,這是調虎離山吶?

    悠念就這麼沒心沒肺的因為有趣和好奇跟人家走了,全然不理會前面會是陷阱還是餡餅,不過……

    也不需要理會不是嗎?

    明月高掛夜幕,一片積雲飄蕩而過,擋住月兒嬌羞的圓面。

    悠念跟著侍女在這稍稍偏遠主殿的宮殿中走動,拐過無數個彎,似乎想將悠念繞暈,然而他們哪裡知道,悠念根本就沒在意過這個,迷路什麼的,被禁錮什麼的,對她來說完全是浮雲,她是怎麼說的?

    擋路的牆砍掉,礙眼的人除掉,禁錮她的,如果是房子,那麼就把房子毀掉不就行了?別忘記她把海底十八層搶走的事,這個女人向來無所顧忌的任性和亂來。

    直到到達一扇大大的華麗淺灰色的大門前,侍女才停下腳步,推開了門,對著悠念做了個請進的手勢。

    悠念走進屋子,侍女便從外面把門關了起來,悠念卻連看都沒看一眼的自顧自的打量著這裡。

    燈光很明亮,這不是個很大的屋子,而是類似於接待廳的地方,兩邊都是紅色的沙發,中間有一個圓形的桌子。

    白皙纖細如青蔥般的指尖滑過鮮紅色的沙發,悠念期待他們會給她什麼驚喜。

    “啪!”燈光驟然消失,突然陷入黑暗讓尚未調好焦距的眼睛出現短暫性的失明,而就在這短暫是失明時間內,一道陌生的體溫和強烈的男性氣味驟然襲入口鼻。

    悠念伸手擋住襲上自己胸部的手,卻不料邊上竟然還有一雙手,極其快速而強硬的攬住了她的雙腿,並且快速的用什麼綁住了,與此同時另一個人也快速的捆綁住了悠念的手,悠念被成功的捆綁住手腳,黑暗中,並沒有人看到那被禁錮的女人非但沒有半點驚慌,反而眉梢挑了挑,眼底一片危險的興味。

    雖然被陌生人碰觸的感覺真讓人厭惡,但是她不介意秋後算賬,先看看他們到底想要干嘛。

    “啪!”燈光再一次亮了起來,刺眼的光芒讓悠念瞇起了眼。

    “哇哦~真的是個大美人呢。”微微沙啞,如同砂糖半融化那般的黏膩感讓悠念微微的蹙了蹙眉,她最討厭這麼甜的東西了。

    悠念看向說話的人,只見那男子穿著瑞比樂亞皇室特有的白金色軍裝,半長柔軟的褐色卷發垂在肩部,長得極其的美麗,不同於單姜恆和涼翰毫不女氣的美,這個男人是男女莫辯的那種美,若非身高和體型,說他是女人完全不會有人懷疑,長得實在太過妖艷了。

    “皇太子殿下也這麼覺得麼?”另一道聲音有點耳熟,狹長邪氣的銀灰色眼眸,邪氣妖冶的壞笑,寶藍色的西裝,不正是珂亞嵐修麼?

    現在的形勢是悠念被綁住了手腳坐在沙發上,兩邊站著瑞比樂亞王國皇太子宮飛鳥和世界貴族珂亞嵐修。

    “是呢。”宮飛鳥微微俯下身,伸手勾住悠念的尖細的下巴,略顯蒼白的手輕輕的摩擦著她的臉頰,絲滑的觸感讓他愛不釋手,妖嬈的茶色眼眸看著悠念淡然得意味不明的桃花眼,美麗得讓宮飛鳥都微微怔了怔,他自己有多美他很清楚,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讓他覺得美麗過,即使是他的姐姐宮百合,但是如今他卻為這一雙桃花眼而驚艷!

    想要,這麼美麗的東西,他想要。

    “你叫羅生若悠念?”微微沙啞甜膩的嗓音從這個妖艷至極的男子口中傳出,淺淡的橘子味並不會讓人覺得反感,但是他的聲音實在不是悠念喜歡的,即使這種好聽到空氣中仿佛帶著甜味的聲音在別的女人聽來是相當有感覺的。

    “皇太子殿下不覺得把人都抓來了,才問這個問題實在蠢得可笑嗎?”悠念眨眨眼,絲毫不客氣的道。澄澈的眸子,淡到有種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理所當然,都該服從認可的無恥感,偏偏就是這樣的無恥這樣的理所當然,讓人想要征服,忍不住逆流而上的愛上。

    宮飛鳥微微怔住,美麗妖艷的眸子微微彎起,那雙眸中可能住了妖精,要不然怎麼會這樣的妖冶魅惑?

    站直了身子,手指戀戀不捨的到最後才離開悠念的面頰,宮飛鳥把目光轉向珂亞嵐修,強烈的不可侵犯的皇室尊貴之氣讓人有種矮人一等的感覺,還未相爭,便已忍不住退讓三分。

    “這個女人,我要了。”讓空氣中都帶著甜味的嗓音帶著微不可查的強硬。

    珂亞嵐修眼眸微微的瞇了瞇,“皇太子殿下想違背之前的約定?”

    “我有嗎?”尾音歡快的往上一挑,宮飛鳥笑得媚亂天下,“我們之前的約定只是一起捕獲這只頑皮的小鳥,不是嗎?”

    “是這樣沒錯,但是怎麼處置,似乎不是你一個人決定的吧?”珂亞嵐修看著宮飛鳥並沒有絲毫退縮,珂亞家族是世界貴族,從等級上來說就不比皇室低,更何況他的能力也不比宮飛鳥差,既然兩人所有的資本對等,那麼珂亞嵐修為什麼要把自己看上的獵物送給宮飛鳥?

    “你要跟我搶嗎?”宮飛鳥臉上的笑容微微淡了些。

    “你認為我該讓給你?”雖然提出合作的人是他,但是他可沒有想到宮飛鳥這個似乎有同性戀嫌疑的男人竟然會對悠念有興趣,要是早知道會這樣,他干脆自己出手就好了,雖然那樣捕獲悠念的機會可能會減少一半。

    妖嬈的茶色眼眸和魅惑的銀灰色眼眸對上,暗藏著讓人背脊發涼的危險。

    似乎被遺忘掉的悠念眨眨眼,可愛的歪了歪腦袋,她想說,什麼時候她成了被爭奪的物品了?不過在這之前,她有個問題都問清楚。

    “不好意思打斷一下。”悠念很有禮貌的淡然柔婉的嗓音讓兩個男人稍微驚訝了下,“我想問一個問題。”

    沒有人說話,兩個男人很默契的挑高了眉梢看著她。

    “剛才在黑暗中,誰襲了我的胸?”悠念淺笑嫣然,卻意外的讓人覺得危險萬分。

    “!”宮飛鳥。

    “……”珂亞嵐修。

    “嗯?”悠念鼻音微揚。

    不得不說,其實這個女人真的很會很會破壞氣氛!

    “咳……那個只是意外。”宮飛鳥妖艷的面容滑過一抹窘迫,第一次在黑暗中抓人,宮飛鳥難免有些摸不准方位,方才碰到的一片綿軟,他自己都嚇得趕緊縮回去了,哪裡還能是故意的。

    “也就是說,是你咯?”悠念眨眨眼看著面上妖艷卻紅了耳根的男人,心中微微驚訝,長成這樣妖艷一副風騷受的男人竟然意外的純情耶!

    宮飛鳥耳根越發的紅了起來,然而那妖艷至極的面容上,艷紅的薄唇微微勾起,妖艷得仿佛身後開滿了妖艷美麗的紅玫瑰,他湊近悠念,微顯蒼白的大手再一次撫上她的臉頰,沙啞甜膩的嗓音萬分勾人的響起,“是我哦,你想摸回來嗎?”

    這是個喜歡裝逼的風騷貨,挑逗別人竟然還紅耳朵。

    悠念點點頭,得出了這麼個准確無誤的答案。

    “皇太子殿下。”看著宮飛鳥一次次的撫摸悠念的臉頰,用語言挑逗他的獵物,珂亞嵐修沉下臉。

    “我要讓她成為我的王妃。”宮飛鳥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冒出這麼一句,妖艷美麗的茶色眼眸看著悠念,一片令人心跳加速的幽暗。

    別說珂亞嵐修嚇到了,連悠念都微微睜大了雙眸,珂亞嵐修驚訝的是宮飛鳥才第一次見悠念就下這種決定,悠念驚訝的是這個男人膽子真大,未經她允許竟敢私自決定這種事,她悠念的老公是想當就能當的嗎?

    “呵……也許我該提醒一下皇太子殿下你的未來王妃叫蘭諾語?”珂亞嵐修話裡的嘲笑意味很明顯,銀灰色的眸中暗藏著太多的秘密,讓宮飛鳥連眉頭都帶著極致妖艷的皺了皺,耳朵上的紅因為情緒的變化而退了些。

    見宮飛鳥臉色微變,珂亞嵐修勾著邪魅的笑繼續道:“皇太子殿下該不會以為羅生若家族和蘭諾家族同屬世界貴族,所以把蘭諾語換成羅生若悠念是可以的吧?”羅生若家族的特殊性,這個世界上連平民老百姓都知道,更何況他們這些知道更深一層內幕的人呢?

    宮飛鳥放開悠念,周身在妖艷中多出了一種陰鷙陰暗的情緒,仿佛整個人黑化了一般,然而即使這樣,這個男人依舊美麗,反而多出了一種令悠念略有欣賞的陰暗美。

    這樣才有幾分野生獸類的野性氣息啊!要知道,即使是狐狸那種可愛狡猾的騷貨,在獵殺對手的時候也有著讓人心驚膽戰的狠辣。

    “你在威脅我?”宮飛鳥微微瞇起眼眸看著珂亞嵐修。

    “嘛~只是在提醒你而已。”珂亞嵐修笑瞇瞇的伸手摟住悠念,“這樣的美人,只能玩一玩,不能長期占有的。”這個世界不允許任何人占有這個女人,而且他們也沒有那個能力占有吶。珂亞嵐修是和悠念一樣的享樂主義者,對於不能得到的東西,那麼即使是短暫的擁有,他也不會手軟猶豫的。

    “玩?”悠念還沒有反應,宮飛鳥已經臉色陰沉的出聲,微微沙啞甜膩的聲音此時因為壓低了聲音,顯得富有磁性,更帶有一絲仿佛要撲上去將對手撕碎的野獸低吟感。

    “是啊,我想悠念小姐應該也不介意多我一個不是嗎?”珂亞嵐修曖昧的看著悠念,所傳達著的意思很明顯在指她和曲眷熾瑰夜爵的關系。

    “雖然我喜歡有個性的美人沒錯,但是……”悠念柔婉的嗓音打斷了兩個男人之間的對峙,“我已經玩膩你這種花花公子了,真是抱歉吶。”

    “還有,”悠念在兩個男人驚愕的眼神下輕松的斷開綁住手腕的軟鋼繩,“我本來以為應該會有什麼好玩的事情發生的,結果只是兩個男人在爭風吃醋,很無聊。”悠念站起身,妖嬈美麗的身軀,白皙晶瑩的肌膚在燈光下越顯美麗剔透。

    美麗的桃花眼看向被驚得有些不在狀態的宮飛鳥,悠念伸出手拉住宮飛鳥的衣領,輕輕一拉,便把宮飛鳥給拉彎了腰,白皙的手撫上他白皙的臉頰,悠念微微瞇起了眼,“你確定要我摸回來?嗯~?”

    拉長挑高的鼻音是要人命的,悠念特意散出的魅惑根本不是男人可以招架的,宮飛鳥怔怔的看著悠念,全身僵直,明明知道危險,卻根本沒辦法求助,他的靈魂想要墮落,他的心想要淪陷,他那小小的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的意識完全可以忽略不計了。

    宮飛鳥不出聲,悠念完全把他當成默認,她厚顏無恥的把一旁的珂亞嵐修給忽略了,美麗的手指蹭蹭他白嫩嫩的臉頰,漸漸下滑至他的脖頸,手指貼著他的頸部大動脈,悠念可以清楚的從脈搏上感受到這個男人心髒跳得有多快,這是要跳出嗓子眼了嗎?

    悠念挑了挑眉梢,嘴角蕩起一抹令人神魂顛倒的微笑,宮飛鳥覺得自己心髒仿佛窒息了一秒鍾,然後跳得幾乎要脫離地球一般的快,他有點害怕,又有點期待,有點臉紅,但又很無恥的希望悠念對他做點什麼。

    摸回來……

    摸回來……

    啊啊啊啊,他怎麼可以有這麼淫蕩的思想?!

    仿佛猜到了男人的想法,悠念笑得有些壞壞,就像見到了單純可愛的小白兔,悠念就喜歡把這麼單純的小東西欺負到眼睛紅紅的樣子,瞧瞧這妖艷到男女莫辯的皇太子,剛剛挑逗悠念的膽子上哪兒去了?這就是個明明沒有實戰經驗還要裝逼裝牛掰的風騷二貨!

    一顆、兩顆、三顆……

    扣子被一顆顆解開,仿佛是故意的,悠念動作放的很慢很慢,慢到了一種時間都跟著她的動作而變得緩慢綿長了起來。

    宮飛鳥屏住呼吸,看著悠念的完美到讓人想要收藏起來的手,心中不受控制的暗暗期待了起來,解開,一不做二不休的都解開吧快快快快快……

    最後一顆扣子解開,露出了宮飛鳥白皙精壯的上身,不帶絲毫痕跡的肌膚如同上等的美玉,配上這張妖艷的面容,簡直如同美味佳餚一般的誘人。

    然而悠念卻只是看著,並沒有碰,然而那放肆目光卻讓他淫蕩的臉紅又興奮。

    “身材不錯,肌肉爆發性很強,就是皮膚有點太白了。”這哪裡是太白了,簡直就是蒼白了。悠念欣賞藝術品一般的評價著。

    悠念看了看時間,“哦,時間過去挺久了,譯軒還在等我呢,我先走了,皇太子殿下。”

    喂喂!你還沒有摸啊!

    宮飛鳥有些悲戚戚的在心裡大吼,不帶這樣的啊!他人生之中連青春期都不曾有過精神的小飛鳥竟然就這麼被看精神了,難道你不該負責嗎?好歹也摸一下嘛喂!

    宮飛鳥很悲催,但是……乃身為皇太子這麼淫蕩真的可以嗎?!乃是有多麼饑渴啊喂!噗……蘋果吐出一口黑血,這是誰家的內風騷淫蕩兒子,蘋果什麼都不知道。

    經過被遺忘許久的臉色極其難看的珂亞嵐修時,悠念腳步微頓,美麗的面容微轉,淺笑嫣然的看著他,“有件事我覺得還是跟你說一下比較好,省得以後惹出不必要的麻煩。那就是——”

    “我從來不碰不干淨的男人。”

    珂亞嵐修臉色驟變,銀灰色的眼眸瞬間染上漆黑的暗色,看著悠念的離去的背影,比悠念和宮飛鳥忽視他的時候還要令人心顫害怕。

    直到好一會兒,珂亞嵐修才驀然回神,他們把悠念抓住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他什麼都沒做,這個女人就走了?這簡直就像她來這裡坐一下客然後離開一樣!主動權怎麼就莫名其妙的到了那個女人身上?

    眉頭皺了皺,珂亞嵐修看向宮飛鳥,卻見那貨坐在沙發上發呆,衣服依舊敞開,艷麗得仿佛要媚亂天下一般的美貌確實讓人心動,可惜,他珂亞嵐修是個直男,對男人沒興趣。

    悠念才出了這座宮殿,迎面而來的就是一臉焦急慌亂的顧譯軒,一頭柔順的烏發凌亂中還夾著幾片樹葉,看到悠念的身影,柔美溫和的眸子一亮,很萌很萌的跟因為沒電而灰暗的兩個燈泡突然充滿了電亮起來一樣,當然,顧譯軒的眼睛很美,一點兒都不像燈泡。

    “悠念!你怎麼跑到這邊來了?”顧譯軒小心翼翼的打量著悠念,看了眼身後的宮殿,眉頭蹙了蹙,這是皇太子殿下的宮殿……

    悠念微笑的看著顧譯軒擔憂的美麗面容,踮起腳尖伸手摘下他頭上的樹葉,撫摸大毛似的順手摸摸他的腦袋,“我沒事啦,只是過來坐一下客而已。”

    顧譯軒怔了怔,頭上的觸感太溫柔,讓他一瞬間有種要被溺斃的感覺,悠念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他臉上,待他反應過來,臉頰漫起淺淺的紅色,眼眸柔得幾乎能夠滴出水,嘴角的笑容如同百合花開,淡雅飄香。

    “我們走吧,再拖下去,韻熙他們要著急了。”悠念挽住顧譯軒的臂彎,一如來時一般,對於她來說,這不過是一種沒有曖昧氣息的禮儀而已。

    “好。”顧譯軒溫柔的笑,美麗的雙眸柔得幾乎滴出水。

    此時,顧譯軒的別墅內。

    原本裝置完備的廚房烏煙瘴氣,濃濃的黑煙伴隨著嗆鼻的味道,刺激的人眼淚橫流。

    “噗哇咳……”

    “辟裡啪啦……”

    三道身影從廚房裡跌跌撞撞的跑了出來,在大廳地板上各據一方。

    單韻熙睜著全身上下僅剩的唯一干淨的眼睛,黑著臉抓起桌上一個空杯子朝同樣黑不溜秋的端木惑砸過去,“尼瑪!你不是說你會做嗎?不懂裝懂,你TM想去太平間面壁嗎?!”單韻熙氣爆了,粗口說的絲毫沒有心裡障礙。

    “咳咳……”端木惑伸手抓住單韻熙砸過來的杯子,紫水晶一般神秘魅惑的紫眸眨了眨,很是無辜,“我說的會做,不是這個,我會的是烤肉。”

    “那你開什麼煤氣放什麼木柴啊?!”單韻熙氣得想殺人,她的一世英名,她的女王形象,TM就這麼毀在廚房裡了!

    “不放柴火怎麼烤肉啊?”

    “我才要問你放柴火怎麼烤肉呢!”

    莫絲克莉斯算是聽出重點了,“你說的烤肉是在森林裡架柴火的那種烤?”

    “沒錯。”端木惑一捋被黑煙吹得黑黑的金毛,很是得意驕傲。

    “錯你妹!”單韻熙抽出鞭子,整個人黑化的可怕,讓你說話不說清楚,讓你把木柴放在煤氣爐上面燒,讓你把肉架在上面烤,把油直接滴進了煤氣爐險些炸了顧譯軒的廚房!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於是,等悠念和顧譯軒回來的時候,別墅大廳已經不成大廳了,烏煙瘴氣的,就跟剛剛被洗劫過一般。

    “哇哦~。”悠念眨眨眼,淡淡出聲。

    顧譯軒眉頭皺了皺,看向樓上,“惑?小熙?”

    “辟裡啪啦……”樓上傳來一陣聲響,端木惑逃命似的從二樓沖了下來,看到悠念的時候整個人怔住,但是腳下卻還在運動,頓時整個人囧囧有神的滾下樓梯,整個人呈五體投地狀趴在地上,端木惑抬頭,癡癡的看著悠念,好美好美,悠念果然是女神下凡嗎?

    後面傳來腳步聲,端木惑腦子一震,頓時跳起來抱住悠念的胳膊,小媳婦似的直蹭悠念如玉般的肌膚,“救命啊悠念~。”蹭蹭蹭,這真的不是在吃悠念的嫩豆腐,只是在求撫摸求安慰而已~。

    “端、木、惑!”單韻熙黑著臉捏著鞭子走了下來,全身冒著黑色的氣體,看到端木惑抱著悠念的脖子蹭著,頓時黑化成地獄惡魔,鞭子抽在地上都擦起了火花。

    “哇哇哇!救命哇!”端木惑八爪魚似的扒住悠念,好喜歡悠念身上的味道啊嚶嚶嚶嚶……他真的沒在吃豆腐哦!

    “好了。”顧譯軒一手扯下抱著悠念的端木惑,一手攔住單韻熙,“到底怎麼回事?”

    “她搶我棒棒糖!”

    “他犯賤討打!”

    兩人異口同聲的指控,單韻熙明眸一瞇,手中的鞭子捏的卡呲響。

    “莫絲克莉斯呢?”悠念果斷不理會兩人三天兩頭的打架斗毆,摸了摸有點餓的肚子,果斷尋找最貼心可愛的莫絲克莉斯。

    悠念話音方落,後面的大門卡嚓一聲開了,莫絲克莉斯提著兩袋打包的食物,冷艷如雪蓮的面容微抬,抬眼看到悠念怔住,好一會兒才兩頰飄起紅暈,美麗的雙眸微閃,不敢看前面那來自發光星球的女人,低頭朝餐廳走去,“悠念,你回來啦。餓了吧,我到區外的酒店打包了食物,快來吃。”

    瞅瞅,最貼心的就是這娃了!

    顧譯軒見莫絲克莉斯帶了食物回來,看向悠念,“我去聖地一趟,有事打我電話。”

    悠念點點頭,跟著莫絲克莉斯走到唯一完好的餐廳桌子旁,看著香噴噴的飯菜,精致美麗的眉眼彎了起來,“好香,我都餓扁了。”

    莫絲克莉斯甜甜一笑,特別賢惠的幫悠念打飯拿筷子夾菜,等悠念吃得差不多了,單韻熙才終於抽夠了端木惑,鞭子一收,走過來一點兒都不客氣的搶過悠念手裡的碗,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你妹的餓死她了!

    “韻熙!”莫絲克莉斯怒了,這家伙怎麼可以搶悠念的食物,沒看到悠念都瘦成這樣了嗎?!

    單韻熙一邊塞著菜一邊抽空瞪了莫絲克莉斯一眼,“干嘛?你偏心偏得太明顯了,我都快餓死了你都不理我,方才端木說一句悠念回來肯定餓肚子你就辟裡啪啦跑出去買食物,莫絲克莉斯,你太欠抽了!”

    莫絲克莉斯臉上一紅,“但是……但是……”

    “別但是了,你在哪裡但是還不如去多盛碗飯給我,我覺得我餓得可以吃下一頭牛了!”單韻熙一點兒都不客氣的指揮下令,話說他們被送到這裡的時候並不餓,只是累,所以跑去睡覺了,睡醒了就餓了,端木惑說會做飯,結果弄了個雞飛蛋打整個廚房都毀了,都把她給氣飽了,現在反應過來,簡直都要餓扁了。

    莫絲克莉斯無奈的看了眼悠念,見悠念不介意才重新拿了個碗給悠念裝飯。

    “悠念……”

    “嗯?”悠念抬頭看向臉色紅紅的莫絲克莉斯。

    “不要光吃青菜,多吃點肉。”夾塊肉給悠念,莫絲克莉斯眼睛左閃右閃,就是不敢看向悠念。

    單韻熙吃飯的手微頓,抬頭看了眼莫絲克莉斯,眉頭一動,桌下的腳一動,踹了吃得心安理得的悠念一腳,吃!就知道吃!該惹的不該惹的你都惹,她想抽死你個麻煩精知不知道?!

    悠念抬起頭看向單韻熙,很萌很可愛的歪了歪腦袋,看得單韻熙險些一口飯噴出來,怎麼辦?她突然覺得飯一點兒都不好吃,反倒是眼前這個女人比較可口!

    嘔……

    好惡,雞皮疙瘩……

    不要誘惑我魂淡!

    單韻熙想要摔碗掀桌,不過下一秒糾結的表情微僵,凌厲銳氣的目光看著悠念脖子上和手腕上的薄雲母首飾,手中的筷子啪的一聲放在桌上,“你身上的項鏈和手鏈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你的表情這麼凶狠?”悠念眨眨眼,很慢很慢的把一塊被莫絲克莉斯剃了刺的魚肉,慢條斯理的嚼著。

    單韻熙覺得跟這個女人在一起,她絕對會越來越暴力的!

    “曲眷熾和瑰夜爵什麼時候到?”單韻熙忽然問這個。

    “明天下午。”

    “那已經開始比賽了,他們不參加?”

    “嗯。”曲眷熾是因為暫時不太合適,而瑰夜爵是他自己不知道在忙什麼錯過了聖地報名時間。

    單韻熙挑了挑眉梢,點點頭,“我問你,現在你和他們到底什麼關系?”

    樓上洗了個香噴噴的澡把自己邪魅俊美的形象找回來的端木惑腳步一頓,紫眸微閃,雙手插在卡其色的休閒褲裡,叼著棒棒糖靠在樓梯拐角處准備來個光明正大的偷聽。

    莫絲克莉斯拿著筷子的手也頓了頓,抬起眼小心翼翼的看著悠念。

    悠念看向單韻熙,不變的淺笑嫣然,“沒什麼關系啊。”

    “哦~沒什麼關系……”單韻熙點點頭,“沒什麼關系你為了曲眷熾把海底監獄十八層都毀了,這樣要還說沒關系的話,別人會以為你在玩欲擒故縱藕斷絲連從而達到把兩個男人都吊住的目的。”

    悠念挑了挑眉,點點頭,一臉旁觀人一般的模樣,“嗯,確實。”

    單韻熙眉頭一皺,眸中滑過一抹厲色,特別義正言辭的道:“悠念,你該知道自己現在不再是由眼線重重保護不被外界知道的羅生若三小姐,你不是端木惑,三天兩頭換一個女朋友別人卻只會說他風流,你是女人,還是一個世界貴族,你的名譽和榮譽的重要性是一樣的,你沒有花心任性的資格。”世界貴族任性的女人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雖然那些女性世界貴族似乎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韻熙!”莫絲克莉斯眉頭皺了皺,雖然知道單韻熙說這些是為了悠念好,畢竟世界貴族之間的事情復雜重重,悠念如今已經算是風尖浪口,一不小心就會跌下來粉身碎骨,但是就算心裡再明白,聽到單韻熙這麼強硬的態度說悠念還是有些不贊同。

    “你懂什麼?”單韻熙瞪了眼莫絲克莉斯,她只知道悠念是世界貴族,卻根本就不知道重點在哪裡,第六塊板塊的事全世界知道的皇室並不多,也就那麼幾個國家,偏偏莫絲克莉斯未來要繼承的加本王國就不是其中一個,否則她才不信這貨會這麼淡定呢。

    悠念越出名,注意她的人就越多,而注意她的人越多,她是第六塊板塊大陸引路者的事就已經不是十三爵瞞得了的了。

    莫絲克莉斯臉色微變,握著筷子的手緊了緊。

    單韻熙強勢慣了,又傲嬌,一時間語氣有些強硬她也沒注意,要她道歉,她還不別扭死,而悠念只是微笑的看著兩人,一時之間沒人說話,氣氛漸漸的有些尷尬了起來。

    “我吃完了,先上去休息了。”悠念站起身,仿若沒有察覺兩人的問題,抽過一張濕紙巾擦擦嘴,悠念很優雅的邁著步伐上了樓。

    真是沒心沒肺!

    悠念上樓,端木惑極快的躲回了他的房間,開始翻他的衣櫃,最後找出了一條特別性感的半透明睡衣,隨意的披在身上,端木惑站在連身鏡前,看著鏡中的人,紫眸好像不夠神秘,再迷茫一點,再無辜一點,金發再凌亂得有型一點,白皙有勁的胸膛多露一點,搗鼓梳妝了一個小時,端木惑才終於拉開門。

    經過端木惑房門的單韻熙正好就對上這麼一幕,嘴角一抽,單韻熙看著端木惑妖嬈的背影,一臉嫌棄,瞧那樣,這貨是發騷了吧?

    事實上,端木惑聽到了悠念那句沒什麼關系,頓時整個人雞凍了!但是悠念那句‘我已經玩膩了你這種類型的了‘始終是他心裡的一根刺,森森的把他打擊到了,他森森的桑心了,但是此時戰況緊急,難得此時情形對他有力,他要先下手為強!

    “咚咚咚。”端木惑敲了敲門,然後快速伸出一只手撐在頭頂牆上,擺出一個勾引而魅惑的姿勢,嘴角勾起一抹勾引意味十足的微笑。

    不一會兒,門開了,同行的還有一個綠色的小東西,啪的一聲,砸在了他金燦燦的腦袋上。

    端木惑的笑容僵在臉上。屋裡的‘凶手’莫絲克莉斯高貴冷艷的看著他……

    “噗……”悠念看清了此時端木惑的樣子,頓時笑出了聲,只因為端木惑頭上趴著的是一只綠色的烏龜玩偶,可愛的小烏龜趴在端木惑的腦袋上,大大的眼睛很委屈很委屈的看著悠念,偏偏此時端木惑神秘美麗的紫眸也很委屈很委屈的看著她,兩雙眼睛小眼神如出一轍,整個萌到讓人恨不得抱進懷裡蹂躪一番。

    “怎麼了?”笑夠了,悠念終於柔婉的問出聲。

    端木惑更加冷艷高貴的瞪了眼悠念屋裡的莫絲克莉斯,好一會兒看著悠念萬分羞射的出聲,“悠念……人家還是很可愛的小處……”

    悠念眨眨眼,可愛的歪了歪腦袋,“你裝錯電池了?”要不然怎麼突然跑錯路連屬性都變了?他不是這麼風騷羞射的屬性啊。

    “……”

    端木惑默默頂著一只烏龜狂奔回屋,心裡小人狂咬手絹,為毛啊為毛,他的魅惑妖嬈的形象啊,他性感高大的身材都還沒有剝開給悠念看過,他可愛羞射的小處男初吻還沒有貢獻上去呢!

    這只該死的臭烏龜!

    於是,這貨把今天勾引悠念的計劃還未執行就失敗的原因全部歸咎到了頭上的烏龜上面,而頭上的小烏龜小眼神很委屈很委屈。

    翌日。

    天氣很好,湛藍色的天空純白如棉花糖的雲,可以預見今日會是個讓人極其享受的一天。

    瑞比樂亞聖杯賽雖然盛大,但是持續時間並不長,只有一天,因為聖地的開放時間一天已經是極限了,而也正是因為如此,並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參加比賽的,最少都要有各國有說話分量的人的推薦信才允許,然後經過重重考核,沒有被刷下來的人才允許進入聖地比賽。

    悠念幾人一大早就被顧譯軒從被窩裡挖了起來,比起那些一天為了進入聖地被檢查被考核累個半死的人來說,他們光明正大的走後門一手由顧譯軒包辦,簡直爽到沒話說,

    聖地所在的鳳湖很美,一如它的名字,環繞於青翠的眾山之間,形狀猶如展翅翩然的鳳凰,而就位於鳳凰的心髒處,一塊土地立於其上,四周皆是七彩斑斕的花朵,天鵝鴛鴦優雅環繞其旁,那一小塊地方,猶如天堂。

    難怪被稱為聖地,即使是悠念也不得不承認,真的很美。

    “我到山上去看看。”悠念看向邊上的顧譯軒,因為顧譯軒和悠念擁有委員會和國王的邀請函的原因,悠念很輕易的就省略了各種繁雜的檢查進來了,而單韻熙和端木惑莫絲克莉斯則無法省略那些程序,悠念就在單韻熙千交代萬交代不准在他們還沒有進來的時候闖禍囂張的嘀嘀咕咕中,和顧譯軒進來了聖地。

    進來的人不算多,顧譯軒身為聖子必須保護好聖地的完好無損,此時正是比賽選手一個接一個進來的時候,四周又都是媒體記者,悠念還需要他的身份和權利,顧譯軒沒辦法走開,必須盡責。

    “這個給你,小心點。”顧譯軒把一個小型通訊器塞進悠念的手中,這是四周山上的隱形護衛隊通訊器,只要按下紅色按鈕,護衛隊都會在第一時間內利用衛星鎖定信號發射的方位,保護悠念,甚至聽從悠念的命令。

    這是國王賜予聖子的權利。

    悠念挑挑眉,收下了通訊器,這個若是不收,只怕顧譯軒不會讓她一個人上山。

    不過顧譯軒沒想到的是,悠念在山上發生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一個通訊器和一隊裝備精良的護衛隊能抵抗的了的,雖然對於悠念那貨來說,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7-30 08:33 PM

074撞破女干情

    鳳湖四面環山,四面青蔥。

    悠念邁著優雅的步子仿若閒庭漫步一般爬上其中一座離鳳湖最近的山。

    四周窸窸窣窣的時不時的冒出幾只小兔小鹿,跟在悠念身邊特別的歡脫可愛。

    悠念嘴角含笑,伸出手接住一只在她頭頂盤繞的鵝黃色祝福鳥,朝山頂走去,只是途經一個森林的時候,悠念腳步微微的頓了頓。

    “嗯……啊……”很不和諧的聲音遠遠的傳來。

    悠念眨眨眼,竟然有人這麼一大早跑到距離聖地那麼近的地方做這種事?心裡繞了個小小彎,悠念便准備邁著步伐繼續爬山,但是那邊傳來的談話聲卻讓她腳步不得不一轉往那不和諧的地方走去了。

    “嗯……你答應我的事……可不能反悔……”黏膩情欲的嬌柔嗓音中仿佛夾雜著淡淡的擔憂。

    “呵呵……你就那個木頭一樣的男人這麼喜歡?你想當羅生若家族的媳婦,可不是那麼容易的。”帶著輕輕的喘息,男人劇烈的運動著,語氣中帶著一股顯而易見的不屑和冷意。

    這個男人的聲音悠念有點耳熟,貌似是昨天的珂亞嵐修,而那個女人,令悠念有些意外的竟然是莫洛明珠,看來昨天花錢讓她把玻璃取出來後擦了好東西,要不然現在還能做這麼激烈的運動?

    “怎麼?你想反悔?”莫洛明珠有些咬牙切齒。

    “怎麼會?莫洛家族的小公主都這麼熱情的請求幫助了,我怎麼捨得反悔呢?”

    “那你想怎麼做?嗯……”

    “你不覺得在這種時候講這些不太合適嗎?”

    “快說!”

    “OKOK,我說,你要夾死我嗎?……羅生若涼禮不是被訓練場扣留了起來嗎?等聖杯賽結束回去,我多的是法子讓他變成你的男人,這樣保證可以了吧?乖乖把我前面說的事辦妥了,我保證讓你的心願完成。”

    “哼……說我覬覦羅生若家的人,你還不是一樣,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

    “呵呵……”運動頻率越發的快速,似乎已經要達到頂端。

    “在這種時候打斷你們真是抱歉了。”柔婉的嗓音輕輕的響起,卻嚇壞了兩人。

    兩人驚愕的扭頭,卻見一旁不遠處的一棵樹上,悠念坐在樹干上淺笑嫣然的看著他們。

    莫洛明珠臉色驟變,連忙撿起丟在一旁的外套,放下被撩起的連衣裙裙擺,凌亂的發擋住她發白的臉上瞬息閃過的各種念頭和想法情緒。

    比起莫洛明珠的慌亂,珂亞嵐修只是邪魅的銀灰色眼眸微微的瞇了瞇,看著悠念,“你什麼時候來的?聽了多少?”

    悠念微笑的看著他,“問題什麼的我沒必要回答你,吶,現在請告訴我,什麼叫做我大哥被訓練場扣留了?為什麼被扣留?”

    “我想我也沒有必要回答你。”珂亞嵐修冷冷的扯了扯嘴角,銀灰色的眸子看著悠念,晦暗的可怕,這個女人……

    “是嗎?”悠念面色絲毫不改,“那算了。”敢囚禁扣留她悠念的大哥,那個訓練場她還是親自去收拾一下比較好。

    見悠念轉身就要離去,莫洛明珠臉色一變,快速擋住了悠念的去路,手中刷的多出了一把銀色鐵扇,大大的杏眼看著悠念,泛著一種破罐子摔碎一般的決然。

    珂亞嵐修眉頭皺了皺,“莫洛明珠,你想干什麼?”看著這個女人被除了他以外的人用武器指著,心裡很不爽。

    “你不在乎我在乎,這個女人知道了我們的事,我不能讓她活著出去!”鐵扇刷的一聲被打開了,露出裡面一條條細小卻絕對寒冽的小刀,猶如齒輪一般挺在半圓形的扇邊。話說的很堅決,然而莫洛明珠心卻在顫抖,她不確定她敵不敵得過這個被大哥認可的女人,但是如果這個女人把她和珂亞嵐修的事說出去,別說她想當涼禮的妻子,只怕涼禮看都不會看他一眼了。

    反正涼禮對他的兩個妹妹都不怎麼在乎,悠念死了他不知道,估計也不會介意。

    眼中不自覺的蒙上一層癲狂,讓悠念微微的瞇了瞇眼,就這樣的女人,想搶她的涼禮大哥?活膩了!

    只是還不等莫洛明珠有什麼動作,一股強烈的要侵略進人的骨髓的存在感驟然傳來,以極快的速度覆蓋了整片森林,驚飛了林中小鳥。

    “卡嚓……”腳步聲踩在枯枝落葉上的聲響慢慢的傳來,熟悉的味道讓莫洛明珠額頭冒出冷汗,顫抖著身子快速的收起鐵扇,整理著自己凌亂的衣衫和頭發,好在這裡的寬廣的森林,那些不和諧的味道已經飄散了。

    莫洛左翼出現在這山裡,絕對出乎他們的意料,莫洛明珠驚慌失措,珂亞嵐修也收斂了自己身上的邪魅氣息,最為淡定的怕只有悠念了,莫洛左翼這個男人狂得在萬環訓練場中教訓過所有在他面前傲的人,其中就包括算是後輩的珂亞嵐修,就連那個拽的天行地下唯吾獨尊的珂亞瑾見到莫洛左翼都不由得吐出嘴裡嚼個不停的口香糖,收斂起那一身狂傲不羈,乖乖的閉嘴躲到一邊。

    如鷹一般銳利深沉的目光掃過在場的人,目光在悠念身上微不可查的停頓了一瞬,然後看向臉色有些難看的莫洛明珠,“你們在這裡干什麼?”

    莫洛明珠心尖一顫,生怕悠念說出什麼的急急出聲,“只是因為進來比較早所以來爬爬山放松一下情緒而已……大哥,你怎麼上來了?”

    莫洛左翼銳利而富有侵略性的目光讓莫洛明珠藏在袖中的手緊緊的攥起,心虛極了卻又怕移開目光會被懷疑看穿,僵硬的扯著嘴角想說什麼,卻被莫洛左翼下一句話給堵了回去。

    “下去,家族讓你出來不是來玩的。”

    莫洛左翼的聲音很沉穩,但是卻帶著一種極其明顯的冷酷和冷漠,那狂得連上帝都不允許忤逆他的性子,不用懷疑,莫洛明珠再多說一句,他一定會一個子彈賞過去。

    家人什麼的,只有聽話才會獲得他的庇護,否則,就算是父母他也能見死不救。

    聽起來似乎實在太無情太喪盡天良了,連生養自己的父母都這樣對待。然而,這世上種什麼因就會得什麼果,為什麼莫洛左翼會這樣,怕也離不開莫洛家族自己造成的因素。

    已經熟知自己大哥什麼性子的莫洛明珠連連點頭,但是又有些擔心悠念會不會把他和珂亞嵐修的事說給莫洛左翼聽,一路上憂心忡忡。

    “怕什麼,一般情況下,羅生若悠念是不會自己提起那些事的。”逃過莫洛左翼的目光拷問的珂亞嵐修雙手插在褲口袋裡,漫不經心的道。

    莫洛明珠聞言卻並沒有放心,這件事被悠念看到,已經成為了她心裡的一根刺,再說她還是涼禮的妹妹,她怎麼能放心?

    微斂的眸中漸漸的陰森起來……

    整個森林只剩下悠念和莫洛左翼,侵略性十足的強烈存在感充斥著整片森林,然而悠念站在他面前,卻宛如割據一方了一般,他的侵略范圍不包括她。

    自從上一次在布迪斯坑了莫洛左翼一筆之後,悠念就再也沒有見過這個男人了,此時再看,這個男人一如既往的囂張狂傲的很,一身挺拔深沉的黑色軍裝反射不出任何的光亮,卻沉得讓人無法忽視。

    “再見。”悠念見莫洛左翼不說話,淡淡的看了眼時間,覺得差不多該下去報道了。

    “聽說臨海大監獄海底十八層被分離,所有十八層罪犯都消失了。”即使十三爵瞞的再好,也逃不過他莫洛左翼的眼,一如十三爵想隱瞞悠念就是第六塊板塊引路者一般,他們瞞得過全世界,卻瞞不了他莫洛左翼。

    悠念挑了挑眉梢,扭頭看向莫洛左翼,“所以呢?”

    “你做的。”不是疑問句,而是十分肯定語氣卻淡淡的陳述句。

    “那又如何?”悠念饒有興趣的看著莫洛左翼。

    “也許你下一次會想要摧毀萬環訓練場。”

    莫洛左翼成功的讓悠念稍稍驚訝了一下,美麗的桃花眼微微凝聚起一抹幽光,“你怎麼知道?”她才剛剛升起的念頭卻在下一分鍾被說中,這似乎不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

    誰都不願意自己的心之所想被不是很熟的人猜中,更何況是她。

    莫洛左翼看著悠念的變化,微微下拉緊抿的嘴角淺淺的松了些,整張沉穩嚴肅的面容仿佛因為那一松動而變得柔和起來,“你跟我走,我就告訴你。”

    “嗯啊~”悠念尾音高高挑起,興味中帶著一點疑惑和無奈,“你還真是不死心吶,我為什麼要跟你走?”

    莫洛左翼嘴角勾起一抹笑,傲得仿佛將天地都踩在腳下,狂得猶如站在生物鏈最頂端的食肉生物,“因為只有我有能力保護你。”

    悠念眨眨眼,然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似乎有些無奈的搖著頭,“保護和利用是成正比的吧。”

    莫洛左翼眉頭皺了皺,利用什麼的聽起來真刺耳。

    “為了保護我跟十三爵和炙焰雨家族甚至其它世界貴族為敵,是因為我能給你帶來的利益遠遠大過你們要付出的代價。”悠念掏出進來時端木惑給的棒棒糖,撕開糖紙含進嘴裡,無添加任何水糖的純果汁的味道頓時從舌尖彌漫至整個口腔,悠念微微睜大了些眼眸。味道竟然淡了很多!

    嘛……不管怎麼說,真是個聽話的乖娃子。

    “看來你很清楚自己的價值。”

    “不。”悠念看著莫洛左翼,“事實我並不清楚那所謂的第六塊板塊大陸有什麼東西,也不清楚我這個引路者到底有多大作用,不過我並沒多大興趣知道,看你們這麼爭來爭去,在沒有觸及到我的底線的時候,還挺有趣。”

    這女人……

    淡然不在乎到一種冷酷無情的地步。

    “你的底線?是你的家人嗎?”羅生若家族很有名的第一條家規就是家人至上,之所以這麼有名是因為太不可思議了,把人命當買賣的羅生若家族竟然這麼看重家人。

    “唔……暫時可以算是吧。”悠念點點頭,在她對羅生若家族這個家庭游戲厭倦之前,齊蔚藍典治涼禮涼翰瑭剡甚至七娘和圖特都是她的家人,她也會謹遵羅生若家族的家規,家人至上。

    “暫時?”莫洛左翼眉頭皺了皺,鷹一般銳利的眼眸如同要刺透她的靈魂一般。

    悠念卻只是笑笑,她心情好的時候可以不坑人的回應很多事情,心情一般的時候給點錢也可以,心情不好的時候可能得被她虐一頓,而現在她有點興味,算不上好心情,卻也算不上壞心情。

    “你想說十三爵會為了利用我而對我的家人出手?”

    “顯而易見,不是嗎?”

    悠念點點頭,笑得漫不經心,“這樣啊,如果真的有人這樣做的話,我會讓他們付出該付的代價,現在,我要下山了,一起嗎?左翼將軍?”話是這麼問,其實悠念已經抬起腳往山下走了起來。

    對於這個又一次對自己不敬不畏不懼不聽話的女人,莫洛左翼眉頭蹙了蹙,眸間卻少了些厲色,邁著修長的步子跟了上去。

    “你真的不想知道我為什麼會知道你下一步可能會做的事?”沉穩的嗓音帶著一種微不可查的不甘,莫洛左翼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人,明明近在咫尺的答案,只要她點一個頭就可以知道,就算是騙一騙他也好啊!這麼干脆的拒絕,讓人很有挫敗感。

    悠念抽空瞥了他一眼,“如果沒猜錯,是黑暗聖經吧?”悠念一直在想黑暗聖經和引路者之間的關系,十三爵又是如何確定自己是引路者的,兩者結合起來聯想一下,悠念假設,也許是黑暗聖經裡面提到了什麼,比如她的某些行為舉止。

    莫洛左翼嘴角微微不悅的抿緊,才這麼一小會兒時間她就猜到了……

    “也許黑暗聖經上面有些類似於預言的東西,比如預言羅生若家族的某個女孩會得到七個王者六芒星,會成為四校聯賽最終勝利者,甚至來參加瑞比樂亞聖杯賽?”

    “……”莫洛左翼沉默,看著悠念的目光深得可怕,有些東西在叫囂著想要破殼而出。

    這個女人是天才。

    他不得不承認,她強的讓人想要征服和占有。

    悠念腳步微微頓了頓,看向莫洛左翼,“我猜對了?”柔婉的語氣,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危險性。

    預言這種東西悠念絕對不喜歡,更何況還是這種一系列動作都被預言了的,這種宛如被策劃的人生和被框架住的命運的感覺,一不小心會讓悠念變回藍影,沒有了羅生若家族這個不可捨棄的因素,她會殘忍的毀掉這個世界。

    就算真的有上帝,有命運這種東西,悠念和璃兒……也會毀了他們。

    莫洛左翼自然不會猜得透悠念的心思,但是這個女人散發出的危險味道他卻是嗅到了。

    “確實。”

    “是嗎?”悠念看著不遠處圍繞在聖地外圍湖邊的參賽選手、評委、媒體等幾乎密密麻麻的人,“那那本聖經一定沒有告訴你們,我會毀了海底十八層放走所有犯人,還有我來這裡會發生什麼事吧?”否則,他們早就把十八層的犯人轉移走了吧,怎麼可能就這麼放著讓她輕易的得逞?

    “那我該如何引路?”悠念想到了這個問題,只是還沒等莫洛左翼開口,便被打斷了。

    “悠念。”顧譯軒換了一套純白的燕尾服,及腰柔順的烏發用一條銀藍色的緞帶松松的束著,露出一張溫和柔美的面容,帶著讓人如沐春風的恬適氣息。

    顧譯軒看了眼悠念身邊的莫洛左翼,眸中閃過一抹暗色,下一秒看向悠念,又是那般的柔和似水,“比賽已經開始了,你在下午場,現在跟我到選手區好嗎?”在聖地,看不到悠念他不放心。

    “好。”悠念微笑,把手放進顧譯軒伸出的手,對於這個無條件的默默的幫她打理著一切的男人,悠念還是很有好感很欣賞的,她兩袖清風的來,卻連自己要演奏什麼樂器什麼樂曲都沒有想過,更別說練習了,而顧譯軒卻很體貼的幫她准備了各種樂器讓她挑選,看得單韻熙整個人酸溜溜牙癢癢。

    真是要羨慕嫉妒恨死銀了!

    莫洛左翼看著兩人相攜而去背影,兩抹白色,異常的和諧美好,宛若一副上好的畫卷,美麗的刺痛人眼。

    選手席中,單韻熙端木惑莫絲克莉斯還有那些個世界貴族等都在其中,此時看到悠念神情各異。

    珂亞紗織不在,不用說大家也猜到了大概的原因,昨天所有人都乖乖的交了錢讓悠念把玻璃拔了出來,只有珂亞紗織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走了,那塊玻璃所插的位置很特殊精准,雖然讓她們疼得難以忍受,但是卻不會危及生命,所以各個回去上了點好藥,今天也已經沒有大礙了。

    顧譯軒把悠念送到選首席,便回到了他的聖子席位,兩邊是世界藝術委員會的審判官,也是世界級的音樂大師,作為評委而出現在這裡。

    聖地和湖岸用白色的木板搭起相連,此時那美麗的聖地之中,一個少女坐在一架黑色的三腳架鋼琴邊,手指在琴鍵上熟稔而快速的彈出一個個跳躍歡脫的音符。

    悠念被單韻熙拉過去坐在她和端木惑中間的位置上,手中擦拭著一把古銅色的小提琴,好一會兒才抬起眼睨了悠念一把,壓低了聲音道:“你和莫洛明珠什麼時候關系這麼好了?”

    “嗯?”悠念疑惑的看著單韻熙,她從哪裡看出她和莫洛明珠關系好了。

    “喏。”單韻熙眉梢動了動,朝她腳邊的一個東西努努嘴。

    悠念這才注意到,原來單韻熙腳邊還放了一個黑色的樂器袋。

    “她讓你給我的?”悠念挑了挑眉梢,眼底滑過一抹興味。

    “她說她有點事要晚點回來,請你幫她看一下東西,你最好小心點,連拒絕的時間都不給我的把東西扔下就走,一看就沒安好心。”單韻熙拍掉悠念想抓袋子的手,警告的瞪著悠念,這個該死的女人真是不怕死!

    “沒錯哦。”端木惑湊過來,嘴角叼著一根棒棒糖,金發如絲,紫眸魅惑,不需要做任何事這個男人也仿佛荷爾蒙過剩一般的散發著一種勾引的味道,引得四周的人頻頻隨著他的一舉一動而移動著咽喉。

    悠念點點頭,但是又有些好奇莫洛明珠到底想用什麼計策,來防止她說出被她撞破的奸情或者殺人滅口,思來想去,悠念完全沒把聖地中演奏的人看在眼裡,在單韻熙幾人專注的享受著音樂的時候,就這麼沒心沒肺的伸手把莫洛明珠的袋子拎了起來。

    “嘶——”袋子底部突然發出輕微的布帛裂開的聲音,有什麼東西掉了出來。

    悠念在單韻熙恨不得掐死她的目光下,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瑤琴,手指略帶懷念的在琴弦上滑過,只是沒一會兒就被單韻熙搶了過去。

    單韻熙凶殘的瞪了悠念一眼,趕緊把瑤琴塞進琴袋,“你就閒不住!”她發現這個女人就算知道前面有陷阱,也會因為閒著無聊或者心生好奇而踩下去,根本不理會下面是否有重重倒刺或者凶獸饕餮魁魅魍魎,會不會死無葬身之地。

    悠念很乖巧的點點頭,其實她閒得住的,前提是沒有什麼讓她感興趣,心生好奇。

    單韻熙現在很肯定自己一定會早死!

    上一位參賽選手演奏結束,行禮退下,很快有委員會的人上去把她無法自行帶走的大型樂器搬走,然後下一位選手上場,一樣她自己無法帶走的大型樂器同樣由委員會的人搬上來。聖杯賽的制度特殊,沒有所謂亞軍季軍,唯一有的就是勝利者,不管對方演奏的是什麼樂器,他們只會選擇最完美的音樂。

    “莫洛明珠。”委員會審判官的聲音通過話筒傳遍整個聖地區域。這個世界上,除了羅生若這一世界貴族比較特殊而略帶禁忌的存在,其它的世界貴族的資料和存在都不是非常的隱秘。

    “莫洛明珠。”周圍一片寂靜,沒有人出聲,審判官眉頭皺了皺,看在莫洛家族是世界貴族的份上多叫了一次,這要是是普通貴族甚至是皇族,他是一個面子都不給直接判死刑不允許參賽!

    “在、在這裡!”莫洛明珠慌亂的從人群中跑出來,額頭帶著汗,一副急急忙忙趕過來的一樣。

    審判官眉頭蹙了蹙,眸中帶著一抹不悅,在這麼嚴肅而動人心魄的藝術演奏會上,這樣的不嚴肅和匆忙,簡直就是對藝術的不尊重!

    莫洛明珠一臉懊惱的快步走進了聖地,站在聖地中間才猛然想起自己竟然忘記把樂器帶進來了,一臉慌亂無措,在審判官和顧譯軒就快沒有耐性的時候才恍然大悟的朝著悠念的方向大喊,“悠念!悠念,幫我把我的琴拿過來,快點快點!”

    熟稔的語氣,熟稔的態度,這個女人所表現出的都是一種她和悠念很熟關系匪淺的樣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隨著莫洛明珠的視線轉向了悠念,悠念挑了挑眉,這種時候如果她還不把琴給莫洛明珠送過去,似乎不對的就會變成她了,所以悠念只能拎著琴,一手抱著袋子底部不讓琴掉出來,緩緩的走出選手席。

    把琴交給守在聖地入口的委員會成員,悠念眨眨眼,似乎看到了方才那個委員會成員看到她的時候,眼裡閃過一抹無奈。

    “錚……”瑤琴很快被架好,莫洛明珠坐下,手指在琴弦上彈奏了起來,清冽的琴音徐徐入耳,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還是有一點兒底子的。

    一首曲子正到高潮處,然而莫洛明珠手下的琴弦卻突然斷了一根,發出一聲不和諧的聲音,原本這沒什麼的,但是問題就在——莫洛明珠的手流血了!

    除了悠念,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都臉色驟變,聖地不允許有一絲污染,更不允許見一滴血,這是一個無言的鐵規,瑞比樂亞音樂聖地是全世界的音樂聖地,在這個世界最珍貴的一塊土地,甚至被稱為唯一的淨土,連黑道分子都不會把槍戰什麼的波及到這裡,這不是一滴血,而是一道驚天海嘯!

    “天啊!”

    “血!聖地要被玷污了!”

    “……”在場的人反應都很激烈。

    單韻熙眉頭皺起,“出大事了。”

    “警衛隊!”顧譯軒皺著眉頭,快速的指揮著人手做事。

    莫洛明珠仿佛驚呆了一般,傻怔怔的看著自己流血的手指,傷口很大,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干淨美麗的土地上,然而就在此時,讓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聖地四周的湖面突然出現了很多的死魚,連原本嬉戲游玩的天鵝和鴛鴦都悲戚的對著悠念一聲叫喚,然後死了。

    這一幕,嚇壞了所有人,更讓人堅信聖地神靈守護不容許玷污的信念,看著莫洛明珠的目光皆是憤恨譴責。

    “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的!我……”莫洛明珠驚慌失措的擺手,被嚇壞了似的眼淚直流,邊上是兩個委員會的人,一副要將她抓起來的樣子。

    委員會的人臉色很難看的檢查著她的琴,完全不鳥她,不一會兒,檢察官發現了琴上面的蹊蹺,琴弦被割過,而且斷掉的琴弦尾處連著一片薄的幾乎看不見無色玻璃片,在琴弦斷掉的時候彈出來割傷了莫洛明珠的手指,很明顯,這是一場帶有陰謀味道的算計。

    這件事攸關世界,全世界都在直播這裡的一切,玷污聖地的罪名就跟殺了國家國王一樣,所有人都在強烈要求公開處理這件事,還世界一個公道。

    莫洛明珠仿佛也看到了委員會找出來的玻璃片,眼眸瞪大,“這、這是……”目光徒然轉向湖外的悠念,眼淚如同開了閥門的水龍頭,滿是難以置信和委屈,“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轟——!

    所有人都把目光轉向了悠念,這是一場智商陷害犯罪?

    “在沒有證據面前,你不要亂說話。”顧譯軒眉頭一蹙,溫柔的眸中瞬間如春轉冬,冷冷的看著莫洛明珠。

    莫洛明珠悲痛欲絕一般的搖頭,“證據……嗚嗚……我都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樣做,我以為我們是朋友……這塊玻璃是昨天在皇宮內悠念攻擊我們的杯子碎片……”

    “去驗指紋和角質碎屑。”委員會檢察官把碎片和古琴一並放到一邊,很快各種器械很快被搬了上來,得出的答案讓委員會的人滿眼復雜,然後手一揮,悠念被帶進了聖地。

    “玻璃和古琴上都有你的指紋,你怎麼解釋?”事實上委員會的人對於悠念會做這種事是不大相信的,委員會的人沒有一個不是老狐狸,從四校聯賽上悠念的表現他們就知道這個女人驕傲到不屑掩飾任何情緒和仇恨。但是社會要講的是法律,此時所有證據指向都是悠念,悠念要脫罪是不太可能的。

    所有人都在憤怒,除了單韻熙幾個對悠念比較熟悉的人之外,沒有人覺得此時悠念沒有上勾的嘴角有什麼不對。

    悠念沒有說話,一雙桃花眼幽深黑沉的看著一臉無辜的莫洛明珠,全身散發著一種淡淡的若隱若現的危險氣息,好一會兒,悠念動了,突然邁著步子緩緩的走向了那邊,拿起了放在檢驗台上的瑤琴,幽深的目光看入那雙淚眼汪汪的眸中,讓莫洛明珠徒然升起一種名為後悔的情緒,雙腿微微的顫抖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她有種很不好的感覺……

    “你想干什麼?”事情還有待深入調查,委員會自然不會因為這麼兩個指紋就下定悠念就是幕後黑手的結論,但是此時悠念身上散發的危險氣息卻讓他們警惕了起來,事情還有轉機,她可不能在聖地上惹出什麼大亂子,否則到時候就算這件事揭過去了,她也逃不掉世界法庭的逮捕。

    “你很喜歡搞這些把戲?嗯?”柔婉的嗓音帶著莫名的讓人心生懼意的味道,真是奇怪,明明就是一樣的溫柔的語調,柔婉的音色,為什麼會有這種差別?

    “悠念!”顧譯軒伸手想拉住悠念,卻被悠念躲開了,幽深得如同要將人拉入地獄的眸子讓顧譯軒心神一震,怔在了原地。

    悠念生氣了……

    “你……你不要過來!”莫洛明珠被嚇到了,跌跌撞撞的後退了幾步。

    “齊悠念!你……”委員會的人想阻止悠念,卻和顧譯軒一樣,被悠念的眼神給驚到了,心中驚起大駭,他們竟然被一個少女的眼神給威懾到了,只是一眼,竟讓他們有種敢輕舉妄動就會被無情的秒殺掉的感覺。

    “你殺了它們。”悠念一手拿著瑤琴,慢慢的走向不斷後退的莫洛明珠,“一共三千二十一條生命。”

    “你……你胡說什麼?!”莫洛明珠真的後悔了,她現在寧願被莫洛左翼知道她和珂亞嵐修的事也不要算計這個女人,好可怕!

    只見悠念桃花眼微微瞇起,伸出空著的右手一把抓住剩下的琴弦,呈現一個極其優雅美麗卻極具攻擊性的姿勢,目光厲得可怕,“我要在你身上割下三千二十一塊肉來祭祀它們。”

    “咻咻咻……”

    “啊啊啊啊啊!”悠念的手一放開,有什麼無形的東西仿佛跟著琴弦被彈了出去,下一瞬間便是莫洛明珠駭人的驚叫聲,定睛一看,才發現幾片血淋淋的紙牌釘在了地上,而莫洛明珠的手臂已經和身體分開了,血腥味極快的彌漫在這個聖地之上,熱騰騰的鮮血從每一根血脈中潺潺湧出。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血腥殘忍的一幕給嚇到了,委員會的人嚇得一個激靈回神,聖地……聖地被徹底污染了!而且還是悠念當著全世界人的面造成的!

    悠念淡淡的瞥了眼地上的手臂,再看一眼倒在地上痛苦得幾乎要昏過去的莫洛明珠,“你要是敢暈過去,我保證你再也醒不過來。”

    莫洛明珠心尖一顫,看著悠念驚恐的瞪大了雙眼,恐怖,此時悠念在她眼中就猶如地獄惡鬼一般的恐怖,她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會這麼大膽,站在這塊不允許污染的土地上,當著全世界人民的面出手殘忍的傷害她!好恐怖,好可怕!

    “齊悠念!”

    “誰敢妨礙我,就不要怪我不客氣。”悠念頭都沒回一個的看著莫洛明珠淡淡的出聲,沒有任何的情緒,偏生讓人腳步仿佛被釘在了地上,身子不是自己的一般的,不敢再上前一步。

    悠念很生氣,而悠念生氣的時候從來都是血腥殘忍的,紀傾然在陪伴了悠念二十年後住院的第一天,悠念生氣了,悠念所在的城市所有的流氓混混黑道人物一個不剩的被殘忍殺害,血流成河,如果不是璃兒阻止,這個無情的女人會殺到其它城市去。

    悠念從來都不是個好人,她確實是猶如地獄惡鬼一般的女人,她和電鋸殺人狂唯一的區別就在於她長得比較好看,殺人的時候也會很漂亮很優雅,她冷酷她無情她虐人毫不留情,血腥到一種無以復加的程度,悠念很少生氣,但不代表不容易生氣,相反的,悠念是一點就燃的脾氣,莫洛明珠算計她沒關系,錯就錯在莫洛明珠竟然為了把悠念算計的更加徹底而對她心愛的獸類們出手!

    整個湖泊中的生物都被莫洛明珠用一種無色無味的藥物毒死,甚至瞞過了悠念的視覺和嗅覺,她很不高興,非常的不高興,所以不要惹她,上一次紀傾然她捨不得用來洩憤,但是這一次,莫洛明珠?

    她算什麼東西?!

    悠念再一次抓起琴弦,只是射出去的紙牌被一顆子彈彈開了。

    “想死嗎?”柔婉的嗓音輕輕響起,悠念看著擋在莫洛明珠面前的莫洛左翼,嘴角淺淺的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

    有沒有人知道?其實這個女人很好戰?

    “只是覺得你沒有必要為了這麼一個女人讓自己成為全民公敵而已。”莫洛左翼銳利的眸子看著悠念漸漸漫出戰意的眸子,眉頭微微蹙了蹙,眼底滑過一抹不悅。

    這個女人竟然想與他為敵?!

    “誰說我是為了她?”悠念眼眸微微瞇了瞇,柔婉溫柔的嗓音輕輕的響起,“她配嗎?”

    “那你……”莫洛左翼忽然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你是為了那些……動物?”

    悠念一把把手中的瑤琴扔到一邊,一張黑桃皇後在指尖立體旋轉起來,嘴角蕩起一抹帶著冷意的笑,“吶,現在,你是要讓我殺了你再來處理這個女人,還是立馬讓開?”

    此時,單韻熙等人也回過神,臉色難看的跑進聖地。

    “悠念,別犯傻!”單韻熙身上就想拉住悠念的手,只是下一秒被悠念的眼神給震懾住了,那般的幽深,宛若地獄,那般的無情,宛如在妨礙她,下一秒就會被無情捨棄!

    “悠念……”莫絲克莉斯急得不知道該說什麼,悠念要被處刑的事情已經不可避免了,這是神聖的音樂盛典,可是她當著全世界的人的面讓莫洛明珠血濺當場,染紅了聖地,這個罪名……無法洗刷,無法抵賴!

    “讓開。”悠念看著莫洛左翼。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8-2 10:35 PM

075渣女欠收拾

    此時,單韻熙等人也回過神,臉色難看的跑進聖地。

    “悠念,別犯傻!”單韻熙身上就想拉住悠念的手,只是下一秒被悠念的眼神給震懾住了,那般的幽深,宛若地獄,那般的無情,宛如在妨礙她,下一秒就會被無情捨棄!

    “悠念……”莫絲克莉斯急得不知道該說什麼,悠念要被處刑的事情已經不可避免了,這是神聖的音樂盛典,可是她當著全世界的人的面讓莫洛明珠血濺當場,染紅了聖地,這個罪名……無法洗刷,無法抵賴!

    “讓開。”悠念看著莫洛左翼。

    “羅……齊悠念!難道這些畜牲的生命比人命還重要嗎?!”因為胸口插著玻璃而無法參賽的珂亞紗織在觀看席上尖銳出聲,看到莫洛明珠被虐的這一幕她也嚇到了,她被悠念這比莫洛左翼還要無法無天的囂張無情給嚇到了,當著全世界的人的面她都敢這麼血腥這麼殘忍,甚至玷污聖地,她、她還有什麼不敢做的?!但是她又見她這麼囂張很不爽,再想到悠念這次被世界法庭逮捕是必然的,頓時心裡的恐懼減輕了一些,敢開口火上澆油了。

    “沒錯沒錯!太殘忍無情了!”

    “聖地那些生物之所以會死也是因為聖地被玷污了,怎麼能怪在人家身上?!”

    “……”頓時反應過來的眾人指責紛紛。

    “都想死嗎?”悠念淡淡的掃了眼嘈雜的眾人,輕飄飄的問出聲,頓時讓聖地回歸平靜。

    “我可以告訴你們,”悠念說著,手中的紙牌瞬間消失在指間,莫洛左翼身後莫洛明珠痛不如死的聲音再一次響了起來,殘忍血腥又惡心的讓人不忍直視,“對於我來說,一只畜牲都比一條人命值錢。因為一條狗都比一個人有情有義。”

    莫洛左翼眉頭皺了皺,不知道為什麼,聽到悠念這句話,心髒驟然刺痛了一下。

    “你一定要這樣?”

    “大哥!”聽到莫洛左翼的話,莫洛明珠慌了,“大哥!我是你妹妹,你要救我啊!大哥!”如果莫洛左翼都不管,那她……

    “如果不把這口氣出了,我會很不高興。”指間又出現一張黑桃皇後快樂的立體旋轉,悠念說的漫不經心。

    “……”莫洛左翼沒有說話,卻默默的往旁邊走了幾步,露出了莫洛明珠狼狽血淋淋的身子。

    莫洛明珠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的看著莫洛左翼,雖然……雖然他們不是一母同胞,但是也有同一個父親啊!知道他無情冷酷,但是他怎麼可以無情到連自己妹妹的生死都不顧?!

    “我喜歡你的識相。”悠念誇獎的毫無情緒,讓人一點兒成就感都沒有。

    單韻熙覺得這兩人怎麼看都有種狼狽為奸的感覺,但是卻不再開口,反正世界法庭已經開了門等著悠念了,干脆就讓悠念心情爽了再說,要不然把氣撒在他們身上真的很恐怖,她覺得悠念方才那一眼會讓她做惡夢。

    於是,嫉惡如仇的單韻熙一不小心再一次被悠念刷歪了自己端正的三觀和人性!

    委員會的人表示悠念真的是個超級大麻煩,從四校聯賽開始他們就見識到了悠念那笑得溫柔騙死人不償命的表面下,囂張任性到了一種慘絕人寰的程度,本來顧譯軒這個音樂聖子的請求讓他們邀請悠念參加聖杯賽時他們就在遲疑,但是禁不住這個音樂聖子放低姿態的再三懇求,現在真的很後悔,莫洛明珠那已經血肉模糊,甚至看得到森森白骨的屍體即使是他們也無法接受,要說他們唯一要感謝悠念的便是,她既奧裡克夫斯之後再一次刷新了他們的心理承受能力,當然,悠念還榮登了他們心中最麻煩最要遠離最殘忍血腥等等等等的排行榜的榜首!

    音樂聖地被光明正大的毀了,世界貴族莫洛明珠被光明正大的虐死了,整整三千多塊肉,悠念一下也沒手軟,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嚇壞了在場的所有人,也許每一個在今後的一段日子中,這件事都會成為他們午夜夢回的最恐怖夢魘!

    ……

    此時,瑞比樂亞皇宮內。

    大公主殿外。

    顧譯軒站在輕柔拂動著一切的風中,柔順的烏發和銀藍色的緞帶一起飄蕩纏綿,美麗的宛如一副用來收藏的精美畫卷,此時柔美的面容帶著一層陰郁擔憂。

    “聖子殿下,大公主洗漱完畢了,您請進。”一個侍女走了出來,對著顧譯軒恭敬的彎腰行禮。

    顧譯軒點點頭,快步的走進大公主殿。

    “大公主殿下。”顧譯軒看著坐在沙發上,面色帶著病態蒼白的美麗女人道,然後看向另一邊的宮牡丹,“二公主殿下。”

    宮百合看著顧譯軒,嘴角眉梢蕩起柔和眷戀的微笑,“軒,過來坐。”

    “大公主……”

    “我知道你這一趟的目的。”宮百合伸手阻止顧譯軒說下去,嘴角的笑容淡了一些,“只是很抱歉我沒有辦法幫你,父王很生氣,人民也很生氣,在世界法庭的人過來前,只是把那位小姐關進水牢已經是最大的寬容了。”

    顧譯軒心中著急,他心愛的女人,要用生命守護的女人被關進水牢,他怎麼可能受得了,“只是讓我進去看一下她也不行嗎?”

    “譯軒,你不能強人所難啊。”宮牡丹在一旁出聲,“姐姐和你青梅竹馬,對你的要求從來都是盡心竭力的達到的,這一次是那個女人真的太過分罪過太大了,父王很生氣,就算姐姐再受父王寵愛也不能逾矩置國家人民與不顧的。”宮牡丹現在還記著昨天悠念那絲毫不給面子的玻璃和態度,巴不得她快點去死。

    “我知道,但是只是進水牢見一下也不行嗎?我不會做不合規矩的事的。”顧譯軒也知道這有些強人所難,但是除了宮百合這個在國王面前極度受寵的公主,他實在想不出還有誰能幫幫忙,他擔心悠念受到刑罰,受到委屈,受到傷害,他滿心都是悠念,其它女人心情怎麼樣他根本無法顧忌。

    雖然有些自私,但是愛這種東西本來就是自私的不是嗎?

    “你不能這麼過分啊顧譯軒!姐姐她對你……”宮牡丹瞪大了眼難以置信的看著顧譯軒,想不到一向溫柔待人進退有禮的顧譯軒竟然也有強人所難的這一天。

    “好了,牡丹。”

    “可是姐姐……”

    “夠了!”宮百合喝斥一聲,臉色越發的蒼白了起來,一旁的侍女臉色一變,連忙走到一邊端過藥喝水。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姐姐你別生氣,快把藥吃了。”宮牡丹對於這個體弱多病的姐姐其實很無奈,嫉妒她所受到的寵愛,但是又心疼她一年到頭天天吃藥的身體。

    顧譯軒有些歉意的看著宮百合,“抱歉。”

    “我說過,對我……你永遠不用說抱歉。”宮百合斂下眼瞼,長長的睫毛在眼下透出一片陰影,“我只是有些傷心,軒上次還狠狠的拒絕了我的求婚,今天就為了別的女人來找我……”

    “……抱歉。”顧譯軒眉頭皺了皺,有些歉意,但是卻更多的是為悠念的擔憂和焦急。

    “呵……”宮百合抬起臉,嘴角綻放一抹大方恬雅的笑容,蒼白脆弱得讓人心疼,“因為那位小姐是你曾經極力推薦,所以父王才會在邀請函上簽下自己的名字,父王現在對你也很氣,他是不可能讓你去探望那位小姐的,這樣吧,你有什麼話有什麼東西想給她,可以告訴我給我,我幫你去看她,去跟她說,這樣好嗎?”

    “姐姐!”宮牡丹不滿,“你不要每次都這樣,你就是這樣一副要倒貼的模樣才被那般糟蹋的!”

    “胡說什麼!”宮百合瞪她,然後看向顧譯軒,“嗯?”

    顧譯軒心中思想百轉千回,水牢機關守衛重重,更有委員會的人嚴加看守,硬闖是絕對闖不進去的,可是他又放心不下悠念……

    “那就拜托你了。”顧譯軒復雜的看著宮百合,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盒子,“請你幫我把這個交給她,讓她等我。”

    “好。”宮百合接過盒子,眼瞼微微下斂,擋住眸中的流光。

    等顧譯軒離開了,宮牡丹才不滿的哼聲,“姐姐,男人是不能寵的,這個男人已經被你寵得一點兒都不把你放在心上了。”說著,一把搶過宮百合手中的盒子,見宮百合沒有說話的默認,她伸手就把盒子打開,露出裡面的東西。

    “守護之戒!”宮牡丹瞪大眼尖叫!

    只見那盒中,一個銀藍色刻著繁復的類似於某種古老文字的圖案,精致美麗中仿佛帶著歷史沉澱下來的嚴肅,這是守護之戒,瑞比樂亞聖地一代傳一代的聖子信物,一如它的名字,這是當被選中的聖子或者聖女找尋到能與之靈魂產生共鳴的最完美音樂時,將其貢獻給那個演奏者的,象征著自己奉獻忠心,靈魂和生命都被她(他)支配的意願。

    只是這麼多代下來,沒有一個聖子聖女在下一代聖子聖女產生前找到那個能讓自己靈魂發生震動的人,顧譯軒這一代,是第一次。

    宮百合臉色驟然一變,雙手緊攥,臉色越發蒼白,而那唇卻越發不正常的紅艷了起來。

    瑞比樂亞皇宮會客大殿。

    “悠念這次闖大禍了!”端木惑斜斜的倚在牆上,神秘的紫眸看著眼前的芒果味棒棒糖,一片幽深。

    單韻熙瞥了端木惑一眼,雙手環胸站在一旁,拳頭緊緊的攥起。是闖大禍了,比把布迪斯海底監獄十八層的犯人都放了還要大!十八層那件事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是悠念做的,十三爵又瞞的很好,但是這一次不同,悠念在音樂聖地這塊被世界人民所信仰珍視的土地上殺人!即使很快直播就被顧譯軒掐斷了,但是悠念的斷了莫洛明珠的手的畫面卻已經被直播了出去,這下真的是鐵證如山。

    “顧譯軒怎麼還不回來?”莫絲克莉斯臉色蒼白,全身都抑制不住的在抖,悠念被委員會的人關進了皇宮監獄內,瑞比樂亞的聖地被毀了,國王和人民都很生氣,她擔心悠念會不會受到什麼刑罰。

    “國王很生氣,哪有那麼容易會讓我們去探監。現在只能指望譯軒和宮百合的關系足夠說動宮百合幫幫忙了。”端木惑似乎是三人中最鎮定的一個。

    “急死了急死了……”

    不同於三人在皇宮會客廳內的焦急等待,此時,瑞比樂亞水牢內。

    滴答滴答……

    這是最陰暗惡劣的水牢才會發出的水滴滴落的聲音,潮濕而陰暗,牆後還養著幾條鱷魚,只有最罪孽深重不可原諒的死刑犯才會被關在這樣的地方。

    髒兮兮的水高達腰部,悠念潔癖嚴重,怎麼可能會待在這樣不知道會不會混著屎尿的水裡,所以在獄卒們囧囧有神的目光下,悠念老神在在的坐在了一只最大的鱷魚的背上,然後在另一只鱷魚上面疊撲克牌,剩下的鱷魚都擠在一旁,非但沒有他們想象的對悠念發生攻擊,反而一副極其親暱的模樣,著實讓人震驚。

    難道是因為這個女人太殘忍,所以和凶殘的鱷魚物以類聚了?

    “踏、踏、踏……”緩慢的腳步聲傳來。

    獄卒們轉身,看到來人時面露驚訝,然後恭敬的行禮,來人輕輕的揮了揮手,獄卒們立即聽話的退了出去。

    影子緩緩的拉長,纖細的,美麗的,一個女人出現在悠念的面前。

    披著淡粉色長長的袍子,裡面是華麗而雅致的宮裝,一頭及臀的褐色卷發披在身上顯得越發的纖細羸弱,巴掌大的小臉有些蒼白,一雙茶色的大眼仿若帶著一層霧氣,小巧的瓊鼻,塗著粉色唇膏的櫻唇,整個人脆弱的仿佛需要放在玻璃房內捧在手心中疼愛的水晶娃娃。

    悠念在打量著她,她也在打量著悠念,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女人,淡然優雅,即使身處這麼骯髒的水牢裡,她坐在鱷魚背上,卻讓人恍惚的有種她是身處在華麗的宮殿,坐在華麗的王位上的錯覺,可是偏偏她又是那麼那麼的強勢殘忍,這樣極度的溫柔淡然和極度的血腥殘忍糅合在一起,會讓人詭異的產生一種欲罷不能的想要征服,想要逆流而上,想要她只對自己溫柔,對自己特別的執念!

    真是個危險的女人!

    “我叫宮百合。”女子輕輕的出聲,因為身體的虛弱底氣並不足,但是卻帶著一種皇室公主特有的驕傲和自信。

    “我是羅生若悠念。”悠念淡淡的回應,然而就是這麼淡然的一句,讓宮百合心中一震,一樣是自我介紹,可是她卻已經輸了人家一籌!

    還是第一次有人能讓她產生這麼強的危機感。

    “聞名不如一見呢,悠念小姐。”宮百合站在牢房門口,帶著矜持美麗卻也淡漠的微笑。

    悠念沒有說話,只是收起撲克牌,看著宮百合示意她說話。

    宮百合嘴角的笑容微微淡了些,“事實上我只是來看看被軒放在心上的女人而已。”

    “嗯~。”悠念意味不明的低吟一聲,“然後呢?”

    “在這裡待得舒服嗎?”宮百合看了眼骯髒的水,看到鱷魚的時候微微驚訝了下,然後便被嫌棄取代,“看來你在這裡混得……嗯,如魚得水?”

    悠念怎麼會聽不出那話裡的諷刺,只是她依舊淺笑嫣然,仿若毫不在意,“你也想像莫洛明珠一樣被我削得連塊好肉都不剩嗎?嗯?”並不是威脅,而是真正的詢問。

    宮百合臉色一變,原本蒼白的臉色更加的白了些,隱隱的泛著點青色,顯然她也聽說了悠念虐莫洛明珠的事,好一會兒,她微微移開目光,躲開悠念看似溫柔似水實則厲得仿佛要刺穿人心的桃花眼,嘴角蕩起一抹略顯不屑高傲的淡笑,“我實在不理解軒到底看上你哪一點,我好心替軒來看看你,你卻威脅恐嚇我,不覺得很過分嗎?”

    悠念眨眨眼,狀似恍然大悟,“原來對於不喜歡的人表現出厭惡就是過分吶。”

    “你……”

    “廢話不要多說,譯軒讓你過來,有什麼話或者有什麼東西讓你帶給我吧?”這種女人就該去演瓊瑤劇女主,林黛玉都比她強。

    宮百合就算再淡然都被悠念氣得蒼白的臉色紅了一些,嘴角扯了扯,“軒確實讓我給你帶了一句話,他讓我告訴你,你所犯的罪是不可能被掩蓋過去的,一定會被關進世界法庭,讓你好自為之!”說罷,拂袖離去。

    悠念看著宮百合的背影眉梢挑了挑,真是個討厭的女人。

    那廂,顧譯軒正在大殿和瑞比樂亞國王說事,邊上是端木惑幾人和幾個世界藝術委員會的人。

    國王臉色很不好,悠念所做的事實在讓他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塊了,如果不是因為這是委員會介入,並且聖地也不是他一個人的,他早就把悠念給弄死了!

    “你們都不用說了,羅生若悠念我是絕對不會放她出來的!她毀我聖地,罪大惡極!在世界法庭的人來前,她必須得待在我的水牢裡!”國王重重的一拍王位扶手,氣得眼睛都紅了。

    “我知道陛下很生氣,但是世界貴族犯下這種罪已經不是你能私自處罰的了。”端木惑目光如炬的看著國王,魅惑的紫眸哪裡還有在悠念面前的可愛,厲得仿佛要射穿他的靈魂。

    “呵……端木王子你不覺得你這話說的太輕松了嗎?她壞的是我的聖地!不是你們伊比利亞的火雲池!”瑞比樂亞的聖地和伊比利亞的火雲池,同樣是神奇美妙的奇觀,而如今聖地被毀,伊比利亞一家獨大,國王聽身為伊比利亞王國王子的端木惑說的話,更加的火冒三丈,說白了,這國王真正氣的不是聖地被毀,而是聖地被毀後國家將被影響的各種利益,他的面子的損傷。

    “陛下這話就不對了,聖地在悠念出手前就已經被毀,要說真正毀了聖地的人,是莫洛明珠不是嗎?”莫絲克莉斯冷艷的看著國王,更加的顯得冰山起來。

    國王的臉色更加難看,一個端木惑,一個莫絲克莉斯,一個是有可能繼承王位的王子,一個是准未來國王,又是後輩,本來國王就覺得面上無光,現在又來兩人你一句我一句,他怎麼受得了。

    只是還沒等國王說什麼,殿外便傳來一陣聲響。

    “大公主殿下……”

    宮百合走了進來,蒼白美麗的面容上,眼眶紅紅的,仿佛受到了什麼委屈,萬分的惹人憐惜,看得國王一陣心疼。

    “寶貝女兒,這是怎麼了?”國王從王位上下來,心疼的抓住宮百合的雙臂。

    宮百合搖搖頭,目光看向了顧譯軒,“軒,對不起,我……我幫不了你。”帶著輕輕的鼻音,宮百合搖搖頭,既無奈又真誠。

    顧譯軒眉頭一皺,“悠念怎麼了?”

    宮百合聞言一怔,隨後苦笑一下,“我什麼話都還沒說你就已經偏向那位小姐了,若是我說出真相,你會覺得是我在誹謗詆毀她吧,呵……”

    “顧譯軒!”國王一聽,怒了,“你竟然讓我寶貝女兒到水牢那種地方幫你探望那個女人!”

    “父王,都是我自願的,您不要生氣。”宮百合抱著國王的胳膊,搖搖頭,如同風中搖曳的百合,萬分的純潔美好。

    國王更加心疼,對顧譯軒也更加氣憤了,“枉百合對你情深意重,你……你真是氣死我了!百合,你跟父王說,當著在場的人說,那個女人怎麼欺負你了?”

    “沒、沒事,真的沒事的父王。”宮百合搖頭,眼眶卻越發的紅了,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命令你說!”

    宮百合看著國王,楚楚可憐的咬咬牙,“……軒讓我給她帶句話,只是她根本不理我,就在那裡玩撲克牌,我多說了兩句,她就問我是不是想和莫洛明珠一樣被她削得……軒,”宮百合把顧譯軒的守護之戒遞過去,“她不要,我很抱歉。”宮百合滿是沒幫到忙的愧疚。一段話三分真七分假,宮百合算不上很聰明,但是卻也不算蠢。

    顧譯軒接過盒子,白皙美麗的手握著盒子輕輕抵在唇邊,微微低著的頭,微微斂著的簾,讓人看不出他的真實情緒,然而那一身寂寥失落,卻讓人心髒揪疼了起來。

    單韻熙眉頭蹙了蹙,“悠念不是這樣的人,你一定說了什麼讓她不高興的話她才會這樣。”悠念那人有禮貌到了一種讓人蛋疼的程度,是不可能出現像她說的什麼不理她的情況的。

    宮百合看了單韻熙一眼,露出一種果然如此的苦笑,“父王,我回宮休息了。”

    “好,快把公主送回去。”國王連忙叫侍女把宮百合送回去。

    宮百合在經過顧譯軒的時候腳步微微頓住,“軒……抱歉。”

    “真惡心。”不知道是誰嘀咕了一聲。

    “好了,我不想再跟你們爭辯怎麼處理羅生若悠念這件事,總之在世界法庭的人來前,我是絕對不會讓羅生若悠念離開水牢的!你們都走吧!”國王說完拂袖離開,不再給單韻熙他們多說一句話的機會。

    莫絲克莉斯眉頭皺起,眼中滿是焦急,“怎麼辦?”

    端木惑看向世界委員會的人,“悠念一定要上世界法庭嗎?”

    聽到端木惑的問話,單韻熙和莫絲克莉斯也忙看向審判官,世界法庭是世界藝術委員會的法庭,審判世界級的重大犯罪,例如悠念這一次毀掉聖地這樣的不可原諒的大罪,而一般上了世界法庭的人下場都是死,沒有緩期,沒有牢獄,審判完後就是死刑,不像上一次布迪斯一樣能夠有那麼長的時間去找證據。

    說起來,世界藝術委員會是唯一一個能夠和世界貴族、各國皇室相抵抗的一大組織,如何成立的,是誰成立的,誰給予他們這樣大的權利,就如同歷史一樣,是追溯不到根源的。

    如果……

    如果悠念能夠得到世界藝術委員會的支持,有這麼一個後盾,那麼……那麼誰還會擔心悠念將來會因為引路者的身份被世界爭奪,甚至被那些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人毀掉的危險?誰又敢算計她?

    單韻熙眼睛猛然爆發出亮光,然後猛然熄滅,想的好啊,可是也只能想想,委員會勢力權利確實大,但是他們心高氣傲,從來不管各國紛爭百姓死活,他們只追求武道和音樂這兩門主宰這個世界的藝術,唯一一個算得上比較有人性的便是隸屬於委員會的世界法庭,但是上法庭的人都成孤魂野鬼了!

    沒指望了!

    端木惑問那個問題其實挺白癡,根本就是白問。

    委員會的人冷淡的點點頭便離開了,根本不給他們多說幾句的時間。

    “真想罰他們去太平間面壁!”若不是皇宮不給帶武器,單韻熙早就把鞭子抽出火花了。

    “鈴……”顧譯軒的手機響了,只是顧譯軒仿佛沒有聽到一般的站在原地。

    “軒?”端木惑眉頭皺了皺,雖然顧譯軒要是不再對悠念存有心思他會很高興,但是這貨很不爽顧譯軒被那個女人挑撥幾句就不信悠念。

    顧譯軒這才回神,拿出手機看向端木惑,“抱歉,我只是沒想到百合會是這樣的人,所以覺得有些失望而已。”

    “切!”搞什麼啊,原來不是因為不相信悠念啊,但是端木惑又不滿了,干嘛干嘛?這貨是在挑釁他嗎?在表現他對悠念的全心全意的信任嗎?真討厭!

    顧譯軒說了幾句,看向幾人,“我們出去吧,阿熾和爵到了。”

    端木惑撇撇嘴,不滿的捋捋金色的發,“馬後炮,現在才來。”

    “你還能再幼稚一點嗎?”單韻熙一臉嫌棄的從端木惑身邊經過,她都搞不懂這男人的智商,明明之前魅惑的花花公子當得挺好的,遇上悠念的事就蠢得跟小孩似的,這是和顧譯軒一樣的雙重人格吧?單韻熙想到了昨天晚上端木惑那風騷的模樣,真心覺得胃疼。

    “喂!你……”

    一路喧鬧而過。

    時間滴答滴答的過去。

    曲眷熾和瑰夜爵會聚在一起,純屬意外,但是這緣分成功的化為猿糞,兩人本來就不是很合得來的貓科和犬科,現在因為悠念的事更是相看兩相厭,之前還有掩飾,但是現在,哼哼,沒打個天昏地暗就不錯了。

    車子在馬路上平穩的行駛,車廂內的低氣壓讓車子即使不用開冷氣也足夠涼快。

    悠念出事的時候,兩人正在飛機上,所以沒看到直播,但是一下機,耳朵便傳進了各種鋪天蓋地的悠念殺人玷污聖地的信息,急得兩人顧不上恩怨的暫時和平相處,但是上了車,了解了情況,情勢非但沒有轉好,反而有更加危險的趨勢。

    “真是好笑,你們那麼多人阻止不了悠念嗎?”悠念一向好說話,好好跟她說清楚,悠念一定會知道他們的苦心。但是曲眷熾卻忘了,這個女人是好說話,但是也僅限於說話,行為上,她可是任性的即使全天下的人都阻止,她也會置之不顧的。

    相比於在男朋友期間一向被悠念寵著的曲眷熾,在床伴期間經常性受到悠念的眼神威脅的瑰夜爵則冷靜沉穩上許多,如果真的能夠阻止,幾人不會讓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但是現在想這些已經沒用了,現在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阻止悠念上世界法庭。

    只是,能說的永遠比能做的,做得到的多。

    “那你們就這樣讓悠念被帶走嗎?”

    “開玩笑,怎麼可能?!”單韻熙勃然大怒,“是那個魂淡自己跟別人走的!”根本連他們出手表現一下的機會都不給一個!她真懷疑是不是那個女人又覺得無聊了,所以才這樣!

    “Shit!”好幾天沒有見到悠念的曲眷熾此時越發的煩躁了起來,銳利如豹的眼眸看著窗外飛速而過的場景,發出淺色的幽光,“我去把悠念偷出來。”

    “拜托!”單韻熙無奈的出聲,“你曲眷熾是世界盜賊魅影的事現在全世界都知道,剛剛被釋放你就想闖皇宮,你以為這是你家後院啊,再說……還有委員會的人在。”

    “委員會?!”曲眷熾懶散的雙眸忽的一亮,如同看到了獵物的獵豹,閃著獵殺的光芒。

    “喂,你……不要告訴我你想打委員會的主意!”單韻熙驚訝大喊,委員會神馬的,真的不是正常人該去惹的,那裡可是聚集了文武雙全的世界級牛掰人物!

    曲眷熾嘴角勾起一抹笑,顯得有些邪氣,然後,眼瞼漸漸的合攏……睡著了!

    短短幾秒,頓時又成了那個懶得令人發指的曲眷熾,看得單韻熙抓狂恨不得用鞭子勒死他,狗改不了吃屎啊這是!

    夜幕悄悄降臨,水牢滴滴答答個不停,唯一的燈是一盞昏暗的鎢絲燈,還不是按在悠念牢房內的。

    “啊哈~”悠念打了個哈欠,“真是討厭吶,連晚飯都不給人家吃,是不是很過分?寶貝們?”柔婉的嗓音有點懶洋洋。

    幾只鱷魚聞言仿佛回應一般的張嘴,搖動尾巴,卻小心的不把水濺到悠念身上。

    “好吧,聽你們的,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悠念摸摸身下的大鱷魚腦袋,站起身,“回來給你們帶好吃的。”

    說完,悠念輕易的拉開門鎖,在委員會的人和皇宮守衛沒有發現的情況下,輕輕松松的離開了水牢,悠哉且光明正大的走在皇宮之內,哪裡知道這畫面落入了正在監控視頻前的宮飛鳥眼中,驚得他一口咖啡直接噴到了屏幕上。

    宮飛鳥快速的看了眼還未進來的管理官,十指飛速的在鍵盤上跳動,不到半分鍾,一整面監控器啪的一聲黑屏了,若無其事的離開監控室,宮飛鳥飛快的朝悠念現在所在的宮牡丹的宮殿奔去,心中小人不停的咬手絹,這個女人……這個女人真是太神奇了,她、她怎麼能這麼淡定呢?先不說她怎麼從水牢裡出來,但是她逛皇宮還逛到了宮牡丹的宮殿裡!

    而此時,悠念正打量著宮牡丹桌上的一桌菜,臥室內,宮牡丹正哼著歌在泡澡,侍女在給她刷背,完全不知道房間裡多了悠念這麼個人。

    最後搖搖頭,都不是她喜歡的,太辣了,她的味覺系統比普通人靈敏上太多,一點點辣味都能讓她整條舌頭麻掉,於是轉身,只是才轉身,一個人影便撲了過來。

    悠念微微側身,躲開撲上來的人,定睛一看,才發現原來是宮飛鳥,妖艷到了極點的容貌,褐沙卷曲長及肩部的半長發,這麼美的人著實不是那麼容易能讓人忘記的。

    “你……”

    “噓!”宮飛鳥忙阻止悠念說話,伸手招招,讓悠念跟上,悠念挑挑眉,很給面子的跟上去。

    宮飛鳥做賊似的帶著悠念躲過一個個監控器,帶著悠念進了他的宮殿,也就是上一次和珂亞嵐修一起抓住悠念的那個離主宮殿比較偏遠的宮殿。

    “呼……”關上殿門,宮飛鳥頓時松了一口氣,扭頭卻看到悠念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微微一怔,隨後勾起一抹妖艷至極的笑,勾魂奪魄的彎腰低頭靠近悠念,微微低啞甜膩的嗓音魅惑的響起,“美人,現在你是不是要告訴本太子,你怎麼跑出來的?”

    悠念看著近在咫尺的妖艷面容,嘴角勾著淺笑,伸出手勾住就在身前的脖子,感覺到男人身子猛然一僵,耳朵迅速漫上紅色,嘴角的笑容越發的深了些,纖細的食指勾住他尖尖的下巴,“你確定要勾引我嗎?要知道,”悠念靠在他耳邊吹氣,“你這麼誘人,我會忍不住把你……吃掉哦~。”

    微顫的尾音那是絕對堪比春藥更讓男人難以忍受的東西,宮飛鳥只覺得一陣電流猛然躥進體內,酥得他全身一顫,小飛鳥很沒出息的一柱擎天精神了起來,於是美麗的面容立刻如同熟透的蟠桃,全身僵硬的無法動彈。

    ……太、太丟臉了!

    悠念眨眨眼,目光放肆的掃了眼小飛鳥所在的窩,頓時宮飛鳥一個激靈,立馬跳了起來,合並了雙腿,茶色狹長的眼眸瞪著悠念,就差雙手擋住褲襠了。

    “你你你你……你干嘛?想、想摸我嗎?”宮飛鳥支支吾吾的道,臉紅紅的,雙眼瞪著悠念,卻是如絲媚極,要說唯一的威力,就是勾人!

    悠念驚訝的瞪大了眼,這風騷又純情的家伙還想著她那句摸回來呢?這也未免太可愛了吧!太可愛的話,她會忍不住把你收藏起來的!

    “真的要摸嗎?”悠念不說話,宮飛鳥當悠念默認了,紅著臉,伸出手開始解自己身上的扣子……

    “Stop!”在宮飛鳥開始解皮帶的時候,悠念終於無奈的出聲了,她真搞不懂這男人腦子裡都塞著些什麼東西,按說她這一個殘忍的本該關在水牢的犯人出現在這裡,他非但不跑,反而一點兒都不害怕的面帶嬌羞的寬衣解帶,這要不是悠念,早就撲上去把他啃得連渣都不剩了。

    悠念真心覺得可能他們的思想不在一次元。

    宮飛鳥解著皮帶的手一頓,妖艷美麗的眼眸微凝,看著悠念,怎麼看怎麼欲求不滿,怎麼看怎麼淫蕩風騷噗……

    乃怎麼這麼淫蕩啊喂!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8-2 10:37 PM

076我便是法,我便是天

    一桌子的葷素搭配的菜端了上來,宮飛鳥圍著淺藍色的圍裙,褐色的發用一個皮筋綁在腦後,額前幾縷綁不到卷發垂下,美艷的面容帶出一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誘惑。

    這是真正的色香味俱全,芹菜炒牛肉,放了些各種顏色的彩椒,香噴噴的味道讓人口水直流,五彩的顏色更讓人看著便賞心悅目,還有做得很漂亮的小羊排,餃子餅類等等……

    沒錯,乃沒有看錯,這是中西結合!而做出這麼一大桌中西結合菜式的人,就是瑞比樂亞那風騷又純情的愛裝逼皇太子殿下!

    “好香啊!”悠念拿過一旁的筷子不客氣的夾起一塊牛肉,眼眸微微睜大,驚訝的看著宮飛鳥。

    “不好吃嗎?”宮飛鳥見悠念的表情,摘圍巾的手頓了頓,妖艷的眼眸微微的瞇起,帶著一種裝逼的危險。

    悠念搖搖頭,“你沒放鹽嗎?”不是不好吃,而是太好吃!特別是鹹味對她來說很適中,而偏偏她覺得味道適中的食物在一般人口中都是淡而無味的,所以她才會這樣驚訝。

    她和宮飛鳥又不熟,連莫絲克莉斯都是觀察了好幾次才發現她的味覺問題的。

    宮飛鳥聞言,目光指了指方才給悠念的咖啡和牛奶,“你喝不加糖不加奶精的咖啡,卻對只有一點點甜味的牛奶淺嘗即止,還露出太甜不喜歡的神情,足以證明你不是沒有味覺,而是味覺太敏銳了。所以我只加了一點鹽水而已。我推理錯了嗎?”

    悠念驚訝的看著眼前這妖孽,沒想到啊!

    “很好吃,謝謝。”悠念很快回神,朝宮飛鳥點點頭笑笑,低頭吃飯,說實話她難得找到完全合自己胃口合自己味覺系統的飯菜。

    宮飛鳥坐到悠念對面,一只手曲起在桌面,手掌撐著自己歪歪的腦袋,妖艷的茶色眼眸看著悠念,顯得專注而深情,帶著淺淺的迷茫,卻又堅定十足著什麼。

    “你不吃嗎?”悠念鼓著兩腮細細的嚼著飯菜,彎著一雙美麗的桃花眼看著他,那小模樣像極了正在啃松果的松鼠,鼓著兩腮可愛極了。

    對於這個好心的給她做飯做菜的妖孽,悠念覺得如果不問一句,她會良心不安的。(才怪…)

    “我現在比較想吃小念念呢~。”宮飛鳥彎起嘴角,對著悠念笑得媚亂天下一般的勾人。

    這貨又開始裝逼了!

    悠念淡定的收回目光,果斷不鳥這人,這人喜歡挑逗人,但是又經不起挑逗,雖然那風騷又純情的模樣實在讓人覺得有趣好玩,但是搞曖昧神馬的實在不是她的菜。

    就在宮飛鳥仿佛黏在了悠念身上的目光下,悠念淡定的吃完了屬於她的晚餐,而就在此時,外面的人終於發現悠念不在水牢裡,正一陣混亂的開始地毯式搜索整個皇宮和監控器。

    “我吃完了。”悠念放下碗筷,對著宮飛鳥就是一個優雅至極的宮廷禮,“謝謝皇太子殿下的款待。”

    宮飛鳥眉頭皺了皺,對這個皇太子殿下的稱呼有些不滿,“你……”

    “剩下的請幫我打包起來。”

    “……”看著悠念那張淺笑嫣然的笑臉,宮飛鳥覺得莫名的有點蛋疼……

    蛋疼的幫悠念打包好廚房剩下的生肉,悠念拎著袋子笑瞇瞇的道了聲再見就往外走,宮飛鳥驚訝的拉住她,“你去哪裡?”

    悠念眨眨眼,“回去啊。”

    “我安排好了,我會送你平安離開皇宮的。”宮飛鳥沒聽出她說的回去是回哪裡,只當她要離開皇宮到外面去。

    悠念小小的驚訝了一下,“你幫我安排好了?”

    “……這有什麼不對嗎?”宮飛鳥挑了下美麗的眉梢,然後想到了什麼,笑得嫵媚萬分,“還是你想摸我?”

    “……”悠念沉默無語的看著已經又開始解扣子的妖孽。

    這只淫蕩的妖孽到底是誰家跑出來的?他是有多饑渴多淫蕩多想被悠念摸啊?!為什麼老是想把話題拐到那麼奇怪的領域去?!拜托,快拖回去吧喂!

    “我是要回水牢。”悠念淡淡的道。

    宮飛鳥解扣子的手徒然頓住,“你說什麼?”

    悠念懶得重復,腳下一快,宮飛鳥只覺得眼前一閃,悠念消失了蹤影……

    ……

    夜幕之下,彌影重重,紅燈綠酒,淫欲笑語,將黑暗揭於黑暗之中,人眼卻如同過濾網,自動的黑夜中忽略了黑暗,被欲望而支配。

    白天是虛偽的天下,而黑夜,是罪惡的天下。

    一道黑色的身影在黑夜中如同虛影快速的在房屋與房屋之間移動,直到到達一棟隱藏在鬧區之中的別墅屋頂。

    “卡嚓。”微不可聞的機械抓住牆壁的聲音響起,黑影一手拉著鋼絲,緩緩的走了下去,到達二樓的窗戶,技巧的開了鎖,如風一般的閃了進去。

    這是一間音樂室,放了不少樂器,而黑影卻目不斜視的直指那最不起眼的放在角落裡的一把小提琴,然後迅速消失在了屋裡。

    神不知鬼不覺的回到水牢的悠念在回來前還去了一趟皇宮儲蓄庫,絲毫不客氣的裝了三頭肥牛。

    “小可愛們,我回來了。”把像要把悠念壓垮一樣的大麻袋放下,悠念把三只牛甩了進去,頓時餓久了的鱷魚們反應激烈的開始進食,悠念站在牢房外看著這一幕,嘴角蕩起一抹微笑,直到它們吃得飽飽的只剩下三副骨頭了,悠念才進去,而就在悠念進去後,宮百合就出現了。

    悠念坐在最大的鱷魚上面,看著臉色很不好的宮百合,眨眨眼,“你很閒?”要不然一個皇室大公主怎麼老是往這種地方跑?

    宮百合冷冷的看著悠念,胸腔劇烈的起伏著,全身似乎被怒火點燃了一般,“你跑出去了。”

    悠念覺得這個女人有點莫名其妙,“那又如何?”

    “你在羞辱我嗎?”宮百合靠近悠念,長長的袍子擺部在地面滾得髒兮兮,看得悠念有些嫌棄,“你出去干什麼了?”

    “我沒必要回答你的問題。”悠念很誠實,但是不代表對任何人都誠實。

    宮百合卻一把抓住悠念的牢門,纖細的手指骨節泛著白,咬牙切齒的如同要將悠念碎屍萬段,“你是不是跑出去和軒說什麼了?!”

    她怎麼會跑出去,這完全出乎了宮百合的意料,她本來就是料定了悠念在世界法庭來接她之前,絕對不會被允許探監,所以才敢和顧譯軒說謊,但是悠念跑出去了!就在顧譯軒進宮的同一時間段!

    他本來對她的再一次求婚沉默不已的,但是出去一趟之後突然那麼冷漠無情的拒絕了她,而與此同時她得到的是悠念在水牢消失的信息,兩者太過巧合,被愛所傷的宮百合自然第一時間就是悠念對他說了什麼,所以聽到悠念回到水牢,她才會這麼急忙的趕來找她算賬。

    悠念聞言挑了挑眉,宮百合眼裡的情緒她最清楚了,每一個到達三個月分手的男朋友被她拒絕的時候都是這樣的,受傷的,瘋狂的,脆弱的,卻又陰狠的仿佛得不到你就毀了你的那種的。

    悠念的沉默讓宮百合當成了默認,看著悠念越發的憤恨嫉妒,一字一句,陰狠毒辣,“你找死!”

    悠念眼眸一瞇,嘴角的笑容淡了些,“也許你可以試試看,是誰找死。嗯?”威脅她,這個女人膽子真大,害她都手癢想解剖她看看她的膽是不是真的那麼大了。

    仿佛察覺到這個女人讓悠念不高興了,一只鱷魚猛然張開嘴朝宮百合撲了過去。

    “啊!”宮百合被嚇得猛然後退的倒在地上,瞪大了雙眼看著圍欄內的大鱷魚,好一會兒反應過來,怒火攻心的看著悠念,太可惡太可恨了!還有這些鱷魚,吃她家的飯竟然胳膊肘往外拐!死!都去死!

    悠念嘴角的笑容淡的只剩下微不可查的小弧度,“你在打我小可愛的主意。”

    “哼,那又如何?”宮百合的思想已經被怒火燃燒殆盡,她愛了顧譯軒那麼多年,可是他卻給她一句“十四年的時間我都沒能愛上你,一瞬間愛上她又有什麼不對?”她接受不了,第一次她不知道該如何讓顧譯軒不再愛這個女人,陰謀詭計,在顧譯軒對她的絕對信任下,根本無處執行!她恨!她恨啊!

    “是嗎?”

    宮百合瞪大了雙眼看著從牢裡出來的悠念,她邁著優雅的步伐,嘴角帶著極小的微笑,指間夾著一張撲克牌,每一步仿佛都踩在她的心上,她有種死神在向她靠近的感覺。

    她張了張嘴,咽喉卻仿佛被什麼扼住,讓她想呼救,卻怎麼也喊不出一聲……

    “大公主殿下!”一個守在外面的獄卒聽到了方才宮百合被鱷魚嚇到的驚叫,闖了進來。

    “快去叫委員會的人!”這個女人不是一個獄卒可以對付得了的。宮百合回神,朝獄卒大吼。

    獄卒被嚇了一跳,卻反應極快的跑去叫委員會的人,悠念也不阻止,反正誰來都一樣。

    “羅生若悠念!你想做什麼?!”宮百合強壯鎮定厲聲呵斥,“你想殺本公主嗎?”

    廢話真多。

    悠念直接一張撲克牌射過去,一把飛刀從門外射了進來企圖阻止悠念的撲克牌行凶,然而那小刀非但沒有射穿撲克牌,反而被撲克牌帶著一並射向了宮百合。

    委員會的人大驚,反應迅速的沖過去抓住了撲克牌和刀子,顯然他低估了悠念撲克牌的威力,手掌被割得鮮血直流,但是此時他根本顧不上這個。

    “羅生若悠念!”委員會審判官之一婪卜氣得大吼,“你還想無法無天到什麼時候?!”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人,太囂張了,囂張到慘絕人寰的地步,當著全世界人民殺人,現在竟然還想殺瑞比樂亞大公主,她當她是誰?!枉費他當初還那麼欣賞她!

    宮百合連忙躲到婪卜身後,全身都在哆嗦,嘴角卻死鴨子嘴硬的勾起一抹得意的嘲笑。得罪了委員會的人,就更別想活了!

    悠念淺笑嫣然的看著婪卜,“法?天?也許我該讓你們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我羅生若悠念,就是法,就是天。”

    轟——!

    在場的人都瞪大了雙眼看著眼前的少女,她淺笑嫣然,眸光澄澈,仿佛不是在囂張跋扈,而是在陳述一件事實,那般的自信飛揚,唯吾獨尊,卻非但不讓人覺得反感,反而有種理所當然的,讓人忍不住的想要匍匐在她身下親吻她的腳趾的沖動……

    這樣的女人……

    該說不愧是第六塊板塊的引路者嗎?

    場面一度沉默,宮百合卻忍不住了,她就看這個搶了她的顧譯軒的女人不順眼,悠念越驕傲越自信越受人矚目她就越難受不高興。

    “你們還愣著干什麼?水牢根本關不住這個女人,請你們委員會立馬把她帶走。”

    “哦,原來你還沒死啊。”悠念看向躲在婪卜身後的宮百合,恍然大悟的同時手中刷的多出了一排撲克牌,這次根本不給任何人反應的時間,刷的就是一陣紙牌雨。

    “啊啊啊啊啊——!”

    ——調教你——

    翌日清晨。

    瑞比斯公國。布迪斯外海。司法島。

    黑色厚重的精玄鐵鑄造的圓柱體建築外,穿著迷彩服手持沖鋒槍的特警重重,嚴肅得如同一個重點軍事基地,而事實上,這也確實是一個軍事基地。

    大型圓桌四周,布迪斯十三爵齊聚與此,所為之事不需要懷疑,自然是因為悠念這次闖下大禍的事。

    “這次羅生若悠念闖下的禍,除非我們公布她是引路者的身份,否則我想不到還有任何方法可以解決。”曲睿賢沉吟了一會兒道。

    “絕對不行。”政法爵之一佐治安平厲聲喝道,兩鬢的白發,眉間深深的溝壑都證明這是一個很嚴肅古板的男人。

    “沒錯,羅生若悠念這個引路者的身份絕對不能讓別國知道,否則這麼多年來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為他人做嫁妝。”說話的男人看起來和曲睿賢單彬宇一樣那麼年輕,歪歪的坐在椅子上,一只手屈起,大拇指套著一個玉板指,這是經濟爵斯寒,他接觸最多的是商場,要做的是平衡整個瑞比斯公國的利益,自然把利益放在最前端。

    說完邪肆的目光意有所指的看向曲睿賢,讓曲睿賢臉色鏡片下的眸子微閃了下,臉色不是很好看。

    “可是現在不把她的身份跟各國皇室公布出來,羅生若悠念必定要上世界法庭。”

    “把她的身份公布出來,委員會的人就會妥協了嗎?”介於少年與男人之間的嗓音帶著穿透力的響起,成功讓在場的人靜下來看向那可以當他們兒輩的少年。

    東蘭璽穿著很簡單的休閒裝,怎麼看都還是個在校的高中生,坐在這個壓抑而沉重的十三爵會議廳,實在有些突兀。

    面對一雙雙審視、不屑、嘲諷又或者無視的目光,東蘭璽已經神色淡淡,“我不認為以世界藝術委員會的實力會不知道羅生若悠念是引路者這件事,既然他們已經知道,卻依舊要將羅生若悠念送上世界法庭,已經足夠說明他們對第六塊板塊沒興趣,對我們所在乎的也沒興趣。”

    “說的不錯。”坐在主位上卻背靠著所有人的布迪斯總爵炙焰雨炫麗輕輕地出聲,仿佛特意壓低了聲音一般的優雅悅耳,“世界藝術委員會一向獨來獨往,只追求武道和音樂兩門藝術,就算知道羅生若悠念是引路者也不會輕易放人。”更何況她毀掉的是聖地,世界的聖地,世界人民不可侵犯玷污的聖地。

    單彬宇屈起十指在桌面輕輕敲動,“要來硬的?”世界法庭不放人,但是悠念又絕對不能死,這樣的話,只有他們用硬手段把悠念藏起來了。

    “不可。”東蘭璽看向單彬宇,“委員會只怕早有防范,到時候惹惱了他們,只怕後果會讓我們更加難堪。”東蘭璽說的話很有道理,但是卻讓在場的不少人臉色變了些。

    毛都沒長齊的小兔崽子把這裡當成什麼地方,哪有他說話的份!

    “你是不是已經有什麼想法了?”神秘的總爵炙焰雨炫麗出聲問道。瑞比斯公國雖然是世界上最有錢的國家,但是國土面積人口數量什麼都比不上其它國家,和委員會對上的話,最後的兩敗俱傷絕對不是一個好結果,更何況邊上還有那麼多豺狼虎豹虎視眈眈,絕對不能讓其他人坐收漁翁之利。

    “依我的看法,這件事想要和平解決並且不被其他國家察覺羅生若悠念是引路者,十三爵絕對不能插手。”

    “嗤——說那麼多還不是廢話。”政法爵之一董肆赦不屑的出聲,精明卻略顯刻薄猥瑣的眼神看著東蘭璽滿是不屑,跟他那個短命鬼老爸一樣自以為是讓人討厭!

    東蘭璽淡淡的瞥了眼董肆赦,並不理會,他知道在場的人都是經久沙場的長輩,他在這裡最大的都可以當他的孫子了,但是在這裡,他和他們一樣的身份,一樣是瑞比斯公國最高層,他沒必要對他們卑躬屈膝。

    “東蘭爵,請繼續。”炙焰雨炫麗當然知道東蘭家的那些事,只是這是他們的家事,他沒必要管也沒興趣管。

    “是。”東蘭璽點點頭繼續道:“我以為,想要完美的處理好這件事只能靠兩個人,只是要這兩人幫我們解決這件事似乎不大容易。”

    “是誰你姑且說說看?”

    “一個是執法爵家的公子單姜恆,一個……是羅生若悠念本人。”

    “崩!”有人終於忍不住的拍桌而起,董肆赦不悅的看著東蘭璽,“我就說這個小兔崽子根本沒資格來參加這一場會議,看看他說的都是什麼蠢話,我們都沒辦法解決的事單姜恆那小子能干什麼?還有羅生若悠念,這等大禍就是她闖下的,她自身都難保,你說她能解決?真是不知所謂!”

    政法爵有四人,原本和他們三人共事的是東蘭璽的父親東蘭北條,東蘭北條離奇死亡調查未果後,才上高一的東蘭璽毛遂自薦子承父位成為了瑞比斯公國史上最年輕的政法爵,一個乳臭未干的兔崽子如同空降部隊一樣闖入了一個國家最高層,沒有令人心歎的榮譽,沒有傲人的成績,本就孤高自傲的十三爵自然不滿,而讓他成為政法爵的炙焰雨炫麗他們沒辦法,但是擠兌東蘭璽這小子他們可是絲毫不客氣。

    “那你有更好的辦法嗎?”東蘭璽臉色不變的看著董肆赦。他為了這個位置,為了找到自己想找的東西,為了這一切已經付出了那麼多,他們這些傷人擠兌的話,他怎麼會放在心上。

    “你……”

    “好了。”單彬宇出聲阻止,端正優雅的坐在座位上,白色的軍裝美麗而挺拔,美麗的眼眸輕輕在東蘭璽身上掃過,“你可以把話說清楚,為什麼我兒子能夠解決這種事情?”

    自家兒子有多少能耐單彬宇很清楚,但是他不是很能理解為什麼這種事要他兒子和悠念兩人一起解決,單姜恆羅生若悠念,兩個人的名字擺放在一起聽著還真讓人覺得不舒服。

    “單姜恆我就不用說了,他的能力其實各位都心知肚明,五歲就能單槍匹馬面不改色用計剿滅一個大型販毒團伙的超級天才,能力是無需置疑的。但是他的性格大家同樣清楚,他不願意做的事,就算拿槍指著他的腦袋他也不會做。”

    東蘭璽翻開面前的文件,“至於羅生若悠念,這個女人大家在四校聯賽上面也見識過了她的能力,換個角度講,你們覺得她在聖地上殺人,然後輕松的被抓,正常人都知道上世界法庭的下場是什麼,而以她的能力突破委員會和瑞比樂亞的警力完全是小菜一碟,這樣看來,那麼說她是故意而為之,還是被氣昏了頭?”

    “同樣,那個女人的個性,我想律法爵和執法爵兩人已經深有體會了。”

    不得不說,東蘭璽當上政法爵真的是有實力的。

    十三爵一陣沉默,陷入各自的思緒當中,只是還未等十三爵下定結論,外面便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一個官員走了進來,面露急色。

    “大人,從瑞比樂亞傳來消息,羅生若悠念……”

    又是羅生若悠念!所有人都皺起了眉頭,看向了來人,來人在十二雙還有一雙無形中的目光嚇得深呼吸了兩下,“羅生若悠念昨天晚上,殺了瑞比樂亞大公主宮百合!”

    霍——!

    十二個人猛然站起身,顯然被這一個消息驚到了,才殺了一個莫洛家族的掌上明珠,現在又把瑞比樂亞國王的心肝寶貝女兒宮百合給殺了!這、這是……羅生若悠念這到底是要干嘛?她嫌給他們惹的麻煩還不夠多嗎?!

    “這個女人真是……只怕在她帶我們找到第六塊板塊之前我們都已經為了收拾她惹下的爛攤子而氣死了!”即使是曲睿賢,此時也氣得幾乎要語無倫次,這是搶了他兒子的女人,既囂張又會闖禍,他真不怎麼喜歡。

    “是啊!到底什麼時候她這個引路者才會開始發揮她該有的作用,而不是在這裡闖下一個個彌天大禍!”

    “總爵,黑暗聖經上面到底有沒有說什麼時候什麼情況下引路者才會開始引路?”斯寒嚴肅了起來,在他看來,如果悠念給他們帶來的利益沒有大於他們為了保住她而付出的代價,那就是不劃算的,沒必要的,要捨棄的。

    斯寒問出了圍繞在眾人心中的一大困惑,悠念被確定是引路者這件事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可是他們卻不知道悠念該怎麼引路,會怎麼引路,怎麼帶他們找到第六塊板塊。

    炙焰雨炫麗沉默了幾秒後低低的出聲,“真是抱歉吶各位,我也不知道,大概需要開啟黑暗聖經第三層才能知道。”

    黑暗聖經總共有四層,第一層打開,他們確定了這個世界上還有第六塊板塊大陸,第二層他們知道能夠帶他們找到第六塊板塊的人和如何確認,而第三層,他們還沒有找到鑰匙,所以開不了。

    “不過第三層的鑰匙,我猜測可能是羅生若悠念手上的七個組合起來的六芒星。”那七個六芒星的圖案和組合起來的形狀和高度異常的符合第三層鑰匙孔,說起來當初他們在第一層得到那七個六芒星的時候也不是沒把他們放在一起過,但是都沒有發現有任何的特別和磁場,偏偏到了悠念手上後發生了變化,他想這一定是一個很重要的東西。

    “那當初怎麼不找她拿?”佐治安平皺著眉頭,覺得真是浪費時間,早點跟悠念要了那個把第三層開了,也就省去那麼多麻煩了。

    “如果當初能拿到就不會等到現在了。”斯寒在一旁涼涼的道。

    悠念從加布島回來布迪斯到去瑞比樂亞這一段時間根本沒有什麼空閒平靜的時間,事情一件接一件的出現,讓他們連喘息的時間都要用擠的才能擠出一點。

    一時間所有人再一次沉默了半餉,炙焰雨炫麗出聲,“東蘭爵,你現在還覺得這件事能靠單姜恆和羅生若悠念兩人處理,可以處理好嗎?”

    “是。”東蘭璽堅定的道。

    “呵呵……”低低的笑聲輕輕的響起,優雅而悅耳,“看來你很信任這兩人呢。”尾音繞著舌尖,帶著一種纏綿悱惻而詭譎的味道。

    對於炙焰雨炫麗的話,東蘭璽只是淡然而沉默的低著頭,沒有說話。

    “好了,今天的會議就到此結束,執法爵,你兒子就麻煩你去說一聲吧,讓他下午之前坐軍用機到瑞比樂亞去,這件事一定要解決。”

    “我知道了。”單彬宇淡淡的應了聲,低頭蓋上自己的文件,美麗的眼眸微斂擋住裡面微光蕩漾的美麗漣漪。

    “對了。”炙焰雨炫麗忽的出聲,阻攔了就要離去的人的腳步,“我還是有些不放心,這樣吧,請東蘭爵也一起去一趟吧,我記得羅生若悠念對你不是挺特別的嗎,由你去勸的話,也許她就能乖乖配合你們把事情解決,日後也不會輕易惹出麻煩了。”

    東蘭璽瞳孔驟然一縮,反應意外的激烈,“我不行!”

    不行,不能見到她,不可以……

    “好了,就這樣決定了,你就和單姜恆一起坐軍用機去吧。”炙焰雨炫麗優雅悅耳的嗓音中,語氣已經帶著點不耐和不容置疑,東蘭璽這一趟,必須去。

    ……

    ——你,欠調教——

    瑞比樂亞國王一氣之下病倒了,連續一天之中被毀聖地,放在心坎裡疼的女兒被殺,甚至連個全屍都沒有,一氣之下心肝脾肺全部出現問題,倒在病床上了卻還是沒忘記那個無法無天的女人。

    換個說法,悠念讓人恨到連死都不忘,也算是一種成功吧?好吧,有點太陰暗了囧……

    水牢已經沒辦法關住悠念了,所以委員會直接把人帶到了他們住的地方來個貼身看守,審判官婪卜實在被悠念氣壞了,把他好心的警告當成耳邊風,更是當著他的面把人家手無寸鐵的宮百合給殺了,他要是不把人給帶回來,還不知道這貨會不會把上門討債的宮牡丹和國王給滅了。

    但是,他現在無比後悔把這個女人帶回來。

    “請給我一份無糖抹茶蛋糕和不加糖不加奶精的苦咖啡,謝謝。”悠念坐在餐桌前,對面的婪卜和其它幾個審判官,後面是貼身監守她的委員會成員,她一點兒都不客氣的坐下,然後對著婪卜道。

    “……”婪卜看著眼前淺笑嫣然一點兒自己是要上世界法庭的死刑犯的意識也沒有的女人,突然有種森森的挫敗感,好想抽她……

    悠念眨眨眼,看著坐著不動的婪卜,催促道:“快點啊,我餓了。”摸摸小肚子,悠念顯得有點可憐有點委屈的看著婪卜,婪卜一瞬間覺得自己做了什麼天理不容的大錯,應該去剖腹謝罪。

    默默的起身,婪卜戴上圍巾,打了兩個雞蛋後才猛然回神!抬頭看向坐在餐廳裡的悠念,卻見她單純又干淨的如同什麼都不懂世間唯一一塊淨土一般的目光,無奈襲滿心頭,真是見鬼了才會把她當做懵懂的需要人保護的干淨孩子,這家伙可是光明正大的殺人的家伙。

    伺候完無恥無節操的大小姐用完餐,太陽已經幾乎爬上了頭頂,陽光透過落地窗金燦燦的落滿了一地。

    婪卜習慣性的坐在鋼琴前開始作曲,悠念坐在客廳沙發上看著婪卜,這是一個中年男人,很有藝術細胞,兩鬢微白,臉上也帶著些歲月的痕跡,歲月並沒有如同偏愛單彬宇一般的偏愛他,在他臉上留下了歲月的痕跡,但卻給人與一種生命痕跡深刻在歷史長河中的感覺。

    這一定是個很固執的男人。

    鋼琴悅耳叮咚的聲音在整棟別墅中流暢優美的響起,悠念瞇起眼享受這難得的靜謐,不知道是不是這就是世界藝術委員會,用生命熱愛藝術,將一切貢獻給藝術和其他人的區別,從他手中出來的音符,每一個都充滿了濃厚的情感,很快就能將人帶入一種意境,感染到他人。

    一曲完畢,悠念啪啪啪的鼓掌。

    “你一定很愛你的孩子。”悠念微笑著道。

    婪卜怔了怔,“你怎麼知道?”

    “嘛,因為我從你的音樂裡嗅到了慈愛的味道。”

    婪卜更驚訝了。

    悠念站起身,走到婪卜身邊,“不過我覺得有幾個地方不夠完美,相接的不是很好,你可以試一下這樣。”

    “咚……”美麗完美的纖指在琴鍵上輕快的彈出幾個音。

    婪卜瞪大了雙眼,眼中迸發出一種嚇人的光芒,“你……”

    “嗯?”悠念困惑的看著婪卜大叔。

    “你……你彈、你彈一曲我、我聽一下!”婪卜說著一副激動地語無倫次一般的。

    悠念挑了挑眉梢,坐下,伸出纖纖十指放在黑白琴鍵上,然後十指仿佛化作精靈,輕快的跳躍在琴鍵上……

    泉水叮咚,碧綠峽谷,生機勃勃,撥開重重灌木,一只母鹿正在哺育一只新生的小鹿,水汪汪干淨澄澈的大眼好奇又恐懼的看著你,四周動物多了起來,你好奇的四處走動,聽到了瀑布飛流直下宏偉的撞擊聲,四周繁花似錦,宛如人間仙境……

    所有人面露癡迷向往,直到不知道過了多久,最後一個音符落下,他們還久久不能回神流連忘返。

    “完美!太完美了!”婪卜回神,用力的拍打著雙手,狂喜的看著她,“竟然有人能夠彈奏出這般完美的音樂!沒想到……沒想到我有生之年竟然還能聽到這樣的音樂,我……我……”婪卜激動的難以自抑的連措辭都忘記了,好一會兒才鎮定下來,看著悠念目露復雜光芒,“你學了幾年了?”

    “鋼琴嗎?”悠念眨眨眼,想了想,“鋼琴的話,三個月吧。”

    “砰!”剛剛坐到椅子上的婪卜摔在了地上,見鬼似的瞪著她。三個月……騙人的吧?就算坑爹也不能坑的那麼誇張啊喂!三個月,正常人估計也才摸透哪個音哪個調。

    不過重點不是這個。

    “聽你的話,你還懂其它的樂器?”婪卜有些期待的看著她,雖然一個人一生能有一樣學的精的樂器已經稱得上是極限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這個傲然與天地,說她就是天就是法的女人,總能讓人覺得有希望有曙光。

    她本身就是一個發光體。

    即使再黑暗,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個矛盾般的存在。

    “唔……是啊。”悠念點點頭,事實上她沒有不懂不精的東西,她的人生太長了,她又不喜歡像璃兒一樣到處跑,自然得找點事來消遣。

    “會小提琴嗎?”婪卜忽的抓住悠念的手臂,眼中一片期望與狂熱。

    悠念有些驚訝婪卜的期待,卻還是誠實的點點頭。

    “布林,去把那把琴拿下來。”婪卜對著悠念身後一個監守員道。

    布林驚訝的瞪大眼,“您確定?”那把傳說中的琴從出土到現在根本沒有任何一個人拉得出一個音,要不是婪卜堅持留住,早就被丟棄,那個傳說也早就被當做童話故事來看了。

    “快去快去!”婪卜顯得有些迫不及待,布林趕緊跑上樓。

    悠念眨眨眼,有些困惑那把琴到底有什麼特別,只是還沒等到布林把琴拿下來,世界法庭的人到了。

    悠念看著拿著手銬站在她面前的一群氣勢凜冽的人,眉梢挑了挑。

    “不是說明天早上才會到嗎?”婪卜看著領頭人,有些不悅的道。

    “因為瑞比樂亞國王的強烈要求,我們在中途換了最快的‘沖擊號’,沒有提前通知一聲,真是抱歉了。”領頭人對著婪卜微微彎了彎腰,然後手一揮,拿著手銬的人走了上前,想要銬住悠念的手。

    “婪卜閣下?”領頭人皺眉看著伸手阻攔的婪卜,不悅的出聲。

    “我要推薦她成為委員會的一員,所以不需要手銬。”婪卜看著領頭人,目光堅定而固執。

    “不可能!”犯下這樣的大罪根本不可能進入委員會,更何況這個女人有什麼資格進入委員會?

    “可不可能不是你說了算,現在,羅生若悠念由我來監守,跑掉了我用自己的命來負責,這樣可以嗎?”婪卜看了悠念一眼道,這話既是他對悠念的信任,卻也是對她的那麼一小點威脅,他相信這個囂張又傲氣的女人不會做逃跑這種事,否則要跑她早就跑了,但是他又心理上有點擔心,他擔心悠念要是跑了,這完美的音樂再也聽不到了。

    別說婪卜瘋狂,世界藝術委員會的人都是這麼瘋狂。

    領頭人皺了皺眉頭,還想說什麼,後面一人催促了一聲,領頭人只好瞪了悠念一眼,點頭答應。

    黑色低調的車子緩緩的駛去,沒有人看到布林一頭大汗的從樓上跑下來,一臉崩潰,那、那把琴,不見了!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8-2 10:38 PM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6-10-6 03:05 PM 編輯

077父子對上

   “他們朝機場去了。”通訊器傳來莫絲克莉斯微冷低沉的嗓音。

    “知道了。”懶洋洋的嗓音響起,一輛車子猛然一個漂移拐了個彎,單韻熙在後面打量著懷裡的小提琴,一個沒注意腦袋撞在玻璃上,嘣的一聲,疼得單韻熙想抽死開車的曲眷熾,尼瑪這是在耍酷啊!

    “嗤——!”慌亂讓人措不及防的發生,曲眷熾的車子才轉頭準備朝機場衝刺,兩輛黑色的轎車便從前方十字路口突然沖出來,成八字形擋住了他們前進的方向,而後面,同樣兩輛車子擋住了他們後退的路。

    “哇哦~被包圍了。”單韻熙誇張的驚歎了一聲,嘴角扯起一抹略帶冷意的笑,把小提琴塞進座位底下,手中的鞭子捏得發出細微的聲音。

    曲眷熾懶洋洋的抬眼掃了眼車外將他們包圍起來的人,半眯的眼眸越發的眯成了一條縫,如豹一般琥珀色中帶著幽幽綠色的眼眸滿是想要肆虐的暴戾,伸手拿起放在車頭的銀色浮萍拐,寒光閃爍,美麗的花紋隱隱的仿佛帶著血色的殘光。

    兩扇車門同時打開,單韻熙看了曲眷熾一眼,她一點兒都不期望這個男人會有所謂的紳士風度替她開車門,這貨除了悠念對任何人都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

    “你們是誰派來的?”單韻熙手中的鞭子在地上啪的一聲甩出一條白色的印記,仿佛帶著火光。

    其中一個帶著眼鏡的黑衣人平淡的出聲,“我們並沒有惡意,只是想請你們在原地呆上半個小時而已。”

    “哇哦,好明顯的意圖。”單韻熙眉宇間滿是冷厲,想拖延他們的時間讓他們阻止不了悠念上委員會的飛機,很明顯,這不是宮家的人就是其它世界貴族的人。

    “跟他們囉嗦什麼。”懶洋洋的尾音方落,單韻熙身邊的身影便瞬間消失在原地,銀色的浮萍拐在空氣中留下一道道冰冷的殘影。

    “攔住他們。”命令聲透過耳麥傳入每一個執行者耳中。

    ……

    彼時。

    委員會的人和悠念一路無波的到達機場,因為聖杯賽取消,滯留在瑞比樂亞的人很多,返程的人讓機場擁擠的如同聖杯賽開始前那幾天一樣。

    悠念一身白色在一群黑色中異常的顯眼,容貌氣質還有淡然優雅卻絕對無法忽視的存在感,讓悠念一下車進入機場就備受矚目,由於悠念所做的事太讓人印象深刻了,認出悠念的人並不少,一個個面露厭惡嫌棄的指指點點的,有些甚至一路跟著悠念,仿佛想看看悠念會被世界法庭的人怎麼修理似的。

    然而對於這些並不光榮的指指點點和目光,悠念卻仿佛並不在意,依舊淺笑嫣然,依舊優雅迷人,走在她身邊的婪蔔不由得微微驚訝,這種令人蛋疼的淡然淡定,不管見過多少次還是忍不住的驚訝歎息。

    婪蔔卻不知道,如果此刻他問她介不介意,悠念會很大方的搖搖頭,然後告訴他,反正在她眼裡他們都是死人一樣沒必要在意的東西……

    婪蔔會內流滿面的……

    絕對!

    “你一點兒都不覺得後悔?”婪蔔指的是毀掉聖地的事。悠念殺了宮百合的事,國王雖然怨恨,但為了皇家的顏面並沒有讓消息流露到宮外,要知道堂堂大公主竟然在自家皇宮牢房裡,還是一間警力重重的水牢裡被殺,這不是在告訴百姓他們皇室有多無能嗎?

    “唔?”悠念有些困惑的看向婪蔔,“為什麼要後悔?”

    婪蔔眸中帶著不贊同,“瑞比樂亞聖地傳承千年,是塊神聖的土地,你怎麼能毀了它呢,有什麼恩怨難道不能忍一忍私下解決嗎?”

    雖然說最先玷污聖地的是莫洛明珠,但是死者已矣,所有人都下意識的把罪名往活著的人身上推,再說,誰讓悠念虐人虐的那麼狠,所有人早就把莫洛明珠被琴弦割傷的事忘記了,腦子裡全是悠念斷了人家莫洛明珠的手,讓她血湧如柱的毀掉了聖地這個場景。

    悠念聞言嘴角的笑容淡了一些,“所謂聖地也不過是一塊地質構造比較特殊的土地而已,所謂土地歌唱也不過是因為那湖所在地殼板塊的規律性變化,加上風雨樹木等雜音組成的讓你們產生幻聽的東西,你們不都講究科學嗎?一塊土地會唱歌,你覺得科學嗎?再說,就算它真是一塊多麼神奇的土地,比起我心愛的小可愛們的生命,它連個屁都不是。”

    “……”明明看著這麼矜持的人,為毛說話這麼不矜持?

    好一會兒婪蔔的臉色才變了變,憋了半天後才古怪的看著悠念,“……這些我們都知道,但是我們是搞藝術的,沒必要搞得那麼刻板吧,人如果沒有一點兒信仰的東西,活著是沒有意義的。”

    “唔?”悠念腳步頓了頓,“有這種道理?”

    “當然。”婪蔔拍拍胸部,一副相信他的樣子。

    “那我活著豈不是沒意義了?”

    “……”

    “可是我又死不掉,這怎麼辦?”

    “……”他發誓,再也不跟這個女人說話了!

    “開玩笑的啦,其實我也是有信仰的。”悠念見婪卜大叔一臉鬱悶糾結,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哦?說說看。”興許是被悠念打擊太多次了,婪蔔頓時眼睛一亮,有些好奇。

    “我的信仰,”悠念微微仰起頭,金色的陽光親吻在她白皙到幾近半透明的臉頰上,仿佛蒙上了一層金色的柔光,神聖的迷亂了多少人眼,“就是我自己。”

    柔婉的嗓音,一字一句,卻莫名的震撼人心。

    婪蔔怔住,目光怔怔的看著身旁的女人,腳步都不由得停了下來,從四校聯賽時她站在擂臺上意氣風發傲然於世,到在水牢那句我就是法就是天,到這一句我就是自己的信仰,心中的震撼已經再也無法忽視了,這個女人,天生就該站在頂端!

    “婪卜閣下?”前面的人停下腳步,看向站在原地不動的婪蔔。

    “……抱歉。”婪蔔回神,快步跟上隊伍,然而心中的念頭卻越發的堅定起來,這個少女雖然本身麻煩至極,但是她的人體藝術,她的音樂,都完美得絢麗耀眼,完全有資格成為他們委員會的一員,甚至有資格進入內閣成為九宮之一!

    標有委員會標記的飛機‘衝擊號’就在前方,四周已經圍了不少的人,悠念還在裡面見到了幾個貌似有點面熟的人,比如笑得得意諷刺的珂亞紗織,一臉複雜邪氣的珂亞嵐修,嚼著口香糖天上地下唯吾獨尊的珂亞瑾,蘑菇頭珂亞瞬,一臉憤恨如毒蛇的宮牡丹等等……

    事實上,如果世界法庭不管這件事的話,莫洛家的人是絕對不會放過悠念的,甚至珂亞家族和蘭諾家族也會與之聯合起來,除掉這個可能會將羅生若家族推上和炙焰雨家族一樣頂端地位的少女,或者利用這個罪名將悠念囚禁起來,為他們引路。

    所以從另一個角度講,如果沒有世界藝術委員會插手,悠念將要面對的麻煩將遠遠的超過現在,甚至會牽連到遠在瑞比斯公國的羅生若家族。

    “上去。”梯子放了下來,領頭人在上面看著悠念和婪蔔道。

    面對這般嚴肅的軍用機,悠念毫無心理障礙的邁了上去,卻在進入機門的時候腳步頓了頓,只因為她嗅到了熟悉的味道。

    嘩——

    四周的人看著快步走來的幾人,內心一陣譁然,下意識的讓開一條道,這些人,一看就有種危險卻又是天之驕子的感覺,仿佛與他們劃開了一條不可跨越的分水嶺,隔絕了兩個世界。

    悠念有些驚訝的看著冷著一張臉走過來的齊蔚藍涼翰還有瑰夜爵和端木惑,這才恍惚的記起羅生若悠然被送到的地方正在瑞比樂亞,而且啟程時間和他們一樣。

    “站住。”幾人還未靠近,便已經被委員會的人攔住了。

    齊蔚藍還沒有發話,涼翰已經出手,一瞬間攔路的兩人便被涼翰牽絆住,齊蔚藍冷著臉走到了機下。

    “悠念,下來。”語氣怒火與擔憂交加,隱隱的帶著兩分焦急。

    “羅生若家族想造反嗎?”領頭人擋在悠念和婪蔔面前,看著齊蔚藍目露寒光,敢不把委員會放在眼裡,哼!

    齊蔚藍很目中無人的直接無視那個領頭人,“悠念!”

    自家老媽發怒了,悠念眨眨眼,聳聳肩,有些無奈的跳下飛機。

    “啪!”

    重重的巴掌聲頓時響起。

    所有人震驚的看著這想像不到的一幕,連剛想下來把悠念抓回飛機的領頭人都不由得驚在了原地,場面一瞬間靜了下來,空氣瞬間凝固了起來。

    瑰夜爵和端木惑看著突然被打側了臉的悠念,心中疼得一瞬間讓他們臉色白了下,那巴掌仿佛不是打在悠念臉上,而是打在他們心上。

    該死!曲眷熾和單韻熙怎麼還沒到?!

    悠念側著臉,烏髮甩在臉上,纖細的身子立于陽光之中,脆弱得仿佛稍微用力一碰就會碎掉,讓人心疼憐惜。

    臉頰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感,也許是因為自從離開地獄島後,第一次有人在她臉上動手腳,所以才會顯得這麼疼吧。

    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般的,悠念伸手摸了摸一瞬間紅腫了起來的側臉,美麗的眉頭微微的蹙了蹙,眸間滑過一抹困惑,看向全身都在僵硬微顫的不知道在氣還是在心疼的齊蔚藍,“你打我?為什麼?”

    “為什麼?你不知道嗎?!”齊蔚藍氣得眼眶微紅,看著悠念滿眼失望和恨鐵不成鋼,“你在做那些事的時候心裡都在想什麼?當著全世界的面在聖地上殺人,在瑞比樂亞皇宮殺了人家的公主,你行,你羅生若悠念真行!”

    齊蔚藍很失望很傷心很焦急很憤怒,羅生若悠然才剛剛讓她傷心被送到分家去,才多久時間,悠念卻又給她惹出這麼大的禍事,羅生若家族雖然是殺手家族,但更趨向暗殺這一類,這個世界是有法律的,萬物是相生相剋的,羅生若家族再血腥,這個世界再接受,也只限於只有少數人見過它的血腥而已,而不是像悠念這樣當著全世界的面,把這樣血腥的一面攤開在陽光之下!

    這樣太囂張了,太狂傲目中無人到一種天理難容的地步!世界法庭……她該如何將悠念從那座大山下拉出來?

    這個當母親的女人此時身心萬分的疲憊。

    悠念靜靜的看著齊蔚藍,好一會兒才一如既往的淡然出聲,“所以,您打我就是因為我殺了她們和選擇的時間地點不對?”

    “悠念!”齊蔚藍沒有辦法從那淡然的語氣和微勾著唇角的面容上看出半點懺悔之意,“你是怎麼回事?你還有沒有把我們放在心上?你當初做事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會有什麼樣的後果?有沒有想過我們看著你進入世界法庭會有多心痛?有沒有想過家族會不會因為你而受到什麼牽連?還是說,你一心想的只有你自己?”

    “我不會牽連到羅生若家族。”悠念淡淡的出聲,柔婉的語氣沒有任何的力量,卻隨風入耳般悄悄的播種入心。

    “你……”

    “媽媽。”悠念淡淡的出聲,清澈中帶著幽深的桃花眼看著齊蔚藍,如同一個漩渦讓人仿佛深陷其中,難以自拔,“既然我現在叫羅生若悠念,你打我罵我,那是你作為母親教育子女的資格,我不會有異議,但是有一點我希望你記住,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會自己負責,不會牽連到其他人,同時,我不希望任何人來干涉我的事情我的自由,瞭解?”

    很多事情,如果沒有人擅自干涉,就沒有所謂的牽連和波及,只不過世界上總是有那麼多你不希望他出手,他卻難以自抑的出手干涉的人,悠念一向獨來獨往,不自量力干涉她的事情從而受到波及的人在她眼中都是自找的,她一般不予理會,只不過齊蔚藍和羅生若家族現在是她的家庭遊戲物件,所以她才這麼提醒了下。

    只是看似並沒有多少威力的話,實在是很傷人的。

    什麼叫我不希望別人干涉我的自由,別人?他們是別人嗎?齊蔚藍瞪大了雙眼,有些難以置信她方才聽到的話。

    瑰夜爵站在後面,如狼般的目光看著悠念,滿是複雜,聽到悠念的話,腦中瞬間想起他第一天成為她的床伴時,她也是把話說的那麼清楚,聽起來自私又無情,然而這樣的女人他卻不知不覺的愛上,難道他就是天生的賤骨頭?讓她更沒想到的是,原來對於從小疼愛著她的親生母親,她也能說出這樣的話,但是偏偏他絲毫不覺得悠念這樣有什麼不對,只是莫名的覺得有點心疼。

    這樣的獨來獨往,是經歷過多漫長的孤獨才會這樣?

    “好了,你們說夠了吧。”領頭人終於忍不住出聲,“你已經妨礙我們一段時間了,羅生若主母。羅生若悠念,請你上來。”

    “抱歉,媽媽,不要擔心,我不會有事的。”悠念抱了下齊蔚藍,臉頰蹭了蹭她保養得很好的臉頰,如同孩子在向母親撒嬌一般,頓時讓齊蔚藍忘記了方才那番話,滿心的焦慮和心疼,怎麼辦,怎麼辦?

    “悠念,再等等,再等等……”齊蔚藍拉著悠念的手不讓她上飛機,這一上就再也下不來了啊!美麗的眼眸微微閃爍的看了看四周,似乎在尋找什麼。

    悠念眉間微不可查的蹙了蹙,她想去看看世界委員會是個什麼樣的體系,他們怎麼老是妨礙她?她不是說了不會有事嗎?

    就在領頭人耐性已經用完,正想說什麼的時候,四周又是一片譁然。

    人群分開一條道,輕微的腳步聲仿佛被無限放大,陽光在美麗的身影灑下一片耀眼的柔光,美麗而醉人,那一雙略顯憂鬱卻如同宇宙銀河一般的眸子,讓人一眼陷於其中,癡醉不知。

    “單薑恒?!”有人驚呼出聲。

    齊蔚藍看到單薑恒,頓時松了一口氣,好在,終於等到了!

    悠念挑眉,這就是他們請來的幫手?

    領頭人豈會不懂他們的心思,臉上一陣不屑的嗤笑,不過是瑞比斯公國十三爵的公子,連個實權都還沒有就想跟他們世界法庭鬥?真是不自量力。

    腳步頓住,單薑恒站在悠念面前,白色的西裝穿在身上異常的貼身耀眼,純白如雪,不染纖塵。

    “把人放了。”好一會兒,單薑恒抬頭,看著站在機門口的領頭人。

    “你在……”一句話未完,領頭人瞪大了雙眼看著單薑恒手上的那枚尾戒,心中猛然一陣,再看這個美麗的男人,那雙眼睛滿是一片冷漠,倒映不出他的身影,讓人一瞬間覺得冰涼徹骨。

    婪蔔同樣震驚,那枚尾戒……那是他們委員會最高層九宮之一的標誌啊!這個年輕的男子……

    “還需要我再說一遍嗎?”單薑恒收回手,冷漠的看著領頭人。

    “可、可是……”這個人是毀了世界珍貴產物聖地的罪人啊,而且捉拿的命令還是直接從九宮那邊傳下來的。到嘴邊的話在接觸到那雙宇宙般美麗卻也宇宙般荒涼的眼眸時,驟然卡住,突然有一種違抗他的人沒必要活下來的感覺……

    婪蔔趕緊伸手扯了扯領頭人的衣袖,既然這事已經有一個九宮出現分歧,那麼這就是九宮之間的事了,他們還沒那個資格插手。

    只不過……

    婪卜看向悠念,如果世界法庭不管這事,那麼其它麻煩便會如同洪水般接踵而來,兇狠且殘暴,就像一個金字塔,世界委員會位於最高層,在觸及世界人民的利益等罪過上面,委員會有優先處理審判的權利,但是如果委員會的人不處理不予理會,那麼處理這事的人就可以是第二層的人,而皇室、世界貴族就是這第二層之中的人。

    婪蔔心中一急,看著單薑恒衝動出聲,“殿下,我想推薦羅生若悠念成為委員會的一員!”悠念進入委員會,就等於有了委員會這個後盾,別人想找她麻煩還得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更重要的是,這樣完美的藝術就不會被搶走了!

    單姜恒看向婪蔔,“十八閣之一審判長,婪卜閣下嗎?”

    “是。”

    “那麼請你補一封推薦信送到九宮殿吧。”

    婪蔔怔了怔,補?

    單姜恒看向悠念,執起她的手,把一枚尾戒帶進她的小拇指,銀色中帶著白色的由‘九’字組成的花紋,“羅生若悠念,從今天開始,是委員會的一員。”

    齊蔚藍驚訝,瑰夜爵驚訝,端木惑同樣驚訝,雖然知道這個男人很牛掰很彪悍,但是沒想到他竟然能做到這一步!這可是世界藝術委員會啊!

    領頭人震驚,但是震驚中一種不滿和嫉妒在衍生,銀白色的九宮之戒,這個女人有什麼本事能進入委員會甚至一步登天的做到僅次於九宮的十八閣之一?他拼死拼活好不容易才成為十八閣之下的執行官,而這個女人他只看到了她殘忍血腥惹禍的手段!

    “殿下,今天我沒能把這個女人送上世界法庭,但是不代表我們會承認這個女人,如果她沒有拿出足夠讓我們信服的實力,我想委員會大部分人都不會接受這樣一個血腥殘忍的女人成為同伴的。”領頭人朝單姜恒鞠了一躬,一字一句鏗鏘有力,仿佛滿心堅定要將悠念給踹出委員會。

    單薑恒卻只是淡漠的看著領頭人,不置一詞,實力這種東西,到了時間便會看到,口頭上沒必要說太多。

    “既然如此,不如就在這裡給你看看她有沒有那個實力好了。”懶洋洋的嗓音穿透力十足的響起,眾人再一次分開一條道,只見曲眷熾雙手插著褲口袋,一步一甩般懶洋洋又無力,卻又帶著一種如豹在行走的優雅,無聲的踩在人心的那種感覺,有種與之共眠的酥麻感。

    而曲眷熾身後,拎著小提琴的單韻熙咬牙切齒的看著前面的男人,太挫了!這個該死的男人!竟然非但沒有紳士風度,還把她當成男人來使喚!抽死你丫魂淡!

    “給。”單韻熙沉著臉把手中的破爛小提琴扔過去。

    悠念伸手接過,看著這幾人,心中說不出什麼滋味,每一次她想做的事,這些人總是自作主張的跑來打斷,這種感覺雖然不怎麼好,但是卻似乎也不怎麼糟糕。

    有些無奈的打開,就見盒子中躺在一把看起來很老舊,卻很乾淨的白色小提琴,有些掉漆,但是琴弦依舊完好,泛著淡淡的銀色,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充其量只是一把保存的還不錯有點歲數的琴而已。

    “女神!”婪蔔驚叫出聲,連忙從飛機上跳下來,“我的女神!誰?怎麼會在你們手上?”婪蔔瞪大了雙眼兇狠的瞪著曲眷熾和單韻熙。

    這把小提琴是與音樂女神提納斯石像一同出土的提琴,當時就卡在女神像的手中,專家經過各種檢驗都說那琴沒有什麼問題,但是偏偏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拉出一個哪怕刺耳的音,就因為如此,有個傳說便不脛而走——當有人能夠拉響小提琴‘女神’時,世界將迎來藝術的鼎盛時代,整個世界都會被最完美的女神音樂洗滌,所有罪惡都會被清洗乾淨!

    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沒人能拉響它,無論是世界頂級的音樂界,還是身份尊貴的音樂聖子聖女等,試圖拉響女神的人越來越少,關於女神的消息也就越來越不受人關注,傳說便也始終只是一種傳說。

    面對婪蔔的質問,曲眷熾和單韻熙連看都不看一眼,只是催促悠念,“你試試。”

    “原因。”悠念放下小提琴,被人牽著鼻子走,一呼百應,這不是悠念的風格。她為什麼要在大庭廣眾之下拉這把提琴?未經過她的同意讓她成為委員會的人,未經她的同意妨礙她想做的事,誰給他們的權利?悠念不生氣,但是也不開心,即使他們是為了她好。

    單韻熙瞪大了眼,看著淺笑嫣然眸中卻沒有一點兒溫度的悠念,心中一震,她……不高興?

    “女神是不可能被這個女人拉響的,別做白日夢了。”領頭人搖搖頭,嘴角眉梢都帶著不屑。這可是要洗滌人心的音樂,這個女人本身就雙手染滿鮮血,罪惡的可以,怎麼可能拉奏響女神呢?

    領頭人一句話,哪裡卻知道就這麼勾起了悠念的好奇心,“拉不響的提琴?”

    “沒錯,你……”

    “拉——”優美的小提琴音悠揚入耳,打斷了男人的話。

    轟——!

    拉、拉響了!

    即使已經有心理準備的幾人也不由得心中一蕩。

    “很容易拉響啊。”悠念皺了皺眉,有些嫌棄的道,她以為會有點挑戰性的。

    很容易?!婪蔔給悠念跪趴下了,你這樣說讓研究了這把提琴半輩子的他情何以堪啊!更讓曾經挑戰過它的人情何以堪啊喂!

    “她、她拉響了女神?!”四周有人驚呼出聲,打破了寂靜無聲的世界,頓時一片片跌宕起伏的驚呼聲此起彼伏。

    “不可能吧?這個大罪人竟然拉響女神?”這是科學黨,大罪人拉響救贖世人的女神,這不科學!

    “上帝!難道聖地被毀的為了迎來全新的世界?”這是信神黨,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啊!

    “……”

    議論聲傳入耳朵,宮牡丹珂亞紗織等人臉色都極為難看,沒想到非但沒有把曲眷熾他們攔住,還讓他們把女神給帶了過來,而這一環環中,單薑恒這一環他們是死都沒想到的,他到底有什麼本事連委員會的人都對他卑躬屈膝?距離有些遙遠,他們根本聽不到那群人的談話聲,也看不到單薑恒小拇指上帶著的尾戒。

    單姜恒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笑,只是小小的弧度,卻瞬間如同春暖花開,芳香直入人心。

    “這件事情到此結束,女神選擇了羅生若悠念,你可以把這句話送回波斯勒。”單薑恒看著驚得張著嘴何不攏的領頭人道,然後扭頭看向悠念,“飛機已經準備好了,現在,我們回布迪斯吧。”

    比起瑞比樂亞和其它國家,最為安全的著實還是瑞比斯公國布迪斯,那裡有十三爵為悠念布下的重重監控和保護,唔……至少不會有那麼多渣男渣女礙她的眼,引發她的大開殺戒。

    悠念卻是把小提琴扔給單韻熙,看向了齊蔚藍,“我要去萬環訓練場。”涼禮還被囚禁在那邊,她要去看看那些吃了雄心豹子膽的傢伙敢這樣對她羅生若悠念的大哥!

    “訓練場明年春天才會允許新人進入,你現在是戴罪之身,必須先回瑞比斯,否則連明年春天的出行都會被禁止。”單韻熙在一旁嚴肅的道,雖然他們不具備進入訓練場的資格,但是裡面的一些規矩他們還是知道的。

    “是嗎?”悠念沉吟一聲,忽的把目光轉向珂亞嵐修等人所在之地,聲音不大不小,卻偏偏足夠他們清楚的響起,“在我去訓練場之前,如果我大哥有任何閃失——”

    目光忽的一冷,“我要你們全部以死謝罪。”

    霍!

    一群人不由得向後退了一步,心臟猛然一震,生疼生疼的,連靈魂都跟著震動了起來一般的感覺。

    這個女人說的是真的!這一刻沒有人敢懷疑她只是在危言聳聽。

    悠念又從鬼門關走了一遭,珂亞沙織和宮牡丹氣的幾乎一口咬碎銀牙,遠遠不如一邊淡定的宛若看戲的男人們。

    “這麼氣啊,反正她不是說要去訓練場的嗎,到時候你有本事就給她好看咯。”珂亞瑾嚼著口香糖,一手屈起撐在珂亞瞬的肩上,嘴角勾著狂傲不羈的笑容,壞壞的模樣讓四周的少女不由得心跳加速。

    珂亞紗織聞言越發的惱怒,胸口還插著悠念射進去的玻璃,那仿佛和肉黏合在了一起的玻璃甚至和心臟大動脈連接了起來,無法動用任何手術取出,讓她心臟每跳動一下都伴隨著劇烈的疼痛,而這一些,都是那個該死的女人給的!

    不會放過她的……

    絕對!

    ……

    時間匆匆,天氣越發的冷了起來,厚厚的雲層飄蕩而下,才臨近十一月,地理位置偏近北極的瑞比斯公國已經開始飄起了白色的雪花。

    花園的梅花開得很豔,因為擔心會被莫洛家和宮家私下使陰招報復而被十三爵和羅生若家族禁止外出的悠念搬了一把貴妃椅,鋪著厚厚的白絨毯,四周放在幾個火爐,整個人懶洋洋的裹著白色狐裘躺在椅中,微微捲曲起來的烏髮鋪在其中,如雪白卻比雪透徹的肌膚,輕嗑著的長長黑色睫毛,豔紅如火般的唇,簡單卻強烈的顏色對比,仿佛打造出一種令人震撼的視覺盛宴。

    整個人蜷縮著,仿佛進入冬眠期的可愛小動物。

    而事實上,悠念確實每年冬天都會進入一種迷迷糊糊的將睡不睡的冬眠遲鈍期,璃兒也喜歡在大雪天搬把貴妃椅躺在軟綿綿厚厚溫暖的狐裘裡,四周放在火爐,只是她是泡茶飲酒抒情愜意,而悠念是直接睡過去,地動山搖都無法將其吵醒,所以,這一段時間悠念……很好拐!

    當然,後果也可能很慘烈。

    趴在其中一個火爐旁的大毛哀怨的嗚嚶了聲,搖了搖被剃了毛的尾巴,醜死了嗚嗚……

    “小念,小念……”齊蔚藍輕輕搖了搖寶貝女兒的身子,平靜慈愛的表面下,整個人斯巴達的激動了,看看她家裹成一個繭的模樣,實在是太萌了啊啊啊啊啊!

    “……嗯?”悠念閉著眼睛,鼻音敷衍似的響起。

    “你可以回皇家學院上課了。”

    “……嗯……”

    齊蔚藍沉默了兩秒,然後撲到悠念身上猛蹭,啊啊啊啊太可愛了太可愛了,她卡哇伊的寶貝女兒啊啊啊啊!

    好一會兒,齊蔚藍才想起正經事,“悠念,你快起來,你有客人。”

    “ZZZZZZ……”

    齊蔚藍叫了好幾次都叫不醒這個女兒,自己卻已經滿頭大汗了,無奈的走出花園。

    “哢呲、哢呲……”腳踩在厚厚的雪地上,發出了輕微的聲響。

    美麗如要將人吸入其中的黑洞般的眼眸落在那包的緊緊的身上,似乎微微怔住,隨後閃過一抹無奈和寵溺。

    白色的軍裝裹著挺拔而美麗的身軀,歲月不曾留下痕跡的精緻美麗的面容,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精雕細琢,看著悠念,專注到連他自己都沒注意的程度,悠念卻依舊睡得不省人事,大毛在一旁吐著舌頭繞著單彬宇直轉,美人啊美人,這是個大美人啊!不過,味道好像有點不對!啊!這是個男銀啊喂!

    “悠念?”單彬宇微微俯下身,在她耳邊輕喚,低沉的嗓音仿佛散發著引人犯罪的魅惑勾引,如同成熟的果子散發著香甜勾人摘取的味道。

    溫熱的氣息有些癢癢,悠念直接動了動,把狐裘蓋到了頭頂,頓時讓上面的男人發出低沉的讓人心尖兒顫動的低笑,真是可愛的孩子氣。

    忽的,一道冷冽的目光如同利箭般的直射而來。

    單彬宇想要伸手拉下狐裘讓悠念把臉露出來的身子微微頓住,優雅緩慢的站直了身子,淡定的轉身——

    頓時兩雙如出一轍,卻一雙淡漠荒涼如荒漠宇宙,一雙溫和卻帶著千面假像般的眸子對上,沒有所謂的天雷勾動地火,卻比黑子爆炸更讓人心驚。

    單薑恒站在不遠處,白色黑邊的布迪斯白尊校服,烏髮柔順的垂下,一雙略顯憂鬱卻絕對美麗的眼眸,白皙美麗的指尖夾著一朵嬌豔倔強的梅花,只是靜靜的站在雪地中,便已風華絕代叫人移不開目光。

    單彬宇站在悠念身邊,白色金邊的執法爵軍裝,同樣的烏髮,六分想像的面容,帶著成熟動人的美麗和上位者的威懾力,靜靜的站在雪地中,美麗卻威嚴的讓人不敢輕易抬頭觀望。

    “父親,您在這裡做什麼?”好一會兒,單薑恒開口的同時邁著步伐優雅的走近,目光一如既往的淡漠疏離。

    “你又在這裡做什麼?”收起對於悠念而展現出的溫和寵溺,單彬宇同樣回以冷漠疏離的目光。

    單薑恒微微彎腰,把手中的紅梅置在悠念枕頭上,白中一點紅,仿佛瞬間將蒼白的世界染上了紅妝,果然如他想像的那般美麗又精神。

    連續半個月她都這麼沒精神,這樣不太好。

    “您不知道嗎?我正在追求她。”悅耳如天籟般的嗓音輕緩的響起,單薑恒淡漠的看著單彬宇,帶著輕微的警告。

    四周的溫度驟然下降,大毛頓時做出一副警惕隨時撲上去攻擊的姿勢,尖利的爪子伸了出來。

    單彬宇看著單薑恒,無形的漩渦正在疾速的形成,單薑恒回以目光,毫不退縮。

    “身為有婦之夫,竟然肖想和自己女兒同歲的少女,你不覺得羞恥嗎?”單薑恒毫不客氣的道。

    單彬宇眼眸一眯,危險的氣息驟然蓬勃而出,單薑恒觸到了他最在意的事,不是什麼有婦之夫,而是年齡問題,對於他來說,悠念確實小了點,過了新年也才十八歲,二十多年的距離,猶如鴻溝。只是他已經對這個少女產生了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和欲望,單家的男人,對於獵物,從來誓在必得,從來死不放手!

    即使對手是自己的兒子。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8-2 10:40 PM

078容貌恢復成藍影

    白色的西裝式校服很美,裡面的白色的針織羊毛衫,配著白色的襯衫穿,領子上打著一條紅色的緞帶蝴蝶結,外套領邊有著兩條黑色,胸口處用金色的絲線勾勒出美麗而華麗的‘斯’字,不過膝的白色裙子風一吹便會蕩起柔美的波紋。

    不得不說,布迪斯的白尊校服真的很美很美,即使是什麼商業酒會,穿著它去參加也不會掉絲毫的面子,只因為它是實力和身份的象征。

    悠念穿上黑色的皮鞋,站在連身鏡前,打量著裡面睡眼惺忪顯得慵懶美麗的女人,美麗的手指輕輕撫上臉頰,悠念努力睜開似水泛桃花的眼眸,唔……除了這一雙羅生若家族特有的妖冶桃花眼之外,已經完全從羅生若悠念變回藍影了,巴掌大略顯古典意味的精致面容,挺拔小巧的瓊鼻如同精雕細琢過的美玉,紅艷似火的兩瓣瑩潤小巧的唇仿若邀人一品其味,眼睛一眨,水汪汪的仿佛要眨出水來。

    美麗完美的如同古代美人,氣質優雅而矜持,高貴美麗而聖潔,讓人忍不住想要珍惜,卻也忍不住想要狠狠占有,染上屬於自己的色彩。

    璃兒說,藍影是禍水,比她還會招惹麻煩的禍水,那一身氣質,即使只是靜靜的坐著,都會讓人前赴後繼,猶如長江之水,一浪接一浪。

    悠念有些恍惚的眨眨眼,看了看掛在牆上的水晶日歷,十一月,她九月份成為羅生若悠念,也就是說羅生若家族的家庭游戲已經過了一半了,十二月來臨之後幾天,便已經結束了。

    也就是說……

    明年春天她已經不是羅生若悠念了,而藍影,沒必要管涼禮的死活……有點自私的說法就是,在瑞比樂亞的時候齊蔚藍他們阻止了她去萬環訓練場,也就是說,涼禮若是有什麼事,也是他們自找的,與她無關。

    而且,要是有一天第六塊板塊的引路者失蹤了,或者已經不具備任何的引路條件,那麼,十三爵會怎麼樣呢?世界會怎麼樣呢?

    悠念懶洋洋的勾起嘴角,似乎很值得期待,應該會非常的有趣。

    “小念,你起了嗎?快出來吃早餐,要涼掉了哦。”涼翰打著哈欠似的睡意朦朧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好。”悠念應了聲,勾著唇角淺笑嫣然的拎過一旁的包,秀氣可愛的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走了出去,門一打開,冷空氣驟然襲來,悠念嘴角僵了僵,好想回被窩冬眠,但是她有捨不得時間就這麼睡過去了,唉……

    “小念啊。”已經回來的典治爸爸坐在主位上,看到悠念嚴肅中帶著慈愛的出聲。

    “是,爸爸。”悠念乖巧的應了聲,朝給她夾了個糯米包子的齊蔚藍淡然乖巧的笑了笑,換來齊蔚藍嚴重斯巴達的女控功力,抱住猛蹭!太可愛了,太漂亮了,我的心肝小寶貝喲~!

    典治臉色一黑,看向悠念的眼神多了幾分哀怨嫉妒,他才離開多久,這個老婆就女控成這樣,是想把他泡在醋缸裡嗎?

    “你已經休息了一段日子了,既然外面已經安全了,你也該盡盡家族的責任了。”典治推過一疊紙給悠念。

    悠念接過來看了看,發現每一張紙上面都有一張照片,還有各種資料信息……

    “這是你這個月要做的任務,下訂單的客戶聯系方式都在名單背面,你完成任務之後要打電話通知他們把余款打進家族賬號,記得不要留下任何的證據,你的武器需要重新選擇和涼禮他們一樣的接觸人體自動升華消失的,不能暴露你的身份,清楚了嗎?”典治一字一句說的很仔細,他很擔心如果不好好叮囑,這個女兒會光明正大的把自己暴露在人前,把對象給喀嚓掉,這對此時名聲遠揚半贊揚半貶低的悠念來說絕對不利,也會損害家族的聲譽。

    他們是正經名聲良好的殺手家族,不是囂張至極的殺人犯啊!

    原來這是死亡名單啊。悠念淡定的點點頭,表示了解。

    “還有,從現在開始,你也將出現在我們家族的委托名單中,有人打電話請你做生意的話,你要先跟涼翰說一聲,讓他把獵殺對象的資料全部查清楚,仔細計算一番再決定收多少費用,先付一半定金,最低三百萬起價,這一點你知道。”

    “是。”

    “涼禮暫時不在,所以他的任務由你們三個分擔,分成你們三,家族七。現在,吃早餐吧。”典治不給悠念反對的機會,趕緊低頭吃飯,他挺擔心悠念改變之後有一段時間都是涼禮教育帶著她,悠念會和涼禮一樣變得死要錢,連家族都要坑!

    最讓典治覺得要命的是自從悠念改過自新後,涼禮很坑爹的用涼涼的眼神看著他,跟了他三天,要求他每一個任務的分成從四六變成五五,理由……竟然坑爹的是給悠念准備嫁妝啊魂淡掀桌!

    難道他寶貝女兒要是要嫁人嫁妝神馬的還要你准備嗎?為神馬你要睜著一雙不反光的涼涼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他一副不給加分成就賞你幾枚釘子的看著他?這是威脅啊乃知道不知道?威脅你老子是要天打雷劈的!

    好吧,其實典治爸爸只是想吐槽為什麼他會生出這麼一個死要錢的坑爹貨。

    “時間自己抽,第一次做任務……咳咳,嗯,要小心。”和齊蔚藍一起把悠念送到門口,典治在齊蔚藍擰著腰間的肉肉中,別扭的說出嚴父難得出口的話。

    對於涼禮涼翰還有瑭剡第一次出任務的時候他說的話是:沒完成任務就不要回來!羅生若家族的臉經不起你們丟!

    悠念好笑的看著典治那張嚴肅的美大叔臉上滿滿飄上可疑的紅暈,嘛,真是可愛的嚴父慈心!

    “我知道了,爸爸媽媽,再見。”悠念說完,鑽進車內,掛著囂張‘L’金色字母的車子在清晨陽光下,緩緩的朝布迪斯皇家學院駛去。

    悠念坐在車廂中,看著手中的一疊死亡名單,這些每一個人值多少錢都已經標注好,甚至已經被付了一半,而剩下的一半,便是用他們的命來付。

    悠念支起一只手在車窗上撐著有些重的腦袋,馬路上的雪被清理得很干淨,所以一路上也不顛簸,悠念看著看著就開始犯困想冬眠,微歪的身軀,交疊起的雙腿,長及了腿部微微卷曲的烏發懶散的披在纖細的身上,長而卷翹的睫毛輕輕下斂,整個人就這麼靜靜的坐著,都美麗得如同一副畫卷。

    坐在前方開車的司機無意間那麼一瞥,手上的方向盤一個沒留意險些打滑,好在羅生若家族的人素質都不錯,很快回神穩住車子,心中卻暗道,他們家三小姐真的越來越美麗了,即使是他們被訓練的不為美色失神的他們那麼無意間的一瞟都忍不住失神,這要是外面那些豺狼虎豹們看到了,還不知道要鬧出咋樣呢!

    正是上學時分,布迪斯皇家學院金燦燦華麗的大門口前,車子一輛接一輛的停下,待到羅生若家族的車子停下後,頓時引來了所有注目。

    這車子裡會不會是他們布迪斯最新的公主,家世和成績都完美無暇的新任六席殿下呢?

    車門被司機打開,所有人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隨著車門的打開,一股淡雅的馨香隨著冷風飄出,悄然埋入了心間。

    首先出現在眾人眼中的,是一雙穿著黑色褲襪,錚亮漂亮的黑色皮鞋的雙腿,纖細的,即使隔著褲襪他們仿佛也能想象到那被遮掩起來的雙腿會有多麼的美麗,而後,是一頭烏黑微卷的長及臀部的發,柔順如絲,隨著她的低頭,如同瀑布般顫顫流瀉而下,在陽光下美麗的幾乎灼傷他們的眼,然後,那一美人輕輕抬頭,霎時間所有人都覺得時間定格靜止了。

    “……哇哦~”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眾人之中卻沒有被發現的單韻熙雙手環胸,手中一如既往的執著她的女王鞭子,看著這一幕好一會兒才怔怔回神,看向自己身邊的美麗哥哥,那雙美麗得如同夏夜繁星點點的夜空的眼眸,此時似乎帶著點點的不悅,細細的眉梢微微挑了挑,單韻熙心中憋笑,面上卻一片冷厲。

    “啪!”鞭子抽在地上發出慎人的聲響。

    “都擠在門口干什麼?都想去太平間面壁嗎?!”

    七殿一開口,鞭子一抽,頓時把所有人飛向九天的魂兒給抽了回來,所有人戀戀不捨的回神,然後——

    “啊啊啊啊啊!六席殿下!六殿!”美麗得讓人難以自抑的想要尖叫發洩啊!

    “啊啊啊啊啊!六殿!我愛你六殿!”

    “啊啊啊啊……”

    “……”尖叫聲此起彼伏,顯然把女王陛下越來越難看的表情黑忽略了。

    “啪啪啪啪……”鞭子抽擊的聲音響徹頻繁,頓時布迪斯皇家學院門口一堆挺屍,單韻熙冷厲的看著被她抽倒在地上的學生,嘴角一扯,“全部給我到太平間去面壁!”一個個特麼竟然敢當著她的面違反風紀,找死!

    收拾完一干不聽話的學生,單韻熙才冷著臉看向站在雪地中淺笑嫣然的看著他們的悠念,女王臉上的冰冷不由得柔化了些,“快走啦,你站在那裡當門神啊。”

    悠念笑笑,邁著優雅的步伐走了過去,好在白雪被清理得很干淨,要不然悠念一定會因為嫌棄太髒而皺起眉。

    單韻熙上下打量著悠念,然後搖搖頭,嘴裡發出嘖嘖的感歎聲,“我發現同樣的白尊校服穿在你身上,感覺就是和我們不一樣,是不是,哥?”

    單姜恆瞟了眼推了推他的單韻熙,看回悠念,美麗的眸中蕩起美麗的漣漪,“很好看。”

    “謝謝。”悠念微笑的接受贊美,和他們一同走進校園。

    “你現在還讀高中部嗎?按照你的成績,應該可以跳來大學部了吧?如果你過來大學部的話,我就勉為其難的讓你加入我的風紀委員部好了。”女王屬性的傲嬌貨很傲嬌的用施捨的語氣道。

    “唔……是要跳大學部,不過韻熙你是大一吧。”

    “干嘛?”單韻熙狐疑的看著悠念。

    “我可能要直接跳大四吶。”悠念純良的看著單韻熙突變的臉色,眨眨眼,可愛賣萌。

    “……切!”單韻熙雙唇抿了抿,最後不悅的冒出這麼個字,瞪了賣萌的悠念一眼,跳跳跳,干嘛,炫耀啊,我抽死你我!不過……

    單韻熙斜眼看了看一直沒說話,卻側著頭專注的看著悠念的單姜恆,表情一如既往的淡漠,然而身為他妹妹,怎麼會看不到那眼底的如春的一抹笑意呢,撇撇嘴,這下這家伙開心了吧,以悠念的成績,肯定是進他所在的A班的。

    嘴角才微微的柔和了些,下一秒又頓時僵住,銳利的眸中閃過一抹陰霾,直到和悠念分開,單韻熙才沉著臉出聲。

    “哥,炙焰雨茉莉的事,你打算怎麼處理?距離訂婚的日子只剩下不到半個月了。”單韻熙冷著臉看著單姜恆,英氣的眉眼中帶著一抹顯而易見的陰霾。如果炙焰雨茉莉成為他的未婚妻,她的未來嫂子的話,不用懷疑,她單韻熙一定二話不說收拾行李搬出單家!

    跟那個女人待在一起,她會覺得呼吸困難,生不如死!一定會瘋掉!

    單姜恆腳步微微頓了頓,“這件事我會處理。”

    “我一點都不想在你的生日宴上見到那個賤人,如果你不能保證那個女人不會出現的話,我是不會讓悠念去參加的,你知道我說到做到。”單韻熙看著單姜恆,語氣中帶著堅決。

    單姜恆眸光微閃,看著自家妹妹那一副威脅的模樣,銀河繁星般的眸子微微幽深了起來,單韻熙卻冷冷的哼了聲,留給他一抹纖細的背影。

    端木惑有事回伊比利亞了,曲眷熾又沒有來學校不知道失蹤到哪裡去,顧譯軒又因為聖地的事被國王扣留在瑞比樂亞,悠念她捨不得抽,自家老哥她又沒膽抽,其他人抽著沒意思,她沒有發洩怒火的對象,所以得憋!(乃連抽人都要這麼挑啊喂!)

    ……

    噗!

    悠念剛剛走過,後面銀裝素裹的樹枝便塌下一塊雪,悠念回頭瞥了眼,下意識的摸了摸頭頂,掂量著下一次還是帶把傘吧,要不然一不小心這種髒掉的雪落在頭頂會讓她覺得很難受。

    “嘎——”一聲雕啼破空而來。

    悠念腳步頓住,驚訝的抬頭看向天空,在這種地方竟然會有雕?!只見不遠處,一只雪白色的雪雕扇動著美麗的大翅膀朝她飛了過來,幾乎一個標准人身那般巨大的身軀極其的顯眼,而最讓人驚訝的是,它的兩只黃色的大爪子抓著的竟然是一把白色的蕾絲雨傘。

    “啊!”四周不遠不近的圍著悠念的人頓時被這突來的龐然大物嚇得退散

    ——你怎麼會在這裡?悠念驚奇的接過雨傘,看著眼前美麗的大雪雕,黃色的喙,大大的褐色的眼睛囧囧有神,四周是鳳眼狀的紅色絨毛,全身沒有一絲雜毛,站在雪地中幾乎與之融合在一起。

    大雪雕親暱的用鳥頭蹭蹭悠念的身子,歡脫的叫喚了兩聲,雪白的翅膀張開,將悠念一絲不漏的擋在溫暖的羽毛中。

    這是有主人的雕啊,悠念伸手憐愛的摸摸它雪白色的大腦袋。

    ——你的主人是誰?

    雪雕蹭著悠念的腦袋僵住,雪色的翅膀頓時把自己的腦袋擋住,大眼睛卻從羽毛縫裡偷看悠念,委屈又緊張的小模樣,著實可愛的不得了。

    悠念眨眨眼,有些驚訝這只雪雕竟然會不回答她的問題,看來它的主人對它很好嘛。

    “好吧,你叫什麼名字?”悠念一邊撐開傘一邊安撫的摸摸它。

    “嘎——!”被安慰了的雪雕很歡脫的叫喚一聲,銀、銀家叫大雄啦~!

    噗……

    “這個名字太土了,你以後就叫二毛吧。”悠念理所當然的幫他主人給它改名了,而且還是一個比大雄還土的名字……

    “嘎?”大雄覺得自己的腦袋被石頭砸了,二毛……二毛……這個名字……好聽啊!銀家喜歡~嘎嘎嘎嘎嘎……

    於是,被改了名字的大雄很歡脫的決定回去告訴自己的主人,從今以後它不要叫大雄這麼個土名字了,他要叫很Fashion很Fashion的二毛!(蘋果好想吐槽……其實這貨和大毛一樣是個囧貨啊!)

    悠念收回目光看向手中的扇,很漂亮很精致,帶著優雅中透著可愛的蕾絲,手柄上,有一個很簡單的別著蝴蝶結的水晶掛墜,很漂亮。

    悠念鼻子嗅了嗅,卻發現除了冰冷的空氣,她嗅不到其它的味道,冬天到了,她的嗅覺都變得有些遲鈍了,不知道是誰送的東西,不過似乎是認識的,是誰呢?悠念眸中滑過一抹暗色,邁開步伐緩緩的朝她的目的地走去。

    校長辦公室。

    悠念抬頭看了看上面的牌子,完全沒有一點兒這裡是她和瑰夜爵JQ開始發展的地點的窘迫和心理障礙,好吧,不用懷疑,其實以這個女人的記性,她已經忘記了。

    曲起手指,咚咚咚敲響。

    “滾!”冷酷如狼的嗓音狂暴的響起,如同受傷的野獸一般,危險的領土不允許靠近的味道都從底下的門縫處傳出了,帶著微不可查的沙啞低吟。

    悠念微微怔住,這個場景,怎麼似曾相識?

    “爵?”悠念在門外輕輕出聲,帶著不太確定。

    裡面的聲音頓時沉寂了下來,就在悠念想要推開門的時候,裡面才傳來難耐的痛苦的聲音。

    “悠念……不要進來……”

    悠念如果是這麼聽話的人,這個世界不知道會平靜上多少。

    手握住門把,悠念推開門,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頓時撲鼻而來,讓悠念眉頭都不由得動了動。

    “爵,你怎麼了?”悠念看著被搞得一團糟的校長辦公室,地上有一連串的已經凝固的血,而血印延續到了傳來水聲的浴室。

    濃重的呼吸聲,如同瀕臨死亡的野獸,正在死亡邊緣費勁的掙扎,悠念邁著步子走到了浴室,就見瑰夜爵坐在放著冰冷的水的浴缸中,鮮血染紅了一缸的水,水打濕了他的烏發,他虛弱的靠在缸邊,手臂垂在缸外,臉色蒼白,雙唇卻不正常的鮮紅著。

    悠念快步走上前,“爵?你怎麼樣了?”

    “……我沒事……你出……去……”瑰夜爵無力的道,放在水下的腿微動,頓時疼得他額頭滿是冷汗。

    悠念這才注意到,紅色的水下,瑰夜爵的黑色唐刀竟然插在了他自己的大腿上,而且看那個位置,那個角度,是他自己動的手。

    這貨是怎麼回事?悠念皺了皺眉頭,然後伸手很無良的就把那把唐刀給拔了起來。

    “啊……”瑰夜爵疼得倒吸了一口氣。

    “你被下藥了?”悠念看了看他不正常的臉色,這麼虐待自己是為了保持清醒?“為什麼不找個女人?”悠念眨眨眼,疑惑的問了問。

    瑰夜爵身子頓時一僵,如狼一般銳利的眸看著悠念,深深的,看著悠念那單純疑問的神情,眼底滑過一抹受傷。

    “嗯?”悠念把小巧的折疊傘抱進懷裡,開始左看右看的准備找醫藥箱。

    呵……

    瑰夜爵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我記得我說過我愛的人是你。”就是死,他也不可能去找別的女人。

    悠念正要邁出的腳步頓了頓,扭頭看回瑰夜爵,勾著淺笑的唇輕輕掀開,“我忘記了。”

    她的記性很差,差到只記得住真正在她心中留下痕跡的人,比如璃兒,比如紀傾然,再沒有其它。

    “忘記?”瑰夜爵皺起眉頭,有些難以置信,這種事也能忘記嗎?即使是陌生人,對於一個向他表白的人,也都會覺得印象深刻。

    “唔……”悠念從角落裡翻出一個小型醫藥箱,“愛我的人很多,因為太多所以顯得不珍貴,不珍貴的東西,我怎麼記得住呢?我也收到過很多東西,愛我愛到去死的男人女人從來都不少,只不過那只會讓我覺得可笑和麻煩而已。”悠念勾著唇角,一邊翻著藥一邊淡然出聲,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話有多麼無情多麼殘忍。

    悠念記得很多人為她做個許多事,但是她忘記是誰,做過什麼事了,也許是因為她活得太久了,也許是因為不夠珍貴,不夠讓她印象深刻,所以她忘了。

    記得和紀傾然在一起三年後,紀傾然出了三天的差,回來的時候悠念忘記了他是誰,紀傾然都哭了,悠念才記起來,然後那個男人開始無時無刻恨不得都黏在她身邊,夜夜都在她耳邊說愛你,一天一個禮物和驚喜,連續十八年,不曾間斷過,成功讓悠念記住他了,甚至記到現在。

    別人給的是她眼中最不值錢的生命,而紀傾然給的卻是二十年的青春和死心塌地的包容她的一切的愛,雖然這份愛最後還是用他的生命去銘記了。

    瑰夜爵沉默了,悠念拎著棉簽和繃帶站在一旁,絲毫沒有要上來扶他一把的架勢,瑰夜爵知道她有很嚴重的潔癖,費力的站起身,跨出浴缸坐在地上,接過悠念遞過來的小剪刀剪開褲腿,目光隨著悠念而動。

    “真的忘記了嗎?”好一會兒,瑰夜爵輕輕的出聲。

    “嗯,記性不好。”和璃兒的過目不忘不同,她的對人對事的記性實在差的可以,就算是書本上很有趣的東西,她記一段時間不再感興趣之後,腦子就會自動把它過濾掉,然後你再拿那件事跟悠念說,悠念卻已經不感興趣了。

    按照璃兒的吐槽說法就是,這貨的腦容量堪比恐龍,身子大,腦子卻只有那麼一點點。

    “我會讓你記住的。”

    悠念挑了挑眉,不再糾纏這個話題,“誰給你下的藥?你以前是不是也被下過藥,然後被我撞見了?”

    “……如果我不跟你聯系不跟你見面,你多久時間後會把我忘記?”

    “三天。”淡然的語氣,瑰夜爵卻從中聽出了肯定。

    “……我知道了。”瑰夜爵苦笑一聲,體內殘留的藥物依舊隨著血液和時間流走大半,剩下的一些不足以讓他失去理智,雖然悠念的存在讓他更加的亢奮,但是他愛她,就不會把她當成洩欲的工具,也不希望無名無份的強迫她做那些事,咬緊牙根休息一些時間就好了。

    至於那個人……銳利的眸子冷了下來,已經是第二次了……

    “你怎麼會來這裡?”瑰夜爵接過悠念遞過來的水,臉色有些古怪的道,怎麼兩次他中招都被這個女人撞到,真是太不科學了。

    “唔,我要申請越級考試。你呢?”

    “……沒有人告訴你,這個校長在很久以前就被我炒掉了嗎?現在我是代校長,晚點我幫你處理。你現在可以回班或者自己到處逛逛。”雖然很捨不得,但是悠念馨香的味道實在讓他有些受不了,那簡直比春藥更撩人,他都想拿刀再插自己一刀了。

    搞了半天,原來這個校長室已經是瑰夜爵的私人地盤了,而且他還用到了很彪悍的‘炒’字。

    悠念點點頭,看瑰夜爵沒什麼大礙,手指輕動讓他的傷口處的細胞自己以不會讓瑰夜爵感到疼痛的加快分裂愈合,便離開了校長室。

    教室什麼的悠念不想回,已經上課的布迪斯學院很安靜,悠念撐著漂亮可愛的傘緩緩的走出校門,慢慢的從白色的小包裡抽出一張紙,上面是所有暗殺名單中,距離布迪斯最近的肯德市首富石天誠,現年四十九歲,為人忠厚老實在商界頗有信譽,但是私底下卻是在做人肉買賣,逼良為娼的事更是不在話下,下單的人是一個被害人的有錢干爹,定金二千五百萬。

    悠念把紙收回包中,嘴角勾著淺笑,優雅而緩慢的走在街邊,美麗的身影,高雅的氣質,讓她不容忽視的引人注目。

    一輛轎車在她身邊緩慢了下來,車窗緩緩的滑下,露出一張成熟而精致美麗的面容,紅色的月中星圖章在他白色的領上灼灼生輝。

    悠念側頭看向來人,“單大叔?”事實上,只要有單姜恆在的一天,悠念就不會把單彬宇給忘了,誰讓這一家三口長得這麼像。

    單彬宇美麗的眸間蕩起漣漪,看著悠念嘴角勾起溫和美麗的微笑,“你怎麼一個人在路上走?”

    “因為我有自己的事要做啊,大叔,你去哪裡?”悠念眨眨眼,目光在他舒適的車上掃了一圈,明顯打著什麼主意的小表情異常的可愛。

    單彬宇深邃幽深的眸中霎時盈滿寵溺,有些失笑的搖搖頭,“你想去哪裡?”

    “肯德市。”悠念說著,已經跑到另一邊,相當不客氣的坐到單彬宇身邊,外面實在太冷了,還是車廂裡有暖氣舒服。

    單彬宇對於悠念的厚臉皮已經有些了解,卻只覺得萬分的可愛,“很冷嗎?”

    “還好。”悠念笑笑,眼瞼卻越發的聾拉了下來,被暖風吹得她又開始想要進入冬眠期了……

    “大叔,麻煩到了叫我。”悠念尾音方落,腦袋往後面一靠,頓時睡了過去。

    “……”單彬宇無語凝咽的看著就這麼睡過去的悠念,一頭烏發因為頭微微揚起而往後落去,露出一張巴掌大精致美麗的面容,如同羊脂般白皙的肌膚即使拿放大鏡看也看不出半點瑕疵,長而卷翹的睫毛如同脆弱美麗的蝶翼,在眼下投出一片淡色的陰影,小巧的瓊鼻,櫻紅似火的唇,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美麗。

    是錯覺嗎?

    單彬宇眸間帶著淡淡的困惑,他怎麼覺得這個女人每一次相見都會更加的美麗?越發的聖潔,卻也越發的讓人想要將其染上自己的顏色?

    從前座拿過一個禮盒,打開,裡面是一條淡粉色的圍巾,他輕輕地把疊成兩層的圍巾打開,披在了悠念身上,溫和的眸子掃向從後視鏡看著他們的司機,頓時讓他連忙收回模樣,緊張的捏緊了方向盤。

    車廂靜悄悄的,時間從眼梢指尖悄悄流逝,車子駛過長長的跨海大橋,進入了肯德市的范圍。

    “悠念,到地方了。”車子繞了整個肯德市一圈,悠念卻始終沒有醒過來的意思,單彬宇在接到第十一個炙焰雨炫麗的電話後,終於無奈的開始呼喚這擅自進入冬眠期的悠念。

    “……嗯?”涼風從窗戶外飄進來,悠念這才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

    “到肯德市了。”單彬宇低沉的嗓音在耳邊輕輕的響起,帶著點點勾人犯罪的魅惑。

    “……哦。”悠念坐直身子,瞥了眼窗外的城市,太陽已經升到了頭頂,中午了。有什麼東西掉到了腿上,悠念微微低頭,看到一條淡粉色很可愛的圍巾。

    “謝謝你。”悠念把圍巾疊起來遞給單彬宇,單彬宇接過,卻又打開,輕柔的替她戴上。

    “送你,很好看。”單彬宇微笑,瞬間融化了那被歲月厚待的精致美麗的面容上的淡淡嚴肅。

    悠念低頭看了看這淡粉色的健康年輕可愛甜美的顏色,眉頭動了動,“不用了,我不喜歡戴圍巾。”而且,她只喜歡白色。

    美麗的眸中幽暗漸漸沉澱,穿著白色挺拔軍裝的男人笑容淡了一些,“還是戴著吧,外面很冷。”

    那邊司機已經為悠念開了車門。

    悠念挑了挑眉,卻也不在多說,彎腰走了出去。

    “需要我派車送你嗎?”

    “不用,謝謝。”悠念淡淡的道,打量著和布迪斯市一樣銀裝素裹的城市,撐著傘,一邊把脖子上的圍巾取下,一邊邁著優雅的步伐慢慢的走動了起來。

    天誠集團的人肉地下拍賣會場。

    拍賣場上展示著各種各樣的可愛的小蘿莉小正太,成熟性感的女人男人,穿著衣冠楚楚的男人女人帶著淫穢目的而來到這裡,參加一場場拍賣,甚至有些會有現場情趣調教和現場性調教。

    悠念換下一身白尊校服,穿上羅生若家族特有的黑色緊身透氣的能將空氣摩擦減少到最低,甚至帶有防彈功能的行動衣,沒錯,就是涼禮幾乎沒有脫過的那樣的衣服,很酷,但是也很黑。

    在外面套了一件白色現買的西裝外套,一頭烏發扎在腦後,顯得干脆利落,只畫了些眼影,將羅生若家族特有的桃花眼修飾了一番,悠念那聖潔的氣場一瞬間變得神秘魅惑,她就這麼光明正大的走進這個骯髒淫穢的拍賣場,然後坐在其中一個空座位上,交疊起被黑色皮革包起的雙腿,瀟灑利落,頓時吸引無數目光。

    “這位美麗的小姐是第一次來這裡吧?”搭訕的人來了,一杯藍色的雞尾酒遞到悠念面前,穿著酒紅色西裝的男人自以為風流倜儻的對著悠念笑著。

    悠念淡淡的瞥了眼眼前的男人,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白色手表,9點17分,悠念打算九點半前坐上會布迪斯的車,也就是說現在距離她完成任務的世界只剩不到十三分鍾,悠念輕輕掀開眼瞼,對著眼前的男人緩慢的眨了下眼,魅惑性感的嗓音輕輕響起。

    “吶,天誠董事長現在在哪裡呢?”如果不是因為一直找不到石天誠在哪裡,悠念也不會在這裡待了一個下午。

    男人被那個眼神迷得靈魂一震,頓時神魂顛倒般的指了指那藏在人群中低調得如同路人甲一樣的地中海男人。

    悠念半瞇起一只眼睛,指間極快的出現一張黑金色的黑桃皇後撲克牌,咻的消失在指間,然後又在下一秒回到指間,看似冗長的一系列動作,其實根本不到一秒鍾,在別人眼中,悠念只是看了眼石天誠,然後站起身離開,後面有一個女人尖叫出聲,頓時場面一陣混亂。

    完成任務,就是這麼簡單。

    悠念回到布迪斯的時候已經晚上十二點多,對於她來說根本沒有什麼,但是對於其他人來說,卻是讓有些人心急如焚的。

    太晚了沒有任何一輛計程車敢上有殺手家族所在的山,悠念無奈的撐著傘自己慢慢走了上去,待走到了羅生若家族范圍內,才看到那沉重肅穆的金龍精玄鐵大門,一道白色的身影倚在牆上,在龐大的陰影下,若非那存在感,幾乎讓人忽視。

    銀白的月光灑在地面,那看起來纖細實在足夠撐起一整片天空的風華絕代的身影緩緩從黑暗中走出,那雙如同盛夏繁星點點的眼眸竟比月亮還要明亮美麗上幾分,那淺淺的憂郁,總是讓人不自覺的心疼和沉溺。

    悠念驚訝的看著單姜恆,“你怎麼在這兒?”

    單姜恆看著悠念被風吹得有些泛白的面容,眉頭微不可查的蹙了蹙,如同天籟般悅耳的嗓音一反常人面前的淡漠,輕輕柔和的出聲,“等你。”

    “唔……有事嗎?”悠念眨眨眼,對於欣賞的男人,她總是願意多幾分耐心。

    “後天我的生日派對,你作為我的舞伴來參加嗎?”

    “你生日?”悠念有些驚訝,卻還是點點頭,“當然可以。”

    單姜恆嘴角蕩起一抹微笑,美麗的眼眸蕩起層層倒映著明星的漣漪,薄唇微掀,有些厚顏無恥的出聲,“我想要禮物。”

    “……沒有。”禮物是要錢的,涼禮大哥說了,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但是人家生日什麼都不送的話,似乎也不太好,“要不然,我送你一個蛋糕好了。”

    單姜恆心中一動,“你做的?”

    “……你會吃光嗎?”悠念挑了挑眉,嘴角的笑容似乎深了些,顯得有些高興。

    “如果是你做的的話。”

    乃一定會後悔說了這句話的——左珞。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8-2 10:41 PM

本帖最後由 lonely3234 於 2014-8-2 10:43 PM 編輯

079不是你的就別妄想

    黑色的轎車緩緩的停在巨大的白色莊園門前,門口迎賓的管家看到那囂張的‘L’字母時微微怔住,側眼看到今天的主角邁著優雅的步伐越過重重人海走了過來,頓時了然的上前為其拉開車門。

    單姜恆一身白色修身的西裝,左胸口是一朵銀藍色的玫瑰,簡約中透著華麗,一頭烏發柔順的垂著,美麗如宇宙銀河的雙眸,令人一望便移不開眼。他今天無疑的最閃耀的主角,淡漠疏離讓人不敢輕易靠近,給人予十萬八千裡的距離感的未來執法爵難得出來親自迎接的貴客,自然讓人好奇不已。

    一雙雙的目光隨著單姜恆的腳步而動,最後在一輛黑色的轎車邊上停住,車門打開,他宛如最古老的英倫紳士,姿勢優雅的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一只完美白皙的手最先入目,只是一只手,卻完美詭異的讓人覺得驚艷,那如果是主人,該讓人如何招架?

    一頭烏發松松的用白玉簪子綰起,兩鬢垂落幾縷,露出一張巴掌大的晶瑩剔透的小臉,不施粉黛,卻勝施粉黛,白色貼身的旗袍式禮服,沒有過多的裝飾,然而她嘴角含笑,靜靜的站在那兒,霎時便讓在場的鶯鶯燕燕蒼白了一身紅,淪為陪襯。

    四周靜得可怕,目光全部癡迷的集中在那一副絕美的畫卷之上。

    悠念看了看場中聚集的人,淡然淺笑的把手放入單姜恆的臂彎中,跟著他走入其中,“我來晚了嗎?”

    “沒有。”身邊貼近自己的溫度讓單姜恆冷漠的眸子微微的融化,春暖花開,霎時迷亂人眼。

    單姜恆帶著悠念走向一個角落,這樣的大型宴會他並不喜歡,更何況生日這種東西對於他來說也並不是什麼特別和值得開心的日子,若不是母親強硬的要辦,邀請這些對於他來說認不認識都無所謂的人,他寧願去書房多看幾份文件,只不過身邊的女人的到來,似乎讓這無聊的宴會都變得不那麼礙眼了。

    “哇哦,哥,你想一個人獨占嗎?”熟悉的柔中帶硬的嗓音響起,阻攔住了悠念和單姜恆的腳步。

    悠念望向發生源,看到眼前的女人,眉梢挑了挑,上下打量了起來,還是第一次見到單韻熙打扮成這樣,紅色的長及大腿的露肩小禮服,黑色的高跟鞋,一頭烏發披在身上,襯得她一張精致美麗的小臉越發的女人味起來,然而那眉宇間的凌厲,陪著這一身紅,卻讓她越發的女王起來。

    話說自從涼翰那妖孽知道他的網戀對象竟然是單韻熙的之後,很沒出息的當了烏龜,還是一只特別特別沒出息的烏龜。

    他屋裡都是單韻熙的各種照片,天天迷戀的不可自拔,甚至時不時的大半夜跑悠念屋裡求講關於女王陛下的事,但是偏偏不敢直視單韻熙,不敢跟她相認,不敢發動攻勢,原因很簡單卻也愚蠢,因為單韻熙的未來的將軍,而他是殺手家族的孩子,十三爵和羅生若家族是不允許結婚的。

    涼翰的說法很瓊瑤,粉憂桑粉憂桑的看著悠念,一張妖孽臉幾乎淚眼汪汪,既然這個事實讓人這麼痛苦,那麼就讓我一個人痛苦好了。說完淚奔去了廚房,據說要化悲傷為食欲!可是一餐吃一鍋飯的涼翰非但沒有肥,反而越發的瘦了起來,看得蔚藍媽媽都心疼了,直罵典治爸爸沒良心給兒子派那麼多任務,一時間家裡雞飛狗跳……

    悠念整個人囧……

    突然好想虐他,這個笨蛋老二。

    “喂,你那是什麼表情?”看著悠念越來越詭異的神情,單韻熙有種冰冷冷的蛇爬上身子的驚悚感。

    悠念覺得身為妹妹,著實不能看著自家哥哥繼續這麼下去,看單韻熙那模樣,完全就是個缺少那根筋的二缺貨,這種事要是不扯她一下,這人估計孤老終生都有可能,“吶,韻熙當我二嫂吧。”

    “……你開毛玩笑!”單韻熙怔了怔,下意識的開始翻找記憶瞅瞅悠念的二哥,結果冒出一張妖孽至極的美人臉,單韻熙臉色一變,大怒,幾乎掀桌,“勞資最討厭這種花花公子!”要不然端木惑就不會總是被她抽了!這個看起來比端木惑還要端木惑的男人,她見一次都想抽一次!

    “我二哥才不是花花公子。”悠念理所當然的辯解,“你先聽我把話說完。”

    “羅生若涼翰,男,二十四歲,在羅生若家族主要負責接訂單、搜查客戶資料、技術研發和完成訂單任務,長相妖孽美麗,正好能被女王陛下你撲倒OOXX,絕對任勞任怨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存款充足,有車有房,名門望族,父慈母祥,兄妹和睦,不存在任何的……”

    “停——!”

    “等等,最重要的一句還沒有說完呢。我二哥絕對會是個妻奴!OK,我會回去讓我爸爸媽媽開始准備婚禮的。”

    單韻熙臉色變了又變,臉色越來越紅,手中的捏的紅酒杯捏的卡呲卡呲響,惱羞成怒了這是要。

    單姜恆站在一旁,看著悠念微笑的說完這一段,然後彪悍的自顧自的下定論,眸底滑過一抹無奈和寵溺,還真是一如既往的霸道呢,不過霸道的很可愛啊。

    只是,單韻熙雖然怒,但是卻也知道這不過是帶有玩笑成分的話,但是對於某些人,就不一定了。

    “啪!”酒杯破碎發出的聲音讓整個漸漸回暖的場面再一次沉寂下來,所有人都驚訝的把目光轉向了聲源處。

    只見就在悠念三人不遠處,一個成熟性感的女人冷厲著一雙目光看著悠念,帶著明顯的不喜甚至厭惡,眉頭皺著,眉梢眼角都帶著令人不敢小覷的英氣凌厲,這是單彬宇的妻子,單姜恆和單韻熙的母親,鎮守瑞比斯公國軍部西部要塞的唯一女將——木觀陽。

    單韻熙回頭,看到木觀陽看悠念的眼神,眉頭皺了皺,拉著悠念走了過去,“媽,給你介紹一下,這是……”

    “不需要,我知道她是誰。”木觀陽上下打量著悠念一番,最終卻是越發的討厭,目無律法,妖顏惑眾,一看便是會惹下無數麻煩的禍水,再看自家兒子和寶貝女兒對她那種繞著她轉的態度,她就越發的不喜起來。

    木觀陽審視不合格的貨物一般不屑一顧的目光讓單韻熙和單姜恆臉色微微的沉了些,雖然知道自家母親因為從小從軍脾氣一向如此,但是在這種場合她一向笑面以待,溫和賢淑,這樣的冷漠不給人台階還是第一次,難道是因為悠念是羅生若家族的人的原因嗎?

    “媽,悠念是我朋友,你別這樣。”單韻熙皺了皺眉頭,握著悠念的手緊了緊,悠念看起來不容易生氣,但是實則一點就燃的性子他們卻已經清楚了,說起來她該擔心的還是自家母親會不會被秒殺掉呢。

    “哼,就怕你把人家當朋友,人家根本不把你當成朋友。”

    “媽,你怎麼這樣說話?”單韻熙被自家母親搞得也有些不悅了,雖然她覺得女人獨立些,強勢些很好,但是木觀陽卻是太過強勢了,這樣一到她不高興的時候就誰的面子都不給的性子,難怪父親對她相敬如冰。

    “我怎麼說話了,她如果當你是朋友,就不會誘惑你成為她的什麼二嫂,你是十三爵的孩子,未來軍部的將軍,和羅生若家族絕對不能扯上一星半點兒的關系,否則會有什麼樣的後果,這一點需要母親再重新教育你嗎?”一看自家與自己最像的女兒幫著外人說話,木觀陽更加不滿了,性感中透著英氣的臉色有些難看起來。

    “什麼後果?”饒有興趣的語調,不用懷疑,就是悠念那個女人,她關注的從來不是陌生人神經病一樣的指責,而是讓她不解又好奇的事。

    悠念突然的插話更讓木觀陽覺得不舒服,這樣的嗓音,就是用來迷惑她女兒和兒子的!

    “什麼後果?呵呵……相信我,你不會想知道的,如果沒有別的事,這位羅生若小姐還是離開吧,我們這裡不歡迎你。”

    “母親,這是我的生日宴,如果你沒事,還是早些進屋歇息。”天籟般悅耳的嗓音淡淡的響起,美麗的眼眸淡淡的看著木觀陽,帶著無垠的荒漠一般的荒涼冷漠,讓木觀陽只是一眼便心尖微顫,臉色變了變,想說什麼,卻最終什麼也說不出來,冷冷的瞪了眼悠念,拂袖而去。

    單家,其實要說最沒有地位的,怕是就是這個名義上的女主人了。

    “悠念,我代我母親向你道歉,請不要生氣。”單姜恆抱歉的看著悠念,不怎麼好看的臉色足以讓悠念知道他比她更不悅。

    “是啊,悠念,你別生氣,我媽就是這脾氣,她其實沒惡意的。”單韻熙難得沒有傲嬌的拉著悠念緊張的看著她,沒辦法,悠念是她唯一喜歡的同性朋友,她不希望因為自家母親而和她產生什麼隔閡,她也沒想到本來還算懂得人情世故的母親竟然會忘記‘來者是客’這四個字,更何況今天還是單姜恆的生日宴。

    有沒有惡意悠念當然清楚也不介意,看在是她欣賞的人的份上她就難得好心的不跟她計較了,她現在比較在意的是,“十三爵和羅生若家族以前聯過姻?”

    單姜恆看著悠念,悅耳如天籟般的嗓音輕輕的響起,“在單家成為十三爵家族前,有兩個十三爵家族,都因為和羅生若家族聯姻而發生了滅族之災,甚至延續到了下一代十三爵一家。”

    悠念挑了挑眉,看起來並不驚訝,因為對她來說,這種事是最不讓人覺得驚訝的後果,人命什麼的最不值錢了,多少個都不值錢。

    “哪兩個家族?”

    “承家和……東蘭家。”見悠念沒有什麼反應,單姜恆才繼續道:“當時執法爵的承家三小姐和羅生若家族第234代家主,也就是你爺爺羅生若霆戌的太太太爺爺結婚後,就在當晚承家離奇滅族,東蘭家則是因為有一家旁支,所以才幸運的留下那麼幾個後代,只不過時隔四十幾年,東蘭家再一次被滅族,除了當時幸運外出的東蘭璽幸存之外,一個不剩。”

    這下悠念驚訝了下,“東蘭璽和我……”

    “並沒有什麼關系,和羅生若家聯姻的是東蘭家正統血脈繼承人,而東蘭璽的父母卻只是東蘭家旁支領養的孩子,如果不是因為東蘭北條能力卓越,也不會被提拔成政法爵。”單姜恆眉頭微不可查的蹙了蹙,並不怎麼喜歡提到東蘭璽這個曾經被悠念特別對待的人。

    悠念點點頭,嘴邊輕輕呢喃,“離奇滅族……”‘離奇’這個詞很隱晦,怎麼個離奇法?難道羅生若家族和十三爵之間存在什麼詛咒嗎?呵……比起這個,她更相信這是人為的,她忽然想到那個和紀傾然有著一模一樣面容的少年,做了那麼多,也許是為了查清楚事情內幕,幫自己的父母報仇?

    每一個十三爵都是瑞比斯公國寶貴珍視的,要說一整個家族被滅,而其他人卻不知道,她還真不相信,那麼唯一一個原因,可能就是這些事件有什麼內幕,還是其它十三爵都知道的不為人知的黑色內幕!

    不過……

    這關她什麼事?東蘭璽浪費了她難得的心軟和對非男朋友的人的寵愛,那說得嚴重點,是背叛,如果在他背叛她前,東蘭璽把事情說清楚,也許悠念會幫他,但是,現在?他們河渭分明。

    “真想試一試吶……”悠念軟濡的嘀咕著。

    “試什麼?”單韻熙端著一塊抹茶小蛋糕走了過來,“給你,特意讓廚房不加糖的。”

    “謝謝。”悠念接過蛋糕,“只是很好奇這個到底是個怎麼樣的離奇法而已。”

    單韻熙的臉色一變,和單姜恆交換了個眼神,看著悠念的神情漸漸的嚴肅了起來,“有個問題一直讓我很困擾。”

    “唔?”悠念眨眨眼,嘴裡可愛的叼著小銀勺。

    “吶。”單韻熙瞇起眼湊近悠念,“你到底把這個世界當成了什麼?”

    她的好奇心強到如同為了滿足她的好奇心可以把世界毀掉一般,無論是進入海底十八層還是在聖地殺人甚至想要去世界法庭,這個女人所表現出的一種淡然到了冷酷殘忍的地步,從和曲眷熾談戀愛,和瑰夜爵成為床伴到後面虐人殺人,她全憑心情做事,仿佛她把整個世界都當成了游樂場。

    悠念舀起一個紅彤彤的櫻桃吃進嘴裡,酸酸甜甜的味道讓她瞇起了美麗的眼眸,對於單韻熙的問題漫不經心的回答,“游樂場。”

    單韻熙怔了怔,沒想到悠念的回答竟然和她所想的一樣,這個女人……

    “那我們呢?”單姜恆的嗓音輕輕的響起,美麗的眼眸看著悠念,一片幽深暗色。

    悠念看向單姜恆,眉梢動了動,還未出聲,前方傳出的聲音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一個穿著白色小禮服,肩上披著兔絨短小披肩的嬌小女子走了進來,大大的雙眼如同生怕受到驚嚇的小白兔,白皙如玉的面容,小巧的鼻子和櫻桃小嘴,極其可愛的蘋果臉,紅撲撲的,異常的可愛,異常的惹人憐愛。

    然而單韻熙在看著那女子的一瞬間,臉色驟變,凶狠的瞪向單姜恆,“哥!”

    單姜恆的臉色同樣不好,薄唇抿成一條直線,扭頭,望向屋內二樓,正好對上那正倚在窗戶上得意的笑著的木觀陽,眼眸瞬間暗沉得仿佛蒙上烏雲的夜空,擋住了美麗光亮的繁星。

    那邊,左看右看,仿佛在一雙雙目光下要急哭了的嬌小女子終於看到了這邊的單姜恆,委屈帶淚的雙眸一亮,頓時飛奔了過來,“恆~!”

    單韻熙拳頭猛然握起,一個青筋爆在手背上。

    “恆~!”張開白嫩嫩的雙臂,就要撲到單姜恆懷裡,只是單姜恆輕輕一避,卻不料這看起來柔弱的女子在快速跑步的情況下,竟然還能腳步猛然一轉,和單姜恆避開的時間一模一樣,單姜恆避過一次卻在這樣的角度不可能再避過一次,眼見著單姜恆美人就要被投懷送抱——

    “請你矜持一點。”隨著話音落下,一道鞭影甩向了兩人中間,然而這個女子腳步毫不停頓,腳步一跳,跳繩似的跳過了單韻熙的鞭子,意志極其堅定的朝單姜恆懷裡撲去。

    只是,這一次依舊沒能成功,因為中途跑出了個程咬金,悠念伸手把單姜恆往旁邊一拉,自己卻小看了單姜恆那看似纖細的身子實際的重量,單姜恆只是輕輕晃了晃,倒是她自己被作用力給拉扯了回去,一下子撞進了單姜恆的懷裡。

    突入懷中的溫香讓單姜恆頓時怔住,躥進鼻中的天然馨香讓他仿佛連靈魂都為之沉迷,下意識的,便伸手將她抱住。

    任誰也沒有想到這撲來撲去的結果竟然會是這樣的,周圍的空氣驟然下降,又驟然回溫,所有人都沒有發現一個角落裡,一台相機對著相擁的兩人卡嚓的拍了數張相片。

    單韻熙怔了怔,看著自家哥哥吃悠念豆腐的摟住人家腰的樣子,再看炙焰雨茉莉瞪大了雙眼,一副要氣哭的模樣,笑了,笑得很壞很壞,很傲嬌很傲嬌。

    “炙焰雨茉莉,誰准你過來了?”單韻熙擋住炙焰雨茉莉瞪著悠念的目光,微微揚著下顎,一副高傲鄙視又不屑的表情。

    炙焰雨茉莉一如她的名字,跟朵嬌嫩的小白花似的,看著自己喜歡的男人,自己的准未婚夫抱了其它女人一下,頓時急得眼眶通紅,“恆,我在這裡,你為什麼要抱別的女人?我會傷心的,恆~。”

    單韻熙覺得這女人真特麼犯賤找抽,一句話她說成這樣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種嬌嗲嗲的娃娃音聽說男人很喜歡,她不知道為什麼他們會喜歡,反正她聽著就覺得做作和惡心!

    和單姜恆抱在一起純屬意外,悠念沒放在心上,倒是這個女人那惡心范讓悠念眉頭皺了皺,完全沒有和她說話的興致,也沒有聽她說話的耐性。這種甜膩膩的味道和宮飛鳥比起來才是真惡心,悠念覺得她冤枉那可愛的風騷純情貨了。

    炙焰雨茉莉見單姜恆不理她,頓時嚶嚶的哭起來,跟個沒長大的孩子似的,“恆,你為什麼不理我?嗚嗚……為什麼要抱別的女人,恆,恆,這個女人是誰?嗚嗚……”

    所有人都震驚的看著這一幕,怎麼看都像是單姜恆拋棄糟糠之妻,懷抱新人……

    單姜恆眉頭皺了皺,“茉莉小姐,你請自重。”

    “我哪裡不自重了?我想抱自己的未婚夫是不自重嗎?”炙焰雨茉莉孩子氣的瞪著悠念,指控著單姜恆,完全和被搶了糖的孩子一樣。

    然而,他們都知道,貴族之內無孩子,更何況世界貴族最神秘強大的炙焰雨?要知道,這可是炙焰雨炫麗的同胞妹妹。

    “喂,請你說話好好經過大腦,你現在還不是我哥的未婚妻!”單韻熙皺了皺眉頭,對炙焰雨茉莉的厭惡絲毫不掩,道完小聲的嘀咕著,“再說,我哥又不喜歡你,我哥不喜歡做的事,可沒人勉強的了。”

    說是嘀咕,聲音卻不算特別小,至少悠念聽到了,單姜恆聽到了,炙焰雨茉莉也聽到了。

    “你說什麼?!”炙焰雨茉莉驚慌的問道,眼睛迅速的漫上淚水,眼底卻漸漸的凝起一抹幽暗。

    “說我哥不喜歡你!”單韻熙毫不客氣的反擊。

    “胡說!”

    “沒胡說。”微微低沉,卻悅耳如天籟般的嗓音絕對不可能是單韻熙的。單姜恆看著瞪大了眼睛看他的炙焰雨茉莉,淡漠如同荒漠,無情而蒼涼,“我不喜歡你。”

    “……可是你答應和我訂婚的!”

    “那是你哥哥提出來的條件,並不是我真心所想。”對著那張梨花帶雨,任誰看了都要心疼萬分的臉,單姜恆卻絲毫沒有半點動容,讓炙焰雨茉莉覺得越發的難堪,也越發的憤怒。

    “你是真心所想還是不真心所想我才不管,反正你答應了就是答應了,休想反悔!你不喜歡我,那你喜歡的是誰?那個女人嗎?”無禮的指著悠念,炙焰雨茉莉羞惱怨恨的表面下,內心卻在極其平靜的算計著一切。

    “如果沒事,請你回去吧。”單姜恆對於她的問題避而不答,美麗卻冷漠的雙眸讓她又愛又恨,卻更加更加的想要得到擁有。

    炙焰雨茉莉咬了咬唇,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像個賴皮的孩子,“伯母邀請我來的,我才不走。”

    “你這個人……”

    “小熙。”單姜恆攔住單韻熙到口的話,在炙焰雨家族的人面前,還是少說幾句話比較好,那一家人可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單韻熙這個脾氣直來直往毫無心機的少女可斗不過人家。

    “哼!”單韻熙不屑的冷哼一聲,瞪了單姜恆一眼拉著悠念就離開這個空氣被糟蹋了的角落,就算這女人是他們母親招惹來的,但是她還是要把這個屎盆子往單姜恆頭上扣,誰讓他答應跟這個女人訂婚的!

    單姜恆站在原地,看著兩人的背影,有些無奈,有些寵溺。

    “真蠢。”冷冷的嗓音從後面傳來。炙焰雨茉莉坐在沙發上,旁邊樹木的陰影擋住了她的神情,然而從她斜靠著,手輕晃著紅酒的優雅緩慢的動作卻可以看出,這個女人變得和方才那孩子氣的模樣完全不同。

    單姜恆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再蠢我們也都愛她。”

    “你……”炙焰雨茉莉的手頓時一僵,心火直躥,好一會兒才冷笑一聲,“呵……再多人愛她,我不管,我只要你愛我。”

    “我不愛你,以前不會,現在不會,以後同樣不會,太過自信的女人是不討人喜歡的,茉莉小姐。”單姜恆說完,轉身毫不留戀的離開,留下身後的女人捏碎了手中的杯子,鮮血滴滴答答的在地上開出一朵朵猩紅的血花。

    悠念被單韻熙拉進了屋,看著單韻熙一口氣連喝了三杯水,氣得臉頰通紅,“尼瑪,真是惡心的女人,臥槽!”

    眼睛一轉,落到了被小心的放在廚房的蛋糕,“悠念,這個蛋糕是你做的?”

    悠念看了眼,微笑著點點頭,“嗯。”

    “我吃!”單韻熙看了眼門口,沒發現單姜恆的身影,頓時快步走過去把蛋糕拎到了客廳,不理會悠念的阻止拆開盒子,露出一個香甜誘人,裝扮的很漂亮很誘人的慕斯蛋糕,看得單韻熙誇張的露出一副感動到要哭出來似的表情。

    “這是給你哥的。”

    “臥槽!我哥後面還有一個五層的大蛋糕,這一個就給我啦!”單韻熙說著抓起叉子就插下去,插起一大塊就塞進嘴裡,原本笑盈盈的面容頓時一變,扭曲得可怕,青紫變幻,卻不想正想吐出來,悠念卻笑瞇瞇的看著她,指尖立體旋轉著一張撲克牌。

    “要是你敢吐出來……”威脅,赤果果的威脅!

    單韻熙無奈咽下去,連忙跑到廚房正想倒水喝,只是水剛到嘴邊,這貨就已經沒出息的倒下了。

    “……”悠念無語的看著倒地不起的單韻熙,無良的把人拖上沙發,出來後意外的看到本該在樓上書房處理公務的單彬宇正在大廳之中,手中拿著的正是她做的蛋糕,口中咀嚼著蛋糕,微微斂下的睫毛長而密,讓人看不出他的神情。

    好一會兒他微微側頭,抬眼,看向悠念美麗的身影,嘴角蕩起一抹寵溺溫和的笑,“你做的?”

    悠念點點頭,“本來是要給姜恆的吶。”不過被啃了,這樣的禮物算是廢了啊。

    單彬宇眉間微動,眼底滑過一抹幽暗,放下蛋糕,不做任何評論。

    “悠念。”白色的大門被輕輕推開,單姜恆看到單彬宇時腳步微微頓了頓,轉向那塊蛋糕,美麗的眼眸一瞬間沉了些,“悠念,陪我一起切蛋糕好嗎?”雖然只是一個不冷不熱的宴會,但是有些事情還是要做足的。

    “好。”悠念貌似很重色輕友的把單韻熙給忘在廚房了。

    單姜恆為悠念推開門,臨出去前突然轉身,走向客廳,拿起還剩一半的蛋糕,兩雙如出一轍的美麗眼眸再一次碰撞在一起,六分像的面容,年輕美好與成熟誘惑。

    “好吃嗎?”悅耳如天籟般的嗓音輕輕的響起,雙眸冷漠如外面的飛雪寒冰。

    “不好吃。”單彬宇勾起唇角,看著比自己高上兩公分的兒子,“但是如果不吃一下,怎麼知道是什麼味道呢?不是嗎?兒子。”

    “有些東西是試不得的,因為這不是你的東西,所以你才會覺得不好吃,身為執法爵,你應該清楚,未經主人允許碰觸別人的東西屬於偷竊,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你是在威脅我嗎?”單彬宇眼眸微微的瞇起。

    單姜恆淡漠的回視,“只是在陳述事實。如果你還想在小熙心中有那麼一點兒父親的形象,最好收起你那想要犯罪的心理,否則我不會手下留情的,這是你從小教給我的第一條真理,不是嗎?”語畢,單姜恆端著蛋糕干脆的轉身離去,沒有理會面露不善的單彬宇,也沒有理會不知道何時站在樓梯上,臉色沉得可怕的木觀陽。

    夜空又開始飄起了雪,緩慢卻又堅決的落下,如同柳絮飄飄蕩蕩。

    車子在路中平穩的飛馳,讓窗外的風景化為連綿不斷的殘影。

    車廂內。

    悠念有些驚訝的看著單姜恆,只見坐在她旁邊的單姜恆手裡端著的是她的蛋糕,一下一下,仔細的,品嘗著什麼美食一般的咀嚼著,美麗的眸子輕輕的斂著,一舉一動都優雅的賞心悅目。

    “不覺得很可怕嗎?”她本來打算既然都被別人碰了就扔掉的,只是沒想到單姜恆不允許。

    單姜恆把空碟子放到一邊,優雅的拭了拭唇,嘴角蕩起一抹淡淡的,卻讓人驚艷的微笑,“比我想象中好太多了。”

    “……”悠念覺得自己有點被這句話雷到了,吃了她做的食物的人:

    璃兒——淚流滿面,我求求你了,下次別進廚房了!

    紀傾然——苦笑,卻絕對吃得一滴不剩。

    左珞——吐血不止,進醫院動手術。

    單韻熙——直接暈死。

    單彬宇——毫無評價。

    到了單姜恆這裡,竟然是這麼一句!

    “……要不然你以為會有多難吃?”悠念有史以來第一次被雷到了,這事可是璃兒一有空就算計,但卻怎麼也算計不到的事。

    單姜恆有些憂郁森森的看車頂,“我以為我會和小熙一樣昏過去。不過事實證明了一件事。”

    “唔?”

    單姜恆看回悠念,美麗如同銀河宇宙般神秘無垠的目光專注的仿佛要將悠念勾入其中,“當對期待已久的東西成為一種執著,得到的時候,總會比想象中美好。”

    那雙眼睛真的美得讓人忍不住想要收藏起來,他的眸中裝了一整個銀河宇宙,帶著她喜愛的盛夏夜空,黑得可怕,卻也亮的震撼心魄。

    好一會兒,悠念側開目光,看著窗外飛速而過的風景,車窗倒映出她美麗精致的面容。

    車子在羅生若家族肅穆的大門前停下,單姜恆為她拉開車門,看著悠念慢慢走入其中,直到最後一道門縫緊閉而上,才轉身回車,離去。

    ……

    翌日。

    禮拜天,不用上課,悠念一覺睡到大中午,直到七娘喚了三次,大毛跳上悠念的床把她舔得不是很舒服才迷迷糊糊的爬起來,直接就穿著她的睡衣,裹著白色的大狐裘出了去,一看就是打算吃完午飯回來繼續睡的。

    捂著嘴打個哈欠,大毛跟在悠念身邊慢慢朝前廳走去。哼哼,最近那只二毛臭雪雕老是送東西來討好它的主人,口胡!它要貼身守護,它家漂亮的主人才不會被搶走!

    此時,前廳。

    典治和齊蔚藍臉色都不怎麼好看的看著桌上的兩封書函,黃色的信封上,只有正中間的幾個字——萬環訓練場。

    “查到了。”坐在另一邊,同時操縱著好幾台電腦的涼翰出聲道,嚴肅的表情,絲毫看不出笑起來時那妖孽味道十足的花花公子模樣。

    “怎麼樣?”齊蔚藍焦急的問道。

    “消息被封閉的很好,網絡上沒有任何的流傳,連續攻破了訓練場的七個網絡系統才找到一丁點信息,大哥現在還在訓練場,不過可以放心,既然他們敢發這封入場函,就代表他們還想把大哥當籌碼,大哥不會有事的,再說,以大哥的實力,他們硬的是關不住他的,媽媽你別想太多。”

    “是啊。”典治摟過妻子,安撫道:“涼禮一向聰明,能力更是無庸質疑,你別太擔心。”

    齊蔚藍看了眼丈夫和兒子,歎了口氣,“我比較擔心的是悠念和瑭剡。明明明年春天才允許新人進入的訓練場竟然在這種距離新年僅僅兩個月的時間發來入場函,我擔心會是莫洛家族等那幾個家族特意和訓練場那邊聯合起來算計報復悠念的。”而瑭剡還小,性子雖然惡劣但還是個很單純的孩子,要是被牽連報復,還不知道會被怎麼欺負呢。

    “媽媽,悠念現在是委員會的人,是拉響小提琴‘女神’的人,他們不敢輕易出手的,更何況只是去兩個月便會回來,正好讓悠念去看看到底什麼情況,若是明年春天去,那就得明年新年才能回來,那樣的話,才是我們真正該擔心的。”涼翰在一旁無奈的出聲,這個母親,在悠念的事上總是這麼風風雨雨,優柔寡斷的,真讓人想象不到這是他們羅生若家族果斷殺伐的當家主母。

    齊蔚藍還想說什麼,卻見悠念把自己包成了可愛的蠶寶寶的慢吞吞的走了進來,半瞇著眼眸一副隨時要睡過去的樣子,連忙上前扶住。

    “謝謝媽媽。”悠念做到沙發上,對著齊蔚藍淡然又乖巧的笑了笑,頓時讓齊蔚藍滿心不捨,這麼可愛漂亮的女兒就要離開她身邊了,這該死的萬環訓練場,特麼真想踹了他們的老窩!

    “悠念,這是你的。”典治拿起桌上其中一封信函,遞給悠念。

    悠念接過,看到上面的五個字的時候,眉梢挑了挑,當初還不給她去,現在反倒寄邀請函來了?不對,是不容拒絕的入場函呢。

    “什麼時候出發?”悠念看都不看,直接問道。涼禮還在那邊,她現在還是羅生若悠念,那麼她就不容許自家哥哥被外人欺負。

    “晚上。”

    “好。”悠念一點兒異議都沒有。

    “你自己看看需要收拾什麼東西,你沒做完的任務給我。”典治說這話的時候覺得特別的苦逼,心裡把萬環訓練場給劈成了九瓣十八塊,本來家裡的任務有一大半是涼禮一個人完成的,他們搶了一個涼禮之後竟然又來搶悠念和瑭剡,這下好了,他不能和他心肝寶貝妻子雙宿雙棲了,得一天到晚忙個半死了,本來還以為多生幾個可以早些退休休息的說。

    悠念點點頭,拿著入場函回了屋,一家人一大早都被這兩封萬環訓練場的入場函給擾了心神,都沒有注意到今天的娛樂頭條,悠念和單姜恆相擁在一起的相片被放大到了一個大版塊。

    悠念才把睡衣放下,家族分配給的任務手機便響起了。

    大毛叼著手機走了過來,悠念一邊梳頭一邊接過手機,“這裡是羅生若悠念,暫停接生意,您可以選擇羅生若典治、羅生若涼翰、齊蔚藍與您商談。”

    啪的,掛上。

    不到幾秒,手機又響了。

    悠念看著手機上那陌生的座機號,好一會兒接起,還未出聲,那邊便傳來了一個帶著微微急切的聲音,“我是羅生若悠念。”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8-2 10:49 PM

080萬環訓練場

    ——“我是羅生若悠念。”

    悠念梳著發的手微微頓住,美麗的眸子劃過淡淡的波浪,淡然的嗓音漫不經心的道:“你說你是誰?”

    電話那頭的人呼吸驟然一緊,“藍影!我是羅生若悠念!”

    “你在開玩笑嗎?羅生若悠念在這裡,這個世界上會有兩個羅生若悠念嗎?嗯?”

    那邊的人頓時緘口,只有越發急促的呼吸在宣告電話那頭的人並沒有消失不見,直到悠念就要掛上手機,那頭的人似乎才冷靜了下來,“我們見一面。”

    悠念挑了挑眉稍,狹長美麗的桃花眼皆是風華魅惑,“我可以給你二十分鍾,下午銀座咖啡廳。”啪的,掛上。

    “媽媽,我出去一趟,麻煩你幫我收拾一下衣服,好不好?”悠念穿上外套,正好看到齊蔚藍拿著一個白色的行李箱走了過來,悠念喜歡白色,喜歡到了一種幾近誇張的程度,整個羅生若家族的人都知道。

    面對寶貝女兒的軟綿綿的撒嬌,齊蔚藍哪裡還能說出不讓她出門,好好在家多陪她幾個小時的話呢?

    “好,別太晚回來,下午再陪媽媽吃頓飯。”齊蔚藍憐愛的摸摸悠念的腦袋,眼眶都微微的紅了些。

    “嗯。”悠念握著齊蔚藍的手孩子氣的晃晃撒嬌,然後帶著包出門了。

    天空厚雲籠集,白雪紛飛,寒風瑟瑟。

    布迪斯市中心銀座咖啡廳。

    全歐式的裝潢,連同外形都是夢幻的城堡狀,優雅中透著幾分可愛,受到不少女性的青睞。

    ‘L’字母牌車子緩緩的停在門口,悠念一身與雪相溶的白色,在這樣的白色世界裡並不出彩,然而卻偏偏在一瞬間便讓人覺得呼吸一滯,再也移不開目光。

    悠念邁進咖啡館,整個咖啡廳內的談話聲驟然停止,一雙雙目光將悠念眾星拱月般的望過來,滿是驚艷和癡迷,坐在角落裡的一個相貌並不出眾的女子看到這一幕更是說不出什麼滋味。

    悠念走過來,把所有的目光都帶了過來,兩張天地距離的面容形成更加鮮明的對比,那女子不自覺的往牆壁內靠了靠,那些目光讓她不舒服。

    “一杯不加糖不加奶精的苦咖啡,謝謝。”悠念朝上前來的侍應生淡然淺笑的道,霎時讓那侍應生紅了臉,接了單快速的離開。

    悠念這才收回目光,看向對面的女人身上,對面的女人,一張中等的卻並沒有什麼特點的面容,似乎因為生活過的並不順利而有些面色蒼白,雙唇有些干裂脫皮,一頭烏發枯黃分叉,握著杯子的雙手有些黑,顯得粗粗的,離開了她最討厭怨恨的羅生若家,這個少女看來也並沒有過得多幸福。

    悠念在打量她,她同樣在打量著悠念,她已經變回了自己的容貌,想當初她在這個女人身上看到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時,明明是讓自己都嫌棄的臉在她身上卻仿佛多了什麼讓人驚艷的東西,在她面前總讓她自卑的無地自容,更何況如今,她穿著上等的,看著就是極其高檔的衣服,而她呢?一身粗布麻衣,走進這裡的時候侍應生那仿佛在挑剔著什麼的目光讓她從頭冷到尾……

    如果她還是羅生若悠念,她至少不需要為了吃穿用度而去給別人刷盤子掃地拖地,至少不需要在漏風的屋裡瑟瑟發抖,如果她還是羅生若悠念,她至少還是名門望族的小姐,而不是任人打罵都不能還嘴的社會最底層。

    ——她後悔了。

    ——她想回到羅生若,她想做回羅生若悠念!而不是默默無名任人宰割的林悠!

    “二十分鍾,你想說什麼?”林悠灼灼的目光並不讓人覺得有多舒服,悠念輕抿了一口侍應生遞上來的咖啡,意外的看到侍應生竟然遞上來了一份無糖抹茶蛋糕。

    “這是我們老板送您的。”侍應生恭敬的應道,悠念隨著他的目光轉過去,看到的卻是坐在角落裡看著她的瑰夜爵。

    這是瑰夜爵的產業。

    悠念收回目光,對上林悠羨慕嫉妒的目光,嘴角勾著淺淡的微笑,“如果沒事,我要走了。”

    “等等!”林悠急切的抓住她的手,目光遲疑的在瑰夜爵身上掃了一圈,“你、你和瑰夜爵很熟?”她記得那個如同孤狼一般的男人,冷酷帥氣,卻讓囂張跋扈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在他面前絲毫不敢造次,如果不是因為已經愛上了單姜恆,她會為這樣一個男人心動的。

    悠念睨著她粗糲的手,林悠有些惱怒有些窘迫的放手,悠念抽過一旁的紙巾擦拭了下自己的手,無視這個女人越發咬牙切齒的神情,“我和爵是關系不錯的朋友,不過,這跟你有什麼關系嗎?”

    “藍影!”即使這一段辛苦養活自己的日子幾乎已經磨平了她的大小姐脾氣,但是面對對面那個頂著她的身份,用著本該屬於自己的東西的女人,林悠還是覺得無法忍受。

    “我叫羅生若悠念。”悠念依舊帶著笑,然而美麗的桃花眼卻微微的冷了些。

    “我才是羅生若悠念!”林悠氣得臉色如同調色盤般青紅轉換,羅生若悠念,這明明是她的名字,明明就是她的!

    悠念端著咖啡的手微微頓住,看著臉色難看的可以的林悠,嘴角的笑容微微的淡了些,“你是羅生若悠念?誰信?”那一身,從內到外都已經成了另一個人,即使把羅生若悠念以前的相片拿出來與之相比較,也找不到兩人有任何一個相似的地方,說出去,誰信?

    “你別太過分!我今天會是這個樣子,全都是拜你所賜!”林悠氣憤的站起身大吼,聲音蓋過了店裡悠揚的音樂,頓時再一次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只是和悠念時不一樣,這一次一雙雙眼中所蘊含的,都是譴責和不屑,仿佛在看一個不懂規矩的村姑。

    頂著一張天使一樣的面容,引誘她把她的臉把她的身份讓給她,讓她背井離鄉,過著摸黑爬滾的日子,而她卻頂著她的身份過得如魚得水!都是她的錯!

    悠念靜靜的看著林悠,放下手中的咖啡,“拜我所賜?”

    “沒錯,就是你!如果沒有你,我還是羅生若悠念,我還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布迪斯皇家學院的在校生,而不是需要看人臉色過活的林悠!”

    “這些不是你自己想要的嗎?”悠念站起身,隔著桌子身子前傾至林悠的面前,美麗的桃花眼深得見底,泛著盈盈的水光,飄蕩著美麗的桃花,美得引人墮落,“你恨羅生若家族,恨羅生若家族的每一個人,你迫不及待的想要脫離羅生若家族,是你自己拋棄了羅生若這個姓氏,拋棄了原本擁有的一切,包括父愛母愛兄弟姐妹之間的情感,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怎麼?現在是看到我頂著羅生若悠念這個名字在布迪斯皇姐學院混得如魚得水,和你心愛的單姜恆關系不錯,所以想要回到羅生若家,現撿我辛辛苦苦換來的一切?嗯?”

    這個女人,不願意擔起身為羅生若家族的人的責任,卻又覬覦著羅生若家族給予她的一切虛榮。

    林悠被說的滿心心虛,但是她已經過夠了這樣的生活,她無比想念那個家裡,她溫暖的棉被,厚實的牆壁,擋風遮雨無所畏懼!

    這樣一想,心中的底氣便足了些,“就算當初是我願意的又如何,你是藍影,就算頂著我的身份,你也不是真正的羅生若悠念,難道你想頂著我的名字和身份過一輩子嗎?你得到的榮譽,得到的一切,都是屬於羅生若悠念的,而不是你藍影,這樣,你舒服嗎?!”

    “說了那麼多,你無非就是想回到羅生若家族。”悠念坐下,拿起精致的銀叉,享受著瑰夜爵送的無糖抹茶蛋糕。

    “沒錯。”林悠也坐回原位,看著悠念那樣,她就知道肯定有戲,仗著她本身就羅生若悠念原主的身份,底氣滿滿。

    “唔……其實你打算的也挺不錯的。”悠念點點頭,慢悠悠的道:“我現在是布迪斯皇家學院六席,和其它六人關系都很不錯,而且還是世界藝術委員會的一員,不管在哪裡,甚至是同屬世界貴族的人都不敢輕易小覷和欺負,人生榮譽卡中更有滿滿一百點的積分,即使身無分文毫無背景都可以找到一份經理級的工作,你若是回來,可不知道要過得多順多爽……”

    悠念看著林悠眸中越來越難以遮掩的貪婪和向往綺夢,美麗的眸中越發的幽深起來。

    “不過,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頂著以前的臉回到羅生若家族,出現在眾人面前,後果會怎麼樣呢?”悠念一句話,頓時讓林悠所有美夢破碎,瞬間從頭冷到腳。

    是了,她要回羅生若家肯定不能頂著林悠的臉,可是變化以前那樣,那麼丑,那麼無力,所有人都把她和羅生若悠然比較,悠然是天鵝,她是連丑小鴨都不如的小草!單姜恆不會喜歡她,所有人都不會再愛羅生若悠念……

    林悠無措的看向悠念,目光卻在觸及悠念的臉時驟然一頓,瞬間迸發出一種亮光,她激動的趴在桌上湊近悠念,“我用你的臉不就可以了嗎?!”沒錯,只要有這一張臉,她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唾手可得的榮譽,所有人傾慕愛戴的目光,還有她最愛的單姜恆……

    悠念眼眸微微一瞇,“你說什麼?”

    林悠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兀自沉浸在未來幸福的日子幻想中,“反正你之前也用了我的臉不是嗎?以你的能力,你想要變成什麼樣都可以了,把這張臉讓給我有什麼問題,反正你這張臉也是自己整出來的吧?”

    “不好意思,這張臉是我父母遺傳給我的,我沒有把父母的恩賜送給別人的習慣,如果你想回到羅生若家族,就得頂著自己的臉。”悠念說完,站起身,直接走人,留下林悠一個人坐在原位怨恨的咬牙切齒,好一會兒悠念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她才驟然想到一個問題,臉色難看了起來。

    銀座的消費很高,即使只是進來坐坐喝一杯咖啡,按照上層人士的習俗都是要給小費的,小費加上兩杯咖啡,再加上悠念來前,她理所當然的以為悠念會結賬,所以點了不少東西,現在……

    林悠臉色變了變,不遠處的侍應生好像在盯著她看,難道是怕她吃霸王餐嗎?可是、可是她現在的荷包確實只有那麼幾十塊錢,而且皺巴巴的,根本拿不出來啊!

    無奈,林悠內心焦急,面上假裝平靜的端起已經涼掉的咖啡輕輕的飲著,心中一面極快的盤算著該怎麼解決這個問題,一面對悠念又氣又惱,這個該死的女人!她絕對會拿回屬於自己的一切,你休想一直霸占著!

    好一會兒,那道如同孤狼一般的男人從樓上下來,下意識的看了這一桌,沒有看到悠念的身影,眉頭微動,邁著步伐便要出去,那邊林悠卻一臉驚喜的跑了過來,“瑰夜爵!”她在四校聯賽時期看到了那一場直播,悠念和瑰夜爵還有曲眷熾糾纏不清,這兩個優秀的男人……

    瑰夜爵看著攔在自己身前的女人,他記得方才悠念就是和這個女人談話,也許是悠念朋友,這樣一想,便決定耐點性子,只是不喜歡陌生人靠近的本性讓他離這個女人遠了些,“有事?”

    冷淡的問話,冷酷的表情,四周圍的神色各異的目光讓她有些尷尬,然而此時她卻只能硬著頭皮,笑得僵硬,“是啊,藍影……呃,我是說悠念跟我提過你。”

    提到了悠念,瑰夜爵的臉色緩和了些,看得林悠越發的嫉妒和期望起來。

    “呵呵……悠念說你是個好男人呢,這裡是你的產業嗎?年紀輕輕的,很厲害啊。”

    “到底什麼事?”悠念始終不在這裡,你休想瑰夜爵這個孤狼一般的男人會有什麼愛屋及烏那套,更何況這個女人……瑰夜爵不著痕跡的掃了眼林悠,一臉虛偽寒酸的笑,這樣的女人可不是悠念會欣賞的人。

    林悠的臉色變了變,對於這個男人,似乎不用指望在不明說的情況下,他能聽出她話裡的意思,更何況她本身也不是個會說話心機夠深的人,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在不讓自己失了面子的情況下,讓瑰夜爵幫她付賬。

    “如果沒事,我先告辭了。”

    “等等!”林悠面色尷尬,“是、是這樣的,悠念方才走得著急……忘了結賬……”

    瑰夜爵還未出聲,一旁一個上完咖啡的侍應生便出聲,“你那桌的賬,我們老板一早就結了。”

    頓時林悠一臉通紅,覺得沒臉見人,夾著尾巴快速的離開這裡。

    瑰夜爵看了眼空蕩蕩的座位,如狼般的眼眸深邃迷人,一邊快速的離開咖啡廳,一邊拿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給我在全球范圍內查找關於‘藍影’這個名字的全部信息。”

    “是。”

    ……

    天色漸漸暗下,七彩的霓虹燈亮起,瞬間將這個繁華的城市籠罩在一片荒靡之中。

    悠念坐在電腦前,看著網絡上流傳的娛樂新聞才想明白為什麼這個那個女人會突然膽子這麼大的跟她聯系,想要回到羅生若家族,真是愛單姜恆愛到瘋狂了。

    外面七娘已經在喊晚餐好了,悠念優雅的合上電腦,出去和親愛的爸爸媽媽哥哥們與‘羅生若悠念’吃最後的一頓晚餐。

    一家人用過晚餐,悠念直到一家人啟程去機場才給手機上的人群發了條暫時告別信息,想了想,在幾人的名字旁加了些備注,否則她有些擔心兩個月回來她已經把幾人全部忘光光了。

    對培養出兩個強悍哥哥的訓練場期待已久的瑭剡,可愛的包子臉上笑得一臉惡劣,身後背著一包袱的零食,腿上還放著一盒棉花糖,時不時睨著身邊的姐姐,“三姐,你可千萬給我爭點氣,別到了那裡被人欺負還得我救你。”

    瞧那軟濡帶壞的拽拽語氣,一旁的齊蔚藍頓時賞了他腦袋一個栗子,“怎麼跟你姐姐說話呢?!”

    瑭剡頑皮的對齊蔚藍吐了吐舌頭,嘴裡塞進好幾坨棉花糖,“我一直都這樣說話,三姐才不會介意呢,是吧?”

    “瑭剡,吃那麼多甜食,小心得糖尿病。”涼翰從副駕駛座扭過頭來看了眼,道:“還有,別忘了大哥在那邊,你要是敢欺負悠念,大哥會收拾你的。”

    瑭剡頓時驚得棉花糖噎住咽喉,連喝了好幾口水才咽下,一臉無語的看了眼淺笑嫣然的悠念,“拜托,我可沒膽欺負三姐。”就算想欺負也沒那個能力啊!瑭剡小盆友到現在還記得悠念那虐人的功力,完全不是他比得上的啊喂!

    “你別太不把訓練場當回事,當初我和大哥都是九死一生才出來的。”

    “好了,二哥,你從早上念到現在,煩不煩啊?”瑭剡一臉叛逆不耐的打斷涼翰的話,不過是一個訓練場而已,有什麼九死一生,當他是小孩子好騙啊?從小家族那麼痛苦的訓練都過來,還有什麼好怕的啊,切!

    十二歲的孩子始終是個孩子,就算經過羅生若家族的多少磨礪,能力上的成長不代表心智上的成長,他還是個未見識過真正生死和痛苦的孩子。

    悠念看了瑭剡那拽的可愛,帶著裝大人的叛逆的白嫩嫩的包子臉,有些無奈的搖搖頭,這一趟指不定會發生什麼事呢。

    車子駛進私人區機場,悠念下車時便意料之中的看到了單韻熙、單姜恆還有瑰夜爵三人,曲眷熾她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見著了,不知道失蹤到哪裡去了。

    悠念現在都還記得他,似乎得歸功於布迪斯皇家學院內那些花癡和阿熾迷們嘰裡咕嚕個不停的八卦,什麼原來親愛的五席殿下竟然是那個牛掰的世界盜賊,噯油~真是耐死了啦,阿熾大人到底上哪裡去了呢?五席殿下和三席殿下還有六席殿下之間唯美糾結的三角奸情balabalabalabala……

    曲眷熾是世界盜賊團伙老大的事實非但沒有讓他人氣大跌,反倒暴漲了,不得不說,這個世界真是玄幻。

    “喲,少女。”悠念一下車,單韻熙就痞裡痞氣的吹了聲口哨,完全不合她女王性子的出聲,悠念挑了挑眉梢,發現這貨兩頰紅紅的,飄來的空氣中有著不算濃但也不算淡的酒味,這貨喝酒了啊,難怪如此。

    “你們怎麼都來了?”悠念看向其它兩個男人,一如既往的淺笑嫣然。

    單姜恆只是笑笑,從車裡拎出了一個便攜式小口袋,是她喜歡的白色,也是她喜歡的小白兔,拎著兩只可愛的小耳朵,一張臉被裡面裝著的東西撐的鼓鼓的,顯得氣鼓鼓又可憐兮兮的模樣,甚是可愛。

    悠念好奇的接過,“這是什麼東西?”掂了掂,還有點重量,碎碎的,好像是一些螺絲螺母類的小零件。

    “你在那邊可能會用的上的東西。”天籟般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悅耳舒服,如同聽著古老卻神秘的曲子,每一個音都讓人覺得如此的好聽。

    如果他去當歌手,一定會紅爆這個世界的。

    “謝謝。”悠念不客氣的收下,然後看向看著她不說話的瑰夜爵,“爵?”

    “這個給你。”瑰夜爵把他的黑色唐刀塞進悠念的手中。

    這下不止悠念驚訝,連單姜恆都有些驚訝,適合自己的武器對於他們來說便是第二條生命,量身打造的武器更是經過長時間的磨練與自身融為一體,如今瑰夜爵把他的唐刀給悠念,著實讓人沒想到。

    “我不會讓你忘了我的。”瑰夜爵看著悠念,深邃冷寂的眸子如同整個世界只有她的存在一般的專注深情,他不知道對於悠念來說這把刀珍貴還是不珍貴,但是對於他來說,這把到從小跟著他,是與他並肩作戰生死相依的伙伴,是他最珍貴的東西,“請你幫我保管一段時間,我會去拿回來的。”

    但是在他拿回來之前,他不希望悠念把他給忘了。

    悠念看著瑰夜爵,那雙眼中的執著那麼深那麼真,如同孤狼般孤寂,卻也如同孤狼般對伴侶一生不變的愛戀著,她眸中微閃,正想說什麼,肩上卻猛然被一道力給壓了下來。

    單韻熙整個人趴在悠念身上,酒氣充斥四周的空氣,“吶吶,悠念啊,不是我說你,你真是禍水,這一個個的男人都這麼優秀,怎麼辦啊?這可怎麼辦啊?!”單韻熙突然有些哭天搶地似的大叫,“風蕭蕭兮易水寒,悠念一去不復返……嗝……哇嗚嗚嗚……”

    悠念額角滑落一排黑線,木然的看向單姜恆,“她裝錯電池了?”

    “……只是喝多了而已。”單姜恆也有些黑線。

    “胡說!勞資沒喝多!”單韻熙瞪了單姜恆一眼,然後深情款款的看著悠念,“悠念吶……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我愛你有幾分,我的愛也真,我的心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

    啪!

    有什麼斷掉了,請問這突然亂碼躥過來的異世界歌詞是腫麼回事?不止單韻熙裝錯電池,蘋果也裝錯電池了嗎?

    “悠念吶……”單韻熙捧著悠念的臉,令人驚悚的湊近,就在瑰夜爵和單姜恆就要受不住的出手時,她停住了,“我想抽你……”

    “……”悠念沉默的往飛機上走,後面還傳來單韻熙哭天搶地的聲音。

    “悠念吶……你這個負心漢,怎麼可以招惹了勞資後就消失不見啊我要詛咒你不舉!嗚嗚……死宅你個魂淡……”最後一句是迷迷糊糊的嘀咕出來的,但是對於在場功力深厚的幾人卻是聽到了。

    悠念明顯的感覺到了前面的涼翰背脊一僵,走路的姿勢都古怪了起來。

    在機門關上的那一刻,悠念看著涼翰,如出一轍的桃花眼對視著,“二哥,也許有些事並不如想象中棘手的,她,沒你想象中那麼脆弱,那麼膽小怕事。”

    機門關上,隔絕了兩人的視線。

    瑭剡坐在悠念隔壁,興奮的吃著薯片棉花糖,完全沒有離家的惆悵和不捨,還是不知道家的好的青蔥年紀呢。

    瑞比斯公國處於北半球最臨近北極的地理位置,而萬環訓練場卻是處於南半球最臨近南極的地理位置,也就是說他們要跨過大半個地球,這飛機直達也得坐個好幾天。

    好在現在是冬天,悠念處於最容易進入冬眠狀態的的時期,裹上蔚藍媽媽給的毛絨毯子,悠念裹上,戴上眼罩,就開始睡覺。

    瑭剡在一旁吃完東西之後開始無聊了,飛機上不能上網不能玩游戲,無聊得瑭剡開始手癢想虐人,偏偏飛機上的人都是自家的人,頓時瑭剡整個人在飛機上開始扭捏了起來,以往做任務不是沒有到別的國家去的,但是不知道怎麼的,他現在就覺得萬分的別扭不高興。

    咬指甲,閉眼,睡不著,看看邊上睡得死死的姐姐,瑭剡嘴角裂開一抹惡劣的笑,好似想到了什麼惡作劇點子一般。

    “三姐?”瑭剡試探的湊近悠念叫了一聲,手裡是從飛機廚房那邊弄來的胡椒粉。

    “汪!”

    “哇!”突然的氣勢十足的狗叫聲頓時把正要干壞事的瑭剡給嚇到了,手中的胡椒粉往上一飛,蓋子和瓶身分離,頓時胡椒粉灑了他一臉。

    偷雞不成蝕把米,瑭剡小盆友悲憤的在洗手間弄了半天才終於止住了不斷打噴嚏的鼻子,紅著鼻子和一雙還未完全成型的桃花眼,瞪著趴在悠念腳邊的大毛,這只狗什麼時候上來的,他怎麼不知道?不過有了大毛在,這幾天他倒應該不會那麼無聊了。

    瑭剡哪裡知道,大毛比他還拽!接下來那幾天根本不是瑭剡逗大毛,而是大毛逗著瑭剡團團轉!

    時間在睡眠中過得很快,整整10天不間斷的飛行就這麼輕易的被睡了過去,期間飛機遇到氣流險些出事故悠念也沒睜一下眼,讓整個飛機上的成員都囧囧有神了一下。

    飛機降落,瑭剡廢了很大的勁才把悠念叫醒,原本被悠念那死豬樣氣得臉色通紅一臉不耐煩的瑭剡被悠念那霧蒙蒙水汪汪迷茫如小鹿的眼睛一看,頓時額頭冒起青煙,整個耳朵都紅了起來,哪裡還有什麼氣。

    “到了?”悠念揉揉眼睛,秀氣可愛的打了個哈欠,腳下感覺到了地面的平靜和溫度,飛機已經降落了啊。

    “嗯、嗯。”瑭剡小盆友很不淡定的紅著耳朵,雙手插進褲兜裡率先走了出去,涼風從機門吹進來,頓時讓悠念清醒了些。

    攏了攏身上的白色絨毯,悠念直接裹著身子走了出去,外面陽光很燦爛,看來是個好天氣。

    入目的景色讓人耳目一新,四周環繞著被雪裹成白色的山,站在大石塊上面,可以聽到不遠處傳來忽遠忽近的海浪拍擊石壁的聲音。

    “三小姐,小少爺,這裡是訓練場外環,內環我們得坐直升機進入。”

    悠念點點頭,這個訓練場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大上不少。

    直升機已經准備妥當,悠念和瑭剡還有大毛一上機就立即啟動。

    直升機緩緩上升,悠念由上往下看,這才看到這一幕大自然的奇景,他們方才所站的地方,所看到的山不過是一偶,整個外環呈一個大型青山環狀,並非各山都相連,但卻堅定的形成了一個環狀,海水從山脈中斷開的一段段中出入,而被外環包圍在中間的內環,小型山脈皆成環狀,環環相扣,組成一副萬環相扣的自然奇景!

    “哇哦——”瑭剡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奇景,這就是傳說中的萬環訓練場啊,好大,好美!

    直升機緩緩朝其中一環降落,灰白色的點點漸成樓屋,在空中因為樹影遮掩的人影也漸漸浮入眼簾。

    黑西裝、眼睛、態度嚴謹而古板、眉眼菱角很厲,身上帶著洗不去的血腥味,一看便知非善類。

    “入場函。”

    兩封信函遞了過去,那人打開看了看,上下打量了悠念和瑭剡一番,然後對悠念後面的羅生若家成員道:“請你們在二十分鍾內離開內環。”

    訓練場的規矩嚴明,任何人都不允許犯規,羅生若的人很快離開了內環,只留下各自帶著各自行李的悠念和瑭剡……呃……

    那人看著不知道何時站在悠念身邊的大型狼種狗,銀白色夾雜著黑色的毛油光滑亮,嘴裡叼著一個寫著‘大毛的行李’的字的包袱,莫名的覺得有點囧。

    “這只狗……”

    “我的寵物,不可以帶嗎?”悠念看著那人,歪了歪腦袋。

    帶都帶了再來問是相當沒有誠意的!那人鏡片下的眼睛看了悠念好一會兒,對於是否允許帶寵物這個話題直接跳過,帶著悠念他們朝一棟房屋走去。

    “羅生若悠念由於年紀和能力的問題,允許直接進入第五環訓練場,羅生若瑭剡進入第一環訓練場,來到訓練場你們就沒有放松身心的機會,訓練場連常走的路和你們的住房,都布滿各種可移動無規則變幻的機關,出任何意外訓練場皆不負責,直到你們被每一個教官認可,認為你們有足夠的和平心理不擾亂世界運動軌跡,和有足夠的能力儲蓄在世界需要的時候與其它世界貴族團結一心出手相互,才會允許你們從這裡畢業。”

    男人帶著悠念和瑭剡進入一間辦公室,從抽屜裡拿出兩把鑰匙扔給他們,語氣冷漠的說著。

    “最後,請你們記住訓練場唯一的一條鐵規。”

    “——殺人無罪,挑者有罰。”挑起事端者是不會有好下場的,就算被殺,殺人者也不用負擔任何責任,如果被殺者的家族心懷怨恨,那麼殺人者可以尋求訓練場的幫助解決。

    這個世界頂端最特別的權利特殊者:世界藝術委員會、萬環訓練場、世界貴族。

    “現在,請你們自己去你們要進的訓練場和宿捨。”兩張地圖被他推了過來,上面被標注出好幾條到達同一個地點的路,不用明說,他們便知道每一條路中必定都是機關重重的。

    “進了訓練場就不要想毫發無損的離開,請吧。”男人坐在轉椅上,對兩人做了個請的動作。

    “我大哥在哪裡?”

    “這不是我負責的。”

    “那誰負責?”

    “你到訓練場,若是能找到管事的人,你就會知道了。”

    悠念挑了挑眉梢,拿過鑰匙和地圖走了出去,瑭剡跟在她身後。

    兩人要走的方向相反,悠念看著還不到150的弟弟,嘴角的笑容柔和淺淡,“瑭剡,怕嗎?”

    瑭剡抬頭看著悠念咧開一抹興奮又惡劣的笑,“我期待的很。”

    “那就好,這個給你。”悠念遞給他一張黑金色的方塊撲克牌,“這是姐姐送給親愛的弟弟的禮物,不可以扔掉哦,最好隨身攜帶。”

    “切!”瑭剡耳尖紅紅的收了悠念遞過來的牌,隨手塞進包裡,轉身就走,隨身攜帶神馬的,才不要呢!肉麻兮兮的。

    悠念看著瑭剡的背影,漫不經心的聳聳肩,“瑭剡,要是被欺負了,記得告訴我,姐姐幫你出氣。”

    瑭剡頓時一個踉蹌,險些趴下,連忙快步跑走,嘴裡不住的拽拽嘀咕,什麼嘛,才沒有人欺負得了他呢!

    悠念張開地圖,把鑰匙丟進大毛的嘴裡叼著的袋裡,慢悠悠的朝地圖上標注最短的路線走去,雖然說越短的路線必然越危險,但是這麼冷的天,她才不要在外面溜達呢。

    厚厚的雪因為陽光消融了一些,很干淨,但是卻很凌亂破碎,可見這路,這樹,甚至這草都不如表面那般靜止不動。

    悠念前腳才邁入路線入口,那一條蜿蜒的只容一人走過的小路,兩旁都是壓著白雪的雜草灌木叢,高大的樹木將陽光遮擋得一絲不剩,風一吹,便發出窸窸窣窣的讓人覺得有些心底發涼的聲響。

    “卡!”才到路口,悠念的腳仿佛踩到了個什麼東西,四周傳來凌亂疾速的破空聲,仿佛有無數只利箭從四面八方攻過來一般。

    然而悠念耳朵一動,身子驟然往旁邊一顆大樹躍去,大毛動作如豹的跟上,只見悠念和大毛剛跳開,兩人所在的位置一排排尖利的倒刺猛然躥起,頭頂一陣密密麻麻的箭雨落下,悠念和大毛要是慢上那麼一幕,都要被上下戳的血肉模糊了。

    “哇哦,一開場就送個這麼激烈的見面禮啊,不知道瑭剡怎麼樣。”悠念從樹上跳下,漫不經心的道。

    “汪!”那家伙雖然有點笨,但是反應挺快,不過就是有點單純。

    “嗯,那倒是吶……”悠念點點頭,邊走邊想了想,“要不然你去跟著他吧,那小子怕是被人打死了都不知道來找我。”

    “汪汪!”才不要呢。大毛干脆一屁股趴在地上,一副賴著不走的沒有。

    “嘛,拜托了。”悠念蹲在它身前,賣萌裝乖的看著越來越傲嬌的大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和單韻熙一起久了,這貨竟然越來越傲嬌了。

    “……汪汪!”哼哼,既然親愛的美主人都這麼拜托了,勞資就勉為其難的答應好了。大毛站起身,把嘴裡的包給悠念,傲嬌的一甩尾巴,扭著屁股朝瑭剡離開的方向跑了。

    悠念無奈的搖搖頭,明明很喜歡的瑭剡嘛,真是,看來這十天這一人一狗結下了很狗血的友誼啊!

    太陽漸漸西移,悠念這一路幾乎每走半分鍾就會遇到一個幾乎稍有不慎就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的陷阱,悠念餓了,想要偷懶,直接跳上邊上的大樹,在樹桿與樹桿之間跳躍行走,觸動的陷阱不多,但是悠念發現有些陷阱是隨著時間流逝自動開啟的,也就是說你運氣不好撞上這種悄無聲息的開啟的陷阱,怎麼死的都可能不知道。

    真是坑爹的訓練場,太血腥太殘酷了。

    悠念很沒有誠意的豎中指吐槽。

    夕陽在海面投下一片紅色時,悠念終於到達了第五環訓練場宿捨區,悠念這時候卻也不急著進去了,坐在樹干上拿出一張黑金色的方塊撲克牌,手指在空蕩蕩的只有方塊圖案的面上有規律卻絕對難以掌握的觸屏般的按了幾個鍵,平面驟然發生變化,從普通的撲克牌面變成了GPS衛星定位圖,看到上面代表瑭剡和大毛的紅點黃點正常的移動著才收起撲克牌,跳了下去。

    這一跳,又跳到了陷阱上面,無聲無息的紅色激光不知道從哪裡射了過來,所過之處,不管是樹枝還是石頭都被分成兩半,悠念眉頭一動,身子翩若驚鴻的躍過側躍而來的激光,這樣無聲無息,若非悠念感知系統比普通人強上幾倍,她也要被切成兩截了。

    身子輕輕落下,身上的白色絨皮絨毛晃蕩,如同婀娜多姿的少女,長長的烏發也如同放緩了速度一般,柔柔飄落,這一幕,美麗優雅的如同一副唯美的畫卷,令人忍不住癡迷,忍不住想要收藏。

    “啪、啪、啪、啪……”拍掌聲一下一下,從宿捨樓下傳來。

    悠念微微抬眼,便見到前方宿捨樓下,不知何時站在門口的珂亞嵐修,雙手插回褲兜裡,斜斜的倚在柱子上,笑得很是邪佞勾人。

    “沒想到下來扔個垃圾還能看到這樣一副美景啊。”珂亞嵐修話說著,卻不走出宿捨樓外,他可不希望難得的宿捨陷阱間歇停工期,跑出去吃外面的陷阱,這個變態的訓練場,他曾經遇到陷阱最高紀錄:十分鍾二十個,各個要命。

    悠念瞄了眼垃圾聚集區,再看了看明顯對外面心有余悸的珂亞嵐修,眉梢挑了挑,邁著步子走了過去。

    珂亞嵐修見悠念直接跟他擦身而過不鳥他的樣子,絲毫不覺得厚臉皮的跟上去,“我等你很久了,悠念小姐,一起去頂樓餐廳吃晚餐吧,現在距離宿捨陷阱啟動還有二十分鍾,我們吃快點還是能吃飽的。”

    這變態的訓練場,一天只有宿捨區會有三次陷阱間歇性停工,一次三十分鍾,過了時間各種陷阱啟動,即使晚上睡覺都得提高十二分的警覺,否則一不小心就會讓你在睡夢中死的悄無聲息,在場的人心理素質再好,在前期的時候都會被弄得險些成神經病,一個風吹草動就緊張的要死要活的。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8-2 10:50 PM

081找到涼禮大哥

    “謝謝,不用了。”悠念坐進電梯,跟著鑰匙上的信息上了三樓,找到最裡處的306號房。

    “我就住在樓上喲,還有不到十五分鍾,悠念小姐需要幫忙嗎?”

    “不用。”語畢,門匡的關上了,被關在外面的珂亞嵐修摸了摸鼻子,銀灰色的眸子狹長魅惑,笑得很是邪氣。

    悠念看了看自己的屋子,看著下面踩著的板磚,是空心的,卻很是堅固,而且構造很特別,如同拼圖,好似能將其拼成各種東西,連四周牆壁和天花板都是如此,再看桌椅和床,同樣是拼湊而成的,與身下的板磚連在一起,不過那個棉被床鋪……

    “悠念小姐,距離宿捨陷阱啟動還有不到五分鍾,我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你,陷阱啟動時桌椅床板什麼的可以不用在意,但是棉被床鋪是必須自己拯救的,否則晚上睡覺會沒被子哦。”珂亞嵐修靠在悠念的門板上出聲道。

    “謝謝你的提醒。”悠念看了看自己的行李,再看四周仿佛隨時會雞飛狗跳亂七八糟的事情的裝潢,悠念覺得自己的行李也許會一不小心被這個房子給抽出去,或者吞掉。

    悠念眼睛轉了轉,看了看時間,還有兩分鍾陷阱啟動,悠念翻出行李,看到了單姜恆給的兔寶寶便攜袋,打開,果然是一袋碎碎的小零件,悠念嘴角勾起一抹笑,真不愧是單姜恆吶。

    悠念站在角落裡,手中刷的多了十張黑金色撲克牌,咻的一下朝整個地板如同鋸刀一般的劃去,頓時整個地板仿佛被什麼巨大的力拉起來一般,呈條狀被整個掀了起來,釘在了牆壁上。

    “哇哦~。”悠念看著那被掀起木板的景象,眉梢高高的挑了起來。

    只見那下面,滿滿滿滿的組織精細卻又糾結難懂的網絡,還有各種青灰色的器材和晶片,而就在悠念還未打量出個什麼的時候,陷阱啟動時間到,所有的齒輪卡的一聲開始啟動,悠念甚至可以聽到天花板和牆壁裡傳來同樣的機器啟動的聲音。

    悠念快速從袋子裡抓出一把碎零件,啪啪啪的就朝地板的每一個齒輪射去,頓時卡的一聲聲聲響,齒輪全部停止轉動,地板內的東西頓時因為電流給予不足,冒出白煙,啪啪幾聲,炸了。

    而悠念手中的黑桃皇後一揚,那把地板釘在牆壁上的撲克牌便仿佛被什麼巨大的磁力吸引,快速的飛回悠念手中,一塊塊地板落回地面,把被破壞掉的陷阱蓋上,而天花板和四周牆壁不斷組合變化著圖案,卻遲遲沒有動靜,悠念知道,攻擊也是間歇性的,說不定只是為了讓他們有心理壓力所以才一直變動。

    悠念可不希望在大冬天的連個暖暖的覺都睡不上,外面已經那麼多陷阱了,裡面就不用了吧。悠念心道,然後很無良的開始和破壞地板陷阱一樣的開始破壞天花板陷阱和牆壁陷阱。

    如果這個宿捨的設計師知道自己的陷阱就這麼輕易的被悠念用幾張撲克牌和幾個螺絲螺母給破壞掉了,一定會哭的!真的!因為他已經在哭了!正趴在他的辦公室哭得叫爹喊娘。

    搞定了會妨礙她睡覺的陷阱,悠念開始把自己心愛的白色絨皮鋪上自己的床,華麗純白的狐裘地毯,乳白色的蕾絲窗簾,在牆上釘進幾個釘子掛上自己的衣服,廁所……

    悠念發現他們竟然沒有獨立的衛生間!只有一個小水槽在一旁供刷牙洗臉洗手!

    臥槽!

    這絕對是坑爹啊!他們是把錢都用在全島陷阱上了吧,連個獨立衛生間都不給人,尼瑪簡直就是找抽!

    悠念默然兩秒,然後一如心裡沒掀桌前開始整理房間,然後拉開門,頓時看到一走廊的雞飛狗跳,辟裡啪啦的聲音中摻雜著不少的血腥味,可見那一個個緊閉的門中戰況有多麼的慘烈。

    當然,走廊似乎也不見得會有多平靜,這哪裡還是可以走人的地板,明明就是滿是荊棘的道路,兩邊牆壁同樣是一根根尖銳的刺,只容許一個人經過,不過應該沒人敢去冒這個進去了就出不來的危險,誰都不知道這兩邊的刺會不會突然合攏了起來,把人給戳得稀巴爛。

    悠念心裡才想,那兩邊的刺便很歡脫的如同豬籠草一般的合攏在一起!

    悠念果斷關門回屋,拉開窗戶跳了下去,面對再一次飛過來的激光,反手抓住身後二樓的窗戶,身子利落的往後一翻,翻進了身後不知道是誰的的屋子,隨手拍掉一支射過來的袖裡劍,悠念抬眼,對上一雙驚愕的銀灰色的眼眸,和一具精壯白皙的身軀——光溜溜的那種——一絲不掛的那種……

    悠念的目光掃過那白嫩嫩的屁股和筆直的雙腿,淡定的好似在欣賞什麼藝術品,頓時讓珂亞瑾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臉色通紅,偏偏此時面對這個屋子裡不間斷的攻擊,他根本沒有時間去拿他的浴巾,只得這麼光溜溜的一絲不掛的在悠念面前做各種動作!——為神馬這句話感覺這麼猥瑣?

    “女人,你看夠沒有?!”

    暴怒的話讓悠念抬起眼看向這具年輕的身體的主人,一頭紫色的發似乎剛剛洗過,濕漉漉的搭在頭上,滴滴答答的滴著水滴,一向狂傲不羈的天上地下唯吾獨尊的帥氣面容此時因為羞惱而帶了一絲可愛的稚氣,背對著她,扭著頭瞪她,似乎很是不願意被悠念看到他身前的小瑾瑾……

    悠念挑了挑眉梢,在珂亞瑾一邊氣急一邊躲著陷阱,卻還在拼命的夾著雙腿捍衛貞操的模樣,突地噗嗤一聲笑,“你一個男人還怕被看?”

    “管你屁事!快滾!”珂亞瑾惱羞成怒,尼瑪勞資為什麼要給你看!而且一個純爺們在一個女人面前光溜溜的跳來跳去,小鳥也跟著跳來跳去,這簡直就是要囧死人的丟臉!

    悠念一邊眉梢挑的更高了,卻只是淡淡的再一次瞥了眼珂亞瑾那年輕精壯的身軀,在他就要掀桌暴走的時候身子輕輕一躍,跳出了窗子,這一次落地很順利,悠念看了看身後看起來整個屋子都在晃動的宿捨樓,真心覺得這個訓練場又變態又有趣,當初涼禮和莫洛左翼竟然在這種地方訓練了六年,還是以第一名的成績畢業出去的!

    牛人!

    第五訓練場管理人在哪裡呢?悠念眉頭微動,那個男人既然說只要她能找到就會告訴她涼禮在哪裡,那就代表想要找到管理員必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或者說只是挖個坑讓她跳?

    一個回旋鏢飛了過來,悠念直接一張撲克牌射過去打落,滿心無語,這裡還真是不止躺著也會中槍,根本就是連站在坑裡都會中槍!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只好讓他自己出來了。”悠念狀似有些無奈的聳聳肩,嘴角笑容淺淡柔和,撿起地上的回旋鏢,悠念站起身,手中的回旋鏢一扔一扔,眼瞼猛然一掀,神秘美麗的桃花眼中厲光乍現,手中的鏢猛地朝不遠處射來一道道激光的林間射去——

    “崩!”林間傳來一陣機器炸掉的聲音,回旋鏢咻咻咻的又回到了悠念手中。

    “第五環管事的人什麼時候出現在我面前,我就什麼時候停手。”悠念聲音不大不小的在整個空地上響起,悠念知道,這裡必然是有監控器和聲控器的。

    話已至此,悠念可不會再客氣了,這裡的陷阱是多得數不勝數,不過,慢慢來,總會破壞到讓他們無法接受的地步的。

    “砰!”

    “崩!”

    “辟裡啪啦……”

    時間滴滴答答的過去,宿捨陷阱啟動後的強烈動蕩十分鍾過後,在宿捨內的人總算是可以喘口氣,此時一個個的趴在窗戶上,目瞪口呆的看著悠念在樓下一個個的把陷阱破壞掉,一臉難以置信,他們不是沒找過陷阱設置在哪裡,不是沒想過怎麼破壞,但是事實卻讓他們知道,休想!

    你能在每走兩步的情況下踩中一個致命陷阱下找到陷阱源,然後破壞掉?先不說你能不能成功破壞掉,精疲力竭的你能平安活著回宿捨就不錯了,偏偏宿捨和外面同樣危險,誰敢冒著失去力氣的情況下去找那什麼該死的陷阱?

    回旋鏢已經不成回旋鏢了,悠念把僅剩的一小塊朝這塊空地最後一個陷阱射去,只是被一根突襲而來的樹枝擋住了。

    一個挺拔健壯的身影從林間走了出來,中年,臉色稱不上多好看,很是嚴肅。

    悠念淡然淺笑的看著面前的男人,“你就是管事的人?”那麼柔婉的語氣,偏偏她手裡一排紙牌刷的張開呈扇形,又啪得收起,一下一下的,讓人心髒都跟著一緊一松,仿佛在說他若不是她要找的人,她就繼續破壞這裡的陷阱。

    “我是第五環訓練場總教官,嚴肅。”

    “是不是管事的?”悠念才不管他叫什麼,干什麼的。

    嚴肅看了悠念好一會兒,微微頷首,“是。跟我來。”語畢,便轉身離去。

    悠念收起撲克牌,末了覺得似乎就這麼收手有些不夠氣人,不夠平復她內心的不耐煩,於是手中的撲克牌咻的把這塊場地上僅剩的一個陷阱砰的一聲給炸掉了。

    前面嚴肅大叔的背脊明顯一僵,扭過頭看著悠念,臉色極其的難看,悠念則是很純良的歪了歪腦袋,“這是利息。”

    噗……

    後面的宿捨樓裡有誰忍不住笑噴了出來,第一次見到這個無情的大叔臉色這麼難看,實在是太解氣了!哈哈哈哈……

    嚴肅大叔即刻果斷的扭過頭快速的走了起來,悠念跟在他身後,意外的沒有遇到任何的陷阱機關,悠念看似不在意,其實心裡卻是清楚的很,他們是被她的破壞力嚇到了吧?

    不過想想也是,整個島的陷阱機關用了將近一個世紀才完成,每一個都是由世界最強機械工程師家族一代一代研究,並且親自出手裝上的,花費了多少心血和金錢根本無法計算出來,悠念今天毀壞了將近二十個,簡直就是在他們心口上劃刀子啊!

    最重要的是,再被悠念這麼破壞下去,那個家伙會瘋掉!不過他現在也差不多幾乎半瘋了囧……

    嚴肅帶著悠念漸漸進入森林深處,一棟兩層樓的樓房出現在眼前,進入一間類似於辦公室的屋子。

    “我大哥在哪裡?”悠念拉過一張椅子,開門見山的問道。

    “你想知道?”嚴肅坐在辦公桌前,看著對面的悠念,嚴肅的面容上,意味不明的看著悠念。

    “請不要跟我說廢話,我的耐心已經用完了,你應該知道的。”悠念直接一張撲克牌釘在桌面,淺笑嫣然的面容上,美麗的桃花眼很柔和似水,卻莫名讓人心生寒意。

    嚴肅不動聲色的看了眼桌面上的紙牌,小丑王咧著嘴嘲諷的看著他,“既然你這麼說了,我們就不必繞彎子了。想要見你大哥,把你手中的七個六芒星交給我們。”

    悠念嘴角的笑容深了深,“訓練場和十三爵打算合作了?或者已經在合作了?”十三爵也打過她的六芒星主意,但是她的東西,哪是別人說要就能要到的呢?對於領土和所有物的占有欲,悠念可是和她的潔癖一樣強的變態的。

    嚴肅一如他的名字,絲毫沒有除了嚴肅以外的表情,“這和十三爵無關,你也不必問太多,把六芒星交給我們,下一秒我們就可以帶你去見你大哥。”

    “這是威脅嗎?”悠念站起身,彎腰,雙手撐在桌面,面上的笑容因為加深而變得邪肆危險,“你知道威脅我的人下場都是怎麼樣的嗎?”

    嚴肅臉色一變,這個女人太囂張了,竟然敢威脅身為總教官的他!雖然說這個少女在四校聯賽上面表現確實不錯,但是總歸不過是沒有經過訓練場正統訓練的業余武者,就算身份再特殊,在他們這些職業武者,職業教官眼裡,是根本比不上珂亞紗織珂亞嵐修等那些從十二歲開始就在這裡接受訓練的他們的學生的。

    “請你放尊重點,羅生若家族的家教就是這樣的嗎?”被一個小輩威脅了,嚴肅一本正經的看著悠念。

    “你可能忘記了一點。”悠念站起身,纖細的身影筆直的站在那裡,一身令人無法忽視的風華,纖細的手中,指間驟然出現一把撲克牌,“羅生若家族的所有家訓條例中,唯一一條對外人的,是不能反抗比自己強的人。”

    “而你?”悠念微笑著看著嚴肅,“想試試看誰才是真正的強者嗎?”

    嚴肅一拍案桌站起身,這個女人實在太讓人火大了!嚴肅的臉越發的嚴肅起來難看起來,但是,不等他說什麼,桌上的座機便響了起來,嚴肅看著悠念,接起電話,電話那頭的人不知道跟他說了什麼,嚴肅的臉色一瞬間猙獰了起來,一臉憤怒和不甘。

    好一會兒掛上電話,嚴肅不悅的看著悠念,“最後問你一次,交不交出六芒星?”

    悠念挑高了一邊的眉梢,“這麼想要啊,不如這樣吧,你告訴我為什麼十三爵和你們都想要我的六芒星,我就給你,怎麼樣?”

    嚴肅怔了怔,似乎沒想到悠念會突然說這一句,這個女人不是該抵死不給嗎?要不然十三爵怎麼會拿她沒轍?不過……

    “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悠念坐回椅子,雙腿交疊起來,一只手撐著自己歪歪的腦袋,懶散而優雅的姿態,霎時仿佛讓空蕩蕩的屋子變成了金碧輝煌的宮殿。

    嚴肅揉揉眼睛,暗罵見鬼,目光看著悠念,心中算盤不停的打著,心中的貪婪在漸漸凝聚,那塊傳說中的板塊是所有人都向往的天堂,神秘的力量,強大的武力,而如今,這個女人就是關鍵,明明就是一件那麼容易的事情,十三爵偏偏擔心這擔心那,結果就是越來越多的勢力知道這個引路者的存在,既然十三爵不可靠,那麼只能靠他們自己了,相信上頭非但不會怪罪,反而會開懷大笑的!

    “好。我就告訴你,相信你是個說話算話的人。”

    “如果你們萬環訓練場說話算話的話,我當然不會耍賴。”悠念點點頭,她本身最討厭的就是出爾反爾的人,不過要是別人自以為是把她的話擅自想偏,那就不管她的事了。

    “你手中的六芒星是開啟黑暗聖經第三層的鑰匙。”

    “就這樣?”悠念挑了挑眉梢,這個人還是有所保留的,比如第三層有什麼東西,他沒有說,不過就算他不說,她也大概猜得到,“那我大哥在哪裡?”

    “給我六芒星,我就帶你去見他。”這個男人對六芒星,不對,或者說第六塊板塊非常的執著。

    悠念沒說二話,直接把掛在胸口的六芒星柱體扔給他,嚴肅接過,嚴肅的臉上才咧開笑容,頓時就僵住了,連悠念都驚訝了下。

    只因原本在悠念手中是好好的柱體的六芒星才到嚴肅的手中,頓時分解成了原先的七個六芒星徽章,仿佛磁場突然消失一般。

    “怎、怎麼會這樣?”嚴肅難以置信的看著手上的七個徽章,有些慌亂無措的連忙繞出桌子,把七個六芒星塞進悠念手中,就見七個徽章一到悠念手上,頓時又仿佛啟動了什麼磁場,有序的擠壓在一起成為柱體。

    嚴肅頓時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不是壞掉或者怎麼樣,只要鑰匙還在,他們就有機會找到第六塊板塊大陸,只不過看來想要開啟黑暗聖經第三層,這個女人是必不可少的了。

    “這個看來還是要放在你那裡,走吧,我帶你去見你大哥。”被這大起大落搞得險些心髒猝停,嚴肅也沒心情再計較什麼了,反正他們把涼禮留下來的原因就是為了牽制悠念,只要兩人都在這裡,那麼就不用擔心會被逃出手掌心。

    悠念跟在嚴肅身後,手裡把玩著這個古怪的六芒星,到底是怎麼回事呢?什麼力量在牽引著它們發生這樣的變化?難道是因為她身體的磁場問題?

    如果是璃兒,會很快找出原因的。悠念一點兒都不負責任的把六芒星塞回口袋,沒錯,璃兒說藍影的面容極具欺詐性是真的真的非常的具有欺詐性,從來沒有一個人能想悠念那樣把表裡不一這個詞展現得這樣的淋漓盡致。

    這個女人好奇心很強,但是她從來喜歡動手超過動腦,原因是這女人很懶,所以她不喜歡拐彎抹角,不喜歡陰謀詭計,她懶得跟別人動腦筋斗智斗勇,讓她去古代搞宅斗搞宮斗,不用懷疑,不用幾秒刷刷的把讓她不高興的什麼正妃側妃小妾都給卡嚓掉,可能會把她最討厭的種馬皇帝神馬的也卡嚓掉,那種男尊女卑的世界,絕對會因為悠念而亂成一團糟。

    這個女人,連殺人都是帶笑的。

    因為她把這一切都當成了游戲,什麼時候游戲結束了,什麼時候她覺得沒興趣了,無情的拍拍屁股轉身離開,不管身後是悲傷逆流成何還是血腥彌漫世界,什麼樣的地方生出了這樣一個怪胎禍水,沒人知道,包括璃兒,什麼樣的人怎麼樣的情才能留下這個女人,沒人知道,包括璃兒。

    “涼禮不在第五環訓練場。”走了一段時間,卻見嚴肅沒有腳步放緩的跡象,悠念出聲道,他們走的時間已經超過了悠念從入口來到第五環的時間了。

    “他在第十八環。”

    世界貴族裡的孩子從十二歲進入訓練場,從第一環到第六環六年時間後就可以畢業離開,而後面的幾環危險程度太高,而且機關不容他們控制,他們也不知道如何控制,所以連他們這些教官都不敢輕易邁入的地方,那些在外面都已經天天面對死亡,神經緊繃了六年的少女少年又怎麼會願意進去更危險更讓人神經緊繃的地方找死呢?

    所以當涼禮時隔畢業出去八年後又進來,並且要求進入十三環以上的訓練場,著實讓他們驚訝,只不過後來想到了悠念,他們也就允許了涼禮的要求。

    涼禮能闖進十八環,其實他們這些了解十三環以上的環境和危險程度的人比外界的人更加的難以置信,當初祖先為什麼要弄出這麼危險的他們無法駕馭的訓練場出來他們已經無從得知,但是涼禮卻是史上第一個闖過十五環,並且順利活下來的人。

    該說不愧是羅生若家族的人嗎?

    走到危險系數開始往上飆升的第十三環訓練場,嚴肅大叔停下了腳步,不再往前,而是帶著悠念走進了十三環監控室內。

    “嚴教,你怎麼來了?”十三環監控室內,一個打著哈欠的年輕男人看到嚴肅,立刻緊張的站了起來。

    嚴肅只是看了他一眼,“把十八環內的監控調出來。”

    “噢,好。”年輕男人一個敬禮,開始手腳麻利熟練的調出監控影像,十八環的影像很快調了出來,由衛星監控的十八環很快鎖定了涼禮所在的位置,這不看還好,一看頓時讓悠念站起身往外走。

    只見屏幕上,涼禮坐在一棵茂盛的大樹樹干上,臉上毫無血色,鮮血從他身上一滴滴不間斷的滴落,風一吹過,隨著樹葉的搖晃,讓人覺得涼禮身子也跟著搖搖晃晃的,好似要掉下去一般,而他身下,是一個流速極快的瀑布,下面巨石崎嶇,要是不小心摔下去,是要血肉模糊的。

    “你要去哪裡?”嚴肅見悠念臉色不太對勁的快步走了出去,連忙跟上去問道。

    “去見我大哥。”她是羅生若悠念,涼禮是她大哥,她怎麼可能看著涼禮死掉卻不加理會?沒錯,涼禮受傷嚴重,悠念透過視頻都能看到那細胞因為供氧不足而開始衰弱死亡,涼禮受傷的部位是肺部。

    “你開什麼玩笑……”那裡可是十八環!他們都不敢踏入的禁區!

    悠念身子驟然一轉,一張鋒利的撲克牌夾在指間,抵在嚴肅的脖頸動脈處,劃出一絲猩紅的血絲,悠念微笑的看著他,“我最討厭出爾反爾的人,難道你以為我所說的見大哥,只要看看監控視頻就可以了嗎?嗯?”

    嚴肅整個人僵在原地,脖頸冰冷的觸感讓他有種抵著他的不是一張紙牌,而是一個鋒利的刀片,只要輕輕一劃就能割斷他的動脈!而面前這個精致美麗的女人,嘴角含笑,眸光似水,卻讓他一瞬間覺得眼前一黑,眼前的女人長著黑色的翅膀,猶如惡魔,猶如微笑的死神,明明沒有感覺到殺氣和壓迫感,然而他卻覺得呼吸困難,好似有一雙看不到的手,在扼住他的咽喉。

    直到悠念收回了手,消失了蹤影,嚴肅呼吸徒然一松,驚愕發現他已經汗流浹背,一臉的冷汗!

    這個女人……

    真的會乖乖被他們掌握在手中嗎?嚴肅眉間不禁染上一抹擔憂慌亂。

    ……

    鞋子已經被雪浸得冰涼冰涼的,太陽漸漸的西移,悠念速度全開,空氣中只余淡淡馨香和被觸動了機關卻攻擊不到人的滿地狼藉。

    悠念很快到達了第十八環訓練場,前腳一進,悠念看著這茂盛綠蔭的各種七彩的植物,就發現這個訓練場的最大危機是什麼了。

    “卡呲、卡呲……”悠念腳步朝一朵顏色美麗,呈蟠桃狀,散發著弄弄的熟透了的桃子味道的大花苞走去,四周都是碧綠帶刺的籐蔓,隨著悠念的走進,籐蔓一顫一顫的,仿佛在試探著什麼,然後猛然停止顫動。

    食人籐,每一根刺都含著強烈麻醉劑,只要被刺一下,短短五秒內就能讓你全身麻痺,然後被籐蔓拖走吃得連骨頭都不剩,這個訓練場幾乎有大半的植物是食肉的、攻擊力強悍,欺詐性高級,甚至有些許智力的活植物,再加上這裡還有各種不為人知的陷阱,草木皆兵,進來這裡還真要睜著雙眼別想休息了。

    好在悠念是獸主,和身為植物界之主的璃兒關系匪淺,身上沾染了不少她的氣息,再加上動物和植物之間的關系息息相關,它們是不攻擊她的。

    省去了不少麻煩,悠念循著植物們給她的規律走,悠念很輕易的躲過了未知的陷阱到達了涼禮所在的地方。

    水流湍急的瀑布之上,一棵大樹宛若迎客松一般屹立在瀑布九十度垂直落下的位置,涼禮坐在那探出了瀑布之外的樹干之上,染紅了樹干的鮮血引得繞著樹的籐蔓蠢蠢欲動的努力往上躥,奈何根連著地,怎麼努力往上伸展,也只能勉強的纏住涼禮的鞋子,於是涼禮穿著皮靴的腳被籐蔓包成了一個球,好似花朵。

    悠念輕輕躍上涼禮所在的那根樹干上,美麗的眼眸打量著這個好久不見的大哥,失血過多而蒼白的面容很精致,他閉著眼,長長的睫毛有如蝶翼輕闔,帶出兩抹優雅美麗的波浪,挺拔的鼻梁下是兩片薄薄的唇,下巴尖尖的,似乎在這裡吃了不少苦,及肩的黑壓壓微微卷曲的發細的如同絲線綢緞,此時沾著點點猩紅的血跡,纖細卻精壯的身軀被黑色的緊身皮革裹著,被劃破了不少,而肺部,最為嚴重。

    霍——!

    悠念才走進一步,涼禮突然睜開雙眼,兩只冰釘夾在指間,毫無反射任何光亮的桃花眼沉沉的看著她,看不出任何情緒和警惕,如同一汪引人深入探尋的幽深桃花源,明明黑得可怕,沉寂的可怕,卻又讓人好奇,當這樣一雙眼睛倒映著自己的面容時,會是如何讓人驚艷的美。

    “大哥。”悠念沒想到這個男人明明已經臨近死亡了,卻還能這般的警覺,就憑這一點,悠念就會救他。她喜歡頑強的人。

    涼禮聞聲,卻是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皺,手中的釘子捏的越發的緊了起來,面無表情的臉色,目光沉寂如涼水,又是幻覺?這些籐蔓也具有迷幻氣味?

    “大哥。”悠念挑了挑眉梢,朝涼禮優雅緩慢的走了過去。

    “別過來!”直線式語調此時因為悠念的不聽話而帶上小小的起伏,涼禮手中的釘子一緊,肺部傳來的疼痛都沒能讓他變一下臉色,皺一下眉頭,但是此時這個幻覺卻讓他的面癱臉幾近崩壞,竟然還有和小念一樣的味道……

    “大哥,你不疼嗎?”

    涼禮看著蹲在自己面前的人,意識被強硬的集中,卻越發的力不從心了起來,全身僅剩的最後力氣都在手中,然而看著眼前的人,即使只是幻覺,他還是下不了手,即使如今他所受之傷也是因為這種幻覺,但是……

    果然還是下不了手吶……

    “小念……”

    手中的釘子頓時一松,落入湍急的瀑布消失了蹤影,幽深無底的眸子輕輕闔上……

    “唉。”悠念無奈的抱住進入死亡倒計時的涼禮,真是個笨蛋,竟然跑到這種地方來,自然界的力量是最強大的,如果今日她沒有一身特殊的能力,她懂得再多,也是招架不住的啊!

    穩住涼禮的生命,悠念讓極地鼠們幫忙找了個山洞,把涼禮安置在裡面,拾了些柴火,把璃兒送的一枚紅繩帶綁在涼禮的手腕上,上面有璃兒的氣息,以防在她不在的時候昏迷的涼禮會被山洞裡的植物們拆解入腹。

    搞定好一切,悠念才走出去准備找些食物,現在是大雪天,大部分動物都冬眠了,再說這一環地界上獸類稀少,唯一算是數量比較多的是極地鼠,不過它們還要跟這裡的對它們虎視眈眈的植物對抗,悠念就不麻煩它們了。

    悠念在森林裡挖了些冬筍和一些冬野菜雪蘑菇,順便撿些不算特別破舊的鍋碗瓢盆什麼的不在話下,優雅的姿態,高貴的身姿,怎麼看都該是住在皇宮內受盡萬千寵愛的公主,然而她卻如此熟練的做著這一切,仿佛她也是吃過那種山窮水盡的苦,在令人絕望的生活中摸黑爬滾一般,讓從監控器中看到這一幕的人,心髒狠狠的震撼了下。

    難以想象,這樣的美麗的人,怎麼會有人捨得讓她吃苦?那樣的優雅高貴,手裡拿著野菜破碗,更加的讓人心酸難受。

    骯髒殘酷的世界不適合她,她就該住在城堡,享受一切的美好!

    悠念當然不知道那些人心之所想,東西收集的差不多之後,悠念便打算原路返回,只是因為涼禮已經安全下來了,有些閒的悠念各種坑爹找抽的惡趣味又蘇醒了起來。

    此時她看著被眾植物隔離的一塊空雪地,心癢手癢連腳也癢,威力巨大的陷阱神馬的,好好奇是什麼東西哦~。

    悠念撓了撓臉頰,戀戀不捨的看了眼空地,監控器那邊的人揪著衣領緊張的看著她,心中暗念為什麼這女人要用這麼古怪的眼神看著那裡?那裡有陷阱嗎?拜托,不管怎麼樣,你還是快點回山洞吧!你這麼優雅的拿個破碗破盆的實在讓他們接受不能啊喂!

    悠念如他們所願的扭頭按來時的路走了幾步,然後猛然回頭,一個破碗就朝那個空地砸去。

    悠念扭頭看著被碗砸到的雪地,兩秒,毫無動靜。

    悠念眨眨眼,扭過頭准備走人,然後腳下卻猛然一空,悠念整個人向下墜去,甚至是四周的樹木也往下墜去,以被碗砸到的空地為圓心,方圓幾米的雪地都開始猛然下陷,好似沙漠流沙,沼澤濕地,速度之快根本讓人反應不及。

    悠念眉梢動了動,看了眼身邊墜落的樹,伸手抓住樹干,借力開始在一棵棵樹之間朝下陷范圍之外的地方跳躍,下面仿佛有什麼巨大的吸力在吸收著這一切的生物,悠念腳尖只是輕輕的碰觸,都仿佛被什麼拉住了腳往下拉一般,費了不少勁才跳到了邊緣。

    “嚶嚶嚶嚶——”奇怪的聲音細如蚊蠅的傳入悠念耳中。

    悠念躍上邊緣,看著這偌大的流沙漩渦一般的巨大凹陷,白雪緩緩流動著一棵棵大樹和植物被吞噬在最中心的漩渦眼中,而就在這令人無法抵抗的綿軟和吸力中,一顆如同小草一樣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東西在不斷的往上爬,前一秒被滾落的石子砸下,但是在就要被吸入漩渦眼前竟然還非常頑強的揮動著四條細細的如同觸角一樣的東西往上跑著,一下一下,絕對不認輸的頑強。

    悠念感受了一下,這東西竟然不是獸類!而是植物!

    你妹!這世界玄幻了嗎?一棵草在跑?

    不過,很有趣啊!

    悠念在旁邊撿了條長長的籐蔓往那東西扔去,那東西頓時又上道又不客氣的開始爬上籐蔓,很歡脫的朝悠念跑來。

    悠念看著這一幕,心裡有個小人在直抽嘴角,璃兒快來,有棵變異了的草在跑!

    那草跑上來後直接纏上了悠念的褲腿,綠油油的四條細細的像是觸角一樣的東西緊緊的吸附在悠念的褲腿上,腦袋是像蔥頭一樣白白的,沒看到眼睛鼻子之類的超自然東西。

    “你是什麼東西?”悠念甩了甩腿,沒甩開。

    “嚶嚶嚶嚶嚶……”你才是東西,你全家都是東西!

    悠念眨眨眼,聽不懂它在說個什麼東西,果然不是獸類,那麼就是植物類咯?

    “好吧,你以後就叫三毛。”帶回去研究一下。

    “嚶嚶嚶嚶嚶……”尼瑪,神馬三毛,小爺有四根毛!要也是叫四毛!

    聽不懂,悠念懶得去猜它在說什麼,抱著僅剩的幾個蘑菇和破碗朝山洞走去。

    已經見識過了這個訓練場陷阱大概的威力和波及范圍,滿足了好奇心的悠念便不再節外生枝的平安回到了山洞,涼禮已經醒來了,正看著自己完好無損,連個傷疤都沒留下的身體,聽到已經近了的聲音才緩緩的抬起頭,露出一張毫無表情,卻精致帥氣的面容。

    “大哥。”悠念嘴角笑容淺淡柔和,望著涼禮那雙深深的,仿佛有一滴水滴落下,叮咚一聲,整個平靜的湖面蕩起美麗的波紋,一圈圈的,黑漆漆的,美得不可思議。

    怎麼辦?竟然對自己的大哥起了收藏的心思……

    悠念沒有注意到,趴在自己褲腿上的三毛突然扭著腦袋看了看涼禮,又看了看悠念,然後忽地一條碧綠的觸角猛然伸長,絆住悠念正往前踏的腳。

    “噗——”

    兩雙輪廓如出一轍的桃花眼近在咫尺。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8-2 10:52 PM

082曖昧

    柔軟的觸感讓兩人同時一怔,兩雙輪廓如出一轍的桃花眼幾乎望進對方的靈魂之中,那雙不反射任何光亮的深不見底的夜幕深潭的眸子一瞬間平靜,一瞬間蕩起驚濤駭浪,似乎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猛然伸手推開悠念,低著頭,柔順的半長的發擋住他精致的面容。

    悠念被涼禮的激烈反應推得踉蹌了兩步,好一會兒才怔怔的回神,目光淡淡涼涼的掃了眼褲腳上的那抹綠色,悠念看向看不到神情的涼禮,勾著唇一如既往的淺笑,“抱歉,大哥,我不是故意的。”

    “……嗯。”淡淡的,聽不出情緒的應了聲。

    “那你先再休息一下,我弄點吃的。”悠念說完轉身走到火堆另一邊,開始熟練的架小火堆,小架子……紅色的火光染紅了她精致美麗柔和的側臉,嘴角勾著小小的弧度,烏發被撥到一邊,顯得異常的柔美。

    涼禮側著頭隔著跳躍的火花看著似乎已經有很久很久,久到他都忘了時日的妹妹,如夜幕下無底深潭般的眼眸泛著淡淡的漣漪,悄悄的,那雙從來不倒映任何光亮任何人影的眸子,倒映出那張柔美的面容,目光不自覺的落在那雙美麗櫻紅的唇上,紅得剔透晶瑩,比果凍更甜美……

    噗通……

    噗通……

    心髒不正常的快速的跳動著,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即使感受到死亡的那一刻都不曾有過的難以控制的心跳,涼禮低下頭,撫上自己的心髒,他幾乎能感覺到自己的心髒炙熱得可怕,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大哥,我去弄點水。”悠念把蘑菇和冬筍都弄好了才發現竟然忘記打水了,拿起一個沒有破的盆,悠念跟涼禮說了一聲便走了出去。

    “等一下。”涼禮猛地抬頭看向悠念,精致的面癱臉上那雙黑眸看著悠念,倒映著淺淺的光華,如同幽深的潭面突然倒映出月亮的光芒,波光粼粼的,“小念,你為什麼會在這裡?”直線式的聲線出現微不可查的波動,如果不仔細聽,只會覺得毫無情緒,冷漠得可怕。

    悠念見涼禮似乎並沒有因為那個意外的吻而不對勁,眉間一松,嘴角的笑容柔了些,“我來找大哥的。”她可不希望和自己的哥哥產生什麼不該產生的隔閡,更何況這還是涼禮大哥。

    “小念,你不聽話。”涼禮看了悠念好一會兒,斂下眼瞼,擋住眸中一瞬間蕩起的漣漪,“這裡很危險,你出去。”

    “我才不要呢。”悠念走到涼禮面前,看著他消瘦了不少的面容,美麗的眸中熒光點點,仿若粼粼水光,“大哥跑到這種地方來,我很不放心。”

    “我沒事……”

    “你確定?”悠念湊近了些,看著涼禮煥發著淡淡光芒的眼眸,心中一陣驚艷,她家親愛的大哥雖然比不上單姜恆的美麗,但是卻也另有一番讓人驚艷的風華吶,特別是當那珍貴的不曾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溫度出現時。

    涼禮看著悠念好一會兒,鼻尖的馨香讓他總是忍不住有些恍惚,“你救了我?”那不是幻覺嗎?不過……手撫上自己的肺部,他的傷怎麼……

    悠念勾唇微笑,也不說話,只是伸手點了點涼禮的腦袋,拇指蹭蹭他蒼白的臉頰,“大哥,在這裡等我。”

    涼禮怔怔的看著悠念消失在洞口,伸手撫上自己仿佛還殘留著悠念溫度的臉頰,那拇指仿佛帶著電流,讓他心髒一瞬間停頓後,開始再一次激烈的跳動了起來。

    好奇怪的感覺……

    太陽戀戀不捨的海平面上留下了半張臉,染紅了一片蔚藍色的海面。

    悠念走到河邊,把盆洗干淨,裝了干淨的水,悠念也不急著回去,坐在石頭上看著吸附在自己褲腿上的那抹綠色,美麗的眼眸微微的瞇了些,頓時讓三毛四根觸角猛然伸直僵硬的掉在雪地上,然後被雪冷得立馬站起身想回到悠念的腳上,只是沒等它有動作,三毛便被揪著一條碧綠的觸角拎了起來。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悠念伸手拉扯了下它的四條觸須,果然看到那細小的四條竟然如同橡皮筋一般被拉得老長,甚至悠念的雙臂都伸展了開來,它似乎也沒有半點到極限的樣子。

    “嚶嚶嚶嚶嚶……”哼哼,你才是東西,你全家都是東西!小爺是很牛掰的,休想讓小爺認輸!

    “哇哦~”悠念驚訝,這到底是什麼東西?那麼小,它若是不動的躺在那裡誰都會把它當成一根小草,偏偏這東西有智商,能跑能跳能出聲,而且構造似乎也有些神奇啊!她不是沒見過什麼超自然科學的生物,但是那是在超自然科學的世界才存在的,可是這個世界是一個很正常的現代異世,這東西……

    嘛……回去再好好研究。悠念思考驟然中斷,開始犯懶。

    “下次再捉弄大哥,我就把你煮了吃。”悠念捏住那蔥頭似的腦袋,淡淡的威脅。在她看來,親吻一下干淨得纖塵不染的大哥並沒有什麼問題,但是涼禮就不一樣了,那樣的一雙冷寂不解風情的眼眸,一看便知他不曾被什麼女人碰過,也不曾被什麼女人觸動過心房,這樣純淨的男人被自己親妹妹突然這樣一吻,會覺得不舒服和怪異吧。

    “嚶嚶嚶嚶嚶……”什麼東西啊,你們這些人類就是不誠實的生物,喜歡就要撲倒,就要拖上床OOXX嘛!聰明的小爺一看你倆的小眼神就知道不純潔,唉……不過,既然它挑了你當飼主,那麼你就不用害羞不用擔心啦,一定幫你撲倒方才那個美人滴!

    悠念聽不懂這非獸類言語的話,否則她現在就把這將來給她惹出一堆麻煩和甩也甩不掉的桃花的草給煮了吃了!

    悠念一轉身,就看到涼禮就在不遠處,即使身子因為失血過多而氣力不足,他精瘦的身子依舊站得筆直,仿佛永遠不會彎腰低頭的白樺。

    “大哥,你怎麼出來了?”悠念快步走過去。

    “外面很危險。”言外之意,他不放心。涼禮已經恢復沉寂如死水般的目光看著悠念,專注而死寂,卻又隱隱帶著微不可查的微光。

    “知道危險你還跑到這地方來。”悠念微笑著,端著一盆水和涼禮一起走回山洞。

    回到山洞,悠念開始熟練的煮湯,涼禮站在一旁,看著悠念這一系列動作,沉寂的眸中劃過一抹淡淡的幽光,“小念,你開始執行任務了嗎?”

    如果不是開始執行任務了,悠念怎麼會有機會學這種野外生存的技巧,而且還這麼的熟練?涼禮沉寂如死水的面癱臉下,那顆死要錢的小心肝開始辟裡啪啦的敲著小算盤,竟然讓可愛的悠念去那種偏遠艱苦的地方做任務,回去一定要幫悠念拿到五成的分成,還有心理賠償費、精神損失費……

    “嗯。”悠念哪裡知道這不經意的一應,讓自家典治粑粑從此過上永無寧日的被自家兒子討債的坑爹日子!

    夜幕悄悄降臨,火光在山洞中歡快跳躍,騰騰的溫度融化了山洞內的冰霜,把整個山洞弄得濕噠噠的,唯一一塊干燥的空地便是角落內的一小塊凸起處,上面有些干枯的草。

    喝了還算能吃的野菜湯,悠念便拉著涼禮坐到那一小塊干燥的地上,感受到涼禮身子有些僵硬了下,悠念挑挑眉,有些好笑的看著他,“大哥?莫非你是在害羞?”

    涼禮的身子更加的僵硬了些,嘴上直線式的聲線卻毫無起伏般的道:“沒有。”

    “嘛……”悠念意味不明的拉長了音,歪著看著大哥精致的側臉,看到涼禮把臉側得更過去了些,幾乎都把後腦勺對准了悠念,悠念眨眨眼,“大哥,你不喜歡我和你坐在一起嗎?”難道是因為那個吻?

    羅生若悠念和羅生若涼禮是親兄妹,悠念再花心再懂男人的心思,也會下意識的把親兄弟姐妹之間的各種感情劃到親情那邊去,這是原則問題,她現在不是藍影,而是羅生若悠念,在游戲未結束前,她是心與靈魂的投入,哪怕有一天需要為這份親情這個游戲而付出她的其中一次生命。

    “……沒有。”盡管他的聲音努力一成不變,但是涼禮的身子還是很僵硬。

    悠念挑挑眉,站起身,“我到那邊去……大哥?”悠念疑惑的看著涼禮拉著自己的手,沉寂如水的雙眸看著她,淺淺的仿佛在一片朦朧中倒映出了她淡淡的身影。

    涼禮沒有說話,他不需要任何的語言,就那雙沉寂如水,深得寂寞孤獨得如同需要被呵護的眼眸看著,那顆心都忍不住為他融化。

    悠念有些無奈的看著涼禮,又坐了下去,雖然知道涼禮大哥不是喜歡多說話的人,但是他用這樣的雙眸看著她,又不說話,雙唇微微的抿起,仿佛有些不開心,但又忍氣吞聲的模樣,隱隱的竟讓她覺得有種她在欺負他的感覺,囧……她明明的妹妹,這貨明明是哥哥……

    一夜無語,洞外寒風呼嘯,悠念不禁身子一個冷顫,下一秒,一個溫暖壓了下來。是涼禮的皮革外套。

    “大哥?”悠念側頭看著上身僅剩一件又薄又破的黑色緊身內衣,即使很破,也清晰的將涼禮會讓女人吞咽口水,男人嫉妒羨慕的,完美而精瘦的骨架身材展現出來。

    “你是妹妹。”毫無起伏的直線式聲調輕輕的響起,有點悅耳,有點低啞。

    因為是妹妹,所以要理所當然的接受哥哥的照顧?悠念眨眨眼,拉下外套,微微站起身子,手中的皮衣一揚,頓時將涼禮和悠念兩人蓋住,只是因為皮革是緊身的,兩個人蓋根本不夠大,於是悠念便朝涼禮懷裡縮去,纖細的身軀在那溫暖的懷中意外的契合,如同被撐起天地的小鳥,就這麼被護在巢中。

    突然鑽進懷中的溫度讓涼禮瞬間怔住,要侵入骨髓般的馨香讓他一瞬間有些恍惚,然後才猛然察覺現在是什麼狀況,本來遇到悠念的事就有些反應不夠靈敏的腦子瞬間死機,等他緩過來的時候,卻聽到懷裡傳來了淺淺的呼吸聲,安詳的,可愛的……

    涼禮忽的全身放松,伸手摟住悠念將她更好的安置在自己懷中,讓她睡得更加的舒服些,毫無表情的面癱臉上似乎隱隱的微微的勾起了唇角,一霎那間點亮整個山洞。

    她是妹妹。

    涼禮在心中輕輕的道,雙手卻不自覺的將懷裡的人更加用力的壓向自己的懷中。

    比起此時這裡的寧靜和溫情——

    瑞比斯公國。首都。布迪斯。

    時間倒轉四天,此時悠念和瑭剡還有大毛正在飛往萬環訓練場的直達機上,已經飛行了整整六天。

    布迪斯皇家學院門口。

    一個身著黑色低調衣著的女子躲在一個角落裡,手裡緊緊的捏著一個礦泉水瓶,看著正是上學時間一個個從豪華車內下來的男女,談笑宴宴的走入那土褐色卻帶著低調的華麗的布迪斯大門,學院私人擁有大街外的人看著這日復一日的場景依舊忍不住露出驚歎羨慕的目光和聲音,這讓這個女子越發的捏緊了手中的礦泉水瓶,眼中滿是不甘怨恨和期望。

    “嘀嘀嘀……”難聽古怪的手機鈴聲從她口袋裡傳出,她連忙接起,生怕被發現,趕出。

    “喂?”

    “林悠!你他媽找死?昨天的碗都沒洗地也沒拖,桌椅也沒擦,你造反啊?!當初要不是老娘好心收留你賞你一口飯吃,你都不知道死在哪裡!現在立刻給我回來干活!”電話那頭傳來尖銳彪悍宛如母老虎在吼叫的女聲。

    好在因為街上都是車子停下啟動的聲音,否則這麼彪悍的聲音一定能把所有人都嚇到。

    林悠抓著手機,聽著裡面的聲音,臉色越發的難看扭曲了起來,“你夠了!我告訴你,本小姐的事輪不到你來管,收留我是你的福氣,說話最好客氣點,否則等我回去了,要你好看!”說罷,啪的一聲掛上了電話。

    她受夠了,她再也忍不住了,她要回到羅生若家族,那裡才是她的家!那個該死的藍影想要永遠霸著她的一切,想要霸占她的單姜恆,休想!她不會讓她如願的,她就不信那個‘羅生若悠念’變化那麼大會沒有人懷疑!只要有人幫忙,就算藍影不願意,也沒辦法!是烏鴉就是烏鴉,是鳳凰便是鳳凰,她羅生若悠念就是鳳凰,藍影就算再怎麼頂著她的身份,也不能改變她是烏鴉的事實!

    “嘀嘀嘀嘀……”被掛斷的手機再一次響了起來,林悠扭曲著臉拔出了手機,合上手機的時候手微微的頓了頓,然後突然把手機扔在地上,拿腳狠狠的碾著,這種破手機,她還是羅生若悠念的時候根本連聽都沒聽過!圖特和傭人端著一個個頂級的她都不看一眼,而如今她竟然要拿著這種破爛東西,真是諷刺!她不甘!

    “啊啊啊啊啊——!”一聲聲熟悉不已的尖叫聲在耳邊響起,林悠目光一滯,然後灼灼的費勁的看向那被圍著中間的人,美麗的白尊校服,美麗如銀河宇宙卻帶著讓她心碎的,忍不住掏心掏肺對他好,只求他一個淡淡的微笑,看起來挺拔而略顯纖瘦的身軀,那是她最愛的男人,她最愛的單姜恆!

    林悠捂著噗通直跳的心口,看著那個讓她恨不得把心都掏出來給他的男人,眼中滿是貪婪,好想要得到,她愛了這個男人整整十年,她多麼清楚這個男人有多麼冷漠無情,有多麼殘忍迷人。

    她親眼看著他眉頭都不蹙一下的看著疼愛他的爺爺被處刑,無視奶奶的苦苦哀求,然而就是這樣一個男人,他抱了藍影,那雙冷漠的眸中帶著她做夢都想為他染上的溫度,所以她慌了,她打電話給藍影,她想要回到羅生若家族,她想做回羅生若悠念,為了不為吃穿用度而奔波勞碌的日子,更是為了這個男人!

    原本她想著只要藍影肯把她的臉讓給她,她就不會計較她害她的一切,但是那個該死的女人竟然不願意!甚至不願意把身份還給她!既然如此……

    林悠雙眼狠厲的瞇起,雙手將手中的塑料瓶捏變了形,既然如此,就別怪她魚死網破!她得不到的東西,她藍影也休想得到!只要她的身份被證實,那麼藍影冒充頂替羅生若悠念這個世界貴族的罪名便如是扣下,冒充世界貴族的罪名何其之大,她只有死路一條!

    而死人,是最沒有威脅的!

    仿佛察覺到了這道灼熱得讓人反感的目光,正要走入校門的單姜恆腳步一頓,猛然扭頭看向林悠所在的角落,藏在角落裡的林悠驟然全身一僵,血液在單姜恆的目光下驟然沸騰了起來,看她了……

    不認識的女人,很古怪。單姜恆淡淡的收回目光,手中的手機很快發了條信息出去,然後毫不留戀的邁著步子離開了林悠的視線。

    直到單姜恆離開了好一會兒,林悠才驟然回神,平淡無奇的臉上頓時一陣懊惱,該死!她竟然在關鍵時候犯渾!她在這裡等了那麼久,不就是為了單姜恆,不就是為了告訴他他愛上的羅生若悠念不過是一個冒牌貨嗎?林悠心裡一急,就想闖進學院——

    “這位小姐,你在干嘛?”一道干淨的嗓音忽的在她耳邊響起。

    林悠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往後跌了去,驚愕的看著眼前的人,一個大大的遮住了半張臉的老土眼鏡,穿著黑色的布迪斯校服,裡面的襯衫扣子扣到了最上面一顆,背著一個黑色的大書包,整個人顯得又呆板又乖,好似一個乖乖書呆子。

    她記得這個少年,他們班上的被人欺負了也不知道回手的乖乖男——東蘭璽。

    林悠頓時松了一口氣,站起身不屑的看著他,“是你啊。”沒有絲毫可取之處的男人,她能記住他已經是很大的恩惠了。

    被輕蔑的少年扶了扶自己的大眼鏡,“你認識我嗎?小姐。”

    “切,第一天上課就成了我的出氣筒的廢物,我當然印象深刻。”站在比自己還廢物的人面前,這個有些胸大無腦的女人頓時有了一種優越感,雙手環胸,不屑冷笑的看著東蘭璽,在她的印象中,這個少年就算是打他踹他,他也不會還手,更別說跟學生會告狀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東蘭璽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轉身就走。

    “等等!”林悠連忙叫住東蘭璽,心中一個想法突然閃現,現在眾人已經接受了藍影所扮演的羅生若悠念,若是她現在突然冒出來,別人也許會不但不信,甚至倒打她一耙,但是如果在她冒出來前,已經有了不少傳聞,然後自己再順其自然的出現,那麼事情也許會好解決得多。

    林悠嘴角勾起一抹笑,沒錯了,就該這麼辦!而東蘭璽這個沒出息的少年,就是她發出傳聞的第一步!

    “我們談一談。”林悠理所當然的道,施捨中帶著得意的語氣著實不讓人覺得有多舒服。

    東蘭璽鏡片下的眉頭蹙了蹙,“抱歉,我不認為我和不認識的人有談一談的需要。”

    “如果我告訴你,現在的羅生若悠念不是真的呢?”這樣詭異讓人難以置信的話題,她就不信他會不感興趣,不好奇!

    果不其然,東蘭璽的腳步猛然一頓,猛然扭頭看向林悠,厚大的鏡片下,不需要多加思考,林悠便知道那必然是一雙瞪大了的,滿是難以置信的眼。

    林悠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現在有興趣談一談了?”只要有一個人相信她,那麼她就相信,一定會有更多人相信她,相信她她才是真貨,才是正主!

    東蘭璽看著眼前的長得平淡無奇好不出彩的女人,鏡片下清秀的眼眸滑過一抹幽暗,“好。”

    ……

    ——調教你分割線——

    天空是如水洗過般的湛藍,而這個女人卻比這無垠美麗的天空還要清澈美麗,如同天際的天使,嘴角淺勾,美麗得讓她自慚形穢自卑的猶如地面塵埃。

    “我討厭他們,怨恨他們,時時刻刻都恨不得離開那個讓我呼吸困難的地方……”在她溫柔的話語下,她竭盡全力的表達著她對羅生若家族的怨恨,竭盡全力的把羅生若家族的殘忍無情血腥表達到最大甚至誇張的程度,聲淚俱下,滿心的想要逃離那個她不認可的家中。

    “真的有這麼痛苦嗎?”坐在枝椏上的女人穿著纖塵不染的純白色裙子,小腿輕輕的晃著,一頭長及小腿的如同絲綢般美麗柔順的發隨風輕輕飄蕩,美麗如同古代傾國傾城的美人,帶著無人可及的優雅、高貴和古典矜持,此時看著她,宛若單純的孩子,歪著腦袋,眨巴著眼。

    “我恨不得變成另外一個人,即使生活在塵埃裡也比在羅生若家族好!”

    “是嗎?那我成全你吧。”藍影勾著唇角看她,柔和美麗的眸中滑過一抹流光,七彩的,幽暗的,如同蠱惑人墮落的墮天使。

    “……好。”

    於是,她被惡魔誘惑了,放棄了尊貴的身份和榮尚的姓氏。

    “就是這樣?”寧靜的咖啡廳內,靠窗的角落位置中,東蘭璽輕輕把典雅的咖啡杯放回原位,在聽完被添油加醋從被誘惑變成被強迫的故事後,淡淡的問道。

    林悠有些緊張的看著他,“你不信我?”

    “很不可思議。”東蘭璽微微低著頭,手裡攪著桌上的咖啡,讓人看不出他的神情。

    “你廢什麼話,信我還是不信我,一句話!”對於東蘭璽這樣的‘廢物’,林悠實在覺得自己比他高上一等,語氣和姿態完全都是輕視的,即使想要利用別人,也絲毫沒有改變。

    “光憑你這一番好似神話故事一樣的話,是沒有人會相信你的。”東蘭璽輕輕的道,干淨的聲線因為刻意壓低了些聲音而顯得有些不明的高深莫測。

    林悠拍案而起,有些憤怒的看著東蘭璽,“我是白癡才跟你這種人說這種事!”說罷猛然轉身要離去,果然不該對這種廢物抱太大希望,在她看來,聰明人從她的話中和羅生若悠念這短短時間內所發生的變化,就算不會馬上相信,但是也絕對會起疑!

    “那你想跟誰說?單姜恆嗎?”後面傳來的略顯嘲諷的聲音頓時讓林悠頓住了腳步,有些難以置信的回頭看著氣場一瞬間發生變化的少年,這、這還是東蘭璽那個乖乖書呆子嗎?一模一樣的裝束,然而他只是把雙腿交疊了起來,把交握的雙手放在了膝蓋上,背脊往後靠了些,竟然好像一瞬間變了個人!

    如果之前的東蘭璽是任人宰割的小綿羊,那麼此時便是一只披著羊皮的笑面虎!

    “你……”

    “我勸你好好動動你的腦子。”東蘭璽淡淡的打斷林悠的話,“單姜恆是個什麼樣的人,如果你真的是羅生若悠念的話,我想你清楚的很,你認為那樣的一個男人會因為自己愛的女人不是姓羅生若就會拋棄她嗎?”

    林悠臉色驟然一變,是了,是她被喜悅和憤怒沖昏了腦袋,竟然忽略了這個問題!

    見林悠慢慢的走了回來,東蘭璽斂下眼瞼繼續道:“相反的,按照那個男人的性格,你跟他說出事情真相的時候,他要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先證實你說的是不是真的,而是先把你殺了,毀屍滅跡吧。”

    “……那……”

    “你覺得找其他人會比較有希望?”東蘭璽看林悠那不停變換的臉色和神情就知道她心之所想,輕輕抿了一口咖啡,淡淡的出聲,“如今的羅生若悠念已經是世界貴族中唯一一個成為世界藝術委員會成員的人,更是在瑞比斯公國乃至整個世界占有一席之地,是用能力和天賦征服世界的女人,而你一個長相平平,毫無能力的女人突然找上他們,跟他們說你是羅生若悠念?你覺得他們的智商得有多低才會選擇相信你的話?”

    更何況悠念的第六塊板塊大陸引路者的身份已經被多方面的證實,如果這個女人突然冒出去跟他們說那個引路者是假的羅生若悠念,那麼所引發的後果絕對驚天駭浪!

    林悠臉色變了又變,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原本腦子裡並不算困難的事情被東蘭璽說的那也不行這也不行,那該怎麼辦?太過復雜的東西以她的智商和能力根本沒辦法邏輯和處理……

    林悠看向前面的東蘭璽,傻子從方才東蘭璽的那些變化都能知道這個少年深藏不露,一時之間心中五味雜陳,但是更多的卻是找到了救星一般的感覺。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才能回到羅生若家族當回羅生若悠念?”這個男人既然跟她說上面那些話,是有心要幫她的吧?

    東蘭璽抬眼看向林悠,厚厚的啤酒瓶底根本沒辦法讓人看出他的神情,“要我說,你現在絕對不能隨便把你跟我說的那些話說出去,因為沒有人會相信。”

    “可是這樣的話,我該怎麼回去?”

    “你去找炙焰雨炫麗吧。”東蘭璽漫不經心的道。

    “什麼?!”林悠瞪大了雙眼,炙、炙焰雨炫麗?!他在開什麼玩笑?!炙焰雨炫麗,瑞比斯公國相當於總統的人物,她、她怎麼敢……

    “這件事情你只有去找炙焰雨炫麗才有轉圜的余地,否則你就一輩子頂著這個身份過活吧。抱歉,我該回去上課了。”東蘭璽站起身,清秀中透著古板的語調,他又變回了古板的乖乖娃子。

    林悠心中一急,“等等,那、那炙焰雨炫麗,我該到哪裡去找?”

    東蘭璽嘴角微微的勾起,沒有絲毫的溫度,那厚厚的啤酒瓶底眼鏡下,仿佛滑過一抹痛苦的笑意,真是對不起吶,他,要再利用你一次了……

    滴答滴答……

    時間如同快鏡頭,簡單卻明了的展現著一個個喜怒哀樂,一個個人性與秘密。

    時間回到正常那一個點。

    火光漸弱,終於只剩下在燒黑的木炭上不捨的死去消失的那一小串。

    陽光斜斜的在洞口撒下一片金色,三毛在做完它自認為好事的壞事之後,歡脫的撒著四條小觸角跑到陽光底下,開始幸福的享用美味的陽光,白色的腦袋倒插進雪裡,四條觸須倒立般的揚起,這會兒真像棵長在雪地上的雜草。

    再看被做了壞事的兩人,也許因為三毛是毫無危險氣息的雜草類植物,它在悠念身上爬來爬去竟也沒被發現,否則就算悠念睡得再死,當有人對她做些不干不淨的動作時也會條件發射的把那人給殺掉。

    悠念縮在涼禮的懷中,睡得很熟,涼禮看著這樣熟睡的悠念,漸漸的放松了僵硬的身軀,在她淺淺安詳的呼吸睡容催眠下也漸漸的睡了過去,於是在悠念褲腳上壞主意打了很久的三毛開始行動了。

    人類就是不誠實的生物,看得小爺它真心不爽!於是,自認為是個好鳥的三毛小爺首先爬上了悠念的胸口,解開她外套的全部紐扣,然後發現悠念外套裡面,襯衫外面竟然穿了件V領的羊毛衫!

    不過不怕,三毛小爺作為資深的曖昧高手和泡妞人士,這點問題這麼難得了它?

    三毛直接跳過了讓悠念一早對這個男人色誘的想法,趴在悠念的胸口,三毛一條觸須猛然伸長纏住涼禮的一只手腕,悄悄的注射入一點麻醉劑,然後把它拉起來到悠念的胸上,再小心的把他的手攤開,手指微彎,於是這一幕便是涼禮睡著睡著襲了悠念大小適中的胸部,而且還一直保持著一個相當猥瑣的姿勢。

    三毛站在前面,摸著只有它自己知道在哪裡的下巴打量著這一幕,覺得如果那手伸進了衣服裡面效果會更好,不過,能對這個女人做到這一步貌似已經不錯了,再弄下去保不准這女人醒了掐死它!

    於是,當涼禮醒過來的時候,手中綿軟的觸感讓他迷糊中下意識的抓了抓,然後猛然被強硬的掐住手腕,看著眼前驀然清醒的如花似水的泛著冷意的桃花眼,涼禮一怔,清醒,然後毫無表情的臉上頓時一僵,沉寂的眼中一陣窘迫,他、他怎麼會……

    涼禮回神,悠念也同樣回神,看著被她掐住的手,悠念眼眸微微的瞇了下,看向山洞外正在曬太陽的三毛,再看臉色很難看,似乎陷入某種自責狀態尷尬狀態的涼禮,危險的氣息越發的彌漫而出,嚇得三毛連忙把自己的腦袋從雪裡拔出來,撒著腳丫子跑得更遠些去。

    尊素不誠實的銀,它都這麼幫忙了還威脅它,莫非是嫌棄它搞的曖昧威力不夠?好吧,看來下次得再接再厲,得更加沒有下限才行,要不然別人要說它忘恩負義滴!

    兩人一草開始往離開十八環回到五環的出口走去,一路上涼禮都沒有說話,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一如既往的帥氣的甩釘子,但是悠念卻知道這個疼愛妹妹的哥哥被迫弄出這種在兄妹之間又怪異又難堪的事情,對於他來說打擊挺大的,偏偏悠念不是個會安慰人的人,說來說去就三個字沒關系,要不就是兩個字沒事,可是這兩詞說出來後,反倒讓他越發僵硬尷尬起來。

    悠念只當涼禮尷尬的是早上那動作,哪裡知道涼禮在尷尬的是他那不受控制的想法,很軟,很想再捏幾下……

    對自己的親妹妹產生這麼猥瑣丑陋的心思,讓涼禮整個內心都有些痛苦的扭曲起來,面對信任自己的可愛妹妹,自己竟然做出這樣的事,產生這樣的想法,太惡心了,真的太惡心了,如果小念知道了,一定會覺得這樣的大哥很惡心……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8-2 10:53 PM

083又是找抽

    一直到下午太陽下山前夕,悠念和涼禮才走回了第五環訓練場,正好是宿捨陷阱休眠期。

    悠念側頭看向涼禮,“大哥,我們去吃飯。”

    涼禮聽到悠念的聲音,身子本能的僵了僵,然後點點頭,輕車熟路的帶著悠念上了宿捨最頂層,半長的烏發垂在肩頭,遮掩住他毫無表情和溫度的精致面容。

    涼禮不想多說話,悠念收回目光扭頭看向身後有些可憐兮兮的揮舞著四根碧綠細小的觸須跟著她的三毛,“嚶嚶嚶嚶嚶……”無情啊!天理不公啊!只不過是因為它沒能成功讓兩人OOXX滾成一團,竟然不讓小爺他坐在她‘身上’,尊素太口胡了!

    悠念淡淡的收回目光,這草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踩不死掐不壞,而且還一肚子的壞心思,不知道解剖一下它的腦子會不會看到什麼大腦小腦構造呢?要是她也能控制植物細胞就好了,啊,好像有點貪心了!

    宿捨樓有七層,而最頂層是自助餐餐廳,所有食物由訓練場提供,很豐盛,但是你卻沒有時間享受,三十分鍾的宿捨陷阱休眠時間,吃飯洗澡休息都要集中在這三十分鍾,根本沒時間享受美味。

    所以當悠念和涼禮到達了頂層的時候,見到的便是一群世界貴族的少年少女們正在坐在座位上安靜而快速的吃著東西,前一秒端著一大盤食物,下一秒已經吃完了,雖然似乎有點誇張,但是速度確實宛如如果不快點吃下一秒就沒得吃的樣子。

    悠念很耀眼,涼禮同樣也很耀眼,兩個慢條斯理走進來的人一瞬間便聚集了所有人的目光,只不過涼禮對這些人完全無視,而悠念同樣不把其他人看在眼裡,跟著涼禮走到了前面長條的擺滿了各種食物的餐桌邊,還未等悠念動手,涼禮已經遞了一盤子的食物過來。

    “呃……”悠念有些怔怔的接過食物,涼禮的速度太快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涼禮也是在這裡訓練過的,自然知道這裡的規矩,也適應這裡的生活方式和快節奏的危險。

    涼禮帶著悠念做到了一個空位上,遞了一杯清水給她,他們今天一天都在趕路,悠念一直都沒有喝水吃東西,得多補充點能量和水分。

    “謝謝大哥。”悠念對著涼禮笑容燦爛,好似跟哥哥撒嬌的妹妹,可愛又乖巧。

    “……嗯。”涼禮應了聲,低頭快速的吃東西,動作很優雅,卻絲毫不減速,似乎覺得悠念速度太慢,一會兒吃不飽,還時不時很快速的給悠念剝個蝦弄個蟹,在別人看來這個死要錢的面癱就是個寵溺著自己妹妹的好大哥。

    悠念本來吃的就不多,速度也不快,一時間適應不了這樣快的速度,雖然也不需要適應,但是看著涼禮給他剝的蝦蟹越來越高,不希望浪費哥哥好心和疼愛的悠念只好努力的吃著,鼓著兩腮努力的咀嚼的模樣著實可愛的像只正在進食的小松鼠,可愛的讓人想要親手一口一口的喂養。

    一時間餐廳裡碗筷叉匙碰撞的聲音小了起來,目光都黏在了悠念身上,涼禮的動作緩慢了些,沉寂如死水,不反射任何光亮的黑漆漆死寂的眼眸涼涼的掃過在場的人,頓時讓所有人心頭一震,看了涼禮一眼,趕緊低頭吃了起來。

    羅生若涼禮和莫洛左翼不同,莫洛左翼是用拳頭征服了在場的所有世界貴族,而涼禮則是用他那坑爹的死要錢性子嚇到了所有人,別跟他說話,因為有可能跟他說一句話都會被坑!

    見所有人的目光都退散了,涼禮很滿意,末了又覺得自家妹妹魅力太大,這裡惡狼猛虎又多,於是一邊吃飯一邊坐到了悠念對面,用自己的身子擋住了所有妄圖偷偷看悠念的目光。

    悠念怎麼會沒看到涼禮這可愛的小動作,只是放縱的微笑,自家人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對的,就算是殺了人,那也是被殺的那人拿著刀逼他殺的。

    悠念很護短,羅生若家族除了羅生若悠然之外也護短,於是一群護短的人聚在一起,那是要讓人蛋疼的無理!

    “切,有什麼了不起。”門口傳來少女尖銳不屑的嗓音,“不過是有點利用價值的工具而已,需要搞出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嗎?無聊。”

    出聲的少女帶著一身水汽進來,很明顯剛剛洗了澡,一臉囂張跋扈,眉眼皆是不屑,眼高於頂根本沒有看見涼禮和悠念正在這裡面,拉著一臉昏昏欲睡的珂亞嵐修一屁股坐在了一個靠窗的位置上,“瞬,去給我和我哥弄點吃的,快點,別磨磨蹭蹭的時間要到了!”

    被趾高氣揚的使喚珂亞瞬頂著一個蘑菇頭,有些諾諾的點頭,連忙跑去拿盤子夾食物。

    珂亞瑾一身休閒衣褲,嚼著口香糖,紫色的發用發膠全部往上捋去,露出一張囂張狂傲,盛氣凌人的年輕帥氣面容,此時瞥了眼被指喚的珂亞瞬,嘴角咧開一抹邪氣不羈的瞥了眼珂亞紗織,“我說,二姐,你能不能別欺負我們家小瞬子?”

    “呵……”珂亞紗織冷笑一聲,“我可沒有欺負他,我怎麼敢欺負他?這可都是他自願的,他若是不願意,不會拒絕嗎?你快點,別耽誤我吃飯!”珂亞紗織驀地看向珂亞瞬,聲音拔高了些,頓時讓在場的人低低的嗤笑起來。

    珂亞瞬低著頭,蘑菇頭和大眼鏡遮住了他的神情,只有微微發紅的耳朵讓悠念知道,這人也不是沒臉沒皮天生犯賤被欺負的。

    注意到悠念在看什麼,涼禮側頭看向珂亞一群人,涼涼的目光只是輕輕掃過,卻頓時讓人有種寒毛直豎的感覺,珂亞嵐修背脊一陣寒意,頓時醒了過來,目光猛然扭向悠念那桌,望進的便是一雙沉寂得可怕的眼眸,好似無盡深淵,帶著血腥味,冷徹心扉。

    羅生若涼禮!

    珂亞嵐修猛然扭回腦袋,心髒撲通撲通的跳,背脊一陣冷汗,好、好可怕,不愧是和莫洛左翼並列第一從訓練場出去的男人,不愧是羅生若家族最完美強悍的殺人機器,真是可怕,就和他對付不了莫洛左翼一樣,他一樣對付不了這個性子古怪的男人。

    瞥了眼被涼禮護在身後乖巧的吃東西的悠念,一種強烈的不甘湧上心頭,時間是能力提升最強的辦法嗎?否則為什麼只是相差7年,為何兩人差距這般大?

    “羅生若悠念?!”珂亞紗織也看到了那一桌,涼禮讓她心生畏懼,但是悠念卻讓她憤恨交加,她心口的那塊玻璃廢了多大的勁才弄掉,現在還在隱隱作痛,她從來沒有受過那樣的侮辱,所以這個人把悠念恨上了,還是越看越不順眼的那種!一時間竟把涼禮給忘記了。

    珂亞瑾跟著看了過去,目光在觸及悠念的面容時,臉上狂傲不羈的神情頓時一僵,如同調色盤般的開始變幻,看得一旁的珂亞瞬眼鏡驚異的下滑了些。他……和羅生若悠念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嗎?

    “嗯?”聽到有人在叫她,悠念疑惑的抬起頭,嘴裡還咬著小半截的蛋卷,眨巴著眼睛,像松鼠一樣把蛋卷卡嚓卡嚓的吃掉,頓時萌翻在場大部分人。

    “你竟然在這裡?!什麼時候來的?為什麼沒人告訴我?”珂亞紗織憤怒的質問,在場的人鳥都不鳥她,趕緊吃完東西,走人的走人看戲的看戲,三十分鍾可是很快過去的,他們才沒時間浪費在這個囂張跋扈自以為所有人都該圍著她轉的女人身上。

    悠念眨眨眼,覺得這女人真心有點莫名其妙,看向涼禮,涼禮沉寂的眼眸微動。

    “砰!”寒光一閃,一個冷色的釘子打碎了珂亞紗織身前的玻璃杯,頓時碎片被強悍的力道全部帶向了珂亞紗織的臉上,頓時珂亞紗織捂臉尖叫起來。

    “啊啊啊啊啊——!”臉上的疼痛讓珂亞紗織尖叫,但是更多的原因卻是因為她內心覺得自己要毀容了,成丑八怪了。

    然而面對這種事,在場的人只是一開始驚嚇了一下,隨後便淡定的自己做自己的事,訓練場內幾乎每天都有人受傷甚至死亡,他們從第一環到第五環,五年時間,世界貴族旁支主家的孩子加起來五十幾人,到現在卻只剩下不到三十人,什麼樣的情況沒見過,更何況珂亞紗織只是臉上被玻璃劃了點傷而已。

    珂亞嵐修眉頭皺了皺,暗道珂亞紗織愚蠢,涼禮是和莫洛左翼一樣不把任何人任何事看在眼裡的人,她怎麼敢在他面前挑釁悠念?心裡雖然不悅,但是畢竟是自家妹妹,珂亞嵐修也只好出聲,硬著頭皮對上那雙冷寂如深淵般的黑眸,“我妹妹不懂事,請你高抬貴手。”

    涼禮卻只是靜靜的看著珂亞嵐修,沒有反射任何的光亮,仿佛在他眼中珂亞嵐修依舊是個死人了,就在珂亞嵐修就快撐不住的時候,悠念輕輕的開口了,“大哥,我吃飽了。”終於把涼禮給剝的魚蝦蟹吃完了,悠念呼了一口氣,真撐。

    毫無動靜的涼禮頓時側頭看了看悠念,死寂的眸中泛出微亮的光,他點點頭,然後看向珂亞嵐修,“三千萬。”

    一個刷卡機冒了出來,悠念頓時囧了囧,為毛涼禮連在這種地方也會帶著刷卡機?話說他到底把它藏在哪裡,為毛她都沒發現?囧……

    珂亞嵐修面色扭曲僵硬了一下,“可以賒賬嗎?”到這種地方來,誰會帶錢帶卡來啊?!

    “可以。”涼禮收回刷卡機,“要收利息。”

    “好。”根本沒有拒絕的余地,能用錢解決的事已經是最簡單的了,利息什麼的,他沒心情問也不在意,反正家裡最不缺的就是錢,雖然看起來是涼禮他們先出手的,但是實則是珂亞紗織在挑釁,按照這個訓練場的規矩,涼禮把珂亞紗織殺了都不需要負任何的責任。

    “卡卡卡……”齒輪轉動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極其的輕微,只有悠念才能聽得到。

    “大哥。”悠念伸手拉住涼禮,快速的朝外跑去。

    機關啟動的速度很快,悠念和涼禮卻更快速一些,後面的走廊兩邊的刺如同豬籠草一般快速的從後面追著他們兩人合攏,甚至扯下了悠念幾分頭發,被悠念拉著跑的涼禮扭頭看著悠念的幾根被卡在合攏的刺中的發,手中的釘子啪啪啪的就是幾根,不過那刺硬度太強,涼禮的冰釘反倒因為撞擊力度過大而碎掉了。

    殷紅的薄唇微微的抿成一條直線,沉寂的黑眸越發的幽暗了起來。

    “大哥?怎麼啦?”把涼禮拉進自己的房間,頓時四周平靜了起來,悠念一扭頭,就看到涼禮毫無表情的臉上,一雙黑眸越發的幽深漆黑,雙唇抿成一條線,明顯的有些不高興的樣子。

    涼禮卻只是看著悠念,好一會兒移開目光,“沒有。”

    悠念挑了挑眉稍,他不說,大概就真的沒什麼事情吧,看了看涼禮身上的衣服,悠念轉身開始翻衣服,最後翻出一條白色的大浴巾和一件白色的浴袍,鼓著兩腮好似有些委屈,“大哥,抱歉,我竟然只給你帶了浴巾和浴袍。”

    涼禮看著這樣的悠念,心髒微顫,手指也微顫,最終沒忍住的伸手寵溺的摸摸她的腦袋,“謝謝。”

    熟悉的動作,熟悉的溫度,還有熟悉的淡淡的讓她覺得異常舒服的血腥味,讓悠念嘴角的笑容越發的柔和起來,“可是大哥,現在是陷阱劇烈波動期,你先在這裡休息一下,我出門一趟。”

    “外面很危險。”涼禮看著悠念,毫無起伏的直線式聲線雖然很平板,但配著那張面癱臉,有種意外的萌感。

    悠念伸手晃晃涼禮的手,“大哥,小念很強的,你不相信我嗎?”

    涼禮看著悠念,死寂的眸子專注的,漸漸的,一點一點,仿若厚厚的黑色雲層中冒出的星點,悠念很強,他怎麼會不知道,只是也許是他還不夠冷酷,對這個妹妹總是讓他不受控制的心軟和拖泥帶水,“我等你。”

    悠念怔了怔,看著涼禮一如既往的精致又帥氣的面癱臉,嘴角勾著,“好。”

    說罷,悠念扯過一旁的外套,跳下窗,被悠念破壞掉的機器似乎已經在這兩天修好了,紅色的激光咻的朝悠念射了過來。

    “麻煩。”悠念輕聲低喃了一聲,再一次反手抓住二樓的窗台,一個翻身躍了進去,激光劃過悠念還飄在空中的外套上的一條蕾絲緞帶,頓時無聲無息的被切斷飄落而下。

    你以為悠念會再一次見到光溜溜的珂亞瑾?NO!這麼狗血的劇情怎麼可能發生在悠念身上?

    悠念眨眨眼,看著倒在血泊中的有點眼熟的少年,這屋裡的陷阱還在啟動中,看來是中招了。

    不認識他。審核完畢,悠念在珂亞瑾的怒視下轉身離去。

    “五百萬。幫我廢掉這裡的機關。”後面的少年費勁的傳來聲音。

    悠念的腳步一頓,扭回頭,“五千萬。”頓了頓,“一個。”

    “你在敲詐!”珂亞瑾大怒,因為心情太過激動,被割破的血管血液更加的蓬勃而出。

    悠念直接扭頭准備走人。

    “等等!”珂亞瑾淺灰色的眸子死死的瞪著悠念,“五千萬一個就五千萬一個,賒賬!”先把這該死的機關陷阱都處理掉,以後不怕找不到機會收拾這個該死的女人!

    “我改變主意了,一個六千萬。”悠念含著溫柔的微笑,厚顏無恥的道。

    “你……”

    “七千萬。”

    “……好!”咬牙切齒的,珂亞瑾狂傲不羈的臉上氣得通紅,狠狠的磨牙,憤怒得熱辣辣的目光好似要把悠念吞解入腹一般。

    賺了一筆錢,悠念心情不錯,很快就把珂亞瑾臥室內的機關處理掉了,然後在珂亞瑾難以置信的目光下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的跳下窗走了人。

    機關監控室裡,一帶著眼鏡的男人咬著手絹,一張清秀的面容上一雙清秀干淨的眼睛淚眼汪汪,為毛,為毛線他的機關又被破壞了三個?嗚嗚嗚……到底是哪個魂淡?!決斗!我要跟他(她)決斗!不死不休!嗚嗚嗚嗚……哭天喊地的哭聲在整個監控室裡回蕩。

    守在監控室外的人不禁搖搖頭,“唉……又來了。”

    “又有機關被弄壞了?”

    “可不是,除了這個還有什麼東西能讓他這樣,跟忘記吃藥的神經病似的。”

    “……”

    悠念離開宿捨區,直接朝嚴肅的辦公室走去,嚴肅皺著眉頭看著電腦上的一封郵件,看到悠念進來驚訝了下,雖然從十三環監控室傳來的信息知道這個少女很安全,但是真沒想到她竟然在短短兩天就跨了一環相當於一座大山的十四到十七環,這已經不是單純的速度問題了,中間的各種連他們都難以招架的機關陷阱,更有數不勝數的猛獸毒植,每一個都是要命的。

    這個女人……

    嚴肅再一次看了電腦裡的電子郵件,眸中閃過一抹復雜,但願上面說的事情是假的,否則真的要大麻煩了。

    “有事嗎?”嚴肅看著自顧自坐在他面前的一臉微笑的悠念,如果不是悠念臉上的微笑深淺燦爛淡然都有發生變化,別人估計也會覺得悠念是個微笑面癱。

    “我要一個獨立的房子,客廳客房廚房浴室應有的東西全部俱全。”悠念微笑的開口,淺笑嫣然的模樣,說出的話卻是毫不客氣。

    嚴肅臉上的表情頓時一僵,越發的嚴肅起來,“你在開玩笑嗎?”

    “我沒開玩笑。”悠念認真的道。

    “這是不可能的羅生若悠念小姐,”嚴肅毫不留情的道,看著悠念的眼神仿佛在看著不懂事的被寵壞了的孩子,“我知道你是羅生若家族的千金小姐,但是請你別忘記,在場的人,從第一環到第五環內的所有人都是和你一樣的大少爺大小姐,他們這麼長時間以來都沒敢要求這樣的特權,而你,憑什麼?”

    悠念嘴角的笑容微微的深了些,“就憑我是羅生若悠念,夠不夠?”

    他們不是在乎她這個引路者的身份嗎?不是做夢都想掌控她嗎?既然如此,他們想要利用她,自然就得付出該付出的代價,她暫時還想看看他們能耍什麼花招,也暫時不想插手那些事,所以,先收點利息可以吧?

    嚴肅臉色有些難看了起來,這是威脅沒錯吧,那樣的語氣,那樣的神情,這個女人……

    “你不覺得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嗎?”嚴肅一生戎馬,奮斗多年才成為五環的總教,他沒有強大的身家背景,所以一直以來他對於這些擁有強大身份背景的孩子們印象就不太好,五環的所有機關啟動時間,啟動密度都是他策劃的,看著那些大少爺大小姐鮮血淋漓面露疲憊卻還要時刻警惕的,宛若一不小心就會被嚇壞的小兔子一樣就讓他心情舒暢,所以他怎麼可能會同意悠念的要求。

    即使她是引路者又如何?引路者的唯一利用價值就是為他們引路找到第六塊板塊大陸,然後她是死是活誰在乎?在他們眼中,其實悠念就是個指南針一樣的物品,他們放縱她到處走動,只是在暗中監視的原因,說簡單點就是他們根本沒把悠念當成多大回事,只是想要掌控就能掌控,想反抗就強壓的物品罷了。

    這個男人根本忘記了曾經被一張撲克牌嚇得無法動彈汗流浹背的事情,這世上總是有些人不願意面對自己的失敗,下意識的把它忘記。

    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又趴回了悠念褲腿上的三毛仰著頭看著前方的嚴肅,碧綠的觸須一蕩一蕩,莫名的有種危險的氣息在飄蕩。尼瑪,小爺認定的飼主是你這種丑不垃圾的挫貨可以小覷的嗎?!

    只是還不等三毛出手,悠念已經漫不經心的抬起她的另一只腳把它給踹了下去,一個溫柔的,卻危險味道十足的眼神飄了過來,頓時三毛氣急。

    “嚶嚶嚶嚶嚶嚶……”不識好歹,小爺難得寵一個人!

    悠念哪裡管它說個什麼東西,微笑的看著嚴肅,“也就是說,你不給我?”

    “我已經說了,你沒資格享受別人享受不到的特權,沒事的話請離開這裡,夜間訓練要開始了,你已經逃了兩天的訓練了。”

    悠念挑了挑眉,站起身,“好吧,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我也沒有強人所難的習慣,不過為了不給大家日後尷尬,有些事我想我有必要告訴你,我這人不喜歡快速度的生活,所以既然你不給我我想要的,那麼我只能自己去創造自己想要的條件了。”

    “首先,我房屋內的機關我已經清理掉了。”看著嚴肅變得比嚴肅這一表情還難看的表情,悠念嘴角笑意不變。

    “當然我要做的遠遠不止這些,我不喜歡每次走在走廊上會有像豬籠草一樣難看的刺從兩邊突然冒出來,所以我會把走廊上的機關一個不剩的清理掉,我也不喜歡洗澡的時候莫名其妙被什麼攻擊,甚至還得冒著被別人看光的危險,所以浴室內的機關我也同樣會一個不露的清理掉。”

    “最後餐廳,我一頓喜歡吃半個小時以上,更不喜歡有莫名其妙的東西出來打攪,所以一樣會清理掉,甚至以後在外面常走的小路上,我也會做一些清理,而後是否會便宜其他人,只要他們給我錢,我就不會介意。”

    悠念歪了歪腦袋,笑容純良而干淨,仿若纖塵不染的孩子,完全不懂得嚴肅那已經徹底黑透的表情是什麼意思,“我要說的說完了,那麼,再見。”

    “砰!”有什麼東西狠狠的砸在了桌面上。

    “羅生若悠念!你給我站住!”嚴肅氣的七竅生煙。這個女人、這個女人真是……

    “還有什麼事嗎?”悠念扭回頭,“或者說,你改變主意了?”

    嚴肅給的回答是直接抓起桌上的一把玄鐵制教棒,猛地朝悠念攻擊去——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8-2 10:54 PM

084強逼婚嫁

    悠念沒有動,仿佛沒有發現後面因為惱怒而襲擊而來的男人,眼見著悠念的腦袋就要被粗硬的教棒強吻——

    “砰!”寒光一閃,一道巨大的力讓嚴肅手中的教棒飛了出去,甚至崴到了他的手腕。

    嚴肅震驚的看向牆壁,只見上面,一把銀色的浮萍拐仿佛冒著與空氣摩擦出的白色煙霧,狠狠的嵌在牆壁之中。

    門口,一身休閒裝的年輕男人一手抓著一支浮萍拐,一手插在褲兜裡,微卷蓬松的發有些凌亂,腦袋微微低著,劉海在他眼下投出一片陰影,周身泛著懶洋洋的氣息,看似無害,然而嚴肅卻感覺到了一種殘酷的暴虐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仿佛隨時都要將他撕成碎片的野獸。

    悠念驚訝的看著那牆壁上的熟悉美麗卻威力強大的浮萍拐,而後轉頭,看到了站在門口的男人,“阿熾?”

    曲眷熾的目光緩緩移向悠念,殘暴的目光霎時在沒有人看得到的陰影下變得溫柔,“悠念。”

    “你怎麼會在這裡?”悠念看著曲眷熾走向牆壁,把他的浮萍拐從牆上拔下來,有些困惑的問道。這裡不是只有世界貴族可以進來的萬環訓練場嗎?

    “你是誰?”嚴肅把被浮萍拐抽得顫抖疼痛的手臂若無其事的放到身後,板著臉嚴肅的看著曲眷熾,這個莫名其妙出現在這裡多管閒事的男人到底是誰?他並沒有接到任何新生入場的通知!

    哪知曲眷熾淡淡的瞥了嚴肅一眼,懶洋洋的邁著修長的雙腿繞進辦公桌,在悠念饒有興趣,嚴肅臉色難看的神情下坐到了嚴肅的辦公椅上,穿著黑色皮靴的腳一抬,就這麼囂張無比的放在辦公桌上,帶著一種漫不經心的邪氣,“嚴肅副手,請你把第五環訓練場的學生訓練計劃、機關布置計劃還有學生資料等都整理成一份資料給我,在明天以前。”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嚴肅臉色有些難看。心中升起一種相當不好的預感。

    “啊,原來總部還沒有下通告給你嗎?”曲眷熾恍然大悟,從口袋裡掏出一團扭得亂七八糟的紙,“這是總部最新下達的指令,因為嚴肅總教涉嫌洩密,所以被降職了,從今天開始,我是第五環訓練場總教,而你是給我打下手的副手,了解?”

    嚴肅面色猙獰的接過曲眷熾那團垃圾一樣的紙,費了好大的勁才在不撕爛的情況下把它打開了,露出裡面黑色的鉛字和紅色的螣蛇印章,氣得幾乎暈過去。他辛辛苦苦兢兢業業那麼多年,結果竟然只是因為和悠念交換了一個信息而被降職,甚至被這個乳臭未干的臭小子騎在頭上,這叫他情何以堪?!

    “剛剛好像聽到,悠念想要一套房子?”曲眷熾看向悠念,半瞇的眸中滿是讓人忍不住心驚膽顫的想要肆虐整個世界的瘋狂愛戀,讓人恐懼的同時卻又忍不住羨慕和期待,這樣刺激的愛,是會讓人忍不住上癮的。

    悠念嘴角含笑的點點頭,曲眷熾望著那熟悉的溫柔似水的笑,有些欣喜,卻又有些苦澀,因為他看不到那原本獨屬於自己的溫柔。

    “好。”曲眷熾點點頭,批准了悠念的請求。

    “不可以!”嚴肅黑著臉出聲,強硬的語氣讓曲眷熾懶洋洋的眸子越發的瞇了起來,好似做好了攻擊准備,准備捕殺獵物的優雅殘酷的豹子,“這個女人憑什麼得到這種特殊待遇?你不能因為一己之私破壞訓練場的規矩!”嚴肅沉著臉看著曲眷熾,眼裡滿是不甘和恨意。

    “也許,我該讓你知道,”曲眷熾靠在靠椅上,雙腿搭起搭在辦公桌上,一只手手指微微彎起,摩擦了下眼角,整個人因為這樣一個細微的動作而瞬間改變了氣場,仿若迷惑人心的柔和白霧中,帶著一把把致命的鋒利的刀子,“從現在開始,第五環訓練場,我就是規矩。”

    悠念看著這樣的她從未見過的狂傲的讓人心動的曲眷熾,眼底滑過一抹纖柔的微光,嘴角的笑容柔和了些,真是個優秀的男人吶,把豹子屬性完美的展現出來了。

    嚴肅臉色難看,但是又不甘心悠念就這樣得到這種特殊的待遇,不過是一個有利用價值的東西而已!

    “訓練場沒有多余的房子可以給她。”嚴肅語氣依舊強硬,卻微不可查的撇著眼,不敢看曲眷熾,這個年輕的男人,意外的強大和危險。

    “沒有就去建。”曲眷熾有些不耐煩,“現在就去。”

    “你……”

    “我不需要一個不服從管教的副手。”曲眷熾懶懶的一眼瞥過去,頓時讓嚴肅寒毛直豎,心髒如雷打鼓,那樣的眼神……

    嚴肅不甘心卻又無可奈何的退下,辦公室只剩下悠念和曲眷熾兩人。

    悠念挑了挑眉稍,坐在曲眷熾面前,隔著辦公桌與之兩兩相望,“阿熾,你是訓練場的人?”

    單姜恆是世界藝術委員會的人她覺得並不怎麼驚訝,因為單姜恆很強,她不得不承認的強,以他的能力成為委員會的一員似乎輕而易舉,但是曲眷熾竟然是和世界藝術委員會一樣站在世界頂端組織的萬環訓練場的人,這讓悠念很驚訝,因為曲眷熾太懶了,懶得她不得不承認的有些發指,能去成立一個魅影旅團她已經覺得是天下紅雨了。

    曲眷熾沒有說話,只是站起身,如豹一般褐色中泛著幽幽的夢幻般的綠色的眼眸專注而暴戾的看著悠念,“吶,我不會放手的,悠念。”

    不是沒有看到悠念在這種事情上的絕情,不是沒有想過要放手,他是驕傲的曲眷熾,為什麼要為一個女人這樣委屈自己卑躬屈膝?但是不行,即使是想想,他的心便仿佛被碾碎成了渣,除了痛楚和死亡在降臨的感覺,他得不到任何的解脫,他想要這個女人,病入膏肓的想要。

    曲眷熾是貓科動物,優雅神秘,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一如在捕獵的時候他們會花費漫長的時間來等待最適合的捕獵對象和捕獵時間,從不失手。他想要悠念,一個人在空寂無人的山中隔絕了塵世的喧囂一段時間之後,他確定了這個事實,離開悠念,他會死的。

    悠念被曲眷熾突然的宣告而怔住,從來沒有一個男人會在知道她的本性之後,這樣鏗鏘的宛若誓言的說出這種絕對要她的話,霸道的,強硬的,又隱約的帶著顫抖和渴求。

    等她有些恍惚的回神,唇上的略帶冰涼的柔軟已經在肆虐的掠奪著她的氧氣和甜美,悠念沒有掙開他,只是睜著一雙似水泛桃花的眼眸看著同樣沒有閉上眼睛的曲眷熾,他在看著她,仿佛用眼神和吻宣告他的誓言。

    直到一枚釘子帶著寒冽的殺氣破空而來,曲眷熾才放開悠念,帶著她躲過那枚寒氣逼人的冰釘,看向站在門口,指間夾著好幾根釘子的面無表情,目光沉寂如死水,涼涼的盯著他,全身都泛著凜冽殺氣的男人。

    “大哥?”悠念眨眨眼,看著涼禮,粉嫩的小舌下意識的舔了舔自己被吮吸得有些發麻的唇,卻不料這個動作讓涼禮的眼眸越發的幽黑了起來,看著曲眷熾二話不說的就出手,一時間整個辦公室碎紙翻飛,磚瓦直掉……

    在對自己妹妹存在占有欲和愛戀的妹控哥哥面前占人家妹妹的便宜,這不是找死嗎?三毛坐在悠念褲腿上,晃動著碧綠的四條觸須很是開心的看著這三角戀一樣的戲碼,噯喲~人類神馬的真是太虛偽了,明明都是死都不放手的類型,還爭個你死我活的,還不知道小爺那無良的飼主會不會接受,有什麼意思?干脆來3P嘛!多重口味多嗨皮啊!

    而且,按照這幾天小爺它對這個飼主的研究也算挺深入的,這樣無情的女人,以一個人的力量,是根本留不住的,更何況她的生命力……誰能保證她的興趣能持續多久,會不會厭煩?所以啊,果然還是要NP王道!

    唉……

    三毛小爺森森的憂桑了,它覺得自己任務重大,要幫飼主撲倒美男,還要幫美男跟她玩NP,任務太過艱巨和重大,所以小爺它要爬去閉關,研究各種方案可行才行吶!

    主意一打定,三毛頓時從悠念的褲腿上爬下來,甩著四條碧綠細小的觸須歡脫的跑了出去……

    “砰!”交纏在一起成虛影的兩人驟然分開,整個辦公室已經倒塌了半面,成了廢墟。

    血腥味彌漫,涼禮黑色的身影一如既往的筆直如樺,黑色微卷的半長柔順的發搭在肩上,死寂的眼眸看著對面雙手握著浮萍拐的曲眷熾,不得不說,這個男人在實力上倒是讓他有了些欣賞,幾乎要與他平分秋色了,只可惜,幾乎只是幾乎,他比同齡人要強,但是比起他,還遠遠不夠。

    涼禮毫發無損,曲眷熾卻已經被劃了不少的傷口,鮮血滴滴答答的從他緊握的浮萍拐尾部滴落,然而他的眼神卻越發的灼熱與興奮,仿佛被激起了戰斗欲望的肉食性生物,倔強而狂熱肆虐。

    “我說過,弱者是沒有說話的資格的。”更何況想跟他悠念在一起?涼禮手中的釘子又一次出現一排,死寂的不反射任何光芒的眼眸看著曲眷熾,好像在看死人。

    “大哥,阿熾,夠了。”悠念無奈的站在兩人為了不波及到她,不著痕跡把她推到這個角落裡,終於有些忍不住的出聲。老大你是在以大欺小啊喂!悠念現在不知道,涼禮不僅現在會以大欺小,以後的日子裡更會以大欺小下去。

    悠念出聲,兩人齊刷刷的默契十足的把目光轉向悠念。

    悠念無奈而放縱寵溺的看著涼禮,“大哥,阿熾是要好的朋友。”

    只是朋友。

    涼禮眸間微動,看了眼眸中閃過一抹受傷的曲眷熾,心情頗好的收起釘子,朝悠念走了過去,果然他的快樂就是要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的,不管是賺錢還是揍人,這次就看在他心情不錯的份上,就不要這個人把他的釘子費、精神損失費還有浪費力氣費了。

    涼禮面無表情的瞥了曲眷熾一眼,拉著悠念走了出去。

    “悠念,我不會放棄的。”後面傳來曲眷熾懶洋洋的,卻絕對堅決的聲音。

    涼禮腳步微微一頓,眸中一抹幽深漸漸凝聚,下次一起要,加倍要!

    悠念停下腳步,眉間微微的浮出一抹困惑,柔婉的嗓音無情的響起,“為什麼?我捨棄過的東西,是絕對不會再一次收回的。”

    曲眷熾已經讓她困惑過兩次了,第一次在公開處刑場,他說愛你與你無關,這句話很無私,也有很多人會說,但是從來沒有人真正的讓她看到了這句話的無私。

    所有人都要回報,‘藍影,你為什麼不愛我,我為你付出那麼多,難道你一點兒都不感動嗎?’‘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藍影,跟我在一起’‘沒有你活不了,你怎麼捨得這樣離開我?你看不到我對你的真心嗎?’‘……’。

    一句一句,都是我愛你,你就得愛我,回報我的感情,即使是為她去死,也是想要在她心中占有一席之地,甚至利用死來威脅強迫她,只有這個男人,她清楚的看到那眼中的坦率,不求任何的回報,那雙如同豹一般的眼睛就這麼在她心髒上留下了淺淺的劃痕,足夠讓她即使一個月不見他,也依舊存在印象。

    而這一次,她絕情而真實的話已經說過不少遍了,他們應該都清楚她只是把這一切都當做游戲,不是該要麼對她心存怨念恨意,就是極端的殘暴的想要強硬的霸占擁有囚禁她,可是沒有,曲眷熾沒有,瑰夜爵也沒有,甚至一次次的出手為她奔波,原本懶惰的悠念懶得去探究他們的心之所想,反正她都記著一個個人情,雖說人情債最難還,但是對於悠念來說,卻也不難,只是這一次曲眷熾兩次堅定的話,讓她不由得問出聲。

    曲眷熾嘴角扯出一抹苦澀的笑,“還真是無情的坦率吶。”

    但是偏偏他就是犯賤的愛她,即使知道她身邊的追求者從來都不少,從來都優秀,從瑰夜爵到顧譯軒到端木惑再到單姜恆,甚至莫洛左翼那個男人都對她很特別,可是,放不開手,既然如此,就算爭個你死我活,拼個死無全屍,也好過就這麼看著她被別的男人抱在懷中。

    既然自己不是她想要的,就看著她在別人懷中幸福?不好意思,他曲眷熾從來都不是聖母,從來都不大方,要他看著悠念被別的男人所擁有,除非他死了,看不到,否則不可能。所謂強扭的瓜不甜,但是如果你不強扭,別說擁有了,你連摸一下的機會都沒有。

    況且,就算不甜,把它放在心口裡去捂,總有一天會捂甜的。

    “為什麼?”

    曲眷熾看著悠念,專注的仿佛他的世界只有她的存在,“那你可愛過?”他不答反問。

    悠念看著曲眷熾,柔婉的嗓音輕輕的堅決的響起,“一直都在愛吶。”

    她對‘愛’這個字很執著,不管是親人朋友之間的愛,還是情人之間的愛。

    曲眷熾笑著搖搖頭,有些苦澀有些無奈,“悠念,你不懂愛,其實你一直沒愛過。”

    三個月一換的愛,怎麼會是真的愛?如果真的愛,怎麼捨得拋棄?愛情這種東西一直是科學無法破譯成功東西,說愛就愛,說抽身就抽身,這不是奧特曼打小怪獸,開打就開打,打完就拜拜,游戲始終是游戲,你再全身心的投入,也只是一種游戲吶。

    悠念怔住,看著曲眷熾,好一會兒輕輕的點了點頭,嘴角的微笑更加燦爛了些,“也許吧。”說罷,牽著涼禮的手轉身離去,長長的劉海擋住了她微微淡了下來的似水明眸,還是第一次有人否定她的愛吶,這種感覺,真讓人不舒服……

    夜幕依然降臨,天空一如白天的天氣,很是晴朗,繁星點綴在整個夜幕中,顯得異常的美麗。

    悠念第一次看到訓練場的訓練方式,身在第五環的世界貴族們,無論男女,穿著統一的黑色行裝,訓練教官手執教棒的站在一旁,說是訓練,其實更像弄個擂台讓他們集體自相殘殺,他們不僅要防備身邊的人,更要小心訓練場內密密麻麻的陷阱,一不小心就是遍體鱗傷或者送命。

    悠念坐在三樓她屋子的窗口,沒錯,這話很不華麗的翹了訓練,面對教官的責問,悠念很目中無人的說了句無聊和弱爆了,把教官氣得臉都青了,只不過礙於涼禮的威力,那教官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怎麼也不敢造次,至於那些學生?拜托,自從見過涼禮一釘子給珂亞紗織整容之後,誰敢去找死?

    悠念往下看去,就可以完完整整的看到這一幕幕,只是這種程度的殘忍在悠念看來實在沒有什麼看頭,像她和璃兒當初和一大群孩子被送到孤島後,每一天除了早上晚上的跑步外,要做的事情就是想方設法無時無刻的陷害和弄死身邊的伙伴,直到島上的孩子從五千個變得只剩下三千個,那些被弄死的還好,若是沒弄死,但是卻中招的孩子會被粗壯的黑人教官拖走,無情的強暴,甚至有時候會被輪爆致死,而當時在那一訓練階段的孩子們都未滿十歲。

    哪裡像這些人,各個都是背景強硬並且進來這裡前就已經有了一定的武力基礎,也不用時時算計著身邊的人,不用擔心你不把他弄死,他就會把你弄死等糾結和痛苦,瞧,那個好像叫什麼語的少女摔了還立馬就有護花使者相救,這樣的訓練,就算天天遍體鱗傷也不算殘忍。

    悠念無聊的打哈欠,突然有些懷念以前那些日子了(變態!),洗完澡回來的涼禮一進門就看到悠念瞇著眼睛打哈欠,好像一只要睡著的貓咪一般,可愛的叫人像抱進懷裡順毛。

    真是奇怪,按理說,一般漂亮的女人,特別是像悠念這種大家閨秀古代傾國美人典雅氣質的美麗女人,這些可愛的小動作似乎並不適合她做,做出來也不會有多可愛的感覺,偏偏悠念就是不一樣,她集美麗與可愛為一體。

    她可以是完美的夢中情人,高貴不可攀的女神,溫柔嫻淑的妻子,卻也可以是萌死人不償命的未長大的還需要別人寵著護著的孩子。

    心尖兒再一次忍不住顫動,沉寂如死水深淵的眸子微動,透出淡淡的光芒,竟比外面的夜空還要美麗,悠念回頭,望進那雙眸中,都忍不住的怔了怔,嘴角蕩起柔和的微笑,“嘛~大哥如果笑起來,一定會很好看的。”

    雖然她覺得,涼禮一直這麼癱著,也很可愛,但是如果笑起來,一定會比宇宙爆炸還要驚艷。

    涼禮怔了下,嘴角似乎微微動了動,可是卻是那般的僵硬,涼禮面無表情的看著悠念,“笑不出來。”

    “噗……”悠念忍不住噴笑出聲,大哥怎麼可以這麼可愛?你不知道你這麼面癱著一張臉一本正經的說著這種話的時候真的灰常灰常的反差萌,並且會讓她產生一種挑戰你的面癱臉的沖動的!

    “悠念。”涼禮看著她的笑臉,心髒跳動加速,“你笑起來才好看。”好看到他想永遠你這麼笑著。

    “那是當然啊。”悠念理所當然的接受涼禮的贊美,還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死相樣,只是不等她再說什麼,房間裡在按在牆上角落處的廣播便傳來了聲音。

    “羅生若悠念,有人找,請到C—R座會客廳。”訓練場內的學生都不允許攜帶任何通訊器,也不允許隨便出去,自然也不允許隨便什麼人上島,而此時他們會放那個找悠念的人進來,可見那人並不一般。

    悠念挑了挑眉,站起身,“大哥,你先睡,我去看看。”

    “我陪你。”涼禮眉間微動,覺得來者不善,悠念如今的身份太過敏感,來找她的不可能是羅生若家族的人,也不可能是悠念的那幾個朋友,那麼,和訓練場關系匪淺的……瑞比斯十三爵!

    “大哥~。”悠念看著涼禮,淺笑嫣然的面容上帶著淡淡的撒嬌,更多的卻是不容置喙的霸道和獨裁堅決,“我不是小孩子了。”悠念不喜歡別人插手屬於她的游戲,即使是疼愛自己的哥哥也不行。

    涼禮看著悠念的背影,眉頭微不可查的蹙了蹙,悠念不喜歡他管她的事嗎?這種好像被隔離在她的世界之外的感覺……骨節分明的手撫上胸口,有點疼。

    每一環的訓練場都很大,對於陷阱,悠念如過無人之地,平靜得好像所有陷阱都為了她一個人而關閉了。

    按照地圖,再加上沒有密密麻麻的陷阱妨礙,悠念很快找到了C—R座會客廳。

    推開古銅色的木門,入目的便是那坐在復古風格沙發上,穿著白色軍裝,優雅而矜持如同王公貴族一般的男人,精致美麗的五官,干淨的纖塵不染動人心魄,此時微微的抬頭,看著邁進屋內的悠念,薄薄的唇唇角勾起一抹柔和優雅的笑,“好久不見。”

    悠念微笑的做到他對面,“是挺久不見了,大叔。怎麼會在這裡,有事找我嗎?”

    單彬宇輕輕合上手上的文件,看著悠念的目光隱隱的帶著幽暗的纏綿,“你可以當做是我想你了。”

    曖昧的話語,悠念聽出來了,挑了挑眉,悠念嘴角的笑意微不可查的淡了些,不接那句話,“十三爵又有什麼事牽涉到我了吧。”不是疑問句,而是敘述事實的陳述句,單彬宇說到底終極是十三爵之一,是高層政客,為了他的事業和瑞比斯公國,恐怕連親人都可以捨棄,更何況她這個身份特殊的人呢。

    單彬宇目光在悠念面容上頓住,嘴角的笑容似乎也淡了一些,“悠念是不相信我嗎?”

    悠念眨眨眼,有些犯難的歪了歪腦袋,“相信?唔……這個詞要解釋起來有點麻煩,不過放在你身上,按著你和我之間存在的最大最緊密的關系來解釋的話,你是想利用我的十三爵之一,我是被你們時刻算計的被利用者,要我相信你,不可能哦。”

    “你這樣說,我會傷心的。”單彬宇把一杯苦咖啡推到悠念面前,臉上溫和的笑容終是垮了下來,上位者的霸氣和俯視感漸漸的彌漫而出。事情太過重大和驚天駭浪,他沒辦法不嚴肅,他此時的心情也讓他無法一直保持溫和微笑。

    悠念只是笑笑,等著單彬宇說正事。

    單彬宇嚴肅的看著悠念,“你是羅生若悠念嗎?”

    這個問題問得很古怪,但是卻讓悠念嘴角的笑容驟然加深了些,顯得幾分邪氣和詭譎。

    “當然。”悠念是個誠實的好孩紙,雖然她離孩紙這兩字已經非常的遙遠了。

    看著悠念那妖氣橫生,魅惑風華的笑,單彬宇微微一怔,撇開眼拿起桌上的咖啡輕輕的啜了一口,擋住眸中不受控制爆發而出的欲望,好一會兒才恢復平靜,繼續出聲,“那麼,林悠是羅生若悠念嗎?”

    “這個世界上會有兩個羅生若悠念嗎?”悠念似乎覺得這個話很是好笑。每一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她已經是羅生若悠念了,怎麼可能還會再冒出另外一個羅生若悠念?

    聽到悠念的話,單彬宇似乎松了一口氣,嚴肅的美麗面容頓時柔化,嘴角蕩起和煦的笑容,“突然問這麼奇怪的話,嚇到你了嗎?”

    “唔……沒有,大概是因為被懷疑身份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吧。”悠念聳聳肩,漫不經心的道。

    “對了,我給你帶了禮物。”不想在那個問題上繼續,單彬宇連忙岔開話題,拿起放在一邊的袋子遞給悠念。

    悠念只是挑了下眉,沒接,微笑柔和卻疏離,“謝謝大叔,不用了。”

    單彬宇是何等人士,怎麼會看不出悠念對他的態度改變呢,之前她還會跟他撒嬌賣萌,現在卻有禮疏離,這樣的變化,讓單彬宇心中有些不悅,臉上的笑容隨之淡了不少。

    “如果沒有其它的事,我先走了,執法爵大人。”悠念站起身,徹底的和他分割出一條明顯的界線。

    一個執法爵大人,頓時讓單彬宇美麗精致的面容沉了下來,富有磁性的嗓音也顯得陰沉了幾分,“悠念,你想逃到哪裡去?”沒錯,就是逃,單彬宇方才那句曖昧的話,不加掩飾的眼神,他不相信這麼聰慧的她會不懂,所以她做出這樣的明顯劃開界線,推開他的舉動,才讓他這般不悅。

    “逃?”悠念饒有興趣的看著他,“這個字很有趣,不過我從來都不知道我需要逃避什麼東西呢。”

    單彬宇走向她,美麗得如同黑洞般的仿佛要將人吸入其中眼眸專注的看著她,“和我在一起,我會照顧好你的。”

    那樣霸道的語氣讓悠念美麗的桃花眸微微瞇了下,嘴角的笑容一層不變,眸子卻漸漸的冷了下來,“你可是能當我父親的男人,你還有一個和我同歲的女兒和比我大上五歲的兒子,你讓我跟你在一起,你讓韻熙情何以堪,姜恆情何以堪,我又情何以堪呢?”

    這是個自私又霸道卻又不體貼的男人。從那一次在他家,他不顧她的意願將她的苦咖啡換成了甜膩的牛奶,她就知道。連宮飛鳥那個不熟悉的年輕男人都能在短短時間內就著她微不可查的蹙眉和不喜找到她的喜好,這個經歷過不少事情的成熟男人卻沒有辦法做到這一點,足以知道這不是一個好丈夫的人選。

    當然,重點是,這個男人霸道,而悠念同樣霸道,同性相斥,悠念欣賞他的能力,欣賞他做事狠辣果決,但是卻絕對不欣賞他的強人所難。

    “愛情需要理會那些嗎?”單彬宇理所當然的出聲,在親情淡薄的單家,那些確實都是浮雲。

    “愛情?”悠念眨眨眼,“可是我並不愛你。”一廂情願的感情,叫愛情嗎?真是可笑。

    單彬宇臉色微變,似乎沒想到自己難得心動的女人竟然會這麼輕易的拒絕了自己,只不過他相信自己的魅力,即使她現在不愛自己,等日子久了,她就會愛上了。

    “我們可以慢慢來。”對於比自己年紀小上不少的少女,單彬宇還是願意多給她一點時間去適應自己,當然,前提得是她已經屬於自己了,他可是清楚知道這個小女人身邊的覬覦者很多,而且其中一個便是自己的兒子。

    說來說去,這個男人自己不重視單韻熙單姜恆他們,也把悠念當成了不重視他們的人。

    悠念嘴角的笑容更加明顯淡了些,“我不想跟你說這種事情,我們之間是絕對不可能的,還有,請你別忘了我是羅生若家族的人,而你是十三爵,兩家聯姻可能會產生的後果,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吧。”悠念這話帶著試探的成分,羅生若家族和十三爵聯姻十三爵就會發生慘案,這種怎麼聽怎麼怪異牽強超自然的理由,悠念不相信。

    單彬宇的眉頭皺了皺,看了悠念一眼,終是沒說出什麼,只是好一會兒在悠念走出門口的時候在後面出聲,帶著上位者的霸氣和理所當然,“我會去跟你父母提親,我想他們會很願意把你交給我。”他想要得到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即使那人叫羅生若悠念,是第六塊板塊大陸的引路者。

    悠念腳步微頓,沒有回頭的繼續走,只有柔婉的嗓音淡淡的飄來,“如果你想讓我毀了瑞比斯公國,你可以試試動一動我的家人。”

    齊蔚藍和典治會把自己風華正茂的女兒交給一個有了兩個孩子的父親?即使他長得再年輕也不能否定這是個老男人的事實,單彬宇說的那麼肯定,是打算在她的引路者身上做文章吧,如果齊蔚藍不那麼女控,涼翰不在家,她絲毫不懷疑以單彬宇的能力和手腕,可以只動動嘴皮子就說動父母把她交給他,但是齊蔚藍很女控,涼翰在家,想要得到她,利誘不夠,怕還得威逼。

    是不是所有人在揭開表面那層文質彬彬的皮後,露出的都是猙獰的欲望橫生的丑陋面容呢?悠念抬頭瞥了眼明亮的夜空,深沉了兩秒之後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算了,世界神馬的,如果真的讓她覺得討厭無趣了,那麼就毀掉好了。

    反正多一個時空不多,少一個不少,璃兒能翻出成千上百個,不愁少了這個沒得玩。

    回到臥室,悠念意外的發現涼禮在打地鋪,薄薄的一層被單蓋在精瘦的身軀上,他連睡姿都跟他的面癱臉一樣帶著一種很萌很萌的反差,平躺著,半長的發撲在她鋪上的白色地毯上,雙手放在被單外身子的兩邊,感覺起來有點僵硬,詭異的有點像挺屍狀。

    噗……

    悠念覺得自己的萌點被涼禮的睡姿戳到了,怎麼會這麼可愛?而且他不冷嗎?悠念笑得無奈,把自己床上的一件白色的狐裘毯拉下來給涼禮蓋上,然後才去洗漱了下爬上床關燈睡覺。

    黑暗中,閉著眼做挺屍狀的涼禮睜開眼,額頭都是汗,死寂的黑漆漆的眸子看向床上的悠念,不知道為什麼,身為哥哥等妹妹回來睡覺很正常,和妹妹同睡一個屋也沒什麼,但是他卻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這到底是怎麼了,他覺得自己越來越不正常了些。

    一夜無夢到天明。

    悠念是被曲眷熾和涼禮打架的聲音吵醒的。

    迷迷糊糊的看著被弄得一團糟的房間,悠念歪了歪腦袋,然後對著兩個打得難解難分,或者說一個單純的扁人,一個無奈的被扁的兩人射出兩張撲克牌,頓時世界安靜了。

    “怎麼回事?”悠念看著自家哥哥和曲眷熾。

    涼禮死寂的眸中凝聚著滿滿的讓人覺得心驚膽顫的幽暗,曲眷熾被揍得鼻青臉腫,卻笑得異常懶,異常的邪氣,“悠念,房子准備好了,我們今天就可以搬過去了。”

    “我們?”悠念注意到了這個詞,也注意到涼禮手中又出現了一個釘子,寒氣逼人。

    “難道悠念想霸占我的房子,卻把主人趕出去嗎?”曲眷熾憂桑的看著悠念,然後話才說完,涼禮已經又撲了上去,血沫紛飛。

    “……”悠念似乎可以預見今後的精彩日子了。

    ……

    時間冉冉,如同落葉飄飄蕩蕩。

    瑞比斯公國。

    連續坐了10天飛機的單彬宇下了飛機直接回到執法爵府中,美麗的眼眸下面帶著淺淺的青色,眉宇間皆是疲憊,但是好在他已經想出了幾個可行的方案,絕對可以在最短的,單姜恆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拿到悠念的所有權。

    只是單彬宇自以為已經將兒子的能力掌握在手中,十分了解,卻不料世事難料,或者說,他忘了有一句話叫做——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8-2 10:55 PM

085藍影不是悠念

    單彬宇走進屋內,美麗的眼眸微抬,見到的是站在客廳裡,臉色並不好看的木觀陽,她身穿一身深青色的軍裝,此時卻顯得有些凌亂,姣好的面容看到單彬宇滑過一抹驚喜,但是下一秒又迅速的凝固,好似在擔心糾結著什麼。

    單彬宇只是淡淡的掃了眼她凌亂不整的軍裝,並沒有開口詢問什麼,只是一邊邁開步伐朝她走去,一邊把手中的文件夾朝她伸去。

    “……這是什麼?”木觀陽正想要說什麼,卻看到單彬宇那讓她傷心的無情,有些遲疑的接過他遞過來的東西,打開,入目的離婚協議書五個大大的鉛字讓她驟然變色,如同碰到了燙手山芋,把它扔開。

    “單彬宇!”木觀陽怔了好一會兒,驀然抬頭難以置信的瞪著單彬宇怒吼,英氣的面容一陣扭曲,“你什麼意思?!”

    面對木觀陽的怒火沖天,單彬宇冷靜到偏向無情的淡淡出聲,“很明顯不是嗎?”

    “單彬宇!你別太過分!”木觀陽氣得全身顫抖,雙拳緊握的壓抑著不讓淚水沖破她的驕傲,“我為你生兒育女,為你四處奔波勞累,讓你坐上執法爵大位,你毫無感激就算了,現在卻竟然給我這樣的回報?!”

    木觀陽的話讓單彬宇眉頭微不可查的蹙了蹙,“這些都是你自己做的,我並沒有讓你為我做過任何事,還有一點請你別忘了,我們之間不過是政治聯姻,我從來不曾愛你,也不需要對你一廂情願的愛負責。”

    “你……”木觀陽瞪大著雙眼,全身劇烈的顫抖,難以置信自己一心一意的付出,竟然得到的是這個男人這般無情的一句話!

    “別浪費時間了。”單彬宇撿起被木觀陽扔在地上的離婚協議,美麗的眼眸看著她,不帶絲毫的情感。

    和這個女人離了婚他才能去羅生若家,他不能讓他愛的女人背上‘第三者’這個不雅難聽的帽子,單彬宇知道自己從來都是自私,不管是以前還只是單家的一個不起眼小鬼,還是到現在的權勢和地位,都是靠著他的自私無情才擁有的。

    人的心就那麼一點點,他沒辦法大方的看著悠念和其他人在一起,也沒辦法切成幾份,分給其它人,即使那人是自己的兒子女兒,抑或著是自己的妻子友人。

    想到悠念,單彬宇腦中浮現那張靠在自己身邊撒嬌賣萌的笑臉,眼中的冷漠漸漸柔化,美麗的如同煙花燦爛,卻也極其易冷。

    看著單彬宇臉上的變化,木觀陽臉色越發的難看起來,洶湧澎湃的嫉妒讓她英氣的面容越發的猙獰陰沉,“你愛上了誰?那個叫羅生若悠念的賤人?!”

    她從二十三年前見到男人開始便深深的愛上他,放下了一貫的高傲和矜持,在得知他想要成為執法爵的時候,她利用家族的權利,利用自己手中的權勢在暗中為他各種打點,無怨無悔的付出,她是那麼那麼努力的想要走進他的心。

    但是她不能,她做不到,這個男人的心堅如磐石,冰冷如融不化的冰,任她極盡挑逗,他也只是完成例行任務一般和她上床,讓她懷孕生下單姜恆和單韻熙,然後再也沒有,這個男人別說對她笑一個,就連碰她一根手指頭都不曾!

    而如今,不過短短不到三個月,他竟然愛上了一個少女,一個和自己女兒同歲的少女!這讓她情何以堪?讓她日後如何出去見人?!她木觀陽還要不要臉?!

    聽到木觀陽那賤人兩字,單彬宇臉色微微的下沉,“開口的時候請把教養帶上,否則我不介意讓你永遠開不了口。”一向溫和長掛於臉上的男人只是一句話,便把本性漏了出來。

    他並非在恐嚇,木觀陽知道,這個男人從來沒把她當成妻子過,也從來沒有念在單姜恆和單韻熙的份上對她稍微寬容,在羅生若悠念面前,她不過是不值一提,隨時可以捨棄的棋子,他毫無價值的孕育工具!

    “哈……哈哈……”木觀陽僵硬的扯著嘴角冷笑,眼眶紅了,然而她一身軍銜的榮耀卻不允許她放棄最後的尊嚴和驕傲去祈求這個男人,在這個無情的男人面前無用的哭泣,她冷冷的看著他,“你會後悔今天對我所說的每一句話。”

    “簽字。”

    “休想。”木觀陽直接把協議撕成兩半,英氣憤怒的面容上帶著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決然,“你不用再想什麼為了羅生若悠念跟我離婚就會有機會的想法,我告訴你,你是絕對斗不過你兒子的!”

    提到單姜恆,單彬宇瞳孔微縮,對於這個兒子,自從愛上悠念之後,他無時無刻不在後悔當初為什麼沒有在他出生後就掐死他,跟老子搶女人,他真行!

    “離婚協議書我明天會讓人再送一份過來。”單彬宇淡淡的道了句,轉身朝樓上走去,只是才邁上第一階樓梯,他就頓住了,抬頭看著倚靠在牆壁上的年輕的,精致美麗的面容與他有六分像的男子。

    讓單彬宇震驚的是,此時單姜恆的身上穿著的是與他一模一樣的白色軍裝,嶄新的,不染纖塵的,穿在他身上異常的美麗和壓迫,讓人不敢直視。

    美麗如宇宙銀河,略帶點點憂郁的男人居高臨下的看著下面長得漂亮年輕的大叔,淡漠的面容輕輕扯出一抹淺淺的讓人驚艷的笑容,盡管滿是嘲諷。

    “我該為您的不知廉恥鼓掌嗎?我親愛的父親大人。”如同天籟一般的嗓音此時聽著並不讓人怎麼舒服。

    木觀陽看著這一幕,心中揪痛,但是單彬宇帶給她的憤怒和難過卻讓她此時坐在沙發上,冷眼看著這父子相殘的一幕。

    單彬宇臉色微變,仿佛帶上了一層凝重,“你身上的軍裝是怎麼回事?”

    “是了,忘記通知您一聲了,在您下飛機前一個小時,總爵大人和其它十三爵已經同意了您的退位讓賢,批准我成為新一任的執法爵,已經正式上任了半個小時,我也已經把公告發至整個瑞比斯公國和其它國家高層了。”單姜恆淡淡的說著,一字一句,卻猶如晴天霹靂,泰山壓頂,沉得讓人呼吸困難。

    單彬宇臉色極其的難看,卻仿佛依舊鎮定自若般的看著單彬宇,“退位讓賢?”

    “是不是覺得這個場景感覺異常熟悉?”單姜恆勾起嘴角,笑得淺淡矜持,如同尊貴的皇室王子,“你在我五歲的時候就是這麼逼迫爺爺把執法爵的位置讓給你的,不過你比我做得更絕更無情,你設計讓爺爺的犯錯,並且把罪證送上總爵府上,不顧奶奶撕心裂肺的哀求,讓爺爺被公開處刑。我記得應該沒錯吧。”

    美麗的眼眸淡淡的掃了眼全身僵直的木觀陽,單姜恆看回臉色難看的單彬宇,抱著自己的雙手,優雅而顯霸氣飛揚,“您應該感謝我的,至少我沒有像你為了這個位置陷害自己的父親一樣的陷害你,讓你帶著一身榮耀退休,而因為你兒子我的原因,你也將名留千史。”

    “呵呵呵……”單彬宇突然低低的笑出聲,臉色沉得可怕,“我還真是小看了你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多年無人皮及的高位和權勢讓你忘記了基本的警惕,最會背叛自己的是身邊最信任的人,背叛自己後果最為嚴重的也是自己身邊最信任的人,這不是你教我的嗎?父親。”

    “從你開始覬覦悠念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了你是輸家。”單姜恆斂起淡淡的笑容,冷漠的看著單彬宇,以絕對強勢的勝利者姿態,“你輸了,我的父親。”

    “原來是這樣嗎?”單彬宇面露恍然大悟,陰沉的臉色卻已經漸漸的回復溫和的假面,“看來你學得不錯呢,我的兒子,不過你忘記了一點,知子莫若父,你以為,沒有了執法爵的身份,我就不能跟你搶跟你爭了?更何況,你坐得上那把椅子,還得你守得住,不是麼?”

    “我當然知道我的父親不止有那麼一點兒能耐。”單姜恆肯定單彬宇的能力,“不過且不說我會不會輸給你,吶,我親愛的父親大人,悠念有沒有告訴過你,她從來不碰不干淨的跟別的女人上過床的男人?”很無禮的一句話,用那天籟般的嗓音說出來,卻絲毫不顯得骯髒丑陋,卻也讓人更加的難以忍受那種難堪與尷尬。

    不理會單彬宇瞬間破功的臉色,單姜恆冷漠的轉身回房,眉宇間帶著深深的疲憊,嘴角卻緩緩的勾起淡淡的美麗至極的笑。

    他會告訴你們他在得意自己保存了二十二年的處男身這種不華麗的事情嗎?

    一場無硝煙的戰爭仿佛在短短時間內結束了,然而卻沒有人知道這短短十天,單姜恆花費了多少心思和炙焰雨炫麗那個狡猾至極可怕至極的男人談判和斗智斗勇,才得到了這個位置,身心疲憊的倒在床上昏睡過去,單姜恆的眉頭在睡夢中不禁微微蹙起。

    真是個棘手的男人……

    帕西西裡島。

    這是一個連衛星都沒辦法找到的小島嶼,每每潮漲潮落前後一段時間內會被淹沒到海底深處,一天之中幾乎只有五個小時出現在海面上,詭異的磁場甚至讓飛機和船還有潛水艇在方圓五裡之外就被強烈的電磁波干擾,要麼失去航向,要麼喪身海底。

    明亮的燈光下,背靠著書房大門的男人專注的看著腿上的文件資料,身後是一臉難看的炙焰雨茉莉。

    時間滴滴答答的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炙焰雨茉莉見男人沒有開口的意思,終於忍不住的大吼,“哥!”

    “嗯?”慵懶好聽的男聲漫不經心的響起,男人依舊如常的翻著腿上的資料,目光觸及到反射著燈光的相片,男人完美漂亮的手指輕輕的撫上,柔和的仿佛釀造了百年的紅葡萄酒,讓人上癮,忘記了強烈而危險的後勁。

    “哥!你別給我裝不懂,你知道我要問的是什麼!你為什麼要讓恆成為執法爵?!你明明知道這樣的話他就再無忌憚,再也不會對我妥協了!”炙焰雨茉莉氣急敗壞,本該是小白兔一般惹人憐愛的小臉上此時哪裡還有那讓人憐惜的脆弱。

    炙焰雨炫麗靜靜的聽完炙焰雨茉莉的發洩,好一會兒才撫著相片淡淡的出聲,低沉悅耳的嗓音中帶著某種讓人覺得危險卻又忍不住深究的神秘感,“茉莉,在沒有足夠的能力前,妄想把老虎馴化成自己所有物,所要付出的代價是鮮血和生命。”

    炙焰雨茉莉怔了怔,隨後越發的惱怒,“難道哥你覺得我沒有能力駕馭單姜恆那個男人嗎?!”

    “我自己的妹妹是個什麼樣的貨色,我很清楚。”單姜恆那個連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認,不得不後退一步的男人,怎麼可能是她駕馭得了的?

    “哥!”炙焰雨炫麗毫不留情的話讓炙焰雨茉莉備受打擊。這可是她一卵同胞的親哥哥!

    “我幫你成為了單姜恆名義上的未婚妻,可是你卻到現在都沒能讓我的幫忙成為有實際性利益的東西,茉莉,你還需要學習,炙焰雨家族的人,不能有廢物。”漫不經心的語氣,低沉悅耳的嗓音,卻讓炙焰雨茉莉霎時變了臉,跋扈不再,美麗的眸中滑過一抹恐懼。

    “……我知道了。”

    “對了,茉莉。”炙焰雨炫麗喊住正要出去的炙焰雨茉莉,“東蘭家族的那個幸存者,讓夜鶯去盯著他。”

    東蘭璽啊……他該說現在真是越來越英雄出少年了嗎?十七歲的少年竟然在無形中將他逼到了這一步,連林悠和悠念都利用上了,為了報仇,他還真是什麼都做得出來呢。

    “是,哥哥。”炙焰雨茉莉怔了怔,一提到東蘭璽,她就想到了一段時間前東蘭璽送過來的那個,險些把整個炙焰雨家族驚翻在大海中的女人,想到她說的話,炙焰雨茉莉眸中滑過一抹暗色,試探的看著背對著她的男人,“哥,關於那個女人說的話……”

    “毫無根據的女人說的毫無根據的話,你不需要放在心上。”

    “可是,哥!那個女人說的很多事都與我們家族從小對兩個羅生若女孩的行為紀錄上的相符,甚至在行為舉止上……”炙焰雨茉莉焦急的出聲,心髒跳動因為太過激動而加速。

    “茉莉。”淡淡的聲音打斷她妄圖說服炙焰雨炫麗的話,“她的DNA和羅生若家族的沒有半點符合相似。這個問題很愚蠢,我不想再說這件事,出去。”

    炙焰雨茉莉咬了咬唇,不甘的轉身離去,不相信的話,為什麼把那個叫林悠的女人留下?!什麼事都瞞著她,是怕她壞了他的什麼計劃嗎?想到這個,炙焰雨茉莉頓時委屈的紅了眼眶。

    自從悠念出現後,哥哥的心思就都在她身上,什麼都繞著她轉!

    書房內,炙焰雨炫麗指間夾著那張相片,上面的少女,一身白色的布迪斯白尊校服,站在黑色的轎車前,如藻般的發輕輕飄蕩,美麗矜持的淺淡微笑,勾魂奪魄的似水明眸,她站在一片血色之中,卻白得出彩,驚艷心魂。

    “嘀嘀、嘀嘀……”特制獨屬炙焰雨家族的通訊器傳來聲響,炙焰雨炫麗目光不動的拿過通訊器,接起。

    “嗯?”

    那邊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麼,炙焰雨炫麗嘴角勾起了一抹神秘莫測的笑,“我知道了,不用阻攔,就讓他們進去吧。”

    掛上通訊器,完美白皙的手指輕輕摩擦她的臉頰,嘴角的笑意變得詭譎莫名,他啊,可是很期待這個女人在他不出手干擾的情況下,會有什麼樣的結局呢,還是說,她真的能夠靠著顧譯軒單姜恆那幾人逃脫他的,整個世界的,手掌心嗎?

    ——調教你分割線——

    萬環訓練場。

    隱藏在第五環訓練場中的一棟小別墅,在夜幕降臨的時候,終於再一次回歸了平靜。

    “小念,吃飯。”涼禮帶著粉紅色的圍裙,站在樓梯口朝樓上輕輕喊道,面無表情的精致面容微微仰著看著樓上,好像在等待悠念的出現,柔順微卷的發垂在肩上,整個人意外的讓人覺得有種賢妻良母的囧感。

    悠念從房裡出來,一看到的就是這個畫面,頓時悠念被他這幅面癱著臉,穿著粉紅圍裙的樣子給再一次煞到了,曲眷熾那個惡趣味的魂淡,把涼禮大哥弄得這麼可愛可以嗎喂?!

    “大哥~”這麼懶的無恥的調調從悠念身後傳了過來,曲眷熾雙手插在褲兜裡,半瞇著眼晃了過來,整個人懶洋洋的仿佛下一秒就會腿軟的倒下去睡著一般。

    涼禮習慣性的拋了個釘子過去,黑漆漆的眸子深得可怕,“我不是你大哥。”

    “反正遲早都是。”曲眷熾懶洋洋的聳聳肩,一邊打哈欠一邊躲過飛過來的釘子,整個人朝悠念靠了過去,看到悠念再一次躲開了他的靠近,如豹般的眸子微閃,整個人一瞬間帶出一種孤寂感,然而下一秒他又是那般的懶,跟在悠念身後晃著雙腿一起走了下去。

    “叮咚叮咚~”門鈴竟然響了。

    還未入座的三人一時間微微的怔住,下一秒悠念便走了過去開門,一個金燦燦的不明生物體頓時飛撲在了悠念身上,抱住悠念的腦袋,猛蹭。

    “悠念悠念悠念悠念~”歡樂的聲音,一雙紫色神秘魅惑的眼眸彎成了兩弧細細的月牙,盈滿激動和歡快。

    悠念覺得有只鳥在自己耳邊唧唧喳喳個不停,好一會兒才捏住端木惑不停的蹭她臉頰的臉,看著滿臉真實笑意的男人,“……你是誰?”沒有危險,有點熟悉,所以沒發動攻擊。

    “!”端木惑紫眸一瞪,抱著腦袋驚慌大喊,“怎麼了?怎麼了怎麼了?難道悠念被這裡的陷阱砸中了腦袋,失憶了嗎?!還是這裡給你洗腦了?啊啊啊啊啊噗——”

    端木惑被一拐子抽飛了。

    曲眷熾收起浮萍拐,半瞇的眼眸危險味道十足,竟敢裝瘋賣傻吃悠念的豆腐,找死!

    涼禮瞥了曲眷熾一眼,默默收回自己就要射出去的釘子。

    端木惑作為被單韻熙抽了又抽抽了又抽,卻怎麼也抽不倒的小強一般的人物,怎麼可能被曲眷熾抽了一拐子後就退縮了呢,淚眼汪汪的爬回來,費了千辛萬苦才讓悠念恍惚的記起某只像貴族鳥的愛吃甜食又像移動人形春藥的貨。

    餐桌上。

    端木惑神經大條的把涼禮涼涼的目光,曲眷熾要撕碎他一般的目光忽略了,大口大口的吃著飯菜,活像百八十年沒吃過飯的難民。

    悠念細細的打量身邊的端木惑,濃濃的血腥味從他不算非常干淨的外套裡傳來,魅惑性感的面容有些蒼白,金燦燦的如同陽光組織起來的發帶著點點血跡和碎草屑,他的肌肉處於一種緊繃到極致後松弛到了極點的狀態。

    啪!

    像要證明悠念的猜想一般,端木惑手中的筷子啪的一聲突然掉到了地上,他整個腦袋趴在餐桌上,虛脫了一般,連呼吸都變得有些虛弱起來。

    “我還以為這家伙能撐多久呢。”曲眷熾這才拿起筷子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銳利的眸子看著幽怨的瞪著他的端木惑,冷冷的幸災樂禍。

    涼禮同樣拿起筷子,給悠念夾菜,不忘回頭朝曲眷熾道:“這頓三百萬。”

    “拜托,我也不知道這個訓練場會這麼變態好不好?”三步一個陷阱,他繞了半個萬環訓練場才找到這裡,他都遍體鱗傷了好不好?端木惑撇撇嘴,目光轉向悠念,使勁發射粉色發騷電波,銀家要虎摸,要抱抱,要親親~!銀家現在毫無反抗之力,求強吻,求強撲倒!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又是怎麼進來的?曲眷熾銳利的眸子打斷端木惑企圖誘惑悠念的心思,仿若要看穿他一眼的銳利,這也是一個對悠念存在覬覦之心的男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現在應該在伊比利亞王國才對。”伊比利亞國王病重,否則他和端木寂雅也不會那麼匆忙的趕回去,為的不就是那皇位繼承權嗎?而端木惑現在出現在這裡,莫非……他輸給端木寂雅了?

    “喂,你那是什麼眼神?”端木惑蹙了蹙眉,他怎麼可能輸給端木寂雅,“只不過是去一趟安碧斯海島,順便過來看看悠念罷了。”

    “安碧斯海島在北半球。”有人會繞過一大半個地球來個‘順道’嗎?

    “安碧斯海島?”悠念眨眨眼,覺得這個名詞好像有點耳熟。

    “就是爵士總部所在的海島,說起來,爵家的那些女人就是麻煩。”下斂的眼瞼擋住了一閃而過的紫色流光,曲眷熾卻是看到了,眼眸瞇了瞇,沒有插嘴。

    “唔?”瑰夜爵家裡的女人?悠念眨眨眼,好像一直都不知道瑰夜爵的家庭情況呢。

    “你不知道嗎?爵一直寵著的那個病弱的妹妹一直都在鬧脾氣,本來爵打算跟我來看你的,結果因為瑰夜蝶的不吃藥就留在了安碧斯海島,唉……真是個寵妹妹的男人,連續兩次被下藥,而且又不是親生的,卻還是那麼寵,要是端木寂雅和瑰夜蝶一樣啊,我早就一巴掌扇飛了……”

    “還有他那個媽啊,天天給他找女人,走了一個布裡卡卡,頓時又找來了一車的莫比幽幽、沙拉娜娜,光是聽就煩死人——”端木惑的聲音戛然而止,看著悠念看著他似笑非笑的目光,嘴角一僵,嘿嘿的訕笑了兩聲,“我、我挑撥離間挑的太明顯了嗎?”

    “很明顯。”悠念點頭,然後頓時看到端木惑一張魅惑味道十足的臉委屈的皺成一團,一頭金燦燦的發好像都黯淡了起來,幽怨憂桑的看著悠念,好像在求安慰求撫摸的小小鳥,本來對可愛的東西心存喜愛的悠念頓時被戳中萌點,忍不住勾起嘴角,伸手揉了揉他金燦燦的發,頓時讓端木惑眉開眼笑,得寸進尺。

    “悠念,我晚上跟你睡吧!”

    頓時浮萍拐和釘子滿餐廳飛。

    悠念淡定的把自己的飯菜端走,沒有看到那因為速度太快而化作虛影的三人眸中齊刷刷的滑過的特屬於男人的微芒,他們都知道悠念有潔癖,特別在對待與她關系妄圖前進一步的男人更是變態一樣強烈,雖然方才那番話確實是在挑撥離間,但是瑰夜爵有一個他還算寵著的妹妹卻是真的。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只要灑點水,就能生根發芽。

    誰讓瑰夜爵是唯一一個和悠念發生過關系的男人,對待強悍的情敵,就該無所不用其極的壓迫!曲眷熾之所以沒插嘴,是在和端木惑狼狽為奸吶!

    悠念回房睡覺,端木惑頓時拋下兩個男人眨巴眨巴的跟在悠念屁股後面,一副把厚顏無恥進行到底的模樣。

    “悠念悠念,我帶了一套灰常灰常性感的睡衣,穿給你看吧!”

    “悠念我受傷了,你給我擦點藥吹一吹吧~”

    “悠念悠念……”

    “砰!”意料之中的,端木惑被關在了門外,摸摸鼻子,端木惑挫敗無奈的聳聳肩,走下樓去。

    曲眷熾似笑非笑,眸子銳利可怕,“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你裝瘋賣傻也挺有一套的。”

    “哦?是嗎?”端木惑坐在曲眷熾對面,修長的雙腿交疊而起,雙肩舒展靠在沙發上,嘴角扯出一抹邪氣魅惑的笑容,紫眸漸漸的暗深了起來,神秘莫測,哪裡還是悠念面前那有點小白有點二貨的模樣,這才是端木惑,猶如撒旦一般邪惡的魅惑著人迷失在他眼中的男人。

    “你來這裡的目的。”曲眷熾懶得跟他在裝瘋賣傻這個話題上繞,端木惑是個什麼樣的男人他清楚,伊比利亞王國正處於皇位繼承權爭奪期,他身為主角之一,怎麼可能會在沒有取得他要的東西前離開,還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來,除非有什麼讓他覺得比得到皇位得到權勢更重要的事情。

    “嘛~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讓人討厭。”端木惑似乎有些無奈的聳聳肩,下一秒睜開雙眼,一雙紫眸卻滿是深深的幽暗,仿若幾乎熟透了的成為黑色的葡萄,這是他心情極端不爽也是極端恐懼的時候才會發生的變化,讓曲眷熾不由得有些慎重起來,他到底是在不爽,還是在害怕?

    “說。”

    端木惑眸中一閃,殷紅的薄唇微微掀起,吐出優美的字句,“在幾天前,我收到了一個消息,單姜恆在向炙焰雨炫麗申請成為新一任的執法爵。”

    霍——!

    曲眷熾全身肌肉驟然繃緊,半瞇的眸內瞳孔驟然一縮,“成功了?”

    “我不知道,不過他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更何況以他的能力,會做不到嗎?”

    長江後浪推前浪,人都是一代比一代強大的,更何況單姜恆這個從小到大便如同海綿一樣吸收這個世界所有黑暗的男人,在他們還在學習該怎麼把課本上的知識學好的時候,那個男人已經懂得兵法戰略,第一次出手便是單槍匹馬的挑了一個大賊窩,那時候他才五歲,正是冷眼看著自己父親用計把爺爺拉下馬,送上處刑台,奶奶尾隨而去的那一年。

    就如悠念說過的,這個世界越美麗的東西就越毒,就是用毒液和鮮血這種罪惡的東西灌溉生長的,單彬宇是一個,單姜恆也是一個!

    “可是炙焰雨炫麗……”

    “炙焰雨炫麗是什麼貨色你還不清楚嗎?”端木惑笑了,笑得無比的冷,那個男人呵……把這個世界當成游戲,把所有人都當成棋子,即使知道單姜恆這樣做的目的,在不觸及他的底線的情況下,他只會推波助瀾,讓世界更加混亂而已。

    渾水摸魚,那個男人的拿手好戲。

    曲眷熾看著端木惑,好一會兒放松了緊繃的肌肉,整個人又是那般懶洋洋的,讓人發指的樣子,“你跟我說這些,到底想要做什麼?”

    端木惑魅惑的勾著唇,“雖然你很討厭,不過最起碼,我們都在忌憚同一個人不是嗎?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顧譯軒現在還被囚禁在瑞比樂亞,瑰夜爵又被強迫留在安碧斯海島,單姜恆我沒把握一個人斗贏他,你也沒辦法一個人斗贏他,既然如此,我們合作,如何?”

    “呵呵呵……”曲眷熾低低的笑,銳利的眸光睨著他,帶著豹子的狂野和暴戾,“你憑什麼跟我談合作?別把我當成傻子,端木惑。”明明是怕他在他專心爭奪皇位的時候出手,給他個措手不及,說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他曲眷熾也是從小泡著陰謀詭計長大的,就算看起來一無是處懶得讓人發指,不代表他腦子不好使。

    心髒咯登了一下,端木惑嘴角的笑容卻掩飾性的越發的勒高,無奈的聳聳肩,“好吧,既然被你看穿了,那麼就開門見山的說,我確實一定要得到皇位,也確實沒多余的精力去應付你們在後面對我下的暗手,但是那有如何,你怎麼也無法逃避單姜恆是最強硬的對手,只要顧譯軒不出來,我們可以和單姜恆慢慢磨,但是若是顧譯軒出來了呢?你和他的交情不錯,但是還沒有不錯到連女人也可以一起分享吧?”

    “你的意思是,趁著其他人還沒有時間出手,你和我先下手為強,把他們一個個的除掉?”曲眷熾挑了挑眉,這個男人還真是有夠無情的,為了女人,十幾年的情誼都可以輕易的捨去,難怪當初因為‘撒旦的孩子’這個稱呼而本該被捨棄的他,不僅能夠在伊比利亞混得如魚得水,更是連皇位繼承權都得到一半和端木寂雅抗爭的機會。

    端木惑笑得很燦爛,“我啊,可是很愛悠念的,如果我知道哪個人擅自擁有了她,我會不顧一切的毀掉那個人。”

    ——和顧譯軒一樣的極端,幾近病態的男人。

    涼禮靠在樓梯轉角,死寂的眼眸因為兩個男人的對話而浮現淺淡的光芒,手中的釘子緊了又緊,面無表情的臉上,薄唇微微抿緊,為什麼他聽到他們為了爭奪悠念在策劃的一切心裡會那麼不舒服,悠念是他的,他們憑什麼想那些東西,把悠念當成物品一樣爭來奪取?

    不舒服……

    真想殺了他們……

    ……悠念是他的?涼禮心髒驟然一縮,臉色一變,指間的釘子一松,落到了地上,不多時便升華消失,他……竟然愛上了自己的親生妹妹?

    “大哥,怎麼了?”悠念疑惑擔憂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涼禮猛然抬頭,看著那張清麗脫俗美麗精致的面容,心髒加速跳動不受控制的想要靠近她的感覺讓他又痛苦又惡心,竟然愛上自己的親妹妹,他怎麼可以這麼惡心,爸爸會很生氣,媽媽也會很生氣,悠念會討厭他……

    “大哥?”悠念微微瞪眼看著面無表情的轉身離開的涼禮,下面很快傳來開門關門的聲音,大晚上的,涼禮去哪裡?又是怎麼了?

    此時,處於北半球略偏西的瑞比斯公國,正處於黃昏時分,金燦燦的‘L’字母牌車子緩緩的停在執法爵府前,一身深紫色禮服的齊蔚藍略施粉黛,姣好年輕的面容讓人不敢相信這已經是個就要跨過五十歲的女人,旁邊寵愛的摟著她的典治歲月同樣厚待,略顯嚴肅冷酷的模樣,卻帶著讓人難以承受的魅力。

    十三爵和羅生若家族關系密切,新上任的執法爵的邀請,他們自然參加,更何況這個新上任的執法爵還是與他們正處於風尖浪口的寶貝女兒關系匪淺的男人,只要有一絲能夠把悠念從那上面小心拉下來不受傷的機會,他們都願意嘗試!

    只是突發事件總是讓人難以招架。

    本該被關在炙焰雨家族海底牢獄的林悠,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回到了布迪斯,並且潛伏在了執法爵府門口,此時看到曾經疼愛自己的母親,心中一急,便急忙跑了出來。

    “媽媽!”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8-2 10:56 PM

086我,是藍影

    ——“媽媽!”

    其實以齊蔚藍和典治的功力,早就知道林悠躲在角落裡了,但是卻還是生生的被她突如其來的叫喚驚到了,特別是看著林悠淚流滿面的朝他們跑來的時候,齊蔚藍心髒驀地一揪,熟悉的疼痛感傳來。

    “媽媽媽媽!”林悠跑到齊蔚藍和典治面前,卻不敢再上前,他們身上的血腥味她受不了,但是她又迫切的想要回到羅生若家族,想要做回羅生若悠念,她被炙焰雨家族的監牢嚇怕了,她怨恨東蘭璽的欺騙,如果她還是羅生若悠念,誰還敢這麼對她?!誰還敢?!

    門口的動靜,讓其它十三爵家屬和今晚的主角單姜恆都看了過來,不自覺的朝他們走近了幾步,羅生若家族的事總是受他們關注的,如今竟然有個不起眼的小東西跑過來認親,這可真是前所未有的稀罕了。

    “你是誰?”齊蔚藍不自覺的朝典治懷裡靠去,不知道為什麼,她看著這個少女就有種很不舒服的好像心髒被壓著的感覺,這種感覺多像年輕的時候,她和典治之間出現第三者時她的那種仿佛要被搶走什麼珍貴的東西的感覺啊!可是這個女孩在叫她媽媽,叫的她心口都微微的發疼,好像以前悠念還是囂張跋扈不懂事的時候她的那種心疼。

    看著齊蔚藍的表情,林悠就知道齊蔚藍不是沒有感覺到的,心中一陣得意,沒錯了,母女連心,她才是齊蔚藍真正的女兒,無論藍影那個女人表現得多優秀,也改變不了齊蔚藍愛的是她的女兒,羅生若悠念的事實!

    “媽媽,我是悠念,我是你女兒羅生若悠念啊!”

    轟——!

    所有人心中震驚,場面一瞬間寧靜了下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都知道,羅生若悠念已經被送到了萬環訓練場,羅生若悠念美貌如花,優秀得讓人咋舌,可是現在這個長相平凡一點兒武功底子都沒有的女人竟然說她是羅生若悠念,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世界上沒人愚蠢得敢去冒充羅生若家族的人,但是也正是因為如此,林悠的一句話才讓所有人一陣嘩然,心中驚疑不定。

    單姜恆眉頭微不可查的蹙了蹙,邁著步子朝齊蔚藍他們走了過去。

    “你、你胡說什麼?!”齊蔚藍驚得大怒,手緊緊的攥著典治的衣袖,身子微微的顫抖,這個女人的話在讓她害怕,沒錯,一直藏在心底,連她自己都欺騙掩埋的猜想也因為她的一句話頓時浮了上來,她的女兒羅生若悠念不可能那麼優秀,不可能那麼好看,不可能理解他們愛她的心,不可能會牽著她的手軟濡的撒嬌,不可能那麼優雅高貴……

    無數的不可能,只因為她多麼清楚從小看著長大的女兒性子有多麼惡劣讓人不喜,突然有一天,她心愛的女兒變了,變得優秀,變得讓她如此驕傲也如此擔憂,她多麼高興啊,可是當羅生若悠然舉起優盤質疑她的身份的時候,齊蔚藍只覺得全身冰冷。

    如果這樣優秀的悠念不是她的悠念,她該怎麼辦?她心愛的悠念去哪裡了?她又是誰?一堆的疑問,即使到最後的DNA鑒定完後也依舊存在,只是被壓在了心底,然後加倍的對悠念好,加倍的疼愛她,心裡總是在不自覺的祈求,小念,不要拋棄媽媽,媽媽是如此的愛你……

    看齊蔚藍發怒,林悠身子一顫,險些站不穩,然而下一秒她怒火沖天,怒瞪著齊蔚藍,說什麼愛她,說什麼疼她,這個女人連自己的女兒都不認識,反而對自己的仇人寵愛有加!

    “我沒胡說!我就是羅生若悠念!我五歲的時候因為逃避訓練劃傷了你的腰,你怕爸爸知道生我氣,讓我別告訴他,我卻不領你的情跑去跟爸爸說,結果被爸爸罰了一頓鞭子!”看著齊蔚藍驟然變色的臉,林悠心中一陣強烈的快感,哼,藍影多麼優秀啊,優秀到你都自欺欺人了,我今天就是要把這一切說清楚,讓你知道,你心裡那個優秀的女兒只是個冒牌貨,我才是真正的羅生若悠念!

    “我六歲的時候為了逃家把你反鎖在屋裡,差點一把火燒死你,你卻只是擔心我有沒有被燒傷,並且欺騙爸爸說這是你自己不小心弄的,你被爺爺罰了三百鞭,我一年前為了在九連崖摘到黑薔薇送給單姜恆,九死一生險些摔下懸崖死掉,是你偷偷瞞著爸爸來救我的……這些你現在的女兒羅生若悠念都不知道,因為她根本不是你女兒,我才是!”

    林悠幾乎歇斯底裡,她受夠了被別人當做不起眼的人來看待,受夠了身邊的人在嘰裡咕嚕的稱贊著布迪斯新的六席殿下是個多麼多麼優秀美麗的人,受夠了奔波的生活,她要回到羅生若家族,誰也別想再阻止她!

    “夠了!”典治抱緊全身顫抖的妻子,冰冷的目光看著激動的林悠,“你需要知道說這些話的後果。”

    林悠此時幾乎已經豁出去了,她不信齊蔚藍在沒搞清楚事情以前敢動她,這個母親有多麼溺愛自己的孩子她很清楚,否則以她當年所做的一切,早在未滿十五歲的時候就被羅生若霆戌,他們的爺爺送到分家去了,哪裡還能有今天這一切的發生。

    “什麼後果?殺了我?把我送去給瑭剡當刑偵對象?還是鞭罰電擊或者去荊棘林?”林悠扯著嘴角,冷冷的笑,“我告訴你們,炙焰雨炫麗不相信我的話,沒關系,他不是我的什麼人,但是你們是我的父母家人,如果連你們也不相信我,寧願去相信那個冒充的人,沒關系,殺了我。”

    “老公……”齊蔚藍一聽,心髒一疼,熱淚盈眶的看著抱著自己的男人,她心裡很混亂,怎麼也沒想到來一趟這裡竟然會遇到這種事,她不知道這個女人說的是不是真的,可是她說的那一件件過往卻是真正只有羅生若悠念和她自己知道的,她心很慌。

    典治安撫的拍拍齊蔚藍的背,目光冷酷而嚴肅的掃了眼一臉漲紅的女人,看向看了好一會兒的單姜恆,“我們要求萬環訓練場把悠念送回來。”

    這件事如果不處理個清清楚楚,只怕睡不著的人不止他們幾個。

    “我會處理的。”單姜恆點點頭,看了眼對他露出曾經在羅生若悠念臉上看到的極度癡迷愛戀的神情的林悠,轉身的一瞬間,眸中滑過一抹旁人無法理解的幽光。

    單韻熙站在二樓正對著大門口的窗前,冷厲的眸子看著發生的這一切,英氣的眉毛皺了皺,轉身離開窗口。

    天邊才泛起淡淡的魚肚白,連續幾天的好日子,已經把堆積了一地的雪溶成了水,此時地面潮濕,連空氣中也帶著微微的濕意。

    “嘀嘀嘀……”急促的聲音從那鼓起的雪白的被窩裡傳來,只見被窩蠕動了下,一顆小腦袋從裡面緩慢的爬了出來,美麗的眼睛睜開一條縫,悠念伸出手,手裡抓著一張黑金色的撲克牌,那聲音便是從中發出來的。

    是方塊,寓意四面八方的守護。她把它的其中一張子牌給了瑭剡,曾經也給過一張那個和紀傾然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年。

    悠念特制的黑金色撲克牌,每一個花色都分為母牌和子牌,母牌只有一張,子牌卻可以有多張,母牌可以追蹤子牌的位置,可以竊聽子牌持有者的聲音,可以吸引子牌,而子牌卻不行,除非得到母牌的允許,否則子牌就是一張沒有任何特殊功能的紙牌。

    而所有母牌和子牌中的王,可以吸引和監控所有的母牌和子牌的牌——黑桃皇後。

    而此時方塊母牌發出的聲音,是子牌太久沒有感受到持有者的生命氣息而發出的警告信號。

    悠念收起撲克牌,從暖烘烘的被窩裡爬出來,換上衣服,直接從窗戶跳了出去。

    第一環訓練場。

    四周都是圍繞著高聳入雲的山峰,第一環是整個萬環訓練場中危險系數最小的,陷阱不如其它的的多,也不如其它的的威力巨大各個致命,但是對於這些才十二歲的孩子來說,挑戰它多少還是有一點難度的。

    “呼……呼……”粗重的呼吸聲很是虛弱的從一個小山洞裡傳來,聲音很細,宛若受傷的還未長大的小野獸。

    瑭剡靠在山壁上,四周的潮濕陰暗原本是他的最愛,然而此時他無比希望有個溫暖的地方溫暖的東西把他包圍住,才不到一個月,他從把這個訓練場當成游戲到現在每一天都警惕的生怕被它搶走生命,他以為他已經夠謹慎了,卻沒想到今天的訓練內容卻一開始就讓他難以招架。

    這山上的陷阱遠遠強過山下的,速度和威力總是讓他和死神一次次的擦身而過,還未完全成型的桃花泛濫的眼眸虛弱的看向一旁與他同樣身受重傷的大毛,若是沒有它一路提醒和相助,只怕他也爬不到這個位置。

    “汪汪!”仿佛察覺到了瑭剡愧疚的目光,大毛很威武的叫喚了兩聲,那是什麼眼神?勞資可是背負著主人的十萬分信任來保護你的,才不關你的事呢,小屁孩!

    瑭剡拽拽的蒼白的面容微微的柔和了些,移開目光看向為了躲避陷阱而掉落在洞外的背包,想到了悠念那個姐姐送的小氣吧啦的禮物,瑭剡撇撇嘴一邊嘀咕著小氣,一邊費勁的扶著山壁站了起來,朝已經動過一次的陷阱處走去。

    如果此時是三環以上的學生絕對不會這樣做,因為從三環開始,所有的陷阱都不是一次性的,而是啟動過後十五秒內全部恢復,並且甚至可能變形成為另一種陷阱。

    萬環訓練場之所以讓人又愛又恨又想毀滅又想珍惜的原因,正是因為這些耗費了上百年的外人再過百年都無法皮及的技術,這裡是毀滅生命的地獄,卻也是創造盛世強者的聖池,比如莫洛左翼,比如涼禮,比如……炙焰雨炫麗。

    只可惜,還尚年輕的少年不知道,而且也沒有人會告訴他,世界貴族,一代一代從萬環訓練場出去,也一代一代的遵守著它的規矩,是生是死,靠自己,父疼母愛,也無法作弊。

    “卡——”瑭剡才走近陷阱范圍,滿是枯草的腳下卻突然發出一聲輕響,瑭剡反應速度很快的在地上幾個翻滾離開了陷阱區,還未等瑭剡松口氣,一個個紅色的光點從四面八方聚集到了瑭剡身上,瑭剡幾乎能感覺到每一個光點將要射穿他的腦袋的那種炙熱和疼痛感——

    要死了嗎?

    原本就僅剩無幾的力氣根本不足以支撐他走上兩步路,瑭剡第一次覺得死亡離自己那麼近,他無法逃脫的命運,以他稚嫩年輕的生命為代價,為他的傲氣,為他目中無人的驕傲……

    “砰!”一陣整齊的槍響。

    瑭剡下意識的閉上急劇收縮著瞳孔的眼睛,痛感沒有襲來,反倒是一個會讓人上癮的體溫和馨香近在咫尺的傳來,他的鼻尖,觸碰到一陣柔軟。

    “瑭剡?”柔婉的嗓音帶著淺淺的擔憂,讓緊閉著眼睛的瑭剡幾乎以為自己聽到了天使在呼喚著他,好一會兒察覺到抱著他的人在脫他的衣服,才猛地睜開眼睛,印入眼簾的便是他美麗溫柔卻堪比大哥一般強大得讓他覺得別扭的姐姐。

    “啊,瑭剡,你沒事吧?”悠念看著瑭剡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然後迅速漫起紅色的白嫩嫩的又可愛又帥氣的小臉,頓時眨眨眼,把瑭剡抱進懷裡,看似安慰,其實是吃瑭剡小盆友的嫩豆腐,“瑭剡是不是很害怕?沒關系,姐姐在你身邊哦。”好可愛,真的好可愛,又可愛又傲嬌,想要收藏他,很想要啊!

    胸前兩團誘人的柔軟正好蹭著瑭剡白嫩嫩的臉蛋,瑭剡面紅耳赤手忙腳亂的雙手雙腳,無力且軟趴趴的推著悠念,別扭的用著還未變聲的稚嫩嗓音大吼,“你瘋了死女人!走、走開啦!”

    悠念無奈的順從著被推開了,有些委屈的看著自家可愛的小弟弟,“給姐姐抱一下有什麼關系,害什麼羞啊。”

    “誰害羞了?!”瑭剡的臉頰越發的紅成個西紅柿,聲音也越發的拔高,看起來像是害羞到手足無措,用凶巴巴來掩飾自己的害羞的傲嬌貨。

    嗯。單韻熙有伴了。

    悠念心中暗暗點頭,靠近瑭剡,溫柔的伸開雙臂抱住眼前才十二歲的還不算是少年的孩子,“抱歉吶,姐姐來晚了。”

    略帶歉意的溫柔嗓音,頓時讓瑭剡推拒著悠念的手停住,其實懷抱住自己的溫暖真的很讓人眷戀。

    這是第一次,他第一次離家那麼遠,那麼那麼的無助,第一次執行任務有大哥在一旁,他肆無忌憚的玩弄對手,即使到最後被揍個半死他也絲毫不覺得恐懼,然後接下去一次次的任務,都是些武力不及他的家伙,完成任務並不算困難,然而這個地方,到處都充滿了死亡的氣息,他必須小心的精算每一步,因為踩錯一步就是懸崖峭壁,白骨森森。

    越是這樣的地方,人總是越想要活下去,可是越想要活下去,便越是無法控制的恐懼死亡,從第一天到現在,十幾天,他強硬的堅持著,比起那些一哭二鬧三上吊想要離開這裡回家的其它世界貴族的孩子,他冷眼相看,仿佛不甚在意。

    然而他的心卻在打鼓,從未有過的冰冷,他也想回家,可是不行,他是羅生若家族的孩子,從很早很早以前,開始接受家族訓練的第一天,爸爸就跟他說過羅生若家族的男人沒有哭泣的權利,沒有逃避家族所給的一切的權利,沒有給家族丟臉的權利,沒有祈求懷抱的權利,因為那是懦弱的表現。

    可是今天,這個他未曾在意過的姐姐向她伸開了雙臂,將他擁入柔軟和溫暖的懷中,在他最需要的時候給予他做夢都想得到的東西,好溫暖,真的好溫暖,他都忘記了的只有柔軟的懷抱才存在的溫暖……

    “我只靠一小會兒哦。”懷裡的小孩發出悶悶別扭的聲音,還並不夠強壯的雙手抱住悠念細細的腰身,從輕覆到重重的抱著。

    悠念只是放縱的順著他茸茸的腦袋,似水明眸泛著淡淡的微光。

    凡事都有利弊,羅生若家族的嚴苛造就了一個個榮耀的天才,卻也關閉了他們該有的快樂童年,雖然出發點是為了他們的安全,但是他們卻忘記,十二歲還只是介於孩子與少年之間的年紀,如果在這個時候讓他們失去了前進的方向和目標,那麼他們埋葬的將不是單純的童年,而是整個生命。

    “好了。”恢復了點力氣的瑭剡臉紅紅的推開悠念,再這麼下去,他會上癮,會變得懦弱沒用的。瑭剡擺擺手,目光卻驟然停頓在他的雙手上,紅色的,濃濃的血腥味,滿手的鮮血……

    “……你受傷了?”瑭剡怔怔的看向悠念,一雙手僵在半空,“是因為我?”

    “只是擦過去而已,沒事。”激光彈發射速度太快,而她來到這裡的時候已經慢了激光彈一步,能只是被彈藥擦傷背部已經不錯了,若是別人,別說跑過去把瑭剡抱開,就是連瑭剡的一根手指頭都碰不到。悠念不在意的把瑭剡僵硬的手壓下去,心裡有些無奈,怎麼各個看到她身上的血就好像看到她要死了似的,一點兒都不淡定。

    “誰要你多管閒事!”瑭剡不知為何非常的惱怒,沖著悠念臉色漲紅的大吼,然後扯過一旁的小背包,鼓著一張氣呼呼的小臉走回山洞。

    悠念看著瑭剡傲嬌味道十足的小身影,眨眨眼,伸手朝早就忍不住想撲過來,卻又怕妨礙兩姐弟聯絡感情的大毛招招,大毛頓時歡脫的撒著腳丫子跑了回來,在悠念腳邊直打轉。嗚嗚,想死勞資了,想死了,還是美美的主人最好了,臭臭拽拽的小屁孩一點兒都不好伺候!

    “把這個帶回去給他們。”悠念從口袋裡抽出一張白色的手絹,撿起地上的一塊碳石在上面寫了點東西,就讓大毛叼著到第五環訓練場去了。

    悠念走進山洞的時候,發現瑭剡正蹲在一個角落裡搗鼓著什麼東西,見她進來只是淡淡的瞥了眼,然後繼續搗鼓,好一會兒才捧著樣東西走了過來。

    “喏。”又拽又別扭的把手裡的東西朝悠念伸過去,一副很不耐煩的模樣,卻是偷偷的斜著眼睛看著悠念,耳尖兒通紅。

    悠念挑了挑眉,看著瑭剡手裡一坨綠綠的類似於草藥磨碎了的東西,看到瑭剡越來越別扭,臉色越來越紅的模樣,才皺了皺眉頭的接過,真髒。

    “不准嫌棄,這可是我還不容易才摘到的能夠快速愈合傷口的藥草。”見悠念接過去,瑭剡微微松了一口氣,卻看到悠念皺眉一臉嫌棄的樣子,頓時急得大吼,這個姐姐有潔癖,他記得!所以給她的時候才緊張的要死。

    萬環訓練場雖然危機重重,但是不可否認,這裡的寶物很多,不管是植物界中的珍貴活化石,還是外界已經滅絕的動物,這裡都存在著不少。

    瑭剡吼完就往外走,悠念眨眨眼,“瑭剡不幫姐姐上藥嗎?”

    “噗”的一聲,瑭剡跌倒在地上,狼狽的回過頭來氣急敗壞的大吼,“自己上!”

    “外面很危險,不要走遠了哦。”悠念見好就收,不再調戲自家弟弟,在後面輕輕的叮囑。

    瑭剡腳步微頓,好一會兒才傳來悶悶低低的聲音,“我知道了。”

    都是他太沒用了才需要她救他,才會讓她受傷……他才不是在自責呢!他只是在擔心如果大哥知道了會賞他釘子,所以才會擔心這個女人的!

    好一會兒,蹲在洞門口的瑭剡才站起身走進洞中,目光在她臉上掃了下,看到她臉色並無大礙才微微松了口氣,又嗅到她身上有草藥的味道,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坐到她對面,“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而且還這麼湊巧的救了他?

    “要叫姐姐。”悠念像涼禮一樣伸手揉揉瑭剡軟軟蓬蓬的烏發,瑭剡一臉別捏,卻沒有躲開,“姐姐來救你啊。”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瑭剡疑惑的看著她。

    “因為這個啊。”悠念指間驀然出現一張黑金色的撲克牌,“只要瑭剡乖乖把牌戴在身上,姐姐啊,就可以在第一時間內知道你在哪裡,有沒有危險,需不需要幫忙,發生了什麼事情。”悠念一點兒都不介意撲克牌的秘密被別人知道。

    瑭剡臉色一變,“也就是說我一直在被你監視著?”

    “你介意?”悠念眨眨眼,問得特別特別的純真良善。

    這種事誰不介意啊掀桌!

    瑭剡一瞬間覺得真想掐死這個女人,但是在看悠念伸出手說如果介意就把牌還給她的時候,瑭剡怔了怔,小嘴一撇,別扭又傲嬌,“給了我的東西還想要回去?”

    “那你守好了喲,我送出去的東西啊,除非你背叛我讓我失望了,否則一輩子都不會收回來的。”悠念這句話隱含的意味太深,瑭剡沒能聽出來,但是卻記在了心中。

    沉默了好一會兒,瑭剡突然出聲,“我是不是很沒用?”在來這個地方前,他自信而驕傲,然而這裡卻狠狠的打碎了他的驕傲,用冰冷的人為制造出來的陷阱和機關,而非他們所驕傲的拳頭和精良的冷兵器。

    “唔?”悠念有些不明所以。

    “明明什麼都干不成,卻那麼驕傲……”一定很惹人厭,在那些大人眼裡,應該蠢得要死吧。

    瑭剡才低下頭,肩上便壓下了一個重量,熟悉的馨香飄蕩入鼻,他抬起頭,洞外的陽光仿佛透過了頂部撒在她白皙無暇的精致面上,她嘴角勾著淺淺的笑,說出的話卻是那般囂張和霸氣,一字一句,釘子一般釘進他的心中。

    ——“你是我的弟弟,這個身份就是你驕傲的資本。”

    時間潺潺如流水,一晃而過便是十天。

    第一環訓練場給瑭剡他們的任務是在三十天內爬到距離第一座山最遠的第四座山上,沿途采摘可以做證明的植物。

    這十天悠念一直陪在瑭剡身邊,手把手的教導訓練,瑭剡體會到了什麼叫做‘裹著糖衣的毒藥’,悠念笑得很溫柔,訓練人卻是往死裡狠著的訓,讓他一時間又愛又恨,但是不得不承認,因為悠念的魔鬼訓練,瑭剡的實力突飛猛進,應該可以說完全適應了這種每隔三分鍾便有一個陷阱的高速度和高危險,從這裡到達目的地,不需要七天便可以到達了。

    這一天,陽光依舊燦爛,但是空氣也照常冰冷如斯,悠念站在金燦燦的陽光之中,被所有的光子精靈所眷戀的親吻著每一寸肌膚,晶瑩剔透的美麗,有種縹緲的東西環繞在她的身邊,縹緲的讓人有種她從九天下凡,就要乘風歸去消失在人間的錯覺。

    “12月1號了吶……”輕輕的低喃,帶著淡淡的縹緲,仿佛任誰也留不住她。

    瑭剡在旁邊看著這美不勝收的一幕,卻是心髒微縮,有種難以言語的慌亂感,“喂,12月1號怎麼了?”

    “嘛,瑭剡,說過多少次了,要叫姐姐。”悠念習慣性的伸手揉揉他毛茸茸的小腦袋,嘴角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溫柔,卻隱隱的多出了一種虛無縹緲的東西,12月1日……她9月1日晚上八點成為羅生若悠念,也就是說,過了今晚,她就不再是羅生若悠念。

    “好了,瑭剡自己要努力啊,姐姐該回去了。”悠念寵溺的揉揉他的發,溫柔的模樣,卻毫不留情的轉身離去。

    瑭剡看著悠念的背影,尚未成形,卻已經可以預見未來的風華絕代的桃花眼帶著連他自己都未曾發現的不捨,其實……這個女人,挺好的。

    那邊布迪斯十三爵的人坐了十天的飛機終於抵達了萬環訓練場。

    從確認那個突然跑出來扯出真假羅生若悠念事件的女人的身份、曾有過的背景,到審核她所說的話的真假,到炙焰雨炫麗批准下來,他們已經浪費了不少時間,而訓練場與瑞比斯公國關系雖然匪淺,但是終歸分界線明顯,他們認定了在他們這裡的羅生若悠念是真貨,拒絕幫他們把她送回去,所以他們只能親自過來這一趟,花費這十天的時間。

    悠念回到別墅的時間正好和十三爵的人撞上,所以還未等曲眷熾和涼禮出來見到悠念,悠念已經被帶上了飛機。

    心中驟然升起的不好的預感讓涼禮放棄了繼續闖上十八環的想法,向訓練場申請了離場專機,由於涼禮是訓練場出去的優秀學生,這一次進來也只是自己所做的決定,離開與否他們都不會說什麼,飛機很快就准備好了,悠念前兩分鍾才飛,涼禮和曲眷熾後面就跟上了。

    端木惑?那貨和曲眷熾談判結束後就心滿意足心安理得的飛回伊比利亞王國了。

    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不知是誰,心髒無法控制的一寸寸的揪緊,疼痛得幾乎麻木。

    太陽東升,飛機在天邊白雲劃出一道深刻的痕跡。

    這是悠念第三次進入這個地方,布迪斯中心法院。

    棕色的大門緩緩的開啟,白色的光芒迸發而入,而中,一道纖細美麗的身影背光而來,已經長到大腿的發,有些卷,卻異常的柔順飄逸,隨著她的走動輕輕搖晃,如同跳舞的婀娜多姿的少女。

    一如既往的,她的柔和卻絕對不可忽視的存在感讓人第一時間把目光放在了她的身上,纖塵不染的白色皮草,把她包裹的越發的纖細卻也越發的霸氣,但是其中那若隱若現的縹緲之感,卻讓人感覺到了一種比死還可怕的危險,好似下一秒她便會消失在這個世界,無影無蹤,不留絲毫痕跡。

    所有人心中震驚,這個少女好像又變了,時隔幾日,他們便能清楚的看到這個少女的變化,長的太快的發,一日比一日美麗耀眼的容貌,一日比一日優雅迷人的氣質……她的變化不符合科學,女大也才十八變啊!

    她環視了下四周,唔……該來的都來了,場景有點眼熟,但是她已經記不清到底是怎麼樣的情況了。

    所有人看著她,神情復雜,這件事情實在太過詭異,兩個少女,沒有一個和以前的羅生若悠念長相一樣,一個有和羅生若家族一模一樣的DNA,一個卻知道羅生若悠念從小到大的一切事情,並且被全部證實所言都是真話!

    到底誰真誰假,心中難辨。

    坐在首位上並不陌生的法官敲了敲手中的小錘子,“羅生若悠念……”

    “抱歉,打斷一下。”柔婉而帶著淡淡的縹緲的嗓音打斷了法官大人的話,美麗的女人面向聽審席上的所有人,嘴角帶著淺淡溫柔卻縹緲的微笑,“到現在才自我介紹,真是抱歉吶。”

    ——“我,是藍影。”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8-2 10:56 PM

087炙焰雨炫麗

    ——我是藍影。

    一句話,將所有人的質疑和各種花費了大量時間去查尋的相對應證據全部堵塞在爆發瓶口,即使是得意之極的林悠都不由得驚呆。

    藍影做事從來有始有終,所以即使三個月時間已經超過十天,但是她還是回來給這一場家庭游戲一個完美的大結局。

    優雅的唇瓣微掀,柔婉縹緲如天籟般的嗓音再一次響起:“我是藍影,對面那個女人才是羅生若悠念,三個月前我進入羅生若家族進行了一場為期三個月的家庭游戲,用羅生若悠念這個身份生活了一段時間,現在三個月已經過去,所以我回來通知你們一聲,羅生若家庭游戲結束了。”

    很長很長很復雜很復雜的一件事,就這麼被藍影輕而易舉的概括結束,所有人到了嘴邊的話都不由得咽了下去,怔怔的看著站在那邊的美麗如仙的女人,看著羅生若家族那邊一臉難以置信一臉受傷的齊蔚藍典治涼翰幾人,還有剛剛進來的同樣被驚嚇到的涼禮和曲眷熾,不得不承認,其實藍影也很渣,渣得讓人又愛又恨。

    她那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傷了多少人的心,可以預見。

    該說的話說完了,藍影並不打算跟已經結束了的游戲對象和因為游戲而牽扯進來的人多做牽扯,優雅的朝坐在離自己最近的單姜恆頷頷首,轉身離去的時候腦子裡在想單姜恆穿著那一身白色軍裝真是美得帥氣又霸氣。

    “站住!”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從來都知道她是藍影的林悠,看著藍影那一切都是她主導的,理所當然的囂張態度,她就心裡升起一股子火氣,讓她受了那麼多的苦,現在竟然就想這麼走了嗎?!

    被林悠這麼一吼,所有人驟然回神,看著朝門外走去的藍影,所有人守門的守門,攔人的攔人。

    藍影看著眼前擋在自己面前的軍人,美麗的眼眸微微瞇了瞇,嘴角的笑容微微的淡了淡,感受到一道突然出現在身後不同尋常的灼灼目光,和突然變了的氣氛和空氣味道,悠念扭過頭,便看到那原本坐著法官的位置上不知道何時已經換了一個人,不,應該說是法官位置前的桌上,坐了一個人。

    他坐在桌子上,一只腳垂下,一只腳曲起,白皙尖細的下巴抵在曲起的膝蓋上,一個黑色眼罩擋住了左眼,露出的右眼是深沉的藍,高挺的鼻,削薄的紅唇,嘴角勾著淡淡的,和藍影幾乎如出一轍的淡然優雅的微笑,一頭銀紅色的大波浪披在弓起的身上,一只手拎著法官的審判錘搖搖晃晃,一只手漫不經心把玩著一縷紅發。

    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嚇到了在場的所有人,這樣的一本正經的妖孽風華,即使被遮住了一只眼睛也絲毫不打折扣,反倒增添了一絲讓人探尋的神秘感,還有那炙焰雨家族每一代家主的標志性銀紅色發——炙焰雨炫麗,這個瑞比斯公國乃至整個世界中最神秘而強大的王。

    雖然意外的年輕了些。

    藍影看著前面淺笑柔和的看著她,肢體語言卻是那般狂傲不羈的男人,眉梢挑了挑,她嗅到了類似於同類的生物的味道。

    “突然這樣跑過來,嚇到各位了麼?”炙焰雨炫麗笑得淡然柔和的掃了眼四周,微微低沉悅耳的嗓音仿佛把整個空氣中的壓抑成分一掃而光了。

    “你怎麼來了?”單姜恆眸中滑過一抹幽暗,看著炙焰雨炫麗。炙焰雨炫麗是瑞比斯公國總爵,是最高決策人,但是瑞比斯公國是由十三爵組成,同為十三爵,其實就相當於同輩,只是所管的領域不盡相同,不需要用到敬語。

    炙焰雨炫麗把目光放在藍影身上,悅耳的嗓音輕輕響起,“我對這一場審判很有興趣,所以就來了。”

    單姜恆美麗的臉上面色微沉,這個男人從不輕易露面,每一次露面都必將達到某種目的,他記得這個男人第一次露面是在十年前,那時候炙焰雨炫麗才十七歲,但是卻在那一年征服了所有在任的十三爵,成為了瑞比斯公國的總爵,第二次露面是三年前東蘭北條夫婦的喪禮上,那時候他沒注意到炙焰雨炫麗做了什麼,但是卻肯定他一定從東蘭家拿走了什麼,否則……

    目光輕輕掃過隱藏在人群中的東蘭璽。

    否則東蘭璽也不會追著他不放。

    如果說單姜恆是用黑暗和毒液澆灌而成長起來的,那麼這個男人便是制造著黑暗和毒液而成長起來的。

    有什麼東西在無形的壓抑著在場的所有人,空氣的味道仿佛都變得詭異難聞了起來,悠念蹙了蹙眉,同性相斥的感覺浮了上來。

    “如果還有事,請快點說。”略顯不耐的柔婉的縹緲的,如同從九天之上傳來的天籟,讓人幾乎忍不住的聽入迷了去。

    被炙焰雨炫麗電到的林悠頓時回神,氣得幾乎暈過去,“當然有事!你以為你所做的一切只需要說這麼幾句話就可以揭過了嗎?你要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哦?”藍影可愛懵懂的歪了歪腦袋,“我做過什麼了?”

    她做過什麼了?被這麼一問,林悠突然一時間說不出什麼,不知道該如何組織言語控告她所做過的一切,好一會兒才惱羞成怒,“你冒充我在我家裡生活,卻讓我受盡折磨,你說你做過什麼?!”

    這理由怎麼聽都讓人有種沒什麼大不了的感覺,不知道是因為藍影就該過著千金大小姐的生活,還是林悠實在不像羅生若家族的人,也不配當羅生若家族的人。

    藍影眨眨眼,還未出聲,那邊低沉悅耳的嗓音幽幽的傳來聲響,“抱歉,打斷一下。”

    炙焰雨炫麗微笑的道,深藍色的眼眸看向法院側門,頓時幾個軍人抬著一個黑色神秘的精玄鐵箱子走了出來,四周的警戒竟比當初押送藍影的人還要多上一倍,甚至連手中的武器都精良威力巨大上好幾倍。

    “以大局為重,羅生若的家事先放在一邊,你們不會介意的吧?”淺淡溫煦的微笑,不知道他本性的人還以為這是個謙和有禮的君子,卻不知這是守在地獄門口的惡鬼。

    炙焰雨炫麗出聲,誰敢說不?

    炙焰雨炫麗很滿意沒有人反駁他的話,浪費時間的違背他的意願,目光看向藍影,嘴角的笑容仿佛多了絲意味不明,“不管你是羅生若悠念,還是藍影,請你幫個忙可以嗎?”

    “當然可以,不過你能給我什麼樣的回報呢?”藍影嘴角的笑容也深了些,顯得神秘叵測,也顯得邪魅勾人。

    炙焰雨炫麗怔了怔,隨後笑彎了那只深藍色的眼眸,一時間他身後仿佛綻開一朵朵血色的百合,極致的美麗,美麗到了一種詭異而血腥的程度,“我讓你平安的走出這扇大門。”

    只是走出這扇大門……

    藍影怎麼會聽不出那話裡的挑釁呢?只不過終歸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炙焰雨炫麗即使把藍影想象得在強大,也終是小看了她,她若是一定要出去,又豈會一定需要從門出去呢?不過,他是否也察覺到了某種同性相斥的東西呢?藍影嘴角的笑容不變,點頭應允。

    放在炙焰雨炫麗前面的厚重的精玄鐵鐵箱被他垂著的腳勾開,裡面是什麼只有炙焰雨炫麗一個人看得到,他朝藍影招招手,讓藍影過去,“用你手中的六芒星把它打開。”

    藍影看著放在鐵箱內的一本大大的厚厚的書,封面是很深很深的黑,刻著繁復難懂的猶如花紋一般的文字,單從一個書封,藍影便看到了一種宏大霸氣的沉重感,仿佛一本暗藏著記載著一個盛世王朝的珍貴史書。這便是那傳說中的,曲睿賢和十三爵無所不用其極而得到的黑暗聖經吧。

    這是曲眷熾母親的東西。

    藍影眸中滑過一抹暗芒,目光漸漸下移了些,只見這比字典還要厚上五倍的書被分為了四層,看起來並不像書,反倒像幾個方形盒子壓在了一起一般,只有已經被打開的第一層第二層露出的一張張紙才讓人比較相信,它真的是一本書。

    炙焰雨炫麗口中的第三層,翻開第一層和第二層後,封住了第三層的看不出什麼材料弄成的青色蓋子上面,一朵絢爛多姿的花綻放在上面,而花心處,一個圓形的凹槽出現在上面,並不深,卻正正好是七個六芒星組合起來的深度。

    藍影把六芒星拿出來,完美無暇到晶瑩剔透的手指在炙焰雨炫麗面前晃過,一不小心便被吸引了一下心神。

    六芒星柱體完美的與凹槽契合在一起,整個封面一時間平整無暇,仿佛這圓柱體本就該在上面。

    卡——

    輕微的聲響在此時寂靜無聲的法庭內異常的響亮,單姜恆眸子微微沉凝,炙焰雨炫麗眸子一瞬間微瞇,擋住那幾乎要爆發而出的驚喜。

    炙焰雨炫麗從桌上跳下來,因為靠近藍影而一瞬間闖入鼻腔的馨香讓他又一次不受控制的恍惚了一下,暗暗皺眉,炙焰雨炫麗瞥了藍影一眼,對他有不明影響的人,下場都是死……

    蹲下身,炙焰雨炫麗似乎很沒防備的把背部這樣致命危險的地方露在了藍影面前,翻開開了鎖的第三層,入目的東西卻讓他一怔。

    只見翻開封面鎖的第三層內,不是和第一層第二層一樣的紙和文字,而是一個和聖經粘合在一起的盒子,盒子面上寫了一行字:

    ——你是羅生若家族的人嗎?

    字旁邊有一個眼睛形狀的按鈕,好像按下去就可以開啟了一般。

    炙焰雨炫麗皺了皺眉,看向藍影,“你來試試。”

    “你忘記了嗎?我已經不是羅生若家族的人了呢。”藍影笑得淡然溫柔,看著炙焰雨炫麗深藍色的眸子越發的深了些,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深了些,同性相斥這句話她算是森森的體會到了,她看這個掛著和她一樣笑容的男人很不爽,但是又不願意那麼簡單的殺了他,所以要好好的折磨,看他過得不好,看他吃癟,看他失魂落魄,她就開心了。

    果然,她的快樂就是要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唉……

    渣成這樣有什麼辦法呢?都是被寵出來的。

    眼看著追逐了十多年的目標就要達到,炙焰雨炫麗怎麼可能因為藍影的一句話而放棄,銀紅色的發在燈光下泛著銀質的美麗流光,炙焰雨炫麗深藍色的眸子深深的看進藍影眸中,“請你試一試。”

    誠懇的語氣,深情懇求的眼神,混雜著一切吸引人的溫柔而神秘,不羈而霸氣的氣質,每一點都是讓女人無法逃脫的誘惑,藍影卻並不如其它女人那般立馬棄械投降,陷進那只美麗而神秘如大海的眸中,只是淡淡的挑眉,“要我試一試可以,答應我一個條件。”

    炙焰雨炫麗嘴角的弧度驟然一僵,深沉的眸子越發的幽暗了起來,以前未曾跟她面對過面,也未曾跟她正面交鋒過,所以只覺得這女人大概會很有趣,但是現在,他覺得這個女人真是……讓人討厭!

    同性相斥,這個男人也感覺到了吧?

    “說說看。”炙焰雨炫麗站起身,看著藍影,嘴角的笑容淡了些,眸間泛著淡淡的冷意。

    藍影絲毫不介意炙焰雨炫麗的態度,嘴角依舊含笑,一層不變的淡然縹緲,“雖然我已經不是羅生若家族的人,但是我很喜歡他們,不管你們最終的目的是羅生若悠念,還是我藍影,都不允許你們牽涉利用到他們,否則……”藍影微微停頓,掃了眼在場的所有人,柔和的目光一瞬間厲得仿佛化成了實質性的刀子,割破血肉,直插心脈,“我要你們全部陪葬。”

    在場的所有人心髒驟然不受控制的一揪,震撼到產生了痛感,齊蔚藍一怔之後,眼淚驟然如同被擰開的水龍頭,就連典治都看著藍影,目露復雜之色。

    炙焰雨炫麗一怔,心中徒然升起的震動讓他手指都微微的顫抖起來,被眼罩遮起的左眼仿佛跟隨著心髒微微的發熱了起來,這個女人……

    炙焰雨炫麗嘴角咧開一抹笑,這個女人雖然很是討厭,不過,似乎也不是沒有能讓人喜歡的地方嘛,比如……她把弱點擺在了明面上,最危險,卻也是最安全,但也是最愚蠢的做法,以後他該怎麼應付她這一步棋,會是個很難以抉擇的選擇題,不過很有趣不是嗎?唔……雖然她實在是囂張了一點。

    “答應?”藍影沒理會那絢麗至極的笑,淡淡的挑了下眉梢,毫不起眼的小動作,她做來卻那般優雅而魅惑聖潔,她是一個舉世無雙的矛盾體,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不需要任何的言行舉止就讓人忍不住的想要深深的探究,深深的陶醉。

    “答應。”炙焰雨炫麗頷首,深藍色的眸子看著藍影,越發的幽深。

    藍影淡然的微笑,緩緩的朝那個按鈕伸了過去,炙焰雨炫麗面上淡定,實則期待的看著,就連單姜恆,都不由得微微提起了心髒,黑暗聖經第三層,如何找到第六塊板塊大陸的最關鍵!

    晶瑩剔透的食指輕輕的碰觸到按鈕,一瞬間好似有電流一般的東西通過指尖躥進她的心髒,強大的讓她心髒好似被一只巨大的手緊緊一捏,驟然緊縮,心髒的劇痛讓藍影臉色一變,血氣急劇上湧,只是被藍影反應快速的壓了下去,面上看起來只是臉色蒼白了些。

    “不行。”藍影淡定的收回手,拇指磨蹭了食指兩下,很快就把指尖受損的細胞修復起來,看起來一如既往的白皙無暇。

    “怎麼回事?”炙焰雨炫麗臉色微變,怎麼會這樣?

    這個女人從一出現就開始在遵循著黑暗聖經上面所給的軌跡在行走,所以他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想要看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沒錯,從一開始,炙焰雨炫麗這個男人就知道藍影不是羅生若悠念,即使到後面羅生若悠然控告藍影的那件事後,他的桌面上出現了藍影的DNA檢驗報告,他也依舊不相信藍影是羅生若悠念,極度的自信和絕對的決策力,這個男人和單姜恆一樣,只要他想,就可以策劃和算計整個世界。

    可是此時的狀況卻讓他有些腦子混亂,明明藍影已經確定是引路者了,為什麼卻開不了第三層?

    眉頭皺了皺,炙焰雨炫麗目光在那行字上游弋了一會兒,看向林悠,“你來。”

    林悠早就看兩人莫名其妙的談判說事不爽了,但是礙於炙焰雨炫麗的恐怖,她一直憋著生怕在這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到的環境裡被聽到,此時聽到炙焰雨炫麗喊她,頓時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躊躇了一會兒,林悠含情脈脈的看了單姜恆一眼,朝炙焰雨炫麗走去,那模樣,好似在哀怨單姜恆為什麼沒來阻止她走向別人一般。

    “按。”不說廢話,炙焰雨炫麗淡然溫和的嗓音命令式的語氣林悠並不陌生,此時雖然受寵若驚,但卻也不敢多說話的按照炙焰雨炫麗說的朝那個按鈕按去。

    藍影挑了挑眉,目測了下林悠和自己的距離,然後果斷的朝旁邊走了兩步,而就在藍影走後,碰觸到按鈕的林悠突然仿佛被什麼一道強大的力彈了開來,砰的一聲狼狽的撞在藍影剛剛退開的桌前,似乎還帶著強大的電流,她整個人抽搐的噴出一口鮮血,染紅了大半的黑暗聖經。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得站起了身,在場的要麼就是十三爵,要麼就是今日主角的家人,都知道黑暗聖經這東西,雖然一直都知道它是很不科學很玄幻的東西,但是第一次親眼看到它發威,還是驚到了他們。

    該死!

    炙焰雨炫麗暗咒一聲,沉著臉快速的上前,從衣服裡抽出一條手帕,小心而快速的擦拭著黑暗聖經,好一會兒才擦干淨,目光漸漸在那行字上游移,好一會兒深藍色的眸中驟然亮起一道幽光。

    ——你是羅生若家族的人嗎?

    看來羅生若家族果然是不可或缺的關鍵條件。

    炙焰雨炫麗參透了,藍影同樣參透了。

    美麗的眸子微微的瞇起,所謂第六塊板塊大陸到底是什麼東西,是否真正存在,藍影不在意,但是此時讓她在意的是,這本經書,或者說這個世界,一直想把她藍影和羅生若家族扯上關系,從這一句開鎖語就可以知道,說不定此時只要藍影承認自己是羅生若家族的人,是羅生若家族的一份子,再去按,第三層就開了。

    只可惜,藍影從來不是懂得順從的人,對於莫名其妙的東西她可以好奇,甚至可以為了解開謎團而去踩陷阱受傷面對死亡,但是這種猶如被放在了棋盤上,被限定的,被框架起來,被強行拼湊著什麼的一般的人生命運,讓她感覺很不爽。

    更何況,且不說羅生若家族的人對她這個闖入者冒牌貨作何感想,對於藍影來說,羅生若家族三個月的家庭游戲已經結束,藍影從來不吃回頭草,對失去了興趣的東西也不會再有第二次的感興趣,所以她不會回羅生若家族。

    “你確定不回羅生若家族?”炙焰雨炫麗知道藍影也參透了那句話所隱含的意思,雖然他也很不解為什麼黑暗聖經一定要將藍影和羅生若家族綁在一起,但是他沒有時間去理會這個事情,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到第六塊板塊,其它的,時間到了,自然迎刃而解。

    “你說呢?”藍影很好奇這個男人會采取什麼樣的方式讓她妥協。

    “你應該知道你在得罪了莫洛家族和一個王國皇室之後還能平安站在這裡的原因是什麼,你知道等你不是羅生若悠念這件事情傳出去之後,你將遭受到的後果是什麼?”那將是世界貴族的追殺,一國皇室的報復和通緝,沒有人可以給予你幫助,除非藍影跑到世界藝術委員會所在的米希爾皇城,利用她如今委員會九宮之下十八閣之一的身份一輩子躲在那裡,否則,她將一輩子在逃亡和永無寧日中生存。

    有些事情不需要明說,炙焰雨炫麗知道,這個女人雖然囂張,卻還是有點腦子的。

    藍影又怎麼會不知道後果呢,只不過炙焰雨炫麗既然都這麼明顯的表現出她的重要性了,那麼她干什麼要順他的意呢?

    “唔……”藍影眨眨眼,看著眼前風華絕代的男人,笑得一臉純良美麗,“我果然還是不想讓你開心吶,我看你真的非常非常的不爽。”表面溫柔內裡其實比璃兒還要囂張和厚顏無恥的女人根本沒有在別人地盤上的認知。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炙焰雨炫麗面部表情驟然一僵,這個女人……竟然說看他不爽,為了不讓他好過,所以不願意順了他的意,是這樣沒錯吧?炙焰雨炫麗臉色一下子有些陰郁了起來,真是個讓人討厭的女人!

    “我已經完成了我答應過你的事情,現在,我走了。”藍影說著轉身離開,那邊即使身受重傷也倍受忽視的林悠全身冰冷,卻滿是怒火,如果是以前,藍影沒有取代她,她受一點點傷齊蔚藍都會誇張的撲上來,可是如今,她就這麼一直趴在這裡,齊蔚藍的目光一直黏在藍影身上,即使心疼,即使怨恨,即使憤怒,即使不捨,全都是藍影的!

    這個女人奪走了她的一切,她不甘!剛剛聽到炙焰雨炫麗對藍影的話,她再傻都聽出了炙焰雨炫麗想要把藍影塞進他們羅生若家族的意思,心中惱火和怨恨糾纏。

    “媽媽……”林悠細如蚊蠅的聲音輕輕叫喚,齊蔚藍反應慢了兩拍的遲疑的看向林悠所在的位置,然後才恍然清醒一般驚叫出聲,“小念!”

    齊蔚藍很快來到了林悠身邊,一臉心疼的抱起她,“小念小念,疼嗎?”

    林悠緊緊抓著齊蔚藍的手,眼裡滿是眼淚,“媽媽,好疼,疼死了。”她知道,這個女人有多愛多愛自己的女兒,她不會放棄自己的親生女兒的,絕對不會。

    齊蔚藍頓時滿臉焦急,“你等等,媽媽馬上帶你回家。”

    “媽媽,我不要給外人到我們家去,不要。”驕縱溺寵的看著齊蔚藍,一雙眼睛滿是期待和幽暗的緊緊的盯著她。

    外人……

    齊蔚藍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眼正在朝門外走的少女,那白色的身影如此纖細,如此聖潔,多少次她看著她,心疼並且幸福著,可是……她說羅生若家族只是一場為期三個月的家庭游戲,而他們,對於她不過是游戲對象吧?明明該讓他們就這樣抱著這種領悟對她死心,可是她又偏偏跟炙焰雨炫麗交換那樣的條件保他們周全……

    “我看得出你們很喜歡她,她也很喜歡你們吶。”低沉悅耳的嗓音在後面輕輕的響起,炙焰雨炫麗看著那抹毫不停頓毫不眷戀的離去的背影,嘴角的笑容依舊淡然溫雅,那深藍色的眸子卻幾乎凝成黑色,“如果你們願意,也可以讓她成為你們家的女兒……”

    “不!”林悠心血翻湧,太過激動,一口血噴了出來,“媽媽……我不要,我不要她出現在我們家……”

    齊蔚藍手忙腳亂的給她擦血撫胸順氣,已經滿心都在她身上了,“好好好,不要她,我們不要她,媽媽只要你,我的寶貝女兒。”

    “真的嗎?”林悠心中得意歡喜,面上卻依舊擔憂非常,離開羅生若家族後她反思最多的就是為什麼羅生若悠然流幾滴眼淚他們就都向著她,最終得出的結論就是羅生若悠然會裝,柔弱的人總是讓人不自覺的疼愛寶貝,她雖然心存高傲不屑羅生若悠然的做法,但是卻總是無時無刻不在使用。

    齊蔚藍心中一緊,臉色一瞬間陰郁了起來,“放心小念,那個害你吃了那麼多苦,白費了媽媽的疼愛的女人,媽媽下次見到絕對不會放過她,怎麼會讓她進我們羅生若家呢?我想總爵大人應該能體會我現在的憤怒到想殺人的心情的。是嗎?”齊蔚藍抬頭看向炙焰雨炫麗,一雙美眸幽暗的如同蒙上一層灰色的迷霧。

    炙焰雨炫麗微微瞇眼,嘴角的笑容淡了淡,看著齊蔚藍好一會兒點點頭,嘴角弧度是意味不明的笑,“我當然知道,你的心情。”

    齊蔚藍心髒咯登了一下,面上卻保持得很好,抱著得意洋洋的林悠起來,眼角卻在轉身的一瞬間瞥了眼消失在門口的那抹身影,眸子深得讓人覺得憂傷。

    如果羅生若家族是最關鍵的卡,那麼媽媽一定會守住它,讓你不受傷害的,吶,媽媽最心愛的孩子。

    真是讓人費解的偉大的母愛吶。

    炙焰雨炫麗眼角帶出一抹嘲諷,也許這就是這麼幾個世界貴族中,羅生若家族被選中的原因?

    藍影一出法院,一如她所猜想,一大票手執槍械武器的軍人已經守在了外面,此時一個個黑壓壓的槍口冷酷的對著她,最中間的穿著上校軍服的男人嚴肅而銳利的看著她,“休想反抗——”

    聲音戛然而止,一張撲克牌插在他的咽喉深處。

    所有人都被這措手不及的一幕嚇到了,那些軍人瞪著眼看著自己的長官倒下,手中的槍緊了又緊,卻因為上頭不准傷她的命令而動不了手。

    藍影指間夾著一張黑桃皇後,這是她要大開殺戒時的前兆,這是所有撲克牌花色中唯一一張帶有武器,象征殺戮的王。

    美麗的眸子柔和似水的看著前面的人,縹緲聖潔如仙的氣質任人怎麼也想象不到她手染鮮血,殺人跟切蘿卜一般,毫無心理障礙。

    “攔我者,死。”藍影天籟般的嗓音輕飄入所有人的耳中,然後邁開纖細修長的雙腿朝自己要走的方向走去,不理會那是滿滿的拿著槍械的軍人。

    “別動唔——”難以置信的倒下,死不瞑目的一般的看著看都沒看他一眼,就對他射出一張致命的撲克牌的美麗如仙的少女。

    這就是藍影和悠念的區別,悠念要顧忌身後的羅生若家族,而藍影無牽無掛,沒有人可以絆住她的腳步,她肆意的把整個世界當成喜歡就玩,不喜歡就毀掉的游樂場,即使是人,也不過是NPC一般的東西。

    藍影一靠近,所有人都不自覺的後退,手中的槍此時仿佛只是毫無用處的裝飾,早就被忘記了拿在手上的作用是什麼,直到法庭內出來的人因為炙焰雨炫麗的一聲結束而湧出來的人出現,他們才驟然回神,心中長官和戰友被殺的憤怒齊湧上心頭。

    “砰砰砰砰砰砰砰……”一聲聲槍響齊刷刷的響起。

    後面因為被曲睿賢攔住的曲眷熾好不容易出來,卻看到這一幕,無數彈藥朝藍影齊射而去,藍影卻仿若毫無知覺一般的優雅而緩慢的走動著,周圍的世界仿佛一瞬間變得黑白,格式化成無聲世界,雙目欲裂……

    “噗……”外界東西強硬的進入柔軟的肉體所發出的聲音那般的刺耳,鮮血一瞬間迸裂而出,染紅了整片土地。

    倒地聲一聲接一聲,白色美麗的身影不染纖塵的站在一輛軍用車上,指間一張黑桃皇後快樂的立體旋轉著,她嘴角含笑,漠然的掃了眼胸前都插著一張撲克牌的軍人,最終目光放在不知何時已經站在法院門口的,臉色並不算好看的炙焰雨炫麗,櫻唇輕啟,“弱斃了。”

    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把她藍影想得太好人了,竟然跟她玩這招,這下知道了吧?藍影她,從來都是擋我路者死的,沒有達到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原因是她喜歡獨來獨往,懶得跟別人有過多牽扯,心情不爛時,她一般都是先警告後出手的,而不聽她警告的人,按照璃兒的說法,那就是都是傻逼,活該去死。

    藍影實在太囂張了,在中心法院門口殺人,在瑞比斯公國十三爵,甚至是總爵面前殺人,而且不是僅僅一人,而是一整個裝備精良的精英團啊!遠處的居民都已經嚇得尖叫著離開,這簡直就是光明正大的打了炙焰雨炫麗、十三爵、整個政府的臉!

    炙焰雨炫麗臉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了,雖然想過這個女人的囂張程度,畢竟她可是當著全世界的人虐殺了莫洛明珠的人,但是卻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會這樣毫不留情的,讓所有人措手不及,連她什麼時候出手都沒注意的情況下把這麼多的軍人給殺了!

    “撲撲撲撲撲……”直升機螺旋槳的聲音遠遠的傳來了,精致的紅色雙翼標志異常的顯眼,這是莫洛家族的飛機。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8-2 10:59 PM

088要想我哦

    直升機緩緩下降,卷起一陣帶著粉塵和點點雪屑的風,強烈的侵略氣息在人還未從機上下來的時候就已經讓四周的空氣變得壓抑了起來。

    踏、踏、踏……

    一個個腳步聲如同落石,一下下的敲擊在人心之上,黑色的皮靴在陽光下錚亮錚亮,如鷹一般的男人此時不是以前那黑得深沉無底的整齊高貴霸氣的軍裝,而是一身黑灰青相間的特種部隊迷彩裝,侵略氣息越發的強烈起來,銳利的鷹眼輕輕一掃,便有種刀片在身上劃過一般的感覺。

    目光停頓在站在軍用車上的藍影,然後輕輕移開目光,對上那只深藍色的眸子,一雙銳利不掩絲毫鄙睨狂傲,一只幽暗凝深卻殺人於無形,一時間仿佛以兩人為圓心,仿佛有什麼讓人難以忍受的壓迫感驟然爆發而出,形成兩個看不見的圓,卷起一陣陣罡風。

    “莫洛將軍這麼大舉入城,有事嗎?”天籟般悅耳好聽的男音輕輕的響起,好似一瞬間在兩個漩渦中間撬開了一道水壩,頓時讓危險消失無蹤。布迪斯是瑞比斯公國重要的中樞城市,未經允許是絕對不准任何人采用陸航、海航這兩種相對難以記錄的方式進入的,即使這人是世界貴族,是莫洛左翼。

    不過這個男人似乎從來就不把這些條條規規放在眼裡。

    莫洛左翼看向單姜恆,沉穩又成熟的面容下依舊狂的讓人心驚,傲得讓人沉迷,如同醇酒一般誘人的聲線低低的響起,“來接人。”語畢,他把目光轉向藍影,銳利的鷹眼在他自己都沒發覺的情況下,柔化了,他朝藍影伸出手,“跟我走,這裡容不下你。”

    藍影只是淺笑嫣然的看著他,“這裡容不下我,你那裡就容得下我了?”語氣微帶饒有興趣,莫洛左翼這男人是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知道她不是羅生若悠念這件事的呢?

    不止藍影一個人在想,炙焰雨炫麗,單姜恆,臉色都不是很好的看著這一幕,莫洛左翼到底是怎麼知道這事的?這件事他們保密的很好,除了十三爵等重要內政人員之外沒有任何人知道,難道……

    炙焰雨炫麗臉色驟然沉了些,單姜恆淡淡瞟過隱藏在人群中毫不起眼的少年,略顯憂郁的美麗眼眸滑過一抹幽暗,炙焰雨炫麗到底從東蘭家拿走了什麼讓東蘭璽這麼不顧一切的報復?或者說他是想利用藍影逼炙焰雨炫麗做什麼?

    莫洛左翼看著藍影,既專注又深邃,好一會兒他伸出手,覆上左胸口,“這裡,夠你住。”

    藍影怔住,單姜恆怔住,炙焰雨炫麗怔住,所有人都怔住,這、這是在告白?莫洛左翼竟然跟這個女人告白?

    曲眷熾臉色一沉,如豹般的眸子瞬間變得想要撕碎獵物一般的殘暴肆虐,骨節分明的手在袖下輕輕一轉,銀色的浮萍拐驟然從袖內抽了出來,出現在他手中,又來了一個還算強大的敵人。

    只是這一次還尚未等曲眷熾出手,一輛黑色的爵士跑車極速而來,一個漂亮的甩尾漂移,停在了藍影面前,車門打開,一股冷氣隨之而來,出來的男人一如猜想那般,是許久未見的瑰夜爵。

    黑色的休閒套裝,全身散發的孤狼一般生人勿近否則去死的氣息叫人一看就退卻三裡,但是當他柔化的時候,又是那般叫人難以自拔的沉淪,只是此時他鋒利冷厲的眉宇間帶著淡淡的疲倦,眼下有淡淡的青色。

    瑰夜爵的出現讓所有人都暗暗吃了一驚,這裡已經夠混亂了,這個未來商業帝國的帝王來干什麼?

    瑰夜爵只是從一下車就開始看著藍影,目光專注的仿佛整個世界他只看到了藍影,他朝她走過去,“他們在等你。”

    牛頭不對馬嘴的話讓藍影怔了怔,隨後驀地想起什麼,眸中滑過一抹驚訝,“真的?”

    “嗯。”瑰夜爵眼角瞥過一旁的莫洛左翼,薄唇輕抿,這個男人動作還真是快,不過,這一次他輸定了,輸在他對藍影的不了解上面。

    “好。”不出瑰夜爵的意料,藍影輕輕頷了頷首,跳下軍用車朝瑰夜爵走了過去,還未走兩步,手便被一道強硬的力道抓住了。

    莫洛左翼目光冰冷滿是不悅,抓著藍影的手滿是不悅,“為什麼拒絕我?”語氣有些生硬,第一次愛上一個女人的男人不知道該如何應付女人的拒絕,也不知道這個女人為什麼拒絕他。

    他好不容易才明白自己的心意。

    藍影側頭看向莫洛左翼,嘴角笑容一如既往的溫柔淡然,純良的歪了歪腦袋,理所當然的道:“當然是因為我不喜歡你咯。”

    噗通……

    心髒不受控制的下沉的感覺並不舒服,莫洛左翼眉頭驟然一蹙,這種古怪的心痛感真讓人討厭,“那算了。”

    他莫洛左翼不需要倒貼給女人,也不需要為任何女人委屈自己,干脆的說完三個字,莫洛左翼便利落的轉身離去,卻在上機的一瞬間很不華麗的冒出了,“才怪”兩個字。

    他莫洛左翼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的,就算它是別人的,他去偷蒙拐搶也要得到,那骨子裡的土匪血性,可不是藍影一句不喜歡就能掐掉的。

    藍影會跟瑰夜爵走,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曲眷熾握著浮萍拐的手緊了緊,又松了松,安碧斯海島因為爵士帝國的存在一直處於一種類似於自治區的狀態,錢大傾權,瑰家就是如此,幾乎整個海島的管理權都在瑰家手中,相比於奧國莫洛家,藍影廢了人家奧國王子,殺了人家莫洛明珠,就算莫洛左翼在奧國幾乎是獨裁,但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相比之下,去安碧斯海島,藍影還安全上許多。

    更重要的是……

    心聲戛然而止,曲眷熾半瞇著的看似懶洋洋,實則銳利慎人的目光掃過瑰夜爵,如果他沒有辦法處理好他家的那幾個女人,不需要他和端木惑出手,他就會被藍影三振出局。

    “影。”慵懶的聲線,帶著魅入骨髓的癡愛纏綿。

    藍影正要上車的腳步因為這來自這個世界第一次纏綿悱惻的叫喚而一頓,微微側頭,看向朝她走來的曲眷熾,走起路來並不挺直的慵懶的身姿,卻如同豹子走路一般,優雅,緩慢,卻充滿不容小覷的爆發力,連同那雙眼睛都如同豹子一般,褐色中泛著幽碧的光芒,美麗而攝人心魄。

    184的身材讓他居高臨下,卻恰好迎合她微微抬起的面容,看著如同嬌小的人兒仰視著他,正好看到那令人憐惜的柔柔水光,每一次都讓他心軟的一塌糊塗。

    曲眷熾眸中幽光閃動,卻只是俯身,性感的薄唇擦過她白皙無暇的臉頰,在她耳邊輕輕的低喃,如同來自天邊亙古無聲的愛戀。

    “影,要想我哦。”

    噗通……

    心髒跳動的聲音突然加大了些,讓藍影覺得耳朵似乎有點耳鳴。

    “走吧。”瑰夜爵忍不住出聲,這幅畫面很美,但是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卻是異常的刺眼的,說起來也曾經覺得自己著實卑鄙了些,小氣了些,竟然見不得別人比自己幸福,也見不得藍影那幸福不是自己給的。

    “好。”藍影看了眼曲眷熾嘴角勾起的慵懶邪氣的笑容,鑽進車內,將身後一大票人和屍體遠遠拋掉。

    她冒充世界貴族的罪名、殺了一個精英團的罪名,並非不重,反而異常異常的重,而也是因為如此,炙焰雨炫麗才不可以治她的罪,就如同藍影所想,他們想要利用她,不,應該說必須利用她,自然得想方設法讓她活著,這兩條罪名若是真的怪罪下來,不處死她是不行的。

    炙焰雨炫麗看著那消失在視線中的車影,削薄血紅的唇不悅的抿成一條直線,深藍色的眼睛掃過那毫不起眼的看起來古板至極的少年,然後落在身邊美麗的風華絕代的男人身上,看著他看不出什麼表情的臉,艷薄的唇微掀,“執法爵,請跟我來一趟。”

    ——調教你分割線——

    黑色的車子在路中平穩的飛馳,一路無語到碼頭,爵士的游輪已經在等候了。

    瑰夜爵把藍影帶進船艙,不知道要做什麼事的轉身就走,藍影在他身後淡淡的出聲,“我叫藍影。”

    瑰夜爵腳步一頓,好一會兒忽的轉身把她緊緊的抱進懷中,嬌小的人兒幾乎被他嵌入懷中。

    耳邊傳來的粗重的喘息聲讓藍影要推開他的手頓了頓,“怎麼了?爵?”

    瑰夜爵沒說話,只是貪婪的感受著懷裡人的溫度和味道,嚇死他了,不管她是悠念還是藍影,對於他來說,她就是她,可是心中卻升起一股強烈的恐慌感,藍影,藍影,影……影……仿佛她只是一片虛影,任他們如何伸手用力抱緊也只會消失無蹤,縹緲不見,那種無力感,幾乎讓他險些絕望崩潰,所以才會把瑰夜蝶拋下,任由她如何哭喊也沒回頭。

    “你會離開嗎?”這個男人意外的比任何人都敏感。

    藍影怔了怔,誠實的應了聲,“會。”

    瑰夜爵身子驟然一僵,抱著她的雙臂越發的緊繃,“去哪裡?”

    “你不知道是地方。”兩個世界的人,這一次的交集不過是因為璃兒的一個惡作劇,如果璃兒讓她掉落的時間短上那麼一瞬間,那麼她要去的就是另一個世界,而非這裡,一切不過是意外,如同短暫的夢。

    “……我能去嗎?”心髒被高高的拽起,他的聲音不自覺的壓低沙啞。

    “不可以。”璃兒從來不隨便帶人穿越時空。

    “……會回來嗎?”

    “不會。”

    心髒被無情的拽到天邊,然後狠狠拋下,幾乎被摔得粉身碎骨一般的疼。

    緊繃到了極致的雙臂忽的一松,瑰夜爵臉色蒼白難看的轉身,“我去讓人給你弄點吃的。”語畢,快速的離去。

    修長的雙腿快步的走動,走廊仿佛劇烈的搖晃起來一般讓他身子不住的東歪一下西倒一下,推開自己的房門——

    “噗……”一口猩紅的血再也壓抑不住的噴湧而出。

    瑰夜爵眉頭緊皺,扶著牆壁朝床頭的抽屜走去,抓起一盒藥,微顫的手倒出一堆白色藥丸,卻有一半因為支撐不住的手而滾落了一地……

    船在平靜的海面上行駛,時間到達半夜的時候他們到達了安碧斯海島。

    船在碼頭靠岸,藍影站在甲板上,遠遠的就看到了站在被燈光照的錚亮的碼頭上,一群人守在那裡,中間是一個臉色蒼白,看起來虛弱的好像風一吹就會倒地不起的少女,她穿著藍影最愛的白色的呢絨風衣,外面圍著一圈黑色的貂毛,顯得她蒼白的小臉越發的蒼白仿佛一碰就會碎掉,此時看到船,潔白的皓齒咬著下唇,一副倔強到了極點的模樣。

    少女身邊一個執事一樣的穿著燕尾服的男人一臉焦急,一點兒也沒有身為一個執事該有的遇事淡然處之,謹慎謙恭的模樣,看到瑰夜爵出來,立馬就撒著步子迎了上去,把瑰夜爵身邊的藍影給忽略掉了。

    “大少爺,你可回來了,小姐又不吃藥了,您快去勸勸,她今天早上起來找不到您,在碼頭這裡站一天了!”

    “多嘴!咳咳……”瑰夜爵還未說話,瑰夜蝶便不悅的出聲,隨之而來的是一陣陣撕心裂肺一般的咳嗽聲。

    瑰夜爵眉頭皺了皺,看向一旁怔著的幾個人,“還不去扶著小姐。身子不好就不要任性,出事了痛苦的還是你自己。”瑰夜爵喝斥,有些疏遠,但是卻依舊可以聽出他話裡對瑰夜蝶的關心。

    “那就不要管我!”瑰夜蝶推開要扶她的人,“反正如果你不管我,我活著也沒有什麼意思,只是平添痛苦而已!”

    “瑰夜蝶!”

    “哥!”瑰夜蝶忽的叫了聲,撲進瑰夜爵懷裡淚流滿面,“哥,你說過要陪我的,你怎麼可以食言,你知不知道我早上起來找不到你有多害怕?”

    瑰夜爵全身僵硬,在藍影面前被別的女人抱,即使對於他來說這個女人是妹妹,但是他還是有種出軌的心虛感,有種會被藍影捨棄的慌亂感。

    藍影眨眨眼,掃了眼眼前明明虛弱的要死,卻還對她一直保持著防備態度的少女,微微歪了歪腦袋,璃兒,這個世界好多腦殘二貨,你快來把我接回去啊喂!

    “爵,他們在哪裡?”看著前面一排錚亮高級的車子,藍影停下腳步,她不打算到瑰家去,那家的女人光聽端木惑說的時候就覺得麻煩,這會兒看了這個瑰夜蝶之後更是覺得真心麻煩,既然如此,她還是遠離好了。

    沒一點兒技術含量的爭風吃醋,一點兒也不好玩。

    “你不跟我去我家?”瑰夜爵想要撥開瑰夜蝶抓著他手臂的手,卻被抓得更緊了,整個人幾乎都吊在他手臂上。

    “嗯……”

    “最好別去,你一去,我媽會氣死的。”瑰夜蝶冷冷的看著藍影,嘴角的笑容諷刺,蒼白的小臉對著藍影,如同豎起尖刺的刺蝟,生怕被她搶了什麼東西。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8-2 11:00 PM

089冒出個便宜兒子

    “瑰夜蝶!”瑰夜爵臉色不是很好看的喝斥,他不喜歡瑰夜蝶對藍影說話的態度。

    “咳咳……”回應瑰夜爵的是一陣撕心裂肺一般的咳嗽,瑰夜爵皺著眉頭,有些無奈的看向一旁的執事,“藥呢?”

    “是,在這裡!”執事立馬慌忙的從口袋裡掏出一盒藥,一旁的保鏢立馬遞上一瓶礦泉水。

    “我不吃!”瑰夜蝶一把把執事遞上來的藥打掉,任性驕縱又倔強的看著瑰夜爵,“你今天不跟我回去或者帶這個女人回去,我就不吃藥!”

    瑰夜爵臉色微沉,周身的冷酷的氣場越發的冰冷起來,瑰夜蝶看得有些怕,卻打定了瑰夜爵一定不會拋下她,一定會妥協的主意,硬著頭皮倔強的看著他。

    藍影對兩兄妹爭吵的戲碼沒興趣,淡然淺笑的看著瑰夜爵,“謝謝你送我這一趟,再見。”說著便轉身離去,這大半夜的,還是冬天,她要找個地方窩進暖洋洋的被窩裡。

    這不是他要的事情發展方向,瑰夜爵用力甩開瑰夜蝶,快步上前,“藍影,你……”

    “小姐!小姐!大少爺!”後面傳來一陣驚慌失措的聲音,只見被瑰夜爵甩下的瑰夜蝶倒在了地上,臉色蒼白的可怕,那執事叫的好似見鬼了一般的大聲。

    瑰夜爵臉色一變,仿佛這種事情已經發生過不止一次,他都形成了條件反射一般快步上前,抱起瑰夜蝶塞進車內,那執事連忙跟上去開啟車子,黑色華麗的轎車很快便消失在空蕩蕩的高速公路上。

    藍影一個人站在原地,看了眼空蕩蕩的望不到尾巴的縱橫交錯的高速公路和身後寂靜的怕人的碼頭,影子在路燈下拉得老長,顯得孤零零的。

    她貌似……

    被遺忘了?

    開著暖氣的車內,瑰夜爵才把瑰夜蝶安置好,車子突然開啟,讓他由於慣性猛地撞在座椅上,冷眼看著開著車的執事,瑰夜爵不悅的怒吼,“誰讓你開車的?!回去!”怎麼可以把藍影一個人丟在那種地方?!一想到她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那樣空曠寂寥的地方,那麼纖細,那麼脆弱,他就覺得心髒被揪得緊緊的。

    那執事臉上恭敬,卻非但不把車子停下,反而越來越快,“大少爺,小姐今天一天沒吃藥,又在碼頭上吹了一天的冷風,應該立刻把她送到醫院去。”

    “如果你還知道小蝶的身體狀況的話,就不會任由她在那裡站一天!”瑰夜爵冷厲的看著前面的男人,“停車,要不然,就算你是和小蝶一起長大的,照樣殺了你。”話說著,一把銳利的白色唐刀抵住了執事的脖子,那執事脖子一僵,卻只是下意識的緩慢了下來些。

    “大少爺,你這樣小姐會傷心的,那個女人很健康,四肢健全,武力值也不低,難道她會像個傻子一樣站在那裡吹風嗎?難道你忘記小姐如今會這樣是為了誰——”聲音戛然而止。

    “嗤——!”車子猛然停在了馬路邊上,瑰夜爵從車上下來,快速的往回走。

    坐在車上的執事漫不經心的摸了摸脖子上的血,刀鋒劃出的疼痛感讓他眉頭皺了皺,卻在後視鏡上看到瑰夜爵的背影時,嘴角勾著一抹嘲諷的笑。

    車後的瑰夜蝶緩緩的坐起身,蒼白的小臉異常的惹人憐惜疼愛,只是那雙眼眸,此時冰冷視線會讓人有種被蛇盯上的感覺,“這麼一點時間夠了嗎?”

    “當然。”執事並不出色的面上帶出一抹得意泛冷的笑,“以我對那個女人性子的分析,只要小姐你在中間多攪幾次,讓她覺得你在大少爺的心中比她還重要,不需要我們出手,那個女人自己就會離開大少爺。”

    瑰夜蝶臉色微變,冷厲的看著他,“季末,你什麼意思?在哥哥心裡,我本來就是最重要的!”否則也不會對她一次次的縱容,就連他最討厭的下藥小動作這種事情她都做了,可是他還不是一樣在乎她,只要她一出事就放下手頭上的事趕來,她的哥哥,她最愛的爵,一定也是把她放在第一位的。

    看著瑰夜蝶那寶貝被侮辱了的樣子,季末笑著搖搖頭,“我不知道原來你已經自欺欺人到這種地步了呢。”

    “你……”

    “夜蝶,”季末不耐煩的打斷她想爭辯的話,哪裡還有他是執事的樣子,更沒有方才那驚慌失措無害至極的樣子,“瑰夜爵之所以對你一次次的忍讓放縱的原因是什麼你清楚,整個瑰家都清楚,你自欺欺人的時候也不摸摸自己的臉,看看你的臉皮是有多厚。”

    瑰夜蝶氣得說不出話來,那邊季末一邊說話,一邊把藥塞進了她嘴裡,“別瞪我,當你是朋友才跟你說這些,都快二十年了,他對你的愧疚,他們一家對你的愧疚已經快要被你的任性消磨完了,再加上那個女人的出現,到時候別說你愛的瑰夜爵對你怎麼樣,就是瑰家,怕也不會再這麼看著你這樣纏著瑰夜爵了。嘛……哭什麼,又不是沒預見,瑰家要是真有讓你當兒媳婦的打算,會有什麼布裡卡卡、娜娜的存在嗎?”

    慘白的雙手緊緊的揪著手中季末丟過來的紙巾,一雙美眸滿是驚懼和怨恨和不相信,“不可能,爵不會那樣對我的!”

    “嗤……不會嗎?夜蝶,你還不清楚瑰夜爵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嗎?你當初救他一命,換來到現在都還存在的放縱寵溺已經是天下紅雨的奇景了,你還期望他能對你再怎樣好?”季末眼角眉梢都是不屑的譏笑,深處帶著不為人知的恨意。

    瑰夜蝶心髒猛然一陣,臉色越發的難看了起來,是啊,因為一直以來瑰夜爵對她的好讓她忘記了真正的瑰夜爵是什麼樣的人,以前沒有出現那個和爵糾纏不清的女人時她滿心自信,瑰夜爵不會輕易愛上任何人,卻偏偏對她極寵,雖說這是用她的健康換來的,但是寵愛就寵愛,到了時間她順理成章的成為瑰夜爵的妻子也是理所當然,可是藍影出現了,所有一切都變得不可預測了!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瑰夜蝶厲眸看向前面的季末。

    “瑰家那個老太婆最近不是一直在跟你說產業轉移的事嗎?你才是真正爵士帝國正統繼承人,當初就不該這麼干脆的答應把爵士交給他們。”看著瑰夜蝶一臉遲疑不定的樣子,季末眸中滑過一抹幽光。

    說的話牽扯到了二十年前的事,瑰夜蝶臉色一暗,卻也很快回了過來,“現在說這個有什麼用,答應就是答應了,難不成我還能反悔嗎?”

    二十年前她一家出門旅游,她在半途跑了下來到他們瑰氏一族領養的旁支家去游玩,父母和弟弟在車禍中喪生,連搶救的機會都沒有,當時她才2歲,連1到10都沒辦法數齊,更別說當時已經是世界一流的爵士帝國了,理所當然的她被旁支領養,爵士也由他們暫時管理,由於父母一早立下的遺囑是找世界法庭的最頂級律師做的,即使她瑰夜蝶將來是癡是傻,這爵士,除非她願意,否則誰也搶不走,她若是出現什麼意外,那麼爵士一切產業都交給世界法庭處理。

    後面的事情理所當然,人都是被私欲支配的生物,瑰夜爵的父母雖然有自己的公司,但是規模終歸比不上有著百年基礎的爵士,開始不斷的誘導她希望在她滿十六歲成年後把爵士正式過到他們手上,她為了瑰夜爵一次次的妥協,一直到現在,所有人都以為爵士帝國是這個瑰家的,卻不知道真正的擁有者是這個病弱的女子。

    “怎麼不能反悔?”季末啟動車子,話說的漫不經心,“只是口頭上的話,沒有合約,沒有白字黑字,怎麼不能反悔?”

    “你……你怎麼能這樣說?”畢竟是從小在瑰夜爵家長大的,瑰夜蝶終是沒辦法做出這種背信棄義的事。

    “嘛,你聽不慣也可以當做沒聽到,不過你最好想清楚,等你把爵士給他們後,你就真的沒有什麼資本讓人家跟你妥協,啊,我忘記了,你還有蟄伏病弱的身子呢,他們應該會幫你一年四季不間斷的買藥的。”不過,也僅限於買藥出錢這種事情吶。

    從後視鏡內看到瑰夜蝶難看的臉色,季末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夜幕漆黑寧靜,沒有月亮,沒有星星,黑得深沉可怕。

    瑰夜爵回到碼頭的時候只有慘白的路燈筆直而孤單的站在路旁,冰冷的風吹過,吹出的是他的一身冷冰冰的汗。

    “影……”瑰夜爵按著疼痛的心髒,半弓著腰,喘著粗氣的看著四周,掏出沒電的手機,幾乎想摔爛它。關鍵時刻不給力神馬的,太討厭了!

    好一會兒,瑰夜爵才站直了身子慢慢的走動起來。

    時間滴滴答答過得飛速也過得緩慢,清晨第一縷陽光沖破雲層,照亮這個繁榮盛大的安碧斯海島。

    藍影坐在落地窗處的座位上,一杯苦咖啡香濃,耳邊是優美的鋼琴曲。

    半撐著腦袋,藍影看著外面川流不息的車輛,美麗的眸子不自覺的微微放空,似乎進入放空狀態。她發現,在這個沒有屬於她和璃兒的稱之為‘家’的莊園,沒有熟悉的音樂和人物的世界,她不能讓自己閒著,否則沒有半點歸屬感的感覺會讓她閒的發瘋,到時候會做出什麼事情她自己都難以預料。

    沒有歸屬感,你是否有過和藍影一樣的感覺?外面的世界如此燦爛美好,你卻渺小的站在一旁,不知道要干什麼,不知所措,不知道該去向何方,那種有什麼東西堵在心口,莫名的不舒服,莫名的心慌的感覺。

    我想回家吶,璃兒……

    長長的如同蝶翼一般的眸子輕輕斂下,藍影無意識的攪動著手中的咖啡,那茫然的模樣仿佛不知道該怎麼回家的孩子,脆弱的讓人想把她抱進懷中極致寵愛。

    “你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嗎?”清脆的奶聲奶氣的聲音在藍影耳邊響起。

    藍影微微側頭,就看到一個穿著藍色的格子小西裝,看起來不過五六歲的孩子一臉嚴肅的看著她,梳得一絲不苟的小短發,雙手放在背後,白嫩嫩的小臉卻因為藍影的視線而紅了紅。

    正閒著沒事干的藍影頓時有趣的眨眨眼,伸出完美無暇的手,“我是藍影。”

    小包子一本正經的思考,明明很想伸手,卻使勁的扭捏著,穿著可愛的小皮鞋的腳都已經開始扭了起來,好一會兒見藍影要收回手,頓時急得抱住藍影的手,“我、我叫顧小毛!”

    “噗……”藍影忍俊不禁了的噴了,直到眼前的小屁孩包子臉滾燙通紅,她才趕緊收斂起臉上誇張的笑,把他招呼到身邊,拿過一旁的菜單給他,“姐姐請客,想吃什麼盡管點。”

    “我、我能吃這個嗎?”小家伙臉上的嚴肅在看到那琳琅的糕點時,頓時被丟到了九霄雲外,羞射又期待的看著藍影,一副垂涎三尺的樣子。

    藍影笑著點頭,她現在很閒,難得一個這麼可愛的小家伙冒出來陪她,至於錢這東西,她從來沒少過,就算她一會兒說要吃霸王餐,這侍應生怕也只會當做她已經結賬的讓她走,或者偷偷的墊上自己的錢,沒誇張,事實證明,藍影這禍水確實這麼禍害過別人。

    不一會兒,一堆的美味糕點被送了上來,蛋糕、慕斯、聖代香蕉船,一樣沒少,眼前的小屁孩吃得一臉都是奶油,藍影無奈又寵溺的抽過紙巾溫柔的給他擦掉,讓一旁的人既嫉妒那被溫柔對待的小孩,又羨慕這讓人覺得萬分溫馨的一幕。

    意識到自己實在是太粗魯了,顧小毛咂咂嘴,紅著臉開始慢慢的吃了起來,小小年紀,竟已經有了貴族才有的優雅,藍影這才仔細的打量著他的面容,發現那五官是一種很柔和的精致,這孩子將來長開以後,就會有一張迷惑人眼的不需要多說什麼多做什麼,就會讓人覺得他是好人的臉。

    不過……

    為啥有種眼熟的感覺?

    “藍影姐姐,你在想家嗎?”解決完了一半的食物,小家伙終於想起了重點,放下叉子嚴肅的看著她。

    藍影被這小家伙突然的一臉嚴肅凝重嚇得眉梢一挑,“是啊。”

    “那為什麼不回家?”

    “唔……我一個人找不到回家的路啊。”藍影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一臉要對她進行思想教育的小家伙。

    “我也是!”哪料小家伙竟然高高的舉起一只手,跟小學生搶答問題一樣的,仿佛和藍影一樣是多麼榮幸而受寵若驚的事情一般。

    藍影被小家伙逗得輕笑出聲,果然小包子小寵物的最討人喜歡了,“吶,小家伙要不要當我的收藏品呢?”

    顧小毛驚異的瞪大眼睛,“收藏品?像展示櫃裡面那些任人觀賞的洋娃娃一樣?不要,而且人家還要找爸爸媽媽!”

    “唔?”藍影眨眨眼,“你和爸爸媽媽分開了嗎?”

    “爸爸被壞人抓走了,媽媽……我還在找。”說到爸爸時小家伙一臉憤恨,舉起小拳頭一副要揍人的樣子,提到媽媽,小家伙又一臉被拋棄一般的失望。

    藍影看著顧小毛,忍不住伸出手摸摸他的小腦袋,小孩子神馬的真的灰常灰常的討人喜歡,她一直想要個孩子的,只不過她身體的特殊性注定不可能輕易得到,世界上越珍貴的東西都是越不容易孕育,藍影是獸界之主,她的身份和能力造就了她無與倫比的獨一無二,而她又不喜歡用能力來制造孩子,這和試管嬰兒沒差別。

    顧小毛蹭了蹭藍影的手,眼眶紅紅的,“姐姐,你幫我找媽媽吧,爸爸說媽媽在這裡!”

    藍影怔了怔,“你媽媽是……”

    “我爸爸說了,我媽媽很特殊,一眼就能在人群中找到的那種!你幫我去弄個廣播,電視台的人不讓我進去!”顧小毛記得抽抽噎噎的,哪裡還有方才那小教授一樣的嚴肅樣。

    敢情是為了這個找上她的啊,難道她看起來比較好欺負或者比較像好人?藍影有些無奈的摸摸自己被璃兒嚴重吐槽並且鄙視的,溫柔友善到了極點的臉。

    好在藍影現在閒著沒事干,帶帶小孩子也沒什麼關系。

    藍影帶著顧小毛極輕易的就在藍影淺笑嫣然和金卡的幫助下,進了特屬於安碧斯海島的全島廣播站,一開音波,就可以把事情傳遞到海島每一個角落。

    導播剛說OK,顧小毛就沖了上去,抓過麥大叫:“媽媽,我是你沒見過面的兒子顧小毛,爸爸被壞人抓走了,悠……不對,是藍影媽媽快來嗶——”電源被扯了出來,顧小毛在廣播上的聲音頓時變成一道刺耳的嗶聲。

    顧小毛疑惑的扭頭看著抓著電源的藍影,不知道怎麼的覺得她臉上溫柔的微笑有點慎人。

    藍藍的天空下,美麗的女子和可愛的孩子又一次坐在了咖啡廳內,只不過現在是面對面的,仿佛對峙一般。

    “你爸爸是誰?”藍影問道。

    “你又是誰?”顧小毛不甘示弱。

    “我是藍影。”

    “不對,你是我媽媽。”顧小毛立馬搖頭一臉認真嚴肅的道。

    “……”對於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便宜兒子,藍影有些頭大,“你爸爸是誰?”

    “你男人!”顧小毛說著,頓了頓,從座位上跳下來,跑到藍影身邊抱住她纖細的手臂,“媽媽,你快去救爸爸,爸爸被壞人抓走了,媽媽……”小孩軟濡的聲音,依賴性十足的眼神,仿佛藍影真的是他的媽媽一般的,讓藍影偶爾泛濫的母性頓時開了閘。

    小孩什麼的,多像她可愛又單純的小獸獸啊!

    藍影伸手摸摸他的腦袋,“你先說說,你爸爸是誰?”

    “爸爸……爸爸叫顧譯軒。”

    安碧斯海島最北邊海域,有一座小島,傳說進去的人都離奇的死亡和失蹤,調查多年未果,也就造成了無人敢靠近和進入的局面。而按照顧小毛的說法,顧譯軒剛帶他到這裡來找她,一下機就被一票人給綁了,抓進了那裡。

    藍影把顧小毛留在島外,自己跟漁民買了艘小艇開了過去,白色的衣擺在風中飄蕩起美麗的弧度。

    而此時,那看似無人的島上,卻是嚴正以待著的人們正在研究著什麼,兩隊人都抱著各種最先進未在市面上出現的槍支槍械,如同真正的軍人一般的剛正威嚴。

    “當家的,有人過來了。”一處高高的灌木叢中,一個聲音響起。

    而他口中的當家的,冰冷俊美而蒼白的面容面向北面那座森然無比的大山,金色的眸中一片肆虐寒風,聲音一如他的面容般冷酷,“殺了。”

    “是……欸?等等!”那人看清了電腦中顯示出的那道身影的面容,看到那張仿佛帶著縹緲霧氣的面容時微微一怔,極快的調出了一張照片,進行面部輪廓對比,“當家的,是羅生若家族的人。”

    真假羅生若悠念的事情還未爆發出來,十三爵和訓練場的人聯合起來把事情隱瞞得很好,想得到消息並不容易,更何況是在這個島上忙活了一個月的他們。

    那男子蹙了蹙眉,換了個決定,“不犯勿擾。”

    “是。”明白了當家的的意思,只要那人不來冒犯他們,那麼便由著她。

    把快艇停在一處無風峽口,藍影拂了拂白色的風衣上薄薄的灰塵,慢慢的走進小島,幾只小蛇跟在悠念身後,仿若守護者的姿態,著實有些怪異。話說本來還有兩只螃蟹和一只烏龜的,只是不知道咋滴被幾只蛇抽了幾尾巴後便一副悲戚模樣的又爬回了水裡。

    這個島上有兩方人,一方未知名的男子,一方藍影,在小島的兩個方向同時向那座位於北方的山爬去。

    走走停停,在小蛇們的幫助下,藍影很快找到了山腳下一山洞入口,折了一根粗樹枝點起火,藍影一如以往般勾著淡淡的淺笑走了進去。

    而另一邊。

    “當家的,找到了!”依舊是那個聲音,此時看著好不容易找到的山洞異常的興奮激動,一個月啊,終於找到入口了。

    那男子淡淡的看了山洞一眼,“三組留下。”

    “是。”應聲的三組把各種重型武器分散在四周,既然主子要他們負責後方,那麼就是死也要護好了。

    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在小小的隧道中顯得異常的清晰,一把把手電筒把前方和四周照的通亮。

    “當家的,先把藥吃了吧。”一同進入的左護法把一瓶水和一包藥遞上。幽深銳利的眸中看著藥閃過一股憤怒,都是那些該死的混蛋!

    比起左護法的沉穩,右護法就直接得多,“媽的!當家的,等這次找到解藥,讓我去轟了他們!不把他們放在眼裡就把自己當棵蔥了,竟敢耍暗招!”

    “好了你,有精力耍脾氣,還不如多注意點四周。”左護法見當家的眉頭動了動,趕緊喝止右護法,這傻貨,又不是不知道當家的和那些混蛋的關系,暗地裡說就好,還搬到明面上,真是傻得讓他恨不得拿針線把他的嘴縫起來。

    而仿佛印證左護法的話,整個山壁突然發出‘卡卡’的聲響,他們身後的路突然被一道突來的鐵門封住,頓時讓所有人都警惕了起來。

    “走。”當家的淡淡的看了那道封住後路的鐵門一眼,率先走了進去。

    ……

    “苗乾一族……嗯,有點像苗疆的樣子……”藍影微微沉思的嗓音在甬道中響起。

    這幾條小蛇告訴她,這個小島曾經的苗乾一族的隱居地,後來不知道怎麼的就遷徙了,所以這山才有這些布滿各種機關的入口。

    而在藍影看來,這苗乾一族和她們那個世界的苗疆有點類似,因為他們也擅長巫蠱之術。

    不知道走了多久,遠處突然傳來一聲聲槍響,藍影挑了挑眉,應該是另一隊人馬遇上了麻煩,就在不遠處,兩個通道是相連的。

    那廂,他們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會遇上這種事,莫名巨大詭異的蟑螂,大的打死了小的撲上,好幾個弟兄被一瞬間啃食得只剩下一具血淋淋的森森白骨。

    “當家的!快逃!”左護法雙手握槍,子彈不要錢似的往地面朝他們潮水般湧來的蟑螂,對著那蒼白冷酷的男子吼道。

    男子雙唇緊抿,正要說什麼,忽的被一道柔軟的女聲打斷——

    “喲,需要幫忙嗎?”一個少女站在唯一的出口處淺笑嫣然的看著這惡心又血腥的一幕,精致美麗的面容並非世間最美,然而那一身縹緲的氣質卻讓人怎麼也移不開眼,那雙似水泛桃花的眼眸,是比深淵還要危險的讓人無法抵抗的漩渦。

    “羅生若……悠念?!”左護法怔了怔回神吼道。

    “羅生若家族,殺人三百萬起價,救人……嗯……救一個五百萬怎麼樣?”藍影挑眉看了左護法一眼,看向當家的,指間驀然出現一張撲克牌。既然他們當她是羅生若家族的人,那麼玩一玩又有何妨?更何況她的錢用的差不多了,賺點也好。

    當家的眼眸瞇了瞇,頷首,“准。”

    准?藍影眉梢挑了挑,卻是慢慢的走近血肉淋漓,蟲身內髒模糊一片的地面,詭異的一面出現了,藍影所過之處,所有大小蟑螂紛紛退路不敢多加侵犯。

    “一個,兩個……”藍影嫌惡的拎起一個個險些被啃的人,丟蘿卜似的往當家的那裡丟過去。

    “十九個,九千五百萬。”藍影皺了皺眉,然後看向一只大蟑螂,在一雙雙囧囧有神的目光下,輕輕的開口,“吐出來。”湊個整數。

    於是,那只大蟑螂動了動觸須,蠕動的肚子一用力,頓時吐了個人出來,一身濃稠惡心的黏液下,可不正是那右護法嘛。

    “神啊!”右護法聲音顫顫,“老子竟然進了一趟蟑螂的腸道!嘔!”別說,其他人也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太惡心了。

    “一億,現付還是賒賬,我建議現付,雖然賒賬我也很歡迎。”白皙無暇的手伸到了當家的面前,意思明確。

    當家的眼眸動了動,看向左護法,左護法嘴角一抽,從右護法那惡心的一身回神,“當家的,我身上沒帶支票。”誰料得到竟然會遇上這麼詭異的事。

    右護法摸了摸口袋,拿出一本滴著黏液的支票本,看著左護法,咧嘴嘴笑得僵硬狗腿,看得左護法恨不得一腳踹暈他,太丟人了!

    “先賒賬吧。”左護法道,看著那一堆擠在他們要經過的路的蟑螂,嘴角狠抽,現在哪裡是討論錢的時候,再怎麼硬漢,看到這種惡心的場景都會起雞皮疙瘩好吧。

    藍影點點頭,“利息按小時算,從現在開始算,一個小時十萬。”

    一群人張大了嘴看著藍影,沒想到有著如此聖潔氣息的少女竟然這麼坑死人不償命!你怎麼不去搶劫?短短幾分鍾賺了他們當家一億不說,竟然連利息都要以萬為單位,所以說,其實羅生若家族不是殺手家族,是坑爹家族吧?

    當家的卻是點點頭,准了,這些錢本來就不放在他眼中。

    藍影掃過那張俊美但顯得蒼白的面容,點頭,這是條肥魚。

    “一起。”當家的突然出聲道,那雙金色眼眸看著悠念,藏著肆虐的殘酷無情。

    “如果你有足夠的錢。”藍影嘴角含笑,對他那雙無情的眼眸視而不見。

    一群人一路向下,中途遇到過各種奇形怪狀的蟲子野獸,卻在看到藍影的時候齊齊退到一邊,一副恭敬不敢侵犯的模樣,讓眾人不禁紛紛側目看向藍影,莫非這就是羅生若家族的神秘之處?

    而被人看的人在干嘛?只見她不知道從哪裡翻出了一個計算機,嘴裡嘀嘀咕咕,“如果沒有我在,你們的損失……十個,不對,應該是一半多,三億……利息十萬乘以……”

    右護法心裡因為那只蟑螂而對蟲子有著嚴重的心理障礙,不自覺的往藍影身邊靠去,藍影看著他,右護法咧嘴露出一個略帶尷尬的傻兮兮的笑,藍影了然的點點頭,“一百萬,讓你離我兩步遠。”

    後面一大片的倒地聲,這是哪來的掉進錢眼裡的姑娘啊?!羅生若家族是有窮到那個地步嗎?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8-2 11:01 PM

090浮石場

    前面的男人眼角淡淡的掃了拿著計算機按個不停,卻詭異的和他的手下相處融洽的少女,蒼白俊美的臉上,一雙金眸微沉,幽暗,卻意外的少了些冷冽的刺骨寒風。

    繞過幾個彎,一道石門出現在了眾人面前,先遣的幾人上前檢查了一番,很快利用工具打開了石門。

    “哇哦~!”藍影看著裡面的場景,興味的挑了挑眉。只見那石門後,沒有陷阱機關,沒有暗箭子彈,只有一片空曠,沒有給人站立的土地,只有一塊塊懸浮在空中的磁鐵石,一塊塊的,大小不一,有些足夠讓人站在上面,有些卻小的如同鋪路的小石頭,連接著對面的石門,好似無數條大小不一的小橋。

    而那下面,都是尖銳的石筍,掉下去必要將你戳的體無完膚。

    “一峰。”左護法看向站在藍影左邊的男人,那男人操作著戴在手臂上的電腦,很快凝重的出聲,“這裡是必經之路。”

    三百米的距離,要從這樣的浮石上過,並不容易,畢竟沒有人長了翅膀,這世界上也沒有人知道輕功是什麼玩意。

    “我先來。”右護法擼起袖子就上前,准備一洗方才被蟑螂吞了的恥辱。

    只是未等右護法跳上第一塊浮石,一只蒼白的手攔住了他,蒼白俊美如大理石雕像一般的男人,冷而低沉的嗓音不容置疑的響起,“我來。”

    “當家!”一群手下驚叫一聲,卻已經看到那男人身影一躍,跳到一塊大石上面,石頭只是上下晃了晃,並沒有掉下去,讓一干人等吊起的心髒頓時一松,但是卻又被藍影給嚇到了。

    只見原本應該站在人群中的藍影,不知道什麼時候跟著當家一起,跳上了另一塊較小的浮石。

    男人側頭,金色的眸子看著旁邊一身筆直盎然,平穩的立於浮石之上的女人,深沉的耀眼,如同太陽與月亮的結合體,叫人有種耀眼的冰冷的矛盾感覺。

    藍影勾著一抹笑,朝旁邊的男人挑了挑眉,仿佛是在挑釁。

    “女人。”金色的眸子微動,男人的嗓音充滿一種略顯虛弱的陽剛味,“小心。”

    藍影挑了下眉梢,沒想到這樣一個習慣發號施令,位於頂端的男人竟然會對她說小心兩字,沒說話,藍影身子如同輕盈的蒲公英,輕飄飄的躍起又輕飄飄的落下,腳踩一顆巴掌大的浮石,卻見那小石頭承受不住藍影的重量,噗通一聲猛地朝下落去。

    藍影眨眨眼,好似反應慢了一拍一般,實則是因為腳下的石頭竟然帶著一股讓她覺得有趣的磁力,緊緊的吸附著她的腳,好似要把她帶下去一般,在別人看來,就形成了藍影不小心踩到小石塊,然後掉下去的場景,一顆心髒頓時吊到了嗓子眼。

    “唔?”一道猶如銅牆鐵壁一般的力緊緊的箍住藍影的手臂,吊著藍影在空中搖搖晃晃,藍影疑惑的抬頭,就見那俊美蒼白的如同大理石一般漂亮的男子站在較大的浮石上,結實的手臂抓著她的手,比磐石還要堅定可靠,任何一個女人被這樣抓著,即使下面鬼魅重重,怕也不會覺得可怕了。

    “上來。”上面的男人手一用力,藍影便被拉了上來,白色的風衣是長達膝蓋處的蕾絲裙擺狀,此時被風從下面吹開,如同白色玫瑰綻放,落鵠翩翩。

    藍影落在男人旁邊一塊大石上面,站得很穩,側頭看向一邊的男人,藍影微微鼓了鼓兩腮,似乎特別不甘願的出聲,“利息一個小時五萬。”從十萬減到五萬,她虧大了!明明不需要他她也不會有事,不過人家冒著自己可能也會掉下去的危險拉她一把,藍影也不介意還他這個人情。

    雖然這女人無情無義,但是她很渣很渣的喜歡別人對她有情有義。

    “不需要。”男人淡淡的嗓音落下,那身影便繼續前進了,後面他的手下隨著他踏過的每一塊浮石慢慢前進著。

    藍影看著那背影,眸中光芒微動,這男人不接受她用錢還人情呢。

    身後的目光讓她有種鋒芒在背的感覺,貌似自從這男人拉了她一把後,後面的人對她的目光和態度都改變了,那種極度挑剔和審察的目光,好像在努力尋找她身上讓他們認同的某些點。

    男人第一個到達對面,此時所有屬下也都位於這300米長寬的浮石圈內,藍影由於對小浮石的好奇研究而慢下了不少,此時正位於三分之二的地方,蹲在一塊大浮石邊緣,好像研究螞蟻蟲子的孩子,晶瑩剔透的手指伸出,好幾塊附近的小小浮石好像頓時受到了什麼吸引,朝藍影的手指圍繞而來。

    藍影好奇的看著這一幕,想到了那七個六芒星徽章,再一次懷疑這個世界與自己的身體磁場是不是有什麼關聯,或者說自己身體產生的磁場牽動著這些東西,到底有什麼意義?

    “卡——”有什麼機關被啟動的細微的聲響傳入藍影耳中,藍影抬頭,就見前方那如同大理石雕像一般的男人到達了對面,腳下去踩到了什麼東西,開啟了某些機關。

    只見磁浮區內,所有的大小浮石突然都震動了起來,迅速的自動移著位,有些沒反應過來的人就因為慣性而掉落了下去,頓時被向上生長的石筍戳的血肉模糊。

    “啊——!”

    “小心!趴下抓緊了!”左護法連忙出聲大吼。

    藍影蹲在身下的浮石上,被身下的浮石帶著走,有趣的看著因為手指的移動而追著過來的幾粒小浮石,比起在場人的一些慌張,藍影根本就是淡定的叫人蛋疼,瞧蹲在那裡那天真可愛的模樣,完全就像個懵懂的孩子覺得好玩,她怎麼不看看身下血紅的一片啊!

    縱橫交錯的移動三十秒,所有的浮石都歸位一般的驟然停止了移動,只有已經站在了對面的男人和藍影看出來了變化。只見原本天然擺成的磁浮區石頭此時有序的擺成了猶如棋局一般的形狀,每一個石頭都是棋子,不,或者說,人才是可移動的棋子。

    “當家?”

    “站著別動。”男人出聲打斷下屬的話,金色沉靜而隱藏暴戾無情的眸子看著這大小不一,沒有花色的空中棋盤,以鮮血為代價的斗智,有種糜爛的奢華惡心感。

    藍影就蹲在其中,仿佛也是一個棋子,好奇的看著那運籌帷幄的男人,她很期待這個男人會怎麼解決這個問題,不過很快藍影就被這一群有情有義的人給折服了。

    這不是簡單的棋盤,而是加入了五行八卦的棋盤,得出這個結論的原因自然是因為那個男人每下達一個指令,被下指令的人便義無反顧絕對信任的執行,即使上一個接受指令的人已經因為指令的錯誤而掉下去死亡,他們也毫不遲疑,那種對主子的全身心的信任,和全身心的付出,即使是死亡也未能讓他們有些顧忌,有所遲疑。

    而那個男人卻能在痛失愛將的情況下冷靜而快速的分析這個棋局的秘密,不多時便找到了某種規律,只是五行八卦本是沒有具體的規律可循的,除了計算還是計算,這個世界似乎並沒有這些東西,姑且不說為什麼這個棋局會有,但是這男人能做到這一步委實足夠讓藍影欣賞了。

    “一峰,左跳三格。”

    “是……”

    “會死哦。”藍影輕飄飄的話打斷了正要行動的穆一峰,然而他只是頓了一頓,把藍影的話當成了耳邊風一般,按照男人的話行動了起來,如同藍影預言,男人腳在踏上,腳下的浮石立刻就動蕩不安了起來,很快就往下掉了。

    “傳說中的愚忠?”藍影一邊疑惑,一邊快速的跳躍而過,快速的俯身一把拉住了穆一峰的手臂,像男人方才拉著她一樣的,把穆一峰吊在空中。

    “一峰!”一群人驚叫出聲,看著藍影多了分難以置信,沒想到這個袖手旁觀了許久的少女會突然出手相助。

    雖然都是不怕死的漢子,但是在還沒有活夠的時候和死神擦身而過還是心有余悸的,穆一峰搖搖晃晃的吊著,抬頭看著拉著他一個大男人的纖細手臂,還在想不知道她能堅持到什麼時候之時,穆一峰只覺得自己突然被一道力遠遠的給拋了起來,砰的一下落地,然後驚悚萬分的看到自己踩到了當家的腳。

    “當家!”當家的有潔癖啊!穆一峰觸電般的趕緊跳開。

    “無礙。”男人淡淡的道了聲,看著藍影,沉寂的金色的眸子隱隱的煥出璀璨的光芒。

    眾人看著藍影,目光也不住的微微變化了些,這就是當家看上的人,他們未來的主母?似乎並不如表面那麼纖細弱小嘛。

    “你來。”俊美得如同大理石雕像的男人看著藍影,不客氣的把自家屬下的生命塞進了藍影的胸懷。

    藍影眨眨眼,“多少?”她可不嫌錢多。

    “隨你。”這兩人莫名的開始默契了,男人不把錢放在眼裡,更何況……意味不明的目光叫人難以猜測。

    “好”藍影點點頭對於眼前這條任宰的肥魚又是欣賞了一番,有錢又大方,最重要的是他的下屬全心的信任他,即使是死也無怨無悔,而他也重視他的同伴,否則若是換成其他人,自己的命令錯誤,怕也容不下外人給他糾正打斷,可見這是個英明的領導者。

    “那個絡腮胡子的大叔,左跳三步,然後越過前方的小石,直跳可到對面。”

    “左護法隔空跳兩格,不要碰到小石子……”

    “右護法……”縹緲柔和的嗓音在整個寂寥的磁浮區回響著,白色的身影纖細的仿佛一陣風吹過就可以將她帶走,然而她淺笑嫣然,一字一句都充滿了運籌帷幄的自信,灼灼光華,叫人不敢直視。

    金色如月般冷寂的目光看著那抹白色,流轉著美麗的金色光華,很好,他拉她一把,她還他數條性命,男人不懷疑,如果方才他沒有拉她那一把,這個少女會就這樣蹲在那裡看他們全軍覆沒,即使給她再多錢,怕也不會動一下嘴皮子,很好……

    左護法不禁湊近男人,目光看著藍影已經滿是肯定的認同,“當家,她就是……”

    蒼白的骨節分明的大手攔住了左護法想要說的話,男人目光始終放在已經把大部分人送過來的少女身上,淡淡的,輕輕的,低沉的嗓音,如同輕喃,“我知道。”

    最後一個人被送了過去,藍影輕松的在浮石上行走跳躍,很快平安到達眾人所在的對面,脫掉被吸附的滿滿的白色外套,露出裡面白色的高腰褲和白色的歐式貴族風襯衫,纖細的身材非常的有料,前凸後翹,腿長要細,一頭微微卷曲如飄蕩在海水中的藻,如同婀娜的少女,隨著她的動作優美的晃動,這個少女,比頂級模特還要完美還要誘人。

    咕嚕……

    哪個沒出息的咽了下口水?

    所有人齊刷刷的看向有些偏二貨的右護法,左護法從來沒這麼嚴重的覺得和這個男人處在同一位置是那麼那麼丟人的!特麼特別想踹死他有木有!

    “一峰。”男人金眸淡淡的掃了眼,所有人立即眼觀鼻鼻觀心。

    “是。”穆一峰點點頭,肱二頭肌上面又翻開了一個電腦,連同手臂上的一起操作,很快便找到了出口。

    電腦技術人員什麼的果然是出行必備的寶貝,藍影點點頭,好在剛剛救了這貨,要不然等其它人找還不知道找多久。這女人完全忘記自己的妖孽屬性,當初當黑客的時候把好幾個國家玩得財政赤字的不知道是誰哦,當初動幾下手指,把幾個瀕臨倒閉的公司變成如今的商業帝國的又是誰哦。

    藍影從來不吃軟飯,她收男人送的車、房,但是不代表她沒錢,相反的她有無數座堪比瑞士銀行的金庫,取之不盡用之不竭,而那一切,自然完全歸功於她那妖孽的全能屬性。

    一群人漸漸的走進只容得下兩人並肩而行的隧道,早已准備好的火把把四周照的通亮,腳步聲清晰的響徹在四周,藍影可以明顯的感覺到原本有些上斜的路,突然變得有些下斜了,這是突然變成下坡了?

    “我們要去的是上面還是下面?”藍影快步上前,越過左右護法走到了男人身邊,理所當然的語氣,淡然淺笑卻略顯疏離的目光,這個女人在清晰的告訴他,他們是平等的。

    “喂!羅生若悠念,你快回來!”眾人眼神一變,右護法趕緊出聲喊道,當家的身邊的位置可不是隨便站的!

    藍影鳥都沒鳥右護法一下,步伐優雅依舊,嘴角淺笑依舊,走在任何人的身邊,甚至走在任何人的前面,對於她來說,都是理所當然,沒什麼不可的。

    男人琉月一般的金色眼眸看著藍影,身邊傳來的溫度和馨香讓他意外的不覺得反感,自從他位於頂端之後,最為深刻的就是那會當凌絕頂的刺骨寒冰,所有人都在他下面,難得有人與他並肩齊驅。雖然這女人意外的囂張,但是感覺還不錯。

    “中間斷層。”男人低沉的嗓音讓眾人大跌眼鏡的響起,了解事情內幕的左護法只是淡定的神色復雜了下,然後有趣的看著眾人見鬼一樣的表情,特別是穆一峰,手一滑,電腦一個按鍵錯了,險些把電腦給炸了。

    中間端層,位於小島上連綿的兩座山之間。

    顧譯軒也被抓到了那裡嗎?藍影忽然想起了那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便宜兒子,他要是知道他口中的藍影媽媽為了賺錢把譯軒爸爸給忘記了,會不會坐在地上打滾大哭?

    “你們今天有沒有看到另一批人上島?”

    男人看向穆一峰,那娃抹了把汗,第一次覺得給當家的當差真是件要命的活,第一次見到這樣有問必答的當家,他真的好怕怕啊!

    “在……在另一座山上的磁場干擾區!”調出熱能感應的圖,穆一峰臉色驟變了一下,磁場干擾區就在他們要去的位置邊緣,難道他們的目的和他們一樣?

    “慌什麼。”左護法看了穆一峰一眼,他們要的東西,即使是來自一個地方的人都不一定知道,更何況外面的那些人,“當家,以防萬一,我先帶人過去守著?”

    “不用。”男人從容淡定,高貴優雅的如同閒庭漫步的帝王。金色琉月般的眸子寒風凜冽,蘭諾家族的人太過貪婪,別人有的東西即使他們沒用他們也一定要有,他們要的東西,蘭諾的人不知道,那麼就不會在意,若是他們表現得如此重視,只怕他們要以為那是什麼好寶貝,死都要跟他們搶。

    這也是為什麼五個世界貴族,蘭諾家族排名最後的原因了,如果說炙焰雨家族是最完美強盛的,那麼他們蘭諾簡直就是敗筆,若非需要,他們早就已經被湮滅在歷史的洪流之中了。

    感受到那雙金色的帶著冷冰冰的炙熱的眸子又一次掃過自己,藍影終於挑了挑眉,淡淡的出聲,“如果你知道什麼事情,但是又不想告訴我的話,最好不要一直看我,否則後果可不是你承受得起的。”

    威脅?!所有人一怔,然後臉色頓時一變。

    “你是什麼東西,竟然敢威脅當家的!”尊敬愛戴的王是至高無上的,他們怎麼能允許心目中的神的威嚴被侵犯?即使是這個好不容易讓他們認同一點的女人也不允許!

    “沒錯!別以為救了我們就可以對當家的不敬!”否則他們寧願現在回去死一死,也不要別人仗著對他們的救命之恩對當家的不敬和拿喬!

    “……”譴責的聲音不絕於耳,藍影卻不生氣,只是心中的驚訝越發的強盛了起來,真是讓人驚歎的凝聚力,這樣的一呼百應,這個男人……

    王者之風。

    不知道是哪裡哪家的人。

    不過即使是天皇老子又如何?藍影的囂張是連璃兒都覺得心驚蛋疼的,她說的從來不是威脅,而是對會發生的事實的提醒,她看你不爽心情不好的時候是連警告都不會給你一句,就送你去見閻王的。她對於欣賞的人很放縱,但是那是在不觸及她底線的情況下,如果觸及了她的底線,後果是絕對毫無轉圜的余地的。

    ……

    不同於藍影從頭至尾的輕松。

    外面普照的陽光之下,羅生若家族依舊巨大厚重的叫人心髒沉甸甸起來,歷史的厚重感,濃厚的仿佛怎麼洗都洗不掉的血腥味,讓人難以喘息。

    已經回到羅生若家族的林悠一進門就迫不及待的跑向自己的房間,入目的一切卻讓她驟然停下腳步,臉色一沉,白色的蕾絲窗簾,白色的毛絨地毯,白色的綿軟大床……全是白色的,聖潔而罪惡,就宛如那個女人!

    林悠臉色逐漸變得猙獰難看,正張牙舞爪的想要撲上去把這一切都毀掉,卻在下一秒被一道力氣無情的拋在走廊上,發出一聲巨響。

    林悠憤怒的抬頭,正對上一雙黑得可怕,不見任何的反光,仿佛滿是鬼魅的深淵,找不到半點人味,她哆嗦著,腦子裡一片空白,“大、大、大哥。”

    “你想干什麼?”涼禮直線式的悅耳聲音涼涼的響起,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仿佛有殺氣在他身邊繚繞。

    “我、我只是想回房間。”好可怕,他比以前更可怕了,以前的涼禮明明雖然不會理她,但是也會偶爾跟她點頭算是招呼的,比起羅生若悠然要好得多,怎麼現在……

    “這裡不是你的房間。”涼禮說著,伸出精瘦結實的手臂,拉上那白色的房門。

    林悠怔了怔,看著涼禮的動作,突然明白了,這個房間已經不再屬於她,即使它最早是屬於她的,但是已經被藍影占領。

    “大哥!我才是你妹妹!”林悠扭曲著臉不悅的大吼,屬於她的東西她全部都會拿回來,即使是一個她要放火燒掉的房間她也不允許掛著藍影的名字!

    看著林悠從地上爬起來要撲過來的樣子,涼禮黑漆漆的眸子宛如無光的黑夜,指尖驀地出現一根冰釘,直直的抵著她的咽喉,直線式的聲線毫無起伏的冰冷著,“她的東西你一樣都不准碰,不聽話,殺了你。”

    “大哥,你怎麼還是這麼粗魯啊。”有點玩世不恭的嗓音輕輕的響起,一身卡其色休閒裝的涼翰噙著笑,宛如友好的鄰家哥哥,看著被嚇得臉色蒼白的林悠,涼翰嘖嘖的搖著頭,“大哥,你想被媽媽揍啊,怎麼可以這麼欺負剛回家的妹妹呢?來來來,小悠悠,二哥帶你逛逛三個月來變化了不少的家,省得你以後迷路讓人笑話。”涼翰笑瞇瞇的說著,撥開涼禮的釘子,拉著林悠衣袖的一角往外走。

    涼翰一路上笑瞇瞇的跟林悠說話,然而林悠卻只覺得一身從裡到外的冰冷。

    “這裡的梅園,小念當初說喜歡梅花,二哥專門去百花谷收集的樹苗,爸爸又擔心今年冬天小念看不到會傷心,又把樹苗換成了已經長成的大樹,天氣一冷,就綻放出紅艷艷的花,襯得我們小念越發的美麗動人……”

    “這裡是小念的小畫廊,小念閒著沒事干的時候就喜歡坐在這裡畫上幾幅畫,後來媽媽擔心小念把畫隨便放會弄壞,特意讓人過來修成畫廊,看,我們小念的畫畫得多好,上次一林大師過來看到了還想出高價買一副走呢……”

    “這裡你應該很熟悉吧,是悠然的琴房,小念很喜歡,所以悠然被送走後,我就把它弄成書房了,小念喜歡在午後窩在這裡一邊曬太陽一邊看書……”

    “這裡……”

    “……”

    “夠了!”林悠終於臉色鐵青的大吼出聲,這裡那裡,沒有一處沒有藍影的身影,沒有一處不屬於藍影,現在是怎麼樣?涼翰跟她說這些,是要告訴她,這裡的一切都是屬於藍影的,而不是她這個真正的羅生若悠念的嗎?!

    “真狠,你們真是狠!”林悠憤怒的大吼,“藍影扮演的羅生若悠念多優秀啊,優秀到你們寧願把親生的女兒妹妹扔掉換一個冒牌貨!你們還有沒有良心,我再怎麼差勁也是你們的親生女兒親生妹妹!”

    “唔……你這麼生氣做什麼?”涼翰嘴角的笑容收斂了些,似乎對這個女人的不識好心很是不滿,難得他放棄了他心愛的電腦陪她出來走這一趟,這個女人還真是不識好歹。

    那無辜的神情,好像真的是她無理取鬧一般,讓林悠更加的心情不暢,本來就因為藍影那麼簡簡單單的被放走,沒有負任何罪而不滿,現在回到這個這三個月來日日夜夜夢寐以求的地方,卻被這般的羞辱,她怎麼能開心得起來?

    “我不想和你說話,請你馬上離開!”原本在羅生若家族內因為被齊蔚藍寵著而囂張跋扈的二貨性子頓時爆發了出來,反正不管她做什麼,到最後總有齊蔚藍那個愛女如命的女人給她善後,除了涼禮之外,這個屋裡她不怕任何人!

    涼翰無奈的聳聳肩,“好心當成驢肝肺,算了,媽媽為了和小念距離更近些,所以把臥室搬到了小念房間對面,你要找她可千萬別迷路了,家裡的機關你應該沒忘記吧。”

    涼翰說完,轉身離去,嘴角的笑容一瞬間變得冷冽的起來。

    不要怪他們無情,而是你自己在整整十七年的時間內已經消磨完了他們對你的親情,當你把他們對你的愛和關心棄如敝履的時候,你沒有想過他們也會受傷;當你為了一個外人去闖九連崖,險些害死媽媽的時候,你沒有想過爸爸失去了媽媽會怎麼樣,整個羅生若家族會怎麼樣,這樣自私自利的你在三個月私自逃家的時候就應該有會被捨棄的覺悟。

    好不容易藍影的出現讓整個羅生若家族變得溫暖起來,你這個被捨棄的人卻突然出現強行打破了他們的幸福,你不該期望這個家會和以前一樣對你寬容的,所有人都在恨你,只有你傻傻的沉浸在不用再為了柴米油鹽奔波吃苦的幸福高興之中。

    人心都是會變的,他們愛了你十七年,被你嫌棄了十七年,親情這種最為堅固牢靠的感情都被你消磨完了,你還想在羅生若家族裡過上好日子嗎?

    林悠被涼翰氣的真的去找齊蔚藍,她才不相信那個愛女如命的女人會像兩個哥哥一樣為了個冒牌貨不要親生女兒,只是她卻怎麼也沒想到,推開他們房門的一瞬間,入目的就是她最恨的女人。

    那是一副巨型相片,上面的女人,淺笑嫣然,風華絕代,不正是藍影嗎?

    林悠一囗氣噎在咽喉,如同魚刺卡在喉嚨,上不去下不來,臉色猙獰難看,猛的抓起一旁的椅子,瘋狂的砸著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8-2 11:02 PM

091我想被你摸

    齊蔚藍一進房門,看到的就是林悠在瘋狂砸藍影相片那一幕,看著那張被砸得粉碎的相片,她有種自己的心也被碾得粉碎一般的痛楚,怒不可遏的快步走過去,拉過陷入瘋狂狀態的林悠。

    “啪!”重重的巴掌聲響起,林悠還未反應過來就被狠狠的打得摔到在地,嘴角流出一絲鮮血。

    “我的小念……”齊蔚藍看都沒看林悠一眼,蹲在地上心疼的撿起那一張被玻璃碎片割得粉碎的相片,多麼好看的一張相片,她還記得拍這張相片前,藍影拉著她的手,像個還未長大的依賴母親的孩子一般撒嬌著,可是……現在她的悠念在哪裡?這個家好像都因為她的離開而變得冰冷了起來,而這一切……

    齊蔚藍的目光驀地看向還處於發懵狀態的林悠,冰冷冷的,如同利刃一般要將她割得粉碎,全都是因為她!既然走了為什麼還要回來?!本就是一個要被捨棄的不知道何謂感恩,不知道何謂親情的孩子,為什麼還要回來打攪他們的幸福?!她終於知道為什麼林悠出現的時候她會有那種難受的感覺,她一直以為是什麼所謂的母女連心,現在才發現,那是因為她感覺到這個惡魔是來破壞他們一家的幸福的!

    藍影不是她的親生女兒又如何?藍影讓她有了當母親的感覺,讓她有了母愛付出了,得到孩子認可並且回報的感覺,不像羅生若悠然的時時刻刻的算計,而是真心真意的對她關心,對她愛戴,真心真意的把她當成了母親,她不介意她是誰,跑到羅生若家族來干什麼,只要她願意,齊蔚藍,典治,乃至整個羅生若家族都歡迎她進入他們的族譜,成為羅生若家族的孩子,她會繼續愛她!

    可是不行,她不能這麼自私,藍影已經是站在風尖浪口的人,她不能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而讓她再一次被拋得更高,既然聖經上面羅生若家族是關鍵,那麼她絕對咬緊牙關不讓藍影成為羅生若家族的人,這樣,十三爵就沒有辦法利用她心愛的女兒,沒辦法逼迫她成為那該死不知道要付出什麼代價的引路者!

    如果可以,就讓林悠成為藍影的擋箭牌吧,反正廢物也是要有利用價值才能被回收,否則她的下場只能和羅生若悠然一樣,被送進分家,受盡冷眼!

    不要說齊蔚藍無情,他們是殺手家族,從小到大學的最多的就是冷血和無情,她這一生對女兒的愛已經是奇跡中的奇跡,林悠揮霍了她的愛,如今她已經把所有的母愛都給了藍影,再沒有精力分給其他人了,即使是自己的親生女兒。

    被齊蔚藍冰冷的視線驚得回神的林悠怔怔的看著齊蔚藍,心髒仿佛在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凍結成冰,這、這還是那個任她打罵都只會口口聲聲說愛她的母親嗎?

    “你在這裡做什麼?”齊蔚藍毫無溫度的語氣,高傲冰冷的視線,居高臨下,猶如一個高貴冷艷的貴婦在看一個下等的不入眼的女婢。

    “媽、媽媽?”林悠怔怔的出聲,腦子一片空白,一時間無法接受這樣的齊蔚藍,可怕,好可怕,多像她在接待不歡迎的外人的時候的表情啊!好像她現在不是在以一個母親的身份看她,而是以羅生若主母的身份在看她。

    “圖特沒告訴你嗎?”

    “……什麼?”

    “羅生若悠念已經開始執行家裡的任務,你現在是羅生若悠念,理所當然要接受她的一切。你的任務單呢?圖特沒給你嗎?”齊蔚藍皺了皺眉頭,美麗的面容上如覆冰霜,對於圖特突然的失職很是不悅,“圖特!”

    圖特鬼魅的出現了,一身黑色的燕尾服包裹著挺拔的身型,架著無框眼鏡的成熟俊美面容,此時歉意的恭謹的對著齊蔚藍鞠了個躬,“很抱歉夫人,這個月的任務,小姐在上個月幾乎已經完成了,剩下的幾單,也已經由二少爺完成了。”

    一提到藍影,齊蔚藍臉色就不由得柔和了些,真不愧是她的寶貝女兒,乖巧懂事而且辦事效率高,不像這個,從小到大吃喝玩樂,只差沒有嫖賭皆沾!看到林悠那難以置信又抗拒的神情,齊蔚藍臉色又是一冷,“那就去找涼翰撥幾個過來,羅生若家族不養廢物!”

    人都是會變的,更何況還多了藍影這個完美的對比,林悠竟然還奢望一切都能回歸原點嗎?或者她應該感謝藍影,如果不是她,今天留在羅生若家族的人就不是她,而是羅生若悠然。

    “不……不要!我不要!”林悠驚叫起來,做任務,這是要她殺人?不,她才不要,她才不要像他們一樣滿手鮮血的讓人作嘔!死也不要!此時的林悠哪裡還有時間想齊蔚藍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只知道他們竟然要把她引入魔道,成為殺人如麻的惡魔!

    “這件事由不得你不要!”看著她那眼底對他們的厭惡,齊蔚藍臉色越發的冷厲,心中越發的不喜起來,真是可笑,生在羅生若家族,吃羅生若家的,喝羅生若家的,羅生若家族的哪一樣東西不是用鮮血換來的,她吃起來用起來倒是沒有絲毫罪惡感,反倒是嫌棄他們這些每日行走在殺與被殺之間的人手不干淨,可笑,太可笑了!

    “你……”

    “圖特,把家族的訓練場打開,從今天開始,羅生若悠念要進去重頭開始訓練,三個月後開始做家族任務。”齊蔚藍說完,看都不看林悠一眼轉身離去,優雅冷艷的姿態,是真正完美果斷的上流社會血統純正的貴婦,怎麼看都讓人不敢相信她會有這麼一個不爭氣的女兒。

    如果不是藍影需要一個擋箭牌,她不會把這個破壞他們一家幸福溫暖的女人留在這裡礙眼,絕對!她從來沒有這麼恨過一個人,而此時,她卻是如此的怨恨這個親生女兒。

    “不!”林悠看著齊蔚藍的背影大吼,“我不去,死也不去!”那個訓練場,那樣的可怕,那樣的恐怖,她不去,死也不去!

    “那你就去死吧。”淡淡的嗓音從前方輕飄飄的落下,一個個字卻重如千金,狠狠的砸在了林悠心中。

    林悠沒想到齊蔚藍竟然會說出這樣冷酷無情的話,怔怔的站在原地,思緒漸漸的回籠,她突然發現這一趟回來和想象中是如此的不一樣,極度寵溺自己的齊蔚藍對她沒有失而復得的那種狂喜,哥哥父親也沒有對藍影表現出一丁點被欺騙了感情的憤怒怨恨,反倒是她這個受害者,從涼禮到涼翰到齊蔚藍甚至到圖特,所有人表現出的都是一副她破壞了他們幸福,搶走了屬於藍影的東西一般!

    為什麼?明明這一切都是她的!她才是羅生若悠念,她才是齊蔚藍的女兒,才是這個家族的三小姐,才是他們的妹妹,可是……為什麼會這樣?林悠茫然的摸摸自己的臉,是因為她和以前長得不一樣了?還是因為藍影長得太美,現在他們看自己不順眼?

    茫然的表情逐漸陰沉了下來,都是藍影!一切都是那個女人的錯!如果她沒有出現,她最多也只是鬧鬧別扭不會真的離開羅生若家,更不會有今天這樣的事情發生,都是她蠱惑了她,搶走了屬於她的一切!憑什麼一切好東西都是她的,而她卻要承受不好的東西?憑什麼?!恨!她好恨!

    圖特站在一旁,扶了扶眼鏡,擋住了眸中一閃而過詭異的光芒。

    林悠不知道,自己的噩夢從她開始貪婪起藍影得到的一切的時候,就已經悄悄的在孕育了,而如今,被她這麼澆上一點點水,正是開始發芽生根的時候了……

    滴答滴答……

    水滴落在潮濕的地面發出的聲音在寂靜的環境中異常清晰的傳來,即使連走動的腳步聲都無法將其掩蓋。

    腳印一個踩壞一個,手中的火把,昏黃的火光晃蕩著舞動著。

    藍影感覺到,腳下的地開始平坦了起來,但是也開始潮濕了起來,苗乾一族擅長巫蠱之術,而偏偏巫蠱之術中最不可缺少的就是蟲類,更偏偏的是蟲類屬於動物界的一種,在藍影的管轄范圍之內,所以一路上除了人為的機關之外,任何的巫蠱毒蟲都遠遠退散,原本危險至極的地方也因為藍影的存在而讓人有種輕松的感覺。

    “到了嗎?”藍影看了眼自己被地上的泥土裡的積水浸得冰涼涼的腳,白色的皮靴已經變得髒兮兮的,這對於有潔癖的她來說,絕對是一種煎熬。

    “就在前面了。”一峰操縱著電腦說道,仿佛看到了什麼,眉頭皺了皺,“當家,蘭諾家族的人正在挖洞,很快就要挖到我們要的那裡了。”

    右護法一聽,腳步驀地一跳,“當家,蘭諾家族的目標不會和我們一樣吧?!”那個地方寶貝那麼多,蘭諾不會這麼巧合的就看上了他們要的東西了吧?

    男人金眸寒意一凜,沒有說話,只是腳步快了些,卻一如既往,沒有發出半點聲響,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鬼魅的行走。

    藍影跟著幾人,拐過一個彎,眼前驀地一片豁然開朗,巨大的空曠的石室出現在眾人面前,泥腳印縱橫交錯著往石室對面的一道門延伸而去。

    腳步沒有停留,一群人朝石門走去,極其輕易的就被推開了,露出裡面金碧輝煌的一切,和驚愕的看著他們的人。

    “你們是誰?”說話的是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女人,一頭烏發高高扎成馬尾,一張瓜子臉顯得很尖利,連同著大大的杏眼,小小的櫻唇都顯得不那麼惹人憐惜,而是彪悍刻薄。

    女人一開口,頓時她身邊的人都散開形成一個防守的姿態,警惕的看著入口處的藍影他們。

    藍影沒鳥她,目光越過女人掃向了那一身白色休閒西裝的男人,即使被捆綁著,他依舊長發飄飄,眉眼柔和,不見絲毫的狼狽,此時看到她,那薄薄的唇角頓時勾起一抹如沐春風的笑容,彎起了眉眼,剎那讓人有種他背後長著一對雪白的翅膀的錯覺。

    顧譯軒一直就是聖潔的一絲不染的男人,誰也不能否認。

    即使這貨的性子實在稱不上‘聖潔’倆字。

    不過那笑並沒有持續多久就僵住了,因為一個沒有節操的貨灰常灰常無恥的朝藍影撲了過去!

    褐色的半長的卷發軟軟的搭在肩上,黑色的呢絨風衣,衣領很風騷很風騷的滾了一圈毛茸茸的白色狐狸毛,緊身的黑色牛仔褲把兩條又細又長又直的腿包的極其的美麗魅惑,妖艷至極的面容,扭擺著小腰肢那妖孽受的模樣,纖細的手一勾,勾住了藍影白皙尖細的下巴,妖艷的紅唇幾乎與之碰觸到了一起。

    “親愛的,沒想到又見面了呢~。”甜膩低啞妖媚的嗓音,如同住了妖精一般妖媚的眸子彎起,看著藍影,宮飛鳥嘴角的笑容美艷的難以形容。

    藍影任由著宮飛鳥對她調戲的動作,干淨澄澈的一塵不染的眸子眨了眨,每一下都仿佛要眨出一朵水花一般的美麗,“是沒想到呢,美人。”

    宮飛鳥怔了怔,覺得這女人的眼睛比他的還要美艷上萬分,否則為什麼他覺得整個世界,連同著自己都黯然失色了呢?妖艷的眸子一瞇,宮飛鳥放開藍影美麗的下巴,比任何男人甚至女人都美上兩分的手拉起藍影的手,萬分無節操無下限的拉開衣領,欲求不滿的把藍影的手隔著一件薄薄的羊毛衫覆在自己的胸膛之上,有些魅惑有些無奈又有些委屈的看著她,“人家想你了親愛的~。”

    那淫蕩的模樣,若此時藍影是個小攻,絕對被勾引的忍不住的狠狠的撲倒!讓你這麼沒節操啊啦!

    只可惜,藍影雖然是攻,但是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演春宮給別人看的喜好。

    隔著一層薄薄的羊毛衫,藍影清晰的感覺到了那溫暖的體溫,強而有力的心跳,跳得很快,連帶著這沒節操的男人呼吸都有些燥熱了起來,藍影挑挑眉,指尖好像隔著羊毛衫碰到了一個和諧地帶,晶瑩剔透的手指惡意的在風衣的遮擋下按了按——

    “嗯……”淫蕩無恥沒節操的美人頓時發出一聲誘惑力十足的低吟,雌雄莫辯的妖艷面容染上兩抹酡紅,睜著一雙水霧迷蒙,欲求不滿似的眼眸看著藍影,藍影的手不動,他就自己按著藍影的手,蹭著胸膛,讓藍影的指尖蹭過他的胸前,從指尖傳過來的電流讓他酥麻的越發的無節操起來。

    “……”藍影覺得自己可能要有些不淡定了,她從來沒有見過一個男人會這麼這麼的受,這麼這麼的無節操和無恥!偏偏這貨還不是妓院裡那種千人過的小倌,而是干淨得一塵不染,純潔的連和自己的左右手發生親密關系都不曾的男人,否則她也不會任由這男人對她又摸又做出這種類似於‘自wei’行為的事,但是……

    這貨為毛會這麼淫蕩?!這是大庭廣眾之下耶喂!看看那些都呆掉的人,大概誰也沒見過有哪個男人會無節操成這樣吧!

    “宮飛鳥!”出聲的還是那個女人,此時氣得臉色鐵青的看著對著藍影發春的宮飛鳥,全身都在劇烈的顫抖著,手中拿著一條鞭子,捏的發出卡呲卡呲的聲響。這是宮飛鳥的未婚妻,蘭諾語。

    “什麼事?”宮飛鳥看都不看她一眼的漫不經心的應了聲,媚眼如絲的看著藍影,赤裸裸的在勾引。

    什麼事?這個男人還敢問什麼事,當著自己未婚妻的面和一個女人做出這麼親密的事情,他還敢問什麼事?!

    蘭諾語氣得七竅生煙,手中的鞭子猛地朝藍影甩去,只是才甩出鞭尾,她手中的鞭子便已經不翼而飛了。

    藍影拿著鞭子,美麗的眼睛淡淡的掃過黑色的鞭身,再看看那氣得全身顫抖的女人,嘴角的笑容淡然恬雅,鞭子這種東西,果然還是單韻熙那個女王屬性的家伙才適合,其他人再怎麼也拿不出那種女王味道十足的感覺。

    “真丑。”藍影把鞭子扔到地上,淡淡的掃了眼對面的女人,不知道說的是誰,但是那意味不明的眼神和語氣,足夠讓所有人知道藍影在說誰。

    “你說誰?!”蘭諾語臉色鐵青的怒道,對於這個突然冒出來勾引了自己未婚夫的女人很是怨恨惱怒。

    “誰應說誰。”藍影淺笑嫣然,完全不把那一個個矛頭對准了她的人放在眼裡,朝宮飛鳥伸出方才抓著鞭子的手,藍影睨著眼看他,“髒了呢。”

    這純情又淫蕩的貨,實在讓藍影覺得喜歡。

    宮飛鳥一把抓住藍影的手,邪氣萬分的伸出舌頭舔過下唇,“我幫你舔干淨。”

    連舌頭都紅艷妖冶的男人還沒有如願以償的舔到那時時刻刻誘惑著他,誘惑著他想要被放肆的撫摸,想要被放肆的揉捏,想要被狠狠的愛寵的手,就被一道力強迫的離開了藍影身邊。

    “娘娘腔!”右護法不高興自家未來主母被輕薄,但是看到宮飛鳥那張雌雄莫辯,妖艷至極的面容時不自覺的紅了紅臉,怒罵出聲,一個男人竟然長成這幅男不男女不女的模樣,真是太丟男性的臉了!

    宮飛鳥妖艷柔和的面容上,視線一離開藍影,便冷了下來,皇室的高傲和高貴之氣盡顯,媚眼如絲的雙眼此時滿是鄙睨天下的傲,讓右護法不禁怔了怔,他,貌似小看了這長得像女人的男人。

    “你們,是誰?”甜膩的嗓音一瞬間仿佛也不那麼甜膩了,宮飛鳥淡淡的看了眼當家一伙人後,冷冷的掃了一臉憤怒的蘭諾語一眼,頓時讓蘭諾語心髒一震,不甘不願的把到嘴邊的怒罵咽了下去。

    男人金色的眼眸微動,從藍影身上收了回來,看向宮飛鳥,“井水不犯河水。”

    話語簡潔,但是卻足夠讓人知道他的意思,這裡本就不是誰的私有地盤,但是誰都知道進來這裡要付出的代價有多嚴重,比如那已經屍骨無存的蘭諾家族和宮家的人,比如也僅剩不多的金眸男人的手下。而男人話裡的另一層意思,他們要的東西,和他們要的不是一樣的。

    既然如此,也許暫時井水不犯河水也不錯,說不定出去的時候他們還需要合作,否則就算找到了東西,卻出不去的話,那可真是太悲催了。

    宮飛鳥眼眸微微瞇起,美麗的手微動,頓時讓所有手下收起了防備的姿態,繼續對著滿地的金銀珠寶翻箱倒櫃的翻箱倒櫃,挖坑的挖坑。

    而當家的這一頭也開始有序的動作了起來,小心翼翼的在宮飛鳥他們所在挖的坑旁圍起一個范圍,開始挖動了起來。

    藍影對兩方人馬的對峙沒興趣,對一石室的金銀珠寶也沒興趣,邁著優雅如貓的步伐朝顧譯軒走去,只是這世道礙眼的人總是那麼多。

    “你想干什麼?”早就看藍影不順眼的蘭諾語攔在藍影面前,冷冷的目光顯得有些刻薄。

    藍影眉梢微微挑動,柔和的眼角看著顧譯軒,仿佛變得有些似笑非笑,“我想看看我兒子他爸爸是從哪裡,瞞著我把他偷偷生下來的。”

    一句話,頓時讓顧譯軒臉紅到了耳根子,卻也頓時讓大部分人怔了怔,兒子?這個女人已經有兒子了?!

    宮飛鳥妖艷美麗到了極致的面容微微一沉,心髒驟然被無形的手揪緊的感覺讓他一瞬間有種想要把顧譯軒千刀萬剮的沖動。

    不過好在男人很聰明,稍微冷靜下來想想,就發現了藍影那句話的問題,那孩子不是藍影生的。

    偷偷松了一口氣,宮飛鳥又朝藍影扭著腰肢走了過去,“親愛的,我願意為你生孩子,你千萬不要跟別的男人跑了!”

    噗……

    藍影心裡的小人一不小心噴了,卻又忍不住看向那個妖艷美麗的男人。

    還是第一次有一個男人會說願意為她生孩子這種話,男人這種生物,似乎從古至今都是尊嚴至上的大男子生物,再溫和的男人骨子裡都有點大男人,都希望女人好好的窩在他們的臂彎之下,不希望她們冒出頭在他們掌握不到的范圍外翱翔,更何況為女人生孩子這種事,雖然只有女尊世界才存在,但是由宮飛鳥說出來,卻意外的有種他是認真的的感覺。

    雖然宮飛鳥的身份特殊,她不得不屈服與他之下,但是宮飛鳥這般一次次的不把她放在眼裡,不把她當回事,現在更是當著她的面對一個女人說出這麼明顯是告白的話,蘭諾語實在忍無可忍,“宮飛鳥!你別太過分!我是你未婚妻!”

    宮飛鳥很娘很受的抱住藍影的胳膊,對蘭諾語怒氣沖天的話完全不在意,“嘛……你是瑞比樂亞皇太子殿下的未婚妻,不是我宮飛鳥的未婚妻。”

    蘭諾語臉色一變,“你什麼意思?”她不明白,本來還好好的,為什麼自從這個女人出現後,宮飛鳥抵觸她的一面就變得這麼明顯了,她以為過了那麼久,再怎麼樣他也該對她生出感情來了,就好像她對他一樣。

    宮飛鳥笑得嫵媚,說出的話卻冷酷至極,“等我登上王位,我會讓莫言當皇太子,到時候你就嫁給他好了,反正一樣是皇太子妃。”

    宮莫言,宮飛鳥同父異母的弟弟,天生癡傻,而如今這個男人竟然說要把如花似玉的未婚妻送給他,這是侮辱,絕對的侮辱!

    蘭諾語臉色猶如調色盤一般五顏六色的變幻,聲線微顫,“你……你怎麼可以說出這樣的話?難道你對我真的沒有一點感覺嗎?”

    宮飛鳥聞言,有些苦惱的把下巴抵在藍影的肩膀上,妖艷的面容一邊蹭著藍影白嫩細滑的肌膚,一邊享受那會讓人上癮的馨香,“不是我對你沒感覺啊,是我家小飛鳥對你沒感覺,我有什麼辦法?”說著,這貨又開始無節操的抓著藍影的手朝他不和諧的部位摸了去,“人家想被親愛的碰,卻一點都不想被你碰,難道我要對著一個完全提不起我胃口的人過日子嗎?我又不是傻子。”

    藍影淡定的收回被抓去和已經打起精神跟她打招呼的小飛鳥打招呼的手,頓時讓宮飛鳥鼓起兩腮,欲求不滿的看著她,眼裡散發著一種強烈的想要被藍影撲倒,想要被藍影觸摸,想要被藍影OOXX的信息……

    這誰家的貨真的好沒有節操,好淫蕩啊喂!

    宮飛鳥的動作被幾人盡收眼底,顧譯軒被綁著手腳都有種火氣急劇上湧,想要把繩子爆開的沖動,好吧,想象是美好的,但是現實是骨感的,顧譯軒磨破了手腕那大拇指粗大的繩子依舊紋絲不動的牢牢的綁著他,漲紅了一張柔和精美的面容,企圖用眼神發射激光射死那個沒節操的男人,竟然敢對他的女神做那種動作,我勒你個OOXX的……

    還沒有等蘭諾語發作,那邊挖坑的人驚喜的發出了聲音,“皇太子殿下,大小姐,找到了!”

    蘭諾語聞言,臉色頓時緩和,腳步一轉,快步的朝聲源處跑去,“拿上來!”

    “是!”

    一個滿是灰塵的木箱被送了上來,蘭諾語一臉驚喜的跪下身擦拭著木箱,很快露出了表面祥雲渺渺的圖案,和一個內凹的鎖孔,那雙眼眸一動,看向被綁在一旁的顧譯軒,“還不把鑰匙交出來嗎?”

    顧譯軒柔和的眸子淡淡的看了眼木箱,“我說了我沒有鑰匙。”

    “別充傻裝愣!”蘭諾語頓時把在宮飛鳥那裡受的氣發洩在顧譯軒身上,提高了嗓音怒吼,“把薄雲母交出來,否則我一會兒就把你埋進去!”

    聖地毀了,聖子自然沒有存在的必要,否則顧譯軒不會被囚禁在瑞比樂亞那麼久,也不會被這麼不客氣的對待。

    聽到了關鍵字眼,藍影眨眨眼,“那個……”

    “閉嘴!”蘭諾語不悅的朝藍影怒吼,“有你什麼事?他媽給我滾遠點!”最煩看到這種一副柔柔弱弱的需要人保護的女人,勾引別人的男人,不要臉的賤貨!

    心中越想越煩,抬眼卻看到顧譯軒看著藍影那溫柔淺笑的模樣,腦子一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回到手中的鞭子啪的一聲,就狠狠的打在顧譯軒的身上,鞭尾掃過他白皙的臉頰,一道紅痕立馬猙獰的出現在上面。

    “賤人!”看著那紅痕,蘭諾語莫名的得意起來。

    顧譯軒眉頭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火辣辣的痛感卻沒能讓他吭一聲。

    藍影嘴角的笑容一瞬間淡了淡,撥開宮飛鳥掛在她身上的手,優雅的步伐輕輕的,不帶任何的聲響,卻詭異的讓人有種一步重千金,狠狠的砸在心上的感覺。讓守護著蘭諾語的人都不由得全身繃緊無法動彈的站在原地,不敢輕易冒犯。

    “你……你想干什麼?”蘭諾語身子忍不住往後退了退,不明所以的看著越來越靠近的女人,身子比她更敏銳的察覺到了危險,微微的顫抖了起來。

    藍影腳步停在了蘭諾語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抓著鞭子坐在地上的女人,嘴角淺笑嫣然,卻莫名讓人覺得無比森然,“吶,我兒子的父親,是你可以碰的嗎?”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8-2 11:03 PM

092我們結婚吧

    ——我兒子的父親,是你可以碰的嗎?

    這一句話出來,讓顧譯軒驟然一怔,她這是認可了顧小毛?可是……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藍影這樣性子的人,怎麼會這麼輕易的接受一個突然冒出的兒子呢?讓顧小毛喊藍影媽媽純粹是因為他的私心在作怪,但是他以為藍影至少會抗拒會厭惡好一段時間的!

    顧譯軒沒猜錯,對於藍影來說,她並不是對任何突然冒出來的東西都可以輕易接受的,而藍影不接受的東西,一般要麼毀掉要麼無視,而顧小毛,那一個四歲大的娃,卻恰好戳中了藍影想要孩子的那個點,那個孩子足夠聰明,足夠讓藍影喜歡,作為一個藍影在這個世界的培養小寵物,完全夠資格。

    藍影淺笑嫣然居高臨下的看著蘭諾語,看著她輕顫的身子,漫不經心的,“既然沒那個膽子,為什麼又要做那些自尋死路的事呢?”

    為什麼總是有那些人,扯著嘴皮子放狠話,卻遇到真正的事時整個人猶如受驚的小兔子,全身顫抖的好像篩子,真是可笑的很。

    目光緩緩的轉移到蘭諾語手中的鞭子上面,藍影眸色淡淡,還未動手,卻見那鞭子已經如閃電霹靂而來,被嚇著的小白兔露出尖牙了。

    藍影身形微晃,淡然淺笑,優雅到了極致,每一個舉手投足間都散發著高貴的優雅,仿佛每一個動作都是被上帝精心擺置過的藝術,美得叫人心醉不已,反之那拿著鞭子的蘭諾語,咬牙切齒,目露殺機,抽出的每一下都猶如蛇蠍吐舌,凶狠的殺招,丑惡萬分。

    宮飛鳥手指勾著額前的一縷發扭啊扭,妖艷的面容,妖艷的神情,整個人內心已經斯巴達的狂扭了起來,腫麼有人可以美成這樣,連打人巴掌這種比較潑婦的動作她都做的這麼好看優雅,好像那人天生就該把臉伸出來給她打似的,啊啊啊啊啊啊!好美好美好想被她摸哦~!嗯,打他也沒關系!

    至於當家的那一邊,男人只是靠在山壁上,蒼白俊美猶如大理石雕像一般的面容上,如同月亮一般冷寂,卻又如同太陽一般耀眼的金眸緊緊的盯著那一舉一動都優雅迷人的白色身影,瞳孔不為人知的微顫著。

    左護法淡定的指揮結束後,看了眼明顯在和蘭諾語玩老鷹捉小雞游戲的藍影,靠近男人,“當家,需要我去安排嗎?”他看出來了,他們家未來主母桃花極度泛濫,動作不快的話,怕要被人搶走的!

    男人沉默了好一會兒,沒有點頭,卻道:“把十八環佩送到羅生若家去。”

    左護法怔了怔,連忙應是,額頭冒出一排排冷汗,看來他們家當家是真的對這個羅生若悠念誓在必得了,否則也不會捨得把十八環佩拿出來,這可是老夫人過世的時候留給當家的意義重大的寶貝啊。

    那邊只躲不回擊蘭諾語的藍影終於還是覺得鞭子這玩意,不論是長相還是耍起來的功夫都是單韻熙最合適了,而且這女人和其它世界貴族的比起來,無論是能力還是性子上面都要弱上許多,於是——

    “啪”的一聲,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藍影搶到了手的鞭子重重的發出一聲響,把蘭諾語抽飛了,身子重重的砸在牆壁上,卻在身子砸進牆上的一瞬間仿佛開啟了什麼機關,整個石室的地板驀地往下一落,並不深,才五厘米,只是那一圈溝壑中驀地躥上了紫紅色的火焰,高高的,猶如一面火牆將他們包圍了起來。

    “門被封死了!”所有人被逼的朝中間擠在一起,這火焰又熱又冷的,卻是將氧氣耗得極快,短短幾秒間,他們便都已經能夠清晰的感覺到氧氣在減少,呼吸困難了。

    “……人呢?!”不知道是誰驚叫了一聲,所有人立刻就發現少了一個人,那個優雅美麗到了極致的女人不見了,莫名其妙的消失在了原地!

    宮飛鳥慌了,顧譯軒慌了,所有人都不自覺的慌了,盡管他們都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慌亂的感覺。

    不同於此時波瀾不斷的安碧斯海島,此時的瑞比斯公國,平靜的猶如冬季的海面。

    風和日麗,萬裡晴空。

    金燦燦的陽光灑在陽台,灑在那白色慵懶的身影之上,仿佛給他鍍上了一層棉柔的光華,卻越發的顯得懶散了起來,連同著四周,仿佛都被他感染了一般。

    踏、踏、踏……

    腳步聲不緩不慢的傳來,精致美麗的男人站在他身前,美麗的如同繁星夜空,蒼涼淡漠如同銀河宇宙的眸子落在他身上,有種清水流淌而過,涼冰冰的不可忽視。

    懶懶的掀開一條縫,曲眷熾漫不經心的瞥了來人一眼,然後把頭側過,好似要繼續睡過去。

    “你知道炙焰雨炫麗在東蘭家拿了什麼東西。”如同天籟一般的嗓音十分肯定的響起。有些事不是位高權重就能知道的,就比如黑暗聖經,就比如那個東西,在他們這一代所有人都還不知道的時候,這個男人因為母親是守護聖女的緣故在出生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他們的存在。

    “嗯。”曲眷熾眼皮都不動一下的漫不經心的應道,早猜到這個男人過來的目的是什麼了。

    “要合作嗎?”有些話不需要說的太清楚,因為他們都知道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那個男人曾經背叛過她。”曲眷熾有些遲疑的睜開雙眼,必要時刻化敵為友沒問題,但是東蘭璽那個男人背叛過藍影,讓她站在處刑台上為他身中子彈的事,還是無法緬懷,他沒有把他撕碎已經不錯了,還談什麼合作。

    “你的意思是要為了一個背叛過藍影的人,放棄能夠讓她從此平安不被惦記算計的機會嗎?”單姜恆的嗓音淡淡,卻總是那般冷漠而自信十足。東蘭璽做了那麼多事,無論是讓藍影被抓還是讓藍影變回藍影,一切的最終目的都是讓藍影引路者的身份破滅,從而讓炙焰雨炫麗拿出另一樣東西,而是什麼東西他不知道,但是初步判定,也許是一個能夠代替藍影,但是所要為此付出的代價卻遠遠超過藍影的東西。

    曲眷熾沉默了半響,似乎有些懶散的不甘不願的坐起身,手中寒光一閃,美麗的浮萍拐出現在手中,如同豹子一般滿是狩獵的危險的眸子微微閃爍,蓬松微卷的發凌亂而不羈,“看你不爽很久了。”從來都沒有認真和這個男人打過,現在他第一次這麼想和這個男人一決勝負,看看誰才是最強。

    單姜恆只是淡漠的看著他,好一會兒從口袋裡掏出兩個短小的管子,往天空拋去,落下,接住,短小的兩個管子變成了他兩只細細的長達90cm的武器,薄艷的雙唇微掀,“一樣。”他也看曲眷熾不爽很久了。

    語畢,兩人頓時消失在原地,寒光乍閃,武器與武器碰撞的聲音鏗鏘尖銳,那幾乎化作光影的兩人,僅剩火花四閃,美麗卻絕對危險。

    滴答滴答……

    時間緩緩流過,太陽漸漸西移。

    “砰!”兩抹帶滿猩紅點點的身影驟然分開,紅色在空中緩緩落在,在地面綻開一朵朵猩紅妖冶的血花。

    如豹一般綠光幽幽的眸子狂野暴戾的看著對面的獵物,抓著浮萍拐的雙手卻已經帶滿了鮮血,順著拐尾啪啪的滴落在地面,而對面的男人,白色整潔的衣服同樣凌亂沾滿血腥,臉頰帶著紅色的傷痕,卻依舊那般風華絕代。

    這一場,不分勝負,卻足夠給彼此劃下一個暫時合作者的身份。

    “和黑暗聖經一起被發現,但是被隱藏得比黑暗聖經好的——第六塊大陸的地圖,就是炙焰雨炫麗從東蘭家拿走的東西。”浮萍拐被收起,曲眷熾又變得那般懶散的坐在地上,一邊打哈欠,一邊拿紙巾擦一手的血。

    單姜恆眉頭驟然一蹙,“第六塊大陸的地圖?”竟然有這東西?!

    “不過只有一半。”曲眷熾聳聳肩,完全不在意自己說出這話如果被其他人聽到可能會引發各國戰爭,從此世界滿是硝煙哀苦,“如果我沒猜錯,聖經上面也有存在引導人們找到地圖的話語,比如……那地圖就藏在和羅生若家族聯姻的家族裡。”眉梢意味不明的挑了挑,曲眷熾性感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諷意味濃重的笑。

    兩個被離奇滅族的和羅生若家族聯姻的十三爵家族,再加上曲眷熾這幾句話,一個骯髒殘忍的真相浮出了水面。

    只不過人都有私心,那兩個家族或許也存在獨占的心思,才會讓炙焰雨家族出此下策吧。

    “東蘭璽怕是為了報仇才這樣一步步的緊逼炙焰雨家族,等他們無奈的拿出地圖的時候,便是世界大戰的開始。”嘴角的笑容很諷刺,在曲眷熾這樣的懶人眼中,與其去找尋一個未知的傳說中的國度,還不如曬著太陽多睡上幾小時,想想也該知道,這樣一個讓人還未到達就開始沾滿鮮血和仇恨與欲望的地方,能是什麼好地方?只怕不是天堂,反是地獄。

    聳聳肩,曲眷熾打著哈欠站起身,該說的說完了,他要回去洗個澡好好睡上一覺,他還想去一趟安碧斯海島看看瑰家的好戲呢。

    單姜恆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才邁開腳步准備離去,然而目光卻在不遠處的灌木叢上微微凝住,美麗的眸光微閃,他走過去,撿起地上反射出金色光芒的撲克牌,黑金色繁復花紋的背面,干淨漂亮簡約不帶任何花俏裝飾的正面,是方塊。

    熟悉的圖案,熟悉的撲克牌,這是……從曲眷熾身上掉下來的?

    單姜恆想到了那與他錯手而過的紅桃A,怎麼看都覺得比這方塊好看和有意義多了。

    看了眼已經不見蹤影的曲眷熾,單姜恆手腕微動,收起美麗而珍貴的撲克牌,朝來時的路優雅的漫步而去。

    ——調教你分割線——

    紅色的地毯千裡鋪開,滿地滿天的飛禽走獸,藍影靜靜的坐在高高的主位之上,看著前方攜手而來的男女,嘴角蕩著風華絕代的淺淡笑容。

    她以為自己會消失到哪裡去,卻不曾想到原來自己只不過是被璃兒利用這個世界的術法召喚過來的罷了。

    璃兒說,她要結婚了,藍影當她的主婚人。

    一瞬間藍影覺得有些莫名的恍惚,直到坐在人人注目的主位之上,說著牧師說的誓言,她還在恍惚,恍惚的看著璃兒一身華麗的白色婚紗後換上絕色的紅裝,染上幾乎從不碰的胭脂,高傲而幸福的揚著下巴,驕傲而理所當然的接受一個個祝福。

    藍影坐在一旁,莫名的覺得有些格格不入,雖然她知道璃兒再愛玩,再喜歡流離在各個世界的生活,但是總會遇到一個讓她願意停下腳步與之攜手一生的男人,卻沒想到會是那麼快。

    這男人並不是那個悶騷的男人,而是一只極其漂亮的精靈,金紅色的長及大腿的卷發異常的美麗柔順,連帶著那人在璃兒面前都宛如妻奴一般極致的寵溺,璃兒笑得很幸福,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快樂,眼角眉梢都帶著柔和的水意,讓她莫名的覺得有些羨慕。

    吶,結婚是不是很幸福呢?璃兒。

    “你在想什麼這麼入神?”一杯清酒遞了過來,藍影微微抬眼,看到那傾國傾城冷艷絕色的美人,嘴角蕩起一抹柔和的笑。

    “我在想,璃兒是不是很幸福吶。”不再是只屬於她的璃兒了呢,真讓人有種莫名的惆悵感啊。

    璃兒看著藍影,嘴角在她看不到的角度微微的抽了抽,說的那麼惆悵,這貨晚點該要狠狠的捉弄人了吧,當初沒節操無恥的告訴她她有愛人了,有人能取代紀傾然和她的時候,怎麼沒想過她的心情啊,現在只不過是時間錯亂了一下,就輪到她了嗎?哼哼。

    璃兒不說話,藍影輕輕啜著清酒,嘴角蕩起一抹溫柔的笑,“吶,璃兒,你快點生兩個孩子給我抱,我要當干媽。”

    “……自己去生!”她才不要生孩子給她禍害呢!璃兒翻白眼,心中卻忍不住微微歎息,這個女人怎麼會這麼這麼的重視親情這玩意她到現在都搞不清楚,也許和她們相遇之前的經歷有關,反正她和藍影不同,她就是被父母為了幾個銅板賣給人販子的,可不像藍影被抓進來時那一身華麗干淨的公主裙,小小年紀高貴矜持的如同皇室公主。

    “唔……真小氣。”藍影鼓了鼓兩腮,有些委屈似的,頓時讓一旁對她好奇又心動不已的男人們心髒揪得一緊,若不是璃兒此時身份太過強大,他們估計都要撲上來了。

    真是奇怪,明明這個女人比不上璃兒絕色傾城,比不上璃兒傲氣天成,比不上璃兒存在感強大,但是她就站在那裡,絲毫不會被遮掩半絲半毫的光芒,那一身氣質,更是引人注目,讓人傾心的很!

    璃兒暗暗翻了個白眼,這群男人真是沒死過,藍影這妖孽連她都不敢造次,就他們這些貨色還想染指,還得看她給不給過!

    “時間差不多了,我送你回去吧。”璃兒站起身,拂了拂身上的落葉灰塵。

    “回去?”藍影意味不明的挑了挑眉梢,“你是要送我回哪個世界?”

    “……你想回哪個世界?”璃兒嘴角一僵,該死的她忘記著女人雖然健忘,但是腦子是灰常灰常的好使的,這一次的召喚,時間上出現了錯誤,把還沒有找到愛人的藍影給召了過來,這後面的一連串影響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呢!

    雖然她現在很想要站起身雙手插腰指著她的鼻子大笑三聲哈哈哈,藍影你個挫貨,老娘今天嫁出去了,雖然男人只有一個比不了你的後宮,但是老娘就是這麼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怎麼滴!

    ……會被拍死的!

    絕對!

    在藍影面前千萬別囂張,否則絕對被她淺笑嫣然的一巴掌拍死!

    “陛下!”那邊有人叫喚了一聲,璃兒無奈的離開,剩藍影一個人坐在這裡,看著這高大的幾乎聳入雲間的大樹,再看那美麗無雲,晴空萬裡的天空,她不由得瞇起眼睛,有些犯困。

    ——要想我哦,影。

    ——要想我哦,影。

    低沉纏綿而悱惻的聲音讓藍影驟然回神,看了看四周,好一會兒才確認這聲音不是四周發出來的,而是從她的心髒發出來的,藍影有些怔住,曲眷熾的聲音,魅惑邪氣,她……

    是在想念他嗎?

    藍影怔了怔,從來沒有一個人的聲音會這樣清晰的出現在腦海中,即使是紀傾然,即使是璃兒,是不是因為看到璃兒結婚,心生羨慕所以才會這樣?

    藍影伸手抽出一張黑金色的方塊撲克牌,心隨意動的按動了觸屏按鍵,發送了條信息過去,不知道隔著異時空還能不能連接上呢?即使心中疑霧重重,但是藍影這貨的好奇和凡事熱愛實踐的性子足夠讓她說風就是雨的做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嘀嘀嘀……”

    安靜的書房內,被放在桌上的撲克牌發出嘀嘀嘀的聲音,單姜恆怔了怔,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發出聲音的竟然是一張撲克牌,從文件堆中抬眼,單姜恆淡漠的眸中看著撲克牌上面出現的字樣,眸子微微的浮動,似乎並沒有多大的起伏,然而如果靠近了仔細一看,便可以發現那強烈的猶如狂風驟雨一般席卷而來的危險。

    ——吶,我們結婚吧。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8-2 11:04 PM

093為了她拋棄世界

    ——吶,我們結婚吧。

    晶瑩美麗的指尖夾著這張神奇的撲克牌,單姜恆如同布滿繁星的夜空一般的眸子,目光緊緊的盯在上面的那幾個字樣,指尖拂過那如同手機屏幕一樣的正面,如果此時單姜恆是個沒腦子的妒夫,會直接頂著曲眷熾的身份,發送有些傷人的話過去吧。

    只可惜,單姜恆不是。

    美麗的手指輕動,對著牌面上出現的觸屏鍵打出幾個字,然後發送了出去,美麗的眸中滿是幽暗。

    藍影看著牌上發送成功的提示,眉梢挑了挑,沒想到竟然真的發送出去了,是因為兩個世界所處的位置是平行的嗎?不管怎麼樣,第一次跟一個人求婚,腦子裡回蕩著曲眷熾最後那句低沉魅惑的聲音,莫名的,也有些緊張和期待了起來,即使她很自信沒有一個男人能夠逃脫她布下的網,沒有一個男人能夠拒絕她的誘惑。

    也許這就是曲眷熾說的,真正的愛與不愛的區別?

    再出人意料的結果也不過是拒絕,但是藍影卻沒想到還有這樣的讓她覺得錯愕的回復。

    ——我是單姜恆。

    ——很抱歉,這牌被我揀到了,你想對誰求婚?我可以幫你把牌還給他。

    有時候最傷人的是,在真實的情況上加以少許的讓人走入思想誤區的話語,作為一個冷靜而擁有天才頭腦的陰謀家來說,單姜恆無疑把這兩句話說的恰到了好處。

    先自我介紹讓他的名字在她卻沒有防備的時候進入她的腦中,那一瞬間的錯愕會讓大腦記憶層出現極其深刻的自我烙印,這個名字不會被她輕易忘記,而下一句,不需要明說都可以知道,這是要藍影產生這牌是被曲眷熾扔掉所以才會被他揀到的,為什麼會扔掉?因為不在意,因為不看重,因為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所以不是真正的喜歡。

    似乎是很簡單的道理,但是對於一向自信到人神共憤的藍影來說,她不會去深究那些東西,她在乎的是現在自己很不高興,不高興曲眷熾為什麼會讓她給他的牌落入其他人的手中,不高興曲眷熾為什麼沒有把她給的牌隨身攜帶,他和東蘭璽一樣,浪費了她難得的柔軟!

    最重要的是……

    藍影摸了摸胸口部位,那種一閃而過的悶悶的感覺,是什麼?她還來不及捕捉,就逃走了,果然是她太過冷情了嗎?

    “影,過來一下。”璃兒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藍影看了眼在不遠處朝她招手的璃兒,指尖快速的打下幾個字,發送了出去。

    嘛……反正只是想體驗一下結婚的感覺,不知道她是不是能夠體會到璃兒的心情呢?

    ——如果不介意的話,你可以當做我是在跟你求婚。

    “呵呵呵……”低低的笑聲在靜謐的書房內響起,如同天籟一般的悅耳,讓人不自覺的仿佛跟著快樂了起來。

    單姜恆看著撲克牌上的信息,嘴角的笑容如同飄落在碧綠湖面的蓮花,美麗的叫人心醉不已,雖然那句話聽起來並不誠心,感覺也似乎是他搶走了本該屬於曲眷熾的東西,但是為了得到即使死亡也要得到的東西,那麼如果不不擇手段的話,就不是真正的癡狂不是嗎?

    書房被敲了幾下,然後打開,單韻熙一臉見鬼的站在門口看著笑得一點兒都不矜持的哥哥,心中一片慌亂,“哥!糟了!莫非的受什麼刺激瘋了嗎?!”

    心情很好的單姜恆不在意單韻熙那嚴重打擊人的話,只是收斂起那微顯激動的心情,嘴角的笑容卻還是怎麼也收斂不起來,配著那張精致到了極點,卻並不顯得女氣的美麗面容,即使是單韻熙都忍不住紅了紅臉頰,她家老哥真的是妖孽,比羅生若家那個妖孽還要……

    不對!干嘛想到那個魂淡啊?!

    “小熙,幫我去准備一些……不,還是我自己來吧。”單姜恆站起身,從堆滿文件的書桌後走出來,美麗的身影腳步似乎因為激動而微微的急了些。

    單韻熙的思緒被這樣反常的單姜恆給驚得收了回來,連忙邁開步子跟了上去,“哥!哥,怎麼回事?炙焰雨炫麗給你加工資了?還是放你長假了?怎麼開心成這樣啊?”

    單韻熙無疑是驚訝的,她打從有記憶開始,就沒有見過自家哥哥笑得這麼開懷過,見過最多的不是冷笑,就是淡淡的冷漠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笑容,那雙眼眸,雖美,但是卻蒼涼冷漠的如同寸草不生的荒漠,冷酷的如同靜謐無聲的宇宙,不知不覺中,那雙眸中出現了化不去的讓人心疼心碎的憂郁。

    單家無情,幾乎每一代家主都是被後代以各種方式拉下來的,就像一個詛咒,沒有人可以破解。

    爺爺被單彬宇用殘忍的方式拉下馬的時候,單姜恆五歲,已經開始記事,甚至因為超於常人的IQ,開始做著各種連成年人都無法邏輯清楚的推理和方程式,而她還是個嗷嗷待哺的小家伙,等她長大,單家已經趨於和平時段,可以說,單家最黑暗的一面全部由單姜恆一個人承擔了下來,她享受著由自家哥哥扛起的重擔,平安快樂的過著自己的日子。

    這也是她沒有辦法拒絕和忤逆他的原因吧。

    “哥!”單韻熙無奈的跟著單姜恆屁股後面亂轉,腦子忽的靈光一閃,能讓自家哥哥這麼不對勁的,除了那個魂淡女人還有誰啊?一想到那個說走就走,連跟鳥毛都沒留下的女人,單韻熙冷厲的眸中一瞬間滑過一抹陰鷙,“哥,該不是那個魂淡瞞著我跟你說了什麼了?”還說是好朋友呢,有事都不跟她說,竟然還頂著羅生若悠念的身份欺騙她的感情,可惡!

    “那個魂淡?”單姜恆的腳步頓了頓,回頭看著單韻熙,美麗的目光暗含著什麼危險的東西,“小熙,以後不能這麼無禮的喊她,懂嗎?”

    單韻熙怔了怔,覺得自家哥哥的眼神真嚇人,“那、那我喊什麼?”不知道為什麼,單韻熙有種自家哥哥要被搶走的感覺,而且以一種灰常灰常無良的方式。

    “嫂嫂。”

    “噗……”單韻熙目瞪口呆的看著留下這麼兩個字出門的單姜恆,真心覺得自家哥哥不是腦門被驢踹了就是被門夾了才會產生這種莫名其妙的臆想,可是她又無比的清楚自家哥哥不是那種會產生這麼不華麗的臆想的人,難道說……是真的?那女人要嫁給她哥哥,成為他們單家的人?

    單韻熙眨眨眼,剛剛覺得混亂的腦子有了一絲光芒,但是下一瞬間想到了什麼,嘴角剛剛綻放的笑容頓時僵住,臉色變了又變。

    這世界會大亂的喂!

    尼瑪這種玩笑真心不能隨便開,這種事也真心不能隨便發生啊!

    “你那邊的時間流速比這邊慢,那邊不過過去了幾個小時而已。”劃開時空裂縫,璃兒把藍影送到了那個世界的入口,看著藍影,清洌的嗓音淡淡的響起,琉璃似的貓眼看著藍影,帶著一種通透的復雜。

    藍影看著璃兒那有些不爽,有些不捨,有些想揍人,卻又有些了然的釋然的目光,眉梢挑了挑,“你是不是知道有關於我未來會發生的事情?”

    “你想知道嗎?”璃兒嘴角勾起一抹絕美的笑,她會告訴她她將來會不再只屬於璃兒,將來會有好幾個人合力將你這顆冷情到了極點的心融化,讓你停下漂泊的腳步嗎?好吧,就算她想告訴她,只怕這人也不會想知道。

    “不了,謝謝。”藍影說完,轉身跳出了時空縫,背著璃兒擺了擺手自顧自的走了。

    看吧,這人從來不允許任何人私自介入她的人生,去改變她的命運,即使未來是一片地獄,她也只允許她自己動手去修改,不要任何人的提醒和好心幫助,這個女人,任性又自私,比誰都渣,偏偏就是有那麼多人不要命的前僕後繼,愛上這個渣中渣。

    璃兒絕對不承認這是在羨慕嫉妒恨,也絕對不承認她在傷感,相依為命互相擁抱取暖的她們,擁有了各自的世界,彼此被其他人插入的那種惆悵,反正早就習慣這家伙的性子了不是嗎?璃兒無奈的聳聳肩,轉身回到玄天大陸,在空氣中裂開的縫隙,漸漸的合攏。

    即使是隔絕了無數個世界的距離,誰也不能取代她們在彼此心目中的地位的。

    至於那些搶走藍影的男人……

    等著吧,等她度完蜜月,有你們好看的!

    ……

    時間倒帶至今天大早,安碧斯海島最中心,爵士帝國的中心,有錢人的聚集地帶。

    巨大的莊園之中,低調而奢華的屋內。

    坐在白色豪華沙發上的貴婦顯得有些忐忑不安,坐在她旁邊的是臉色蒼白,卻掩飾不住那眼眉之中的得意和驕傲的瑰夜蝶。

    貴婦有些忐忑遲疑的看向空蕩蕩的樓上,緊張的將手中的手帕扭成了麻花,“小、小蝶,真的要這樣嗎?爵他,會生氣的。”

    “你不想要爵士了嗎?”瑰夜蝶冷冷的一句話,頓時讓貴婦臉色變了變,不再說話。

    瑰夜蝶斂下眼瞼,擋住裡面的流光,她真的是愛慘了瑰夜爵,你看,她連整個爵士都捨得拿出來,只為了能夠得到他,爵他一定會感動的對不對?

    她昨天聽了季末的話,輾轉了一夜,覺得那話有理,但是瑰夜爵一家管理了爵士那麼久,已經算得上在爵士盤根錯亂根本不是她說要回來就要得回來的,就算他們把爵士還給她,也不代表那些員工、客戶願意跟著她,到時候他們一走,那些有能力的員工和客戶跟著走,輝煌的爵士帝國終成一個空殼,要知道當時只是世界一流企業的爵士如今站在商界最頂峰,不是因為她瑰夜蝶,而是因為那個叫瑰夜爵的男人。

    他們現在缺的,不過是她手中一半之多的股份和絕對擁有權而已,這也是她僅剩的資本,她瑰夜蝶自恃什麼都不懂,唯一懂得的就是審時度勢,所以她才能寄人籬下在瑰家過得這般風順。

    瑰家這個女人想要當個名正言順的帝國夫人已經想瘋了,倒成了她現在利用的資本。

    她要瑰夜爵,用整個爵士帝國換他一個人。

    “踏、踏、踏……”下樓梯的腳步聲緩緩的傳來,如同孤狼一般冷酷陰鷙的男人一身黑色,全身似乎還冒著冰冷冷的寒氣,叫人不敢輕易靠近。

    瑰夜蝶瞪了貴婦一眼,頓時那女人急忙站起身,“爵……”

    “什麼事?”整理著領子的男人漫不經心的一邊應聲,一邊朝門口走去。

    “你一大早要去哪裡?”瑰夜爵的動作太快,瑰夜蝶恨那老女人動作不夠快,只好快步的上前攔阻。

    瑰夜爵腳步微頓,看著瑰夜蝶的目光冷冷的,“你也可以一起去。”

    瑰夜蝶怔了怔,然後驚喜出聲,“去公司嗎?”自從瑰夜爵開始接手爵士後,就不准她跟在他身邊,讓他萬分挫敗。

    “爵士的交接儀式,你身為接手人,不去,似乎也不太合理。”

    “欸?”瑰夜蝶怔住,“什麼?”

    “爵士在我們手中已經很久了,既然你已經成年並且已經足夠獨當一面,那麼把爵士還給你,有什麼問題嗎?”瑰夜爵絲毫不覺得這句話對於這女人和另一個女人有多麼重如泰山。

    “爵!你說什麼?!你胡說什麼?爵士是我們的,你想把它給誰?!”貴婦一路跌跌撞撞快步走了過來,看著瑰夜爵一臉不願相信的自欺欺人模樣。

    瑰夜爵並不理她,只是看著呆住的瑰夜蝶,目光冷的可怕,“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不!我沒有!”瑰夜蝶驀然回神,蒼白的臉色越發的蒼白了起來,緊緊的抓住他的衣角,“爵,你不要嚇我,我不要爵士,我要的是你!爵……”

    “抱歉。我已經快遲到了。”瑰夜爵掃開瑰夜蝶的手,冷酷無情的模樣讓人心底不住的發寒,他當然知道這個女人對於爵士其實並沒有什麼心思,但是錯就錯在她對藍影,對他最愛的女人起了心思,昨天因為常年以來養成的條件反射被他們擺了一道,把藍影一個人丟在那裡已經讓他夠難受了,他不會再把隱患留在身邊,即使那個隱患爆發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一,他也要除掉。

    更何況是這個已經開始在打主意的女人呢。

    “爵!”瑰夜蝶在後面聲音沉得可怕,“是不是因為昨天那個女人?”不得不說,女人在這方面的第六感是強的可怕的,“你是為了那個女人才這樣的對不對?!罔顧我對你付出的一切,甚至忘記我十八年前為你差點丟掉性命的恩情!”

    瑰夜爵的腳步頓了頓,“你現在是想跟我討人情嗎?”

    “沒錯,我要你離開那個女人!否則,我死給你看!”瑰夜蝶緊緊攥著拳頭,全身都在劇烈的顫抖。她在賭,賭這個男人在還是個孩子時,心靈還未被全部染黑時,對於她的以身相護印象深刻,並且感觸頗深,否則他不會從以前到現在一次次的放縱,即使在昨天,他也會為了她把那個女人丟下!

    瑰夜爵筆直了身子,回過頭來的速度仿佛一下子成了慢動作,“如果看到我和她在一起你這麼生不如死的話,請你去死吧。”

    ……

    夕陽已經西下,藍影站在海邊看著漸漸消失在海平面的最後一道光芒,微微瞇起了眼。

    她還在這座無人孤島上,就是不知道顧譯軒他們還在不在,當家的倒是可以確定還在,因為他的手下們還守在原地,她被召喚過去的時候,記憶中最後一個片段是紫紅色的大火一躥而出,猛如虎豹。

    難道……他們還沒出來?

    藍影眨眨眼,認命的往山中走,沒把顧譯軒帶出來,顧小毛那小家伙一定會在地上打滾的!而且,那男人還沒把錢給她呢!

    而事實證明,顧譯軒宮飛鳥他們確實還在山中,只是已經不再那個石室裡了,這麼多人,如果面對一個機關就束手無策的話,就太挫太可笑了。

    “砰砰砰砰砰砰砰……”機關槍拼命的掃射,腳步聲凌亂而快速,好似身後有什麼在窮追不捨。

    “當家!這邊!”

    “麻痺!笨蛋,停手,別開槍!”

    “快跑!東西別掉了!”

    “……”

    一群人在隧道內狂奔,身後是巨大和蟑螂一樣古怪變異的虎頭蜂,槍支一打,虎頭蜂就碎掉,然後變成無數的小虎頭蜂,不幸被抓住的人,不消幾秒就變得只剩森森的白骨。

    所有人都沒想到他們以為選擇了一條比較安全的路竟然一樣危險重重,而且現在他們手中因為拿了石室內的東西而變得束手束腳,根本難以招架這些應接不暇的鬼東西。

    “該死的苗乾一族!”小強一般活下來的蘭諾語顧不上此刻自己鼻青臉腫的豬頭樣,一邊狂奔一邊怒罵,身側不知何時飛來了一只小虎頭蜂,她心中一急,拉扯過一旁護著自己的屬下擋住往她臉上飛來的蜂,頓時那屬下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叫,倒在地上落在了人群之後,黑壓壓的蜂很快將他全身包裹,也很快散開朝前面的人追去,只余下一具猩紅不剩任何肉屑的屍骨。

    宮飛鳥冷淡的收回目光,看向一旁的顧譯軒,“喂,我說,你是不是把薄雲母給悠念了?”

    “我不覺得現在是說這種事的時候。”顧譯軒瞥了眼身邊妖艷美麗的男人,淡淡的道,看來知道悠念是藍影的人並不多,這樣也好,否則誰知道宮家那個老不死的知道,會不會對藍影做出什麼事情。

    “臥槽!你知道不知道那箱子裡可能裝著什麼東西?”宮飛鳥有些激動,看著後面窮追不捨的蜂,覺得他要是沒把箱子裡的東西掏出來並且公布於世,把藍影從風尖浪口救下來的話,他一定會死不瞑目的!

    看到宮飛鳥這麼激動的樣子,顧譯軒只是覺得有些難得的挑了挑眉,“我不知道。”事實上他們把他從機場擄來到現在,他唯一知道的就是他們想要他已經送給藍影的那套薄雲母首飾,特別是項鏈上的那顆淚滴狀的薄雲母,其它的他根本不知道。

    “我特麼真想抽死你!”宮飛鳥炸毛,看著身旁跑得長發飄飄,如同天使一般柔和的男人,手指動了動,真想掐死他。如果那箱子裡真的是炙焰雨家族怎麼也尋找不到的另外半張地圖,而他們費勁千辛萬苦的找到卻死在這裡的話,真的灰常灰常的憋屈有木有啊魂淡!這麼丑陋的東西要是飛到他身上,會把他也變丑的!

    如果不漂亮了,那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呢?

    宮飛鳥莫名其妙的開始消極了起來,整個腦袋散發著黑色的霧氣,看得顧譯軒嘴角一抽,又來了,這個變態的男人。

    從小到大見得最多的就是這人對著鏡子在欣賞自己的容貌,打扮著自己,這也是顧譯軒和宮飛鳥雖然可以算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但是卻並不親密的緣故,誰喜歡沒事對著一個走兩步都會掏出鏡子看一看自己,一下子擦擦鞋,一下子整整領子,然後跑去刷刷牙,洗洗臉的變態啊!

    而宮飛鳥嘛,從小到大最在意的就是他的美貌,其他人……不好意思,他母後過世的時候,這家伙在嫌棄身上的喪服不好看,宮百合被藍影虐死的時候,他在嫌棄死的姿態太難看,連藍影的那沾滿鮮血的撲克牌都比她好看,要說這世界上除了他自己讓他看得最順眼最喜歡最想占有的,理所當然是藍影,甚至是不受控制的想要為她做各種事。

    從為她進入被他嫌棄油煙味兒濃重的廚房,到離開干淨美麗的城堡來這種地方,他想要把藍影救下來,想要她平平安安的生活,想要時時刻刻黏在她身上被她觸摸,被她肆虐的撲倒寵愛,這種感覺每一次見到藍影就越發的明顯和強烈,強烈到即使在大庭廣眾之下他家小飛鳥都會一瞬間毫無節操的打起精神,跟藍影打招呼。

    甚至非她莫屬到了即使是自己的左手和右手都被小飛鳥嫌棄的地步。

    如果藍影不要他,他這輩子注定得去當和尚了!這男人悲戚戚的想。

    “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巨大的滾石正對著他們滾了過來,真正是前有豺狼後有虎豹了。

    怎麼辦?一瞬間所有人有些絕望了起來,後面的蜂越靠越近,有人閉上眼睛准備面對死亡,卻沒想到那虎頭蜂竟然一瞬間越過了所有人,擋在了巨大的滾石面前,巨蜂小蜂齊給力,滾石很快被勉強的阻止了滾落。

    所有人驚懼的瞪大了眼,難以置信的看著方才還對他們如此凶殘的東西竟然反過來救了他們一命,直到好一會兒,已經見識過類似的事情的金眸男人一伙人才恍然大悟般的看向空蕩蕩的方向,果然看到一個身影慢慢的走了過來,輕飄飄的,如同鬼魅一般不帶任何聲響。

    “喲~。”藍影勾著唇角,雙手抱胸,漫不經心的朝一群人打招呼,“記得一人給我一百萬當救命費,要不然就留在這裡喂這些小可愛們。”雖然是變異品種,但是苗乾一族能培育出這樣的生物,已經算是奇跡了,並且只存在於這裡,算得上是稀有生物。

    宮飛鳥妖艷的面容頓時揚起一抹妖冶絕美的笑容,撲到藍影身邊,抱住藍影的胳膊蹭蹭,極端的受,“親愛的,人家還以為你跑哪裡去了,准備出去出家當和尚呢。”你看你看,我家小飛鳥又來了,摸摸,摸摸,拜托你摸摸它啦~

    藍影淡定的收回被宮飛鳥抓住摸小飛鳥的手,對於這淫蕩的極度想被推倒的男銀相當的麻木了。

    不理會宮飛鳥委屈兮兮的表情,藍影帶著一群人很快離開了這陰暗的山底,三方人馬一出山底,立馬就壁壘分明了起來。

    金眸男人的勢力無疑最大,強悍的軍事武器,眾多的人手,然後變得蘭諾家族的人,最後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湊過來和藍影一起的宮飛鳥,藍影還有顧譯軒。

    “你們找到要找的東西了嗎?”藍影沒理會警惕著所有人的所有人,只是看著臉色越發蒼白的男人淡淡的道,身體真差,不過就是不知道是什麼問題,可千萬還沒付錢就翹辮子了啊。

    藍影並不是無時無刻都用著自己的能力看別人細胞的,那多累啊,人嘛,身體或多或少都是帶有一些大大小小的毛病的,沒必要的人,她何必自找苦吃管別人的身體,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藍影就是這麼自私。

    似乎提到了什麼不該提的事,那群人的臉色變了變,看著就知道東西沒找到。

    “讓它跑了。”

    跑了?藍影微微瞪大了雙眼,感情他們挖地坑要找的東西竟然是活的?好吧,這世界已經有夠玄幻了,連會跑路的雜草三毛都出現了,還有什麼不可能的,說起來,三毛跑哪裡去了一直不見蹤影?

    藍影眨眨眼,卻不知道等三毛出現後她會開始無限痛苦並快樂中的苦逼生活……

    一群人分道揚鑣,男人在離開前給了藍影一個玉佩,沒給藍影拒絕的機會便離開了,一個鳳凰玉佩,展翅欲飛的鳳凰躍於其上,有種栩栩如生就要沖出天際的錯覺。

    人一下子走了大半,宮飛鳥纏著藍影要薄雲母開箱子,蘭諾語雖然臉色鐵青,卻礙於藍影強大的戰斗力不是她能與之抗衡的,只能杵在一旁當木頭,世界貴族之間的排行差距一瞬間就在人上面體現了出來,莫洛明珠和珂亞紗織至少都是被藍影抽過卻還趾高氣揚的撲上來的,哪裡像蘭諾語這般連說句話都不敢。

    其實藍影也很好奇那箱子裡有什麼東西,顧譯軒對藍影拿出薄雲母並沒有什麼意見,藍影也就樂得滿足自己的好奇心,拿出了薄雲母項鏈,淚滴狀的薄雲母一靠近鑰匙孔,立馬就仿佛被一道磁力吸了進去。

    “卡卡卡……”箱子從內至外的發出一聲聲清脆的聲響,緊閉的箱子也卡的一聲分開了一條縫隙。

    宮飛鳥有些激動的把它打開,露出裡面的半張羊皮卷,上面是縱橫交錯,卻錯落有致的路線,山脈,甚至房屋,但是似乎並不完整,好似被撕扯成了兩半,缺口很是明顯。

    “找到了!真的在這裡!”宮飛鳥激動的伸手就拿,然而手才剛碰觸到卷軸,就仿佛被什麼電到了一般,猛然縮了回來,美艷的面容一瞬間扭曲了,收回的手指仿佛被燙傷了一般,紅腫的嚇人,“嘶——好疼。”

    這貨絲毫不放棄能夠和藍影親密接觸的機會,狹長魅人的眼眸水汪汪的看著藍影,伸出紅腫的指尖委屈又可憐的看著藍影,“疼。”

    顧譯軒額角很不淡定的爆出一個十字架,尼瑪這貨還要不要臉?別以為長著一張女人臉就可以動不動就和女人一樣裝可憐博同情!

    “疼疼疼疼疼……”藍影不鳥他的左晃右晃的觀察著箱中的卷軸和卷軸下一個類似於魔法陣的東西,宮飛鳥就在藍影耳邊唧唧喳喳,小孩子鑽牛角尖似的勢要藍影吹一吹呼一呼。

    藍影有些無奈的看著跟在她屁股後面轉個不停的男人,看了眼他紅彤彤的手指,再看看他嘟著嘴淚眼汪汪的看著她的樣子,暗歎一口氣伸手包住他的手,宮飛鳥頓時有些受寵若驚的瞪大了雙眼,下一秒表情卻突然僵住,手被藍影放開的時候驟然攥起拳頭,把手指藏進手心。

    原本還疼得仿佛放在油鍋上煎的手指竟然不疼了,甚至連紅腫也消失了,好像瞬間被治愈了一般……

    宮飛鳥神色復雜,默默的走開了些,低頭偷偷的看著自己恢復如初的手指,那指尖曾經還因為他割到了而留下一道疤痕的,此刻竟然也消失了……

    藍影伸出手,指尖就要碰到卷軸,卻在一瞬間被一只宛如藝術家精雕細琢的手抓住了,顧譯軒看著她,既然這東西已經足夠將她從風尖浪口上救下來,那麼就沒必要再把她自己推上去了。

    藍影挑了挑眉,還沒有動作,海邊便傳來了快艇疾速而來的聲音,而且不止一艘。

    “爸爸!媽媽!”清脆中透著一股軟濡的聲音很清晰的響了起來,顧小毛穿著他的格子西裝,邁著小短腿,臉頰紅紅的,抱著一個手電筒很是歡脫的跑了過來。

    藍影收回手,看著朝他們跑來的小家伙,嘴角勾起淡淡的笑,這小家伙叫人還真是叫的一點心理障礙也沒有,是顧譯軒跟他洗腦了還是怎麼樣?

    “小毛。”顧譯軒柔和的微笑,張開雙臂准備迎接兒子,卻不料顧小毛直接越著他過去了,撲的一聲,抱住了藍影的腿。

    “媽媽媽媽……”這小家伙叫的比宮飛鳥都還要狗腿。

    藍影:“……”真狗腿……

    顧譯軒:“……”這貨是誰家的他真心不知道。

    無數的手電筒把整個黑漆漆的地方照的通亮,那如同叢林孤狼的男人也在黑暗中漸漸的顯出了身形。

    “影!”瑰夜爵看到那抹白色身影的時候,冷酷的眸子驟然一亮,快步的朝藍影走了過來,冰冷的味道霎時隨著他的靠近撲面而來,那冷中帶著微不可查的,卻暖入心扉的溫度。

    “你沒事吧?”瑰夜爵急急忙忙上下打量著藍影,看到她身上沒有受傷的痕跡,松了一口氣,卻又不是很放心的問道,生怕沒有外傷有內傷。

    “我沒事,謝謝。”藍影微笑的看著瑰夜爵,一如既往的溫柔似水,也一如既往的疏離有禮。

    “媽媽,這個叔叔是壞人。”顧小毛撅起小嘴,抱著藍影的腿像是在捍衛自己的東西,又像是在表示自己有靠山,“我不告訴他你在哪裡,他就威脅我!哼哼。”

    喲,這突然冒出來的小家伙還知道告狀了。

    藍影有趣的看著他白嫩嫩紅彤彤的小臉,卻也沒說話,瑰夜爵會找到顧小毛怕是因為那個全島廣播吧,不過瑰夜爵是在變相的保護他,藍影知道,這小家伙這麼明目張膽的喊她媽媽,雖然知道藍影這人的並不多,但是知道的那幾人卻已經足夠讓顧小毛陷入極度的危險狀態,而偏偏藍影在知道的情況下,還把顧小毛放在島上的原因,自然是因為瑰夜爵會在第一時間內找到他。

    所謂債多不怕欠,藍影現在就是這種心理,人情債這種東西,她越是想要還清就總是越還不清,既然如此,就讓它欠著吧,以後再一起還。

    “好了,先回安碧斯吧。”顧譯軒打斷瑰夜爵還想說的話,這裡已經開始霧氣彌漫了,還不知道會不會又突然冒出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還是早點離開比較好。

    瑰夜爵看了顧譯軒一眼,點點頭,他早就已經安排好了。

    所有人搭上了快艇,木箱和地圖宮飛鳥把它一起給了蘭諾語,反正那東西找到了就是找到了,放在誰那裡都不要緊,他的目的是讓地圖代替引路者成為世界追逐的目標,而不是那地圖,倒是不明所以的蘭諾語一臉驚喜,以為宮飛鳥雖然對她沒有那種感情,但是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念舊情的,沒有讓她在蘭諾家損失慘重的情況下讓她毫無面子的空手而歸。

    若是這女人知道宮飛鳥不過是利用她,還不知道要氣成什麼樣子。

    瑰夜爵直接把藍影他們帶回了安碧斯海島的中心地帶,爵士帝國的所在地。

    豪華的別墅區內是一座座偌大華麗的莊園,都說在安碧斯海島上生活的人都是白領以上級別的人,本來沒多大感覺,現在進入中心地帶,還真有這種感覺,一座座一排排都是帶著小花園的別墅,就連小區大樓都是間間價格不菲的套房。

    顧譯軒看了看外面的風景,再看前方的莊園區,眉頭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爵,你要讓我們住進你家裡嗎?”

    “有什麼不可以嗎?”瑰夜爵回頭看著顧譯軒,似乎並不覺得有哪裡不對。

    “你確定?”爵家那兩個女人的刁蠻難纏程度,他們可清楚的很。

    瑰夜爵眉頭一動不動,眸間卻折射出冰冷殘忍的光線,“嗯。”

    他們都不知道,瑰夜爵在今天已經把所有的隱患除的干干淨淨了,從爵士到瑰家,從裡到外的大清洗和大換血,雷厲風行到讓人難以置信的速度,幾乎讓安碧斯海島的產業鏈僵硬斷裂,更是幾乎讓全世界出現新一季的金融危機,全世界都在報導,直到太陽落山,一切有驚無險的落幕,所有人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氣。

    他們以為他什麼都不知道,卻不知道,真正無知的是他們,以為一份產業過渡文件就可以讓他妥協嗎?不管是瑰夜蝶還是他愚蠢至極的父母,竟然因為瑰夜蝶的要求想要把他賣給那個女人,這不要緊,但是他們竟然把主意打到了他最重視的女人身上,那麼就不能怪他不客氣了。

    季末沒想到,他貪婪的計劃還未踏出第一步,就已經被蟄伏已久的孤狼咬斷了咽喉;瑰夜蝶同樣沒想到,她以為的瑰夜爵的底線她還沒有碰觸,卻沒想到短短一天的時間內,這個無情的男人就讓她從此人財兩空,一無所有。

    狼是孤注一擲的生物,為了一生中唯一的伴侶,可以拋棄全世界。

    顧譯軒挑了挑眉梢,骨節分明的猶如藝術品一般的手撫上艷薄的紅唇,擋住了嘴角輕輕勾起的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真是的,一個個都讓人又愛又恨,爵如果就這麼乖乖的縱容著那兩個女人興風作浪多好啊,這裡藍影把他拋出局,他就不會覺得愧疚了,偏偏他又這般為她在短短時間內掀起這麼大的一個風暴。

    柔和的眉眼看了眼一旁,藍影抱著顧小毛睡得很沉,顧小毛趴在藍影懷中睡得臉頰紅撲撲,同樣很沉,多麼美好的一副場景啊,藍影會這麼喜歡孩子,實在出乎他的意料。

    目光微微移向一旁,看到那個靠在藍影睡得妖顏惑眾,美艷得不可方物的宮飛鳥,柔和的面容微微沉了些,誰能告訴他這個家伙到底是怎麼突然冒出來,而且和藍影這麼順利勾搭上的?!

    車子緩緩的停在一個巨大的巴洛克莊園前,一向沉穩的仿佛雷打不動的老管家都不由得戰戰兢兢的迎了上來,今天猶如惡鬼毀滅著他們一個個美好幻想的男人著實把他們嚇壞了。

    “影,我們到了哦。”顧譯軒湊近藍影,碰了碰她的臉頰,下一秒就感到了兩束激光射了上來。顧譯軒鳥都不鳥一下散發著濃濃怨氣的宮飛鳥,心道藍影怎麼會累成這樣。卻沒想到藍影今天忙活久了,又被召喚到了璃兒那邊,那邊時間流速比這邊快,藍影在那邊幫忙籌備婚禮整整兩天沒睡覺,這邊卻只是幾個小時,自然把她累壞了。

    這懶貨可是真正的要吃多只做少,壞的很。

    “她累了就別吵她。”瑰夜爵不耐煩的拉開後座車門,把礙事的宮飛鳥給扯了出去,一把拎起在藍影懷裡睡得爽歪歪的顧小毛,扔進還未反應過來的宮飛鳥懷裡,動作輕柔的抱起藍影,綿軟的身體,淡雅的馨香,熟悉的體溫,每一個都讓他覺得是那樣的溫暖而眷戀。

    懷中的溫度消失了,藍影微微掀開一條縫,看了眼抱著她的男人,嘴角蕩起一抹淺淡溫柔的微笑,“謝謝吶,我和單姜恆結婚的時候,一定會請你去喝喜酒的。”

    瑰夜爵抱著藍影轉身剛剛走進鏤空的大鐵門內,聽到藍影的話全身驀地一僵,怔住,而此時停靠在莊園空曠的大路邊上的一輛不起眼的黑色跑車車燈驀地亮起,刺眼的燈光一瞬間讓瑰夜爵下意識的瞇起了眼,車子猛然發動疾速駛來的聲音讓他眉頭下意識的動了動。

    “媽媽!”顧小毛被燈光刺得睜開眼,入目的就是一張長得妖艷美麗至極的臉,怔了下,又被耳邊傳來的聲音看向了距離他們不遠處的抱著藍影的瑰夜爵,看著疾速朝他們駛去的車子,嚇得血色盡褪。

    “同歸於盡吧——”女人瘋狂的聲音低低的響起。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8-2 11:08 PM

094跟你混了

    ——同歸於盡吧。

    愛情這種東西,是毒,一旦沾染,可以改變人的本性,有人可以因愛幸福美滿,有人卻因愛成殤,有些人把愛扭曲得詭異,愛你愛到得不到就毀掉,有些人把愛看得太神聖,愛你就放手讓你自由,愛情這玩意兒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藍影不知道,這東西,就好比一千個人心中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也正是因為如此,藍影才抑制不住的對它如此著迷,神秘的讓她忍不住的追尋,但是一直到現在,藍影都沒找到沒看到任何一份讓她覺得感觸至深的愛,看得最多的,就是像瑰夜蝶一樣瘋狂的,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扭曲的愛。

    藍影看著蹲在地上捂著臉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女人,眨了眨眼,真是奇怪了,明明是她開車要把他們撞死,為什麼被抓包了之後,她卻哭得好像被他們欺負了一般呢?

    “嗚嗚嗚……”黑色的夜幕之下,這美麗的偌大的莊園之中,女人哭泣的聲音異常的大聲和撕心裂肺,這情況持續了將近兩分鍾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把她怎麼了。

    “嗚嗚……爵……爵……對不起……我只是太傷心太傷心了嗚嗚……爵……”瑰夜蝶抬起淚眼朦朧的臉,整張蒼白的小臉狼狽萬分,滿是淚水,臉頰粘著幾根頭發,脆弱的如同嬌弱的菟絲花,叫人憐惜不已。

    只可惜……

    這裡沒有惜花之人。

    “媽媽媽媽,原來殺人未遂可以用一句對不起來抵過啊,那殺人的話豈不是只用一句不是故意的就沒事了呢?法律這種東西看來真的是非常的不可靠,是不是?媽媽。”顧小毛抱著藍影纖細的大腿,被嚇得依舊蒼白的小臉上,一雙大大的如同琉璃一般通徹明亮的眸子看著祈求原諒的瑰夜蝶,眼底滑過一抹與年紀極為不符的暗色,這個女人剛剛竟然想撞死媽媽,如果不是媽媽反應很快,他又要變成沒有完整家庭的孩子了……

    顧小毛清脆又帶著軟濡的聲音蓋過了瑰夜蝶的哭聲,讓戰戰兢兢的低著頭的管家都不由得抬起頭看了這個玲瓏剔透的孩子一眼,瑰夜蝶會出現在這裡是他的疏忽,他不奢求能夠繼續留在這裡,但是此時看到這孩子裡眼中的後怕,對母親的依賴依戀,卻讓老管家覺得深深的愧疚,如果不是自己,這孩子也不會嚇成這樣。

    藍影低下頭,看向抬著小腦袋看她,大大的烏溜溜的眼中滿是後怕,小手緊緊的抱住她的腿,揪住她的衣角的小家伙,那猶如初生小鹿一般干淨澄澈的眼眸滿滿的倒映著她的身影,滿是依賴,讓藍影覺得心中一暢,嘴角的笑容勾勒起來。

    “弱者才需要法律的保護,對於我們來說,我們才是法律的保護。”弱者受法律保護,法律受強者保護,各種潛規則各種存在,顧小毛這娃,還需要學習。

    不過顧小毛的話倒是提醒了藍影,對於不重要的,弱小的人,似乎沒必要髒了自己的手呢。

    “爵?”藍影看向從剛剛開始就一直處於神游九天狀態的瑰夜爵,方才也是,車子都沖過來了,他還全身僵硬的站在原地,要不是她動作快,兩人早就被撞上天了。

    瑰夜爵根本沒有聽到瑰夜蝶在哭喊些什麼,也根本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腦子處於一片空白,腦子裡僅剩的一句話便是藍影那句‘我和單姜恆結婚’,不停的回蕩著,宛如魔咒。

    他……

    聽錯了吧?

    此時聽到藍影近在咫尺的聲音,瑰夜爵遲鈍的回了神,看著眼前清麗脫俗優雅如仙的女人,顧不上哭喊的煩死人的瑰夜蝶,雙手猶如鉗子一般扼住她的雙肩,“影,你剛剛說了什麼?”

    “唔?”藍影怔了怔,“什麼時候?”

    “剛剛,進來的時候。”瑰夜爵冷酷的面容之上難得的一片焦急讓一旁看著一切的顧譯軒都不由得凝重了起來,站直了身子,慢慢的靠近兩人,宮飛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聰明的腦袋讓他知道,跟著顧譯軒絕對沒錯。

    藍影眼睛滴溜溜的轉了轉,想到了什麼,嘴角蕩起柔和的笑意,“你是說請你喝喜酒的事嗎?放心啦,我不會賴皮的。”

    “喜酒?”顧譯軒抓到了很關鍵的詞,嘴角的柔和的笑容霎時微微一僵,“誰和誰的喜酒?”

    “我和恆的。”藍影一點兒都不覺得這話說出去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或者說,她從來沒有在意過。

    “恆?……單姜恆?”宮飛鳥妖艷絕色的面容沉了下來。

    “胡鬧!”顧譯軒一把推開瑰夜爵,臉色難看陰郁的看著藍影,“你告訴我,你說的是真的嗎?為什麼你會和單姜恆扯到一起去?而且還發展到了結婚這一步?你知不知道這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好吧,我們一個個來,深呼吸……淡定……”這樣激動的顧譯軒,除了在面對音樂的時候,還從來沒有見過。

    怪不得顧譯軒會這麼激動,除去藍影是他心目中的女神,是他一出生就注定用生命去守護的女人,他可以不在意她愛不愛他,可以不在意她愛誰,甚至愛多少人,但是他一定要在意她的生命安全,單姜恆是什麼人?炙焰雨茉莉看上的男人,光是這一點藍影和單姜恆的事爆發出去,引起的災難就足夠強大,再加上曲眷熾,特別是端木惑那個瘋子,這個世界會崩壞成什麼樣子,誰也無法想象!

    藍影不喜歡錯綜復雜亂七八糟費腦筋的東西,所有的一切都按照她的喜好,她只要想不想做的事,沒有能不能做的事,所以她不會去深究後果這種東西,也沒必要去深究。

    在絕對強大的力量面前,所有的陰謀詭計都只是落葉飛花一般漂亮,卻毫無殺傷力的東西,而對於藍影來說,她無疑是絕對強大的,無疑是無敵的,只是這強大和無敵讓她變得懶惰了起來,很多事情,她都讓自己像個普通人一樣的去承受。

    要不然日子會很無聊的。

    氛圍變得讓人有些難以呼吸,幾人的臉色難看的可怕,讓一旁被人遺忘了許久的瑰夜蝶都不由得怔怔的看著幾人,忘記了出聲,這個女人……要結婚了?而且新郎不是她的爵?

    “好吧,首先,你們沒有聽錯,我要結婚了,但是婚期還不確定吶,恆應該會安排好一切的,其次為什麼我和單姜恆會勾搭上,嗯……緣分這種東西真不好說,至於那什麼後果……”藍影伸出食指抵了抵精致美麗的下巴,天真又放肆的微笑,“嘛……後果這種東西,只要承受的起,就沒什麼大不了的,不是嗎?”

    顧譯軒怔了怔,看著藍影嘴角恬雅純淨的笑,手不由得微微的放松了些,她……這麼想嫁給單姜恆嗎?

    腿又一次被抱住了,顧小毛抬起頭,淚眼汪汪的看著藍影,“媽媽,你不要小毛了嗎?爸爸對你不好嗎?為什麼媽媽要嫁給別的男人?單叔叔一點兒都不好,沒有爸爸溫柔,沒有爸爸會彈琴,冷冷的一點都不好玩,媽媽不要他好不好?媽媽~”

    宮飛鳥不甘示弱的抱住藍影的另一只胳膊,如花似水般美麗的眸子泛著盈盈水光,“親愛的,我願意為你生孩子,願意跟你東奔西走,願意為你是受,我會很溫柔很乖巧,任打任罵絕對不還手,不要嫁給別的男人好不好?親愛的……”似乎耍寶一般的不在意,但是那雙妖艷至極的眸底,卻帶著濃濃的霧氣,如果有人要跟他搶寶貝的話,他是會不擇手段的迎擊爭奪的。

    瑰夜爵沒有說話,靜靜的站在一旁,如同孤狼一般冷酷暴戾的眸子看著藍影,連他自己都沒注意的柔化著,帶著叫人難以承受的深情,卻也帶著另一種隱約的,叫人心疼的東西。

    瑰夜蝶一直看著瑰夜爵,看著瑰夜爵眼中從未在她面前出現的溫柔,從未在她身上出現的痛苦無奈和糾結,心中羨慕和嫉妒揪成一團。

    真是該死的女人,明明已經有了未婚夫,為什麼還要來染指她的爵?!

    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陰暗的燈光下,被嫉妒怨恨沖昏了頭腦的女人搬起了地上的石頭,悄悄的,朝藍影靠去——

    藍影無奈的看著這一大一小,一個抱著她的大腿喊媽媽,一個抱著她的胳膊喊親愛的,難道她和單姜恆結婚真讓人這麼抵觸?只不過她說出口的話,一般都不會輕易的收回的,跟單姜恆求婚了就是求婚了,除非單姜恆拒絕,否則她一定會和單姜恆舉行一個婚禮,她很想體驗一下像璃兒那樣邁入紅地毯的感覺,跟著牧氏說誓言,然後虔誠的說出‘我願意’這三個字的感覺,很想很想吶。

    能讓她親愛的璃兒那般幸福的感覺,她也想體會看看吶。

    “抱歉吶,我嗯——”無人的後腦勺突然傳來的劇烈疼痛讓藍影眉頭皺了皺,被壓迫到的神經讓身體下意識的進入自我保護的休眠狀態,讓藍影一瞬間闔上眼簾,昏了過去。

    她拿石頭砸的是人體最柔軟的部位,即使是藍影,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也是很容易中招的,雖然死不了,但是昏迷一下還是可以的。

    顧譯軒錯愕的抱住倒向他的藍影,看著藍影倒下後,出現在她身後的是舉著一顆石頭,尖銳的一角還沾滿新鮮的鮮血的瑰夜蝶,那女人笑得猙獰丑陋,蒼白的面容此時猶如惡鬼夜叉。

    所有人都被藍影要和單姜恆結婚的事情急得忘記了一切,甚至是連這個女人都給忘記了!

    “影!”瑰夜爵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的看著瑰夜蝶,“給我把她送進地牢,送進去!”瑰夜爵勃然大怒,早知道這個女人竟然這般犯賤,當初就該直接送她進地牢!該死!該死!

    “哈哈哈……殺了她!殺了她!”瑰夜蝶抱著石頭笑得癲狂的看著倒在顧譯軒懷裡的藍影,對自己一路被傭人拖著離開仿佛毫無知覺,殺了這個女人就沒有人跟她搶屬於她的一切,她的爵還是她的,瑰家還有她的一席之地,而不是人財兩空,連進來這個從小住到大的地方都要鑽著狗洞進來!

    “血……”顧小毛蹦跳著想要看看自家媽媽,卻沒想到看到地上滴了一地的血,整個人怔住,瞪大了雙眸,小嘴張著,卻說不出任何一個字。

    一只大手捂住了顧小毛的眼睛,半長柔軟發輕輕拂過他的臉頰,伴隨著清甜的橘子味,“藍影媽媽沒事,但是如果小家伙再這麼發呆下去的話,藍影媽媽會覺得小毛不愛她了喲。”

    甜膩的嗓音意外的安撫人心,顧小毛深深呼吸了兩下,微顫的童音有些害怕,“媽媽……媽媽沒事的對不對?”

    “當然,你藍影媽媽才不會被一顆石頭和一個賤人打敗呢。”這話說的純屬瞎掰,只有顧小毛這被擋住了眼睛的貨才沒有看到宮飛鳥那張被嚇得花容失色的美麗臉孔,這麼多血,這是得多大的傷口才會這麼短的時間內流出這麼多的血?而且是腦袋這麼致命的地方!如果不是因為這明顯受藍影寵的小家伙不能放任不管,他早就飛奔進去屋內查看藍影的傷勢了!

    夜幕下,事情接踵而至,起伏不斷。

    正是午夜時分,瑞比斯公國布迪斯市內,距離皇家學院不遠處的皇家公園內。

    一個身影拿著手電筒在茂密的灌木叢中穿梭,冰冷的霧氣和水珠叫人看著就有種冷得全身顫栗的感覺,而那人卻這麼義無反顧,毫不遲疑的埋身於其中。

    曲眷熾從下午一直找到現在,臉頰和脖頸手背都被灌木叢劃傷了不少,他卻仍然堅定不已的在尋找著什麼,那張薄薄的撲克牌,藍影給他的,他時時刻刻都貼身而帶,卻沒想到跟單姜恆打了一場之後從口袋裡消失了,一定就掉在這附近。

    環環相扣,茂盛又茂密的灌木叢林,足足有將近半個公園那麼大,要在其中找到一張小小的並且可能隨風飄蕩不知道到了何處的撲克牌,何其容易?

    幾乎翻遍了整個灌木叢林,可是別說一張黑金色的撲克牌了,就連一個碎紙屑都沒看到,曲眷熾站直身子,全身濕淋淋的,不知道是汗濕的還是被冰冷的霧氣浸濕的,微微蓬松烏黑的發此時濕噠噠的貼在頭上,卷濕的劉海下,一雙肆意的卷刮著殘暴的眸子顯得幽深得可怕。

    “辟裡啪啦……”豆大的雨滴說下就下,砸在灌木叢中,砸在泥土之中,砸在屋簷之上,砸在他身上。

    曲眷熾站在原地,任由冰冷的雨水沖刷在他身上,在哪裡?到底在哪裡?哪裡……哪裡……被誰撿了嗎?還是被風吹沒了?

    一輛車子停在馬路邊,車窗漸漸的劃下,露出一張精致美麗的面容,如同繁星點點的夜空一般美麗的眼眸看著那站在灌木叢中的男人,深處的憂郁仿佛已經被一掃而光,露出了更加灼灼其華的喜悅和幸福。

    晶瑩的指尖,已經變回普通紙牌的黑金色的撲克牌立於其上,指尖輕柔的磨蹭而過,這好像偷來搶來的幸福,似乎是建立在曲眷熾的痛苦之上呢,可是……

    他不會還給他的,絕對不會,從來沒有對一個人如此的渴望,對於來之不易的東西,就算是死,他也會緊緊的抓牢……

    吶,抱歉了。

    車窗又緩緩滑上,黑色的車子無聲的消失在夜色之中,沒有人知道它曾經來過……

    “唰……”一道人影快速的掠過,然後又驀地回來,站定在曲眷熾面前。

    黑色的緊身皮革,黑色的靴子,半長的烏發柔軟的垂在肩頭,空洞洞的,沉寂如死水一般的眸子看著曲眷熾,不反射任何的光芒,“你,怎麼在這裡?”直線式的低沉悅耳的嗓音響起,涼涼的,比這雨水更冷上幾分。

    和曲眷熾打招呼並不代表他們關系不錯,只是因為至少比起其他人好上那麼一點點而已,至少他們同居過一段時間,涼禮對這個覬覦藍影的男人到底有多懶還是有些了解的,這大半夜的這男人不睡覺卻在這裡翻東西……

    是存折掉了嗎?

    剛剛執行完最後一個任務,卻嫌錢沒賺夠的涼禮眸子微動,“五百萬,我幫你。”

    曲眷熾抬眼看向涼禮,薄唇微掀,還未說話,腦子卻突然一陣暈眩,然後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涼禮站在原地,看著曲眷熾倒在灌木叢中,黑漆漆的眼眸沉沉的,沒有反射任何的光亮,好一會兒像是鑒定完物品價值一樣後,才上前把倒在地上的曲眷熾給拉扯了起來,那全身幾乎冒火一樣滾燙燙的溫度讓涼禮有些難得的蹙了蹙眉,然後抗著曲眷熾走出了公園,並沒有發現那從口袋掉出來的手機上,一條信息彈了出來。

    ——牌在我這裡,但是我拒絕還給你。——單姜恆。

    大雨淅淅瀝瀝的沖刷了一宿,洗去了冬日的灰塵和霜雪,卻也帶了新一波的超冷空氣。

    十二月份末梢,家家戶戶都開始張燈結彩准備過新年了,機場的人也變得多起來,擁擠了起來。

    一頭毛茸茸的烏發,穿著羊毛衫配短袖的小屁孩有著一張還未完全定型,卻已經有了足夠看出將來會有多帥多好看的輪廓了,大大的桃花眼下帶著讓人不易察覺的黑暗,嘴角勾起的笑容有些天真的邪氣,好似時時刻刻准備著惡作劇的孩子,背著小背包,看起來像個快要長大的小天使。

    此時,左看右看,有些焦急,有些期待,不知道在找什麼東西。

    “瑭剡。”涼翰含笑的嗓音在他背後響起。

    瑭剡略顯激動的轉身,卻在看到只有涼翰一個人的時候驟然失落,“怎麼是你啊。”

    “喂喂,你那副嫌棄失望的表情是怎麼回事?”涼翰瞪大了桃花眼,一把勾住小弟弟的脖子,要知道本來只有圖特來接的,他這個當二哥的可是難得捨棄了他心愛的電腦還有……追妻事業跑出來接他耶,這小家伙,狼心狗肺。

    瑭剡一把把涼翰的爪子抓開,一張臉有些漲紅,“那個女人呢?”

    “哪個?”涼翰疑惑。這家伙難道是情竇初開了嗎?早戀?嗯……這個當哥哥的要不要給他提個醒,羅生若家的孩子找媳婦一定要先帶回來給全家鑒定,過了才允許交往呢?

    瑭剡被涼翰那憂心忡忡又興致勃勃的表情給惡心到了,這死宅男不知道在胡思亂想個什麼東西。

    “我問的是姐姐!三姐呢?她為什麼沒來接我?”瑭剡有些不高興,明明說過他回來的時候來機場接他的。

    涼翰嘴角一僵,“你說的是哪個姐姐?”不知道什麼時候瑭剡竟然和藍影關系這麼好了啊,這事情似乎有些大條了啊……

    瑭剡皺了皺小眉頭,有些古怪的看著涼翰,“當然是羅生若悠念這個姐啊,難道我們家現在還有哪個姐姐嗎?”羅生若悠然被送走,就相當於被除了籍,不是他們家的血脈了。

    “哦,羅生若悠念啊……在家呢。”涼翰摸了摸鼻子,轉身走在瑭剡前面,這小家伙不高興起來很難伺候,他還是先把人帶回家然後閃吧。更何況,羅生若悠念……美麗的桃花眼微微一閃,如同幽深的桃花洞,他沒騙人,不是嗎?

    涼翰的不對勁,瑭剡倒是沒怎麼在意,小家伙在後面看著自己的爪子,心裡不住的嘀咕藍影說話不算話,說了來接他卻沒來,騙人!回去一定要撓她兩爪子,看她以後不把他放心上,哼哼。

    小弟弟傲嬌了……

    瑭剡和涼翰回到家的時候,照顧了曲眷熾一晚上,順便給林悠打了一針的羅生若家族醫生剛剛出門,看到迎面而來的涼翰和瑭剡,恭謹的行了禮。

    “鄭叔?誰受傷了嗎?”瑭剡突然出聲讓鄭醫生嚇了一跳,還是第一次見有點懶散惡意的小少爺這麼關心人啊,哪裡知道,瑭剡心想的是他們家哪一個不是小強體質,生病了不太可能,出任務受傷了可能性還比較高,而最有可能受傷的就是藍影了,別說為什麼,那貨長得就是弱得要死的模樣,雖然她的實力絕對強悍。

    “沒有人受傷,只是有位客人生病了,還有剛剛在訓練場給小姐打了一針……”鎮定劑。話沒說完,鄭醫生眼前就晃過一片白影,瑭剡已經不見了蹤影。

    “完了……”涼翰扶額,他已經可以預見未來家裡會有多熱鬧了,一個女控,一個妹控,一個姐控……這日子還要不要過了啊掀桌!

    當姐控發現姐姐變成了別人,後果確實很嚴重。

    ——調教你分割線——

    安碧斯海島,爵士莊園內。

    巨大的白色大床上,美麗的人兒如同落入凡間的天使一般美麗而脆弱,因為失血過多而略顯蒼白的臉色,長長的睫毛如同小扇子一般寧靜安詳的輕闔著,在臉頰上投出兩片美麗的陰影。

    並不灼熱的陽光悄悄的爬過紫羅蘭花田,鑽進落地窗,親吻她放在被子外面的手背,虔誠而熱情。

    好一會兒,小扇子變成了蝶翼,輕輕的顫動,慢慢的掀開,露出一雙柔和似水,泛著朵朵桃花的妖冶美麗的眼眸,呆呆的看了天花板幾秒,藍影才反應遲鈍的感覺到後腦勺傳來的痛感。

    嘶——

    真疼,石頭碎屑都跑進去了,還好細胞自動愈合的速度夠快,要不然他們得剃了她的頭發縫針又包扎。

    這就是任性的後果,五感太強,連痛感都仿佛被無限放大,要說昨天藍影是怎麼暈過去的,說的神經壓迫,不如說是疼暈過去的,那一下可比救曲眷熾時身中五槍疼多了。

    “你醒了。”如沐春風的嗓音從門口飄來,藍影側頭,便看到一身白色休閒服的男人走了過來,長長如絲的發在空中飄蕩,極美極美。

    顧譯軒在床頭給她倒了一杯水,“本來要給你包扎的,沒想到剛剛送到屋裡,你的傷口就已經自動愈合了。”他看著她,柔和的眸子多了些復雜。

    藍影卻是極其自然的接過水喝了兩口,對於這種事顯然並不在意被別人知道,只是藍影不介意,不代表顧譯軒和其他人會不介意,這種神奇的力量,這種玄幻的事情,他們只聽說過唯一一個可能擁有的地方,那就是第六塊板塊大陸,這也是為什麼高層的那些人們執意追逐的原因。

    那麼遙不可及的東西,對於他們來說,是會產生恐懼的。

    “影。”顧譯軒彎下腰,湊近她,眸間帶著擔憂,“爵跟我說,他找不到任何有關於‘藍影’的資料,甚至找不到任何一個叫藍影的人……”這個世界法律嚴謹,每一個人一出生都會擁有一個國民號碼,即使是孤兒也一樣登錄在案,而藍影卻沒有,就仿佛憑空出現,這叫人好不安心吶。

    藍影只是挑了挑眉梢,如果有她的資料,那才叫真玄幻呢。

    “抱歉吶,軒。”藍影推開顧譯軒,“我要回瑞比斯公國,恆在等我。”那個男人,已經開始在籌備婚禮了吧。

    顧譯軒看著藍影,柔和的眼角帶著點點陰影,“影,你真的要嫁給單姜恆嗎?”

    “怎麼……”藍影正要彎腰穿鞋子,後腦傳來的疼痛卻讓她不由得一僵,眉頭皺了皺,下一秒,白皙完美的小腳被一只大手握住了,骨節分明,修長漂亮,一看就知道天生跳躍在琴鍵之上的。藍影看著柔順的發絲擋住了精致面容的男人,他的手很溫暖,無比自然又輕柔憐惜的為她穿上了鞋子,打了兩個漂亮的蝴蝶結。

    “謝謝。”藍影勾著柔和的笑容,伸手握住他伸過來扶她的手,她可以摸到那因為長時間練琴而存在的繭子,異常的溫厚舒服。

    顧譯軒只是柔和的笑笑,伸手自然無比的仿佛老夫老妻似的一般,為她理了理頭發,“如果你真的要回布迪斯的話,我不會強留你的。”只是他也不會放你一個人走吶。

    “飛機已經准備好了,吃過早餐後就可以出發。”

    藍影怔了怔,倒是沒想到昨天那麼激動的人會突然幫她准備好回去的一切,只是微笑的道謝,卻沒有想到,顧譯軒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一大早宮飛鳥已經通過各種途徑把地圖的事傳送給了各國皇室和領導層,藍影已經不再是被人爭奪的引路者,安全上了許多,而且……

    他們真的會看著單姜恆把藍影娶回家嗎?開玩笑,他們這是要跟過去開戰,而不是去參加婚禮的!

    藍影和顧譯軒從房間出來,還未走近大廳,撲面而來的嚴肅緊繃的氣氛頓時讓兩人精神一震,什麼情況?

    只見此時的大廳之中,兩派人馬對峙著,一派是坐在沙發上猶如帝王的瑰夜爵宮飛鳥和顧小毛,這一派絕對美型;一派卻是站在門口,來勢洶洶,雄厚的氣勢渾圓的形成偌大的漩渦,殺氣凜冽!這一派絕對混黑社會的!

    而藍影和顧譯軒的出現,驟然打破了僵局,那些一看就是混黑社會的男人們,一看到藍影,頓時仿佛鐵骨化成柔水,“丫頭!”

    藍影怔了怔,好一會兒才反應遲鈍的想起,他們不正是她跟著瑰夜爵來安碧斯海島的原因嘛!這些海底監獄十八層的犯人們。話說當初她把他們救出來後也沒明確的跟魚類們說要把他們送到哪裡,只是說送到一個沒人,不會被發現的地方,沒想到他們自己找上門來。

    不過終歸是自己喜歡的人們,藍影嘴角的笑容越發的柔和了些,“你們來啦。”

    “丫頭,你可叫我們找的好苦啊!”隔牆耳一屁股坐在爵家華麗的沙發上,“要不是我們找上門來,這該死的男人還不知道要把你藏多久不讓我們見面呢。”

    “有什麼事嗎?”藍影看了看一個沒少的聚集在一起的人,他們不去過新的生活,來找她干什麼?

    “當然有事,丫頭,你把我們弄出來,難道就拍拍屁股走人啊,我們可都是被通緝的大罪犯。所以我們一致決定,以後跟你混了!”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8-3 12:07 PM

095婚禮在下午
   
——跟你混了。

    隔牆耳說話太大聲以至於所有人都聽得很清楚,而就是這麼清楚,讓所有人都怔住了,什麼叫……跟你混了?

    藍影眨眨眼,好一會兒才在萬眾期待之下冒出了一句話,“你們的意思是,要當我小弟?”

    噗……

    這話真是粗鄙,一副要混黑社會的樣子,偏偏由這女人口中說出來,讓人有種不是去混黑社會,而是去創造留名百世的大事業一般。

    隔牆耳動了動耳朵,准確無誤的盯向方才偷笑的小家伙,銳利凶狠的眼神,如同惡霸一樣的面孔,頓時讓顧小毛一個激靈,撲住就坐在自己身邊的瑰夜爵,大喊,“瑰大叔你要是不保護好我,就不准你追媽媽!”

    一旁的宮飛鳥妖艷至極的眼睛一抽,一把揪住顧小毛的耳朵,“敢情你把昨天大爺我的恩情忘了,轉投這臭男人的懷抱了啊,小家伙!”昨天還說的好好的要幫他追藍影的,這會兒跑去跟瑰夜爵說,這小屁孩就是欠收拾!

    顧小毛諒著藍影在這裡宮飛鳥不敢真的欺負他,對著宮飛鳥吐舌頭扮鬼臉,“我才不要你當我爸爸呢!長成這幅德行,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有兩個媽媽呢!”顧小毛沒說出來,他姓顧,胳膊肘怎麼也得往顧譯軒那裡拐,其他人他說著好玩誰鳥你啊,跟個小屁孩計較,你是傻子啊!

    宮飛鳥怔了怔,然後反應過來那話裡的意思,頓時臉色猶如調色盤一樣的變幻,尼瑪勞資長得這麼漂亮現在竟然被嫌棄了?!宮飛鳥從小到大最在意的就是他的如花美貌,現在顧小毛在老虎頭上拔毛,頓時撒開腳丫子跑了,宮飛鳥眉眼一豎,跟在後面追,驚恐又含著嬉笑的聲音頓時回蕩在莊園內。

    一個大小孩,一個小小孩。

    藍影搖搖頭,有些失笑,覺得這場景真的很美好吶。

    顧譯軒側頭看著藍影,看到她眼中的喜愛,還有連她自己都也許沒發現的眷戀,柔和的眸子微動,他好像終於發現了一條他渴望了已久的縫隙了。

    “老大……”一群人見他們好似一家一般的和樂融融把他們都忘了,有些不樂意的出聲,別把他們排除在外啊尊素討厭!銀家我們也想跟你們和樂融融一家親啊喂!

    在場的犯人,哪個不是孤家寡人,要麼就是被關久了,妻離子散,熱血過後,僅剩的也是對渴望親情和溫暖,現在看到他們這一家(誤!還沒有一家呢喂!),自然心生羨慕。

    老大……

    藍影伸手阻止隔牆耳他們的話,伸手撓了撓腦袋,有些苦惱的看著他們,“你們要跟我混?”

    “嗯嗯。”連忙點頭。

    “可是我不知道我有在混個什麼東西啊。”藍影眨眨眼,無奈的聳聳肩,在這個世界她根本沒有任何的產業,沒有公司沒有小金庫,而且她習慣一個人獨來獨往,不喜歡身後跟著一大票的人,所以說,他們現在是要跟她混個什麼東西啊?

    “那我們不管,反正我們就跟著你。”似乎知道藍影沒有讓他們跟著的准備,一群人竟然一屁股坐椅子的坐椅子,沒有椅子的坐地上,一副賴著不走的模樣,看得藍影有些目瞪口呆,這、這一個個彪悍凶狠的漢子們做出這種事情這種表情真的很驚悚啊有木有!

    別說藍影了,就是冷酷淡定的瑰夜爵都不由得嘴角抽了抽,真的很驚悚啊喂!

    藍影把他們從十八層救出來,給了他們生存下去的希望和對生活的向往,不說他們現在是通緝犯不能在外面走的情況,光是殘酷的監獄已經磨平了他們的稜角,讓他們變得麻木而空洞,如果藍影不要他們,那麼他們還怎麼活下去?還有什麼動力活下去呢?

    “我看這樣吧。”一旁的顧譯軒柔和的嗓音淡淡的響起,“影現在恐怕沒時間和精力安排你們讓你們跟著她,你們暫時留在安碧斯怎麼樣?爵。”顧譯軒看向瑰夜爵,這一大群實力強大曾經惡名昭彰的通緝犯,怕也只有瑰夜爵手下的‘獵鷹’容得下他們。

    瑰夜爵看了顧譯軒一眼,站起身,挺拔高大的身軀仿佛一瞬間壓下一道龐大的壓力,頓時讓犯人們下意識的警惕了起來,“如果你們同意的話,我可以暫時安排你們呆在這裡。”

    “我們要跟的人是丫頭!”他們對跟誰混很重視,死也要跟著藍影。

    “……沒人讓你們跳槽。”瑰夜爵覺得這些人是不是在牢裡呆久了跟不上時代的步伐,要不然就是電池裝錯了聽不懂人話,都說了是暫時安排呆在這裡了,說的好像他多想他們跟著他似的,傷自尊!

    “那我們得要個組織名字吧?”沒經過藍影的同意,這一群人開始擠在一起唧唧歪歪的敲定了他們要成立一個組織,還是以藍影為頭腦的組織,現在開始討論名字了。

    “就叫丫頭旅團吧!魅影那貨不是成立了個魅影旅團嗎?!”

    “擦!一點氣勢都沒有!像個旅游團!”

    “那叫蘋果團吧!”

    “……為毛?”

    “不知道。”

    “……”我勒個去你為什麼不叫蘋果派!神經病!

    “藍影。”無奈扶額的藍影終於忍不住出聲打斷他們的奇思妙想,“就叫藍影。”

    “好耶!就叫藍影!”有誰一把敲定,一片歡呼,然後藍影眨眨眼,發現原來她被這群看起來又彪悍又傻傻的漢子們給坑了。

    好吧,算了,誰讓她喜歡他們。

    藍影從此身後有一大票戰斗力強悍的漢子的事情就此定下了,住所什麼的都由瑰夜爵安排,怎麼看藍影都像在做甩手掌櫃,好吧,事實上這女人也有做甩手掌櫃的心思。

    用過早餐,顧譯軒便帶著藍影和宮飛鳥顧小毛上了去瑞比斯公國布迪斯市的飛機,瑰夜爵還要處理爵士和獵鷹的事,暫時留在安碧斯,晚些才會過去。

    太陽向西移動,飛機在滿是白雲的天際留下一道慘白的痕跡。

    顧小毛趴在藍影懷裡,小小的鼻翼微微顫動,貪婪的嗅著藍影身上沁人的馨香,小腦袋在藍影胸口蹭著,讓宮飛鳥一度羨慕嫉妒的眼睛充血發紅,該死的小家伙仗著年紀小吃親愛的的豆腐,太口胡了!別讓他逮到,要不然絕對狠狠打屁股!

    藍影很享受小家伙在她懷裡的感覺,溫暖,充滿依賴的抓著她的衣角,好似生怕她突然消失一般。

    “小毛和譯軒,是什麼關系呢?”顧譯軒還很年輕,不會有這麼大的孩子啊,不過顧小毛臉部輪廓卻和顧譯軒有幾分相像呢。

    “爸爸以前是小毛的小叔叔,後來爸爸媽媽出了車禍,小毛被小叔叔領養了,然後就是爸爸了。”顧小毛眨眨大眼,天真無邪的眼睛水汪汪的看著藍影,惹人憐愛。

    原來是叔侄關系啊,這就難怪了。

    “那為什麼藍影是媽媽呢?”藍影摸摸顧小毛的腦袋,這小家伙對她一點兒隔閡都沒有,那依賴又親密在乎的小模樣,飛機上的人看他們的眼神都以為這是親生的,一家三口呢。

    哦,宮飛鳥啊?那長得比女人還漂亮的貨一路被男人搭訕下來,暴怒之後看藍影完全是看笑話一點兒都不吃醋的樣子,郁卒又桑心的去牆角畫圈圈了。讓你長得太漂亮又是雌雄莫辯的,不像單姜恆人家雖然也很精致漂亮很男女通吃,但是人家至少別人一眼就能看出他是個男的,你怪誰呢你。(蘋果挖鼻孔望天中……)

    “媽媽不喜歡小毛嗎?”顧小毛一聽藍影的話,立刻坐了起來,緊張兮兮的看著藍影,“媽媽很漂亮很厲害,小毛很喜歡媽媽。”最重要的是,她身上有媽媽的味道,那種無限包容和寬容的慈愛,宛如天空一般將他包裹,卻毫不阻礙他飛翔的感覺,讓他很喜歡。

    也只有小孩子才能感覺到寬容慈愛的藍影,因為那是身為獸界之主,藍影對每一只動物的愛,對每一只動物寬容,小孩子就猶如初生的小動物,雖然狡黠,但心靈卻依舊純淨,自然得到了藍影那種寬容的喜愛。

    藍影只是笑著看小家伙又緊張又焦急的表情,並未說話,直到顧小毛急得哽咽了出聲,藍影才終於捉弄夠了一般,低頭在他額頭上輕輕吻了下,頓時讓小家伙一陣驚喜,撲進藍影懷裡哭得大聲,藍影把他嚇壞了嗚嗚……

    看,真是個壞女人,連小孩子都會忍不住手癢的欺負一下。

    藍影抱著顧小毛,在顧小毛沒看到的角度朝一臉無奈的顧譯軒吐了吐粉舌,眨眨眼,一副惡作劇得逞的可愛表情,頓時讓顧譯軒一陣失笑,對這個壞女人真是又愛又恨,這樣變幻莫測的人,怎麼能叫人控制得了自己不去愛她呢?人都是有劣根的啊,越是看不清楚的東西,越想看清楚,然後不可自拔的陷入其中,徒留一生痛苦與幸福。

    夕陽西下,在天邊染紅一片。

    再一次站在這個中樞城市,藍影瞇著眼抬頭看了看呈現一片紅色的天空,嘛……真叫人懷念啊,這裡是她初來乍到擁有的第一個家庭游戲的所在地呢。

    “喂,女人,你是在懷念個什麼東西?”熟悉的帶著凌厲銳氣的女聲在耳邊響起,藍影側頭,就見單韻熙一臉不耐煩的雙手環胸站在一旁,烏發垂在肩頭,精致美麗的五官因為眉宇間的英氣和冷厲,叫人看她第一眼就有種看到女王的感覺。

    “韻熙。”藍影嘴角蕩起一抹微笑,頓時迷亂多少人眼。

    臥槽這個女人還是一點自覺性都沒有!單韻熙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快步走了過來,“有什麼好笑的,笑笑笑!”

    “我看到韻熙開心啊。”藍影一點兒都不介意這未來的小姨子那女王又傲嬌的脾氣。

    單韻熙臉色頓時一紅,“切、切!有什麼好開心的,快走啦。”

    “去哪裡?”藍影看了看被單韻熙搶走包包後空蕩蕩的手,快步的跟了上去,後面被遺忘了的顧小毛抱著顧譯軒的大腿,兩腮鼓起,對著那個搶走媽媽的女人發射眼神激光。

    顧譯軒卻只是站在原地,看著單韻熙的背影,柔和的眉眼漸漸的深了些,顯得有些奸佞和陰謀的味道。

    單韻熙動作很快的把藍影塞進她的車裡,然後鑽進駕駛座,咻的一下把顧譯軒幾人甩在了後面,沒錯,她就是在和他們搶人!沒辦法,自家哥哥要娶的女人桃花實在有夠多,麻煩也有夠多,她這個當妹妹的如果不給力一點的話,就太遜了。

    “當然是去我家,都將要是我家的人了,你還想住酒店還是住哪裡?”

    說起來也是,她和單姜恆現在算是未婚夫妻了,住在一起似乎也是理所當然的。

    藍影側頭看著窗外飛速而過的風景,車子漸漸駛入繁華的市區,各種大型小型商場店鋪開始應接不暇,霓虹燈也漸漸的亮了起來,把這個世界倒映得五彩繽紛。

    “韻熙,在前面停一下。”藍影忽的坐起身出聲。

    “什麼?前面沒有停車的地方啊。”

    “沒關系,你停一下啦,我很快的。”藍影一點兒都不覺得要這位公正守法的執法爵妹妹,未來的女將軍不遵守交通法規有什麼問題。

    你沒關系我有關系啊魂淡!你臉皮是有多厚啊魂淡!單韻熙一邊在心裡把藍影搓圓捏扁,一邊暗罵著把車停在馬路邊上,一旁都是來來往往的車輛,收獲無數罵聲。

    交到這麼個任性到了極點無恥到了極點的損友,單韻熙表示真是倒了八輩子霉,偏偏她就是沒辦法拒絕她的任何要求,這是中邪了嗎?!單韻熙覺得自己真心犯賤找抽。

    藍影速度很快,開了車門後幾乎沒有人看到她離開的身影,單韻熙也沒看到藍影是上哪裡去干什麼了,只是藍影很快回來了,手中多了一個精巧的紫藍色紙盒。

    “什麼東西?”單韻熙一邊啟動車子,一邊忍不住好奇的問,怎麼說也該知道這害她違規受罵的東西是什麼吧。

    藍影卻只是笑笑,神情神秘而美麗,美麗微薄的唇輕啟,“秘、密。”

    “切!誰稀罕。”單韻熙冷哼一聲,後視鏡上倒映出因為沒能得到答案不高興的少女孩子氣的嘟嘴鼓腮的神情,她自己都沒發現的可愛,讓藍影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深了些。

    真好吶,在這個世界她也能找到可愛又不錯的朋友,唔,說起來,莫絲克莉斯她也很久沒見了呢,分開的原因是什麼呢?好像是那個私生女不死心的蹦躂,加本國王讓她回去了呢。

    車子離開喧囂的市中心,來到離市中心並不遠的寧靜的住宅區,來過不止一次的執法爵府瞬間便印入了眼簾。

    燈光把整個莊園照的通亮,白色典雅的裝潢正好符合藍影的胃口,他們這裡似乎並沒有什麼婚禮前新郎新娘不能見面的習俗,或者說,就算有,單姜恆也不准備實行,這個新娘,是該拴在褲腰帶上隨身帶著,並且時刻警惕四周躥出豺狼虎豹來搶的。

    “恆呢?”藍影看了看空蕩蕩的客廳,發現那掛在樓梯口處的木觀陽的巨幅相片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空空的相框,好像時刻准備被塞進一張新照片似的。

    “估計終於趴下了。”單韻熙不甚在意的聳聳肩。

    單姜恆這幾天一直都在沒日沒夜的忙活各種事情,婚禮布置等一切都在秘密的進行著,而一切,也都由他親自出手布置,連婚紗都是他自己設計的,由世界頂級的設計師親手加工加點趕制出來,又要做出一副沒有什麼特別事情的完成他執法爵的工作,謹防被炙焰雨家族的人知道,要是她早就瘋掉了,哪能像他這麼牛掰的撐到現在,不過這會兒估計終於熬不住的趴在書房睡著了吧。

    說起來一個婚禮卻要這樣偷偷摸摸的舉行貌似有點窩囊,但是從另一個角度看來,她家哥哥真的是很在意很重視藍影才會這樣吧,因為看重,所以才不希望有任何的閃失,所以才這般畏首畏腳,否則以她家哥哥的性子,必然一早昭告天下,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將心愛的女人擁入了懷中,何曾這般委屈勞累過自己。

    啊,她會告訴你們,她就是心疼自家哥哥要讓他好好休息一會兒才沒有告訴他,今天藍影回布迪斯的事嗎?

    “很累嗎?”藍影說著,一點兒都不客氣的往樓上走去。

    單韻熙背著她倒水喝,聽到藍影的話翻了個白眼,你這天不怕地不怕只想著吃喝玩樂的家伙,哪裡會知道這一場婚禮可能會發生的種種意外和危險啊!

    “我跟你講,我……”轉身,哪裡還有人影,單韻熙眨眨眼,覺得這貨真心不夠意思,上樓也不通知一聲。

    單姜恆的書房藍影去過,很快就找到了,沒有敲門,藍影悄悄的推開一條縫,果然看到單姜恆趴在一堆文件上睡得十分的沉,眼下有著淡淡的青色,嘴角帶著一絲小小的柔和弧度,一瞬間將他精致美麗的面容襯得越發的美麗動人,睡美人一般的叫人忍不住想要低頭親吻。

    藍影走到他身邊,微微彎下腰打量著從未見過的單姜恆的睡顏,他的睫毛很長,眼瞼很薄,擋住了他美麗如同夏夜繁星點點的夜空一般的,讓她想要收藏起來的眸子,他的鼻子很挺,很漂亮,他的唇很薄,她記得她曾經說他是渣,不愛的時候可以無情的傷害全天下最愛他的女人,愛的時候卻可以為之放棄一切,或者掠奪世界,所以她不染指這樣的人。

    超高智商的陰謀家,她最想遠離的,因為她不喜歡彎彎曲曲繞來繞去的東西,可怎麼就偏偏選上了他呢?是因為那張牌恰好被他撿了去嗎?

    藍影自己也不知道吶。

    “影……”熟悉的味道讓睡得很沉的男人發出一聲低喃,低啞的,纏綿而悅耳。

    藍影不由得伸出晶瑩剔透,在燈光下幾乎呈半透明狀態的手指,玩弄著他長而密集的睫毛。

    女人調皮的騷擾讓男人有些不勝其擾的皺了皺眉頭,然後緩緩的睜開了眼眸,眼睛被冰涼的手指輕輕的觸碰了下,兩人齊齊怔了怔,然後目光交纏在一起。

    “你醒啦。”藍影嘴角的笑容柔和坦蕩,絲毫沒有打攪人家美夢的不好意思和愧疚。

    “影?”單姜恆有些用力的眨了眨眼,確定下眼前的人是不是因為太累而產生的幻覺。

    “是我。”單姜恆意外可愛的小動作讓藍影挑了挑眉梢,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似乎,和這個男人結婚也沒什麼不好吶。想著,藍影拿過一旁的盒子,掏出裡面的東西,在單姜恆微微瞪大了雙眼的情況下,拉起他的左手,把那枚戒指套進了他的無名指,“這是求婚戒指,補給你。”

    銀白色的戒身上面並沒有什麼花紋,上面是一顆適中的黑鑽,精心雕琢成了黑薔薇的形狀,簡約的中帶著絕對的精細,低調中帶著絕對的華麗,這是藍影抽空設計的戒指,由世界頂級連鎖珠寶店承包趕制,從材料到在短短幾天的時間內完成,藍影砸下了巨款。

    單姜恆怔怔的看著手上的戒指,幸福來得太過突然,沖昏了他腦子裡的一切思緒,他以為他不過是曲眷熾的代替品,然而即使如此,他依舊欣喜若狂,卻沒有想到能夠得到這樣一個明顯是為他量身定制的戒指,黑色薔薇,這是他最愛的花……

    對於單姜恆驚喜到了極點的呆怔神情,藍影只是笑笑,“婚禮在什麼時候?”

    “……明天下午。”遲疑的回答著這個問題,單姜恆回過神,然而更大的幸福感讓他整個人幾乎有些飄然和激動,費了多大的勁才壓了下來,直到藍影點點頭,然後不再說什麼的轉身離去,單姜恆才坐回椅子上,扶著額頭低低的笑出聲,裡面滿是意味不明的復雜情緒。

    真是個壞女人,明明不愛他,明明知道他在你和他之間劃下了一條隱晦的底線,在不讓你受到傷害的情況下適當的給予和索取,可是你卻突然給這麼毫無防備的他這麼重重的一筆,你可知道,這對你來說只是理所當然給他的求婚戒指帶進他的手中,不止真的禁錮了他的心,也釋放了那猙獰著想要肆虐的欲望。

    似乎……

    再也放不開了呢。

    理智已經在一瞬間坍塌了,這個任性又自私的壞女人卻一無所知的享受著她想享受的一切,根本就不知道幾個男人之間掀起的腥風血雨可以燎原,可以毀天滅地。

    璃兒說,藍影遲早有一天會被她對游戲的認真而惹上一堆的麻煩,而如今,很明顯這句話被兌現了。

    翌日。

    天氣晴朗,萬裡無雲,陽光燦爛,院子裡梅花綻放的極其的燦爛。

    藍影一邊打哈欠,一邊坐在窗邊看滿院的花,身後是研究著該怎麼給她弄發式的單韻熙。

    “韻熙,我記得這院子裡種的好像不是梅花。”藍影指著下面,她忘記種的是什麼了,反正不是梅花,布迪斯種梅花的人很少,甚至幾乎沒有,在羅生若家族的時候,涼翰還是專門讓人從一個類似於地中海還是什麼哪裡的地方送過來的,倒是海絹花之類的很多。

    “本來就不是!”單韻熙翻了個白眼,這個女人根本忘記第一次來他們家是為了抓曲眷熾那個大盜賊,那時正是海絹花大開的日子,滿園都是海絹花,七色海絹花還被曲眷熾給得手搶走了。

    “那怎麼變成梅花了?”

    “我哥讓人種上的。”為什麼,不言而喻。不過當初單姜恆把一園的海絹花挖掉的時候,木觀陽可是氣得又哭又鬧的,真難想象為什麼會有人愛花愛成那樣。

    藍影怔了怔,心髒微不可查的顫動了下,是為了她?

    “下午就舉行婚禮的話,好像什麼都沒有准備啊。”藍影眨眨眼,想到了她在璃兒那邊忙得累死累活,准備一大堆的東西的情形,怎麼到了這裡就那麼冷清了?

    “放心,早就准備好了。”藍影看不到的角度,單韻熙冷厲的眸子微微的瞇起,擋住了裡面流光溢彩的暗色。

    豈止准備好了,一個個賓客,該來的,也少不了。

    當然……

    不該來的估計也會不請自來。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8-3 12:08 PM

096婚禮進行曲

    時間滴滴答答的過去,太陽移至了頭頂,藍影卻依舊穿著自己平常的白色衣物,對未來將要發生的一切顯得懵懵懂懂的,被單韻熙帶上了加長的轎車,開始一段長達兩個小時的旅程。

    與此同時,位於北大洋以東最偏遠的帕西西裡島。

    此時正是海島露在藍天之下的時段,露在空氣之中的是滿滿的灰色,光禿禿的,找不到半棵樹木,僅有的幾片綠色便是覆在石面上的青苔和掛在石壁上的海藻類植物,沒有欺負的山峰,交錯的山路,遠遠的看上去,就像一個倒扣在海上的碗狀。

    而也正是因為這樣的自然奇景,才造就了炙焰雨家族這樣不為人知的強大。

    那厚厚的一層天然巖石下,是猶如地下皇宮一般精妙宏大的亭台格局。

    “啪!”薄薄的電腦被摔在了地上,電源被過大的力扯掉,發出辟裡啪啦的聲響。

    坐在黑色皮椅上的男人,一頭銀紅色的大波浪卷發披在身上,雅致精美的面容上,左眼被黑色的眼罩遮住,露出的右眼是深沉的藍,此時帶著顯而易見的怒火,幽暗的可怕。

    “哥?”書房被推開,炙焰雨茉莉拿著一封信走了進來,看到一地的狼藉和炙焰雨炫麗的怒容,驚了驚,“哥,怎麼了?”自從那件事過後,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情緒有些失控的炙焰雨炫麗!

    炙焰雨炫麗只是淡淡的掃了炙焰雨茉莉一眼,曲起手臂,食指摩擦過下唇,好一會兒炙焰雨茉莉額頭滿是冷汗的時候,才輕輕的出聲,“另外半張地圖被蘭諾家族找到了。”

    “什麼?!”炙焰雨茉莉一驚,“怎麼會?什麼時候?你怎麼會知道……難道……”

    炙焰雨炫麗有些不耐煩的打斷炙焰雨茉莉的話,一向帶著淺淡笑意的艷薄紅唇此時抿成一條直線,那只深色藍眸看著她,深得可怕,“最重要的是,茉莉,我們手上的地圖是無效的。”

    轟——!

    一聲驚雷在腦中炸開,炙焰雨茉莉手中的信函掉在了地上,難以置信的看著炙焰雨炫麗,“無、無效?怎麼可能?怎麼會這樣?!”

    “板塊是會移動的,地圖上剛剛解(誰告訴偶為毛這個詞也是禁詞囧)碼出來的文字顯示,地圖的有效時間已經過去了二十年,那張地圖已經沒用了。”看著炙焰雨茉莉臉色煞白的樣子,炙焰雨炫麗臉色越發的沉了起來,“你當初把林悠放走的時候,沒想過這個可能性嗎?身為炙焰雨家族的人,不得不說,你實在太讓人失望了。”

    炙焰雨茉莉在炙焰雨炫麗的目光下,身子不住的輕顫了起來,手心全身汗水,她當初因為最愛的男人和最敬重的哥哥一直把目光放在藍影身上,被嫉妒沖昏了頭腦,心想著沒了她還有可能比她更有用的地圖存在,卻忘記了板塊都是會移動的,更忘記了地圖這種東西是存在可能會無效的可能性的。

    她忘記了,如果那地圖有百分之五十的確定有用性,炙焰雨炫麗就不會浪費十年的時間在羅生若家族的女兒身上,而是直接去把另外半張地圖也翻出來了,怎麼輪得到宮飛鳥蘭諾家族他們去找到呢?

    “我……對、對不起哥哥,我……”

    “對不起這三個字如果有用的話,當初母親就不用死了。”炙焰雨炫麗漫不經心的應了聲,頓時讓炙焰雨茉莉臉色更加的慘白如白紙了起來。炙焰雨炫麗只是輕輕地掃過她的面容,怒火仿佛消去了大半,臉色緩和了些,“去彌補吧。”

    炙焰雨茉莉聞言猛地抬起頭,似乎有些驚喜,能夠彌補就好了,還好,還好哥哥沒有對她失望,沒有要捨棄她……

    “我、我要怎麼做?”

    “怎麼做你自己去想,我只要結果,讓藍影再一次成為羅生若家族的人,不管以任何的方式。”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只要藍影再一次成為羅生若家族的人,那麼一切回到被林悠硬生生拐掉的那個點,黑暗聖經第三層打開,他們可以找到引路的方式,然後找到第六塊板塊大陸!

    見炙焰雨炫麗低下頭並沒有與之交談的興致,炙焰雨茉莉抿了抿唇轉身正准備離去,下一秒才突然想起自己這一趟的目的,撿起掉落在地上的信函,“哥,這是恆……執法爵給你的信件。”

    炙焰雨炫麗不喜歡別人未經過他的允許動他的東西,所以即使她很想看看單姜恆說了什麼,卻也不敢私自拆開來看,雖然是同胞兄妹,但是還是有不可私自跨越的雷池的。

    修長的手伸出,接過炙焰雨茉莉遞過來的信件,深藍色的目光接觸到信封上的美麗中帶著不羈的狂狷的字跡,嘴角的笑容微不可查的向上勾勒了些,顯得有些高深莫測,晦暗不明,這個與他斗智斗勇了好幾年的‘小輩’,總是准備著各種各樣的驚喜送他,不知道這一次會是什麼呢?

    他,很期待……

    才怪!

    炙焰雨炫麗的嘴角在看到信上的信息時驟然一僵,甚至可以說是一瞬間變得難看了起來,嚇得炙焰雨茉莉心髒跳到了嗓子眼,對於單姜恆一次次的挑戰自家哥哥權威的事情,她是知道的,但是之前從來沒有見哥哥氣成這樣子,甚至總是被他稱贊,所以她有種與有榮焉的感覺,一直都沒怎麼在意,但是現在……

    不在意不行啊,哥哥身上都冒出殺氣了!

    “哥……怎麼了?”炙焰雨茉莉有些焦急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

    炙焰雨炫麗沉默了好一會兒,抬起頭,看著炙焰雨茉莉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意味不明,卻森寒嚇人的微笑,“去把光束一號調出來,我們不能錯過了這熱鬧的酒宴。”

    和藍影結婚,單姜恆,你膽子可真是越來越大了。

    所有人受到請柬的時候,第一時間無疑是不可思議的,難以置信的,藍影怎麼會和單姜恆扯上這樣的關系?明明之前也沒有見到兩人有多親密,要說起來,曲眷熾和瑰夜爵更有可能不是嗎?

    羅生若家族受到請柬的時候,整個氣氛一度緊繃成幾乎斷掉的弦,氣溫一度降到最低點,底子稍微弱些的,都會覺得呼吸困難。

    “誰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齊蔚藍臉色鐵青的把紅色的請柬扔在地上,為什麼她心愛的女兒會和單姜恆結婚?明明好不容易才讓她從風尖浪口上下來,她為什麼又會跑上去?和單姜恆結婚?單姜恆是誰?那是炙焰雨茉莉看上的男人,炙焰雨茉莉名義上的未婚夫!就算沒有舉行訂婚儀式,而且只是口頭上的說法,但是被炙焰雨家族訂下的男人就是被訂下了,藍影怎麼能跑去跟炙焰雨家族斗?!她怎麼斗得過?!

    上帝啊……

    齊蔚藍扶著額頭頭疼的靠近自家老公的懷裡,心髒揪得緊緊的,怎麼她的寶貝女兒就不能過上平靜安寧的日子呢?遠離這些危險人物不好嗎?炙焰雨炫麗那頭站在懸崖峭壁上虎視眈眈著她,那個男人是絕對不會輕易放棄的啊!

    瑭剡自從滿懷期待回來見到的不是心心念念的姐姐,而是一個對於他來說丑不拉嘰,弱得向他苦苦哀求求救的女人,還被告知這個才是真正的羅生若悠念,才是他三姐後,臉色就沒好過,地下刑訊室裡一天到晚傳出驚悚人心的痛苦的叫聲,一聽就知道,是瑭剡在虐人了,聽那悲催的生不如死的叫,還不知道他用什麼殘忍的手段發洩自己心中的怒火呢。

    此時得到的第一條有關於她的消息,竟然是要嫁人了!還是嫁給曾經讓羅生若悠念愛得死去活來的單姜恆!那個渣男!瑭剡小盆友只覺得一個火盆子扣在了他的心上,把他熱得氣得發疼,尼瑪他姐姐怎麼可以被那個臭男人抱走!是他的!那個該死的壞女人是他的!姐控之魂熊熊燃燒,幾乎要瞬間燎原。

    涼禮只是靜靜的站在一旁,沉寂如死水的目光看著被齊蔚藍扔在桌上的紅色請柬,沒有任何反光的眸子微微動了動,然後驀地轉身。

    “大哥,你上哪裡去?”涼翰和典治算是這一家子裡僅存正常理智的人了,此時見涼禮身上氣場似乎有些不對勁的轉身離開,涼翰不由得出聲問道,第一次見到雷打不動,只有在金錢面前動一下面癱臉的大哥出現這樣不穩定的氣場波動,是他的妹控之魂燃燒了?

    “距離婚禮還有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涼禮沒有停下腳步,直線式的嗓音輕輕的飄入每個人的耳中,頓時讓齊蔚藍和瑭剡的身子一僵,目光齊齊指向了一家之主,典治無奈的安排圖特去准備羅生若家族特有的特快機。

    其實時間被安排得那麼緊迫,所有人都看得出裡面的貓膩,婚禮在加布島上舉行,沒錯,就是舉行四校聯賽的那個島,所有人收到請柬的時間都被單姜恆算得極其的精准,等他們收到請柬的時候,他和藍影已經舉行完婚禮,已經在牧師的見證下結為夫妻,他們到達之後,只需要乖乖的吃飯喝酒就可以了,其它的陰謀陽謀,他慢慢接不急。

    當然,強勁的對手太多,他也是有應接不暇,防不到漏網之魚的時候。

    唯一一個坐在親友席上的男人,一身合體的白西裝,胸口插著一朵紅色的玫瑰,及腰的烏發如同絲綢一般的烏黑柔順的披在身上,柔和得如同春風拂過的眼角眉梢下,嘴角含著柔和的笑容,看著他的目光,好像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所以這個人才總是讓人又愛又恨,明明一樣的年紀,他卻總是用一種柔和到滄桑包容的目光看著你,好像他是你的長輩,包容著你的任性一般。

    單姜恆眉頭皺了皺,美麗的眼眸除了看藍影的時候帶上溫度後,對任何人都是如同荒漠一般的蒼涼淡漠,滿是絕望的荒蕪。對於這個關系還不錯的朋友,卻也是情敵的男人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事實上這個男人會不按計劃的出現在這裡,已經在他的預料之中。

    “恆,不歡迎我嗎?”顧譯軒微笑的看著他,笑容比胸前的紅玫瑰都要美上兩分。

    “如果你只是單純的參加我的婚禮,我會歡迎。”天籟般的嗓音,極其的悅耳,卻也極其的冷漠。

    顧譯軒有些無奈的聳聳肩膀,灑脫而優雅,“真是的,你們老是喜歡干一些任性的事情。”

    “是你管太多了。”單姜恆淡淡的應了聲,仔細的看著禮堂的布置,仔細的確認沒有少任何一樣東西,雖然暫時沒能讓她有一個世紀婚禮,但是等今天過後,他會補給她的。

    “恆,太自私的話,即使是我,也會覺得不高興的。”顧譯軒臉上的笑容微微的收斂了些,顯出一絲淡淡的不悅。

    “我自私嗎?”單姜恆看向顧譯軒,淡漠的神情帶著磐石一般的堅定,“那麼你告訴我,什麼是無私,把心愛的女人讓給其他人,這叫無私?真是抱歉,我做不到。”指腹摩擦過無名指上的薔薇戒指,在那顆黑鑽上面纏綿輕拭,美麗的眸間帶著癡戀柔軟,已經放不了手了。

    因為是第一次渴望得到的,所以顯得彌足珍貴,比生命更寶貴,比生命更想要守護和得到。

    “沒人叫你放手。”顧譯軒淡淡的出聲,嘴角含笑,語不驚人死不休,“你今天可以得到影,但是不久之後一定會失去她,即使沒人從中作梗,沒人棒打鴛鴦,我這裡——”顧譯軒手掌壓在自己的心髒之上,“清楚的告訴我,沒人可以獨自擁有她,你不能,我不能,阿熾不能,爵同樣不能。”

    單姜恆眉頭皺了皺,聽不懂他要表達的到底是什麼,卻也不想知道,反正答案一定不會是自己樂意聽到的。

    “我不想聽你說這些……”

    “你打算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顧譯軒收斂起了笑容,柔和的眉宇間,滿是自信和銳利,“你該知道,我若是真想要阻止你們,有千萬種方法。”

    物以類聚,單姜恆是個出色的陰謀家,而顧譯軒能和單姜恆打成一片,自然是因為他同樣是個出色的陰謀家,再加上這個男人對事物追求完美的性子,他的陰謀更顯精致和環環相扣,任誰也無法輕易逃脫,而沒有出現同性相斥的原因,大概是因為顧譯軒的心思都在音樂上面,雖然懂,但是卻很少去碰,也不需要去碰那些陰謀詭計。

    單姜恆臉色不好看,顧譯軒同樣也不是很好看,只因為顧譯軒剛剛從探子那裡得知炙焰雨家族的地圖解(尼瑪河蟹禁詞)碼成功,得出的答案竟然是地圖已經失效了二十年,這是什麼意思?意思便是藍影再一次被推上了風尖浪口,再一次成為了第六塊板塊大陸唯一的引路者,唯一的入口關鍵!天知道為了找到第六塊板塊,炙焰雨家族會做出什麼事情,這個世界會做出什麼事情,他們等這個引路者已經等太久太久了。

    原定的一切計劃在這個消息出現的時候頓時宣告破滅,他們有同一個強大的敵人,他們有一個相同的要守護的女人,既然如此,為什麼不化敵為友對抗外敵,反而要在這裡因為一個並不實質的婚禮自相殘殺?

    顧譯軒深深呼了兩口氣,“好了,具體的情況我後面跟你說,現在,我只是通知你一聲,我不會妨礙你們的婚禮,但是絕對不想見到影受到任何的傷害,炙焰雨茉莉那個女人,你解決好了嗎?”

    單姜恆薄唇微掀,正想說什麼,禮堂入口處卻傳來了幾個腳步聲。

    如同孤狼一般的男人,一如既往的一身黑色,周身散發著一種冷酷到了極點,時時刻刻散發著生人勿近,否則去死的信息。銳利的眸子看著單姜恆,冷冷的幾乎化成了實質一般,讓人感覺到皮膚被割得生疼。

    妖艷美麗到雌雄莫辯的面容,只有那平坦的胸部,傲人的身高和體型彰示著他是男人的事實,那一身不可忽視的皇室特有的血統純正的尊貴和優雅,更是叫人恨不得把眼睛黏在他身上。單姜恆眉頭動了動,瑞比樂亞的皇太子殿下來這裡干什麼?

    而走在兩個男人中間的小屁孩,穿著和顧譯軒一模一樣,卻小上幾號的白色小西裝,連紅色的玫瑰花都是小上好幾號的,配著那張白嫩嫩的裝著嚴肅一本正經的小臉,大大的眼睛,小小的鼻子,簡直萌到爆炸!

    顧譯軒通知了他們地圖的事,所以相比起來,似乎藍影的安全問題比和誰結婚要重要上幾分,只是結婚,結婚了還可以出軌,還可以離婚,他們都看出來了,藍影根本不愛任何人,這一場婚禮說不定也只是她一時性起的念頭,既然如此,他們依舊可以去搶可以去偷,大不了還可以等,等藍影對這一場婚姻厭煩的一天。

    當然……

    最重要的一點,不大方的男人心中戚戚的升起一個壞壞的念頭,這個妄想私自占有藍影的家伙,不需要他們出手也會有人收拾他!

    吱嘎——

    禮堂大門再一次被輕輕的推開,冷風伴隨著一股熟悉的馨香,禮堂樓頂敲響幸福的鍾聲響起,咚——咚——異常的悅耳直擊人心。

    那人背光而來,光芒從她身上朝四面八方射去,叫人灼傷了眼眸,卻又移不開目光。

    雪白的不染纖塵的婚紗如同怒放的雪蓮,清麗雅致,並沒有過多的花飾,整件婚紗上下唯一使用的裝飾是純色的鑽石和寶石,折射著閃耀干淨的光芒,穿著它的人,卻絲毫不被它的光芒所掩蓋,一頭瀑布般的卷發被一絲不落的綰了起來,白色的薄紗遮擋住了大半張美麗的面容,只露出兩片艷麗的紅唇,形狀如此完美,好似叫人低頭品嘗。

    她就這麼站在那裡,美得縹緲如霧,好似任誰伸手也抓不住,讓人為之傾倒的時候,心中也升起一股慌亂。

    鑲鑽的水晶鞋踩在軟軟的紅地毯上,藍影細細的感受著這種邁入婚姻禮堂的感覺,雖然只是一場玩笑似的求婚,玩笑似的做著這一切,但是不可忽視她此刻不由自主的有些微微緊張起來和淡淡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沒有親人祝福,對於藍影來說才是最正常的,她現在不在任何一場家庭游戲中,有親人就怪了,朋友的話,要說該來的,還是來了幾個的。

    單韻熙一身伴娘服走在藍影身後,心裡不住嘀咕,看看那幾個臭男人的眼神,雖然她和今天這猶如天仙下凡的女人比不了,好吧,雖然不願意,但是她還是得承認,不管什麼時候她都比不上這女人,但是乃們也不要把她忽視的這麼徹底啊喂!不住哀怨,莫絲克莉斯那貨真心不給力,她都提早偷偷告訴她了,她還是趕不上,要不然今天就不會只有她一個人當伴娘被忽視了!

    ……所以說,其實這女人只是想拖個人下水而已!

    藍影走到單姜恆面前,好一會兒單姜恆才恍惚的回神,伸手把藍影拉到了自己身邊,牧師在上面咳了兩聲,單姜恆才戀戀不捨的把美麗的眸光收回來。

    “新郎單姜恆——”牧師的聲音渾厚中帶著滄桑,仿佛看盡世間紅塵,仿佛嘗盡人間苦難,那誓言,好似人生中一道救贖的光芒,每一個字都顯得沉重無比。

    “我願意。”如同夏夜星空的眸子清晰的倒映著身旁女人的身影,如此之清楚,眼角眉梢都帶著顯而易見的喜悅和幸福,如同一個孩子得到了渴望已久的東西,那三個字,從他口中說出,猶如天邊傳來的天籟,悅耳而凝重。

    噗通……

    心髒突然漏跳了一拍,這種感覺在曲眷熾身上也出現過,藍影眸光微閃,能夠同時出現在兩個男人身上的感覺……並不是什麼特殊的吧?

    “新娘藍影——”

    “……”藍影意外的沉默了,叫單姜恆心髒不住的揪緊,手心不受控制的冒出冷汗,連顧譯軒都忍不住攥緊了拳頭抿起雙唇,心中五味雜陳。

    果然,即使跟自己說再多次不必在乎,但是看到兩人攜手立下並不算非常嚴格的誓言,可是他還是忍不住嫉妒單姜恆,側頭看看一邊的瑰夜爵和宮飛鳥,一個冷酷更甚從前,一個笑得妖孽變態,連顧小毛都鼓著兩腮很是不滿的瞪著單姜恆。

    “我——”拉長了音,藍影看著單姜恆緊張的模樣,嘴角蕩起一抹柔和的微笑,“願意。”

    我,願意……

    單姜恆嘴角的笑容如同他最愛的黑色薔薇一般綻放開來,而猛然被推開的禮堂大門,那與聲音一起邁入禮堂的腳步戛然而止。

    我,願意……

    男人如豹一般美麗銳利的眸子神采瞬間凝住,身影在背光中,孤零零的黑色影子被拉得老長,看著那對站在紅地毯上面,猶如神仙美眷的兩人,劉海漸漸,在滿是受傷的眼下,投出一片陰影。

    “啪、啪、啪……”鼓掌聲和腳步聲一起漸漸的響起,該出現的人在單姜恆計算的無比精確的時間點處,一個個的出現了。

    帶著眼罩,眼眸深沉如海,一頭銀紅色卷發的男人出現在門口,嘴角帶著與藍影如出一轍的淡然柔和的淺笑,身後是一臉難看的炙焰雨茉莉。

    “恭喜你了,執法爵。”炙焰雨炫麗看到藍影的時候不自覺的微微晃了晃神,卻很快反應了過來,溫潤的嗓音低沉好聽,微微沉吟,他又道:“只不過我不是很理解,為什麼你明明是茉莉的未婚夫,卻突然跑來和別的女人結婚呢?嗯?”

    壓迫感隨著他的聲音落下,磅礡而洶湧的朝他們湧來,潮水一般的幾乎不可抵擋。

    藍影卻只是看著炙焰雨炫麗,嘴角的笑容淡了些,身上的氣勢在一瞬間如同狂風暴雨朝他襲去,頓時讓炙焰雨炫麗臉色變了一變,這個該死的女人……

    “你,你們,是來搗亂我的婚禮的嗎?”藍影淡淡的掃了曲眷熾一眼,掠過他被陰影遮擋,卻不用看也知道裡面肆虐著什麼的眼眸,目光落在炙焰雨炫麗兩兄妹身上,帶著手套的白色指尖抵在下唇,微微揚起的下顎顯得鄙睨狂傲,單姜恆現在是她男人,可容不得外人欺負。

    “明明就是你搶了屬於別人的東西!”炙焰雨茉莉氣得全身發抖,明明該站在單姜恆身邊的女人是她,明明該與之邁入婚禮殿堂的人也是她!

    “那又如何?”藍影眨眨眼,帶著一種天真爛漫的殘忍,“還沒到你手中的就不算是你的,就算到了你手中,自己守不住被搶走了,也只是你自己沒用沒本事而已。”這個女人,打擊起人來,是猶如利箭一般直擊心髒,直踩痛腳的。

    “你……”炙焰雨茉莉被藍影那巧笑嫣然的純良模樣,卻說出這樣傷人的話氣得七竅生煙,手中驀地多出了什麼東西,猛地朝藍影沖了過去,該死的女人!

    “砰!”還未沖上去的女人就被攔了下來,險險的躲開危險的人物危險的東西,手臂卻還是被狠狠的抽了下,隔著衣物她都能感覺到,發青的手臂和險些碎掉的骨頭。

    炙焰雨茉莉臉色難看的瞪著擋在前面,一臉陰鷙的看著她的曲眷熾,那手中危險性十足的浮萍拐散發著寒冷的冷光。

    “曲眷熾!你個窩囊廢!愛的女人和別人跑了你竟然還護著她!”炙焰雨茉莉不禁怒罵出聲,難以理解為什麼這個女人可以有那麼多對她真情實意的優秀男人,明明她不比她差上分毫,為什麼她難得看上的男人卻對她不屑一顧,對她卻俯首稱臣百般溺寵?!

    曲眷熾站直身子,全身每一塊肌肉都帶著猶如豹子一般強大健美的爆發力,銳利殘暴的眼眸冷冷的看著一臉怨懟憤恨的炙焰雨茉莉,“那是我們之間的事,容不得你插手。”

    語畢,曲眷熾轉身,銳利的眸子看向藍影,一瞬間流瀉出醉人心脾的溫柔,“影……”

    又是那樣纏綿悱惻,低啞的仿佛要躥入骨髓的呼喚,叫藍影又一次不受控制的心尖微顫,瞧瞧,這女人多花心,竟然對兩個男人同時心動。

    危機感彌上心頭,單姜恆伸手握住藍影的手,美麗如夏夜星空的眸子專注的仿佛全世界中只容得下她,“影……”

    無聲的硝煙彌漫,瑰夜爵雙唇抿成一條直線,孤狼般的眸子復雜萬分。

    “小……小影!”驚中帶喜的聲音,無疑是也已經到達了的齊蔚藍。

    腳步聲大大小小的響起,並不怎麼大的禮堂門口一時間擠進了不少人,其中那身材高挑,留著一頭中性的短發,高貴冷艷的女人一出現,頓時讓單韻熙驚喜的咧了下嘴角,然後又驟然消失,什麼東西,到現在才來,都結束了。

    “影!”美麗略帶冷艷的目光觸及到那最引人注目,美麗的白色身影時,驟然柔化,莫絲克莉斯邁著清爽利落的步伐快步的上前,抱住了藍影,看到她許久未見的生命中最閃耀的光芒,莫絲克莉斯感動的幾乎要流淚。

    藍影微笑的回抱她,然後細細的打量這個許久未見的朋友,似乎更瘦了些,是加本王國那邊的私生女和渣男人給她弄出了不少的麻煩吧。

    誓言已經說完了,一群人擠在這裡也沒辦法,所有人,甘願的不甘願的都被請到了禮堂不遠處的酒店,那裡的喜宴美食好酒都已經准備完畢了,而也就在這時開始,莫名其妙的人意料之中的混了進來。

    已經從訓練場回來准備過年的珂亞一族的少年少女,鬼魅一般出現的莫洛左翼……

    終歸……

    來者不善。

    藍影記得,珂亞紗織那個女人好像也在覬覦她現在的丈夫單姜恆,要說為什麼她會記住,好吧,其實也不算記住,珂亞家族只有珂亞紗織一個女性,混在一群人中間,藍影一看就知道是她。不過這女人戰斗力不強,藍影也就懶得鳥她了。

    藍影換下婚紗,換上一件美麗純白的小禮服,放下一頭綰起的烏發,瀑布般微卷的長發披在身上,襯得她更是膚白如雪,纖細美麗而脆弱。

    一座座的敬過去,也許是因為有點太開心了,藍影竟覺得有些昏昏起來,和璃兒的千杯不醉不同,藍影從小到大對酒精就極其的敏感,再加上如今比他人強大上多倍敏感上多倍的感官,酒精濃度仿佛也被無限放大了起來。

    雙頰染上誘人的紅暈,藍影站在人群中,令豺狼虎豹們口水直咽,單姜恆淡淡的瞥了眼笑得意味不明的珂亞嵐修,一臉侵略掠奪味道明顯的莫洛左翼,果斷決定把藍影送回他們的臨時新房。

    “在這裡等我。”被布置得紅彤彤的,喜慶而曖昧的房間,單姜恆抱著藍影坐到床上,撫摸著女人嬌艷欲滴的紅唇,終是忍不住的印上一吻,真好,這個女人是他的了。他多想就這樣待在這個屋裡陪著她,渡過一個難忘而纏綿的夜晚,可是不行。

    美麗的眸子微微凝住,那些人太奇怪了,明明應該硝煙彌漫的,可是他們卻仿佛真的是來參加他的婚宴一般的吃菜喝酒,就連炙焰雨茉莉都乖乖的坐在一旁,這不對勁,非常的不對勁,他想過萬千可能性,卻偏偏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場景。

    不是在沉默中爆發就是在沉默中滅亡,一定有什麼事情在被醞釀著,會不會跟顧譯軒在禮堂上說的要跟他說的事情有關聯呢?單姜恆皺了皺眉,一直忙著婚禮和十三爵任務的他並沒有足夠的時間去知道,地圖無效的事,否則後面的一系列事情,這個男人絕對不可能讓它發生。

    唇上傳來的干淨的味道讓藍影不禁瞇了瞇眼,極其享受,對於性,這個女人從來沒有禁過,只是並不隨便找人發洩,能和她發生關系的只有床伴和老公,而如今,單姜恆是老公不是嗎?既然如此,她不會客氣的,這個女人從來都沒有下限和羞恥心。

    勾住單姜恆的脖子,藍影吻住他的唇,在他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攻城略地,粉舌纏住那有些生澀的舌與之共舞,好一會兒單姜恆快要崩潰被攻陷的時候才壞壞的分開,笑得花枝亂顫,萬分邪惡。

    單姜恆有些狼狽的落荒而逃,再在那個屋裡待下去,他就不用出去了。

    關上房門,單姜恆走出這條走廊,抬起的目光落在站在樓梯口喝著酒的如豹一般的男人時,微微的頓住,每一次看到曲眷熾,他都會想起這如同潮水般將他淹沒的幸福,是從他手中偷來的,那種偷竊了別人東西的感覺並不怎麼舒服,但是他卻在這偷來的幸福中覺得,甘之如飴。

    “影為什麼會嫁給你?”曲眷熾一口飲盡杯中的紅酒,目光銳利的看著單姜恆,藍影對他是有感覺的,他野獸般的直覺可以感覺到,可是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藍影怎麼會突然嫁給他,這不科學,他無法接受,一定有什麼原因!

    單姜恆看著曲眷熾,美麗的眼眸微凝,好一會兒嘴角咧開一抹淡淡的,卻極度邪惡的微笑,“要說為什麼,其實我也不清楚呢。不過——”頓了頓,“我得感謝你。”雖然一直不願意承認,但是他就是在嫉妒這個男人,嫉妒這個讓藍影求婚的男人!即使到後面這個天大的餡餅掉進了他手中。

    曲眷熾眼眸瞇了瞇,“什麼意思?”

    嘴角的笑容似乎更加的大了些,想到這個男人一會兒會出現的難以置信又懊惱憤怒嫉妒的表情,也許是因為酒精的緣故,他有種不華麗的快感,“本來影的求婚對象是你的,如果不是你掉了那張牌,這事情怎麼會落在我手上呢?”

    果然,這種事情他不喜歡藏在心裡,就算是偷來的又如何?明目張膽的告訴他,他能拿他怎麼樣?愛情這種東西本來就是自私的,相信如果此時他們角色對換,這個男人也會義無反顧的選擇卑鄙下去。

    曲眷熾瞳孔驟然一縮,身子猛地朝單姜恆逼去,緊緊的揪住他的衣領,“你說什麼?!”

    “我的意思很明顯了不是嗎?本來這場婚禮的新郎……應該是你才對的,也許是命運對我比較眷顧,你說呢?”單姜恆絲毫不介意一會兒會不會被這個男人揍一頓,反正他心裡對這個讓藍影心動的男人,也有怨氣,也有嫉妒,而男人之間最好解決仇恨的方式,就是拳頭。

    “該死!”理所當然,拳頭上去了。

    兩個心懷怨恨嫉妒的男人在不起眼的角落扭打成一團,而此時樓上,新娘所在的房間。

    房門被輕輕的推開,藍影躺在床上做挺屍狀,嗅到了熟悉的淡淡的仿佛深入了骨髓一般的血腥味,掀開一條縫隙,嘴角帶上熟悉柔和的笑容,抬起手,懶洋洋的打招呼,“吶,大哥。”過多的酒精讓她整個人有些昏昏沉沉,即使細胞新陳代謝很快將酒精排出體外,但是感官上還是遲鈍。

    涼禮站在一旁,沉寂如死水的目光看著躺在床上的女人,眸子蕩起圈圈的漣漪,他才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才發覺自己也是有機會的,可是眨眼間,她卻成為了別人的妻子,不過也許就算她沒有嫁給單姜恆,他也是沒機會的,因為,他是羅生若家族的人啊。

    “要喝水嗎?”看到藍影舔了舔唇,粉色的舌頭如同誘人的帶出性感的銀光,涼禮不禁覺得喉間有些干澀,想要移開目光,卻怎麼也無法移開。

    “嗯。”藍影不客氣的迷迷糊糊的應聲。

    涼禮走到床頭,給藍影倒了杯水,喂她喝了兩口,忽的,門口傳來的躡手躡腳的腳步聲讓他動作頓了頓,涼涼的目光掃向門口,仿佛透過門板直射而出,頓時讓外面的人頓了頓,然而接踵而來的,卻是更快速的動作。

    “卡”的一聲,門被從外面鎖了起來,涼禮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皺,他以為那人是要進來的。

    下一秒,涼禮鼻翼動了動,有什麼無色無味的氣體大量並且快速的彌漫在屋內,涼禮臉色一變,正想起身,卻不料懷裡的人溫度一瞬間急劇升高,纖細白皙的手臂游蛇一般纏上了他的脖子——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8-3 12:08 PM

097婚內出鬼

    無色無味的氣體在彌漫,藍影身上的體溫如同開水一般滾燙嚇人,靠著涼禮好似找到了唯一的發洩口,如同找到水的魚,固執又眷戀貪婪的吸收著他的氣息,雙手不顧一切的纏上他,涼禮一開始還能抵抗一下,可是下一秒,腦子因為吸入的氣體達到一定的量而開始昏昏沉沉,無法清醒了起來。

    那該死的水……

    那該死的氣體……

    “影……”理智被燃燒殆盡前,涼禮極盡克制,額前的汗水滴滴滑過他白皙無暇的肌膚,在紅色的被單上暈染出一朵朵水花,是剛剛那杯水讓她毫無防備的變成這樣的嗎?這裡是她的新房,是她和她丈夫的新房,他怎麼可以染指這不屬於他的一切,而且……

    明顯有人在設計這一切,到底為什麼……

    “我要……”藍影皺起眉頭渾渾噩噩的感覺身子不受思想控制感覺她察覺到了,但是一向無恥又是享樂主義至上的女人更在意她此刻的感覺,她想要做!十分渴望的那種,好像再遲疑下去身子一定會不受控制的崩潰,做出更加危險的事情,舌尖掃過下唇,媚眼如絲的看著身上的男人,身子猛然一個翻身,將涼禮壓在身下。

    “我會負責的。”渾渾噩噩的,藍影迷迷糊糊的記得這個男人貌似不是可以當成一次性用品用一次就丟掉的那種,說完就感覺到身下的人身子驟然僵住,藍影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是嘴角邪肆而極致魅惑的一笑,低頭吻住那兩片誘人的紅唇。

    雙手游弋在精壯的身軀之上,藍影極盡挑逗,讓涼禮瞬間情迷意亂,腦袋一片空白,僅存的一個念頭,抱她……

    衣屑紛飛,一時間布滿情欲氣息的屋內滿是令人臉紅心跳的粗喘與嬌吟……

    “你們兩個在干什麼?!”一聲隱含怒氣的聲音驟然響起。

    那邊拳頭一下下互相碰撞,扭打在一起的男人卻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雙目欲裂,幾乎往死了打,顧譯軒沉著臉快步走上前,和瑰夜爵一起用力把莫名其妙打在一起的男人分開,看著單姜恆和曲眷熾鼻青臉腫的模樣,顧譯軒一陣頭疼。

    曲眷熾也就算了,為什麼單姜恆這麼冷靜淡漠的人也能和他打成這樣?中邪了嗎?

    “放手!”曲眷熾甩開顧譯軒的手,手中亮出他的浮萍拐,銳利的豹眸殺氣凜冽,怒不可遏的樣子好似單姜恆是他天大的仇人。

    “夠了!”顧譯軒不耐煩的吼道,柔美的面容上眉頭緊皺,“什麼時候了你們在這裡爭!”作為雙方難得共有的好朋友,顧譯軒實在見兩個人打成這樣不爽,跟爭奪玩具的孩子有什麼兩樣,一個個的,遇到藍影的事就跟沒長大的孩子似的,難道都是因為是初戀才這樣嗎?

    這樣不顧一切的搶奪其實很讓他羨慕,他這一生注定要考慮的東西很多,因為不能讓藍影受一點傷害,所以一定要站在她的角度去思考一切,他,也很想像他們這樣為愛自私一下吶,顧譯軒眸中滑過一抹無奈和羨慕,可是不能啊。

    單姜恆用手背擦去嘴角的血跡,漫不經心的出聲,天籟般的嗓音藏不住一種暢快淋漓,“什麼時候?”

    “影呢?”顧譯軒見單姜恆冷靜了下來,松了一口氣問道。

    “在樓上屋裡。”想到喝醉酒的嬌媚的女人乖巧如貓,卻又小孩子一般調皮的樣子,單姜恆冷漠的眸中不自覺的柔化了些,好似平靜黑暗的湖面突然反射出粼粼的水光,萬分的美麗動人。

    “她一個人?”顧譯軒眉頭皺了皺,“炙焰雨炫麗和炙焰雨茉莉就在外面,莫洛左翼和珂亞家族也就在外面,你把影一個人留在那裡?”

    “正因為他們都在外面,所以才把影留在上面,有什麼問題嗎?”單姜恆無視曲眷熾依舊怒火沖天的怒視,開始有條不紊的整理自己被扯得歪歪扭扭的領帶,然後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因為今天的新婚,酒店內的地毯全部換成了新的,所以白色的西裝很干淨,似乎不需要去換了,剛剛在這裡已經浪費了不少時間。

    顧譯軒臉色有些詭異了起來,“我剛剛看到你母親從後門出去了。”所以才有些不放心的上來,哪裡知道卻看到這兩個大男人扭打成一團的景象。

    木觀陽?!

    單姜恆怔了怔,她不是已經回到西部去了嗎?怎麼會……

    “你應該知道在你沒當上執法爵前,木將軍和你父親和炙焰雨家族就走得很近……”沒等顧譯軒說完,單姜恆已經轉身快步朝樓上走去。

    該死!

    此時外面擺滿宴席的大廳內。

    一頭銀紅色頭發的男人優雅的放下刀叉,美麗的手指將落入身前的發撩到耳後,深沉美麗的藍眸深邃迷人,左眼眼罩神秘魅惑的叫人好奇那眼罩下會是怎麼樣的一副景象。

    炙焰雨茉莉收起手機,嘴角含著一抹得意的笑,湊近他,“哥,我們走吧。”

    炙焰雨炫麗淡淡的看向她,看到她嘴角的笑,眼眸微微動了動,“你做了什麼?”

    炙焰雨茉莉卻只是笑笑,笑得得意萬分,“有高人相助,哥,你就放心吧,我做錯的事,一定會彌補好的,我們現在回去吧,這裡烏煙瘴氣的,熏死我了。”

    炙焰雨炫麗從來重視的都是結果,只要達到目的,過程如何都無所謂,既然炙焰雨茉莉都這樣說了,他也沒興趣在這裡跟這些無所謂的人坐太久,好戲什麼的,估計也輪不到他們現在看。

    “那就走吧。”炙焰雨炫麗站起身,耀眼的身影頓時成為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唯一的非世界貴族的人便是在這裡服務的侍應生們,此時看到這麼閃耀的生物,都不由得抓著手絹紅了臉,炙焰雨炫麗卻只是溫潤如玉的微笑頷首,然後帶著炙焰雨茉莉離開了這裡,在轉身的一瞬間,目光在莫洛左翼身上微微頓了頓,很快便被掩飾了過去。

    事實上,今天所有不請自來的人,都是來看戲的,單姜恆娶藍影?娶那個天不怕地不怕得罪了一個皇室,三個世界貴族的女人?不需要他們出手,光是炙焰雨家族出手都足夠抵過他們動的一切手腳,更何況單姜恆並不是軟柿子,可以隨便揉捏,既然有炙焰雨家族在,那麼他們何不隔岸觀火,也省得損人不利己,算計了單姜恆卻被他惦記上,到時候可得不償失。

    而如今炙焰雨炫麗和炙焰雨茉莉一走,頓時各個心中念頭萬千,既然來了,他們不可能什麼都沒做的走,他們是已經在暗中動了什麼手腳了?說的也是,新郎把新娘送走之後到現在都還沒出現,連顧譯軒瑰夜爵都不見蹤影,莫不是被什麼給纏住了?

    “哥,這裡很無聊耶,我們什麼時候回去?”有點痞氣的聲音有些不耐煩的響起,俊美的容貌,雅痞的氣質,不正是失蹤了一段時間的左珞嗎?此刻他無聊至極的趴在桌上,一邊打哈欠,一邊看著莫洛左翼。

    沒錯,魅影旅團欺詐師左珞,全名——莫洛左珞。

    半瞇起來的眸子擋住了眸中流瀉而過的暗芒,情況似乎不大對勁啊,老大明明召集了旅團成員准備搶親的,怎麼會突然沒動作了?虧他們還興致勃勃的一把,以前都是偷東西搶東西,還是第一次搶人,而且還是搶回去給老大當壓寨夫人的,這會兒連根毛線指示都沒有,椰子他們該等得不耐煩了吧。

    莫洛左翼冷冷的看了一年到頭不歸家的弟弟一眼,事實上他今天來這一趟不過是為了看藍影的笑話而已,那個笨蛋,都說了這裡是容不下她的,她還執意留在這裡,並且無情的拒絕了他,結婚?她也不怕引發世界大戰,他今天就坐在這裡,什麼都不做,就看看這場酒宴會開得多熱鬧。

    不過……

    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炙焰雨炫麗竟然走了,按照他對他的了解,這個男人從來不會半途而廢,也從來不會做任何的無用功,他來這一趟又走了,是已經達到了什麼目的了嗎?

    那邊上了樓的單姜恆幾人看到從外面將門鎖起來的大鎖時,臉色驟然變了變,酒店每個房間的隔音效果非常的好,即使貼著門,也聽不到裡面的任何一點聲音。

    “我來。”曲眷熾上前,手中的浮萍拐仿佛一瞬間出現了一絲藍色的電光,對著電子鎖狠狠一插,頓時鎖辟裡啪啦的炸開,單姜恆在一旁蓄勢待發的一腳踹開緊閉的房門。

    “崩!”房門被一腳踹開,撲面而來的味道卻讓所有人不禁往後退了幾步。

    “小心!別把氣體吸進去了!”顧譯軒捂住口鼻吼道,臉色極其的難看,別人可能不知道,但是他卻知道,這是奧國最頂尖的只有皇室才有的罌粟熏,奧國最頂級的無味香薰,暗藏強烈的催情作用,他曾經在奧國見識過吸入了這種熏香的人變成怎麼樣的瘋狂yin亂,淫欲了整個宮廷!

    “嗯啊……”極度魅惑的嬌吟隱隱約約的傳入耳中,生生的止住了擔憂著藍影想要不顧一切沖進去的男人的腳步。

    “恆!”看著單姜恆明顯全身僵直的樣子,顧譯軒擔憂的喊了聲,輕輕拉上房門,擋住裡面隱隱約約荒靡的一幕,卻留了條縫隙,讓熏香漸漸散去,“這不是她故意的。”

    單姜恆只是靜靜的站在原地,全身肌肉緊繃僵直,好似每一根筋都被迫繃得生疼,美麗如夏夜晴空般的眸子怔怔的看著合上的房門,猶如滿是破碎的鏡子一般折射出的讓人覺得銳利生疼的光芒。

    原本最幸福的人,好像在一瞬間變得最可憐了,得到後再失去,這個世界上最殘忍的刑罰,無疑就是這個。

    曲眷熾攥緊了手中的浮萍拐,猩紅的血從掌心滑落,銳利如豹般的眸子淡淡的掃了單姜恆一眼,然後驀地轉身大步流星的離開。

    “阿熾!”該死!顧譯軒覺得事情真是大條了,曲眷熾暴走了,“爵,你看著恆。”他那一副要去殺人的樣子放他一個人還不知道要惹出什麼大禍。

    瑰夜爵只是靠在牆上,孤狼一般的目光靜靜的,凝視著輕輕闔著的房門,深深的眸中復雜的情緒糾纏,卻並不如曲眷熾和單姜恆這般激動。

    拿出手機給宮飛鳥發了條信息,現在的情況,單姜恆根本不可能能去招待那些賓客,既然他們算計了第一步,那麼必然還有第二步,以外面那些一個個的人精,根本瞞不住,既然如此,就大方的讓他們知道出事了好了,讓宮飛鳥去找羅生若家族,以羅生若家族主母齊蔚藍對藍影的感情,她會願意幫忙讓這些賓客都散去,而不是坐在那裡等著好戲開羅,更何況……

    裡面的人,如果沒看錯,是羅生若家族的大公子吧?那個和莫洛左翼並肩齊驅,他們的能力暫時還無法皮及的,羅生若家族最完美的殺人機器。

    這件事聯系到今天中午得到的地圖無效的事件,不難得出他們設計讓涼禮和藍影發生關系的目的是什麼,齊蔚藍重重的把手羅生若那一關,不讓藍影再一次被拋向風尖浪口,他們就無所不用其極的算計的想要讓藍影再一次進入羅生若家族,成為羅生若家族的人。

    孤狼銳利的冷光微閃,逼迫這條路對藍影來說絕對行不通,可是炙焰雨炫麗不可能不知道,難道是還有什麼讓藍影不得不接受的後續動作嗎?

    “你……為什麼這麼冷靜?”好一會兒,單姜恆僵硬的扭過頭看向一臉沉思狀的瑰夜爵,心疼的好像要被碾碎的感覺已經讓他無法思考,在幾分鍾以前,他還以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可是下一瞬間這幸福就被別人奪走了,難道這是上天對他偷走屬於曲眷熾的幸福的懲罰嗎?如果是,那麼未免太殘忍了,為什麼不干脆讓他死了算了……

    瑰夜爵微微抬頭,看向單姜恆,“因為我已經看清了你們沒看清的東西。”

    更何況他從來沒有得到過,自然不會有他們失去時那種鑽心的痛苦,曲眷熾從是男朋友的時候就一直被藍影所愛寵,即使到後面藍影對他的態度也一直很好很放縱,甚至到後面那若有若無的心動。

    單姜恆則是一躍千裡和她踏入了婚姻的殿堂,隱約的也讓她有些好感,而他什麼都沒有得到,她是那麼冷酷無情,他曾經只是可有可無的床伴,洩欲的工具,後面更是可有可無的朋友,從來沒有擁有,自然就沒有可以失去的,更何況現在對於他來說,能夠守在她身邊就足夠了。

    他的時間也不多了,沒什麼好奢望的。

    單姜恆現在沒辦法聽懂瑰夜爵話裡的意思,美麗的眸中滿是破碎的光芒,他從來沒有這樣痛過。

    “哥!”單韻熙和莫絲克莉斯跑了上來,第一次看到這樣仿佛一擊就會碎掉的單姜恆,單韻熙一瞬間難以控制的紅了眼眶,腳步不由得緩了下來,“哥……”

    這還是她無所不能的哥哥嗎?那個面對一切都能鎮定自若的哥哥,雙肩扛起天地的哥哥,連炙焰雨炫麗都忌憚三分的哥哥呢?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我沒事。”單姜恆低喃著,邁著有些不穩的步伐轉身離開。

    “你最好跟著他。”瑰夜爵淡淡的掃了眼單姜恆的背影,看向怔在原地的單韻熙。

    “發生什麼事了?”莫絲克莉斯拍了拍單韻熙的肩膀,讓她先去看著她哥哥,看向瑰夜爵擔憂的問,能讓一個冷漠的連親情都無視的人一瞬間變成這樣的,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愛情出現了意外,是藍影出了什麼事嗎?

    瑰夜爵沒說話,說得再瀟灑,其實都是騙人的,都是小氣的雄性生物,看到心愛的女人和別的男人纏綿,怎麼可能不疼?

    莫絲克莉斯皺了皺眉,走近些,耳邊傳來的若隱若現的聲音讓她腳步頓時僵住,冷艷的眼眸微微瞪大,臉頰不受控制的染上一抹嫣紅,“這……”

    怎麼會這樣?莫絲克莉斯不是無知的孩子,她和獨孤有之間也發生過這種關系,可是讓她震驚的除了這種事情發生的時間地點都不對外,就是瑰夜爵他怎麼一直站在這裡?他怎麼忍受得住?裡面是他心愛的女人啊!上帝!他不疼嗎?那麼愛藍影嗎?愛的即使裡面在發生那種事,他也能夠忍著心痛守在這裡?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8-3 12:09 PM

098我很生氣

    “我來守吧。”莫絲克莉斯看著瑰夜爵,有些不忍的出聲,這個男人從四校聯賽到現在一路走來,對藍影的愛她看得很清楚,一個這般驕傲的男人,光從他願意當藍影的地下情人、床伴,就已經足夠表明他有多愛藍影了。

    不知道設計藍影和涼禮的人會不會有什麼後續動作傷害藍影,那麼他們只能守在這裡等了。

    瑰夜爵只是淡淡的看了莫絲克莉斯一眼,“不用。”即使是這種時間,他也希望能夠守著她。

    只是,忽的,他臉色一變,骨節分明的大手微微的顫抖了起來,莫絲克莉斯見瑰夜爵突然這樣,微微一驚,“你怎麼了?”

    “沒事。”瑰夜爵一邊淡淡的應道,一邊顫抖著手從口袋裡掏出一小盒木糖醇,倒了兩粒白色的顆粒咽了下去,看得莫絲克莉斯有些微微瞪大了眼。

    “你吃的是藥還是口香糖?”莫絲克莉斯有些驚異的問,這個男人身體是有病還是怎麼樣?他把藥丸裝在口香糖的盒子裡,是怕被別人知道他身體狀況不對嗎?

    “與你無關。”瑰夜爵眉頭皺了皺,已經變得正常的身體站得筆直,仿佛方才那身體免疫狀態降到最低的樣子只是莫絲克莉斯的一個錯覺。

    不得不說,瑰夜爵這種態度對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不爽的,好心當成驢肝肺,雖然說其中的好心不乏多管閒事讓人厭煩的那種。

    莫絲克莉斯覺得瑰夜爵也沒必要對她客氣,畢竟這男人,或者說曲眷熾單姜恆那些個男人,除了對藍影之外都不買任何人的賬,莫絲克莉斯也沒有自大的覺得她是一國公主又是藍影的朋友,他們就該對她友好,但是她又覺得就這樣放著瑰夜爵不管不太好,畢竟這也是一個對藍影情深意重的男人,如果藍影知道這一個男人守了她一夜連自己身子都不顧,會不開心的吧?

    “你把藥裝在那裡面,是不想有人為你擔心?”莫絲克莉斯冷艷的面容朝門板轉了轉,“或者說,不希望被影知道?”

    “管你什麼事?你不覺得你管太多了嗎?還是加本王國真的那麼閒,閒到繼承人跑來管不相干的人的事?”被問道不想被別人知道的事,瑰夜爵冷酷的眸子看著莫絲克莉斯,帶著明顯的不悅和不耐煩。

    哇哦,被罵被嫌棄了。

    興許是跟著藍影混久了,莫絲克莉斯覺得自己也有些無恥了,以往在加本,卡麗娜羅納每一次假裝兮兮的扮出可憐的模樣跟她道歉誣賴她什麼的,她都置之不理,然後隨意讓別人猜測她有多惡毒,現在她竟然學會無恥的順著卡麗娜羅納的說做各種讓她驚呆說不出話的事,要多無恥有多無恥,連獨孤有還是國王的訓斥的話她都能一只耳朵進一只耳朵出的瀟灑自在了。

    現在,面對瑰夜爵毫不給面子的語氣態度,莫絲克莉斯心裡的小人沒有形象的挖了挖鼻孔,風好大哦,她神馬都沒聽到。

    嘛……

    果然是應了那句話,人至賤則無敵,臉皮厚的人往往活得比較灑脫比較久啊,難怪藍影能活得那麼輕松快樂毫無束縛,她的無恥簡直就是無人能及的。

    莫絲克莉斯還想問問他到底生什麼病了,只是話才到嘴邊,那邊轉角處便傳來了顧譯軒的聲音,“莫絲克莉斯,麻煩你過來一下可以嗎?”

    莫絲克莉斯應了聲,瞥了瑰夜爵一眼朝顧譯軒所在處走去。

    “怎麼了?”

    曲眷熾估計已經被他安撫好了,不知道上哪裡去了,顧譯軒蹲在牆角,看著地上的點點紅色的泥土,照理說,因為單姜恆包下了整個酒店作為婚宴地點,整個酒店都被清理一新,連地毯都是沒有人踩過的干淨,這裡怎麼會有泥土?整個加布島,除了海邊沙灘就是一旁的山中,但是這種泥土不是這裡有的。

    “你過來看看這個,我記得你以前研究過地理地質學。”顧譯軒把位置讓出來,當初因為音樂聖子這個身份他常年游走在各國皇室之間,對莫絲克莉斯也算是多少有些了解的,這個少女若不當一國之王,必然會是一個優秀的地理學家或者科學家。

    莫絲克莉斯聞言走了過去,蹲下身子細細的看了看,然後伸手摸了摸,在鼻尖嗅了嗅,又伸出舌頭嘗了嘗味道,“質軟,氣腥,微甜,沒錯,這是薩爾維亞斯濕紅藻沼澤地特有的泥土,這裡怎麼會有?”

    薩爾維亞斯紅藻沼澤特有的仿佛被血染紅一般的泥全世界獨一無二,連帶著氣味都是血一般的腥甜,被稱為地獄之淵,傳說在薩爾維亞斯改革開放前,犯了罪的死刑犯就是在那裡處以死刑,是那些死刑犯的血染紅的那片偌大的泥沼地。

    顧譯軒聞言,眸中頓時滑過一抹了然,一抹暗色。薩爾維亞斯紅藻沼澤,不正是珂亞家族的所在地嗎?而薩爾維亞斯就在奧國隔壁,他一直在疑惑,如果犯人是木觀陽,以她那高高在上的驕傲性子是絕對不會碰罌粟熏這種極品香薰,更何況說找奧國皇室要了,更何況她要不要得到也是一個大問題,而如果這事情是有合作者在幫忙的話,那就簡單多了。

    藍影得罪過珂亞家族的千金大小姐,而珂亞家族離奧國皇城坐直升機不過二十分鍾的事,在短時間內弄到罌粟熏給木觀陽,讓她去實行,這樣聯系起來,倒是很有可能,他記得在大廳的時候,珂亞紗織似乎離開過座位席,但是因為很快就回來了所以他並沒有怎麼在意,現在想起來……

    是來拿東西給木觀陽啊。

    “你發現什麼了嗎?薩爾維亞斯……珂亞家族?”莫絲克莉斯皺了皺眉,他們加本王國所在的板塊離他們這塊板塊比較遠,算是處於前沒有大國,後沒有世界貴族的地方,而且是農業大國,對於這些世界貴族之間的軍事化玄幻化的各種爭端倒是不怎麼了解,也不怎麼在意,她能記住珂亞家族所在地在薩爾維亞斯已經不錯了。

    顧譯軒沉吟了一會兒,“他們脫不了干系。”

    只是主謀……

    真是的,炙焰雨家族的人,天生喜歡渾水摸魚,天生喜歡借刀殺人,不過這一次被當槍使的人,下場大概不會很好看。

    “曲眷熾呢?”莫絲克莉斯隨口問了問,剛剛那一幕似乎傷了很多人,連單姜恆那個男人都被傷到了,不知道現在單韻熙安慰的怎麼樣了,明亮的目光落在顧譯軒身上時忍不住微微凝了凝,這個男人……似乎一直都這麼冷靜,他愛藍影嗎?愛嗎?應該愛吧,只是沒有其他人表現得這麼熾熱而已。

    提到曲眷熾,顧譯軒重重的舒了口氣,牛頭不對馬嘴的冒出一句,“還好恆聰明沒有給惑寄請帖。”否則今天這個酒店估計已經成了外表光鮮亮麗,內力爛成廢墟的樓了。

    “唔?”莫絲克莉斯和端木惑並不算熟,所以聽不懂顧譯軒要表達的是什麼,不過看顧譯軒的表情就知道,估計如果端木惑今天在這裡的話,後果比現在要嚴重上許多倍。

    那貨正常的時候是移動的人形春藥,暴走的時候比曲眷熾還要原子彈,方才他費了多大的勁,才在正好在外面查看賓客離開情況的涼翰的幫助下,把抱走的曲眷熾給打暈扔一個屋裡,要是再來個端木惑,他定是阻止不了的。

    “沒事。阿熾已經在休息了,你今天趕飛機又遇上這種事也累了吧,去休息吧。”顧譯軒柔和著眉眼,溫柔中帶著疏離。

    莫絲克莉斯欲言又止的動了動雙唇,正想跟他說說瑰夜爵的情況,不過顧譯軒卻已經轉身走了,頓時莫絲克莉斯一口氣噎在咽喉裡,最後無奈聳肩,算了,跟這一群只對藍影特別的男人計較,她就傻了自找苦吃。

    轉身,回屋睡覺去,還不知道明天藍影清醒過來要鬧出咋樣呢,她要回去養精蓄銳,等著幫藍影出氣!

    顧譯軒來到酒店最頂樓陽台的時候,單韻熙正好一臉無奈的被單姜恆推開,一地的空酒瓶隨風滾動,發出咕嚕嚕的聲音。

    聽到腳步聲,單韻熙側頭,緊皺的眉頭看到顧譯軒的時候,似乎微微松了些,“譯軒。”有些事情,即使是一母同胞的妹妹,親人,都比不上朋友的幾句話。

    顧譯軒朝單韻熙點點頭,單韻熙了然的轉身離開。

    單姜恆只是淡淡的瞥了顧譯軒一眼,白色的西裝外套被扔到了一邊,領帶也被扯了下來,解開了三顆扣子的白襯衫露出了精致誘人的鎖骨,白皙無暇的精致美麗的面容因為酒精而染上紅色,那雙美麗如破碎星空的眼眸卻並沒有一絲醉意,或者說太過壓抑的疼痛反而讓他忘記了醉感,就像人悲傷到了極點流不出眼淚一般。

    “是誰?”輕輕踢開腳邊的酒瓶,單姜恆看向顧譯軒,天籟般的嗓音此時微微的嘶啞,一聽就知道是酒喝多了造成的。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別人聽不懂,顧譯軒卻了然,他坐到他身邊,“珂亞家族。”

    單姜恆扭回頭看著遠處波光粼粼的海面,仰頭喝了一口酒,嘴角溢出一絲冷到了極點的笑,把他渴望已久的東西搶走,很好,很好……

    顧譯軒眉頭蹙了蹙,“冷靜點。”

    “我很冷靜。”單姜恆動了動肩膀,甩開顧譯軒放在他肩上的手,忽的想到了什麼,他側頭看向顧譯軒,美麗而淡漠到了極點的眼眸帶著破碎的光芒,“為什麼你們都那麼冷靜?”瑰夜爵那樣,顧譯軒也那樣,他也很想那樣冷靜的仿佛只不過是一件大不了的事情,但是不行,他做不到,眉頭不受控制的一直要緊緊的皺著,酸脹感充滿每一個感官,他難受得想要殺人!

    顧譯軒有些無奈,“你喝醉了。”

    “我沒醉。”

    “喝醉酒的人都說自己沒醉。”沒喝醉單姜恆就不會問這種問題了。

    “……”

    屋裡的罌粟熏已經散的一干二淨,屋內持續不斷的纏綿卻直到後半夜才漸漸的消停。

    翌日,天邊翻起了魚肚白。

    瑰夜爵依舊守在屋外,側頭看著那窗外射進來的第一縷陽光,那耀眼的白色,仿佛把他深邃俊美,如同孤狼一般冷酷而專情的一面折射了出來,專注的目光叫人心尖顫動,無意間,已將芳心沉淪托付。

    整個酒店寧靜得仿佛時間停止了流動,昨夜叫人心碎的一切仿佛都已塵埃落定,卻不料,這只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砰!”門被從內部重重的拉開,發出的巨響幾乎讓門板分成兩半,更是叫整個酒店裡的人都嚇得清醒了起來。

    馨香伴隨著宛如極地冷氣一般的傳來,讓瑰夜爵不由得挺起了靠在牆上的背。

    藍影站在門口,光著腳站在冰冷冷的地板上,身上簡單的披著白色典雅的睡裙,一頭烏發凌亂的披在身上,讓脖頸和胸前密密麻麻的吻痕若隱若現著,劉海擋住了她美麗的眼眸,在臉頰上落在一排黑色的剪影,周身凜冽的殺氣,叫人無暇顧及她此時性感迷人的模樣。

    “影?”瑰夜爵眉頭皺了皺,這樣明顯生氣,甚至處於爆發邊緣的藍影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出什麼事了?”就住在隔壁的幾人聽到這麼大的動靜紛紛的爬了起來,看到這樣的藍影也都不由得一驚,心髒不由得揪緊了起來,有種世界末日就要到了的感覺。

    “影……”待在屋裡一樣一宿沒睡的顧譯軒眉頭皺了皺,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判斷似乎有些錯誤,藍影她,似乎並沒有非常不介意這種事。

    “是誰?”藍影柔婉的嗓音此時一片低沉,帶著微微的沙啞,仿佛隱忍著在爆發邊緣一般叫人覺得心驚膽戰。是誰,那麼大的膽子破壞她第一次邁入殿堂的婚姻,在她的新婚之夜讓她背叛她的新郎與別的男人顛龍倒鳳,又是誰在她的水裡下藥,讓她的意識陷入極端麻木,什麼都不清楚的就跟涼禮上了床?!

    藍影最討厭別人打斷她的游戲,質疑她的決定,擾亂她的計劃,而這三條,連璃兒都不敢輕易碰觸涉及,而設計她的人卻連包了兩條!藍影很生氣,那些不知死活的人,硬要在睡得酣甜的獅子頭上拔毛,既然活膩了就全部給她去死!

    誰都看出來藍影生氣了,最後開門的是一夜宿醉的單姜恆和被打暈睡僵了全身的曲眷熾,看著這樣的藍影,眸中滿是復雜。

    原來她,也是在乎的嗎?

    受傷的心,似乎有些被治愈了。

    單姜恆眸中破碎的光芒仿佛融合在一起了些,瑩亮了些。

    顧譯軒眉頭皺了皺,“影,你先冷靜一下。”

    “譯軒,我現在很生氣。”藍影抬起頭看他,一向美麗溫柔的眼眸此時仿佛無底的深淵一般,沒有光,沒有希望,叫人看了一眼便不敢看第二眼,那裡面的黑色仿佛來自地獄的黑,沉沉的,讓人感覺那是要把你靈魂壓碎的那種絕望,“我很生氣!”

    顧譯軒怔住,看著這樣陌生而叫人恐懼的藍影,心髒噗通噗通的跳,每一下仿佛都跳在釘子上面,疼得叫他想蜷縮起身子,看看這樣會不會比較不疼,看到這樣的藍影,比看到她在別的男人懷裡纏綿悱惻還要叫他心疼難耐。真的這麼生氣嗎?是他小瞧了藍影對這一場看起來並不慎重的婚姻的在乎……

    “軒,是誰?”藍影再一次低下頭,劉海擋住她的眼眸,晶瑩剔透的手指深陷入掌心,滴答——滴答——,血液在地上綻開一朵朵血花,在陽光反射下顯得尤為的刺眼。

    一只溫暖干燥的完美大手包裹住她的手,溫柔的扳開她緊攥的手指,顧譯軒心疼的看著她受傷的手心,輕輕的吹了吹氣,柔美的眸中滿是懊惱,“抱歉,都是我不好,你不要傷害自己。”看到她這樣,他簡直就像被剜心刺骨了一般的疼。可是現在暫時不能告訴藍影吶,否則以她現在的狀態,她已經是風尖浪口上的人,若是再出什麼事情,他該如何是好?

    藍影只是冷冷的看著顧譯軒,目光輕飄飄的掃過眾人,最後在臉色有些憔悴的單姜恆身上凝住,兩雙眼眸碰撞,藍影看著他眸中比以往還要深還要明顯的憂郁,那仿佛鏡子碎掉一般落了滿地的碎芒,叫她心髒一下子揪的疼了疼,她還記得前天晚上他滿臉倦意的趴在桌子上睡覺,卻怎麼也掩不住那一臉的幸福。

    充滿幸福的新婚之夜,妻子卻和別的男人在新房裡做那種事,這個男人,該有多疼?

    藍影走上前,抬頭看著單姜恆,伸手拉住他的手,小臉蹭著他有些潮濕的掌心,美麗的眼眸睜得大大的看著他,像極在安慰主人的純潔無害的小動物,“恆,對不起。”

    美麗的眼眸動了動,單姜恆看著這般小女人姿態的藍影,看著她清澈的仿佛蒙著一層水光的眸,看著她對他道歉,一瞬間他想脫口而出,沒關系,什麼都沒關系,他原諒你,即使把他拋棄了,他也原諒你。

    沒有人拒絕的了藍影,就像沒有人拒絕的了藍影刻意的小動作,刻意的一切,只要她想,會有人拼了命的把世界送到她面前,讓她把玩。

    所以璃兒才說,這是個禍水,禍亂天下的禍水。

    因為太容易得到,所以這個女人從來不珍惜也沒必要珍惜,因為太過強大,所以反而漏洞百出遭人陷害,懶了上百年的女人,終於在昨天那件事上受到了教訓,不是所有人都和璃兒一樣有自知之明,懂得惜命,也懂得你的強大的。

    “天啊!”一聲驚叫從單韻熙的屋裡傳來,“怎麼、怎麼會這樣?!”

    因為藍影在這裡,所以一群人住的房間都在藍影房間附近的屋子,不知道事情還有完沒完,顧小毛在昨天出事後顧譯軒就請齊蔚藍把他帶走了,所以本來是顧小毛的房間倒是被單韻熙給霸占了。

    這會兒聽到單韻熙明顯帶著驚愕慌亂的聲音,所有人一致想到的就是,後續動作來了!

    “怎麼了?”距離單韻熙房間最近的瑰夜爵快步走了進去,其他人隨後而至。

    只見單韻熙臉色難看的坐在床上,前面是一台筆記本電腦,瑰夜爵把電腦拉過來,入目的一幕就是網站上,荒yin糜爛的一幕,瘋狂纏綿的男女,重點部位都打了馬賽克,但是男女長相卻完全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上面大大的標題【昔日妹妹與哥哥纏綿不休】,瀏覽量竟然已經過了千萬!下面評論層層疊疊無數層,甚至有人認出了藍影是拉響小提琴女神,毀了瑞比樂亞聖地,布迪斯皇家學院六席的人。

    單韻熙有些僵硬的看向一群同樣僵硬的人,“有一百多個網站在播放這個視頻,而且每一個都是自動彈窗出來的。”涼翰已經在黑了,但是他每黑一個,就有其它兩個網站把視頻放出來,可見對手有一個多麼強大的電腦高手團隊。

    腳步聲輕輕的傳來,一身水汽的涼禮站在門口,手中拿著一只從新房內花瓶花心中抽出的微型攝像頭,瑰夜爵臉色頓時變了變,守了一夜,結果卻忘記有這些東西的存在,但是他也沒想到他們竟然會做這樣的事,竟然把這種視頻播放到網上。

    這個社會並不封建,卻也並不那麼開放,藍影如果只是個無名小卒也就算了,偏偏她不是,她名聲從四校聯賽開始就被全世界所知曉,遠比大牌明星受人關注,現在出現這種事情,藍影的名譽算是徹底完蛋,淫蕩的女人,自古受人唾棄。

    看看,下面的樓層不都是在唾棄和謾罵嗎?

    一時間回過神的所有人開始忙碌起來,打電話處理這些網站的打電話處理,雖然每一個網站的瀏覽量都已經達到了一種即使現在把視頻撤掉也無濟於事的程度,但是讓那麼多陌生人看他們心愛的女人這般誘人性感的表情一眼,他們就多一分的不爽,這些視頻不僅要弄掉,甚至這些網站也要給他們一個個的連根拔掉!

    管他們是不是無辜的!

    藍影只是站在原地看著這一切,美麗的眸子如同無盡之源,看不到任何盡頭,也看不到任何的光芒,周身冷得可怕。

    涼禮站在一旁看著她,沉寂如死水般的眸子,從來不反射任何光亮,不波動任何漣漪的眸子,此時竟清晰的倒映著這個女人的身影,干淨的纖塵不染,仿佛拭去了灰塵的明鏡。

    “嘀嘀嘀……”通訊器響起,涼禮接了起來。

    ——媽媽讓你回來。把小念也帶回來。——涼翰。

    想要挽回藍影的名譽,想要洗清藍影淫蕩不堪的受人唾罵的罪名,唯一的辦法,便是——藍影嫁給他。要知道,有時候人的名譽和面子,遠比生命更重要。

    夫妻之間閨房的事,愛怎麼樣都無所謂,不是嗎?

    所有人都明白,從昨夜的算計到今天的後續動作,就是要逼迫藍影嫁給涼禮,從而再一次進入羅生若家族,成為羅生若家族的一員,然後引路者的一切必備條件完整如初,第六塊板塊大陸仿佛就在眼前,如果藍影不在乎,不同意,只怕他們還有更加猛烈的攻勢。

    炙焰雨家族的人,做事從來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

    也許此時應該慶幸,藍影嫁給單姜恆的事,社會上並沒有人知情,否則此時藍影的名譽更是爛的一塌糊塗,但是卻也可以由此得知如果藍影不妥協,他們下一步的動作就是把藍影和單姜恆的事情爆出去,此時不僅藍影的名譽,就連單姜恆執法爵的名聲都要受損,再接下去,也許炙焰雨炫麗會慫恿十三爵罷免單姜恆的職位,讓單彬宇復任,到時候單姜恆生命,危在旦夕。

    好一個環環相扣的陰謀詭計,腸子繞的可真彎。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8-3 12:11 PM

099倒打一耙

    腸子繞得有夠彎,可見炙焰雨家族的人就是炙焰雨家族的人,炙焰雨茉莉再比不上炙焰雨炫麗,卻也比其它家族的小姐要強上許多倍。

    藍影站在原地,沒有人能知道她的心之所想,那般沉靜,卻讓人有種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涼禮沉寂的眼眸微動,邁動修長的雙腿,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朝藍影走了過去,沉寂如似水般的眸子在面無表情的面容上,透著薄涼的微光,倒映著這個冷酷無情的女人的身影,直線式的悅耳聲線緩緩的飄入她的兒子,“……我讓你不高興了嗎?”

    如果他沒有去找她,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是他,讓她這麼生氣的吧?

    藍影身子微頓,抬起頭看著比她高了一個頭多一些的涼禮,半長的烏發垂在肩上,帶著濕氣,精致的五官帶著一種纖細的帥氣,此時那雙總是看不見任何光亮的眼眸看著她,帶著光,倒映著她的臉,清晰得看不到任何雜質和塵埃。

    他問她是不是生他的氣了,眸中的光芒微不可查的閃了閃,仿佛帶著小心翼翼,生怕被母親拋棄在大街上的孩子。

    藍影心中微微的歎息了下,尤記得昨天自己似乎對人家說了句會負責,天知道她這糟糕透頂的記憶為毛會渾渾噩噩的記住這句話,可偏偏她現在是單姜恆的新婚妻子啊,她怎麼能背叛完她的新郎後跑去跟另一個男人說什麼負責的話?怎麼負責?

    ……給他錢?

    哇!誰拿黑了心的蘋果砸她?

    “沒有。”藍影眸中的冷意似乎柔了些,看著涼禮那精致如人偶的面癱臉,忍不住伸手把他跑到額前的一縷烏發抓到後面去,自然而然的親暱動作讓涼禮眸中亮光更甚,卻也讓一旁的幾人心髒疼了疼。

    這是個朝三暮四的女人,前一秒還滿心愧疚的跟新郎道歉,下一秒卻對著情人溫柔淺笑,可是偏偏她表現的是那麼的理所當然,讓他們也感到了一種理所當然,仿佛她理所當然的可以這樣,理所當然的讓他們心疼心碎,理所當然的他們要接受她的一切好一切壞,甚至理所當然的和其它男人一起,陪在她的身邊。

    誰都不願意放手,也放不了手,他們都曾經試圖放手,曲眷熾在藍影和瑰夜爵之間的奸情爆發出來的時候,他那麼決絕的放手,放棄這個該死的冷酷無情的花心女人,可是事實卻是他的心不由自主的跟著藍影跑,卑微的祈求她回首,甚至寧願自己上刑台也不願意看著她蹲在牢中,被囚禁利用。

    瑰夜爵也試圖放手,他被藍影當成可有可無的床伴,他的驕傲他的尊嚴都被狠狠的踩在腳下,他想放手,可是卻看到藍影在森林間對動物們極致寵溺,他在瞬間又把剛下定的決心拋在了腦後,一股腦的求婚,一股腦的想要長久不被拋棄的留在這個女人身邊。

    他們都得出了相同的答案,時間非但沒能幫他們把這個女人忘記,反而只會加重他們對她的思念和眷戀,這個女人對他們下了蠱嗎?否則為什麼他們只有在她身邊的時候才能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充實感和幸福感,即使痛,也痛得仿佛只有這樣才證明他們在她身邊,他們為她而歡,為她而哀。

    他們愛上了一個這麼這麼無恥,這麼這麼渣的女人,自私任性又貪得無厭,明明這種女人就該是小說裡面被炮灰掉的角色。

    也許他們都瘋了吧。

    單姜恆美麗的眸子破碎的光芒顫動,一瞬間,仿佛水光凜冽,疼得撕心裂肺。

    “要……離婚嗎?”

    單姜恆突然的話,讓所有人都怔住,看向單姜恆的目光中帶著難以置信,昨天他們在牧師的見證下簽下了帶著幸福宣言的證書,卻要在今天將它撕毀嗎?

    可是一罐熏香、一個視頻,卻將措不及防的他們逼到了這一步,要保全藍影,只有犧牲他自私的幸福。

    “恆,你冷靜一點,難道你覺得影嫁進羅生若家就萬事平安了嗎?”顧譯軒眉頭皺了皺,看了眼因為單姜恆那句話臉色又沉下來的藍影,連忙出聲道。名譽是很重要,但是藍影嫁進羅生若家族,成為羅生若家族的一員,不正是他們做這一切所要達到的目的嗎?

    “我只知道,接下去的每一步我已經沒有辦法承受了。”單姜恆說完,眸色復雜疼痛的看了藍影一眼,轉身離開。

    他已經疼得沒有力氣對抗接下去的每一步,他們在用他威脅她,也在用她威脅他,如果此時藍影對於他來說只是不相干不在意的聯姻對象,他可以提起精神把設計他們的人打得體無完膚,不管會不會在戰爭中波及她。

    可是不是,藍影不是不相干的人,她是他死也不願意拖累她,讓她有一點點傷害的愛人,也許應了那句話,戀愛中的人都是笨蛋,他單姜恆聰明理智了二十幾年,卻徹底栽在了藍影這個渣女身上。

    “哥!”單韻熙連忙從床上爬下來,英氣的眉毛皺成一團的穿上拖鞋追了出去,這個笨蛋哥哥,她還從來不知道他也有這麼傻的時候,藍影都沒說什麼,你急個屁啊,那個女人會白白讓人算計卻什麼也不做嗎?!

    離婚?設計陷害?威脅逼迫?

    藍影冷冷的看著周圍的一切,還從來沒有敢這樣挑戰她的底線,從來沒有!

    “影,你打算怎麼辦?”莫絲克莉斯看著這一幕幕,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這一次他們真的做的太過分了,一次傷了多少人,有些時候,你那刀槍去傷人也好過做這種事啊,心傷是最難痊愈的病了。

    藍影嘴角的笑容忽的淺淺的勾起,“做了那麼多,不就是想要我成為羅生若家族的人嗎?不正是為了做夢都想找到的第六塊板塊大陸嗎?我如他們所願好了。”她倒是想看看,那讓他們著了魔一般的第六塊板塊大陸是藏著什麼樣的寶貝,那裡的人是有三頭六臂還是神仙法力。

    當然,只要他們不要後悔。

    所有人一驚,“你、你的意思是真的要和單姜恆離婚?”莫絲克莉斯覺得自己都要為那個男人覺得心疼了。

    藍影卻只是勾唇一笑,“不離婚,為什麼要離婚?”那個男人為她這般隱忍,她怎麼能只是利用她走了一趟婚姻殿堂,卻讓他帶著一身累累傷痕蒼涼離去?

    “可是不離婚你怎麼嫁給羅生若涼禮?”莫絲克莉斯驚異。

    “嫁?”藍影扯了扯嘴角,側頭看向涼禮,嘴角的笑容柔和似水,眸中如同住了妖精一般,迷亂人眼,“吶,你願意嫁給我嗎?和恆一起。”

    藍影很無恥就幫單姜恆做了決定,很沒有節操的說出這種驚死人不償命的話。

    兩男共侍一女,這女人真是敢說,真是無恥的徹底!

    所有人瞪大了眼,連涼禮的瞳孔仿佛都微微的縮了縮,他只是看著藍影,深深的看著,仿佛要透過她的眼睛看到她的靈魂深處,他想知道她為什麼會說出這種驚世駭俗的話,為什麼會這樣毫無負擔,淺笑嫣然的對他說出這種明顯要他拋棄男性尊嚴的話,最後,他悲哀的發現——

    是因為他愛她。

    拳頭緊了又緊,松了又松,那雙沉寂如水的眸中仿佛一瞬間滑過一抹無奈,直線式的聲線悅耳的響起,“誰是正室?”雖然說藍影和單姜恆最先結婚,但是那是單姜恆娶藍影,不是藍影娶他,誰大誰小,這是大問題。

    剛剛發現找不到單姜恆跑回來的單韻熙一進門聽到的就是這句話,頓時腳下一滑,連忙掏出手機給她笨蛋老哥打電話,尼瑪個死人快回來啊!別老婆被人分了,連正室的位置都要被搶了哇!

    “……每一個都是正室。”娶進門了就都是她的愛人,藍影不會偏心的。

    “總要有大小之分的。”涼禮直線式的聲線淡淡的道,看著悠念的目光黑漆漆的,“以後家裡誰不聽話犯錯了怎麼辦?誰把錢花光了怎麼辦?家裡的花銷誰管理?不能什麼事都找你,總要有人可以發話,可以統領大局。”那雙黑漆漆的眼中明顯在說,他就是東宮的不二之主!

    “……”藍影呆住,莫絲克莉斯呆住,其他幾個男人面容微微的扭曲,腫麼這樣!腫麼可以這樣!他們還沒有競爭的機會,東宮的位置就要被別人搶走了,而且以後還得被壓著?!噗……

    單韻熙氣得幾乎把手機扔在地上踩,關機?!乃個挫貨竟然關機!不行!身為妹妹,怎麼也不能就這麼看著哥哥的正室之位被奪走!這樣就太不給力了!

    單韻熙想著,趕緊湊過去,“話是這樣說沒錯,的確該有一個能發話的,而這個自然應該是我哥啊!你看看哦,我哥,年紀輕輕心思沉穩,位高權重,冷靜沉著,天生的站在頂端發號施令統領千軍萬馬的人!我哥!東宮就該是我哥坐!”

    單韻熙現在哪裡還有心思想什麼N男一女的事啊,她只知道自家哥哥為了藍影都要發瘋了,先把留在藍影身邊的機會給爭取了再說!

    涼禮看向單韻熙,涼涼的目光叫單韻熙忍不住背脊爬起一股子涼意,但是為了自家老哥,單韻熙眉眼一豎,硬生生的頂回去。

    “家庭不是戰場,不需要發號施令,不需要統領千軍萬馬。”涼禮面癱著道,涼涼的目光動也不動的看著單韻熙,讓單韻熙覺得亞歷山大。

    “那我哥冷靜沉著,心思縝密!”單韻熙覺得自己神經緊繃成了直線。

    “他剛剛就沒有冷靜沉重心思縝密。”涼禮依舊面癱,聲音依舊毫無波瀾起伏。

    “那是因為他太在意影!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他一時接受不良!”單韻熙提高了音量,讓自己的底氣足一些。

    “多人的家庭就是以影為中心,所要面臨的突發事件就是有關影的事,他遇上影的事就冷靜不了,就證明他坐不了東宮。”雖然涼禮很面癱很愛錢不愛說話,但是不代表他的口才不好!

    “你……我、我哥昨天才和藍影結婚!你是第三者!”單韻熙努力組織著言語,最後在涼禮涼涼的目光下氣急敗壞的吼出這一句。

    涼禮眸子微動,涼涼的目光中仿佛一瞬間多出了什麼刺骨的東西,叫單韻熙心尖一顫,哆嗦了下,然而再看,涼禮卻依舊是癱著一張精致如人偶般的面容,淡定的叫人把持不住,他看向一旁有些囧住的藍影,不再理會單韻熙的有些可愛的霸道出聲:“我要管錢要持家,我要坐東宮。”

    “……好。”藍影有些怔怔的應下了。

    於是,涼禮東宮之主的身份就這麼敲定了。

    噗……

    單韻熙一口心血吐了出來,給涼禮跪趴下了,心中悲戚戚,哥啊,她盡力了,真的!這只妖孽功力太深,你正直心眼小的妹妹敵不過啊!噗噗噗……

    情人與丈夫的事似乎就這麼解決了,藍影看著電腦網站上還在播放的視頻,眸子微微沉凝,邁著優美的步伐走了過去,在眾人不明所以的目光中,完美纖指的手指在鍵盤上飛速的跳動,快得幾乎只看得到一片模模糊糊的肉色虛影,好在單韻熙的電腦是經過涼翰親自改裝的(乃們看出奸情了麼),網速世界頂級,否則也經不起藍影這樣快節奏的折騰。

    只見網頁在快速的跳動,一個個的網站跳了出來,然後黑屏,再出來,再黑屏,短短幾分鍾,百個有高手防護的網站全部被黑掉,甚至直接連根拔起。

    “再給我一台電腦。”藍影目光在電腦屏幕上飛速轉動,手中的動作毫不停頓,那般專注和自信飛揚的模樣,宛如將一切把玩在手中的女王,藐視著一切。

    顧譯軒最先反應過來,很快把他的電腦拿過來給藍影,只見藍影打開顧譯軒的電腦,一只手操縱著一台電腦,動作依舊快得叫人看不清楚。

    “啪!”按下快捷鍵,藍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只見單韻熙那台電腦屏幕上的所有網站呈破碎狀,消失得一干二淨。

    而另一台電腦上,紅色的各種看不懂的代碼文字刷刷的瀏覽而過,最後冒出一個藍色的框框,上面是【將軍】兩字。

    藍影嘴角的笑容一如既往,仿佛她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小菜一碟輕而易舉的事情,而事實上,也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而已。

    “……你做了什麼?”顧譯軒有些怔怔的問。他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可以這樣操控電腦的,仿佛她的手指在鍵盤中輕輕一動,掌握全世界的命脈。

    “把不該存在的東西都清理一下罷了。”

    沒錯,的確只是清理了一下那麼簡單,以加布島為圓周呈放射狀向四周射去的五十多個大小國家,包括了瑞比斯、包括了瑞比樂亞,包括了奧國,包括了薩爾維亞斯,所有網絡系統全部癱瘓,各國政府重要機密文件和檔案計劃全部外流,其中包括黑暗聖經,包括引路者,包括第六塊板塊大陸……足夠讓世界失去秩序!

    不是都想爭著第一個找到第六塊板塊大陸嗎?沒問題,她成全你們,但是首先先給她表演一出窩裡反,狗咬狗再說,重點好戲先放在後面,但是先來點小懲罰讓她消消氣吧。

    算計了藍影,還妄想全身而退嗎?

    做夢!

    藍影忽的臉色一變,正站起身子忽的倒在地上。

    “噗……”一口黑色的血吐了出來。

    一旁的人嚇得臉色驟然煞白,“影!”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是純色血腥。”涼禮涼涼的聲音響起,讓這裡唯一一個知道這種藥的顧譯軒血色盡褪。

    純色血腥,和罌粟熏一樣是奧國頂級的藥物,只是罌粟熏是春藥,純色血腥卻是至毒的毒藥,一滴兌成一百杯水就可以讓一百個人在半個小時內神經壞死,沒有任何解藥,是唯一一樣奧國萬能的解毒劑沒有辦法與之對抗的東西,更沒有任何的死亡征兆的,讓人悄無聲息的死去,像睡著了一般的自然。

    天知道涼禮醒來的時候查看那杯喂藍影喝下去的水,發現是純色血腥的時候,嚇得幾乎崩壞了面癱臉,全身冰冷害怕到顫抖,連碰都不敢碰藍影一下,生怕觸摸到的是一具冷冰冰的屍體,所以藍影突然醒來,並且一臉怒容的出去的時候,他才會傻傻的怔在原地。

    而藍影現在只不過是因為體內被毒死的細胞一次次的分裂重生,把毒素逼出來而已,對於不死之人,讓藍影喝下一瓶的純色血腥都沒事,只是表面情況嚇人了一點而已。

    純色血腥……

    純色血腥……

    顧譯軒臉色從未這麼難看過,炙焰雨炫麗或者炙焰雨茉莉可以設計讓別人用罌粟熏讓涼禮和藍影發生關系,因為他們要藍影嫁給涼禮,成為羅生若家族的人,以便完備引路者的一切,但是卻絕對不可能要藍影死,更不可能用的還是純色血腥這種連半點挽回機會都沒有的東西……

    是珂亞家族,是珂亞紗織,只有那種胸大無腦的女人才會做出這種事!

    柔和的眸中瞬間卷起讓人心生畏懼的暴風,他已經無暇去想藍影為什麼會到現在都沒事,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珂亞家族的人傷了他最心愛用生命在守護的女人,他們不僅讓她生氣了,而且還傷了她!

    “我沒事。”藍影接過曲眷熾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下巴上的黑血,臉色漸漸的回復了紅潤,只是有點惡心而已,這種骯髒的東西竟然在她的體內那麼久,那個專門生產這些亂七八糟的藥物的國家,還真是叫人非一般的不順眼。

    “真的沒事嗎?我去叫醫療隊來檢查一下好不好?”莫絲克莉斯擔憂的遞過一瓶未開封的水給她漱口。

    只是吐一口血,便讓一群優秀的人這般焦急擔憂,若是此時有個二貨渣女看到,還不知道嫉妒成什麼樣子。

    “不用,我自己身體怎麼樣自己清楚。”藍影站起身,看向涼禮,“媽媽在等我們吧,回去了。”

    “嗯。”

    他們在後面看著兩個人手牽著手離去,不帶任何的停留,那抹纖細的背影仿佛在清晰的告訴著所有人,她絕對不會為任何人停留的,想要留在她身邊,除了自己主動跟上,沒有第二個辦法。

    瑰夜爵看著兩人的背影,深邃的眸中復雜萬分,他的腳步沒有動,身子卻呈現一個絕對守護的姿態,然後,他轉頭,看到了臉色沉得嚇人的顧譯軒,眉頭皺了皺,想了想,問道:“純色血腥是什麼東西?”

    奧國是產藥大國,皇室更是秘密生產著各種稀奇古怪的藥物,並不是誰都能輕易知道的,更何況純色血腥曾經因為研究所管理不當,掉落一瓶在下水道中,無緣無故的害了半個城市的人口和水下生物,好面子和裝著上帝一般憐憫愛護著世人的皇室,根本不可能會承認和承擔這種罪名和責任,所以純色血腥一直都是奧國皇室秘藥,外人輕易不得而知。

    瑰夜爵這麼一問,所有對方才藍影莫名其妙吐血的事情在意的人,立刻就把目光放在了顧譯軒身上,然而顧譯軒卻沒有回答,只是沉著一張柔美如斯的臉,快步的離去了。

    曲眷熾和瑰夜爵對視了一眼,同樣分道揚鑣,留下的兩個女人面面相覷,暗罵這些個沒有風度不知道憐香惜玉的臭男人。

    和此時寧靜平和的加布島不同,外界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先不說那些被短短幾秒鍾連根拔起破產要命的上百個網站,此時的幾乎整個北半球的國家上層都手忙腳亂手足無措了起來。

    瑞比斯公國。司法島。

    十三爵除了不在的執法爵單姜恆,再一次聚集在這裡,而且是緊急的聚集。

    “所有機密文件全部流失!一個沒落!”管理全國商業經濟的斯寒臉色難看的把一堆文件砸在桌上,“產業鏈因為那短短幾秒間的停頓全部失衡錯亂,誰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是商人,最重視的就是利益,結果如今以為這短短的幾秒,他損失上百億!直接影響整個瑞比斯公國的公費開銷和商業運營!斯寒很憤怒。

    當然不止斯寒一個人憤怒,所有人都在憤怒,日漸科技化的世界,網絡成為必不可少的生活必需品,各種文件資料,各種計劃信息全都保存在自己的網絡夾內,可是這一次莫名其妙的入侵,所有的東西全部外流,全部外洩,辛辛苦苦的勞力成果,或者說不為人知的秘密就這麼攤開在陽光之下,誰能不憤怒?!

    最平靜的一個人,怕也只有東蘭璽了。

    坐在總爵位置上的炙焰雨炫麗臉色同樣不好看,黑暗聖經、引路者、甚至連二十幾年前他們為了得到黑暗聖經,縱容曲睿賢強暴聖女最後逼死她的事都被外流了出去,從方才到現在,秘書已經阻擋了不下三十個來自各國皇室的電話,所有人都在好奇第六塊板塊大陸,都在貪婪的想要與他們分一杯羹!

    休想!

    他們為了第六塊板塊大陸做了那麼多的事,付出了那麼多,怎麼可能在這種時候讓他們插進來,坐享其成呢?

    修長的手指焦躁的卷著自己的銀紅色的發,怎麼會突然這樣?是誰能力這般強大,突破了他們炙焰雨家族的網絡防護團?甚至在他們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給了這麼精彩的一擊?這個人強大的叫他憤怒,卻也叫他好奇。

    “有新信息。”東蘭璽突然淡淡的道了聲,把他面前的電腦轉向了所有人,“攻擊者發向全世界的信息。”

    【這是送給炙焰雨炫麗的禮物,怎麼樣?喜歡嗎?(一個微笑的笑臉在尾處)】

    通過網絡傳送給每一個連接著網絡,並且開啟著的設備,就像惡趣味的黑客攻擊了別人的電腦後發出的炫耀的字樣一般。

    然而就是這麼短短一句話,足夠讓所有被阻斷了經濟,損失慘重的國家找到了一個發洩的口子,最神秘的世界貴族又如何?這短短幾秒鍾造成了多少大企業的破產,甚至一些小國家破產,連活下去的資本都沒有了,誰還會害怕,所有謾罵聲鋪天蓋地而來,比疊在藍影那視頻下的還要多上百倍,這可是要命的啊!

    “可以給我們一個解釋嗎?總爵大人!”斯寒有些涼颼颼的聲音響起。他們雖然對炙焰雨炫麗佩服敬重,但是此次事件卻讓他們怒火滔天,完全壓過了他曾經對瑞比斯公國付出的一切。

    “沒錯!私人恩怨竟然牽扯到整個國家上面,總爵,這和你當初跟我們承諾的遠遠背道而馳了!”

    “這一次如果你沒辦法處理好的話,我看這個總爵你也沒必要當了!”當初炙焰雨炫麗成為總爵,是經過上一任總爵推薦,其它十三爵投票決定的,如果炙焰雨炫麗讓整個十三爵都心懷不滿,自然可能會被罷黜。

    “……”

    耳邊傳來一聲聲的討伐聲,炙焰雨炫麗盯著那個笑臉,臉色鐵青,他猜到這個人是誰了,所有好奇頓時全部變成怒火,這個女人倒打一耙的功力可真是有夠深的!還真是小看了她了!

    “你在笑什麼?”直升機漸漸降落在那厚重的深沉血腥的盤龍精玄鐵門前,涼禮側頭就看到藍影看著電腦,笑得柔和而詭譎。

    “沒什麼,只是想起來漏了點東西,補回去而已。”藍影笑著,看了眼熟悉的羅生若家大門,伸手拉住涼禮的手,無辜又天真的歪了歪腦袋,“吶,你說,我一會兒要喊媽媽他們什麼呢?……岳父岳母?”

    噗……

作者: lonely3234    時間: 2014-8-3 12:14 PM

100傷了她,百倍償還

    直升機緩緩下降,厚重的鐵門發出巨大的聲響,緩緩的開了起來,首先沖出來的就是搖著尾巴張著嘴吐著舌頭,一身銀毛的一臉發情似的大毛,親耐的主人終於回來了,想死了想死勞資了~

    大毛身後,是行色匆匆,臉色不太好的齊蔚藍典治他們,姐控瑭剡雙手插在褲兜,一副不耐煩不情願的跟著涼翰身邊,卻是睨著眼盯著藍影直看,然後看向涼禮的時候,辟裡啪啦的好像有火花閃閃。

    “媽媽……”

    “啪!”直線式的聲音剛剛響起,就被打斷了。

    齊蔚藍一臉怒容的看著涼禮,“你怎麼可以對小念做出那樣的事?!”

    齊蔚藍非常的生氣,她用心去守護的寶貝女兒,她用盡力氣要守著羅生若家族不讓藍影再一次被推向風尖浪口,可是她怎麼也沒想到,讓藍影再一次無奈的被拋上天空的,竟然是自己的兒子,她多麼憤怒啊,她都把藍影當成了自己的親生女兒,他是大哥啊!他怎麼可以染指自己的妹妹?!

    涼禮的頭都被打側了,他沒有說話,烏黑柔順的發搭在肩上,精致中透著纖細的帥氣的面容一如既往的沒有任何的表情,仿佛這一巴掌對他來說根本無所謂。

    齊蔚藍正在氣頭上,涼禮不說話是最好的選擇,深深的呼吸了下,齊蔚藍扭頭看向站在一旁淺笑嫣然的看著她的藍影,沒來由的心中一軟,“小影。”她費了好大的勁才把小念換成小影,生怕藍影聽到悠念這個名字會不高興。

    “媽媽。”藍影一如既往的柔柔的叫喚,上前拉住齊蔚藍的手,白嫩嫩的小臉蹭著她的胳膊,“好想你哦~。”

    又來了,這女人無恥的撒嬌賣萌。

    原本怒火沖天的齊蔚藍頓時軟的一塌糊塗,身旁心愛的女兒像只貓兒一樣蹭著她,叫她心癢難耐的想把她抱進懷裡寵愛著,心中無奈的歎了口氣,雖然不願意,可是沒辦法了啊,如果藍影不嫁給涼禮,那她的名譽該怎麼辦?這可是女孩子最重要的東西。

    “沒吃早餐吧?”齊蔚藍放柔了目光,看了涼禮一眼問道。

    藍影頓時可憐兮兮的點點頭,“餓死了。”

    齊蔚藍忍不住伸手捏捏她可愛小巧的鼻子,“進去吧。”真正的一家之主發話了,誰管還有誰沒露個臉的,乖乖進屋去。

    藍影一回來,七娘頓時一臉惡搞的寬帶面,一邊內牛一邊做飯,整個家仿佛又回到了之前那般的溫暖充滿笑聲,誰都不記得,原來這個家裡,還有一個叫林悠的真正羅生若悠念。

    “小影,多吃點,媽媽看你都瘦了。”齊蔚藍笑著憐惜著給藍影夾菜,整個屋子仿佛都因為藍影的到來而溫暖其樂融融了起來,如果不是因為藍影引路者的身份,齊蔚藍會毫無芥蒂的讓藍影成了她的兒媳婦,而非現在憂心忡忡,就不知道炙焰雨家族會什麼時候過來把藍影帶走,不知道能否再相見。

    藍影鼓著兩腮,像只餓了很久的小松鼠正在啃食,此時睜著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看著齊蔚藍,干淨又澄澈,找不到半點的雜質,齊蔚藍愛死了這雙純淨至極的眼眸,不渾濁,想要什麼就是什麼,帶著一種放肆的乖巧。

    “謝謝媽媽,你也吃。”藍影也給齊蔚藍夾了個她動比較多的菜,立馬收獲齊蔚藍小紅心一枚。

    “嘛,小影終於回來了,二哥我快想死你了。”涼翰勾魂的眨眨那雙妖孽味十足的桃花眼,“來,給二哥香一個~”

    涼翰一說話,涼禮涼涼的目光就落在了他身上,涼翰誇張的哆嗦了下,搓搓雙臂,“喂喂,大哥不要這麼小氣,小影是我卡哇伊的妹妹,你不能剝奪我哥哥的權利,是不是,小影?”桃花眼期待萬分的看著藍影,控訴那個占有欲十足的男人。

    藍影眨眨眼,可愛的歪了歪腦袋,“我得去問一下韻熙。”

    “咳、咳……”涼翰頓時一根魚刺卡在咽喉,上不去下不來,哀怨的看著她,真是可惡,明明知道他追妻已經追的非常非常的辛苦了,竟然還想要火上澆油嗎?嗚嗚……腫麼可以這樣,為毛大哥的戀情非但非常順利,而且一夜連蹦三級直接上三壘,他卻連單韻熙的小嘴兒都沒親上一下。

    藍影眨眨眼,乃怪誰?讓你當初傻逼逼胡思亂想不願意告訴單韻熙啊,現在女王陛下惱羞成怒了你才想追,乃就該多吃點苦頭。

    是吧,大毛?藍影往一旁大毛的可愛的骨頭狀狗碗裡扔上一個大雞腿。

    “汪!”大毛很給力的應了聲,那笨男人,估計等他追到老婆,他家未來老婆娃兒都生了幾窩了。

    “啊~太過分了,連大毛都欺負我啊!”涼翰掩面痛哭,這群沒同情心的家伙。

    “誰讓你沒有後台撐腰呢,媽媽、爸爸、哥哥、弟弟,都~是我的。”抱住齊蔚藍的一只胳膊,藍影炫耀似的朝涼翰挑了挑眉稍,頓時引得一家人笑得開心。

    “你啊……”齊蔚藍笑得合不攏嘴,就連總是一臉嚴肅的典治都不由得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這個家自從藍影走後已經很久沒有這般溫暖放松的氣氛了。

    “媽媽……”一道女聲突兀的插進這溫暖的氣氛之中,猶如一個人正泡在溫暖的水中,一盆冰水突然從天而降,淋了他一身,除了藍影和面癱涼禮之外,所有人的表情都僵了僵,笑容收斂了起來。

    只見主屋門口,一身黑色的林悠怯怯的站在門口,一雙平凡至極的眼眸看著這其樂融融的一面,眼底滑過一抹怨恨嫉妒,卻很快被掩了下去,可憐兮兮的樣子,不知道她自己有沒有發現,她已經在變成第二個羅生若悠然了。

    齊蔚藍放下筷子,收斂了臉上的笑容,“什麼事?”

    “訓練已經結束了,媽媽,我可不可以回學校上課?”林悠此時哪有當初那囂張跋扈的勁,一副無害的模樣,卻不知道這副模樣更讓羅生若一家厭惡,她竟然在模仿羅生若悠然,卻不知道羅生若悠然之所以被送走,就是因為這虛偽的模樣。

    齊蔚藍眉頭蹙了蹙,把這個女人留在家裡她看著也不順心,但是把她放到學校丟人現眼又似乎沒有必要,正想著要不要把她扔到分家去,反正她已經沒有當擋箭牌的資本了,那邊的林悠卻仿佛看出了齊蔚藍的心思,淚眼汪汪的出聲。

    “媽媽,我知道我不好不優秀,但是不要這樣就否定我的努力好不好?我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很認真的訓練,你至少讓我為家族做一些事,我已經知道錯了,媽媽……”林悠聲淚俱下,讓齊蔚藍眉頭皺了皺,遲疑了起來,似乎訓練都訓練了,什麼都沒做就送走,也很浪費啊。

    “媽媽,不要因為我……”藍影伸手拉了拉齊蔚藍,話沒說完,齊蔚藍卻已經擋住了她接下去的話,看向林悠的表情和看著藍影時相差了十萬八千裡。

    “可以,但是你要接任務,出了一點差錯,我都會把你送到分家去。”冷艷的表情,齊蔚藍絲毫沒有因為她的眼淚留情。

    “嗯嗯。”林悠連忙點點頭,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

    “好了,你下去吧。”齊蔚藍揮揮手,收回目光不再看她。

    林悠掃了一眼在場的所有人,目光在藍影身上微微的頓了頓,然後轉身離開,在這個家裡,沒有她的位置,比傭人還要尷尬。

    而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只是這人似乎並沒有這個認知。

    藍影收回目光,不在對這個可憐到可惡的女人存在任何一丁點憐憫,好吧,雖然她根本就沒有絲毫的憐憫她。

    林悠的出現並沒有給場面帶來絲毫的凝固和尷尬,藍影吃完後,涼禮便帶她回了房間。

    藍影看著絲毫沒有變動,卻依舊干淨的纖塵不染的屬於她的房間,有些驚訝,“我以為這個房間不再是我的了呢。”

    涼禮低頭看她,沒有表情的精致面容之上,一雙沉寂的桃花眼透著微微的卻美麗至極的光亮,直線式的聲線悅耳的響起,“屬於你的東西,永遠都是你的。”誰也搶不走,無論是誰,他也不會容許她的東西被染指,無論是誰。

    藍影嘴角勾起笑容,柔和的,淺淡的,卻是真實的,她伸出兩條纖細白皙的手,勾住他的脖頸,把他拉了下來,精致如人偶卻總是沒有表情的癱著的臉,帶著異樣的萌感,“謝謝。”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他的臉上,伴隨著幾乎侵入了骨髓一般的馨香,讓涼禮身子不由自主的僵了僵,思緒不受控制的想到了不該亂想的地方,某個地方起了劇烈的反應,就抵在藍影的腰部。

    藍影眨眨眼,下意識的低頭看了一眼,再抬頭看了看涼禮沒有表情,耳朵卻紅了,死寂的眼眸漣漪蕩漾,美得勾人心魄。她嘴角的笑容深了些,兩只眼睛彎成了月牙,“嘛……大哥也是初嘗情欲的熱血少年呢。”

    身體似乎依稀還記得這男人如同青春期的少年一般的生澀的反應,沒有任何技巧的只懂得橫沖直撞,卻仿佛要把她的靈魂都燃燒起來一般的炙熱,那晚,她的身體告訴她,她很盡興,盡管那一切都並非她所願。

    涼禮只覺得,他的靈魂都要燃燒了起來。

    有些小心翼翼的低頭,涼禮看著藍影的嬌艷欲滴的紅唇,心髒都跟著緊縮了起來,“可以嗎?”

    話才說完,他便已經感覺到唇上掃過一片柔軟,卻見藍影淺笑嫣然的看著他,粉嫩的小舌卻性感無比的舔過下唇,舔過他的略顯尖細的下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矜持又聖潔得仿佛高高在上可望而不可即的仙女,卻做著極端放肆的勾引挑逗,藍影這樣一個表情動作,便足夠燃燒多少個男人了,更何況現在只有涼禮一個。

    炙熱的吻雜亂無章的落下,吻得藍影有些想笑,但是又覺得這太不給她難得熱情的涼禮大哥面子,只能拉著他的衣領,一下下的,帶領著他走向更加引人墮落的欲海深淵……

    牽著大毛的瑭剡默默的轉身,一張白嫩嫩的小臉漲得通紅,這兩個沒有節操(涼禮尊素無辜)的家伙,竟然光天化日在走廊上做這種事,都不知道家裡還有未成年的小孩回房間要經過這裡嗎?!一點兒都不愛幼!他要離家出走!藍影是他的!臭大哥你等著,有一天他一定會揍飛你的!

    ……怎麼突然跳到這裡去了?瑭剡小盆友貌似姐控之魂燃燒太過,有點錯亂了……

    屋內欲火闌珊,屋外陽光燦爛。

    太陽在萬裡無雲的天空漸漸西移,西下,戀戀不捨的在天邊留下美麗的紫色晚霞過後,終是被黑夜覆蓋。

    濃濃的黑,遮住了什麼。

    此時,瑞比斯公國西部國防區。

    一輛黑色的車子緩緩的停了下來,守門的軍人上前,敬禮,然後開了門。

    從車中下來的男人,一身白色金邊尊貴的白色軍裝,一頭碎碎的烏發比夜色更黑,一雙美麗的眸中帶著比夜色更濃的霧氣,仿佛蒙上了一層水霧的夜空,帶著點點破碎的星光,美麗,卻冷漠的如同蒼涼無垠的荒漠。

    一身軍裝的女人走了出來,看到來人時身子微微一僵,卻很快的調整好狀態。

    “你怎麼來了?”木觀陽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卻極力表現得自然。

    單姜恆只是居高臨下的淡淡的掃了她一眼,邁動修長的雙腿走進了她的辦公室,那樣尊貴如高高在上的王子的姿態,絲毫不會讓人覺得這兩人是母子。

    木觀陽臉色有些難看的跟了進去,關上辦公室的大門。

    “這是什麼?”木觀陽有些遲疑的看著坐在屬於她的辦公椅上的年輕男人推過來的一封信函,心中升起一份不好的預感。

    “革職文書。”天籟般的嗓音,吐出不帶絲毫感情的話語。

    木觀陽臉色驟變,嘴角帶出僵硬的笑,“誰的?”

    “你的。”

    “你、你是在開玩笑嗎?姜恆?”木觀陽嘴角連虛假的笑容都扯不出來了。

    “我會和你開玩笑嗎?”單姜恆看著木觀陽,腰板挺直,雙手曲起,肘部抵在桌面,雙手交握成拳撐著下顎,目光冷漠的仿佛只是在看一個毫不相干的人。

    木觀陽胸口不受控制的劇烈起伏了起來,好一會兒她深深呼吸了幾次,壓下心中的恐懼,硬著頭皮撐著她那不值錢的驕傲,“原因。我被革職的原因是什麼?”

    單姜恆是執法爵,整個軍部的帥,他要革木觀陽這個國防女將軍,不需要經過任何人的同意,當然有時候表面功夫也要做足,否則會落個執法不公的名聲,反而害了自己。

    “國防女將勾搭外國,出賣國家機密,嚴重危害到國家安全。這個罪名,夠了嗎?”

    “誣陷!這是誣陷!”木觀陽難以置信的大吼,再也冷靜不了,她生平最恨遭人誣陷,而如今這個誣陷她的人是她的兒子,她怎麼受得了?!

    “那又如何?”單姜恆的反應依舊淡然如水,看著她的眼神,冷漠得寒風凜凜。

    木觀陽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你……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是你母親啊,我是生你養你的母親啊!你怎麼可以……為什麼……我是你母親吶……”

    “是嗎?原來你有把我當成你兒子過啊。”單姜恆美麗的眸子似乎越發的冷了些,看著一臉受傷難以置信的木觀陽,嘴角的微微扯起一抹淡笑,滿是嘲諷,“我不知道還有這樣一個母親,她為了得到自己丈夫的注意,讓兒子穿著淡薄的衣服在大雪地裡受風寒,然後用極度虛偽的姿態在大半夜抱著他在街頭亂竄尋找醫生。我也不知道還有這樣一個母親,合著外人把自己的兒媳婦送到別的男人的床上。”

    看著木觀陽驟變的臉色,單姜恆緩緩站起身,巨大的壓力如同潮水般猛然將她淹沒,“你當初還知道單彬宇斗不過我,現在卻以為你自己斗得過我?還是說,因為有炙焰雨家族在背後給你撐腰,你,無法無天了?”

    木觀陽一瞬間恍然大悟,不是因為她在他小時候做過的那些事,而是因為那個女人,因為那個叫藍影的女人,她的兒子用卑劣的誣陷讓她臉面無存的被革職!一生戎馬榮譽全都因為那一條罪名而染黑,她名譽掃地,卻都只是為了那個女人!

    “你就為了那個女人這樣誣陷你的母親嗎?!多年的教育你學到哪裡去了?你竟然為了一個女人這樣大逆不道?!”她有什麼錯?她只是聽從了炙焰雨茉莉的吩咐而已,這有什麼不對?!更何況就那樣的女人想要嫁進他們單家,嫁給她優秀的兒子,憑什麼?做夢!

    “也許我該提醒你什麼叫因果循環。”單姜恆冷漠的看著一臉憤慨的木觀陽,“當初你幫著單彬宇陷害你公公逼死你婆婆的時候,你沒有想過也許有一天你也會被自己的兒子這樣無情的對待嗎?我以為你很清楚單家是個什麼樣的地方,我以為單家的這個魔咒可以終止在我這裡,所以我沒有太無情的對待單彬宇和你,可是沒想到——”

    單姜恆眸間微動,寒光凜冽,“你自己在找死。”

    木觀陽身子猛然一震,在單姜恆無情到了極致的目光下往後退了退,心中滿是驚恐,從來沒有過的驚恐,連單彬宇都不曾讓她感覺過的驚恐!

    單姜恆很生氣,非常的生氣,這是無疑的。從未有過的渴望竟然是被自己的母親和別人一起陷害奪走,這種難以接受到憤怒到恨的極致,讓他對這個從來不存在任何親情的女人再無半點留情,今天她可以幫助炙焰雨家族的人搶走他愛的人,明天她就可以搶走她的命,搶走他的命!

    這種隱患,還是除掉吧。

    木觀陽看著單姜恆,心中的驚恐讓她全身顫抖起來,他說的竟然是真的,要革她的職,要讓她帶著賣國賊這種罪名離開軍部!這讓她出去後怎麼做人?木家容不下她,貴族圈容不下她,上流社會同樣容不下她!

    木觀陽雖然是吃過苦的女將,但是不是為了柴米油鹽,雖然不是嬌滴滴的千金小姐,卻也是家族的掌上明珠,雖然沒有綠酒燈紅,卻也是穿著名牌一身低調華麗的貴族小姐!她是要生活在言論下的人,她也和所有女人一樣好面子,愛聊是非,看不起名聲狼藉的人,而此時她竟然要變成那她,她們那些貴族小姐婦人看不起的人物?從一代女將降到賣國賊?

    木觀陽慌了,她不要,死也不要!

    “你不可以這樣對我,我是你母親啊!”木觀陽沒有和單姜恆談判的資本,她唯一的籌碼就是她是他母親這個身份。

    只可惜……

    “你這個母親在我心目中,比不上她的一根寒毛。”單姜恆淡淡的說完這一句,邁著步子,離開了這個讓人覺得不舒服的辦公室,留下木觀陽怔在原地,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站在原地全身發抖。

    顫抖著手抓起電話給炙焰雨炫麗打電話。

    “什麼事快說!”那邊傳來一個極度不耐煩的女聲,炙焰雨家族現在因為藍影的一句話被各國討伐,忙得手忙腳亂的,自然不能指望炙焰雨茉莉能給木觀陽什麼好脾氣,即使她是單姜恆的母親。

    “茉莉,我是伯母,怎麼辦?剛剛姜恆來過了……”木觀陽焦急的出聲。

    “來過了就來過了,到底什麼事?我很忙!”炙焰雨茉莉不耐煩的打斷,語氣沖的很。

    木觀陽怔了怔,有些沒反應過來,遲疑了兩秒,可就是這兩秒,那頭的人已經把電話給掛掉了。木觀陽連忙再打過去,這次她沒等炙焰雨茉莉問話,連忙出聲道:“剛剛姜恆來革我的職!”

    那邊的人眉頭皺了皺,“為什麼?”

    “……他知道了我給那個女人下藥的事。”

    “然後呢?說到我什麼了嗎?”炙焰雨茉莉的聲音有些焦急起來。

    “倒是沒有提到你。”聽到炙焰雨茉莉的態度,木觀陽便松了一口氣,這個女人還是愛著單姜恆的,這樣的話,她這個婆婆她應該不會放著不管。

    炙焰雨茉莉松了一口氣,下一秒又皺起了眉頭,滿是不悅,“你怎麼做事的?這才多久就被他發現了?”

    “我也不知道,現在我該怎麼辦?”

    “能怎麼辦?軍部是恆的地盤,我哥都不能輕易插手,這事我沒辦法,你自己看著辦吧。”啪的一聲,掛了電話,炙焰雨家族現在自己都被其它那些國家搞得跟泥菩薩過江似的,誰還有空管你木觀陽的事,你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已經沒價值的棋子罷了。

    只有傻子才不知道炙焰雨家族的殘酷與無情,沒有價值的東西會被毫不猶豫的捨棄,否則珂亞紗織為什麼會敢冒著被炙焰雨家族發現的險給藍影下毒?只因為她知道炙焰雨家族的本性,不願意被單純的當槍使罷了。

    木觀陽整個人倒在原地,手中抓著傳來忙音的電話,猶如斷了線的木偶……

    同樣時刻。

    臨近南半球的繁榮小國薩爾維亞斯,布達拉山脈紅藻沼澤地。

    隱藏在一片罪孽的紅色最深處的偌大古宅之內。

    恐慌彌漫在整個上空,尖叫聲回蕩在寂靜的叢林沼澤之上,驚飛大片飛鳥。

    “救命——”到口的驚恐的尖叫才出來,身著猶如忍者的黑色人影便鬼魅般的出現在身後,毫不留情的留下血色的一抹。

    “要恨就恨把這一切帶給你們的女人吧!”鬼魅嘶啞的嗓音不斷重復這一句,然後無情轉身朝另一個在逃跑的人而去。

    “你不能這樣!你不能這樣啊!”主屋內,珂亞紗織一身狼狽的趴在地上,苦苦哀求著坐在主位上的男人。

    卻見那男人一身纖塵不染的白色休閒西裝,一頭柔順的黑色長發猶如綢緞般在燈光下流閃著層層光暈,柔美無害的面容,他放松懶散的坐在那裡,裡面白色的襯衫扣子沒有扣全,露出精致誘人的鎖骨,他嘴角含笑,連眼角眉梢都帶著一種聖潔的猶如天使一般的溫柔,然而就是這樣一個猶如天使下凡的男人——

    在屠殺她的家族!

    “我求求你,你殺了我,我錯了,我道歉,求不要這樣對我的家族,求求你……”珂亞紗織難耐的捂著自己的耳朵,撕心裂肺的大喊,她從來不知道這個男人會這麼恐怖,她的家族,除去被留在訓練場的珂亞瑾和珂亞瞬,整個人口上下200多人,這個男人卻毫不留情的下令一個不留,卻獨獨留她一人在這裡看盡所有的血色地獄,好可怕,這個男人要她成為千古罪人,要她遺臭萬年,要她到九泉之下都不得安生啊!

    她的身旁還留著珂亞嵐修這個親生哥哥和父母的屍體,睜著的灰色眼瞳毫無焦距的看著她,依稀帶著點難以置信和憤怒,仿佛在譴責她毀了整個家族,叫她全身冰冷,不敢靠近。

    顧譯軒卻沒有說話,看都不看她一眼,手中把玩著一張極其普通的撲克牌,嘴角勾著柔和的笑容,不一會兒,外面最後一聲尖叫消失,一抹鬼魅般的身影出現在他身邊,嘶啞的仿佛被卡車碾過的聲音輕輕的響起,“主子,任務完成。”

    顧譯軒嘴角的笑微微的收了起來,點點頭,這才把目光施捨一般的放在已經仿佛失了魂一般的珂亞紗織,千年寒冰一般的冰冷。

    珂亞紗織哆嗦的回神,淚流滿面,滿目怨恨,“殺了我,有本事你殺了我!否則有一天,我一定要你生不如死!”

    “呵……”一聲輕笑從那兩片淡色的唇中溢出,無害干淨的叫人心動。

    顧譯軒站起身,白色的皮鞋踩在一地的紅色之上,扎得人眼生疼。

    邁動修長的雙腿,顧譯軒停在珂亞紗織面前,微微俯身,看著那雙凶狠的瞪著他的眼睛,柔美的雙眸微微的彎了彎,唇角也微微的彎了彎,顯得聖潔無害,“放心,會送你上路的,不過在那之前,你先給我過上一段生不如死的日子吧。”

    語畢,他起身,一路踏著血地屍骨而去,身後是漆黑一片,那聖潔的仿佛不染半縷紅塵的聖子,在濃濃的夜色中,仿佛張開了黑色的翅膀,身下是一片猩紅的阿鼻地獄。

    “所有傷了她的人都要付出百倍的代價奉還。”細如蚊蠅的輕喃,消散在帶著濃濃血腥味的風中。

    至此,世界貴族珂亞一族除了遠在南半球最南邊的萬環訓練場的雙生子珂亞瑾珂亞瞬之外,從上至下200多個人口,在掩埋一切的夜幕之下,一個不剩被殺害,將罪孽的紅藻沼澤地更添一絲血色,珂亞紗織不知所蹤。

    翌日。

    夜色消去,陽光燦爛,又是美好的一天。

    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眼瞼緩緩的掀開,露出一雙沉寂的黑漆漆的平淡無波的眸子,精致中帶著帥氣的面容盯著有點陌生的白色天花板似乎在發呆,然後慢慢的,耳朵好像有點紅,可是他還是盯著天花板,無波的眸子漣漪不斷的擴大,隱隱的,仿佛多出了一絲隱忍的情緒。

    噗……

    沒節操的女人嘴角的笑容深了深,看著被她的鹹豬手騷擾醒來的男人,晶瑩剔透的手指從被褥下很猥瑣的地方滑出,滑過他帶著傷痕,卻絲毫不帶任何猙獰,反添男子氣概的小腹,上面有肌肉,很標注的精壯的六塊腹肌,觸感極佳。

    她猶如猥褻小帥哥的大媽,勾著矜持又無害溫柔的笑,一雙手卻毫不客氣的游弋在一個個該碰不該碰的地方,看著她的沒有表情的男人因為她的碰觸露出一個個性感難耐的神情,笑得越發的溫柔而可惡。

    她可愛的男人全身繃得緊緊地,終於在她不勝其擾的壓住她四處點火的手,精致的面癱臉上,漆黑深邃的眼眸倒映著她的笑臉,嗓音微微的嘶啞,“你會累到的。”

    別忘了他們是從昨天上午直接廝混到了大半夜,這期間外面的腳步聲來了又走,走了又來,涼禮幾乎都能想象齊蔚藍和瑭剡那一副心愛的女兒心愛的姐姐被搶走的咬手絹的模樣了。

    藍影怔了怔,隨後嘴角的笑容越發的柔和,仿佛盛開的茉莉,清香潔白的叫人忍不住摘取,這個男人,意外的體貼溫柔啊。

    不過,也恰是如此,叫這個沒節操的女人更喜歡‘疼愛’他呢。

    一個翻身,女人坐到了他的身上,兩具身軀不著寸縷以最親密貼合的姿態肌膚相親,雪白的絲被從她身上滑下,露出完美性感的嬌軀,和那布滿紅紅紫紫幾乎連成片的吻痕,鎖骨、胸前甚至大腿內側和腳趾都沒少,這個男人昨日如同好幾個月沒有吃肉的惡狼,狠狠的啃噬著她的每一寸肌膚,一次次的要她,比被用了罌粟熏還要激情。

    那樣抵死纏綿的場景,這個男人自己想到都不由得又窘又心癢。

    這女人絲毫不知道何為羞恥,無辜又純然的眨眨眼,湊到他耳邊,胸前摩擦過他的胸膛,粉嫩的舌頭壞壞的舔了舔他干淨白皙的耳垂,讓男人全身一個顫抖,額頭冒出了隱忍的汗水,這個女人卻絲毫不知道男人的辛苦,此刻微微顯得低沉性感的嗓音壞壞的在他耳邊響起,“人家很累,可是對你食髓知味了,想要,怎麼辦?”

    這世間最為痛苦的莫過於,愛而不得的人,求而不得物。而此刻涼禮卻覺得,這個該死的沒有節操的女人就是讓他最為熱愛又最為‘痛苦’的源頭。

    怕她累著,所以忍受著她的挑逗,把身體給她玩弄,她倒好,丟棄了他的好心,就要他心疼。

    那雙黑漆漆的眸中一瞬間閃過一抹暴風,再也忍受不住的就著這個姿勢,扶著她的纖細的腰肢,惡狠狠的沖撞而入……

    屋外的腳步聲又響起了,只是這一次卻沒有馬上離開,因為這不是齊蔚藍也不是涼禮,更不是來喊藍影起來吃早餐的七娘,而是一身布迪斯黑色校服的林悠。

    她提著黑色的書包,一頭黑色的發披散在身上,神色陰鷙的讓整張臉都蒙上了一層陰影,好一會兒才轉身離開,面容如鬼怪般微微的猙獰了一些。

    直到日上三竿,不知人間疾苦的神仙眷侶才終於念念不捨的從溫暖的愛巢爬了出來。

    享受完涼禮貼心的清洗後,藍影被涼禮套上了一件白色軟綿的長袖宮廷睡裙,外面套了件鵝黃色的蕾絲小披肩,顯得不會太懶散隨意,整個人如同吃飽饜足的貓咪被涼禮摟著朝大廳走去,臉色紅潤,媚眼如絲,整個人慵懶而性感,如果不是再不出去齊蔚藍就要忍不住大發雷霆,可能在婚前會不允許兩人睡在一起,涼禮根本不想讓這樣的藍影被其他人看到,即使是女人,也不行。

    而事實如涼禮所料,齊蔚藍那女控一身禮服,雍容華貴,此時卻守在大廳門口,雙手彪悍的環在胸前,目光燃燒著火焰的看著把她寶貝累到的涼禮,如果這男人不是她兒子,她真心想沖上去踹他,這個該死的魂淡色胚!(涼禮又一次被冤枉鳥……)把她女兒累到了!

    “媽媽,早上好。”藍影在齊蔚藍還沒有發飆的時候,像只小鳥似的撲到她懷裡,依賴似的蹭蹭她的臉頰,小女兒的姿態頓時讓齊蔚藍一腔怒火化作春水潺潺流動,哎呀,多可愛啊,這是她跟女兒似的兒媳婦,真好!

    “餓了吧,快來吃點東西,早餐都涼了,這是七娘剛剛弄出來的。”齊蔚藍把藍影拉到飯桌前,推了一個熱騰騰香噴噴的藥膳給她,補什麼的大家心知肚明。

    “嗯,謝謝七娘謝謝媽媽。”藍影喝了一口湯,可愛的彎起雙眼,那純潔又可愛的樣子,誰能想象得到這個女人竟然會是那樣的無恥沒節操,“媽媽是不是要去參加什麼宴會?你快去吧,別讓我給耽誤了。”

    “那宴會怎麼比得上我寶貝女兒?”齊蔚藍寵溺的摸摸藍影的頭,然後看了眼涼禮,“你好好照顧小影,這兩天不用出去做任務了,陪小影到布迪斯學院去把休學的事辦一下。”布迪斯皇家學院規矩嚴明,學生超過兩個月沒去上課,又沒有親自去辦理申請休學或者提前畢業的話,是會被扣人生榮譽卡上的點數的。

    涼禮點點頭,面無表情的給藍影裝了碗飯,異樣萌萌的粉色泡泡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

    齊蔚藍這才轉身離開,轉身一瞬間看著這一幕,嘴角不禁綻放一抹欣慰的笑容,她被從小就被扼殺掉心靈的孩子,終於找到了讓他眸中有光的人了呢。

    新的一年即將到來,布迪斯皇家學院也到了期末,面臨期末考的學生又開始了忙碌的起早貪黑的日子。

    正直中午放學之際,離開學院出去吃的人並不算少,門口車子來來往往有序的停放開啟,而當那輛黑色的‘L’字母車牌轎車停下時,所有人又忍不住紛紛側目,目光猜疑怪異。

    今天早上羅生若家族的車子來了,他們還以為是他們的六席,被傳上不雅視頻的藍影,卻不料竟然是一個長相平凡,穿著黑色校服的女人,藍影不是羅生若悠念的事情就這樣莫名其妙被潛移默化的消化了,誰也沒有去糾結這一切的原因,還有藍影為什麼沒有被追究責任的事情,也許有,但是也已經被時間淡化的無所謂了。

    車門被司機拉開,那個叫人見過一面便永遠不會忘記的少女,一如既往的淺笑嫣然,白尊校服依舊纖塵不染,穿在她身上比其他人身上要好看上無數倍,那一瞬間的陽光黯然失色,所有人的目光凝滯,所有的不屑猜疑全部消失,這是他們的六席殿下,他們愛她,她永遠不骯髒,永遠聖潔!

    而後面出現的男人卻讓他們驚訝回神,精致如人偶的揉和了美與帥的男人,不正是那視頻中的男人嗎?羅生若涼禮,那個叫人聞風喪膽的羅生若家族最完美的殺手!

    可是他們攜手相視,藍影對他溫柔淺笑,他面無表情,眸中卻一派柔光,站在一起,猶如天造地設的一對!誰還敢說他們做的苟且之事?人家明明就是一對的,明明就是理所當然在一起的!

    流言不攻自破,甚至不需要任何人去解釋,兩個人就站在那裡,自有一番道理。

    站在角落裡,戴著大大的眼鏡,猶如書呆子一樣的少年看著這一幕,厚厚的鏡片似乎反射著微微的光,仿佛察覺到了那熟悉的注視的目光,藍影停下腳步,轉頭,然後四目相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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